張綠平跟著羅烈穿廊繞院,走了近十分鐘後,他才帶她進了後院采中國古風建築的獨幢別墅。
這房子雖不像前院看到的白色歐風建築物那般的富麗堂皇,但它精巧別致的設計,不難看出這必定是經過名家之手,精心打造而成……想當然耳,它造價不菲!
羅烈一路上留意著她的反應,發現她好象是進了大觀圓的劉姥姥,看到什麼都覺得新奇、訝異。
「喜歡-看到的嗎?」他相信就算她對眼前所見不感到滿意,想必她也一定會對羅家所擁有的財富,感到欣羨不已。
張綠平咬了咬下唇,不曉得是不是該說實話……
嗯,這房子的確大到讓人咋舌;同理可證,羅家兄弟的財產,搞不好比她所認識的人的家產的總和還要多上許多。可是……
當然啦,大房子是住得挺舒服的,可是她只要一想到該如何打掃這麼大的房子就讓她頭痛;她是覺得啦,房子夠住就好,太大反而是種累贅。
「嗯,很漂亮。」她口是心非地說︰「這地方的環境清幽,非常適合怡情養性。」她的叔叔、伯伯們一定會很滿意這樣的修道地點。
羅烈對她的反應有些詫異!
畢竟,就算之前不曉得「羅烈」這兩個字代表何意的女人,在見識過他所擁有的一切後,就算眼里不帶崇拜之情,也必定含著些引誘之意……可是她沒有!
別說崇拜之情了,他甚至看到她的眼里出現了為難的神色--他斥資十億興建的豪宅,竟然讓她覺得為難?
「是嗎?」他是有了疑問,必定會追根究底的男人,現下她的反應讓他困惑,那麼他就一定會找出合理的答案。「我怎麼不覺得-所說的和-心里所想的是一樣的?」
听他這麼一說,張綠平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哇!這家伙不僅有錢得不得了,還有人人羨慕的讀心術特異功能啊!
「呃……」她自小見過的能人異士太多了,因此要是羅烈真有特異功能,她也不會覺得訝異。「這房子當然是我見過最好、最大的,可是我只要一想到這房子這麼大,要是打掃起來一定會累死人,這麼一想之下,這房子就不是那麼地好了。」
所謂「誠實是最好的政策」,在會讀心的人面前,她最好還是照實說!
羅烈沒想到她的回答,竟會是這個原因。他先是怔怔地看了她一眼,而後便放聲大笑。
「哈……」
張綠平沒料到他會來上這麼一著,因此有些畏懼地向後退了一步,好拉開兩人的距離。
「呃,這個羅先生……」她決定早點辦完羅泓拜托她的事,早點拿錢走人。「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早點見到羅泓。」
這個羅烈雖然長得夠酷、夠性格,身材也夠棒……但是脾氣怪怪的,她最好還是別靠他太近,免得惹禍上身。
她的一句「羅先生-,讓他的好心情全沒了蹤影;他不喜歡听到她用如此生疏的稱謂叫喚他!
「烈、羅大哥,-選一個。」他專制地說。
「嘎?」張綠平不明就里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毫不相關的話來。
烈?羅大哥?這是什麼東西啊?
「別用羅先生叫我。」他顯少對別人解釋他話中的意思,不過為了她,他破例耐心地為她做進一步的解說。「烈和羅大哥,-選一個用。」
「喔……」烈?他要她叫他烈?這個……實在是……張綠平決定采用第二個比較不會引人遐思的稱謂。「羅大哥……那……我們現在可以去見羅泓了嗎?」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要是再繼續待下去,那麼她可能一輩子都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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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綠平的強烈要求下,羅烈終于帶她進了羅泓「歇息」的地方。
當他推開門,讓她見到全身滿是插管、了無生氣地躺在床上的羅泓時,他平靜地說︰
「這就是羅泓不能見客的原因。」
如果可以,他不希望讓她見到羅泓現在這個模樣;但是要是不讓她見到他,那麼她必定不會死心,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登門求見--如果,她真如自己所宣稱的懷了他的孩子,那麼她更是不可能會放棄見到他的念頭。
張綠平沒料到這十幾個小時以來,不停地在她耳旁吱喳亂叫的羅泓的身體,居然傷得這麼嚴重!
「嘖,真慘。」她下意識就將這幾個字月兌口而出,隨即,她立刻發現了自己的失態,連忙用力地捏了下自己的腰側,疼痛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眼眶一紅。
為了彌補自己方才的失誤,她索性順勢撲向羅泓的床側,放聲大哭--
「阿泓,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呼天搶地哀號了起來,演技之專精,連職業孝女,都為之汗顏。
「你可以不愛我、不要我、不理我……可是……可是……我不要你變成這個樣子……」
本來,她覺得看八點檔連續劇實在是很浪費生命的一件事,不過現在事實證明,看連續劇還是很管用的。瞧,這會兒連續劇里的狗血台詞,不就正好派上用場了?
「你這個樣子……我的心好痛、好痛……-為了加強效果,張綠平干脆將臉埋進床單里,雙肩用力地抖動了起來。
眼前的情形實在太可疑了!羅烈冷眼地看待張綠平的精采「演出」。
他相信她的眼淚是真的、她的情緒也非常地激動,可是,他不認為這眼淚、這悲痛的情緒,真的是為了羅泓。
由于他一直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因此她任何細微的小動作,都會落入他的眼里。
他看到,當她第一眼見到羅泓時,眼里有的不是憤恨、不是憐惜……而是一種完全事不開己的冷然態度。
她甚至對著羅泓,搖頭晃腦地說了「真慘」二字,當然這個致命的失誤,她隨即發現了,而也就是從那刻起,她立刻由一個事不開己的陌生人,一躍成為眼見愛人重傷的傷心人兒……
她的出現,本就令人起疑,如今,她的反應更教羅烈不得不懷疑她的居心何在。
此時,張綠平抬起頭來,以紅得足以媲美兔子的雙眼,滿是哀求的神情看著面無表情的羅烈。
「羅大哥,你能不能讓我和羅泓單獨相處一下,我有些心里話想對他說。」她一定要想辦法讓羅烈離開這里,要不然等羅泓要真的回到自個兒身體里,醒過來後賴了她這筆帳,那可不得了!所以,她一定要在他回到自己的身體之前拿到錢。
「-有什麼話不能當著我的面說?」
雖然,她強烈地吸引他,他甚至想不顧一切地將她納為己有,但是,如果她是傷害羅泓的凶手之一,那麼……不論他如何地想要她,他也絕對不會饒恕她!
他的話讓張綠平秀眉緊蹙,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麼好答案回答他,因此她只好求援地看向從剛進門便一直站在床邊看著自己傷重身體的羅泓,希望他能提供點好答案……
可沒想到,他只是呆楞在那兒,不要說是提供意見了,現在的他簡直和尊雕像沒兩樣。
于是她只好吸了口氣,理不直、氣不壯地說︰
「很多情人間的私密話題,是不能在外人面前公開說的……」她哪知道情人間會有什麼私密話題啊,只是被他給逼急了,只好信口胡認了。
「哦?」一抹彷佛來自西伯利亞高空的冷列空氣,在他開口時倏地掃過她的周身,讓她在大熱天里也不禁打起寒顫。「這麼說來,我這個外人最好識相點,讓你們兩個獨處嘍?」
「如果能這樣是最好……」她的聲音在面對他時,自動降了一半的音量;畢竟他是這里的老大,要是他不準她和羅泓的身體單獨相處,她也拿他莫可奈何啊。
他的嘴角微微揚起,在帶著笑容的背後,有著無比駭人的寒意。
「既然這樣,我就當個好心人成全-的心願吧。你們慢慢聊,有事的話,就撥內線,會有人來照應-的。」
當他同意的-那,她簡直不敢相信!她那種三腳貓的爛理由,居然能說服眼前這個看來有鋼鐵般決心的男人?
直到他真的跨出門檻後,她這才相信他真的離開了。等到她確定羅烈已經走得遠得不見人影後,她才放心大膽地來到站在床邊像個木頭人動都不動的羅泓身邊。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方法,在他耳旁大叫--
「羅泓,回魂了!」
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羅泓猛然嚇了一跳,看向她的眼神里滿是氣忿!
「我都已經成了這副慘樣了,要是-再把我給嚇得魂飛魄散的話,我就纏-一輩子!」
張綠平對他這個生靈的威脅一點也不放在眼里。
「笑話,要你真的成了孤魂野鬼,就算我不驅你,我家里的人也會想辦法讓你沒法子近我身。」
羅泓撇撇嘴,決定放棄這場無謂的口舌之爭。
「-剛才叫我做什麼?」當他親眼目睹自己居然像具死尸般的躺在床上所帶來的震撼,教他久久不能平息。
「喂,我已經成功地找到你的身體,你現在總可以付我錢了吧?」
她做生意呢,向來不接受「欠款」二字!既然她已經完成了使命,那麼想當然耳,她就要拿到錢嘍。
「-難道都沒有半點同情心嗎?」他對她眼里只有「錢」,感到非常地生氣。「你沒看到我都病成這樣了,-還好意思現在向我拿錢?」
他的話,讓她的眼神銳利得可以拿來切生魚片了!
「等等,別告訴我說你想賴帳!」她雙手叉腰,死瞪著羅泓。
「我從來不賴帳!」他大喊。「-別隨便污蔑我!」
他的回答讓她相當地滿意,原本一副惡婆娘的嘴臉,這會兒是和善得可以去拍禮貌運動的代言廣告了。
「哎呀,我的羅大少,你別這麼說嘛,我怎麼敢污蔑你呢?所謂,側隱之心,人皆有之,我當然對你的情況感到十分之同情……」
羅泓看她簡直是在睜眼說瞎話!
一听到他有不付錢的「嫌疑」,立刻翻臉比翻書快,要是他有實體讓她抓住什麼的,依他看,她要是不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要他付錢才怪!
「支票和印章,我放在左邊的衣物間里,鞋櫃上面往下數的第三個怞屜里頭。」
衣物間?這名詞讓張綠平的眼楮一亮,她一臉諂媚地說︰
「羅大少果然不同凡響,連你的衣服都有自個兒的房間。」
羅泓心想,要是他在還沒發生意外之前,遇到像她這樣的女孩子,要不是被她給活活氣死,便是被她給耍得團團轉而不自知。
「別貧嘴,快去拿吧!」
他搖搖頭,慶幸自己一開始就得知她的本性,不像他大哥,好象已經被她那無害、看似可親的外表給迷惑了……
嗯,依他對大哥的了解,不是那種會給一個初見面女子好臉色看的男人;再者,他原本以為要綠平宣稱她是他的女友一事,肯定會被大哥給拆穿,沒想到,大哥不但信了,還親自帶她來看他的身體……這件事實在是之前從來沒發生過的大新聞啊!
嗯,這件事處處透露著不尋常的氣息!
如果大哥真如安若蘭所聲稱的愛她至深的話,那麼沒有道理大哥在看到綠平這個搶錢魔女時,會有如此不同以往的反應啊。
如果,沒有安若蘭的存在,那麼他可以肯定大哥一定是迷上了綠平……只是,當初他要求大哥與安若蘭解除婚約,好成全他與安若蘭時,大哥卻極力反對,同時還要他打消這個念頭。
也就是說,安若蘭在大哥的心里,其實還是佔有一席之地的……可是若真如此,那又該如何解釋大哥在見到綠平時的奇特反應呢?
嗯,這他得好好地想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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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泓受傷之後,羅烈為了安全起見,便派人在他目前休養的地方加裝了隱藏式攝影機,並聘請專人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監視,以確保他的安全。
他之所以敢讓來路和目的都不明的張綠平與羅泓獨處,不是沒有原因,而是他要看看,這個小妮子到底打了什麼主意,為什麼她非要見到羅泓不可?
但是,眼前所見的一切,都讓羅烈百思不解!
當他來到位于隔壁的監控室時,他正好看到她朝沒人的方向大喊了一聲︰羅泓,回魂了!
而後,她便開始像是與某人對話般,開始了一連串令人匪夷所思的對話,彷佛在房間內還有第三者存在;但是監視器又明明白白地顯示出,房間里除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羅泓外,再也沒有別的人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眼前的謎團,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總裁。」這情形,除了羅烈看到之外,在一旁的保全人員當然也看到了。「你想……這位小姐……會不會是……」
這名保全人員對于靈異事件時有所聞,而眼前所見的,卻又怪異得令人毛骨悚然,因此他懷疑,鏡頭里的那個女孩,會不會是正在和他們看不到的東西交談……
「會不會是怎麼樣?」此時羅烈的腦中一片混亂,完全找不出合理的答案來解釋眼前所見的一切。
如果,她想對羅泓不利,那麼四下無人之際,就是她下手的最好時機……
可是,她沒有!她沒有一絲一亳傷害羅泓的意圖,她只是不停地與旁邊看似無物的空氣「交談」……
依她談話的內容看來,她似乎與某個他不知道、不明白的事物在談一筆交易︰而且,他無法忽略她說的--
「喂,我已經成功地找到你的身體了,你現在總可以付我錢了吧?」
你的身體?躺在床上的明明是羅泓,她為什麼說成「你的身體」……這整件事實在太過詭異了!
保全人員在看到大老板沒有任何阻止他發言的樣子後,吞了口口水,鼓起勇氣說︰
「會不會是少爺帶她來的?」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可能性而已。
「羅泓?」他的眉頭糾結,對這個可能性根本不予以考慮。「不可能!羅泓現在還躺在床上。」事實上,他的病情讓台灣的名醫,全都束手無策。
除了外傷之外,羅泓大致上可以說沒什麼大礙了,連醫生都說他應該醒過來了才是……但是,他卻持續地陷入昏迷狀態中……
「總裁,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指會不會是少爺的靈魂帶她來的?」
「胡說八道!」羅烈站了起來,嚴正地斥責他的說法︰「別拿這種穿鑿附會的鬼神之說來說服我!」
他的知識領域讓他拒絕相信鬼神之說!
「可是總裁……」保全人員想說的是,除了這個可能以外,別的說法都說不通。不過,他在看到羅烈那張連鬼神看了都要退避三舍的冷漠表情後,自動噤聲。
這會兒,他們看到張綠平從衣物間走了出來,同時手里還拿著一本支票簿和印章︰羅烈緩緩地牽動嘴角,目光里不帶任何一絲溫暖--
「原來,這就是-的目的!」
他不信鬼神之說,因此他拒絕接受他所不理解的事情;他認為,張綠平必定是為了某種目的而來。雖然方才看到的,曾讓他一度感到困惑不已……
不過,現下總算是真相大白了!
她,張綠平,是為了竊取錢財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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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綠平拿到支票簿及印章後,立刻興奮地回到羅泓身邊,將手中幾乎與現金同義的支票簿及印章放在手心里,攤了開來。
「喏,是不是這兩樣?」太好了!等到她在上頭填了數目字、蓋上了印章,五百萬零五千就是她的了。
羅泓確認過後,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這兩樣。」
「好,現在咱們銀貨兩訖,你可以回到自己的身體里了。」
對于被他時時刻刻給纏著的情形,她早就不耐煩了,如果可以的話,她還巴不得他早點回魂呢。不過,之前是由于錢還沒到手,所以她只好勉強自己繼續忍耐,
現在錢到手了,她也就不必繼續忍受下去了。
听到她這麼一說,他苦笑道︰
「如果可以,-以為我不想嗎?」
他的話讓她的警戒心處于全面戰備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可以?為什麼不可以?躺在床上的是他的身體,又不是別人的,怎麼可能回不去?
「我說,我回不去。」他的表情簡直如喪考妣。「不管我怎麼試,我就是回不去!」他沮喪地低吼。
「你別激動、別激動,有話慢慢說!」她下意識地緊抓著手里的支票簿不放,「你一定是因為剛才情緒過于亢奮,所以才沒法子回去。來,我們一起做幾個深呼吸……」她帶頭做起深呼吸︰「來,跟著我做--用力吸、慢慢吐……」
她連續做了五、六個深呼吸後,卻發現羅泓完全不理會她!
「喂,我已經在幫你想法子了,你好歹也配合一下嘛!」真是的,就她一個人做,像個白痴似的。
「沒有用的,一切都是白費力氣而已。」他絕望地頹坐在地。「我看我這輩子就要注定這麼終了了啦……」
听他這麼說,張綠平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開玩笑,要是他真回不去自己的身體,那他豈不真會一輩子纏著她不放?
老天,被他纏個十來個小時,她就快宣告陣亡了,一輩子……不,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將他給弄回他的身體去!
「你這沒用的家伙!」她決定采用「激將」法,好激起他的斗志。「才試個一、
兩次就放棄了,這樣你以後要怎麼成大器、做大事?-
「我沒有以後了!」羅泓吼了回去。
就在張綠平想再對他「曉以大義」時,殺出了一個不受歡迎的程咬金--羅烈!
羅烈一進房門,不由分說地欺近她,然後以十分快速的動作,將她的右手臂反扭至身後。
他這一連串的動作,讓她完全來不及反應,只能任由他像老鷹抓小雞般的將她給擒住。
「喂--你在做什麼!」由于被他給制止,縱使她有滿肚子的怒氣,也無法完全地發泄出來。
沒辦法,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更甭提她的手還被他給扭著。
「快放開我!」
「放開-?」他的聲音不帶一絲的憐惜,剛硬而沉著地響應她。「沒問題,只要-老實說出-到這里來究竟有何目的!」
他的力道大得讓她痛徹心肺,她全身所有的知覺全集中在被他給制住的手臂上。
「我沒有任何目的啦。」她努力地澄清自己的清白。
「沒有任何目的?」對于她的說詞,他壓根不信--因為他只相信自己的眼楮。「那-手上拿的是什麼?」
他在監視器里親眼見到,她到羅泓的衣物間里竊取他的支票本以及印章,這可不是她隨隨便便就可以含混過去的!
「我手上……」她低頭看著被她給緊抓在手里的支票簿。「我手上拿的是羅泓的支票簿啦。」
「很好,既然-都已經承認-手里拿的是羅泓的支票簿,-還敢說-來這里沒有任何目的?」
得知她的目的,只是為了羅泓的財物,而不是他的性命,讓羅烈暗自地松了口氣。如果,她真的想對羅泓不利,那他真的只能將她移送法辦,交由公權力來處理了。
張綠平眼見情勢十分不利于她,在情急之下,她看見羅泓居然無動于衷地看著她被他老哥給欺負,不但不試著幫她,還站在一旁做壁上觀,一時急怒攻心,她氣得大叫︰
「羅泓!你還給我站在那里做什麼,還不快叫你這個野蠻大哥住手?」
老天,他是不是練過舉重還是什麼的,怎麼力氣大成這個樣子?她覺得自己的手,就快要和肩膀分家了。
「-在胡說些什麼!」羅烈斥責道︰「羅泓根本就不能動,-就別再演戲了!」
「什麼演戲!」她忿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硬是回身,狠狠地朝他的胸膛咬了一口,以泄心頭之恨。「就是他叫我來的!」
「-再胡說,我就--」
「什麼胡說!要不是被羅泓給纏得受不了,你以為我喜歡-這渾水啊!」當然,最後促使她成行的是現金五百萬,不過她聰明地沒提。
「-這是什麼意思?」她的說法,讓他雙手一松,放開了她。「羅泓叫-來的?」
他的手一松,她連忙動動剛被他給扭住的手臂,眼帶怨懟地盯著他︰「對啦,是你弟弟的靈魂叫我來的啦!」
同時,不忘給了站在一旁的羅泓一記大白眼!
反正事情都已經穿幫了,她索性將前因後果,一股腦地全給說了出來。
羅烈在一旁愈听愈心驚,因為她現在所說的,有些甚至只有他與羅泓兩人才知道的事情。他十分確定自己之前不曾見過她,他當然也不可能將這種如此私密的事情告訴她……
可是,她卻對他們兄弟之間起爭執的原因了若指掌,這……
可能有兩種情形,一是,就如她所說的,她真是羅泓找來的;但是,他本能地拒絕相信這種可能性。而另一種,則是,她是個高明的間諜,連這種只有當事者兩人知道的事,都能探听出來的頂尖好手……
「-說,羅泓今天會變成這個樣子,全是若蘭一手策畫的?」
「是不是她策畫的,我不清楚,不過羅泓說,他的確是被她所找來的人給傷成重傷後,再推落山谷的。」
老天,她到底把自己卷進了什麼旋渦了啊?她不過是單純地想完成任務,單純地想拿到錢走人的平凡女孩啊!
「哦?」他的臉色逐漸和緩,不像剛才一臉暴戾之氣,不過她還是伯他的。
因為,他雖然少了剛才那種想要拆了她的神色,可她現在卻有種成了他的甕中鱉的錯覺;好象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教他給看在眼里……這感覺,讓她渾身不自在!
「-要如何證明-所說的?」
「證明?」她睜大眼。「我干嘛要證明啊?我不過是受羅泓的請托,帶他回家找到自己的身體而已。我和你們家的豪門恩怨,是一點關系也沒有,我需要證明什麼?」
「如果-只是純粹地受了他的請托,那-手上拿的又是什麼?」
「這……」她有些心虛地看著手中的支票本。「這……」
原本,她是不打算讓他知道她與羅泓之間的交易,可照眼前的陣仗看來,他簡直是死咬著這點不放,她要是不說的話,肯定會被他扭送警察局查辦。
「羅泓說,事成之後要付我五百萬零五干元做為報酬啦。」她極不情願地將她與羅泓的協議給說了出來。
五百萬零五千元?這個數目讓羅烈微微地皺起眉頭。羅泓的戶頭里,少說也有上億元的流動資金,而她居然只要五百萬零五千元?
難不成,她說的……都是真的?
有生以來第一次,他那唯物觀的世界起了動搖,畢竟她的出現及她所說的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完全無法以科學邏輯來分析這其中的原由。
因此,他決定,如果她真的是唯一能與羅泓溝通的人,那麼,她就必需留下來,直到他查出意圖傷害羅泓的人到底是誰。
「-說羅泓願意付-五百萬零五千元?」他的雙手在胸前交叉。「好,如果,-能證明傷害羅泓的,真的是安若蘭,我再另外付-一千萬!」
「一千萬?」他這話一出,她的心髒簡直差點停止跳動。
「沒錯,只要-能找出證據,連同羅泓同意的,再加上我外加的,總額一千五百萬,全是-的。」他這說法,等于是間接承認她之前所說的話。
「成交!」
張綠平被那很多個零的誘惑給沖昏了頭,也顏不了自己的能力是否能辦到,一口答應了下來。
她的表情讓向來不苟言笑的羅烈,也不禁為之莞爾。不過他立即斂去這抹不易被察覺的笑意,清清喉嚨,以公事公辦的聲音說︰
「既然如此,為免事情被-我以外的第三者察覺,從今天開始,-就以羅泓的特別看護身分住進來。」
「住進來?」她猶豫了。「能不能晚個兩個禮拜再住進來?」
開玩笑,這里離學校那麼遠,她最近又要期末考了,這麼長的通勤時間,那她豈不是要在太陽還沒露臉之前,就出門走半個多小時的山路,到山腳下去等那不知何時才會出現的公車?
要真那樣,她肯定會趕不及考試的時間。
「有什麼問題嗎?」
她為難的神色,教他看了甚是不忍。不過,為了她的安全,也為了他的私心,他都希望她能住在這里。
「這里離市區那麼遠,我上課一定會遲到的。」遲到不打緊,要是因此而被當,那才劃不來。
「我會派司機載-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他當機立斷地做了決定。
「真的?」她喜出望外地問。
「不要質疑我說的話!」他的聲音一沉,那王者的氣勢立現。
「喔,那就是真的了……」張綠平以為他看不見,故意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她這小動作,當然也沒能逃得過羅烈的視線;當她做出這個動作時,卻引發了羅烈莫大的生理反應。
他鷹一般銳利的雙眼緊盯著她紅潤的雙唇,似乎想要一口將它給吞噬,然後將她粉女敕的小舌,給餃在嘴里,好好地品嘗這個中滋味……
那過于狂放的綺思,讓他的額頭不斷地冒汗。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就這麼地將她給帶進房里,讓她赤果地躺在他身下,感受到她精致、柔女敕的肌膚……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他要是真這麼做了,只會讓她驚慌失措,將她推離他身邊而已。
他必須等待,等待正確的時機來臨;而等待,正是他所擅長的!
他發誓,她終將成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