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綠平在一千五百萬的強力誘惑下,當天就回家收拾了些換洗衣物,直接住進羅家這個要是一不小心就會迷路的大宅院中。
對于這麼個意外的發展,是她所始料未及的!
畢竟羅泓開出來的五百萬,便已經讓她昏頭轉向了;而羅烈那一千萬的大手筆,更是差點教她連怎麼呼吸都忘了……
「唉,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她閉上眼楮,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
現在,她優聞地坐在羅家花園的涼亭里,享受著夏日難得的涼風,喝著現榨的柳橙汁。
雖然,她現在的身分是羅泓的特別看護,不過那也只不過是她的偽裝身分而已,她唯一要做的便是找出安若蘭的犯罪證據。
要不是一開始時被一千五百萬給蒙住了心眼,憑一般人的智能都知曉,這般的豪門恩怨,背後牽扯的情仇糾葛、利益沖突可是多得嚇人;而她這個笨蛋,居然為了一千五百萬就這麼地把自己給賣了。
可是……這不能怪她啊!想想,一千五百萬,她得存多久才能有這麼多錢啊?
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她現在做的不過就是順從人類原始本能而已嘛。
「可是……到底要怎麼找出證據啊?」想到這里,她優閑的心也不禁蒙上了一層陰影。
她這輩子最拿手的,就是替家里的神壇招攬生意、訂定收費標準之類的事;頂多,再拿著羅盤上別人家里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什麼的。
可她從來沒做過私家偵探這類的事啊!
雖說,萬事起頭難,可她現在則是連怎麼起頭部不曉得呀。
更重要的是,她連那個安若蘭長什麼樣都不曉得,又該如何去找她犯罪的證據呢?
此時,有個輕盈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慢慢地接近她,當她注意到有人在她身邊盯著她直瞧時,她張開眼楮,看到這名意外的訪客--
「-是誰?」
這名訪客小小的臉蛋上,瓖了對又圓又亮的淡榛色眼珠,柔軟的卷發順著他的臉龐圍成一圈;而臉頰上兩抹配紅,則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想要咬它一口。
張綠平一見到他,整個精神都來了!
她自躺椅上爬了起來,三步並兩步地走到仍站在陽光下的小男孩身邊,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著他,對于自己所看到的滿意地直點頭。
「我叫張綠平,你叫什麼名字?」
自從兩個妹妹長大後,她便鮮少接觸小孩于--她的兩個妹妹也不過小她個三、兩歲而已;當然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小孩子相處,因此她決定以對待大人的方式,對待眼前這個長大後肯定傾倒眾女生的小男孩。
「我叫羅家貫。」羅家貫的童音,驕傲地將自己的名字報上。「我爸爸叫羅烈,是這里的主人。」
「哦,原來是羅小少爺啊。」反正,她現在的身分算是「雇員」,遇到雇主的兒子,當然也要稱呼聲「少爺」。「你說,你叫羅家貫?家財萬貫的家貫?」
從不曾有人以這種方式和他說過話,再說他根本也不明白什麼叫家財萬貫,但為了不要在這個才剛認識的漂亮姐姐面前出糗,于是他只好大聲地說︰
「對,就是這個家貫!」事實上,他連自己的名字,都還不太會寫。
「我喜歡你的名字。」張綠平听到他這麼說,馬上表示自己的意見。「你這名字實在是取得太完美了。听听,多好的名字,家貫、家貫,家財萬貫,真是取得太好了!」她一臉陶醉反復念著他的名字。
「我的名字真的有那麼好?」他有些喜出望外地問。
「當然好!」她一把攬住他的肩膀,將他給帶進涼亭里,免受日曬之苦。「我以後要是有小孩,不管男女,都要叫這名字。」
這時,她看著身邊身高正好到她肩膀的羅家貫。
「咦,你長得還滿高的,今年幾歲啦?」雖然,她也不過勉強湊足一百六十公分,不過能到她的肩膀,那麼他少說也有一百三十好幾公分。
「八歲。」他伸出雙手,對著她比了個八。
「八歲啊……咦,那你老爸豈不是很年輕就生下你了?」
那個羅烈看來約莫三十左右,要是家貫已經八歲,那他豈不是二十出頭時,就有了一個兒子了?喝,真看不出來!
她還以為,像羅烈這種男人,肯定會玩遍花叢後,才會選擇一株最美的花停留下來呢。
「大概吧。」羅家貫聳聳肩,對這個話題也不是很了解。
「對了,那你媽呢?」嗯,他長得不怎麼像羅烈,那麼想必是像媽媽了;能生出這麼個優質小帥哥的母親,肯定是大美女一個。
「我不曉得。爸爸說,媽媽生下我以後就死了。」提到這話題,他的雙眼里,在霎時就蓄滿了淚水,彷佛下一秒內就要奪眶而出。
听到他的答案,她忍不住心想,羅烈這答案簡直比她那個什麼「情人間的體己話」的借口還要不入流!
「嗯,別難過了,你媽媽也不是自己願意離開你的。」雖然覺得羅烈的借口不入流,但是她還是很有同情心地安慰小男孩。「再說,你爸爸不就怏要娶個新太太了嗎?到時你就會有個新媽媽了。」
听到她提到「新媽媽」三個字,羅家貫的小圓臉馬上垮了下來!
「我不喜歡那個阿姨!」說到這里,他兩頰鼓了起來,以示自己的不快。「我也不要她當我的媽媽!」
「哦?」張綠平的語調上揚,顯示出了高度的興趣。這是個好開始,由小孩的觀點,去了解安若蘭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為什麼?」
「我就是不喜歡!」他還小,不知道要怎麼表達心里的感受。
果然抱持著過多的期望是錯的!她忍不住在心里嘆了口氣。「這樣啊,那你有沒有跟你爸爸說,你不喜歡那個阿姨?」
「有,可是爸爸和泓叔叔都很喜歡她。」
「你怎麼知道?」她很是好奇地問。
「因為爸爸和泓叔叔都親過那個阿姨的嘴。電視上不是都這麼演的嗎?男孩子喜歡女孩子時,都會親她的嘴嗎?所以叔叔和爸爸都很喜歡她。」他氣呼呼地繼續說︰「還有一次,我看到爸爸和她都沒有穿衣服地躺在床上!」
「什麼?」听到這里,她終于忍不住狂笑了起來。「哈……」
被小孩子撞見兩個大人親嘴已經很不得了了,居然還讓他看到兩人衣不蔽體地躺床上!嗯……這個……這個都怪大人太不小心了。
要做的事情時,也不懂得找個隱密點的地方……這實在是……實在是太……太傷風敗俗了!
好不容易當她止住笑聲時,羅泓這時突然毫無預警地出現在她身邊。
「綠平,快,安若蘭她來了!」他的聲音顯得忿怒異常,似乎恨不得將嘴里所提及的這女人給千刀萬剮。
「老天,姓羅的,我就算是九命怪貓,再這麼被你給玩下去,遲早有一天,也會被你給玩完的!」
她用力地拍拍胸脯好安定心神,這時,她看到羅家貫一臉恐懼地盯著她,她忍不住在心里再罵了羅泓一次。
「家貫,你別伯,我不是在說你。」她連忙安撫他。「我是在說別的姓羅的。對了,我有點事要到大廳去,你要不要也一起去?」
既然不能轉移話題,不如就轉移他的注意力吧!
「好。」
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不過一會兒的工夫,那驚懼的神色,在他臉上已經找不到蹤影。
就這麼的,張綠平牽著羅家貫的手,準備與安若蘭來個第一次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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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蘭穿著一襲能將她白哲的肩色襯托得更加雪亮的大紅色緊身套裝,這套裝不但完美地將她質感極佳的膚色烘托得更加誘人,同時那合身的剪裁,更將她那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完全地展露無遺。
而她那又直又亮、一看就知道經過細心整理的烏黑長發,披泄在她背後,更讓她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明星般,在這偌大的廳堂里熠熠發亮著!
「烈。」她果然是受到老天眷顧的天之驕女,不但擁有每個女人夢寐以求的外型,就連聲音也如最香醇、誘人的醇酒般,滑順、醉人心神。「你是不是不高興我來?」
黛眉輕蹙,那眉宇之間彷佛含了說不盡、理不清的輕愁。
羅烈不帶一絲感情地看著這曾經讓他驚艷不已的絕色容姿,以及曾讓他眷戀不已的窈窕身段……
一開始,他完全被她那世間少有的美給迷惑住了!
他急切地想要讓她成為他的所有物,想要盡情地享用這令全天下男人垂涎的尤物,但是,隨著時日過去,他對她當初的激情,早已不覆存在。
是的,他對她,只有一種來自男性本能的與激情--一旦她給他的新鮮感過去,她的美與媚之于他,再也不具任何意義。
而張綠平給他的感覺,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當他第一眼看到她時,憐惜之情便不自覺地自心里深處油然而生。
他想擁有她,是因為他想要將自己所有的、最好的全給她,讓她能無憂無慮地在他的羽翼之下快樂地生活……
他想要她快樂、開心;他想要將全世界最美好的事物全加諸在她身上。
他從未在別人身上產生如此陌生的感覺……
女人之于他,向來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在他心中留下一絲的痕跡--就連家貫的親生母親也不曾!
但是她不同!
當她毫無預警地出現在他面前,在他甚至還不知道她的名字、不清楚她的意圖之前,他已經決定要擁有她了。
當他听到她說,她是羅泓的女友、同時還懷了他的孩子時,他的心在胸中糾葛、他的情緒在腦海中翻騰;他不願、也不想接受她所說的一切。
雖然在她的堅持之下,他的理智接受了這個答案;他的心,則否……
而在帶她去見羅泓時,她的行徑讓他起疑,進而牽扯出一段他不願相信卻又不得不信的事情--她,是羅泓重病臥床之際的靈魂找來幫他尋回身體的人!
同時,她還說出了一些只有他與羅泓兩人之間才知道的事情,並且還告訴他,羅泓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全是因為他眼前的這個女人--安若蘭所致!
「不。」在找出證據之前,他決定按兵不動,以免打草驚蛇。「我怎麼會不高興-」
他相信,在安若蘭背後,一定隱藏著一個他不知道的敵人,正在躁作著她這顆棋子,想要對他羅家不利!
于是他一如以往地走上前,攬住她的細腰,將她往他厚實的胸前一帶,大手撫上她那光滑如絲緞般的發絲。
「那你為什麼板著一張臉?」她風情萬種地抬起水漾明眸,抱怨似的啾著他瞧。「人家還以為,你是不歡迎我來了。」
「-多心了。」對于女人的嬌嘖,他向來不予以響應,畢竟這只是她們用來吸引他注意的小手段而已。「-也知道,羅泓的病情一直都沒有起色……我怎麼可能會有好心情?」
「是這樣啊……」她輕啟朱唇。「我還以為是我惹你不高興呢。」
「怎麼會?是-多心了。」他三言兩語,輕輕帶過,不想在這話題上多作停留。
「對了,烈。」她似乎想到什麼似的,張大眼看著他︰「泓他的狀況有沒有好點啊?」
她不動聲色地詢問羅泓的狀況。心想如果羅泓有任何轉醒的跡象,那麼對他們即將要做的事,會構成莫大的阻礙。要是事情真轉變成那個樣子,那麼,她勢必不能讓他有機會活過來!
她的問題,雖然听似平常,可要是在今天以前,他或許會認為這只是相當平常的問候而已。但或許是,張綠平今早告訴了他關于安若蘭陷害羅泓的事,他特別注意了她的一言一行。
就像現在,當她在提羅泓時,他發覺她的眼神閃爍不定,似乎有什麼不欲人知的秘密存在著。
「唉……」他故意長嘆了口氣。「他還是像之前一樣,毫無進展。我希望這次由美國聘請來的腦科權威,能診出他一直醒不過來的原因。」
為了張綠平及羅泓的安全,對于今早所听到的,他當然不會向她提及。
如果,她真的不是凶手之一,那麼他將未經證實的罪名安在她身上,無疑是傷害一個無辜的第三者;如果她是,那麼告訴她,只會讓所有人陷于危險之中。
不過,雖然她的罪名未定,但不可否認的,他開始以完全不同的角度看待她這個人︰他不再將她當成一個空有容貌的無害花瓶。
「嗯,我也好希望泓他早點復原。」她點點頭,附和他的話。「要不然,我們的婚禮上,就要少了個伴郎了。」
「婚禮?」這兩個字引起他全副的注意力。
「是啊。」她徑自快樂地說著︰「我想,我們訂婚也都三個多月了,也該是找個日子好完婚了,要不然,我多沒面子啊,一被你給訂下來,就等于是被你給冰了起來似,連個名分都沒有!」
「若蘭,-應該知道,最近遇到泓發生這種事,我根本無心談婚。」他的表情立刻僵了下來,而那不贊同的意味亦十分明顯。
「烈,你誤會了,我沒有催你的意思……」就像是變魔術一般,她那迷人的眼眸中,馬上蓄滿了氤氳的水氣。「我只是想確定一下。」
羅烈不著痕跡地推開偎在他身上的安若蘭,以極平穩、不透露一絲情感的語調說︰
「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不過,現在,真的別和我談這件事,好嗎?」
就算今天她不是嫌犯,他也不認為自己會有與她結婚的可能--在他遇見張綠平後,這個可能性已經完全消失了。
現在,他唯一想相守一生的人,就只有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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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綠平牽著羅家貫的手,趕忙到大廳準備探探安若蘭這人時,看到的卻是羅烈與安若蘭相擁的畫面。
嗯,平心而論,她所看到的鏡頭,還真的挺養眼的--高大威猛的酷哥,配上柔情似水、風情萬種的大美女,怎麼看怎麼搭嘛!
可不知怎地,她就覺得這鏡頭礙眼得很刺眼,讓她有股想上前將他們兩人給隔開的沖動!
不過,還算她自制力甚強,就算不喜歡眼前所看到的,還能要自己安靜地在一旁看看事情的發展動向。
「喂,羅泓,你哥真沒有兄弟愛耶。」她小小聲地對著一同前往的羅泓如是說。不過,她這會兒還記著身邊還有個「家財萬貫」的小男生,特意壓低了聲音。「都已經跟他說安若蘭就是害你的人了,他居然還和她纏得那麼緊。」
喝!難怪羅家兄弟會同時愛上這個女人,她現在總算有些明白了。眼前這女人,比起她在電視上看到的女明星不曉得要美上幾分;就外在來說,實在是挑不出她有任何的缺點可言。
唉……上帝造人真是不公!與安若蘭一比,她簡直是被人給比到天涯海角去了。雖然她也不是十分追求皮相的女人,可好歹,女孩子都希望自己是個美人嘛!
「我相信我大哥有他的打算。」
羅泓認為羅烈雖然對張綠平所說的話還不至于百分之百采信,但他也絕對無法反駁其中的真實性;尤其是以她一介外人的身分,又如何能得知他與大哥之間的私人對話?
因此,他相信大哥心中必定是有了通盤的計畫,現在的表現肯定只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罷了。
「打算?」她睨起了眼,看著眼前的情景,冷笑了聲︰「我可看不出來他有什麼打算。」
「阿姨,-在說什麼?」羅家貫從剛才就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這個阿姨嘴巴一直動過不停,好象在和什麼人說話似的……可站在這里的,就他和她而己啊!
那她到底是在和誰說話啊?
「沒什麼,我在自言自語。」她一句話帶過,不想對這麼小的小男孩解釋這一切。
就這麼地,張綠平心想自己已經觀察完敵情--至少她已經知道安若蘭長什麼樣了--該是離開這里,回自個兒房里好好地想想,想個如何找出證據的方法。
畢竟,早點找到證據,她就可以快些拿到錢走人,若再繼續站在這里看羅烈和那個女人卿卿我我,也只是浪費時間、揮霍生命而已!
可就在她拉著羅家貫的手準備開溜大吉時,卻教眼尖的安若蘭給瞧見了!
張綠平听到她以一種十分柔媚的聲音,對著羅烈說︰
「烈,那個拉著家貫站在門邊鬼鬼祟祟的女人是誰啊?」
鬼鬼祟崇?她?一听到這話,她立刻打消就此退場的念頭,索性以實際行動證明自己一點都不鬼祟。
她原本是打算回自個兒的房間的,被安若蘭這麼一激,她一個轉身帶著羅家貫大搖大擺走進大廳去。
「羅大哥。」她以最甜蜜、青春、可愛的笑容,迎上羅烈探問的眼神。「原來你在這里啊。」要拉關系,她張綠平可也是在行得很!「剛才,家貫和我到處都找不到你呢。」
她拉著羅家貫走到羅烈身邊,右手一個使勁,便將小男孩往安若蘭與羅烈之間送;而安若蘭顯然不怎麼喜歡小孩,因此當羅家貫一往他們身上靠時,她立即閃開身,與羅烈形成了一臂之遙的距離。
羅烈伸手摟住兒子的肩膀,對張綠平這暗盤下的動作,可說是看得一清二楚,不過他並沒有出聲制止,反倒是由著她去。
「-找我什麼事嗎?」他相當配合地順著她的問題接下去。
安若蘭一退位,張綠平立即卡位上前,霸住他左手邊的位置,為了能讓安若蘭嫉妒發火,她索性親熱地挽住他的左手臂,還將臉頰靠在他結實的肩頭上。
「嗯,其實也沒什麼事啦。」她故作無辜地說︰「只是,我和家貫兩個人剛才在涼亭玩接龍,玩著玩著就愈玩愈無聊,所以才想找你一起加入我們啊。」
要比天真、裝可愛,她這上個月剛滿二十歲的人,更有資格!
或許是之前沒套招,雖然羅家貫討厭安若蘭,但是他還是很誠實地將事實給說出來--
「咦,阿姨,我們剛才又沒有玩……」
在他還沒說完之際,張綠平連忙假裝一個踉艙,順勢扯住羅烈,讓他不得不伸出雙手扶住她已然往前傾的她身子。
而她這個動作,則成功地打斷羅家貫的話。
「哎呀,羅大哥,真對不起。」她的眼中可沒有絲毫道歉的誠意。「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安若蘭是個聰明人,一看便知張綠平這小女孩是沖著她來的!
但是,在羅烈面前她不便發作,只好將滿月復的怒火往肚里吞,強迫自己展現出大方得體的一面,任由她在他面前演戲。
雖然張綠平的攪局,讓她厭煩不已,不過她絕不會將眼前這女孩視為威脅。
她對自己的美貌與勾引男人的技巧信心,她相信,就算羅烈一時對她親切,那女孩也絕沒有本事自她身邊搶走她看中的男人!
羅烈扶住張綠平後,並沒有立刻放開雙手,反而是放任自己的雙手在眾人面前公然地停留在她的腰間。
「小心點,要是出了意外就不好了。」雖然他明知她是故意的,但是他還是忍不住要提醒她。
「羅大哥,你討厭啦!」她愛嬌地拍打著他健壯的胸膛。「你明知道人家笨手笨腳的,還故意點了出來。」
她相信他絕對不清楚她是否笨手笨腳的,畢竟,他們可是幾個小時前才第一次見到面。不過咧,他既然沒阻止她的小把戲,那麼,她當然不會笨得放棄利用這點小優勢嘍!
安若蘭決定她已經受夠了,因此她帶著高雅有如女神般的笑容,用手輕輕地點了下羅烈的肩膀,重新贏得他的注意。
「烈,你怎麼不介紹這個可愛的小妹妹讓我認識一下?」
小妹妹?張綠平听到安若蘭對她的稱謂時,那原本堆滿了蜜糖般笑意的臉,微微地僵了會兒,不過她隨即找到反敵的話語。
「是啊,羅大哥,你怎麼不幫我們介紹一下嘛!」她干脆放棄以自身力氣支撐身體的重量,像個無脊椎動物賴在他身上。「人家我好想認識這個美麗的大姐喔。」
說她小?哼!難道這女人不知道,青春就是本錢嗎?笑話,以為她張綠平年少可欺是不是?
「-說得對,我是該幫-們倆介紹介紹。」羅烈佔有性地摟著她的腰肢,輕輕地將她帶向面對安若蘭的方向。「若蘭,這是綠平,羅泓的女朋友,她是特地來照顧他的。」
他故意將張綠平拿來謊騙他的身分,告訴安若蘭,想要試探一下她的反應。
「泓的女朋友?」安若蘭一听,立即極力反駁︰「不可能!她不可能是泓的女友!烈,你不要被這野丫頭給騙了!」
「哦?」她激烈的反應,引來他的側目。「為什麼綠平不可能是泓的女友?」
「因為……」她辭窮了,不知該如何應笞。「因為泓對女人的品味,根本不是她這型的。」
「哦?那麼,依-的見解,羅泓對女人的品味,又該是哪一種型的?」
「這……」安若蘭低下頭來,努力思索著解套的辦法。而後,她決定轉開話題,一展似水柔情的眼神,合情脈脈地看著他︰「因為他大哥的品味是如此地好,泓這個當弟弟的自然也不差嘛。」
「是嗎?」他冷笑道︰「我的品味其實也不怎麼樣。」
「怎麼會?」她急忙說道︰「只要是商界的人都知道,你對女人的鑒賞力無人能出其右的!」
一直到這里,張綠平才真搞懂羅烈的用意!
喝,他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滑頭呢!她在一旁看著他與安若蘭一來一往時,心里不禁這麼想著。故意謊報她的身分,好讓安若蘭自亂陣腳;本來依照他們早上的協議,她應該是羅泓的特別看護才對。
嘖!這招真是高明!做大事業、賺大錢的男人,他的見地、伎倆,果真與眾不同,她得好好地學起來才是。
「若蘭,-的交游真是廣闊,沒想到連商界這般的小道消息都知道。」他意有所指地看著她︰「那以後,我可要麻煩-多介紹幾位重量級的商界人士,讓我們好熟悉熟悉,共創商機,-說是吧?」
他的眼神讓安若蘭心里直發毛,但是她自信羅烈絕不可能發現任何不對勁的事。
「烈,你就別取笑我了。」她抬起手來,撥開掉落在額前的發絲。「這話我是從別人身上听來的。你也知道嘛,女人總是喜歡東南西北胡亂聊一通的。」
「啊!」張綠平決定抓住這個機會,來招以前都沒機會使上的伎倆--落阱下石!「若蘭姐姐,原來-喜歡和一些三姑六婆哈啦八卦啊?」
這時,她又夸張地嘆口氣--
「唉,若蘭姐姐,不是我愛說,可是喔,我覺得-氣質這麼好,人長得又美,和那些愛道長說短的三姑六婆廝混在一起,實在是有損-的氣質耶。」
安若蘭听她這麼一說,氣得差點連形象都不顧,直想要上前甩她兩個巴掌……
不過,她終究是忍住了,她絕不能、也不可以在這種緊要關頭在羅烈面前露出破綻!
這個仇,她安若蘭一定會好好地回報她--不過,就如同「他」說的,行動的時候還沒到。
不過,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