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珊珊神情疲憊地打開門。「你來干什麼?」
「看到我,你好像很失望的樣子?!」秦燁一臉不悅。
「我今天很倒楣,沒力氣應付你。」金珊珊作勢要關門。
秦燁一腳伸進門里面。「穿那麼性感,你是不是在等他出現?」
金珊珊平心靜氣地說︰「這不過是一件很普通的睡衣,沒必要大驚小怪!」
「我了解你,你穿這樣開門,根本不是你的作風。」秦燁充滿抱怨地數落。
「我累了,如果你想吵架,我們改天再舌戰。」金珊珊氣若游絲地嘆息。
「讓你累壞的原因是什麼?」秦燁突然推開她,往屋里橫沖直撞。
「你沒有權利擅闖我家!」金珊珊忘了開門,倉皇地尾隨他。
他走進每一個房間,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仔細看過。
因為那間溫水游泳池,還是他出錢幫她買貴賓證的,今晚剛好有個抓耙子也去游泳,不但看到她和生面孔的俊男在池里打情罵俏,甚至還跟蹤她到他車後,愉窺車震,因此向他通風報信,可想而知,此刻他的心情有如吃了黃色炸藥般猛烈。
偏偏在客廳的沙發下,又讓他看到一只可疑的意大利男鞋!原本她是當寶貝擱在化妝台上,早晚擦拭,但隨著兩人吵架次數增多,男鞋變成打蚊子的武器,這點可從牆壁上的那些鞋印得到證明。
「他躲在哪里?」秦燁用腳掃出快被打爛的男鞋。
「屋里根本沒有你想要找的人!」金珊珊以尖銳的語氣回答。
「這只男鞋打哪來的!"秦燁抬起打量,鞋底粘了好幾只蚊子的尸體。
「路上撿到的,打蚊子專用。」金珊珊決定改變用途,以後拿來打薄情郎。
秦燁索性直截了當地說︰「你跟他在游泳池和在車里所發生的丑事,全被人看見了。」
「看見就看見,車震很好玩,應該大力推廣。」金珊珊佯裝無所謂。
「在乎你的男人,絕不會在車上玩你。」秦燁斬釘截鐵地說。
金珊珊板起臉孔。「我的事跟你無關,你最好弄清這一點。」
「你到現在還看不清楚事實嗎?我才是你的真命天子!」秦燁大聲疾呼。
她不想責備他執迷不悟,因為她跟他一樣泥足深陷,一樣是為情所困的可憐蟲。
在三姐妹中,金佩佩面冷心熱,而她恰好相反,面熱心冷。她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因此她從來不曾在路上給殘胞一塊錢,不像金佩佩,是有多少錢就掏多少錢,在她看來,那叫濫用同情心,因為殘胞可以從政府手中拿到救濟金。
安慰他只會給她帶來麻煩,事到如今,唯有殘忍地斬斷他們的關系,連一絲希望也不留給他,才能讓他月兌離苦海。「我一再強調,我們只是朋友,但我懷疑這份友誼就此結束!」是他逼她下最後通碟。
「為什麼你寧願被他玩弄,卻死都不肯接受我的真愛?」秦燁傷心欲絕。
金珊珊面無表情地說︰「感情是不能勉強的,我很抱歉,傷了你的心。」
「珊珊,給我一次機會,你會發現我比他好。」秦燁摟住她。
「不要動手動腳,我不喜歡。」金珊珊極力掙月兌。
「只要一個吻就好了。」秦燁快速地俯低頭。
「不要!」金珊珊拒絕地別過臉大叫。
「求求你!」秦燁鉗住她的下巴,強迫她乖乖就範。
從下巴傳來疼痛的感覺,她被他的暴力嚇到,驚喘一聲,反而被他乘虛而入,舌尖闖進微啟的唇里,另一手緊緊扣著她的腰,身體也迫不及待地貼向她的嬌軀。
這是激情的一吻,讓她想起高中時做啦啦隊隊長的時候,得到有萬人迷之稱的美式足球四分衛青睞,兩人在他幫助學校拿到洲冠軍的比賽後,跑到車里擁吻的情形一模一樣,她完全沒有感覺。
不能說他的吻技不好,但跟其他以前吻過她的男人那些索然無味的吻加起來,也比不上一個向修華;他的唇一踫到她,她就會融化,就會放電……
她有沒有看錯?任何時候她都想見到,只有這時最不想見到的人站在她面前,而且用比過去更輕蔑的眼神瞪著她?!
她趕緊推開秦燁,但她知道,就算用地球上最清澈的天池池水,也洗刷不了她一身污穢的罪名。
向修華苛刻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擾二位。」
「這麼晚了,你找珊珊有什麼要緊事?」秦燁充滿敵意。
向修華持高手中的袋子。「她的泳衣忘在我車上,我特地送過來。」
「謝謝你專程跑來。」秦燁搶過袋子,直接走向浴室。「我幫你清洗。」
「真是個體貼的好男人!恭喜你找到如意郎君。」向修華皮笑肉不笑。
「你誤會了,我跟他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金珊珊用快哭的哽咽聲解釋。
「一個男人無法滿足你,你的胃果然是無底洞!」向修華嗤之以鼻。
金珊珊感到胃部一陣抽搐。「你听我解釋,我愛的人不是……」
「我對你的風流艷史沒興趣!」向修華不耐煩地打斷。
「我跟他什麼事也沒發生,求你相信我。」金珊珊懇求。
「你穿這麼性感,一副急著要上床的模樣,顯然我來的真不是時候!」
他自己可以跟未婚妻翻雲覆雨,卻瞧不起她跟男性朋友親吻?!太自私了!不過她卻從他眸中捕捉到一抹很深的嫉妒——他在乎她!
這是天大的喜訊,但她的心中卻是憂喜參半。喜的是秦燁不過是個誤會,很好解決;憂的是他未婚妻,就看他的態度,願不願意為了她喜新厭舊?
就算世人視狐狸精跟過街老鼠一樣可惡,對她吐痰、吐口水,她也無怨無尤。
三姐妹中,金瑤瑤一心一意想成為人見人愛的可人兒,但卻經常馬屁拍到馬腿上,反被踹成重傷!她才不像她那麼笨,畢竟沒有人能做到面面俱到,皆大歡喜的地步,因此她一向主張,與其擁有全世界,不如擁有一個至愛。
對了,解鈴遠需系鈴人,她急急忙忙從浴室里揪出秦燁。
「秦燁,如果你還想當我朋友,就快點解釋!」金珊珊命令。
「很高興認識你,向先生。」秦燁兩手沾滿泡沫,以冷笑代替握手。
「幸會,不過我該走了,秦先生。」向修華不友善地轉身,以面對他們。
趁他人還沒走遠,秦燁故意暖昧地說︰「時候不早了,珊珊,趕快準備上床睡覺。」
金珊珊氣炸了,暴跳如雷地說︰「為什麼你不但不幫我解釋,還故意火上加油?」
「我是為你著想,睡眠能使皮膚保持光滑和彈性。」秦燁落井下石。
「你陷害我!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金珊珊又吼又叫。
「別激動,事實擺在眼前,他根本不愛你。」秦燁殘酷地指出。
「周姐,你為什麼不做了?」金珊珊一臉的哀怨。
「我打算找別的店面,另起爐灶。」周姐倒了杯咖啡給她。
「既然你還沒找到新店面,那就不要急著搬走嘛!」金珊珊懇求。
「光繳房租,卻沒收入,我哪受得了?」周姐莫可奈何地嘆口氣。
「你走了,以後誰幫我洗頭?」一聲哽咽,金珊珊忍不住嚎啕大哭。
周姐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又不是生離死別,你干麼哭成淚人兒?」
「連你也拋棄我,我變得一無所有,你說我怎麼不難過?」金珊珊泣不成聲。
這一次,她真的是舉目無親了!老爹早就死了,兩個妹妹不知是死是活,秦燁最好去死,小青不死不活,周姐好死不如賴活,最糟糕的是,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她吃齋念佛、求神問卜,都沒有答案,無法知道向修華到底死到哪里去了?
有誰看過狐狸精踢到鐵板時的模樣?現在的她,長發打結,大熱天穿縐巴巴的長袖長裙,只在嘴唇搽上口紅,兩頰流著黑眼淚,一腳高跟鞋一腳拖鞋,仿佛是從正在排演歌仔戲的瘋人院逃出來,滲不忍睹的瘋婆娘!
失戀又痛不死人,但是發瘋嚇死的是別人,她一再的自我開導,不要為了一棵樹,拿斧頭進森林砍伐。
樹干那麼粗,斧頭那麼重,手臂那麼細,搞不好反而會砍到自己!況且野生動物對血腥味最敏感了,陽明山死一個人,遠在玉山的禿鷹都會聞味飛至,以此推算,她的下場不是被台灣黑熊咬死,也會被螞蟻大軍給踩死。
「你是不是感情受挫?」周姐拿出面紙盒,明知故問。
「他討厭我,他看到我像看到瘟疫……’金珊珊一言難盡。
「這都要怪你的外號——‘狐狸精’,難怪他會誤解你!"周姐了然于心。
「不瞞你說,我並不覺得狐狸精可恥,而且還引以為傲。」金珊珊拭淚強調。
「你只是外表像狐狸精,我了解你潔身自愛,但他不了解。」周姐一口咬定。
「如果我不做狐狸精,我更不可能得到他。」金珊珊有口難言。
「這話怎麼說?」咖啡冷了不好喝凋姐趕緊啜一口潤喉。
金珊珊想了一下說;「他有未婚妻了,我想這是他拒絕我的主因。」
「我懂了!做狐狸精使你沒罪惡感,使你勇于橫刀奪愛。」周姐總算弄懂。
周姐不好意思告訴她,其實她已經在天母找到新店面,租金比這里貴,不過因為整條商店街都看好金珊珊穩贏,打賭的結果反倒被她海賺一筆,因此她才能夠這麼快就找到新店面。
不過為了堵住小青的嘴,她還帶小青去光顧牛郎店,痛快地享受小白臉獻殷勤。
周姐人老珠黃,小青貌不驚人,卻能擁有和金珊珊同等級的際遇,這對她們而言,是個到死都難忘的經驗!被俊男吃豆腐,不,是她們兩個吃俊男牌豆干,堪稱是天下第一美味,可惜人生只有這麼一回……
明知道破壞別人姻緣,下輩子要牽豬公,千萬使壞不得,但她明確地告訴老天爺,為了感謝金珊珊的失戀為她和小青帶來了寶貴的牛郎店入場券,因此她別無選擇,只好逼自己想出餿主意來報恩,如果老天爺要算帳,一定要算在狐狸精的頭上!
「我該怎麼做才能把他搶到手?」金珊珊無助地握住周姐的手。
「這得要看他有多愛他未婚妻。」周姐蹙眉。
「他不是那種喜新厭舊的薄情郎……」金珊珊落落寡歡。
「那就慘了!」這個噩耗比寡婦接到兒子的死訊更加回天乏術。
「但我感覺得到,他想要我。」金珊珊羞赧得臉頰暈紅,眼睫顫抖。
「你想不想賭一把?」周姐心想,又可以當組頭,撈錢去牛郎店消費了。
「怎麼個賭法?」金珊珊早已對小青嚴刑逼供,得知了牛郎店名片的來歷。
「用你的身體孤注一擲。」一想到俊男牌豆干,周姐就樂在其中。
又想把她當搖錢樹?!但她卻聰明的不動聲色。
現在拆穿周姐,對她沒有好處,還是等新店開張後,她再大搖大擺地去洗頭修指甲,然後拿牛郎店的名片抵帳!周姐是有點不要臉,但還沒不要臉到讓屬下知道她有老牛吃女敕草的癖好。
不過,眼前有更緊迫的事要好好想清楚!
她不否認,這是有生以來,她第一次願意獻身。每次見到他,她總是幻想兩人在床上,他會很敏捷地、很勇猛地、很饑渴地把她壓在身下,以他慣有的霸氣佔有她的美麗,一次、兩次,直到N次……
他不會累,他的體內有一座永遠不會故障的核能發電廠,隨時給她溫暖、給她狂野、給她激情!但是她要的不只是一具強壯的身體,她還要一顆屬于她的心,一張寫著他們兩人名字的結婚證書,她要他愛她!
能得到嗎?
會不會太貪心了?
他是個精明能干的老板,一夜換一生,就算是傻子都不會貿然答應這種交易,除非有真愛保證書。
萬一他視她為用過就扔掉的衛生紙,她又不能拿染紅的床單到法院門口按鈴,逼他負起責任,那她該怎麼辦?
「得到他的人,並不保證他的心也能一並得到。」金珊珊悲傷的苦笑。
「沒錯,但總比什麼都沒得到好。」周姐回味著俊男牌豆干,一臉甜蜜。
金珊珊搖了搖頭,心似刀割般的痛。「我不甘心只有一夜。」
周姐沒好氣地說︰「那就忘了他。」這是二選一的決定。
「辦不到!"金珊珊斷然回答,臉色有如掉進油鍋里的炸蝦。
「這不肯、那不行,你遲早會把自己逼瘋!"這點連瞎子都看得出來。
金珊珊感慨地悲嘆一聲。「天長地久,似乎比我想像的更困難。」
「光有愛是不夠的,還要有緣分。」周姐語重心長地提醒。
「我需要時間考慮。」這是一翻兩瞪眼的豪賭,她輪不起。
「你得趕在他結婚以前下定決心。」周姐耳提面命。
門一開,向修華眉頭深鎖地問︰「你發什麼瘋啊?」
金珊珊全身濕得像只落水狗。「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她接到匿名信,信紙上寫著他的住址,大概是老天爺大發慈悲寄給她的。
「雨下那麼大,你為什麼不打傘?」向修華懷疑她來意不單純。
「我在路上閑逛到一半,才突然下雨的。」金珊珊眸中透著誠實。
「真巧,居然會剛好逛到我家門口?!」演技越來越進步,但說的謊話卻明顯退步了。
「傷害我是不是會帶給你快樂?」金珊珊有備而來,以近乎感冒的沙啞聲音問道。
「進來吧!」向修華抱著想知道她葫蘆里裝什麼藥的心情,門戶大開。
「我站在門口說就行了。」金珊珊想吃又裝小心,太假了。
「你淋得一身濕,無非就是想要進來談!」向修華一眼識破她。
沒錯,她來讓他驗明正身,她以為只有這個法子,他才會動心轉念。
在黑色大理石的玄關處,一邊換鞋一邊觀察地形。光是客廳就比她家還大,地上鋪著純白喀什米爾羊毛地毯,而圓形立柱和西洋神話人物的雕像,則展現出他偏愛古羅馬風格,所有的家具和電器都是白色的,顯然他有潔癖。
太好了,這表示他一定會珍惜處女,她今晚來對了!
經過一個星期的掙扎,她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她原本打算一進門就自動月兌掉及膝的長大衣,不過,他的臉色很難看,仿佛晚餐吃到死豬肉,隨時可能投一枚臭彈燻死她!
看他往一扇門里走去,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才好的呆立原地。
他是去拿菜刀,還是去拿殺蟲劑?正當她擔心自己命在旦夕之際,他手上掛了一件女人穿的睡袍走出來,令她感到有點生氣又有點高興,整個人矛盾得不得了!
她氣他未婚妻已經登堂入室,卻也高興他體貼她從頭濕到腳……
「把濕衣服換了,浴室里有烘干機。」向修華以命令小狗似的口氣說道。
「只要借我一條毛巾擦干頭發就好了。」金珊珊不接受情敵的睡袍。
「你想在我家昏倒?我是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向修華有如老鷹捉小雞般逼近她。
金珊珊抱著立柱抗拒。「就算快病死,我也會用最後一絲力氣爬出你家。」
「原來你想病死在我家門口,害我家成為凶宅?!」向修華扯著她濕發。
「牛頭馬面今晚會來捉我,絕不是因為我病死,而是被你殺死!」
看她咬牙忍痛的模樣,向修華不忍地松開手。「快去換!」
「我死都不穿臭睡袍!」金珊珊忿忿地表明立場。
「我最討厭女人違背我的命令!"向修華如雷公暴喝。
「說這種話,證明你是豬的親戚——沙豬!"金珊珊破口大罵。
「數到三,你不去,就準備開花,一、二……」向修華來真的。
「我幫你數三,你敢踫我,我就告你性騷擾!咸豬手!"金珊珊不甘示弱。
她到底在玩什麼花樣?他好心替她著想,怕她染上肺炎,才要她換睡袍,她居然嫌睡袍臭?!這不是她頭一次令他發火,她曾經讓他克制不住邪惡的一面,以暴力相向,到現在,他還耿耿于懷。
這只狐狸精身體帶刺、舌頭含毒、手段耍狠,可以說是前科洋洋灑灑的累犯!她曾經用假車禍壓他的腳,用假病騎在他背上,用假昏迷博取他同情,用假跌倒撲進他懷里,用假眼淚陷害他脹大,今晚她打算用假顫抖做什麼?
渾身又濕又顫的性感尤物,確實能讓男人看了眼花撩亂,心猿意馬。
可惡!他懂了,他只要一踫到她,就會像踫到炸彈那樣,粉身碎骨!
她是來看他出糗的!在她的計劃書中,寫好了每一個步驟,先激怒他,再挑逗他,接著撫模他,然後嘲諷他,最後離開他,回家後再把他的名字填在陣亡名單上,讓他獨自在欲火和怒火的雙重火力下,燃燒殆盡。
「要談什麼?」嚴重的挫折感使向修華咬牙切齒。
金珊珊以平穩的聲音說︰「你贏了,我決定關門大吉。」
「我喜歡勝利的感覺,還有什麼好消息!"向修華面無表情。
「你從此再也見不到我,滿意了吧?!」金珊珊像中槍似的僵直身子。
向修華臉上露出傲慢的笑容。「我會到淡水放一天鞭炮慶祝,還有嗎?」
「結束了。」金珊珊勉強轉過身,握住門把,卻使不出力轉動。
「就這兩件小事而已?!」向修華難以置信地挑了挑眉尾。
「對我來說,是人生的兩件大事!」金珊珊一陣心虛。
「你今晚來我家的目的,應該不只如此吧?」向修華無聲無息地走近她。
「就這樣,我走了,你不用拿掃把出來趕我。」金珊珊用力拉開大門。
「唔——」一聲哀嚎從咬緊的牙縫中迸出來,他的臉幾乎貼在鐵門上,久久無法動彈。
原來她是來毀他的容的!她比他想像的還要惡毒!他感覺到有東西從鼻孔里流出來,他以手指抹過鼻子下方,看到了鮮紅的血。
他可以接受跟男人打架受傷,但絕對無法忍受女人傷他的自尊心!
門緩慢的被關上,他的臉像幫聖誕老公公拉雪橇的紅鼻鹿,不過那只鹿是笑嘻嘻的,而他的眼角眉梢則是布滿了憤怒。
她應該要拔腿就跑,但她卻被他有如利刃的眼神嚇呆了。
他雙手掐住她的雙肩,防止她逃跑。「你故意的!"向修華十分激動,情有可原。
「誰教你要站在我背後,活該!」別指望金珊珊有同情心。
「你以為羞辱我,可以不必付出代價嗎?」向修華手指深陷下去。
金珊珊仿佛听到骨碎的聲音,眸里涌出點點淚光。「你弄痛我了!」
「是你自己飛蛾撲火!」向修華改捉她胳臂,神情像張牙舞爪的魔鬼。
「請你記住,你愛的是你的未婚妻。」極度的悲傷和恐懼使她胃痛如絞。
「你不是一直想敢代她嗎?我就讓你心想事成。」向修華拖著她走。
金珊珊眼淚奪眶而出。「我只是來認輸的,你想大多了……」
向修華打開臥房的門,並且將她身上的長大衣扯掉。「看來你早有預謀。」向修華震驚地倒抽一口氣。
「我完全沒想到你會扒掉我的外套。」金珊珊遮胸護體。
「一絲不掛,你果然是勾引男人的高手!"向修華快速月兌衣褪褲。
金珊珊頓時淚如雨下。「求你快點恢復理智,再下去我保證兩敗俱傷。」
「光是看到這對大女乃子,沒有一個男人不會暈頭轉向。」向修華突擊。
「不要這樣!」他的手掌像鋼筋鐵條做的,輕易地掰開金珊珊遮胸的手臂。
「今晚我會讓你嘗到玩火自焚的滋味!」向修華泄恨似的擠壓。
「我又不是乳牛,你別那麼用力擠我。」金珊珊求饒。
「太好玩了!」向修華像是生平第一次玩水球的頑童。
金珊珊打強心針似地說︰「你那麼喜歡玩,何不去玩你未婚妻的?」
「就算你提到她一百次,我也不輕饒過你,狐狸精!」向修華豁出去了。
她要他,所以大衣里空空如也,但絕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他臉上的神情令她害怕,那麼深的恨意比只有還糟糕。
她極力反抗,可是在人高馬大的他面前,她渺小得有如毛毛蟲一般,他只要伸出一根指頭,就足以壓扁她。
經過片刻的纏斗後,她體力不支的被他推倒在床上……
「我就知道,一踫到床,你就會乖乖投降。」向修華得意洋洋。
「為了抗拒你的粗暴,我的手腳幾乎快折斷了!」還不到坦白的時候。
「別再說謊了,這里就是最好的答案。」向修華如鑽地鑿泉般探入濕熱。
「逞獸欲,不是正人君子的行為。」金珊珊辯駁,神情努力保持鎮靜。
「是你挑起我的劣根性。」向修華的指尖無法自拔地陷入。
金珊珊不經意地拱起身子配合。「是你把持不住。」
「難道你希望我打退堂鼓?」向修華充滿自信地展開全面進攻。
「你肯住手,我不但求之不得,還謝天謝地。」金珊珊強忍著吟哦。
「真的?」向修華拿出男人本色,在她身上遍植顆顆鮮紅欲滴的草莓。
「假不了!」金珊珊咬著下後,含糊不清的說謊,但體內早已高潮迭起。
度日如年的四十天,他人在紐約卻如同行尸走肉,白天參加冗長的會議,晚上周旋無聊的派對。
以前他很喜歡勝利的感覺,看到那些被他打敗的商場對手在派對上喝問酒,以怨恨的眼神注視被美女包圍的他,讓他作夢都會笑,但現在他對紙醉金迷的生活已經不再感到有趣,也放棄和家人一起去蒙地卡羅度假的計劃,除了秘書和詹啟良,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他則下飛機和這里的住址。
看著她膚如凝脂的嬌軀在他身下悸動顫栗,他現在不想追究誰是大嘴巴,只想進入她!不過,他被堅定的謊言誤導,以為自己無法滿足她,甚至想著要去學茅山道法,練十八般武藝,這樣他就能徹底收服狐狸精!
他毫不懷疑,她有過的男人比他有過的女人多,雖然明知她人盡可夫,他卻仍渴望與她纏綿溫存。
不管再怎麼頑強的狐狸精,終歸是女兒身,他還是有信心旗開得勝!
「告訴我,有幾個男人從你的手掌心逃出去過?」向修華旋弄著核心。
「你看清楚,現在是誰落在誰的手掌心里?」金珊珊快控制不住地夾緊。
向修華不受影響地說︰「你不覺得現在才想到夾緊雙腿,為時已晚嗎?」
「如果你在乎你的未婚妻,你就會知道放過我才是明智之舉。」
「想以告密威脅我?!我勸你別白費心機。」向修華冷笑。
「事後你一定會悔不當初。」金珊珊話中暗藏玄機……
「不可能!"向修華坐直身子,氣憤地月兌掉像水袋的。
金珊珊全身汗珠閃閃發亮地癱在床上。「你的確是我第一個男人。」
「我明白了,你想用人工處女膜逼我負責!」向修華以直覺一口咬定。
「我沒說要你負責,我自認倒楣總可以了吧!"金珊珊氣若游絲地嘆息。
「這是我第一次不用買單就能吃到可口的點心,運氣真好!"向修華冷笑道。
金珊珊氣急敗壞地跳下床,套上長大衣。「希望你拉肚子拉到死!」
向修華尾隨在後,在門連捉住她。「你要去哪?」
金珊珊冷冰冰地說︰「放手!我要回家!"
「先去洗澡,把身體沖干淨。」向修華強拉著她走進浴室。
「你放心,我不會去醫院驗傷,然後再去警局告你。」金珊珊說。
「你沒穿內褲,我怕假血滴到我的地毯上,清洗不易。」向修華指出。
老天爺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她愛上這麼可惡的混蛋,卻不阻止她跳入火坑?!
她承認自己不是好女人,老是玩弄男人,不過她從來沒有玩弄有婦之夫,還不到罪大惡極的地步,她不應該有此惡報!而且最讓她難受的是,她的初夜竟成了一夜,她最怕見到的結果。
她好想哭,但她已經賠了身體,不想連最後一絲的尊嚴也賠下去。
正當她陷入苦思時,大衣卻被他從背後拉扯掉,她猛地回神,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已經被他抱進浴缸里,站在蓮蓮頭下,溫水像細雨似的從天而降。
他擠了一團香浴乳左手上,完全不顧她的意見,擅自作主,涂抹她的胸部。
「你在干什麼?」金珊珊嚇得雙手環胸,背靠著瓷磚牆。
「我沒跟女人洗過鴛鴦澡。」向修華色迷迷地撫模她的手臂。
「你欺負我,欺負得還不夠嗎?」金珊珊難過得悲從中來。
「到嘴的熟鴨,不多咬幾口太對不起自己了。」向修華快樂地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