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羊的孩子,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你要的就是我,不是嗎?」他用他深邃迷人的眼楮定定的看著她,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撥開她的上衣,同時月兌去罩覆在她身上的。
「……不要……」她抖顫地握住他繼續往下游移的大手。
「你已經開價,而我也應允了,現在後悔似乎遲了點。」
他不是聖人,事到如今,他不可能會就此罷手。
的確!都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有什麼好後悔的呢?
雙腿間的酸疼似乎在控訴著她瘋狂的行為。
林曉語行動遲緩的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一一穿回自己的身上。
她知道即使穿回一樣的衣服,她也已不再是從再的自己了。
床單的殷紅代表著向她告別的童貞,也代表著從現在開始,她要成長!
成長的代價如果是如此的痛苦,她真希望自己永遠不要長大。
希望……是個誰也無法掌握的字眼。
床上的陌生男子睡得如此深沉,一夜的縱欲讓他筋疲力荊
此刻,她只要走出大門,就不會再與他有任何牽扯了。
當然,她也不會向他要那一百萬的!
或許,她還應該感謝他讓她有如此高的身價呢!她忍不住苦笑一下。
林曉語很想很率性的離去,但突然驚覺到自己身上一毛錢也沒有,她的雙腿極為酸痛,實在沒力氣走回家,所以,她只好跟他借點車資。
放輕腳步,她悄悄地從他的長褲內掏出皮夾。
他果然是個有錢人,皮夾內不只有一疊大鈔,還有美金。
但她只取了一張百元鈔票,正當她要合上皮夾之際,卻因皮夾內的一張照片而停下動作。
這不是什麼特別的藝術照,只是一張護照用的相片,她將它拿出來放入自己的皮包內。
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但她連他叫什麼,姓什麼都不知道,拿他一張照片應該不過分吧?
沒有留下只字片語,林曉語灑月兌的步出這間豪華的大廈。
其實,程禹杰並沒有睡著,林曉語的一舉一動完全在他的掌控中,所以,當她一離開,他便迅速地從床上一躍而起。
他看見她從他皮夾內拿錢,但萬萬沒料到,她竟然只拿了一百塊。
這是怎麼回事?他皮夾里多的是千元大鈔,甚至還有美金,以及一張一百萬的現金支票,她為什麼不拿?
但更讓程禹杰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她還拿走他放在皮夾內的照片,她想做什麼?難道她想以此來威脅他?
就算要威脅他,也該拿走衛生紙,或是床單,拿照片……又是什麼新花招?
「KIKI,你說我是不是中邪了?我居然跟那個男人發生關系,他甚至把我當成那種在賣的女人,我開價一百萬,他還真的答應了呢!」
林曉語輕撫著KIKI柔順的毛,想到昨天發生的一切,她還以為自己作了場春夢。
要不是牆上的那張照片,她還真不敢相信自己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
「喵∼∼」KIKI似乎也對她瘋狂的行為感到驚訝。
「叮當!」門鈴乍響,KIKI敏捷地從她的懷中跳了起來。
這麼晚了會有誰來?
最近治安不太好,林曉語謹慎小心的先透過門上的電眼看了究竟。
這一看,她差點沒暈倒。
天哪!竟是她那個難纏又有怪癖的房東!她連忙把KIKI抱到房間藏起來。
「李太太,這麼晚了有事嗎?」
她打開門,發現房東的臉色很屎!
「林小姐!我听說你在屋子里養了貓,是不是?」
李太太一腳就越過她,並開始像偵查小組似的一一搜尋。
唉∼∼林曉語輕嘆一聲,該來的還是來了!
那些貓食、便盆已一一落入房東的眼中。
「林小姐,」房東的口氣活像她犯了什麼天大的過錯似的,「我記得當初我把房子租給你時,有特別加了一條約定,不許在屋子里養寵物,你也曾答應過我,現在你要做何解釋?」
「我會在最快的時間內搬家的。」
她很明白房東在暗示什麼,唉……真衰!
「很好,我就給你三天的時間,還有,我必須強調一點,是你違約在先,所以呢……我要扣下你的押金,還有你養貓,弄得這屋子里有股怪味兒,等你搬走後,我還得叫清潔工來消毒,所以,你要再付我三千塊的賠償費,你服是不服?」
房東的口氣活像包青天在辦案,不容人狡辯。
她當然不服啦!而且她還要上訴呢!
這人真是吃人不吐骨頭,已經扣了她一個月的押金,還要她付三千元的賠償費?她欺人太甚了!
「OK!如果你不服,我們就去找左右鄰居來評評理。」房東一副鴨霸到底的模樣。
「不用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並不是林曉語這麼輕易就被嚇到了,而是這幢舊公寓里的左鄰右舍全是房東的親戚,再說,她如何強辯也辯不過房東的伶牙俐齒,她這個房東可是出了名的刀子嘴,死人都有辦法被她說成活人。
所以,她實在是沒有力氣跟她爭辯。
「這樣好聚也好散,」房東像施了什麼大恩惠似的點點頭。「三天後我來收房子,記得啊!」
「我會牢牢的記住的。」記得你這副可惡的嘴臉!林曉語暗忖。
人要倒楣,連喝水都會被嗆到,屋漏偏逢連夜雨就是她現在最佳的寫照。
工作沒了,未婚夫也跑了,現在連唯一的棲身之處也落空了。
最悲慘的事件全落在她的身上,也許,她真該去求神問卜,看看是不是她流「月」不利!
躲到花蓮干媽家已經五天了,林曉語打從心里感激她的收留。
干媽顏美娟是她在十歲那年,因一次姻緣際會下而認的。
顏美娟已屆五十歲了,但卻一直小姑獨處,她把畢身的精力全奉獻在教會中。
天性極樂觀又細心的顏美娟一見到她,就知道事情不太對勁,但她十分尊重林曉語的請求,並沒有追問原因。
痛苦仍盤桓在她的腦海、心中、四肢,即使林曉語試著遏止它,但下一秒,她又會驀然地想起廖柏軒的無情,難道她連痛苦的資格也沒有?
廖柏軒是她付出最多的男子,雖然,他不是唯一追求她的男人,而且,在她到阿拉作伯去工作時,仍有不少異性想追求她,可她卻始終對感情很忠實。
然而,現在幾乎要恨起他來了!恨他帶給她的屈辱,他把所有的難題全丟給她一個人承擔,她不知該如何向父母解釋,他們一定會很傷心,因為他們的觀念十分保守且傳統,即使只是訂婚,她父母也早已把廖柏軒當成準女婿看待了。
但現在她就像一只舊鞋般地被拋棄了,她能不沮喪?不難過嗎?
短短幾天內,她變得憔悴了,心境上似乎也老了十歲!
她不斷的告訴自己,美夢即使已破滅,日子仍得過下去。
于是,她要自己別再這樣自怨自艾下去,在理清千頭萬緒之後,才提起勇氣告訴顏美娟自己發生的一切。
她更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她還當著顏美娟的面月兌下訂婚戒指。
原來坦然面對是如此容易,雖然心里還是有些痛苦,但她真的很高興自己終于走出陰霾。
上帝在關上你的一扇窗時,絕不會忘記再替你開啟另一扇窗,黑暗會過去的,黎明就要來臨了。
顏美娟的安慰讓她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花。
她不但找到另一個比先前更好的住處,房租也比以前便宜許多,最重要的是,房東是一對愛貓的老夫婦!且她寄出的求職信也在她的期盼下得到回音了。
當初,她原本以為自己不會被錄取,畢竟「大宇企業」是一間極有名氣,制度、福利都是不錯的公司,最重要的是,它還曾是林曉語大學畢業後最想要進的公司呢!
但卻一直失之交臂,可沒想到現在能一償宿願。
老天爺還是沒忘記要疼愛她這個傻女人的!
不過,這次她應徵的不是她的專長,而是她完全陌生的職位——公關部的接待員。
老實說,她不太明白接待員的工作內容,但她大概可以從字面上猜出做的是那些工作,大概月兌離不了是接接電話、送送茶水,有點類似小妹兼打雜的工人吧!
其實,以她的學歷,實在有點埋沒了她的才干,但WHOCARE?反正她目前只想找份工作,讓自己有事可做,不要再胡思亂想,或許,這樣的工作正適合目前的她吧!
為了掩飾自己過于憔悴蒼白的面容,林曉語第一次在臉上上了淡妝,這些化妝品還是一年前朱英英從日本買回來送她的生日禮物,她從未開封過,也忘了注意究竟過期了沒有。
大宇企業大樓足足有二十五層樓高,聳立在大台北市的黃金地帶,更顯示出它背後那雄厚資金的財團——程氏家族的旺盛氣勢。
雖然這不是林曉語第一次應徵工作,但是她仍有著些許的忐忑不安。
一走進大宇企業一樓,就被它氣勢磅礡的裝潢給震懾住了。
她注意到服務台幾位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小姐,不禁暗叫不妙,她以後該不會也需要這麼打扮吧?
看著她們臉上那厚厚的一層粉,她實在難想象自己是否可以忍受。
林曉語禮貌性地說出自己來的目的,對方馬上堆滿職業笑容告訴她報到的樓層——二十五樓。
她秀眉不禁輕蹙了起來。
通常一間大公司的頂樓都是公司總裁的辦公室,她相信大宇企業也不會例外才對啊!
而她只是來應徵一個接待員,難道需要由公司的老板親自面試嗎?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看來,大宇的老板一定是個十分龜毛的人,不知道他們公司的清潔工需不需要也得經由他面試才能錄用。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林曉語搭了高速電梯直上二十五樓。
當她步出電梯時,發現標示著秘書的座位上空無一人,只有一個鈴的旁邊寫著——有事請按鈴。
真是有夠畸型的公司!上班時間不在自己的座位上,會跑到哪里去呢?
該不會是——林曉語瞄瞄掛有總裁牌子的門,想到那種「秘書大部分是老板的情婦」的傳言,她開始猜測大宇的老板跟秘書是否也如同傳說一樣。
唉!管他們是什麼關系,她是來求職的,只要做好自己份內事就行了。
于是,林曉語伸手按了鈴,不一會兒,果然,掛有「總裁」字樣的門被推了開來,從里面走出一位大月復便便,臉上帶著笑容的孕婦。
孕婦看起來很年輕,年紀大概比她還小,有一張女圭女圭臉,留著一頭俏麗的短發,一副小媽咪的幸福模樣。
「你是林小姐嗎?」孕婦禮貌性地向她伸出手自我介紹道︰「我是程禹茜,很高興見到你。」
「你好,程小姐。」林曉語正在猜想對方的身分時,程禹茜似乎已看穿她的想法。
「我是我哥哥的秘書,我哥哥也就是大宇企業的總裁,他正好到美國去辦事,所以,面試的工作就交由我來處理。」
程禹茜在自我介紹的同時,不時地打量林曉語,她的眼神除了欣賞外,還帶有一些令人難以理解的意味。
「我哥哥的脾氣不是很好,對工作要求甚高,不過,他對員工相當體恤。你應該也明白,在大宇工作的人員流動性並不高,除了因為公司制度好、福利好之外,大家對公司都有一份向心力,這是其他公司很少有的情形。」
程禹茜說此話的同時,口氣中充滿著驕傲的意味。
林曉語也早耳聞有關大宇的一切訊息,包括大宇的總裁很花心!
「林小姐,不知道你對接待員的工作有何看法?」
嗄?!程禹茜的問題頓時讓林曉語傻了眼。
不過,在她的認知中,接待員的工作應該只比公司小妹高一階,差不多類似總機的工作性質,當然,外表一定要端莊,不能長得太丑,畢竟,她們代表了公司給人的第一個印象。
而看法……說實在的,林曉語並沒有,只是她不明白,程禹茜問她這個問題是因為工作程序上的需要,還是她哪一點不符合規定?
她街道自己長得不夠美,但也不會太丑才對啊!難道是她粉擦得不夠均勻,或者是今天的穿著不夠恰當?她開始後悔自己在出門前沒有多想一下了。
「你不必緊張,我這麼問只是好奇而已。」程禹茜似乎察覺到她的不知所措,連忙安撫︰「我看過你寄來的應徵信,以你的學歷、經歷來應徵接待員的工作似乎有些可惜,不知道你有沒有同感?」
「如果我的應徵造成貴公司或程小姐的不便,那我——」
「誒!你先別亂下結論。」程禹茜朝她微微一笑,並示意她坐下來。「大肚子就是這麼辛苦,稍稍站久一點,就有點吃不消了。」
「你沒事吧?」林曉語關心的問,也為自己的無知而自責。
「沒事,你別被我嚇到。」程禹茜很親切的問︰「要不要喝杯茶或咖啡?」
「不用了。」林曉語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到大宇企業上班,但是,她相信她永遠不會忘記大宇企業有一個如此平易近人的程禹茜。
誰說千金女一定是驕傲的?程禹茜身上就沒有這樣的氣息。
「老實告訴你好了,你被錄取了,不過,我希望你別當接待員,而是當秘書,好接替我的工作。」程禹茜向她解釋道︰「我的預產期是下個月月初,屆時,我就沒法子再幫我哥的忙,而我哥哥很需要一個好秘書,所以,我希望在他尚未回來之前,先教會你一些事情及處理方式,等你熟悉之後,我就可以放心地把工作交給你,而我也可以安心地待產了。」
林曉語訝異的說不出一句話來,老天爺真是太厚愛她了!
可以成為大宇企業總裁的秘書,她可是作夢也沒想過的事,難道這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最佳寫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