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斯人」里又是一片熱鬧。
千雪和她的朋友們又來了。「普斯人」自然又成了一堆零食、鹵味、咸酥雞的存放地。不過還好他們都很乖,回去時都會順手將垃圾帶走,還給「普斯人」一片清淨空間。
阿保他們談學校趣聞談得口水橫飛、手舞足蹈,千雪沒有加入同學們的聊天,她將查克拉到一邊講悄悄話。
「查克,你最近好忙喔!你好幾天沒開店了,害我……我們想找你都找不到。」千雪話中不無埋怨。
「最近有些事要處理,所以比較忙。」他避重就輕地回答,光邁爾斯的瑾琛就令他夠忙的,不需要千雪再攬和進來。
「是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千雪十分好奇。
「你不用擔心這個,期中考不是快到了?擔心你的期中考吧!當心被當。」查克小心地從古董器上捏起一根頭發。
千雪細眉一挑,「我才不會被當咧!對了,查克,下個月聖誕節,我們學校有舞會,我可不可以請你當我的舞伴?」
查克快速想了一想,聖誕節,搞不好他還要應景換上聖誕老公公的衣服,大跳月兌衣舞,簡單地說,那天他根本被扣在俱樂部。
他滿懷歉意,只能推掉千雪的邀約。「聖誕節,我可能不在台灣。」他只好臨時編了一個小謊言。
「這樣啊!」千雪失望極了。
其它人似乎發現兩人躲在角落竊竊私語,阿保乘機來調侃千雪這個平時在班上自視甚高的美女。「千雪,查克,咬耳朵啊!」阿保嘻皮笑臉地跳到兩人身後。
「死阿保!」千雪又氣又急地捶了阿保一拳。
「查克的耳朵好不好咬啊!千雪?」能激起這個班花面紅耳赤,阿保覺得好快樂。
誰叫班花平時對他總是冷冰冰的,他想追都追不上,這下總算讓他回了她一記。
「你的耳朵要不要給我咬咬看啊!」千雪點點阿保的前額,但此「咬」非彼「咬」,一咬下去,阿保的耳朵可能當場就要烙上一個齒印了。
阿保渾然不覺情熱的危險,湊上自已的耳朵到千雪的嘴邊。「來啊!給你咬啊!讓班花咬耳朵,就算被當也甘願。」他敢如此囂張,因為他知道千雪不會在查克面前自毀形象。
「懶得理你。」千雪縴腰一扭,坐到其他人之間。
「好了,你們不是要吃火鍋嗎?再不去就沒位子了。」查克提醒他們。
「差點忘了,查克,跟我們一起去嘛!」千雪邀請他。
「不了,我還要顧店,你們去吧!吃飽一點。」查克送他們一行人到門口。
「查克,我們走了。」阿保回頭朝查克揮揮手。「各位同學,走吧!去把我們的肚子喂飽,讓我們長得又高又壯。」阿保高舉右臂,一副頑皮大男孩的模樣。
「來不及了啦!」一個男生大力拍著阿保的後腦勺,一群人嘻嘻鬧鬧的離去。
年輕真好,但是年輕奔放的青春卻常常在不自覺中溜走,徒留幾許遺憾,查克感慨萬千。
「查克。」一個俏麗身影從隔壁咖啡屋推門而出。
「珠子,你怎麼從那里出來?」他指指咖啡屋。
「我看你有客人在,不好意思打擾你,就先去喝杯果汁。」瑾琛抱在手上的資料快滑下去了,她手忙腳亂地想抱好資料。
他體貼地替她拿走資料,減少她的負擔。「這麼重,什麼東西啊?」
「有關月兌衣舞男表演的錄影帶和一些相關資料的剪報,或許對你有幫助。」她甩甩手臂,資料大多了,抱得有點酸。
進到屋內,將資料放在茶幾上。「店里很亂……」
「你的朋友好像不少。」
「跟這些年輕人在一起,我也覺得自己變得年輕多了。」他隨手抽出一本雜志,隨意翻了幾頁,他吹了聲口哨,對圖中肌肉健美的俊男發出贊嘆之聲,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到像他們一樣。
「當然,你只是業余的,演出水準不能和他們比,但是你有自己的風格,我們要將你塑造成性感、俊美與純真混合的新情人。」瑾琛給他鼓勵。
「珠子,我能做到嗎?」他煩躁地用手一撥金發,金色光芒映在她眼底。
「你一定可以,你是我發掘的,你做不到,我怎麼辦?」她又施出這層壓力,讓查克不敢輕言退縮。「查克,你好像沒告訴我,為什麼叫我珠子?」她以為珠子給人一種金碧輝煌、晶澄澄的感覺,她像嗎?
他不曉得這麼說會不會令她不高興,微笑著搖頭拒絕回答,他越不說,她的好奇心就越大,百般請求下,他才願意說。「上次幫你推拿,發覺你的腳拇指好可愛,圓圓胖胖的像顆玻璃珠。」他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瑾琛用她那雙充滿疑惑的眼楮溜溜地轉,似乎對他的解釋很不解。
「你的腳丫子好像長了一顆玻璃珠,好好玩。」查克逗著她。
討厭,什麼玻璃珠嘛!她一直想到五彩繽紛的玻璃珠是小孩子的玩具,在地上滾來滾去,還沾著些泥沙。
裹著泥沙的玻璃珠,如何和她的腳拇指作聯想?瑾琛低頭呆呆注視著她的腳。
微卷的青絲披垂而下,專注的眼神閃著亮光,清新而帶青澀的瑾琛是有她自己的味道。
「哪像玻璃珠。」如果查克用古代新娘戴的霞冠上裝飾的珠墜子來形容,她或許會自在些。唉!算了,怎麼可能對一個外國人要求這麼高,更何況這個也是他答應簽約的條件之一,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算了吧!
「你在生氣?」如果她生氣也是件好事,他就是覺得她太收斂自己的情感。
「沒有,你想這樣叫我,就叫吧!反正你只答應來一個月。」她言下之意,過了這個期限,他們就變成互不相干的陌生人。
「如果我心情好,說不定可以再續約。」不知怎的,他就是喜歡激她,不,這樣說不對,應該說,他喜歡看她被激怒而顯現出真實的、不受壓抑的情感,如此至情至性的她才是最可愛的。
「想續約,多研究研究那些舞者的表演,有空就多練練身體,舞台上出現一個白斬雞,很難看喲!」她終于送他一句挖苦的話,雖然她是言不由衷,她早經由她的手證實他絕不是白斬雞。
很好,終于會損別人了。他該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當作鼓勵的,就只怕她會奪門而出、落荒而逃了。
萬萬不可魯莽,會嚇傻她的。
又發現她的視線再次和他眼中兩道藍光交纏在空中,費盡全身還能運用的力量迫使兩只腳往外走去。「資料給你,過兩天帶你去量制衣服,拜,走了。」
如果說桑彤是朵百合花,那麼瑾琛該是一朵小小的蒲公英。
他想起蒲公英的花語︰拘謹。
多像瑾琛啊!一朵蒲公英。
***
查克猶疑不決地在李杰的住宅前來回踱步,心里由衷地希望這會兒桑彤千萬不要在家。
可惜,天不從人願,屋內傳來一陣陣尖細的女聲和低沉的男聲,听來像是桑彤又在追著李杰問他們的婚期何時定。
這個寶貝彤妹妹快將李杰的紳士精神磨光了,為了拯救李杰月兌離苦海,他最好趕快進去,忠心的查克完全忘了他很有可能成為桑彤下一個取笑的目標。
蹬蹬蹬快速跑上階梯、取出鑰匙開門進入到他再熟悉不過的房子。
嬌滴滴的聲音傳進他耳里,他分辨出聲音自書房傳出,便朝著書房而去。
「李杰,你說,你什麼時候要娶我?」桑彤緊追著李杰逼問。
「再過一、兩年,等我確定身上完全沒有後遺癥,我們馬上結婚。」李杰向她解釋,他何嘗不希望趕快選個黃道吉日,將她娶回家,讓她做個名正言順的侯爵夫人。但是他也顧慮到萬一他體內的不死藥還有殘留,不知道哪天,他的身體又會起變化,他無法給桑彤幸福,更無法和她攜手共度白首,豈不害了她,所以他才遲遲不敢允婚。
「再過一、兩年,又過一、兩年,這樣下去,我就人老珠黃了,怎麼做一個漂漂亮亮的新娘。」桑彤撒嬌地向李杰靠過去,知道他最無法抗拒她的撒嬌功。
「桑彤,乖,不管你變怎樣,永遠都是我最美麗的新娘。」欲化解她的撒嬌功,李杰輕輕地吻了她的前額。
「可是你一直要我等下去,我很快就會變老、變丑了。」桑彤生著悶氣,捶著他的胸膛。
「你變老了、變丑了,還有我要你啊!」沒有其他男人敢接近桑彤才正中他下懷,省得他要一一打退情敵。
「你不知道女人老得比男人快嘛!別到時候,被別人說你娶了一個阿媽回家。」她夸大其詞。
「不會的,你那麼年輕、漂亮,我已經是個‘老’男人嘍!」李杰故作垂垂老矣狀,想逗繃著一張臉的桑彤展開笑顏。
「哼!」
「乖,別再鬧別扭了。」他一把將她拉人懷里,好言哄著她。
「人家等得心煩嘛!」她偎在他懷里,把玩著他的長發,曾經剪去長發的李杰為應心上人的要求,又將頭發留長,因為桑彤喜歡他長發的模樣勝過中規中矩的短發。
情人間偶爾鬧些小別扭可以增加生活情趣,頻率太高可能就會產生危機,李杰和桑彤就屬于前者,這時兩人的別扭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愛戀氣息包圍住彼此,兩人的愛情又更增進幾分。
門外的查克依稀听見這對情侶的爭吵聲停止,一切歸于平靜,他才在門板敲三下,然後自行椎門而入。
「爵爺!」查克先恭敬地向李杰打聲招呼。
「查克,你來了。」一見是查克,桑彤立刻推開李杰,摟住查克又叫又嚷,再送他一個大大的響啵。
「桑彤。」對愛人的快速變心,李杰是想氣也氣不了,因為桑彤將查克視作親哥哥,他無法不對他們純真的友情產生妒意。
「太久沒有見到查克了,人家想他嘛!」她親親熱熱地挽著查克。
「你就不想我。」李杰胃里的酸意全噴出來了。
「天天見面,有什麼好想的。」半是實話、半是激他,她故意不看李杰。
「是嗎?」李杰的眉峰全攏在一起。
眼見兩人之間的另一座小火山又即將爆發,查克趕緊調停作和事佬。「我今天來是要跟爵爺報告一件事。」他雖然已搬出李杰的房子,但他的房間永遠保留著,隨時歡迎他回來,而他有什麼重大事情還是習慣性地向李杰報備。
「什麼事?」李杰瞧查克一臉的正經,想必他大概遇到什麼棘手之事,招呼查克坐下,然後自己坐到他對面,並將桑彤拉到自己身邊以免她亂跑。
「古董店要歇業一個月。」查克不敢馬上就全盤招供。
「為什麼?難道你要結婚,去度蜜月嗎,新娘是誰?沒听你說過,喔,你悶著來……」桑彤現在滿腦子都是結婚的事。
「不是,我不是要結婚。」查克澄清。
「那麼……」桑彤又想說什麼了。
「桑彤,你安靜點。」李杰阻止她,再讓她說話,只怕便要沒完沒了,正事反而被遺忘了。
桑彤安靜地端坐著,乘著李杰不注意,對他做了個鬼臉。
「究竟出了什麼事?」查克是他的好兄弟,查克有麻煩,他絕不會袖手旁觀。
「我要做表演,在舞台上。」查克一次透露一點。
「什麼表演?」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類似……類似舞者的表演。」查克實在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詞。
還是桑彤的腦筋動得快,看查克緊張的神色,她眼珠子轉了轉,大概猜出個七、八分了。「表演,有沒有穿衣服?」
「有……很少。」僅能遮住重要部位的小褲褲應該也算是衣服吧!查克懷疑小褲褲能擋得了多少。
「查克,你是要去做月兌衣舞男?」桑彤說出她的大膽假設,見查克點頭了,她的嘴巴微張,下巴也合不起來了,她驚愕地指著下巴。「下……巴……」
李杰用手托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扣,她的嘴就合起來了。「古董店的生意不好嗎?為什麼要去做月兌衣舞男?」查克開的「普斯人」,他雖然也有股份,但他從不過問店里的營運狀況,他相信查克經營得很好,沒理由要去賺外快來貼補開支啊!
「古董店的生意很好,您不用擔心。」查克沒有說謊,「普斯人」的確都是在賺錢,沒有虧損。
「那你何必去做月兌衣舞男?」李杰皺著眉頭,他相信查克不會說他的動機是興趣。
「做月兌衣舞男好啊!查克,你在哪里表演,我帶我的朋友去給你捧場。」一直在沉思的桑彤忽然又大聲嚷嚷起來。
「桑彤。」李杰拼命不讓她說話,他不需要她再來瞎攪和。
「月兌衣舞也是一門藝術耶,你以為只要在舞台上隨便搖個兩下,賣弄肌肉就可以啦?月兌衣舞要跳得有品味也是不容易的,舞者的舞蹈動作、肢體語言和肌肉的協調都要配合的,虧你還是劇團導演,大小看藝術的表演了吧!」她不以為然地指責著李杰。
「我沒這個意思。」李杰莫可奈何地聳聳肩。
「再說要當月兌衣舞男也不簡單,你看我們查克身材健美、面貌俊美,肯定會迷死許多女人,不過話說回來,其實李杰,你也很適合當月兌衣舞男,又冷又傲,查克是天使,而你就是惡魔,這樣的組合肯定會掀起一股風潮。查克,你問問看你們那里還有沒有缺人,介紹李杰去。」她說了一堆贊美查克的話,到最後還是將矛頭指向李杰。
查克不敢作聲,偷偷瞄一眼額頭上冒出青筋的李杰。
「桑彤,你想整死我啊!」李杰顯然被惹毛了,查克不禁為桑彤喝采,這世上沒有幾個人敢激怒李杰,而她這個小女人就是幾個人的其中一個。
「整死你,我就可以去嫁別人,誰叫你又不娶我。」她嘟嘴皺鼻,將臉偏過一邊。
又開始了,這對情人間的甜蜜戰爭似乎是無時無刻都會發生的。
查克忽然覺得好羨慕他們,身旁有一個能夠斗斗嘴的愛人同志其實也是件蠻不錯的事。
查克朝正和桑彤冷戰的李杰使個眼色,有些事,他暫時只想和他傾訴,太早告訴桑彤,只怕一池鴛鴦就會被她嚇跑了。
收到查克投過來的眼神,李杰會意地向桑彤勸哄著。「查克來了大半天,你連茶也沒給他一杯,這樣子,你怎麼做好妻子的責任,叫我怎麼娶你?」
「我去泡茶就是。」軟硬兼施的誘功果然奏效,桑彤立即听話地走出書房。
少了桑彤亂出餿主意,書房沒有她的聲音顯得安靜多了。
「查克,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遣開桑彤,李杰打算和查克來段Men'stalk。
「我很羨慕你和桑彤。」面對李杰,他可以毫無顧忌地和李杰分擔一切喜怒哀樂。或許這就是男人之間的友情吧!雖然不會結伴一起去上洗手間,卻總在最適合的時間出現並伸出援手。
「你去當月兌衣舞男,是為了女孩子。」他太了解查克,查克號稱是女性的守護神,並不是因為他花心,想將所有女性一網打盡,而是他秉持著騎士精神尊重女性,簡單地說,他就是標準吃軟不吃硬的典型,他的心腸和他的容貌一樣美好善良,他尤其不想傷害女孩子的心。
「是出現了一個女孩子。」他承認,他瞞不了相知甚久的李杰。
「她很吸引你,很漂亮?」李杰猜測,因為可以讓查克來向他做告解的女孩子,條件應該不會差到哪里去,不是傾國傾城,至少也是清秀佳人。
「她是很吸引我,但是我不知道她算不算漂亮。」本來就是,美的標準是很難界定的,何謂美、何謂丑?只在看的人一念之間,若是自己愛戀的人,丑小鴨也會看成天鵝的。
「你就是為了她才去當月兌衣舞男的。」又是一個英雄難過情關的例子,這次查克闖人情網,李杰顯得半喜半憂。
「她是個好女孩。」查克的回答顯然有些離題。
「不是好女孩,你是不會喜歡的,問題是,她有這麼好,值得你作這麼大的犧牲?」李杰搖搖頭,頗不以為然的。
「感覺吧!」查克也是個相當注重感覺的人。
「听你這麼說,我也想見見她。」李杰也被挑起了好奇心。
「會的,你一定會見到她的,一個像蒲公英的女孩。」查克保證,想起瑾琛害羞拘謹的個性,他輕輕地笑了。
「蒲公英。」李杰是更加迷糊了。
是的,蒲公英,只是不知道瑾琛願不願意讓他這個園丁照料。
查克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世界出神。
李杰也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給他鼓勵。「你會找到你的真愛的,兄弟,祝福你。」
「像你和桑彤一樣。」查克也過怕了想愛又不能愛的日子。
李杰露出柔情蜜意的笑容,一切盡在不言中。
桑彤仿佛有神通似的,一提到她的名字,她就捧著放著一壺熱騰騰的茶和三組茶杯、湯匙咚咚咚地跑進來。
「我又想到一件事,查克,你需不需要個表演指導?我最近很空,我來充當你的表演指導,保證增加你表演的可看性。」她將托盤一放,又纏著查克去了。
查克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逃,只可惜,桑彤將他的手緊緊抓住,他就是想逃,也不敢掙開彤妹妹的手。
「好歹我舞台劇也演了許多年,現在‘天地’劇團的最佳女主角是誰,是我喲!這樣還不夠資格指導你表演的藝術嗎?」說到她奮斗多年的成就,她自然就驕傲起來了。
「夠夠,你當然夠資格啦!」查克趕緊求饒。
「那你到底讓不讓我指導?」她大聲說,敢情她真的知道月兌衣舞的表演方法。
在兩人一番討價還價之時,一旁隔岸觀火的李杰避免引來小火苗燒上身,打算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形下悄悄溜走。
差一點他就成功了。差那臨門一腳,他偷偷模模的身影便被桑彤的眼角掃到。
「李杰,你也不準‘落跑’。」一聲叫喚,冷面導演李杰又乖乖地回到伊人身邊等候差遣。
「又沒我的事,我留下來做什麼?」李杰無奈極了。
「你是劇團導演,應該可以給查克一些建議。」她也有理由,為了怕兩人逃走,她干脆一手一個,將兩人緊緊拉住。「我們是一家人,所以一定要互相幫忙。」
李杰和查克這對雄赳赳、氣昂昂的男子漢,此時失去了英雄本色,被一個小英雌壓制住,兩人的臉色都好看不到哪里去。
本是兄弟情濃義重,此刻兩人竟用眼神在互相指責對方。
「她是你老婆,你怎麼不說說她?」查克用眼神打暗號給李杰。
「她是你妹子,你怎麼不念念她?」李杰又用眼神回話。
桑彤才不管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戰如何波濤洶涌,她自顧自地大談她的計劃,看樣子,她是準備捧紅查克,再讓他揚名世界。
「我覺得呢,我們應該……」完全漠視左右兩張愁眉苦臉的臉孔,她一個人興致勃勃地高談闊論。
完了,又要陪她玩游戲了,李杰想。
慘了,肯定要被她磨死了,查克想。
兩人大男人互看一眼,不約而同地露出慘淡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