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別想。」她拔腿就跑。
一只有力的大手飛快的抓住她,然後將手銬銬在她的右手上。
「放開我。」
「一個銬在你的手上——」
「雲默言,你瘋了是不是?」
「另一個……要銬在哪里呢?」他享受著她那驚慌失措的模樣,覺得她可愛極了。
雙雙連想都不敢去想他會把這手銬的另一端銬在哪里?
她驚慌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小雙兒,告訴我,你希望我把你銬在哪里?」
他的臉湊近她的耳畔,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項。
「雲默言,你該死!」
她也顧不了什麼淑女的形象,一把撲向他,力道之大竟將他高大的身體壓在地上。
她一點也不客氣的對他又捶又揍的,感覺不過癮,還張嘴咬了他幾口。
本以為依他的少爺脾氣肯定會不留情的還手;誰知道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任由她坐在他身上撒野。
他就像是有修養的紳士,縱容、溺愛著她的任性。
雙雙氣得雙眼冒火、頭發散亂,氣喘不休的瞪著他。
只見他臉上不但沒有以往的淡然無情,反而火熱的鎖住她紅通通的俏臉,再緩緩的移向她微啟的紅唇,渴望的想吻上她。
雙雙怎麼會不知道他眼底那股炙熱,那是他想要她的徵兆。
「不!你別妄想……啊!」
在她抽身離開之前,他一手扯住手銬,雙雙一個重心下穩,又跌入他的懷抱中。
默言一把將她抱住,然後一個轉身,將她壓在冰冷的地上,令她動彈不得。
「我真是愛極了這個手銬的用途。」
「放開我。」雙雙羞紅著臉低吼。
這個色魔,他當初會打造這樣一副手銬一定是不懷好心眼,有哪個男人會像他這樣變態的?
「啊!我想到要把你銬在哪里了。」
「你想要做什麼?」
不理會她的驚叫,默言將手銬的另一頭銬在自己的左手上。「把你銬在我的身邊,我才放心。」
「不要,你放開我——」
突如其來的吻封住了她所有的抗議,火熱的舌尖強逼她開啟唇瓣,一旦得到她無力的嬌吟,他隨即侵入貪婪的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強烈的激情過後,默言伸手緊緊的抱住雙雙,仿佛她是一個十分珍貴的寶貝,值得他捧在手心、抱在懷中呵護。
而雙雙只是面無表情地任由他抱著,她悲哀的意識到自己是一個放蕩的女人,內心的愧疚令她眼神空洞及死寂。
感受到懷中人兒的不對勁,默言坐起身,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蒼白無神的模樣。
「為何要強迫自己抗拒這份情感?你明明是要我的,渴望一個男人並不可恥。」
「住口!」
她憤怒的甩了他一巴掌,令他臉色一陣難看。
「你——」
他捉住她的雙肩,黑眸中閃爍著一種奇異的火焰。
她眼中的哀痛他又何嘗不明白?
只是他的內心深處告訴自己,要他放開她,他寧願讓她恨他。
「殺了我吧!」雙雙絕望的要求菩。
他的手輕撫她的臉,迷戀那如嬰兒般女敕白的粉腮,而她只是痛恨的別過頭去,閉上眼表示她無言的抗議。
默言沒有再開口,他將她抱起來溫柔的放在床上,然後靜靜的在她身邊躺下。
他無言的望著天花板,耳邊听到的是她的啜泣聲。
一聲又一聲,像刀一股的切割著他的心。
他伸出臂膀將她抱到懷里,雙雙並沒有反抗,反而像個脆弱的小女孩一樣依偎在他的胸口哭泣。
他並不想傷害她,但是隨著兩人相處時間的增加,他就愈感覺到一種不安及害怕。
怕她真的不想要他,真的怨恨他。
一種怕被傷害、被背叛的陰影不斷自他內心深處涌上來,而他無法說出口。
雙雙,你可以了解我嗎?
像是害怕她會消失在眼前,他加緊的環住她;而另一方面,雙雙哭累了,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臨睡前,她好像看到默言的眼角閃著晶瑩的亮光。
令令令
隔天一大早。
雲安打開門,走入屋內,將手中的水盆放在架上,並把桌上的燭火吹熄,打開了窗戶讓新鮮的空氣進來。
等到一切就緒,他才恭敬的站在紗帳前,「少爺,請更衣。」
但是帳內並未有回應。
他又提高了語調,「少爺——」
「今天我不見客,有事明天再說。對了,今天的膳食多加一份。」帳內傳出慵懶且低沉的聲音。
「多加一份?」
難不成還有其他人?
突然,雲安瞥見紗帳後方似乎出現一個女子的身影。
那女子長發披散在她的背,部分散落在默言的胸口,她的臉貼在他的胸前,一手握住他的手,像極了玩倦了的小貓咪窩在主人懷中。
雲安愣了一下,他從未見過少爺跟哪個女人過夜,而且那女子的模樣有些熟悉,像是……
雙雙姑娘?!
「看夠了沒?退!」
一聲嚴厲的怒斥令雲安跳了一下。
「是。」
他連忙轉身離開,心里卻忘不了那一幕。
少爺頭一次表現出那麼強烈的佔有欲,看來那個雙雙姑娘在他的心目中已經佔有不尋常的地位。
如果雙雙姑娘可以為少爺帶來幸福的話,那就太好了!雲安開心的去張羅美味的食物了。
等到屋里又恢復了平靜,默言低頭注視著她熟睡的臉蛋,伸手捧起包圍住兩人的一綹發絲,深深吸入她的發香。
他一定是中毒了!
中了她的毒,讓他非要得到她、佔有她,然而這還不夠,他好貪心。
貪心到想得到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身體,她的靈魂。
甚至貪心到希望她可以愛上他。
突然間,他懷中的人兒發出一聲聲令人心疼的啜泣。
「不要……姊姊……求求你……不要死……不要……」
又作噩夢了?!
默言雙手緊緊擁住她,像是要給她力量及勇氣,她不是最勇敢的嗎?
「不要怕,有我在,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絕不!」他喃喃地說。
在他的環抱下,她是那麼柔軟、脆弱,惹人憐愛。
頭一次,有這樣一個嬌嬌柔柔的女子牽引出他心中的柔情萬千。
她注定是屬於他的。
她的身體是為他而生的,她的頭正適合抵在他的下巴,彷佛天生就是要他這麼樣的環著她。
好溫暖,好安全,身陷在可怕噩夢之中的雙雙猛然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的抱住,像得到了庇佑一般。
香兒姊姊,她恍恍惚惚的想,隨即又感到不對。
香兒姊姊的手怎麼會放在她的胸口揉捏呢?
她睜開迷迷蒙蒙的雙眼;沒想到看到的是一雙充滿渴望的黑眸。
「啊!」
雙雙猛然驚醒,整個人往後退,卻又被手銬給拉了回來。
「哎喲,好痛!」
雙雙一听到耳邊響起男人的笑聲,怒火也隨著腦袋逐漸清醒而升起。
「雲默言,鑰匙呢?」
「什麼鑰匙?」
默言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伸手想再抱他可愛的小雙兒——
她用力打掉他的手。「不要踫我,不準假裝,這手銬的鑰匙快拿出來。」
「沒有。」
「什麼?」
「沒有鑰匙。」
她捏緊拳頭,胸臆間的憤怒隨時都要沖出口。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你要怎樣才肯承認你要我?」默言靜靜的回望著她。
如果她手中有把刀,她一定……
喔!不,事實上,她的心里有另一個聲音慢慢的響起,告訴她誰都能恨、都能怨,唯獨他——
她恨不了他的。
因為她對他愈怨愈恨,就代表她愈在乎他。
她該怎麼辦?
雙雙的視線落在銬住兩人的金色手銬上,兩人糾纏親密的畫面不斷的重復,折磨著她。
雙雙緩緩的抬起眼注視他,那一雙薄而冷峻的唇曾帶給她怎樣的快樂啊!
但是她卻怕極了快樂之後隱藏的痛苦。
默言無言的望著她披散的長發、不整的衣衫、白皙臉上閃著的微紅,以及眼底的哀愁。
他明白她的內心正在天人交戰。
因為她的眼眸噙著晶瑩的淚光,正哀怨的瞅著他不放。
「我在等著你的答案。」他的表情像是意料之中。
淚水突然似斷了線的珍珠般滑落她的雙頰,滴滴晶瑩閃亮。
雙雙啜泣一聲,趴在床上哭泣起來,緊捉住枕頭的手仿佛是捉住了唯一的依靠。
他擒住她的雙肩,逼她面對他,「小雙兒,眼淚是什麼含意?要,還是不要?」
雙雙咬著下唇不住的搖頭,「我不知道,不要逼我。」
他用力的搖晃著她,恨不得把她這顆固執的小腦袋給搖醒。
「雙雙——」
「雲默言,不要再逼迫我,我是不可能讓自己成為妓女的,如果這樣我寧願以死來向愛我的人謝罪。」
「愛你的人?!」
默言眯了眯眼,語氣霎時變得冷酷,「什麼愛你的人?哪個人是愛你的人?說!」
「你憑什麼對我那麼凶?我不說。」她倔強的回答,氣憤他冷酷的口吻而忽略了眼前的男人正被護火燃燒著。
「說!」
「我不說,反正她對我的愛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我——」
「連你也比不上。」她大聲的打斷他的話。
默言的臉一沉,屋里徒然陷入靜默,兩人四目交接,他的眼閃著她不懂的光芒。
突然,他翻身下了床,用力將她拉到床邊,雙雙張大眼瞪著他的背影。
屋里的氣氛更顯沉重,令人窒息。
「你真這麼討厭我?」他的聲音平平淡淡的,但難掩一絲的苦澀。
雙雙注視著他僵直的背影,這才驚愕的發現她傷害了他。
盡管埋怨他的霸道、不講理,但無論如何,她都不想傷害他的。
「不,我——」
她伸手想要踫他,冷不防地,他轉過身來面對她,緊抿的薄唇揚起一抹冷笑。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雙眼眨也不眨的看著他,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覺。
「如果你真的那麼討厭我,我也無所謂,反正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了。」
雙雙定定的看著他俊美的臉龐,一顆心跳躍不已。
他看來是如此的認真、執著,仿佛任何事情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心。
「我不懂,天下間長得比我美的女子多得是,我哪一點吸引你,讓你如此的迷戀及執著?」她苦澀的自嘲著。
自己的外貌也該有些自知之明,她絕非沉魚落雁之姿。
他的佔有欲是否用錯對象了?
默言走向前,雙手捧住她的臉蛋,手指輕撫著那份細女敕,「因為世上只有一個你,獨一無二。」
雙雙的心狂烈的敲擊著,強烈的感動堵住她的喉嚨,她無法開口或者是做什麼,只能任由他的唇一寸寸的逼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