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刺眼的陽光透過窗口對著床上的人釋放無比的熱情,一點也不在乎會不會把人給曬傷。
這個鬼地方根本不是人住的。
默言躺在床上,掙扎著起身,感覺到全身的骨頭像是要散開似的。
「該死的床!」他痛苦的申吟了一聲。「硬得令人難受。」
如果不是為了找她,他也不必千里迢迢來到這個冷得要命又破舊不堪的鬼地方。
他的目光落在身邊枕頭凹陷的痕跡上,再低下頭將自己的臉埋入她留下的發香當中,這該算是這非人的折磨當中幸福的一點。
雙雙,他在心中叫著她的名字。
想起昨晚她的嬌媚,她銷魂的呻叫,那副誘人的身軀簡直快要了他的命,盡管在享受這樣一具活色生香的rou體前,他必須先跟她的主人來一場對抗賽。
但是勝利的果實總是最甜美的。
而他昨天一整晚也從她身上享受到了銷魂的美妙。
她是天生要來滿足他的女人。
所以才會讓她身在妓院卻依然擁有處子之身,依然純潔甜美,只為了等待他的擷娶品嘗。
他一定要把她帶回去,然後每天晚上跟她銷魂,讓她溫暖馨香的身體來補償他失去的一切。
就在此時,他听到門外似乎有爭吵的聲音,他下床去查看。
只見雙雙正跟兩個人在說話,一個是長得胖胖的中年婦人,另一個是長得其貌不揚的少女。
很顯然的是為了什麼事情起了爭執。
默言不動聲色的走到門邊靜靜的听著。
雙雙氣得快要說不出話來,她只能咬著牙強迫自己冷靜的面對這兩個一天到晚說人閑話的女人。
「江大媽,當初說好一件衣服是一兩銀子,這五件衣服我已經如期趕給你們了,應該要遵守約定給我五兩銀子才對,你現在說不要了,這不是為難我嗎?」
只見江大媽用著令人厭惡的口吻說道︰「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是個妓女,我的女兒怎麼可以穿妓女做的衣服?那可是會玷污我女兒的天真無邪的。」
天真無邪?
雙雙的目光落在同樣笑得很討厭的女兒身上,就她在鎮上得到的消息,江大媽這個女兒可是一點也跟天真無邪搭不上邊。
雖然江姑娘長得不漂亮,但是她總愛勾搭鎮上年輕的小伙子,跟她偷偷到後山山洞一起翻雲覆雨的人不知有多少?
如果要說誰是妓女,那江姑娘絕對當之無愧。
但是那不關雙雙的事,她關心的是她的酬勞。
「這是兩回事,我如今已經完成了我的工作,你就必須要遵守你的約定。」她堅決的要求著。
「哼!腔什麼?這些破衣服我才不要呢!」說完,她竟然將雙雙辛辛苦苦趕了好幾夜的衣物丟在地上,還用腳踩了幾下。
「你——」雙雙氣得臉都綠了。
「其實啊,你又何必這樣辛辛苦苦的賺這五兩銀子?去花煙樓躺著賺不是輕松又快活?」江姑娘更加尖酸刻薄的說。
「對啊!」江大媽也笑得花枝亂顫。
雙雙決定不再忍受下去時,一個高大的身影更快一步的定到兩個不知死活的女人面前。
不多說,一人給了她們一拳。
「你怎麼打人?」
江大媽睜大眼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整個人昏倒在地。
江姑娘害怕的想要逃走,但是同樣逃不過被揍昏的命運。
雙雙瞪著面前躺在地上的兩人,然後目光緩緩移向打人的雲默言。
「你怎麼可以打女人?」
他又狠狠的踹了江大媽一腳。「打她們還算便宜了她們,如果是在雲府,我早就把她們拖下去打個痛快。」
雙雙沒有回答,她只是蹲將自己辛辛苦苦完成的衣服撿起來,小心翼翼的拍打上面的灰塵。
默言走到她的面前。「小雙兒。」
「這是我辛辛苦苦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就算不要,也不可以把它丟在地上踩,糟蹋人家的心血。」
默言見到她的表情從憤怒轉變為難過,不禁伸出手抱住她,起初她還抗拒,但是他堅持,雙雙也只好柔順的依偎在他的肩上。
「為什麼我那麼努力要活下去,她們卻不容於我,難道我一天待過妓院,就一輩子都擺月兌不了妓女的陰影?」
她的眼淚似斷線的珍珠一樣滾落在他的衣服上,也揪疼了他的鐵石心腸。
也許這世上只有他的小雙兒可以讓他心軟吧?
「別哭,」他哄著,替她撥開覆在臉上的發絲,「別哭了,寶貝。」
「不要叫我寶貝。」她抽泣著。
他深深的將她嬌小的身軀擁在懷中,像是提供最安全的避風港一樣。
「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她們那樣。」
「你不知道,她們現在被你打昏了,醒過來之後會怎麼去報復?說我不但是個妓女,還在家里藏了男人,這樣子就不會有人來找我做衣服……」
一想到自己的未來失去了依靠,眼淚就忍不住汩汩地流。
「都是你,你不要來招惹我就不會有這種事了,都怪你!」她用力的捶打他的胸。
「小雙兒,冷靜一點。」
「你已經毀了我的清白,不要再毀了我的未來,你走,你走……」
默言用唇封住了她的嘴,這個吻沒有以往那樣的霸氣,反而多了一種令人想哭的憐惜及溫柔。
雙雙發現自己抗拒不了這樣的一個吻。
此時此刻的她需要安慰,需要人疼愛,需要有力量來支持她。
她的雙手情不自禁的環住他的脖子,閉上雙眼承受他的溫柔。
「默言,我好累,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沙啞的聲音不斷撫慰她受傷的心靈。
他氣她過這樣受人鄙視的生活,氣她過得這樣艱苦,更氣這一切並非她的錯,卻要她承受。
「跟我回去,你從此不用再這樣辛苦的工作,不用再受人欺負。」
雙雙輕輕的推開他,用袖子擦乾眼淚,又恢復平常那副堅強及冷靜面對他,「不!我會度過這一切的。」
他突然憤怒的捉住她縴細的肩,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捏碎了一樣。
「度過狗屁的一切,你知道人心的險惡嗎?你如果還留在這里,到時候就不只這兩個壞女人來羞辱你,還會有更多下流胚子潛入你那間破破爛爛的小屋躁躪你、玩弄你,就像在玩妓女一樣,而且還不用付銀子。」
「你——」
她憤怒的揚起手想要給他一個耳光,卻在半空中被他抓住了。
「我說的是事實。」
「我會保護自己的,不勞你費心。」她固執的說。
「你保護不了你自己的。」
「不!我可以!」
「不!你不行,否則我也不會那樣輕而易舉的得到你。」
「雲默言!」她憤怒的對他大吼。
「我說得沒錯,不然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說完,在她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他拖入房里。
「啊!」
她被粗暴的推到床上,在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乍見他強壯的身子撲了上來,將她的雙手緊緊抓祝
「男人的力量你是抵抗不了的。」
「誰說的?!」
她倔強的反抗,但是一點也撼動不了他似鐵的雙手,反而把自己的雙手弄疼了。
「而且他們還會扯破你的衣服。」說完,他的手也不留情的照著自己的話做。
「不要,我剩沒幾件衣服了。」
「那些婬賊恨不得你都不穿衣服。」
「不!」
下一刻,雙雙美好的同體毫無遮掩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事後,她伸出雙手想要抱他,但是他已經翻身下床,全身赤果果的瞪著她。
「默言?」
「該死的女人,我絕對不允許你一個人留在這個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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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雙別無選擇,只能跟著默言回家,否則她又能去哪里呢?
這個可惡的臭男人竟然放火燒了她的房子,燒掉她唯一的庇護所,只為了逼她跟他回去。
他果真是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但是她也非省油的燈。
屈服並不會替她帶來任何勝利的。
所以當她被他從馬背上拎下來時,她冷著一張臉對他說︰「要我留下來,可以,不過要以丫鬟的身分。」
「丫鬟?」他眯了眯眼。
「沒錯,我不希望讓別人說閑話。」
「有誰會說什麼閑話?誰敢?」
默言冷冽的目光無情的掃過四周圍前來迎接主子的下人,看哪個人不怕死的?
又來了!雙雙在心里想著,這個男人老愛把她當成自己的財產,老是一副不準任何人接近她的模樣,說真的,她並不喜歡被如此的對待。
更厭惡自己內心竟然對他那份莫名其妙的佔有欲有了某種程度的感動。
也許被人關心、呵護便是這種感覺吧?
但他卻不是自己理想中的對象,她想要的呵護並不是來自於他。
見她又失神了,又沉溺在屬於她一個人的小天地里,一種被忽略的感覺令默言感到不悅。
從來就只有他可以忽略別人,絕不允許別人將他摒除在外,絕對不允許。
默言猛然伸出手緊緊的抓住她,然後不理會她的痛叫直往雲府的大門走去。
「雲默言,你弄痛我了,放開,我的手快要斷了。」她疼得眼楮泛出淚水。
「斷了才好,這樣子你就不能做什麼該死的丫頭了。」他咬牙切齒的說,俊美的臉上布滿了嚇人的寒霜。
「不要!放開我!」
她死命的掙扎,甚至到最後被他當作畜生一樣的拖著定。
「我死都不要當你的小妾。」
毫無預警的,他停下腳步,一把攬住她縴細的腰壓向自己,另一手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略帶冰冷的唇霸道的封住了她所有的抗議。
雙雙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僵在他的懷抱里。
她萬萬沒有想到他會用這一招來制她,萬萬沒有想到他會驚世駭俗到無視於眾人的目光。
這一吻讓眾人全都清楚了他們兩人的關系,這一吻也解開了眾人多日來的困惑,這一吻也讓雙雙的名譽全數毀滅。
這下子,她真的成為他雲默言的女人了。
跟他再也月兌離不了關系了。
「不要!」
雙雙用力推開他強壯的胸膛,揚手就甩了他一個耳光。
只听見四周響起一陣陣抽氣聲,仿佛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
也許在雲府,雲默言是個不容許任何人侵犯的主子,但是對雙雙而言,他只是一個蠻橫無理的男人。
所以她不怕他。
相反的,她怨他,甚至恨他。
她不怕他,就算他的臉色難看到不能再難看了,漆黑的雙眸閃著憤怒的火焰,她依然不怕。
她在心底不斷告訴自己,絕對不可以害怕。
因為這個男人就是喜歡看到別人害怕的一面。
只要他的對手有一絲一毫害怕的情緒,他肯定會無情的撲殺,似一頭殘暴的野獸。
「雙雙,我的小雙兒,你真的很勇敢,但是用錯了對象。」
他的手用力的捏著她的下巴,見她美麗的瞼孔因痛苦而扭曲,一股報復的快感令他十分痛快。
他俊美無儔的臉上緩緩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容。
「面對愈不容易屈服的挑戰,我就愈無法抗拒。」
在她听出他話中的含意時,他迅速的扛起她,大步往江月苑的方向走。
「放開我,救命啊!」
雙雙的呼喊並未替她找到任何一個見義勇為的救兵,畢竟大家都想活命。
誰敢去招惹一向喜怒無常的雲三少?又不是不想活了!
一進到屋里,她就像只貓咪一樣被硬生生的拎到桌子前。
她轉身想逃,不料竟被他的話語制轉—
「敢逃就試試看。」
她靜止不動,只見到他走到櫃子前拿出一個錦盒,放在她的面前。
「你知道這錦盒里裝的是什麼東西嗎?」
「我不想知道。」她倔強的回他。
默言嘴角勾出淡淡的笑,算是包容了她的任性。
打開錦盒,里面放著一副打造精致獨特的金色手銬。
「這副金手銬是我特地打造的……」
他邪氣的目光緩緩落在她蒼白的臉上,雙雙心里有個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