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心皇後 第五章 作者 ︰ 劉芝妏

「為什麼一定要我來參加這個聚會?」接過駱保強遞來的香檳,靳冬擰著眉眼,「我又不認識這些人。」每張臉上的笑容全都是一個模樣,才進來十分鐘而已,她的眼楮就開始抽筋了。

「別擔心,待會兒帶你繞上一圈,大概就能認識個七八成了,況且,你又不是全都不認識。」啜了口香檳,駱保強環視會場一圈,「陸榷你總該認識吧?」

「啊,陸大哥會來?」

「還有小堇。」他體貼地捏了捏她緊繃的肩頭,「怎麼樣?心情放松了些沒?」

「嗯,坦白說,的確是安心多了。」惶惶然的心境忽地安下許多,她也能對他綻出一絲微笑,「我看起來很緊張?」

「不是很,是相當的緊張。」

「駱大哥,對不起。」靳冬相當的歉疚。

微挑著眉峰,駱保強側望著她,微微笑著,「為什麼說對不起?」

「因為我的太過于不自在。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不喜歡參加這種聚會,一堆人湊在一起,誰也不太認得誰,但踫了頭,好像就一定得意思意思地扯上幾句客套話,再露出一臉標準微笑,感覺好……好……」

「虛偽?」

「嗯。」她點頭附和他的話,「對,就是虛偽,難道駱大哥不這麼認為?」

「這就叫做應酬呀,你一定不常參與,對不對?」他心想,難怪她公司營運愈來愈差,真是現代版的姜太公釣魚。只不過,這年頭的魚兒精明得多了,「其實,你現在看到的算是好多了,起碼今天在場的人大多數都是認識的。」他乘機給她個機會教育,「初時先來個短暫的接觸,讓彼此有個印象,這樣對後續行動比較有幫助。你想要生意做得好、公司發展得穩當,就得要擴大自己的人脈。做生意,人脈是項很重要的關鍵。」

如果做生意就得見人說人話,見鬼扯鬼話,她寧願不要!猛然驚悟自己的腦子在想些什麼,靳冬當真是嚇得杵在那兒,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天,天哪,她在想什麼?

駱大哥的這番訓示,她是早就已經了悟于心啦,甚至也曾嘗試著朝這個目標改變自己的一些穿著打扮,可是,為什麼剛剛他的諄諄教誨才月兌口,她心中的反彈與憎恨會這麼強烈呢?!

但是,更讓她驚異的是,寧願公司苟延殘喘地繼續掙扎下去,她也不想這麼作賤自己。即使是為了公司的存亡…………哦,老天爺!

「小冬,你還好吧?」細心的觀察到她神情的驀然沉音,駱保強動作輕緩地將她攬向胸前,放柔嗓音低聲詢問。

這幾天,她的情緒起伏相當的不平穩呵,不但容易閃神、分心,甚至還開始自言自語起來了。

瞧,連他這個擁她入懷,還輕捏她後頸為她紆解緊繃肌肉的親匿舉止,她不但忘了掙扎,還難能可貴地像個乖孩子似地,主動偎了過來。

究竟是什麼事情在煩擾著她?

「駱大哥,我是不是很笨?很蠢?是那種資質愚鈍,扶不起的阿斗?」在他懷中仰起臉,神情正經且悵然的靳冬問了一句讓駱保強倏然失措的問題。

「怎麼好端端地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听了她的問題,他不自禁地攏聚起兩道濃眉。小冬怎麼突然感傷起來了呢?

「是不是嘛?」她忽地迫切想知道他的答案,不知為何,她突然感到驚懼。自心中涌上一股蒼涼的慌茫,很強、很猛、很無奈的無力感。

靳冬心知肚明駱保強今晚為什麼會硬拖著她來這里。一切的一切,皆是為了她。這些日子以來,能幫的、能做的,他都二話不說地自動伸出援手。但,或許,自己真的是個女阿斗,業務能力之差,口才之劣,甚至,連個普通的應酬聚會都令她有著無措的不白在。

「我是不是很沒用?」想到這幾年來種種白費力氣的努力,她不禁心頭泛酸。

「不是。」想也不想的,駱保強斬釘截鐵的給了她回答,瞥見那雙茫然的眼,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臉,輕輕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個保證,「小冬是個聰明的好女人,而且,你需要的不是聰明。」

「那是什麼?」

「你需要的是一個好男人的悉心照顧,與一輩子的疼愛。」而他,已經決定要對她付出這一切。

「是嗎?」靳冬更是茫然不解了。這世上,真有這麼個好男人存在著?最重要的是,她需要的真是這些?

「別盡是想這些事情,反正時間一到,你自然就會明白。」心疼地拍拍她白皙的頰,食指勾著她的下頡,駱保強將她的視線帶到大門方向的接待處,「哪,小堇他們已經來了。」見她傷神,真的是讓他打心底泛疼。

小冬很傍徨,開始對生活及全心全會凝聚多年的人生目標感到不安與無助了。他實在是很想挑明了對她說,小冬,你壓根就不是從商的料子,別再虐待自己的生命了。他實在是想極了對她這麼坦白的暢所欲言。

可是,實話向來傷人,尤其是對小這種死腦筋的小古板,殺傷力更大。如今之計,他只得一步一步來,慢慢地分化她對公司的熱愛,進而在她的生活中撒下天羅地網,誘她入懷。

種種的作為,也只是希望她能早些悟透一件事,唯有他的懷抱,才是她最終的歸宿。

☆☆☆☆☆☆☆☆

朝陸榷使了個眼色,見他會意地將小堇拐到一旁,駱保強立即很有技巧地移步卡在下意識也想跟上去的靳冬身前。

「你想上哪兒?」

「咦?」有些焦急的,她的視線跟在陸榷夫婦後頭,滿腦子只想要成群結黨的繼續跟他們杵在一起,「跟陸大哥他們一塊兒過去呀!」

「你還有話跟他們聊?」

靳冬搖搖頭,「不是呀,只是想大伙兒走在一塊……」

「一整個晚上都是大伙兒窩成一堆聊天,你舌頭不累呀?」駱保強臉上明顯地揚出促狹的嘲弄,「現下人家夫妻倆想帶到一旁咬耳朵,說些體己話,怎麼,你想當電燈泡湊上一腳?」

啊,她倒是沒想到這一點。赧然地遞了個笑容給他,下意識的,她踱近他身邊問︰「那,我們現在呢?」

她不情不願的樣子很教人氣餒,可是直覺地向他攏靠的舉止卻讓他打心底冒出愉悅感,左顧右盼了幾秒,正當靳冬想再開口詢問時,忽地,他便輕攫住她的手臂,示意她開始邁開腳步。

「走吧。」

「上哪兒?」

「到處走走、瞧瞧呀,要不然,你想繼續杵在這里當柱子?」

這倒也是。

順從地跟著他四下閑晃,慢慢地,靳冬倒也開始緩下情緒,唇畔偶漾幾朵淺淺的微笑。見著熟人,駱保強就停下來為她引見,哈拉個幾句,然後再轉換另處。這種掃街般的拜會行動在他們踱進最角落的那扇門時才告終止。

那扇門是虛掩的,里頭的空間還挺寬敞的,靠窗及靠門側的地方各擺了張桌子,幾個男人分坐在門側的桌邊玩橋牌,滿臉凝然,炯高的眼神全都投注在牌面上,偶爾拿眼偷觀幾個牌友的神情,神情中盡是算計意味。

不曾玩過撲克牌,對賭更是興致缺缺,瞄了一眼,靳冬就旋身想走人了。可是,駱保強眼明手快地將她給扯回來,催促著她走向窗邊。

「什麼事?」

「有沒有興趣玩一把?」話剛月兌口,他就模出一副撲克牌出來,「試試手氣?」

「我從來不賭搏的。」她神情篤定地望著他。

「凡事總有第一次,試試看?」駱保強嘗試聳動她的決心。

「不!」對賭,她向來是不沾、不染,也不試。

從小到大,她的運氣始終是平平凡凡的,別說是機率普通的抽獎,連中獎機率達百分之九十九的機會,她都穩拿那個漏在網外的百分之一,杠龜了二十幾年,沒道理會在今天晚上讓她搏得勝利!

「駱大哥,你如果想玩牌的話,找別人吧,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真一點冒險犯難的精神都沒有?」半糗半嗔的,他不讓她自手中的箝制下逃月兌。

「我只知道小心駛得萬年船。」靳冬的臉上寫滿沒得商量的堅定。

「真不想試試看?」

「駱大哥,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嗯……要不,這樣吧,我們就玩一次,一次就好。如果你贏了,我以後都免費幫你作帳。」他拿根肉骨頭誘惑著她,「而且你有什麼事我也絕對兩肋插刀,在所不惜的出錢出力。」

「謝啦!」說實在話,他的承諾令她有些心動。

「不管什麼事」駱保強緊盯著她的眼,正經八百地強調著,「還包含些理財的建議唷!」

「真的?」眸中閃過晶亮的光芒,靳冬霎時提高興致。「毫無保留?隨傳隨到?」駱大哥還真是了解她那。若他祭出別的肉骨頭,她連瞧都不會去瞧上眼。可是,一牽涉到帳冊方面的事情,她就成了條淌滿口水的哈巴狗。

自從有了駱大哥的幫忙,她不再是听到數字就滿頭星星了,打心里,她早就對駱大哥感激不盡了。如果駱大哥真能繼續為她的公司效命,她當然是求之不得嘍。可是她曾私底下探問過小堇,也詢問過幾個朋友,若是成了定律的工作,這仍是一筆開銷,若他真能免費幫到底的話……嘿嘿嘿!

雖然駱大哥早已經是免費幫忙到底的任勞任怨了,可是,終究是比不上有個名正言順的名目使喚他來得心安。若這回她真那麼破天荒的贏了這把牌,而駱大哥是以償還賭約為由立場來幫忙,她的感覺會比較舒服一些,也不會成天在心里嘀咕著自己佔了人家便宜而良心不安。

「當然。」

「那,如果是我輸了呢?」盡管內心已經沖動地點起頭來了,靳冬那拘謹的腦子仍不忘精明的盤算一番。

「你覺得你會輸?」他反問她。

「不管我怎麼認為,未雨綢繆總是沒錯,起碼,我可以先秤秤得失再決定該不該搏這一把呀!」

「嗯,有道理。」駱保強點頭稱是,「這樣吧,如果你輸了,你就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好奇怪的賭注!

聳了聳肩,他的態度很輕松,「暫時還沒想到,等想到再說。」雖然听來有些籠統,但,這是實話,一時之間,他尚想不出來。但對小冬這連種言而有信的小古板而言,先讓她欠著一個約定總是沒錯。

「那怎麼可以呢?」萬一,他的要求是很不人道、很奸詐、很卑鄙、很下流、很強人所難的話……心中翻滾著掙扎,靳冬瞧他的眼在瞬間便盈上了滿滿的猜疑。

「我不會要求讓你為難的事,你信不過我?」她的猜忌讓他的眼神在瞬間閃過一抹沉郁。

這倒也是,雖然駱大哥腦子精練得令人佩服,但對她,他一直是個挑不出缺點的紳士呵,「好吧!要怎麼定輸贏?」

「你會玩什麼?」

「我什麼也不會。」

她的回答早就在駱保強的意料之中,揚揚手中的牌,他提出自己的建議,「我們來玩比大小。」

「怎麼比?」

「很簡單,我們各抽一張牌,誰的牌大,誰就是贏家。」

「啊,就這麼簡單?」這個方法听來太過輕卒了,靳冬反倒又憂慮起來。雖然內心是希望自己能夠憑一副牌賺到一個終身免費的超級會計師,可是,萬一她真那麼霉運的又輸了呢?事關一個承諾,該慎重點的。

「嫌這種比法太簡單?沒問題,我們可以改一下游戲規則。」不置可否地聳聳肩,駱保強一副主隨客便的好商量,「一樣是比大小,但誰先拿到紅心A,誰就是贏家。

「我沒意見,只是,為什麼一定要紅心A?」就算她不玩牌也知道一副牌只有一張紅心A,這方法她不反對,但駱大哥的偏愛紅心A頗令她困惑。

「你不覺得撲克牌里就屬紅心A最像活蹦亂跳的心嗎?」像是早就知道她會這麼問,他回答的話說得相當流利。

「黑桃A也很像呀!」靳冬習慣性地提出反駁問題。

「你喜歡黑色的血液?」瞥了她一眼,見她頗覺贊同地點點頭,他笑了笑,「況且,黑桃給人的感覺是霸氣中帶著隱約的陰沉,你不覺得嗎?」

「真的那!」不說還不怎麼覺得,駱大哥這麼一說,還真傳神,「可是……一次定輸贏?」她還是有些猶豫。

「你怕輸?」駱保強不願再給她討價還價的空間。

「誰說我怕輸!」他的話激起了她心中的不服,「牌呢?」定貴險中求,不冒險一試似乎有些對不起自己的那本爛帳冊。

「等等。」雙手一搓,他將一副簇新的撲克牌攤排成扇型平放在手掌上,呈在她眼前。

專注地盯了牌幾秒,長長地吸了口氣,靳冬伸出手去,希望老天爺今天突然睡醒,大發善心地賜她一張紅心A,希望能心想事成地賺到一個免費勞工,希望自己的手氣旺得不得了,滿腦子期盼,她的手才堪堪沾到相中的那張牌,駱保強卻忽地將手臂一縮,不讓她抽牌。

「怎麼了?」她訝異地抬眼望向他。

「敬老尊賢,我先抽。」靜靜地等著她反駁,或者是抗議什麼,但她沒有,只是優雅地將手一攤,示意他逕自進行賭注。

「沒意見?」他再確定一次。

「沒有。」比的是運氣,又不是先後順序,誰先抽有差嗎?不解地瞪著他,潤了潤唇,靳冬朝他手中的牌點了點頭,「你先抽吧!」該她的,就算是他先下手也終究是該她的。

「看仔細嘍。」特意放慢動作,駱保強自手中的一疊牌中隨意抽出一張,迅速地瞄了眼手中的牌,沒讓想隨之也抽出一張的靳冬如願,他逕自縮了縮手臂,手中的那疊牌依然在兩人眼前,卻蓄意地讓她看得到,踫不到。

奇怪地瞟了他一眼,微顰著眉心,坐!即將注意力擺在那疊牌上。

「小冬。」

「什麼?」不經心地應著他的輕呼,她專注地審視著他手中的那副牌,滿腦子盡是審視著哪一張牌的背面較有冠軍相。

他沒再開口,耐心地等她將視線完全投注在他身上,四目相望,那雙深邃的黑眸滿是抑制不住的愉悅。

「什麼事?」待瞧清他的表情……糟糕,大事不妙!靳冬心底輕一聲。

不會是……「你抽到什麼牌?」她問得戰戰兢兢,隱約中,似乎可以感覺心律慢慢地趨向停擺。

緩緩地翻開手中的牌,駱保強臉上的微笑加深,「我贏了。」

一張簇新的紅心A展現在她不敢置信的眼前。

靜默了足足將近十分鐘,靳冬無語,駱保強也沒急著開口。

真嘔!

一時之間扯不出笑臉,她的臉色也沉得嗆人。好啦,才幾秒的時間便勝負分曉,整副牌里唯一的一張紅心A攤在敵人手上,她還抽什麼意思!這下子她連抽都不必浪費時間,直接俯首稱臣就是了。

唇瓣抿成一線,有那麼幾秒鐘的時間,她很想改姓「賴」,但跟了她一輩子的責任心將那股子想反悔的沖動給揪了回來,定定地瞪視著駱保強的神清氣爽,她很想伸手將它們給抹得一干二淨。就說嘛,沒道理今天晚上她的運氣會反常地翻黑為紅,難怪人家說,十賭九輸。

依眼前的戰況看來,總是佔著贏家不讓位的人鐵定是姓「駱」!

「咳咳,好吧。」靳冬非常不甘心地瞪著他擱在桌上的那張牌,「你贏了,要我做什麼?」願賭服輸,是她自己禁不起激、是她自己蠢得跟人許下賭的,這會兒就算是要她賣身……她也得認了!

可是,駱大哥該不會真是抱著這麼打算吧?他一向是那麼的紳士……有些忐忑、有些輕懼,她睨視了他一眼,卻不小心地跌進了那雙帶著溫柔的萬斛黑睥,讓縷縷細細的輕憐給盈繞一身。

那雙炯亮兮兮的黑眸,挺醉人呵。

「駱大哥,你希望我為你做什麼?」心坎一柔,嗓音也不自覺地低啞許多。駱大哥為何這樣瞧著她?瞧得她心兒都酥了,臉兒也紅了,更遑論陡然怦怦怦的狂擂心跳。

「你以為我希望你做什麼?」她的揣測不安全寫在臉上,怎麼,小冬以為他會這麼色欲薰心的要求她——解放身心?駱保強很想羞她幾句,但輕哼了聲,仍是將促挾給捺回喉中。

贏歸贏,但畢竟是勝之不武。雖然小冬不曾有過半絲懷疑,但他卻是懷愧在心,況且性子單純的小冬已然是願賭服輸,自己該見好就收了,若再落井下石,就真的不是君子所為了!

「我怎麼知道,贏牌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沒好氣地咕噥著,繼而想裂這麼說很失風度,靳冬抿了抿嘴,「對不起,我好像有點輸不起。」

心疼又好笑地望著她的不服氣,駱保強忍不住地伸手輕拍了拍她的臉頰,「每個人都會有種心態的。」若她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不過,我目前還沒想到有什麼事情要麻煩你,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好嗎?」

「啊?」哪有這種事呀,她有些不滿。他不立刻挑明說出身為勝利者的要求,只丟了兩負這麼有延展性的回答,她會無時無刻不在腦子里兜著這件事不放耶!

「我還沒想到該跟你要求什麼。」駱保強輕描淡寫的一言蔽之。

「隨便說一個就好了嘛。」

「如果是你,你會隨便說一個要求?」他反問她。

她才不會隨隨便便就用掉一個要求哩!這麼思想,倒是她比較強人所難了。吶吶地凝望著他,半晌,靳冬輕嘆一聲,舌尖輕輕劃過干涸的下唇,力圖公平的退了一步。

「呃,那你什麼時候讓我知道?」

「不一定。」瞧她一臉的提心吊膽,他忍不住地環握住她的雙手,「別擔心,如果我真向你提出要求,那一定是你能夠做得到的。」

「你保證?」

「當然。」順手將牌給收進口袋,他搭著她的肩,輕輕一兜,跨步往門口踱去。「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要求罷了,心情別那麼沉重,我保證不會教你做那些狗屁倒灶的壞勾當,這樣你總該可以放心了吧?」

放心?哈哈,他的保證讓靳冬更不放心了。

憑她,想做那些壞勾當恐怕也難,可正因為這樣,她才倍加覺得憂心忡忡。都怪自己啦,為什麼那麼沉不住氣呢?明知道自己賭運爛得有夠讓人同情,卻偏死鴨子嘴硬,人家隨便三兩句話激一下,就渾然忘了秤秤自己有幾兩重,現在可好了,眼巴巴地將自己推放在任人宰割的地步,卻什麼話也說不得。

哦,好希望、好希望、好希望她能夠看穿此刻駱大哥的腦子里究竟在盤算些什麼,她只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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