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一大清早,「柳記當鋪」還沒開始營業,門板就快被門外的人給敲壞了。
「來了、來了!」
小三子打著呵欠,抓抓一頭亂發,邊嘀咕邊拿著鑰匙開門。
「成大哥,是你呀!」一見是隔壁的成大哥,小三子揉著惺忪的睡眼埋怨,「拜托
,你又不是不知道當鋪還要一個時辰後才開始營業,七早八早的干嘛敲門敲得這麼急?」
「你這混小子!你們家夫人出事了,還不快出來看!」
「什麼啊?」
小三子一臉納悶地被成大哥拉出門外一看,當場傻眼。
門外鬧烘烘地圍了一群人,不是排隊要上門典當,而是對著半空中的「奇景」指指
點點的。
只見官六娘被人騰空綁在「柳記當鋪」和對街的「錦祥布莊」之間,活像個人肉招
牌。
她似乎是昏死過去了,一動也不動,披散著頭發,脖子上還垂掛著一張大紙板,上
頭寫著她想霸佔柳家的錢財,還惡意欺凌巧巧等卑劣的事跡,引來路人和街坊鄰居議論
紛紛。
「天啊!怎麼會這樣?!」小三子在下頭急得團團轉,「成大哥,你幫我看著我家
夫人,我進去找人來幫忙!」
半晌,昏睡的官六娘眼皮動了動,緩緩地睜開雙眼,當她看清楚自己身處何地時——
「啊——」
她尖叫一聲,再度昏了過去。
★★★
一听見後娘被人吊在半空中的事,巧巧連早膳都沒用,便急著去後娘的房里探望,
可她的腳還沒踏進門檻,就先挨了春媚一巴掌。
「少在這兒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想也知道一定是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唆使外人
來欺負我娘,這筆帳我會記著的!」
「砰」地一聲,春媚將門重重地關上,讓巧巧吃了閉門羹。
巧巧呆愣地站在門外,直到不遠處傳來忠伯的聲音,她才趕緊離開,免得忠伯瞧見
她臉上的掌印後,和斌哥哥一樣——「對了,是斌哥哥!」
話一出口,她連忙捂住嘴,小心翼翼地環顧周遭。
呼!幸好沒有被人听見。
「可是,最近娘欺負我的時候,我都很小心,沒讓他發現呀!」
巧巧實在想不出斌哥哥會突然這麼做的理由,但是,她更想不出有誰會這麼對後娘
,于是,她決定親自去問他。
「不行,我得先回房看掌印消了沒。」
她模模臉,萬一真的是斌哥哥做的,讓他發現她又挨了打,下一個被整的就是姐姐
了。
巧巧快步地跑回房,先用濕毛巾敷臉,敷到她都快打瞌睡了,臉上的麻痛感才總算
消褪,她從鏡子里左看右看,確定看不出任何異樣後,才讓放心地出去找啟斌。
她在後院找到正在幫她挑水喂食動物的啟斌。
「斌哥哥!」她快步跑到他身邊,「我問你,你要老實說喔!是不是你把我娘綁在
半空中的?」
啟斌放下手中的水桶,「沒錯,就是我。」
她傻愣了一下,「你還真老實。」
他揚唇一笑,「是你要我老實說的,不是嗎?」
巧巧嘟著嘴,「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你不是答應過我,打巴掌那件事就這麼算了嗎?」
「沒錯,但我也說過,她如果再欺負你,不管你怎麼替她求情,我都要找她算帳吧!」啟斌原本輕松的態度忽然轉為嚴肅,「你老實告訴我,在那次之後,官六娘再也沒
有打你、罵你嗎?你要是說謊,婚約的事就一筆勾消!」
「呃……」他那雙黑眸瞅得她不知所措,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啟斌故意板起臉,「你再不說實話,我就不理你了!」
「有啦!」巧巧總算承認了。
「算你老實!」他懲罰地輕捏一下她的鼻尖,「即使你沒說,我也全知道,這幾天
她動不動就挑你的毛病,乘機擰你的耳朵、掐你的手臂,對不對?」
「哇!」她一臉崇拜地看著他,「斌哥哥,你有千里眼和順風耳嗎?怎麼你什麼都
知道啊?」
「是小三子撞見過幾次,偷偷告訴我的。」他沒好氣地說。
「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她同情的說︰「把娘整成那樣會不會有點過分?其
實她對我也沒那麼壞啊!」
他听了差點沒昏倒,他拉起她的手,卷起她的衣袖。「你看看你手臂上青一塊、紫
一塊的,這些都是誰的杰作?」
看他真的生氣了,巧巧只好撒嬌哄他。
「好嘛!好嘛!我知道你這麼做全是因為愛我、心疼我,我也很感動,只是,我還
是覺得這樣不太好。」她俏皮地輕點他的鼻尖,「斌哥哥,你就答應我,只此一次,下
不為例,好不好嘛?」
見她可愛的模樣,啟斌縱使有再大的火氣也全消了。
「你當你在哄小孩呀?」他笑著摟住她的縴腰。
「汪汪……」
兩個人正玩鬧著,一直安靜地在附近玩耍的皮皮卻突然對著後院的人口猛吠。
「誰在那兒?」
啟斌跑過去看,卻連個人影也沒見著。
「有人嗎?」巧巧有些擔心他們方才的談話被人偷听。
「只是一只野貓罷了。」
為了讓巧巧安心,啟斌順口扯了個謊,他知道方才一定有人在外頭,而誰能讓皮皮
如此狂吠,他已心中有數。
看來,他得多加小心了。
★★★
「巧巧?」
巧巧正在房里專心刺繡,乍听春媚的聲音,她還以為自己听錯了,沒想到一抬頭,
卻真的看見春媚微笑地站在敞開的房門外。
「姐姐。」見她沖著自己笑,巧巧渾身不由得冒起雞皮疙瘩。因為現在除非爹在場
,春媚從未給她好臉色看。
「我可以進去嗎?」
「當然可以。」巧巧起身倒了杯茶給她。「姐姐,快請進來。」
「我今天……是來向你道歉的。」
「道歉?」巧巧還以為自己听錯了。
春媚一臉歉意,「是啊!昨天我一時激動,不分青紅皂白地動手打人,後來我仔細
想想,你向來乖巧有禮,不可能會串通外人做這種事,所以,我特地來向你道歉,希望
你能原諒我。」
「姐姐,你千萬別那麼說,其實我一點也不介意。」既然那件事是斌哥哥為了她而
做的,巧巧自認挨那一掌是應該的。「只要姐姐不生我的氣,我就很開心了。」
「巧巧,你真的是太善良了,有你這樣的好妹妹,真是我的福氣,以後我定會盡力
做個好姐姐,我們就當好姐妹,好嗎?」春媚輕柔地執起她的雙手,一臉誠懇地說。
「好。」巧巧真心誠意點頭。「其實,我早就把你當成親姐姐般看待了,真的!」
「嗯!我知道。」春媚嫣然一笑,「對了,好妹妹,你听說過佛光寺嗎?」
「听過,就在城外西郊的白陀山腰,小時候我去過一次。」
「我想,娘大概是犯小人,才會招致無妄之災,所以,我打算去佛光寺拜拜,為娘
祈福,你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巧巧一口答應,「我去找忠伯準備馬車。」
「不用了!」春媚立刻阻止,「我來這兒之前,去當鋪晃了一下,忠伯正在跟客人
談生意,我們別打擾他。」
「那我去找斌哥哥——」
「宣大哥出門了。我已經叫小三子準備好馬車,就在側門等著。」
「好,那我們走吧!」
巧巧跟著春媚來到側門,滿心歡喜地上了馬車,兩人一路上開心地閑聊著。
「小三子,在這里停一下。」春媚突然揚聲命令,她轉頭對巧巧說︰「巧巧,你留
在車上,我和小三子到前頭的水果攤去買些供品,馬上回來。」
「好。」
巧巧點點頭,看著春媚下車,和小三子一起離開。
「斌哥哥如果知道姐姐和我和好了,一定會替我高興的!」
她把玩著手鏈,突然覺得馬車震動了下,才想掀簾看一下外頭,馬車竟然動了起來。
「小三子,是你嗎——啊!」
馬車以飛快的速度往前駛去,害她在車內摔得七葷八素的,好不容易爬到前頭,一
掀開車簾,一個陌生的男人迅速地以一條燻了迷香的布帕捂住她的口鼻,她還來不及開
口求救,便失去了知覺。
★★★
當巧巧轉醒,馬車依然在奔馳著,她只覺渾身酸痛;肯定是昏迷後在車內東撞西撞
的結果。
「救——」她直覺地想呼救,才剛發出一個音,便及時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連
忙捂住嘴。
她悄悄地掀開馬車窗簾,看向車窗外,發現馬車竟來到人煙稀少的山間。
「現在該怎麼辦?」
跳車!
就在巧巧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時,跳車的念頭猛地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娘,請您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女兒!」
她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往馬車外跳。
從飛快前進的馬車往外跳,巧巧雖然沒摔死,卻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滾了好幾圈,
膝蓋、手掌被石子劃出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傷口,疼得她幾乎站不起身。
這時,駕馬車的男人察覺到情況不對勁,立刻勒停馬,下車追她。
巧巧嚇得花容失色,也不知打哪來的力氣,她忘了疼痛,拚命地往林子里跑。
「你死心吧!你是逃不掉的!」
男人猥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巧巧不敢回頭,卯足了力繼續往前跑,一面大聲求救。
「救命啊!救命啊!」
「你喊破喉嚨也沒用,這個時辰根本沒人會進山里來,小美人,你還是別浪費力氣
,快過來跟大爺我親熱一下。」
「你休想!啊——」
巧巧猛地被樹根絆倒,腳也扭傷了,疼得她直冒冷汗。
「早叫你別掙扎了,干嘛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呢?」
看見那尖嘴猴腮的男人不懷好意地一步步接近,巧巧硬是撐起身子想逃,卻被他扯
住手腕。
「放開我!」
巧巧死命地想甩開他的手,「我跟你無冤無仇,你捉我來這里到底想做什麼?」
「嘿嘿!有人花了大把銀子要我取你的小命,不過……如果你乖乖的听話,把大爺
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或許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是誰叫你殺——啊!你別踫我!」
巧巧正想問清楚是誰指使他的,他卻粗魯地將她拖進懷里,一張臭嘴直湊向她的唇
,嚇得她放聲大叫。
「救命啊!救命……」
他用力地將她推靠在樹上,往她的脖子猛親,讓她感到一陣惡心,當他粗魯地扯開
她的衣襟,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緊緊地揪住她的心,她更加狂亂地哭喊、反抗。
「不要……放開我!」
「哈……你再叫呀!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哈哈——」
突然,他的笑聲戛然止住,色迷迷的雙眼瞬間瞪大,一片血紅瞬間染紅了他的前胸。他放開巧巧,轉身看向手持長劍的啟斌,緩緩地倒臥在血泊中。
「斌哥哥!」
一瞧見啟斌,巧巧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所有強撐的氣力全在瞬間瓦解,在一陣天
旋地轉後,她穩穩地落在那既熟悉又溫暖的懷抱中。
「巧巧!」
見她一身是傷,又見她昏厥在自己懷中,啟斌緊張萬分,直到她在他的呼喚中,重
新睜開含淚的雙眸,他才松了口氣。
「放心,沒事了,我來救你了!」
「嗚……」
在他溫柔的呵護下,巧巧緊繃的情緒終于潰堤,倚在他懷中哭得不能自已。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應該再快一點趕來的!」
他抱著她,余怒未消地盯著躺在地上的尸體,後悔自己方才太沖動,讓他死得太容
易,他應該將他千刀萬剮,讓他痛苦地死去才對!
「別哭了,你身上的傷口需要盡快處理,我先抱你離開這里好嗎?」
「嗯!」
啟斌將她抱起,看她疼得皺了眉,卻忍著不敢說,他除了心疼,還有滿滿的憤怒。
「除了剛才那個家伙,還有沒有其他人?」他不敢輕忽地留意著林中的動靜。
巧巧搖搖頭,將臉貼著他的肩窩。「斌哥哥,我們快點離開這里好不好?」
她的身子仍然顫抖不已,啟斌立刻帶她上馬,離開了密林。
不過,他並沒有帶她下山,反而騎到溪邊,小心翼翼地抱著她下馬。
「晚上走山路危險,容易迷路,所以,我們今晚就在這里過夜,明天一早再下山。」
他抱著她走到溪畔,將她放在一塊大石上,趁著天色尚未全暗,先到林間撿了足夠
的柴火回來,生火取暖。
「好了。」
生好火堆,他坐到巧巧身邊。「把衣服月兌下,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
她紅了臉,擔心地環顧四周。「可是……」」放心吧!我剛才察看了下,這附近只有我們兩人,沒有其他人。」
他明白她心中的擔憂,輕柔地安撫道。
巧巧安心地解開衣帶,可手上的傷口卻讓她的十指變得不太靈活,啟斌留意到了,
他拉開她抖顫的雙手,親自動手幫她。
除了被撕裂的前襟,她的衣服也有多處被石子劃破,其中還有幾處滲著血跡,而見
到她雪白的肌膚上一道又一道的傷口,他心中的怒火更熾。
「剛剛實在不該讓他一劍斃命的!」凝視著巧巧香肩上明顯的抓痕,啟斌咬牙切齒
地說。「我真該把他千刀萬剮,慢慢折磨他才對!」
一抬頭,瞧見她正用力地抹著自己的臉,他不由得大驚。
「巧巧,你做什麼?!」他飛快地抓下她的手,皺眉瞧著被她擦得泛紅的臉頰。
晶瑩的淚珠滑落她的雙腮。「那個壞人親了我的臉,好惡心……我——」
啟斌低頭封住了她的唇,然後在她臉上的每一處都輕輕烙下一吻。
「好了,現在你臉上全被我親干淨了,不許再擦了。」他輕撫著她的臉,「現在我
要用水清洗你的傷口,有點疼,你忍一下。」
「嗯!」
啟斌將中帕沾濕,小心翼翼地為她拭淨每一道傷口,再用隨身攜帶的金創藥為她療
傷,然後將自己的單衣下擺撕成長條,細心地為她包扎傷口。
「你放心,傷口不會留下疤痕的。」他月兌下袍,裹住她的嬌軀。
「有點冷了,把衣服拉緊。」
巧巧听話地拉緊外袍,看著他拿她月兌下的衣物到溪邊洗淨,再擰干晾在大石上,眼
眶不由得又濕潤起來。
「怎麼了?」回到她身邊,見她眼中泛淚,他擔憂地問︰「是不是哪里痛?」
巧巧撲進他的懷里,任由外袍自她身上滑落。
「斌哥哥,我好怕……」她靠在他的懷中嚶嚶泣訴,「剛剛我好怕自己會被——」
「傻瓜!我就在這里陪你,壞人已經被我殺死了,不怕了!」他低頭吻住她冰冷的
雙唇,大手撫著她光滑的果背,溫柔地安撫她。「你感覺到我的體溫、我的心跳嗎?」
他一手摟著她,另一手則滑人她的抹胸內,覆住她豐挺的渾圓。
「或者,你要我給你更多的證明?」
巧巧倒抽了一口氣,他的揉撫和誘惑的低喃,讓她冰寒的心漸漸回暖。
「色鬼!」她按住他在她胸口亂竄、極度不安分的大掌,紅著雙頰嬌嗔。
「要不是你現在渾身是傷,我-定會忍不住要了你。」他不舍地將手由她的胸前移
至背後,戀戀地在她耳畔低語,「我好想就這麼一直抱著你,再也不放開。」
「我也是。」巧巧依戀地靠著他溫暖的胸膛,「斌哥哥,你永遠都別離開我,好不
好?」
「傻丫頭,我們以後可是要做夫妻的,我當然不會離開你!」他摟緊她,「我要生
生世世纏著你,除了我,任何男人都休想接近你!」
聞言,巧巧總算笑了,「對了,斌哥哥,你怎麼會及時出現呢?」
「我一听說你和春媚出門,便連忙快馬追來。」他蹙著眉說︰我不是叮嚀過你要小
心官六娘和春媚嗎?還好朱大嬸看見你和春媚由側門搭馬車離開,我才能一路問人追來
,要不然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還好你來了。」
她余悸猶存地說︰「要不然,我就死定了。」
啟斌忿忿地說︰「沒想到春媚的心腸比她娘還狠毒千百倍,竟敢設計害你,我絕不
會放過她的!」
「這跟姐姐沒關系!」巧巧幫春媚說話,「姐姐約我去佛光寺拜拜,半路上她和小
三子去買水果,才讓壞人有機可趁,劫了馬車。」她頓了一下,「而且,姐姐今天才說
要和我當好姐妹,她不可能雇人來殺我的。」
「巧巧,你還不懂嗎?」他搖頭苦笑,「她約你出門,就是為了讓壞人有機會將你
帶走啊!」
她蹙眉,「可是……姐姐有什麼理由要殺我?」
「你一死,柳家的財產就全歸她們母女倆所有,還有……」他揚唇一笑,指指自己
的鼻尖。
「她喜歡我,可我眼里卻只有你,你說,她會不希望你早點死嗎?」
「姐姐喜歡你?!」
後知後覺的她一點也沒發覺。「我一點也不曉得……這麼說來,姐姐也挺可憐的…
…」
她偎在他懷中苦思解決之道。
「斌哥哥只有一個,我不能讓她,不過,我可以把所有的財產都讓給她們沒關系,
我只要有斌哥哥就夠了。」她抬起頭,「斌哥哥,回去後我就這麼跟姐姐說,這樣她應
該不會再生我的氣,不會再叫人殺我了吧?」
「你呀!」
她的善良與寬容教他既心疼又無奈。「她這麼對你,你難道一點都不氣她、不恨她?」
她伸出小手在他的胸前畫著圈,「是有點氣,可是,反正我又沒死,就算了吧!」
啟斌凝視著她笑嘆,「唉!我真不曉得該怎麼說你,總之,回家後你別跟她說話、
別理她,我不會殺她,不過,這件事等你爹回來後,我一定要告訴他!」
「不行啦!爹知道了會——」
「再說不行,我就不娶你了!」他使出撒手鑭。
果然,她立刻打住不說,就怕他認真。
「好了,你乖乖地在這兒坐著,我去抓魚烤來吃,那些討厭的事就暫時別去想了。」
「嗯!」
她微笑地應了聲,眼中卻仍有一抹掩不去的憂傷。
啟斌當然沒有忽略這一點,他知道巧巧的笑容只是為了安撫他,今天所發生的事必
定會在她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
這筆帳,他絕不會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