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明年要回去的事情,陶天香没有对玺御他们说,一方面是时间还早,不急在这一时讲,另一方面是他们目前都把心力放在即将到来的血祭上,她不想在这个时候给他们多添问题,一切等到血祭的事处理完毕再说。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她有些犹豫不决的心让她感到困扰,不知该如何开口说出要回去的打算。
「呼,雪似乎越下越大了……」陶天香走在穿廊,看着廊外不断飘下的大雪,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像在作梦,才会见到以前只能在电视中看到的景色。
不知道雪会下到什么时候才停?她注意到玺御这一阵子的脸色始终很苍白,像是不舒服,而明见及任谚看到越来越大的雪势,也是一副担心的模样,她甚至听到明见对任谚低语,就怕雪势再大下去,会对殿下造成不利的影响。
为什么下雪会对玺御造成不利?她一直想不透,想要问他们,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这位姑娘……」
陶天香走到一半,背后突然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她转过身来,就见一个樵夫打扮的中年男子站在她后头,一脸困惑的样子。
「姑娘,真不好意思,我是送柴进来的,本来送完柴木就要离去,却不小心在这里头迷了路,可以请你告诉我该如何回到后门吗?」
「你迷路了?」柴房在后院,他是怎么迷路迷到这里的?中间都没遇到其他人吗?陶天香心中虽然有所疑惑,还是好心的回答,「好呀,你跟着我走,我带你到后门。」
「多谢姑娘。」樵夫欣喜的道谢。
两人一前一后在廊上行走,后头的樵夫突然问道:「姑娘,你是这座宅院内的奴仆吗?」
「是呀,怎么了?」
「我曾经来送过柴木几次,遇到的奴仆都是男的,姑娘倒是我第一个见到的女子。」
「只是很少,你没瞧见罢了。」像她也只见过小雪一个女的,其他都是男的,他没见过也是正常。
「很少?你们主子不喜欢女子吗?」
「应该是吧。」虽然她也不太肯定,但一想到她刚和玺御相处时,他那明显对女人厌恶的表情,应该八九不离十。
这样说来,他为什么会厌恶女人?他跟女人有仇吗?
「那姑娘之所以能留在这座宅子里,是因为对你们主子来说,姑娘是特别的,才会破例将姑娘留下来吗?」
陶天香轻蹙起眉头,终于感觉到不对劲,这个樵夫未免问太多了吧。
她停下脚步,纳闷的转过身来,「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樵夫尴尬的呵呵笑,「没有,我只是有一点好奇而——」
唰唰……
长廊旁积雪的矮树丛突然出现雪块落下的声音,樵夫立刻发现有人躲在那里,脸色瞬间一变,从老实变为凌厉,那变脸之快,几乎让陶天香看傻了眼。
她都还没搞清楚到底怎么了,樵夫就突然快速逼近她,一把把住她的腰,将她给扛在肩上,提气往前冲。
「啊——」陶天香错愕的惊叫出声,她被绑架了吗?
所以他根本就不是樵夫,而是伪装潜进来的不明人士?那又为什么要抓她?她最近完全没有再惹任何事呀!
「陶姑娘!」埋伏在暗处的两名护卫本想找机会保护她,没想到却先让樵夫发现他们的存在,他们干脆直接冲出来,一个追着樵夫,另一个赶紧去报讯。
樵夫紧扣着陶天香不放,提起气带着她跳上边墙,离开宅院。那像是在坐云霄飞车的感觉吓得她连连惊呼出声,很害怕他一个失手,她就会从上头跌下去。
雪下得很大,外头的行人非常少,而樵夫又带着她专往偏僻的小路走,就算想求救也没人可以帮她,一路上只有紧跟在后的护卫追着他们不放而已。
「前面的,快放开陶姑娘!」
两方一前一后进到同样积满雪的树林里,差距逐渐缩小,就在那护卫以为自己可以抓住陶天香时,两旁的树林内突然又窜出三名男子,将他隔开,看来他们是樵夫的帮手。
「可恶!」护卫只能和那三名男子打起来,而陶天香继续被樵夫带着跑。她心慌的看着自己离那名护卫越来越远,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去?
「快放我下来!」此刻她只能自力救济,拚命在他肩上挣扎,已经顾不得是否会从他身上摔下来了。
「别轻举妄动,到时候你摔去了半条命可别怪我!」樵夫语气凶狠的威胁。
「快放开我,救命呀——」
「天香!」
一道迅疾如风的身影瞬间从后头快速逼近,气势惊人的直朝他们追过来。樵夫远远的就感觉到这股非比寻常的杀气,竟不由自主感到心慌起来。
他才微偏过头想看看后头情况,没想到一道强劲的掌风猛然逼近,狠狠的往他背部击下,顿时五脏六腑全被震伤,他口吐鲜血,无力的往前倒下。
「啊——」
陶天香本以为自己会跟樵夫一起摔跌在地,没想到下一刻,另一股力道便勾住她的腰,将她给拉回来,她猛力撞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内,吓得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天香,你还好吗?」玺御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担心不已。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以及没有任何反应的表情,他更担心自己来迟了,已经让她遭遇到什么伤害。
他模着她的脸蛋,紧张的询问:「你有哪里伤着了?还是哪里不舒服的?快点告诉我。」
一听到护卫回报,有人潜入宅内将陶天香劫走,他像是瞬间被人丢入极寒的池子里似的,全身发冷,不敢想象她被绑走会遭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他马上即往外冲,一心只想着无论如何一定要将她救回,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陶天香由着他抚模她的脸蛋,他指间的温度竟然比她还要冷,打了个寒颤,终于冷醒,轻声回答:「我没事,也没受伤。」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的模样反倒让我比较担心。」他吓得脸都白了,倒是换她想模模他的脸蛋,问他还好吗?
「殿下。」随后追来的任谚回报情况,「前头三人已顺利抓住。」
玺御终于能够稍微放下心,吩咐他,「把这个昏倒的也带回去,一定要问出他们抓天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件事非比寻常,她居然会被人盯上,无论她被盯上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他都感到非常不安,绝不能忽视。
「遵命。」
任谚指使后头的护卫,将昏死过去的樵夫抬回去。
当玺御正打算亲自护送陶天香回去时,敏锐的察觉到树林内还隐藏着一个人,那人的身手比他们抓到的这些人都还要高,他刚才只顾着关心她的状况,稍微大意了些,才会直到此刻才发现到有人埋伏。
「谁躲在那里?快给我滚出来!」
他神色凌厉的环顾四周,一旁的任谚也跟着警戒起来。
「这样也让你发现了。」幕后主使者易非躲在林子深处,依旧没有现身,「果然不容小觑。」
他本来就知道玺御身手非凡,身旁的护卫们也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今日可终于亲眼见识到了。
但他今日最大的收获,却是确定陶天香在玺御的心中占有不小份量,足以让玺御不顾一切的飞奔来救她,就怕她被伤到一分一毫。
陶天香终将成为玺御的弱点,能得到这样的结果,他今日的设局试探也就没有白费了!
玺御将怀中的陶天香推给任谚,准备亲自抓拿躲在林中的人,「任谚,好好保护她。」
她担心的瞧着他,就怕他会受伤,「你要做什么?别追了吧?」
「是呀,别追了,我也没打算和你交手。」易非识相的马上撤退,「那些不成材的手下就送给你们了,要杀要剐随便你。」
一抹黑色身影从远处闪出,迅速逃逸。
玺御怀疑那就是一直躲在殷治身边的易非,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他走,「你给我站住!」
「对了,我还以为自从那件事后,你就不再将任何女人留在身边,难道你不怕再度栽在女人手里?」
闻言,玺御像是被雷劈住似的顿住脚步,震惊不已,一股极度的寒冷从脚底往头上窜,瞬间笼罩全身,逼得他有种无法呼吸的窒闷难受。
喉咙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给掐住,让他喘不过气,他越是施力想要挣扎,喉咙就绷得越紧,让他更是痛苦。
那个人知道「那件事」?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他的秘密?
「殿下?」任谚表情一变,暗叫不好。
「玺御?」陶天香发现他的表情变得异常惨白,甚至不对劲,马上摆月兑了任谚冲到他的身边,她捧着他异常冰冷的脸蛋,心急的唤着,「你还好吗?快点回过神来!」
她掌心的温暖瞬间抓回他的意识,紧缩的喉咙也出现舒缓的迹象,他赶紧深吸一口气,终于摆月兑掉窒闷的痛苦,逐渐恢复正常。
任谚也担心的靠过来,根本无心去追逃逸的人:「殿下,您要不要紧?」
「我没事。」他的脸色依旧惨白,甚至还微微冒出冷汗,但表情已经不像刚才突然无法喘息时那样难看。
玺御的视线转向易非离开的方向。易非分明就知道他真正的身份,而且对他的事情也瞭若指掌,难道那人故意派人来抓天香,其实是冲着他来的?
无论到底是冲着谁来,都绝不能轻忽易非,他是个危险的存在……
一行人回到宅子里,玺御将抓到的人交给任谚处理之后,就不再过问,神色显得有些疲累。
陶天香明知道他有问题,却不知该从何问起,而且那个陌生男子所说的话也让她很介意,再度栽在女人手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接问玺御,他应该是不会说的,所以她只好试着从其他人身上找答案,而她所想到的最好人选,就是任谚和明见。
她想任谚应该正忙着处理那些被抓回来的人,所以她打算去找明见,没想到走到半路,就见他们俩神情凝重的在说话。
「所以殿下差一点就犯病了?」明见担心的问。
「他到底生了什么病?」陶天香听到关键词,急急的冲到他们后头,紧蹙双眉追问,「可以告诉我吗?」他们果然知道,她非得从他们口中套出话不可!
「陶姑娘?」明见瞧下任谚,似是有些为难。
「拜托你们就告诉我吧,我可以发誓,我绝对会守口如瓶,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任谚轻叹口气,「明见,你就说吧,陶姑娘她不是外人。」
他之所以觉得可以让她知道,除了相信她不会拿这个把柄危害殿下之外,另一个原因,正是因为她今日竟能迅速拉回殿下的神智,阻止他犯病,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或许让她知道一切,会对殿下有所帮助,这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情。
既然任谚都这么说了,明见也就不再隐瞒:「其实殿下有心病,每当冬日雪下得越大的时候,就越容易犯病。而犯病的症状,就像是被人紧紧掐住脖子似的,严重时甚至完全无法呼吸。」
「怎么会这样?总该有原因吧?」她错愕的睁大双眼,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难怪玺御刚才的脸色异常惨白。
「一切的起因,都是从殿下十岁那一年,差点被殷姬夫人亲手掐死开始……」
殷姬在嫁给玺王一年之后,终于怀有身孕,来年顺利生下二王子玺御,她本来非常疼爱孩子,但后来不知为什么,她却渐渐变了。
在玺御年约八岁时,殷姬对他的态度就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还是非常疼爱他,坏的时候就不愿意让他靠近,甚至看他的眼神都会透露出强烈的厌恶。
大家都说殷姬病了,但为何生病,没有人知道。之后她的状况越来越糟,坏的时候多,好的时候少,越来越不愿意见到玺御,最后终于在他十岁那一年,对他做出既残酷又可怕的事,就是想亲手掐死他。
「那是个大雪纷飞之夜,殿下被殷姬夫人紧紧掐在雪地上,差一点就被掐死,幸好有宫人及时发现,将他们分开,殿下才逃过一劫。但殷姬夫人事后出现暂时的清醒,受不了自己竟差点害死亲生骨肉,便趁着宫人们不注意时自尽而亡。」
从那之后,玺御虽然捡回一条命,被母亲伤害及母亲自尽身亡的陰影便深深笼罩他的心,让他始终走不出来。因此每年的冬天,他的身子都很不好受,越接近深冬之时,他就越容易被自己的心魔折磨,情况严重时更会出现喘不过气的现象,就像当年差点被掐死的恶梦再度重演一样。
而也是从那时开始,玺御变得防心极重,不信任任何人,甚至排斥女人靠近,因此他身边的宫人全都换成男的,虽然经过时间淡化,他对女人的排斥减低了些,但只要能不和女人接触,他还是会尽量避免。
听着明见述说玺御童年可怕的遭遇,陶天香的心也跟着隐隐怞痛。她感到很不忍心,也不懂殷姬为什么有办法狠下心来伤害自己的孩子?
「殷姬夫人的疯狂并不寻常,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导致她改变的吧?」她不解的问。
「当时有许多传闻,但均没被证实过,最后王上下令不准再谈论殷姬夫人的事情,所以至今无人知晓真相如何。」
当时的其中一个传闻,也是他们觉得最有可能的原因,是说殷姬被人下药,才会慢慢开始神智不清,导致最后的悲剧。但没有证据,众人也不敢再暗自揣测,因此殷姬之所以会疯狂的原因,也永远成为一个无解的谜团。
陶天香在知道玺御所遭遇的事情后,再回想他总是对人冷淡疏离的态度,不禁为他感到心疼。原来这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保护那已受过一次伤的心不会再被人伤害。
他的心上有个结,如果解不开,他就会继续被心魔纠缠,想摆月兑都摆月兑不了,那么她又能为他做些什么,要如何帮助他呢?
连在他身边多年的明见和任谚都帮不了他了,就算她想帮忙,也肯定是不自量力吧?
「唉……」好不容易终于知道玺御到底怎么了,但她却一点都没有了却一桩心事的解月兑感。心反倒沉甸甸的,很不好受。「难道我们就真的只能眼睁睁在一旁看着,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咱们什么事都不能做,但你说不定可以。」任谚接着开口。
「为什么?」陶天香不解的问。
「因为殿下对你的态度可是非比寻常呀。」他暧昧一笑,「殿下几乎不让女人靠近的,你可是咱们所瞧见的第一个例外。」
她脸上泛起嫣红,急着找理由解释,「他是因为受不了我的死缠烂打,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让我靠近吧?」
「可是殿下还是让你靠近了,不是吗?」
「这……」她瞬间词穷,想撇清关系都没办法。
「陶姑娘,下一回殿下要是再有异常,咱们可巴望着你继续帮忙哦。」
「我……我能怎么帮?」她又羞又没好气的反问。
「就像陶姑娘刚才所做的一样啊。」任谚突然捧住明见的脸蛋,重现刚才的那一幕,紧张的瞧着明见,「你还好吗?快点回过神来!」
明见突然打了个冷颤,赶紧挥开任谚的手,两个男人做这种肉麻动作,让他浑身不对劲!「够了够了,快点放开我。」
看见明见一脸恶心的表情,陶天香忍不住轻笑出声,心情终于放松了些,「任谚,你被明见嫌弃了。」
「又不是姑娘家,模一下脸就会少一块肉的,真是小气。」任谚故意笑着揶揄他。
这根本就不是小不小气的问题!明见不满的回瞪他一眼。
「你们三个人挤在这嘀嘀咕咕的,是在讲什么事情?」
没想到玺御这下子也出现了。
「殿下。」两人赶紧收敛嬉笑的态度,不再逗陶天香。
「任谚,你不去好好处置那些人,看能不能问出一点线索来,还在这里蘑菇些什么?」玺御有些不悦的微蹙起眉。
但其实他真正不悦的原因,是看到天香和他们在一起笑得很开心,只有他一人被隔绝在外,那种滋味……很不舒服。
他想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不想让其他男人如此接近她,就算是他所信任的明见和任谚,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忍不住吃味。
「殿下,其实属下是想找明见和殿下商讨宅子内人员部署的事情,只不过明见先问起方纔的事情,所以才会在此耽搁。」任谚很识时务的将问题转往正事上。
「人员部署有什么问题?你现在就说吧。」
「那我先回避好了。」听他们谈起正事,陶天香转身要走。
可她才一有动作,手腕便被人握住了,她困惑的回过身瞧向玺御,不懂他突然抓住她要干什么。
「你不必走。」他不放心让她独自一人离开,就算在自己的宅院内也是,她才刚从这座宅子内被劫走,他可不想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遍。
「是呀,陶姑娘,等一会要谈论的事情也和你切身相关,所以希望陶姑娘能留下。」任谚附和着。
「喔,那好吧。」她只好停下脚步,等着听他们要讨论些什么,但为什么……
玺御还是不放开她的手,他似乎没有放手的打算?
她又忍不住偷偷害羞起来,却没有甩开他的手,由着他继续捏着。
任谚开始解释,「陶姑娘此次被抓走,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还认得陶姑娘,所以属下不得不怀疑,可能有奸细埋伏在咱们附近,伺机而动。
玺御也有这种感觉,而且他的真实身份恐怕早就泄露了,被对方镇住,往后得更加小心行事。
他已经大概有了底,对方的来历恐怕和他一样,都是从玺国王宫来的,因为他有心病的事,除了身旁极少数的亲信知道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一直将这个秘密隐藏着。
但就算他再如何保密,也难保没有外人知道,如果那个外人又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想找机会将他给除去的话。
「咱们今日又抓回一些可疑之人,势必要调派不少人手去监管他们,那宅院内其他地方的护卫也就相对减少,这对殿下和陶姑娘的安全会有所影响,所以属下希望……」任谚顿了一下,最后还是大胆的提出要求,「希望殿下和陶姑娘能够暂时住在一块,那样咱们才能集中人手保护两位,避免意外再度发生。」
「什么?」陶天香惊呼出声,「要我和他住在一起?」
「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属下会赶紧调派更多人手前来支持,但在支持的人到达之前,只能暂时委屈两位了。」
「可是……」陶天香此刻的脸蛋更是红得发烫。上一回两人这不得已的同睡一晚,就被其他人暧昧的笑了好几日,还被明见怂恿去找玺御负责,现在要是再来一次,她真的要没脸见人了。
「属下赞成任谚这个提议。」明见倒是毫不犹豫的赞成,心里也暗暗称赞任谚干得好。这可是顺便制造机会,将殿下和陶姑娘凑在一起呀!
玺御没陶天香反应那么大,也可以说是没任何表情,他在沉默思考一会之后才回答,「我不反对。」
陶天香错愕的瞪着他。他不反对?他不反对!难道他真的决定在她的清白全部毁在他手上之后,要娶她以示负责吗?
他不是从小被一大堆礼教束缚,很在意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人吗?他居然不反对,原来他比她还要开放呀?
不反对,也就是表示愿意了,任谚和明见当然把精亮的眼神转向陶天香,等着她点头答应。
陶天香看着他们俩异常明亮的眼神,再偏头瞪了身旁一脸事不关己的玺御,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她现在根本就是被赶鸭子上架,他们分明吃定她在强大的压迫感面前,最后还是会屈服的嘛。
她轻叹一声,无奈的做最后挣扎,「我一个人反对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