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反对,当然是……没用!
狼狈为奸、狼狈为奸,这群主仆简直就是在狼狈为奸呀,分明就是看她一个姑娘家好欺负,才会连手起来欺负她。
最可恶的是玺御,竟然由着自己的手下在一旁瞎起哄也不阻止,分明同样居心不良!
但气归气、恼归恼,陶天香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暂时和玺御共睡一房,免得给负责护卫的任谚添麻烦。
入夜后,她一脸不情愿的抱着被子进到玺御房里,因为他的房间比较大,她的比较小,两相权衡之下,就由她搬过来了。
「我……我打地铺就好了。」陶天香抱着被子,在床前和玺御商量,「你的床还是给你睡吧,反正只要我们俩都在同一间房里,就不会给任谚添麻烦了。」
虽然现在是深冬,但玺御的房里正燃着暖炉,温度还算舒适,她想就算打地铺应该也不会冷到哪去,她应该可以忍受的。
玺御微蹙起眉,他怎么可能让她打地铺,像个可怜兮兮的小奴仆一样!「你是要自己上床,还是我抱你上床?」
「我已经说了,我可以打地铺。」她有些无奈的再次强调。
「你自己上床?」
「你真的不必和我客气,我没你想得那么柔弱……」
「我抱你上床?」
「哎唷,你一定要和我争这个才——」
「我抱你上床。」玺御不再废话,伸手作势要抱她。
「我自己上床、我自己上床可以了吧!」她吓得赶紧避开,没好气的一边嚷嚷一边往床上爬,「这样你可满意吧?」
她装作气恼,其实是想掩饰自己害羞的神色,不想让他察觉到,她此刻的心情根本就是小鹿乱撞,想冷静都冷静不了。
她用带来的被子把自己包裹得紧紧的,缩在床的最里侧,还故意背对着他,装作凶狠的说道:「咱们就只是同睡一床,井水不犯河水,你该明白吧?」
「少啰嗦,好好睡你的觉。」
玺御袖子一甩,桌上的油灯顿时熄灭,房内陷入一片黑暗。陶天香的心也跟着紧缩了一下,密切注意背后的动静。
背后的男人没过多久也跟着躺上床,睡在外侧,两人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就这样各睡各的,没有再多说任何一句话。
陶天香等了好一会,没再等到玺御有任何动作之后,心中倒是有种非常矛盾的滋味,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隐隐期待些什么。
殿下几乎不让女人靠近的,你可是咱们所瞧见的第一个例外……
任谚所说的话在此刻不期然的从脑海中冒出来,让她更是控制不了的开始胡思乱想,他真的对她有意思吗?但他如果不说,她又怎么知道是不是自己和任谚他们会错意?
难道要她一个姑娘家大刺刺的直接问他,是不是喜欢她?她要是有那个脸问得出口,现在她也不必这么苦恼了。
陶天香一个人烦恼的左思右想,完全没有睡意,殊不知玺御同样一点睡意也没有,心思不断翻腾着。
他明知任谚提出这个建议,有一半是想撮合他们俩,但他却依旧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违背理智,答应这个提议。
在经过她被抓走的意外之后,他就无法对她放下心来,非要见她好好的待在自己的身旁,他才能定下心神,安心的做其他事情。
所以,他放任私心取代理智,要她和他同睡一床,让她时时刻刻都在他的视线之内,无论早晚,他保护着她,谁都无法再轻易伤害她。
但除了保护之外,他的内心深处还有另一个声音意图,他不只想要保护她,还希望能够……占有她。
他闭上眼,努力忽略心中那个越来越强烈的渴望,虽已注意到自己对她过分关注,甚至还有意外强烈的,但他仍试图压抑这些陌生的感觉,以免破坏两人目前的和谐。
想靠近却不能靠近,还真不是普通的难受煎熬,他自嘲的无声苦笑,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不行,她就是睡不着!
都已经大半夜了,陶天香还是痛苦得一点睡意都没有,她偷偷的、无声的转过身来,看玺御闭着双眼,呼吸平稳,就算她转身也没有任何反应,应该是已经熟睡了。
什么嘛,她因为他苦恼得头都快打结了,想睡也睡不着,他倒好了,一点都不受影响,照样睡他的大头觉,那她为什么要自找罪受的为他失眠呢?
真是气死人了,她必须出去透口气,要不然她恐怕会憋出一肚子火来!
陶天香试着动动身子,发现玺御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便大胆的坐起身来,蹑手蹑脚的下床,一鼓作气离开房间。
直到顺利站在房门外后,她才呼了口气,原本紧绷的精神也跟着放松,「呼,终于轻松一点了……」
对于她和玺御目前这种暧昧不明的情况,她急须找一个人吐吐心事,而她唯一想到能说心事的人就只有小雪,但很无奈的是,她不知道要去哪找小雪,连小雪住在宅子的哪里她都不知道。
但既然她们都住在这座大宅子内,没有道理她找不到呀。她一边思索,一边抹黑在宅子内行走,其实要找到人应该不难,小雪一定是住在仆人所住的院落,去那里打探一下应该就会找得到人的。
「陶姑娘,怎么这么晚了你还在外头走动?」
背后冷不防出现询问的声音,害陶天香吓了一跳,她转过身来,才发现叫住她的人是任谚,「你不也在半夜到处乱走,我就不行?」
他不由得失笑,「陶姑娘,我这是在巡夜呀,要不然我也很想窝在被窝中,好好睡上温暖的一觉。」
「喔。」陶天香只好赶紧转移话题,「我想去茅厕,所以才会出来。」
「需要我护送你过去吗?」毕竟她才刚被抓走过,大家都小心翼翼,就怕她再出什么意外。
「不必麻烦啦。」她羞窘着脸,有些受不了他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过度反应。
「那好吧,请陶姑娘自己当心一点。」任谚强忍着笑,不打算告诉她,等一会他还是会暗地里偷偷的跟着她,以防万一。
陶天香觉得丢脸的赶紧转身离去,但往前走了几步后,她又停下来,想起要问他另一件事,「对了任谚,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你知道仆人们都住在宅子的哪一处院落吗?」
「陶姑娘想要找哪一位?下仆们分住三处院落,陶姑娘得告诉我要找哪个人,我才有办法回答。」
「呃……这个……」陶天香突然面有难色,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
「怎么了?只是要找一位仆人而已,陶姑娘有什么为难之处吗?」任谚不解的问。
陶天香皱起眉头道:「你们不是有个规矩,下仆不能随意和主子往来说话,这是不被允许的?」要不是这样,她又怎么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小雪住在哪啦,就怕问了会给小雪添麻烦,只能被动的等她出现。
「有这个规定?我今日倒是头一次听到。」任谚纳闷的微微挑眉。
「你的意思是……你们根本没有这种规矩?」
「从来就没有过。」任谚斩钉截铁的回答。
这下子换陶天香傻眼了。难道小雪在骗她,但小雪为什么要说这种谎骗她?
「陶姑娘,你……到底要找谁?」
既然根本没有这种规定,她也就干脆说清楚了,「是个叫小雪的女仆,大概十五、六岁左右。」
「小雪?女仆?」任谚眼神一变,突然变得很严肃。「陶姑娘,这座宅子里,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二个女人存在。」
因为玺御的关系,所以他在安排仆从时尽量都是以男人为主,非不得已是不会有女人出现的。
「嗄?你确定?」陶天香更是错愕的瞪大了眼。
「我当然确定,这座宅子内的人员配置都是我在处理的,哪里有多少奴仆,那些奴仆叫什么名字,我都一清二楚,而这座宅子内并没有叫小雪的女仆。」
陶天香错愕到说不出话来。如果小雪不是宅子内的奴仆,那么又会是谁?
「该不会陶姑娘见过的那位小雪,正是潜伏在咱们身边的奸细?」攸关玺御和陶天香的安危,任谚神色认真,「陶姑娘,你怎么会遇上她,是在何处遇到的,她又对你说了些什么,请你全部告诉我,这个人不得不防。」
陶天香在将任谚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他之后,才浑浑噩噩的回到玺御的房内,迟迟无法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她一进到房里,就发现暖炉的火快要熄灭了,她蹲在暖炉旁边,加了几块炭火进去,然后就对着暖炉发起呆来。
现在再回过头想想,她才发现小雪的一举一动的确都很可疑,一开始小雪就不要她主动去找她,还编了借口阻止她,分明就是怕她发现宅内的奴仆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以免泄露身份。
而且小雪都是趁着晚上无人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来无影去无踪,神秘得很。
况且宅内都有护卫看守,却始终没人发现小雪的行踪,不就表示她身手不凡,才能来去自如?
没想到她唯一可以倾诉心事的对象,竟有可能是别人派来潜伏的奸细,而她却一点警觉心也没有,就这样傻傻的把对方当朋友。
「唉……」她有些沮丧的轻叹口气,也对小雪感到非常失望。
可是……小雪从没伤害过她,况且小雪关心玺御的表情也很真实,她看不出有任何的虚情假意……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小雪会是奸细。
不行,除非小雪亲口承认自己是奸细,要不然她绝对不会相信!
咋!
暖炉内的炭火突然在这时迸出点点火星,其中一点火星还不偏不倚的掉到她手背上,害她吃痛得惊呼出声,「哎呀!」
「怎么了?」
玺御犹如一阵风般下迅速的从后靠近,担心的抓住她的手。
她没料到会惊动他,慌乱的赶紧说道:「没事没事,只是不小心被一点点火星给烫到而已。」
「你要想事情也挑个好的地方想,一直蹲在暖炉边做什么?」玺御没好气的念着,紧接着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到水盆边,将她被烫到的手放到冷水里降温,就怕会留下伤疤。
他知道她一直没睡着,因为他也始终都是醒着的,只是怕她会感到不自在才假装已经睡着。
从她出房去之后,他就一直在等,等着她回来,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了,她却一个人对着暖炉不知在发什么愣,还心不在焉到被火星烫到,真让他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就连两人已经同住在一房里,她还是让他无法放心,时时牵挂,难道非得将她紧紧的锁在怀里,像现在一样,才能确保她不会再发生任何意外?
陶天香感觉自己的脸开始烫了起来,就连心也控制不住的越跳越快,她现在根本就是被他搂在怀里,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空隙。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背轻贴着他的胸膛,属于他的体温淡淡的传递了过来,虽然淡,她还是敏感的感受到两人的手泡在冷水当中,理应相当冰冷,但他的手始终握着她的不放,让她有种微热微麻的错觉,之前被火星烫到的痛意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去,她的心思也没放在那了。
她全身细胞所感受到的都是他,他这么做……简直是犯规!
就算他没有在诱惑她,也不是存心要让她有遐想,但他还是太过分了。如果对她没有任何一点意思,就不要对她这么好,害她心猿意马、小鹿乱撞!
为了要让脑袋甩掉不该有的绮想,陶天香努力转移话题及注意力,想打散两人之间太过暧昧的气氛。
「原来你没睡着?」他要是真的睡着,反应就不会这么快,在她惊呼出声的下一刻就飞奔到她身边来了。
「那又如何?」
「你一直在骗我。」
「这有什么骗不骗的问题?」
「谁知道你让我误会你已经睡着是安的什么心眼,说不定你是在诱使我卸下心防,之后想对我做什么事情,我就会没有防备的中招。」
「……」她这是在故意无理取闹?
「够了够了,我的手已经没事了。」她从水盆内取回自己的手,转身想推开他的胸膛,拉开两人之间的危险距离,「你可以不必再……」
她才一转头,喋喋不休的唇瓣就轻扫到一个柔软的东西,她错愕的瞪大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突然觉得很不妙。
她没注意到他的头低靠在她的肩旁,当她一转头,那位置就很刚好的扫过了他的……唇。
玺御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转过头来,唇上意外擦过她柔女敕的唇瓣,虽然只有一下子,却已足够震撼他的心魂、动摇他的自制,让他压抑在心底深处的渴望瞬间翻腾起来。
这个意外的插曲使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更盛,陶天香的一番努力也全都化为乌有,或是该说,反倒是助长了暧昧的发展?
她心慌意乱的和他四目相对,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就怕稍有妄动,这诡异的平衡就会被打破,紧接着便失去控制。
他看着她有些紧张却不是害怕的神色,理智动摇了,对她的渴求也更加强烈。
他微瞇起眼,慢慢俯,试探着她的反应,见她没有闪避,他便不停下来,继续低头,想要品尝她诱人的红唇。
她像是受到这气氛牵引似的,既紧张却又忍不住期盼,眼睁睁地看着他越靠越近,两人的唇几乎要贴合在一起……
砰砰砰!
就在最关键的剎那,竟然杀出了不速之客,异常紧急的拍着门板,「殿下,属下有急事禀报!」
「呃?」他们俩吓得猛然恢复理智,微微分开,忍不住感到懊恼,也怨外头的人真是太会挑时间打扰了。
脸红不已的陶天香浑身发热的后退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强迫自己赶紧冷静下来。
如果不是有人来打扰,她就真的会被他吻了,那暧昧的界线一旦打破,她接下来该怎样和他相处、甚至和他同住一房呀?
玺御也赶紧冷静下来,不再去想方才差一点就失控的事,转身去开门,「怎么回事?」
在门外的任谚表情异常的凝重道:「边境传来消息,有百姓集结而成的队伍蚤动,要请殿下即刻出面阻止。」
玺御在得到消息后,便带着少数随从连夜骑马赶往殷族和玺国的交界,任谚则留在宅内确保陶天香的安全。
一赶到交界处,他就见一群玺国百姓拿着火把和地方官带来的士兵僵持不下,气氛火爆彷佛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
地方官一见到玺御现身,赶紧迎上前,躬身行礼,「二殿下。」
「发生什么事了?」
「这些百姓们都是家中有闺女失踪的,他们得到消息,说自家闺女被绑往殷族领地,即将被当成祭品杀死,便聚集在一起,打算闯入殷族领地救人。」
那些消失的未婚姑娘被绑去殷族领地的事情,玺御从一开始便要地方官保密,就是担心会发生现在的状况,如果玺国百姓和殷族族民起了冲突,很有可能会造成殷族全面叛乱,而边境也会不得安宁。
地方官怕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只好一边阻挡激动的百姓,一边赶紧派人送消息给玺御,让他来处理这件事。
殷族一叛乱,身上流有一半殷族血统的玺御立场也会变得异常尴尬,他不得不怀疑,这一连串的事件都是冲着他来的。
如果他无法妥善处理,让事情圆满落幕,他在玺国的地位也会受到影响,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安抚百姓情绪,避免发生暴动。
「他们是如何得知消息的?」玺御询问地方官。
「下官已询问过,他们也不知道告诉他们消息的那人是谁,只知道那人说自己是从殷族领地过来的,而且一身黑衣,让人瞧不清模样。」
黑衣人?肯定又是那个易非!此时此刻,玺御更是相信,易非所做的一切都是冲着他来的!
「让我们过去……」
「我要救我的女儿……」
「你们不救,咱们就自己去救,快让开……」
百姓们继续和阻挡的士兵拉扯着,情况越来越混乱,随时都有可能一发不可收拾。
玺御驭马来到众人前头,居高临下的对着他们扬声道:「大家稍安勿躁,你们的女儿目前都还安然无恙,请冷静下来,不必惊慌。」
「你是谁?咱们凭什么要听你的?」其中一名男子问。
「就是说呀……」其他人附和出声。
「我是玺国的二殿下玺御!」
玺御的大名一出,大家错愕的面面相觑,低声讨论,不知该不该信他的话。
地方官赶紧出面证实他的身份,「他的确是二殿下,你们千万不可无礼,二殿下他是特地前来解决此事的。」
有了地方官的保证,众人便信了玺御的身份,转而开始恳求他,「请殿下救救我女儿……」
「我只有那么一个独生女啊!」
「殷族人太可恶了,把我女儿还来……」
「我知道你们担心女儿的安危,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的女儿目前还是平安无事的,不必惊慌。」玺御语气镇定的回答。
「但现在平安,不代表会继续平安下去!」其中一人激动的说。
「他们不是要将咱们的女儿当成血祭祭品?听说血祭的日子快到了,再不将她们救回,她们就会没命了呀!」又有一人高声咆哮着。
「没错,再不将她们救回,她们会没命的……」
见百姓们又躁动起来,群情激愤,玺御扬高嗓音再度解释,「你们现在闯入殷族领地只会打草惊蛇,或许还会害到自己的女儿,我正在设法将她们平安的救出,若是你们此刻贸然行动,只会打乱我的计划,谁都得不到好处。」
「你说要救,但到现在却连点消息都没有,你该不会是在欺骗咱们吧?」有人怀疑的嚷道。
「血祭都已经快开始了,你还救不出她们,要咱们如何相信你说的话?」
「是呀,你凭什么要咱们相信你的话,空口说白话谁不会?」
大家对玺御的怀疑再度引起蚤动,纷纷和士兵们推挤起来,士兵们几乎要抵挡不了,又不能贸然伤了百姓,免得情况变得更加混乱。地方官焦急的看着眼前混乱的情况,「二殿下,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放肆!在本殿下面前,竟敢如此无礼!」他瞬间怒吼出声,声势万分惊人。
众人被玺御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到,顿时停住和士兵们推挤拉扯的动作,转头瞧向他。
就在此时,玺御竟出人意料的拔出腰间长剑,毫不犹豫的往左手臂上划过,一道血痕顿时染上衣袖,鲜红的血液缓缓的滴到雪地上,开出触目惊心的艳红花朵。
一时之间,大家都被震慑住,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玺御任由手上的血继续滴下,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宣告,「我以玺国二殿下玺御之名在此立下血誓,要是无法平安救回大家的女儿,我这条命就赔给大家,以示负责!」
众人鸦雀无声,完全被他惊人强霸的气势给镇住,动都不敢动,彻底折服了。
看着眼前情势瞬间逆转,玺御扬高嗓音,威严尽显,「现在,还有谁有异议,执意要在此时闯入殷族领地,给本殿下添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