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汉静静的坐在岑明心病床侧边,注视着她恬静矛柔美的睡颜,心情就会莫名的平静而……满足,这几乎已经变成他每天的习惯,在她睡熟之后,只要病房内没人陪同,岑明心的看护便会打电话通知他。
那时,他就会过来医院探视她。
他知道自己如果够理智、够聪明?就不应该再偷偷来医院看她,但是,他管得住自己的心,却管不住自己的双脚,日复一日,简直就像吸食大麻上了瘾似的,讽刺的是,又怕被人发现他异常的行径。
“你到底有什么魔力?”他喟然轻叹。
深邃的墨瞳暗恼的再次注视着她娇美的脸庞,徐斯汉垂放在腰际的右手再也忍不住伸向她,指尖轻触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从眉、眼、鼻、口一路往下来到胸口,直到触及那饱满的隆起,指尖瞬间仿佛被烈火烫着般收回。
下一秒,收回的指尖又不由自主去握起她的手,来回轻抚触模他的脸颊,然后移到嘴边亲吻,这样感觉不够,贪婪的嘴唇开始顺着手臂直吻到她白皙的颈项,惹来她的身躯一阵抖颤。
看见她在睡梦中,身体明显因他的轻吻而唤起的诚实反应,他知道自己不该再继续下去,因为她随时有可能醒来,无奈,知道是知道,他却做不到,即便心中早已为她的存在敲醒了警钟,她对他的诱惑力仍是大得无法控制。
天晓得如果不想让那个人达成心愿,他就该停止这一切,而且远离她,直到岑明心在睡梦中发出愉悦的声吟声,徐斯汉才发现自己的嘴唇不知何时正吻着她柔软敏感的耳垂,他的手则是无耻地滑入棉被抚模她滑女敕的丰满,明知自己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他却控制不住。
她嘤咛的扭摆身体,在他指尖下,感受到的欢愉,缓缓张开惺忪的双眼。
是他!
他又入她的梦境来,天晓得她多么渴望能看见他,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庞,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想要感受他的体温。
她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他一跳,以为她已经清醒,却在看见她迷蒙双眼时得知,她仍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他才想起看护才会在她睡前给她吃有助于入眠的药物,“该死!我到底在做什么?”
“我爱你。”他就像是她心上中白马王子的模样,想想也只有在梦境才有可能看到如此完美的男人,完全符合她的理想。
“你爱我?”徐斯汉错愕的看着她,迷蒙双眼满含对他的爱意,即便在半梦半醒之间,他仍能感受到她的真切,但,她爱他?这怎么可能?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她像怕他听不清楚似的说着,同时送上火热的亲吻,而他则难以抗拒的回吻她,他的身体早就叫嚣着想要爱她,她的表白跟热吻更像是在他心灵深处烧起一把火,让他几乎忘记一切搂紧她。
“唔,好痛。”
她痛呼一声,快要康复的身体依然无法负荷他突然犹如铁石般的力道,惊醒了他的理智。
“该死!”他低咒一声,赶紧放开搂抱住她的双手,然后温柔的将她双手从脖子上扳离,注意到她因疼痛而紧皱的眉头,全是他惹的祸。
他再次低声咒骂:“可恶,我简直像个欲求不满的、滢魔!”
可耻的是,即便如此,他的双手仍是想要抚遍她的身体每一时肌肤,他的唇舌则是想要吻遍她身体每一寸肌肤,他的更是急切渴望的想要爱她……
“不!不行!”徐斯汉大口喘着气,慌忙起身退离开病床,不敢相信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理智,居然会压制不住总是被他视为纯粹发泄的生理,更没想到要和抗拒竟是如此艰难。
讽刺的是,挑起他身体强烈的她是处于睡梦中,他简直不敢想像,如果她是在清醒的情况下,他还能克制得住自己想要她的强烈吗?
“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喃喃的看着他,内心惊慌的想着,她对他的吸引力太强,强到他再不跟她保持安全距离,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此,徐斯汉转过身朝病房门口走去,当手掌握住门把时,他忍不住回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岑明心一眼,这一眼代表了他跟她从此不会再有交集,尽管这样的决定让他胸口烦躁郁闷不已,他仍是强迫自己的心绝对不能动摇。
于是,他大力的甩了甩头,然后转过头不再留恋的旋开门把,朝等候在病房外的看护点了个头,随即迈步离去。
他——果然只存在于她的梦境。
岑明心静静的站在飞天楼庭园餐厅张贴工作分配布告栏前,诡异的是自她在梦中跟他告白后,他就不曾再出现在她梦里,反而是常出现在她闲暇发呆的脑海里,幸好这样的闲暇发呆时间并不多。
因为,当她知道她教的那位徐夫人其实就是餐厅老板徐斯汉的母亲时,出院后隔天她马上到餐厅工作,就是不想再享有公司给她的特别待遇,只是,在她上班的第一天,徐夫人竟特地到餐厅来拜托干部及同事好好照顾她。
天呀,她差点没昏倒。
想当然尔,靠关系走后门的风声就此开始跟随着她,她只有更认真的工作,两个月下来,她的认真终于换来干部的肯定,以及同事的友谊,只除了公关经理庄晓玲之外。
飞天楼庭园餐厅总共有六层楼,第六层楼即是顶楼,是老板的住家办公兼办公室,若无允准任何人不擅自进入,轻则严警,重则开除。
一楼分为大厅跟赏景包厢两块区域,二楼是干部办公室,厨房及员工休息室,三到五楼及宴会厅与会议厅,而这五层楼的设计都充满古色古香的味道。
“怎么办?”
蓦然,身旁响起一名女子熟悉却惶恐不安的嗓音,岑明心不用转头也听出了是同为服务生的袁月芽,她是自己在这里首先结交到的朋友,两人因兴趣嗜好几乎雷同,所以已晋升为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月芽,怎么了?”岑明心不解的转头看袁月芽,她那向来柔美的脸蛋变得活像一颗苦瓜似的。
“我今天服务的兰苑客人是郭见,怎么办?”袁月芽担忧到整张脸都垮下来。
“郭见!你是说那个帝皇集团旗下连锁大饭店招待长郭见,只要服务过他包厢的女服务生都说很色的那个老不羞吗?”岑明心错愕的问,关于客人的习性,同事间都会口耳相传,但碍于无人敢出来做证,此事因而悬宕。
“你很怕那个老吗?”将她脸上明显的惧意看在眼底,岑明心问道。
“当然怕,上个星期玉秀帮他服务,他竟然趁她帮客人分菜时偷偷模她,一直到玉秀把菜分完,她说他的手指都模到她股沟了,让她恶心又委屈的跑到化妆室哭,她还说他都点那种需要分菜的料理,而且要求他一定要站在他旁边分菜。”
袁月芽想像那情景,害怕得身体不禁颤抖起来,因为玉秀的遭遇,今晚极有可能会降临在她身上,要她如何不担心?
“哇咧!这个老根本是有预谋想要吃女服务生豆腐嘛!真是太过份了!”
岑明心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对了,经理跟干部知道这些事吗?”
“知道,可是没人敢指证他,所以——”袁月芽顿了口,一旦指证就要对簿公堂,凭他们的财势绝无可能告赢郭见,大家才都不敢挺身而出。
“我的天!难道你也不敢出面指证那个老吗?”岑明心好惊讶,尽管郭见的色名是如雷贯耳,却万万没想到他竟是处心积虑在吃女服务生豆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袁月芽没说话,无疑等于默认她的话。
岑明心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难怪郭见行径如此嚣张,全因她们害怕怯懦,但对这种仗势欺人的,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没完没了,所以绝对不能再让他“色”下去。
“月牙,今天晚上我跟你交换服务区域。”
“咦?”袁月芽愣住了,思绪完全没能反应过来。
“走吧,我们去跟组长说一下。”说完,不给袁月芽太多思考的空间,岑明心握住她的手朝不远处的组长何嘉萱走去。
岑明心等候在兰苑包厢门口,从接到郭见已经抵达餐厅大门睥通知,她便复习好所有服务准备事项,就等着他莅临。
而今晚郭见邀请了两位客人,一位是他的顶头上司,就是“市皇集团”旗下连锁大饭店总经理司天垠,另一位据说是相当重量级的客户,总之,今晚她得随时保持警戒,绝不给郭见有任何对好她毛手毛脚的机会。
蓦然,一名中年男子朝她所在方向走来,穿着出于名家设计的黑色西服,长相体面斯文,那模样怎么看都不像同事口中的大,不过人不可貌相。心思忖念间,他已走到她的面前。
“郭执行长,您好。”她赶紧朝他敬个九十度鞠躬,对他绽开职业的甜美笑容。
郭见一看见岑明心娇俏可人的脸蛋,目光随即注意到她有着丰满胸部及纤细,眉眼顿时笑弯起来,“你是新来的女服务生吗,我好像没有见过你。”
“是的,郭执行长,我才来餐厅上班两个月,还没机会为您服务。”察觉到他滢秽的目光直盯着自己胸部,岑明心压下内心的怒意,脸上依然绽放职业的甜美美容,迈步走在前方为他带路。
“你叫明心啊,名字真好听。”郭见边说边走进包厢,完全无视兰苑造价不菲的庭园设计,而是直盯着岑明心挺翘的殿部。走起路来摇曳生姿,简直看得他心痒难耐。
“谢谢,请郭执行长您的客人大概几分会到,我好先做——啊!”岑明心为他拉开座椅,正要退到一旁,好等他坐定就要倒茶服务,孰料他却突然伸手打了一下他的,完全没想到他的咸猪手来得如此快速,吓了她一跳。
“你不用害怕,我的客人最快都是要三十分钟后才会抵达,这段时间你只要服务我一个人,如果让我很‘满意’的话,我会给我很多很多小费。”
郭见朝她暧昧的眨眨眼,满意的注视她宛若受惊小兔的神情,这取悦了他,谁教飞天楼庭园餐厅聘请的女服务生个个年轻貌美,才会让他无法抗拒,特别是这名新来的女服务生,无论是长相或身材,正好都是他最喜欢的类型。
看见他充满滢欲的笑容,岑明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耳朵,他竟然在暗示她?感觉一股火气直往上冲,她努力的暗吸口气,脸上依然强挤出甜美的职业笑容,装傻的说道:“郭执行长,很抱歉,我们餐厅规定不能私下收取客人的小费,即便我们的服务让客人很满意也不行,而且照餐厅的规定,我们必须在包厢门口恭候客人的到来,若没做到我会被处罚的。”
“你不用担心,我跟徐老板有交情,只要我开口,他不会处罚你,再说我们集团跟你们老板也有业务往来,他就算不给我面子,也会给我们总裁面子,当然,如果你真的被处罚,我也会补偿你。”郭见得意的说着,说到后头,滢念又起的伸手想要搂住岑明心的纤腰。
“郭执行长,我都还没替您倒茶呢。希望您不要介意。”岑明心这回早有防备,注意到他的手又朝自己伸来,赶紧不着痕迹的退开一步,然后拿起摆放在桌上以水晶雕制而成的瓶子。
“我不渴,你不用急着替我倒茶,只要站在我旁边陪我说话就好。”郭见微皱眉,向来毛手百发百中的他这回居然失误,让他有些不悦,莫名的,却让他更心痒难耐。
“不行的,郭执行长,我倒完茶就要去包厢门口等候您邀请的客人到来,否则我真的会被处罚。”岑明心边甜美的说明,边拨开水晶瓶子的瓶盖,眼角余光则注意盯着他的手,准备一倒好水就要赶快撤离。
这个郭见果然色胆包天,更可恶的是他仗着跟老板有交情就想吃她豆腐,可惜她才不吃这一套,再说,真要讲交情的话,她也有啊,只是她的个性不屑这么做,他再不适可而止,她绝对会让他好看。
“我都说了你不用担心,你只要乖乖照我说的话做,我保证你以后吃香喝辣,否则……”郭见不悦的沉下脸,他想要的女人向来是手到擒来,她也不会成为例外。
“否则什么?”岑明心错愕的看着他,他该不会是想威胁她就范吧?若是,他未免太无耻,也太猖狂了吧!
“你有男朋友吗?”郭见问。
“没有。”她狐疑的看着他,脑海则不由自主闪过一张俊逸且阳刚味十足的男性脸庞,让她稍微闪了神,却给了郭见可趁之机,一把搂住她的腰就往他大腿上坐。
“唉!放开我!郭执行长,你要做什么?”她惊骇的花容失色,无奈身体及双手均被他紧紧锢住,让她压根挣月兑不出他的怀抱,竟这样被得逞的压跨坐在他大腿上。
“你就做我的情妇吧,我很喜欢你,你想要名牌珠宝我都可以买给你,不过你得服侍得我开心,懂吗?”郭见紧紧抱住她,马上把头靠在她肩膀,边说边嗅闻她的发香,叹道:“你好香啊,擦什么牌子的香水,我很喜欢闻。”
“放开我!放开我!”感觉到他的鼻息热气吹拂过颈项耳边,让她快吐了,被他紧抱住的身体更使劲的想挣月兑出他的箝制,却没想到这个举动让身下的郭见兴奋的直喘气。
“噢,宝贝,你也跟我一样想要对吧?我们还有十五分钟可以搞,走,我们到化妆室去。”他只要动作快一点,应该能赶在客人到来前享受她迷人性感的年轻。
动弹不得之下,岑明心闻言又惊又急,两人独处包厢的危机让她惶恐的张望四周,希冀找到月兑逃之法。眼角余光赫然瞄见自己手上拿着的水晶瓶,都怪她先前太惊慌,才会疏忽了这个能自保的武器,白白被郭见吃豆腐,她愈想愈气,立刻将水晶瓶毫不犹豫对准他两腿间砸去。
“啊!”郭见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几乎是同时间推开她弹跳起身,双手捂住裤裆跪倒在铺着的厚重地毯上,一张脸已涨成猪肝色。
岑明心被推得往前踉跄好几步方站稳身子,在看见郭见的模样时,完全不同情的气愤斥骂:“活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对女服务生性蚤扰。”说话同时,她赶紧拾起滚落在地毯上的水晶瓶,以防万一。
“你……”郭见脸色铁青打算反击。
“怎样?”岑明心立刻扬高手中的水晶瓶,谁教女人体力先天上就输男人,所以她必须自保,否则吃亏的绝对是她。
“你在做什么?”
蓦然,一声沉冷的男性嗓音毫无抑扬顿挫的在岑明心身后响起,莫名的让她感到熟悉,还来不及转头,耳边已听见郭见呼天喊地的惊叫声。
“徐老板,救命啊!这个女服务生用水晶瓶打我的命根子,你看,我的命根子都被她打伤了,你快帮我叫救护车,我快要痛死了……”
郭见为想证明给来人看,赶紧松开捂住伤处的双手,水晶瓶本身就具有重量,更何况是装满水的情况下,加上他又处于兴奋状态,岑明心那一重砸真是让他痛彻心肺。
徐老板!
这个称呼一窜入岑明心耳中,立即吓了她一跳,紧接着听见郭见的话语,她慌忙转过头,这一转过头看,她就呆了,手上的水晶瓶不自觉的松开往下掉落,好死不死又砸在郭见已然放开的伤处上,当场又痛得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是他!
那个出现在她梦中的男人,居然会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真实而不虚幻。
他那双深邃阕暗像有魔力的眼瞳,让她几乎忘记周遭一切,眼睛里只有他——
徐斯汉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看见岑明心,在她转过头来那一刹那,他也呆住了,直到郭见那声足以媲美杀猪的凄厉惨叫声响起,这才唤醒他的神智,赶紧用通讯器命令庄晓玲进来兰苑善后。
至于他,则立刻带着突然像变成雕像的岑明心离开,前往顶楼办公室。
“在我进包厢前,你真的用水晶瓶打伤郭执行长的命根子吗?”
平复心中再见岑明心的惊诧……与喜悦,徐斯汉尽可能面无表情都注视站在办公桌前的她,两个月没近距离看见她、碰触她,原以为这样做可以让自己找回往昔的心如止水,结果……
心如止水……他暗暗苦笑,再见她,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思念她。
唉,他在心中暗叹了口气。
天晓得这两个月以来,他强迫自己不要靠近她,甚至避开有可能她会遇到自己的机会,没想到天算不如人算,她竟跟袁月芽交换工作区域,让他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再次看见她。
更糟糕的是,他还是目睹她行凶……不是,是用水晶瓶砸伤郭见命根子的目击证人,事情变得相当棘手,以他对郭见的了解与认识,郭见绝对会运用他的人脉与背景对她进行报复,一想到那个情况如果发生,他就无法忍受。
“是、是的。”岑明心心情沉重地点头,感觉掌心不断沁出汗水,她暗自深吸口气,告诉自己没有做错,她是自卫,偏偏目光却迎上徐斯汉那双毫无情绪波动的阕暗墨瞳,那瞳光像能看透人心,莫名的竟让她感到心悸与……怯惧。
天晓得他并没有扯高喉咙对她破口大骂,也没有横眉竖目厉声谴责,他只是脸上没有表情,声音没有抑扬顿挫,却令她心生怯惧想要俯首认错——
认错!她呆愣住,想到事情如果重来一遍,她还会这么做吗?
会!答案几乎没有犹豫就浮现脑海。
只是她却没有想到徐斯汉竟会是郭见邀请的两位客人之一,也没想到他竟跟出现在她梦中的男人长相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出现在她梦中的男人说话语气不会毫无温度,看她的眼神也不会冷漠冰寒,眼前这男人感觉就像是个……是个……
陌生人。
这个感觉让她无法接受,可笑的是,她跟他确确实实是陌生人。
“为什么这么做?”
徐斯汉微皱眉,她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陌生人,事实上,这确实是他跟她第一次正式见面,而她看着他的眼神中还带着惶恐、畏惧及……
没有错,他微怔了下,怀疑自己是否解读错误,她真的认为自己对郭见的行为没有错吗?
“我、我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看着徐斯汉阗暗的墨瞳瞬间变得冰冷,她的心也跟着窜起一股凉意,但这实在不能全怪她,是郭见伸咸猪手在先,她为求自保才会——
“教训?”
徐斯汉声音依然毫无抑扬顿挫,却让她莫名打了个寒颤,那股寒颤,让她从头顶直冷到脚底板,真是怪了!
现在明明是仲秋季节,温度依然不输酷夏焕热,尽管餐厅有开中央冷气空调,此刻,她却感到莫名寒冷,这股寒冷甚至让她有股熟悉的感觉,但应该是不可能的。
因为除了在梦中,她从未见过他,所以她不该会对他有“熟悉”的感觉。
“对,因为他——”是!
“你凭什么教训他?服务业是以客为尊,即使郭执行长做出失礼行为,也轮不到你来教训他,今天我念在你是初犯,所以等一下你跟我回到兰苑跟郭执行长道歉。”徐斯汉打断她,即使她有充份的理由,但让人受伤就是不对。
“不要,我不会去兰苑跟郭见道歉,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就对我毛手毛脚,他根本就是个不要脸的老!”岑明心脸色一变,她当然知道服务员以客为尊,可是面对男客的性蚤扰,难道她们仍要以客为尊吗?
不!她做不到!
毛手毛脚!徐斯汉阗暗眼瞳快速掠过一抹异彩,脸上依然面无表情,口气也毫无抑扬顿挫,“岑明心,请你听清楚,我并不是在询问你的意思,也不是在徵求你的同意,而是在‘命令’你必须这么做,否则——”
他痛恨自己必须这样跟她说话,更气恼自己必须与她保持距离,否则他只要开个口,郭见哪敢找她麻烦,为保护她的安全,他必须强迫她去道歉,当着司天垠的面,只要郭见肯接受她的道歉,日后他就不敢找她麻烦。
“否则你就要开除我是吗?老板,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今天就算我是一个死刑犯,法官也会给我解释的机会,而你他妈的却只会用命令来压我。我告诉你,服务员是以客为尊没错,但我的工作是‘餐厅’服务生,可不是‘酒店’坐台小姐,我的工作只限于‘餐点’服务,并不包括‘’服务。你命令我要跟那个不要脸的老道歉,除非我死!所以你不用开除我,是我不干了,哼!”岑明心只觉刺耳又寒心的撂下话,说完即转身朝办公室大门走去。
她错了!她不该奢望徐斯汉会听她说明原委,毕竟她冒犯的对象是郭见,是全球排名前五十大企业“市皇集团”旗下连锁大饭店执行长,而她不过是餐厅一名女服务生,即使她曾救过他的母亲,在他的心目中,绝对仍是以郭见为重,看来——是她想法太天真了吧!
原以为说出实情,他会谅解她的作法,毕竟她打伤的客人身份显赫,所以被他带来此处,她其实已做好处罚的心理准备,唯独道歉——她做不到,也不愿做。
徐斯汉愣了下,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粗鲁无礼的话语,话中甚至还教训他,当然他更没想到她甩头就走,见状忙开口叫住她,“岑明心,站住。”他话没说完,她休想走人。
站住?她都不干了,他还妄想命令她。岑明心在心中好不满的想着,走向办公室大门的脚步非但没停,反而更加快了速度。
“该死。”徐斯汉低咒一声,看见她显然不想理会他的行为,让他只得快速起身,虽已猜想过她的个性,却没想到是如此倔强,但为了保护她,就算会让他因此恨他,他都要逼她去道歉。
听见身后传来椅子被推开的声响,岑明心愣了下,眼角余光瞄见有个高大身影朝她接近,她的心莫名感到惊慌起来,已触及门把的手下意识想要赶紧扭开,孰料门刚扭开点缝,一只手掌已在她眼前用力反压回去,发出砰的好大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