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上要我陪同狩猎?”佟喜兰惊愕得无以名状。她虽然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可对于那些弱小的动物们一向心慈手软。
“是呵,娘娘!”雪嫣忍不住替自己的主子高兴。
“我可以不去吗?”一想到赵哲靖那副势在必得的神情,佟喜兰本能地想要拒绝。
“当然不可以了,娘娘!”雪嫣实在是无法参透主子的心思。
古往今来,哪个妃子不是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整日霸住皇上,以博取在皇上心中独一无二的地位?唉!她可得好好地开导开导娘娘了!
“娘娘,您既然已经进了宫、做了皇上的妃子,就应该多花点心思在皇上身上啊,毕竟您跟皇上是要相处一辈子的夫妻嘛!”
“他的妻子又不只我一个,我干嘛要费心了解他的一切?难不成你想让我学那些虚伪的女人,为了搏取他的宠幸,不顾颜面地拍他马屁?”佟喜兰不以为然地咕哝。
“哎呀,娘娘!您怎么可以这么说呢?”雪嫣真是哭笑不得,娘娘的性格真是太单纯了,“皇上的后宫虽然有许多佳丽,可是到目前为止,名媒正娶的却只有您一个呀!难道娘娘对皇上一点都不动心吗?”
“我动心?笑话!”佟喜兰就是怕自己对那个“暴君”日久生情,所以才刻意地回避着他,“我充其量也只见过他两次,第一次
隔着红盖头,什么也没看见,事实上就连他到底长什么模样,我都有点记不起来了。”
“是吗?”见佟喜兰的眼神闪烁,显然言不由衷,雪嫣忍不住调侃她,“娘娘的意思是皇上其貌不扬喽!”
“我没有这个意思,男人长得太俊,身边的女人就多。我可不想和别的女人争宠。”佟喜兰忘不了他那双深邃似海的眼睛,和里面包涵的情意。
“皇上的印象挺深刻的嘛!自古美女爱英雄,皇上真的是个好皇帝,您可要好好地把握这难得的缘分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雪嫣衷心希望美丽纯真的娘娘和潇洒多情的皇上,能够成就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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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猎场是皇帝和众武将狩猎取乐的地方。四面环山,方圆十里之内都是枝繁叶茂的丛林,林子里放养着梅花鹿、羚羊和其他一些小动物,专门用来当皇帝和众武将围猎时的活的活箭靶。
“驯马师,朕听说最近西域进贡了数十匹日行千里的宝马,其中有一匹汗血宝马性子暴躁,至今无人能将它驯服,是吗?”赵哲靖和颜悦色地问着一旁专门饲养御马的官吏。
“是呀,皇上,这匹名叫‘飓风’的马儿毛色雪白、体格健壮,但是桀骛不驯,微臣被它摔了好几次呢!”驯马师恭敬地禀明实情。
赵哲靖闻言爽朗一笑,看了看一直板着小脸的佟喜兰,她才是匹比飓风更难驯服的野马呢!等他将那匹飓风驯服了之后,再来驯服她。
“驯马师,你现在就去将那匹飓风牵来木兰围场,朕要亲自驯服它!”
“皇上,您是万金之躯,身系社稷安危,岂可亲自涉险?还是等驯马师将马驯服了之后再……”常德深知赵哲靖的脾气,所以措辞力求委婉。
“联就是喜欢驯服烈马。”赵哲靖不容分说地截住常德的话头,俊目挑衅地瞥了佟喜兰一眼。
佟喜兰听出了他的语带双关,不觉心乱如麻。看来往后等待自己的,不再是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赵哲靖俐落地翻身上马,能文能武的他,对马儿的脾性可算得上是了若指掌,所以他一跃上马背,便牢牢地将马缰控制在手心里。
而他胯下的飓风,一感觉到有人坐上了它的背,立刻嘶鸣一声,前蹄腾空而起,试图将赵哲靖甩落。
赵哲靖奋力地扯着缰绳、极力稳住自己的身形,他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在心仪的女人面前出丑!
飓风一击不成,紧跟着一蹶。
赵哲靖早有预料,双腿使劲夹着马月复,任凭飓风前额后倒,他却像吸附在它身上一般。
众武将见皇上如此英武,忍不住喝起采来,就连驯马师也不得不自愧弗如。
佟喜兰的内心天人交战,既不希望他轻易地将飓风驯服,又不希望他被飓风所伤,当赵哲靖上身一倾、差点落地时,她情不自禁地为他担心起来。
“皇上,小心!”常德急得紧握双拳,恨不得冲上前踢断飓风的腿。
赵哲靖使出“千斤坠”的功夫,再一次化险为夷。
飓风癫狂了一阵,见始终不能将赵哲靖甩开,终于认命地安静下来。
赵哲靖见飓风显露驯服之态,不觉喜上眉梢,按着以往的驯马经验,他将手中的缰绳放松了一些。
众人见他脸带微笑,刚想出口赞美几句,忽见刮风蓦然前蹄腾空,赵哲靖一时摔不及防,被它狠狠摔落在地,跌了个四脚朝天!
众人大惊失色,常德更是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赵哲靖身边,想要扶他起来。
“常德,朕还没到手脚皆废的地步。”见佟喜兰掩嘴偷笑,赵哲靖羞恼地甩开常德伸过来的手。本想借由驯马赢得美人心,没想到头来大意失两荆州、讨了个没趣。
不过赵哲靖绝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拍拍身上的尘土,在众人的惊叫声中,他再次飞身上马,和飓风展开了惊心动魄的拉锯战!
一人一马僵持了约半个时辰,渐渐地,飓风开始体力不支,败下阵来,最后只得在赵哲靖的胯下俯道称臣。
赵哲靖吃一堑长一智。他小心地伸手措了措马头,飓风乖巧地喷了个响鼻以示友好。确定飓风被自己驯服之后,赵哲靖这才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总算在佳人面前给自己扳回了一点颜面面。
“兰儿,你想不想和朕一起试试飓风的脚力?”赵哲靖笑问。
“多谢皇上的好意,只是臣妾现下有点头晕,恐怕不能如皇上所愿。”
和他共骑?佟喜兰实在不想和他太过亲近,尽管他们已经做了一个多月的挂名夫妻。
“有朕护着你,你的头晕很快就好了。”赵哲靖不由分说地单手一揽,将她抱到自己身前坐好,然后出其不意地含住她圆润的耳垂。
“皇上,不要,嘻……”佟喜兰自小怕痒,当下笑得花枝乱颤。
“还头晕吗?”赵哲靖惩罚性地伸舌舌忝着她的耳廓。
“不……嘻……不……晕了,嘻嘻……”佟喜兰笑出了眼泪,瘫倒在赵哲靖的怀里。
赵哲靖这才意犹未尽地停止了对她的惩罚,对着看傻了的众将领扬鞭一指,“众将听令,狩猎比赛现在开始!”
众将立时精神振奋,催动胯下骏马奔向树林,惊得林中鸟兽四散奔逃。
赵哲靖一马当先,飓风像是了解他的心意一般,在佟喜兰面前额露着非同凡响的脚力,只一会儿工夫就将众人远远地甩在身后。
忽地一头梅花鹿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内,赵哲靖轻松地抱者佟喜兰跳下马来。
“你站在这儿,千万别出声,知道吗?”赵哲靖俐落地取下背上的弓箭,瞄准梅花鹿的方向拉紧弓弦。
眼看梅花鹿性命难保,佟喜兰不假思索地打了个喷嚏。
梅花鹿闻声而逃,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赵哲靖致命的一箭。
“你是故意的,是吗?”赵哲靖一脸不悦。这小妮子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打喷嚏,坏了自己的好事不说,还装出一别无辜的表情,让他无从责备起。
“冤枉呵皇上,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啊!”佟喜兰可怜兮兮地低下头去。
“好吧!这一次朕就相信你,但等一下你要是再打喷嚏的话,朕就不客气了。”赵哲靖故意把丑话说在前头,免得佟喜兰到时心肠一软,又让自己空手而回。
赵哲靖牵着飓风漫无目的地走着,佟喜兰则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没过多久,赵哲靖又发现丁新的猎物,那是一只可爱的小灰兔。只见它憨态可掬地吃着草,两只长耳朵愉快地抖动着,根本感觉不到有一枝箭正瞄准了它!
“傻兔子,快走呵!”佟喜兰的心里直念阿弥陀佛。但愿奇迹出现,小灰兔能逃过这一劫!
赵哲靖好笑地看着她悲天悯人的表情,不觉心中一动,或许自己应该换一种方式来打动她的心才是。
这只小灰兔又肥又壮,烤来吃的话,味道一定不错!”赵哲靖故意露出垂涎三尺的目光说。
佟喜康好不容易克制住的不忍,再度被赵哲靖的话点燃。可怜的小灰兔何其无辜!她怎能见死不救呢?眼看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她不能再犹豫了,打喷嚏不行,扭一下脚总没关系吧。
赵哲靖奋力拉满弓弦,箭矢刚一离弦,便毫不意外的听到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哀叫,所以箭是射出去了没错,但小灰兔却早已溜得无影无踪了。
而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跌坐在地,扮苦相扮得几可乱真的小女人!
“又怎么啦?”赵哲靖装作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你是存心要让联一无所获,对不对?
“对不起皇上,臣妾光顾着忍着不打喷嚏,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头,怕是把脚给扭伤了。”佟喜兰难为情的吐了吐粉舌,模样娇媚,至极。
见赵哲靖目不转睹地盯着自己的脸,佟喜兰以为被他识破了,急忙用力揉搓左脚的的脚踝,以掩饰自己的狼狈。
“狠痛吗?让联看看伤在哪里?”赵哲靖故作吃惊地将弓箭随手一扔,关切地俯来,出其不意地握住了她的左脚。
“皇上,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你就别看了。”佟喜兰惊忙想要抽回自己的脚,可赵哲靖在拉扯中,竟顺势除去了她脚上的罗袜。
“告诉联,是这儿还是那里?有没有伤到筋骨?”
“皇上,你别闹了。”佟喜兰不由得乱了分寸,同时一种酥麻的怪异感觉自赵哲靖的手心传入她的脚底,接着快速地上传至她的胸口,害她心脉狂跳、不知所措。
“乖乖地坐着别动,伤了筋骨就不好了。”赵哲靖-本正经地警告着忸怩的她,“朕可不想要个跛脚妃子!”
“皇上,求你不要开玩笑了,不然臣妾可真的要生气了。”佟喜兰仪态尽失地用手推着他。
“上天真是不公平,怎么可以给了你如花似玉的容貌,又给了你这么一双柔若无骨的脚呢?不过它们都是属于联的,对吗?”赵哲靖大有爱不释手之感。
“你……你无赖!”佟喜兰羞地口不择言,但又莫名地-阵欢喜,她心慌地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抗拒他的亲近了。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兰儿,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吗?你究竟要让朕等到什么时候?”赵哲靖无奈地松开手,收拾起玩笑的心情,他可不想逼急了可爱的她。
“皇上有三宫六院,又何必执着于臣妾一人呢?”听着他煽情的话语,佟喜兰突然有点患得患失起来。
“因为只有你叫佟喜兰!”赵哲靖情难自禁地握着她的手站起身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兰儿,你愿意和朕长相厮守吗?”
“臣妾……臣妾不已经是你的兰妃了吗?”佟喜兰不知道该怎样表白自己的心意。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是他已经拥有那么多的女人,她可以将自己的心托付给他吗?
“朕要的不只是你的人,朕还要你的心。”这是继心莲之后,赵哲靖第一次那么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女人的芳心。
“臣妾……臣妾不知道。”面对赵哲靖执着的眼神,佟喜兰居然害怕地往后退去。毕竟她只是一个刚满十七岁的少女,对于男女情事本就一知半解,对他突如其来的表白,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强摘的瓜不甜,你放心,朕不会勉强你的,你不用紧张。”赵哲靖心里虽然有点不是滋味,但对于这样的回答并不意外,“就当朕没有说过好了。”
“皇上?”见赵哲靖的眼神由期待转为阴郁,佟喜兰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伤害了他。“走吧,太阳要下山了。”赵哲靖和来时一样不由分说地将她抱上了马。
一路上,两人什么话也没说,但是却又不自觉地渴望能与对方就这样直到地老天荒。
“皇上,三更天了。”身为皇上的贴身内侍,常德小心翼翼地提醒着主子。
“唔。”赵哲靖漫应一声,眼睛对着奏摺,思却不由自主地飞到了栖风宫。
自木兰围场回来之后,他们已经三天不曾碰面了,也不知道她这几晚睡得安稳?在她的梦里可有他的影子?
见皇上若有所思,常德试探着问:“皇上是在想兰妃娘娘吗?”
赵哲靖被他看破心事,不由一愣,连常德都看出他心不在焉了莫非他的情弦已被她触动?那张信似似嗔的小脸着实令他情难自禁,就算是心莲在世,他也从未像此刻这般牵肠挂肚过。
她拒绝他是因为小女儿的矜持呢?还是她心中另有所属?不!他绝不允许她的心里有着别的男人,她是他的,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她的生命中里就只有他——赵哲靖!
啪地一声合上奏章,赵哲靖无心再理国家大事。他起身踱至窗边,遥望明月,低低吟哦:“美人迈兮音法阙,隔千里兮共明月。”
赵哲哲靖幽然一叹,“常德,朕对后宫的女子是不是太过薄情了些?”
常德闻言,不安地看了主子一眼,这可是主子第一次主动关心那些被他冷落的女人呢!“皇上励精图治,勤政爱民,疏于风月也是难免之事,奴才不敢妄下断语。”
赵哲靖思索片刻,决定告别苦行僧般的岁月,“你替朕挑选些珠宝古玩,赏赐给她们吧。”
常德不由得喜上眉梢,“奴才领旨,但兰妃娘娘那儿……”他聪明地顿住不说。
赵哲靖想了想,自怀中模出一对玉麒麟来,将其中那只雌的递给常德,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窗外,“就把这个赏给她吧。”
常德震惊地瞪大了眼,这可是太皇太后当年的定情之物,本是一对,现在皇上将其中雌的一只赠予兰妃娘娘,莫非是有意立她为后?
“有什么不妥吗?”赵哲靖见他半晌没有动静,有点奇怪。
常德眼中隐含泪光。皇天保佑,皇上终于开窍了,玲珑王朝后继有人啦!当下连声应着“奴才这就去办。”他心中高兴,便欲转身去栖凤宫封赏。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办也不迟。”赵哲靖了却一桩心事之后,但觉心情舒畅了不少,脑中想像那小女人见到玉麒麟时的表情,唇边不自禁地露出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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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八个字,来形容镜中的这张脸,真是再贴切不过。眉不描而黛,唇不染而朱;明眸熠熠生辉,配衬着玉骨冰肌,雍容高贵、顾盼生姿。一袭月牙色的束腰长裙,更衬托出镜中人淆纯月兑俗、飘然出尘的风韵。
“雪嫣,你好了没有?”一大早就被雪嫣抓到梳妆台前折腾了半晌,佟喜兰不由得嘟起了可爱的小嘴。不过是去向太后请个安,有必要这么盛装打扮吗?
“您再忍耐一会儿,等奴婢插上这支金步摇就好了。”雪嫣端详着镜中的美人儿,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是去向太后请安,又不是去参见皇上。”佟喜兰懒洋洋地说。
“说不定皇上也在太后那儿呢。”雪婿眨了眨眼。
“你这丫头,哪一天让皇上也纳了你为妃,省得老在我耳边聒噪。”佟喜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取笑她。这妮子满脑子就是皇上,比自己这个主子还费心。
“奴婢哪有这个福分?皇上眼里只有娘娘您一人,您看其他宫里赏的都是些珠宝古玩,唯独给您这只玉麒麟。您可别小看了这只麒麟,常公公说这是当年太皇太后的定情之物,一直伴着皇上从不离身的。皇上将这等心爱之物赏了您,可见得皇上对您是一见钟情呢!”雪嫣喜不自胜地将手中的玉麒鳞,用丝线穿了挂在喜兰的脖颈上。
下意识地抚着脖颈的玉麒麟,佟喜兰莫名地心头一热,仿佛那上面还留有他的体温,再想起那天他在木兰围场所说的话,不由得羞红了脸。明知道不该陷入他编织的情网里,更不该为他的甜言蜜语所惑,但是这三天来,割舍不下的思念又该作何解释?
妆点妥当,佟喜兰便由宫娥们簇拥着往慈甯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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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那边好像是兰妃娘娘的凤驾,真是巧。”常德故惊喜喜地提醒着赵哲靖,心想雪婿这丫头还算机灵,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
其实,赵哲靖早已瞧见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人儿了。数日苎不见,她似乎越来越美了,他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湖顿时又激起千层浪,想将她拥在怀里的念头,令他不自学地朝她走去。
另一边,雪嫣也故意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娘娘,那边好像像是皇上的龙辇呢!”
佟喜兰抬眼一看,见赵哲靖正似笑非笑地迎面而来,想回避已经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敛衽行礼。
“兰儿参见皇上!”她一时心探,习惯性地自称“兰儿”,而不是“臣妾”两字。察觉自己忙中出错,佟喜兰忍不住吐了吐粉舌。
见她那娇俏模样,赵哲靖情不自禁地双手一伸,下一刻佟喜兰已经落入他的怀里,一眼瞥见她脖子上的玉麒麟,他不觉两眼一亮,戏谑地说:“爱妃今日打扮得如此美艳,是要去拜见什么人呢?”
“臣妾正打算去向太后请安。”佟喜兰见他不顾众宫女、太监在旁便抱住她,不禁又羞又急。
“女为悦已者容,联还以为你是特地为联而打扮的。”赵哲靖刮了下她的秀鼻,宠溺地望着她,眼里是说不出的柔情蜜意。
“臣妾没……”佟喜兰急欲申辩,却被赵哲靖用手指按住了嘴唇。
“你就不能给朕留点面子吗?”赵哲靖无奈地叹了口气。
“皇上,我们是不是该去给太后请安了?”佟喜兰只想快点离开他的怀抱。不知为何,每次面对他,她的心跳便会急遽加速。
听她嘴里说出“我们”两个字来,赵哲靖不觉浓眉一挑,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虽然美好,可实在也让他喘不过气来,因为他对她的渴望又岂只是这些!
“那我们一起去吧。”赵哲靖放开手,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却顺势牵住了她的柔美。
佟喜兰感觉自他的手心传来一股热流,不觉想起他说过的话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若能与他相携到者,那该有多美!一念及此,她不禁吓了一跳,难道自己已对他动了心吗?
赵哲靖满足地握着她的小手。这一次她竟然没拒绝他?这个发现令他不由得喜上眉梢。他真的好喜欢与她牵手的感觉,多希望这条通往慈甯宫的路,可以无限延伸下去!
他们的随从在后头远远地跟着。常德看着皇上和兰妃娘娘伉俪情深的模样,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佟喜兰忸怩地随着赵哲靖来到慈甯宫门口,竟见到姐夫曲行云正背着药箱,等候太后召见。
乍见亲人,佟喜兰不假思索地挣开赵哲靖的掌握,跑到姐夫身边握住他的手。
“二妹,皇上在此,你怎可如此失礼?”曲行云斜眼看到皇上阴沉着一张俊脸,两眼更似要喷出火来,忙推开佟喜兰的手。
“人家一个多月没见到你了嘛。姐姐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来”佟喜兰左顾右盼。
“这里是皇宫大内,不是侍郎府啊,娘娘。”见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曲行云努力欲住笑意,接着神色一正、跪下行礼,“微臣曲行云拜见皇上、兰妃娘娘!”
赵哲靖将佟喜兰拉到自己身边,微笑着摆了摆手,“原来是曲卿家。平身。”
“舍妹自小被宠坏了,行为乖戾,请皇上多多包涵。”曲行云意有所指地瞄了佟喜兰一眼。
“曲行云!闭上你的臭嘴。”佟喜兰气得鼓起了腮帮子。“遵旨”曲行云识相地抿紧嘴唇,把这个小姨子惹急了可是不得了的事。
“死行云,坏行云,看我不到姐姐那里告你的状去。”佟喜兰两手一插腰,顿时一副不可一世的母夜叉样,与身上的柔美装束大相迳庭,霎时引来许多人的注目。
赵哲靖见他们旁若无人地斗起嘴来,不由得玩心大起,故意沉声说:“曲卿家,你的胆子不小呵,敢欺负朕的爱妃,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吗?”
啊?这下闯祸啦!两人霎时忘了斗嘴,四只眼睛不约而同地望向一脸怒色的赵哲靖。
见自己成功地吸引了两人的视线,赵哲靖这才施施然地说:“不过念在你是初犯,而且救治太后有功的份上,朕就不再追究,不过下次可不许再对朕的爱妃无礼了。兰儿,你意下如何?”
佟喜兰慌忙点头,她可不想害死自己的姐夫,“好,就依皇上之见暂且饶了他的小命吧。”说着说着不免又趾高气扬起来。
赵哲靖宠溺地捏捏她的脸蛋,笑着打趣,“你这个调皮的小鬼头,何时才能长大?”
佟喜兰羞得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不理你们了,我给太后请安去。”言罢快步走进慈甯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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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丫头,你总算来啦!”隆慈太后突觉眼前一亮,虽然她早已见识过喜兰的美貌,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唉!这般绝色,皇儿他怎能视而不见呢?
“母后,兰儿也想:早些来给母后请安呀,都是皇上他……”蓦地想起对方是皇上的亲娘,佟喜兰忙聪明地住口不语,一张俏脸莫名地飞上几朵红云。
隆慈太后先是一愣,随即眼光一转,落到佟喜兰雪白的脖颈上。玉麒麟?那可是皇上受封太子时,她亲手所赠的礼物呢。哈哈!皇儿呵皇儿,你终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见太后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脖子,还笑得很诡异,佟喜兰不由得一阵心急,“母后,我和皇上不是您想的那样啦,皇上他……”她话音未落,赵哲靖的声音就已飘了进来。
“是谁在太后面前说朕的坏话呵?”他的眼光扫过那张百看不厌的脸蛋,然后躬身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免了。”太后高兴地看着一双璧人,一颗高悬的心总算可以落下来了。
曲行云忙紧跟着跪拜行礼。
太后忙挥挥手,说:“曲卿家不必多礼。”
“太后的身子可好些了?”曲行云关心地问。
“好多了。依曲卿家之见,袁家的病可否痊愈?”隆慈太后面躇笑容,柔声间。
曲行云一怔,随即恍然,“太后乃郁思成疾,心病还须心药医,不知皇上以为?”
赵哲靖岂有不知之理?当下避重就轻地将难题,丢给了那个低垂着头的小女人,“朕自然希望母后能早日痊愈,兰儿,你说呢?”
见六道眼光火辣辣地包围住自己,佟喜兰不由得心惊肉跳,有一种被设计的感觉。回想自己进宫以来,太后待她视如己出、关怀备至,而且从不在她面前端长辈的架子。她当然希望太后长命百岁啦!当下她不及细思,诚实地说出心中的想法:“臣妾自然也希望母后药到病除、长命百岁了。”
隆慈太后颔首以示嘉许,接着神神秘秘地笑开了,“还是兰丫头心肠好,知道袁家抱孙心切,看来哀家抱孙的日于已经不远了……”
曲行云忙打蛇随棍上,朗声向太后道喜:“微臣这厢先给太后贺喜了,愿皇上、兰妃娘娘早生龙子!”
啥!?佟喜兰傻了眼,闹了半天,原来自己被他们耍了一道,罪魁祸首自是身边笑得不坏好意的皇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