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不知道来不来得及……」离篱喃喃自语。经过一夜的休息,原本苍白的脸颊已恢复红润,现在的她看来与平时无异,只除了脚踝的扭伤未痊-,其余都很好。
「小姐,什麽来不来得及?」坐在一旁手拿药碗的命莲柔声轻问。
她叹了口气,「我的身分已然曝光,陈府近日内一定会有所行动。现在只希望宝宝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否则事情恐怕很难摆平。」
「对喔。少爷能来得及准备好吗?」
「就是不知道啊。」她那弟弟行事一向谨慎,谨慎得有些过头了。人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是连个影子都看不到,神秘兮兮的,真教人担心得快把头发拔光。
她又叹口气,决定不去想了。反正宝宝一向有办法,她再想也只是窍担心。伸手向命莲拿药碗喝药。
看着离篱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命莲迟疑地开口,「小姐,宇文少爷他……」
药豌被塞回到她手中,离篱在榻上躺下,背对命莲道:「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
「小姐……」
「去吧。」
「是……」命莲也只好退下,一出厅门就看到倚身在栏杆的宇文易仍在等候。宇文易见到她出来马上走到她面前,命莲对他摇摇头。
「是吗?」他有此垂头丧气。篱儿一直不肯见他,从早上到现在,他等了两、三个时辰了,篱儿仍没打算见他,他无奈地叹气。
「宇文少爷,您先去休息吧。小姐的脾气我最清楚,您现在跟她讲什麽她都不会听的。」
「不行呀……」不快点对她解释清楚,他怕以後误解越深就越不容易得到她的谅解了。尤其是他的预感之一也就是情势起变化这点成了真。梁朝楼就是离篱--他的未婚妻一事已曝光,引来陈家注意已是确定的事。
他现在尤其担心第二个预感,宇文府上下,包括爹娘、如烟姑娘她们及其他的人会有危险,针对篱儿而发的忧心更是巨大。这今日一早便缠上他的莫名忧心令他食不下、坐不安,不断觉得大祸临头。这但是今晨他下令府内的人暗中戒备的原因。说是「暗中」是为不让陈家发觉府内的异动,引陈家下手。
但现下篱儿一直不见他教他心急,他是想过直接冲进去找她谈,只是一方面他担心这举动会引起篱儿的反弹,使她除了撵他出去外什麽事都顾不得,什麽话都听不下:另一方面爹爹也下了禁令,叫他不准再靠近篱儿半步,除非是篱儿允许他靠近,说这是为了保护篱儿不再受他之害。
拜托,他不会再做蠢事了!只是没人相信他。他想见她,她不想见他。而现下他在屋檐下的长廊急得来回踱步苦苦等候,而这全是他自己的错!谁教他被怒火冲昏了头,让篱儿独自在暗不见指的地牢度过了-天。
「宇文少爷……」
「没关系,我等。」他走回栏杆前,转身坐下。
「少爷,你……」
「你去忙吧。」
「是……」命莲无奈的轻叹了声。
「少爷。」阿瑞拿着一封书信跑来。「少爷,您派去查探的人传回来这封信。」说完将信递给宇文易。
宇文易连忙将信拆开来,内容令他皱起眉头,神情怖上一片阴霾。
「少……少爷?」阿瑞怯怯地唤,他上次被宇文易吓到了,非常害怕这次少爷看了信,又大发脾气。
宇文易看看厅房又看看手中的信。不成,最要紧的事先做。他想,然後对命莲道:「命莲,你好好照顾篱儿,我得去见我爹才行,麻烦你跟她讲一声,我会再来。」
「是。」
宇文易又望了厅房一眼,「阿瑞,我们走。」转身领着阿瑞离开。
命莲在目送他离去後,也转身回内室,却看见原本说要休息的离篱坐在床沿,正要起身。她连忙过去扶地,「小姐?」
「我只是想下床走走。」
「你的哪……」
「又不是不能走,只是不能使力而已。」
「小姐,宇文少爷他……」
「我听到了,你不用再讲一次。」她走到窗边坐下,「你去忙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命莲见小姐心事重重的模样,也只好听命,乖乖退下。
离篱倚在窗边发呆。
清早醒来就听见送早膳来的婢女们说长道短。宇文易昨日一整大不见纵影,回来时带着如烟她们,而且又有一大堆行李,看来他昨日一直都侍在览烟楼里。而由那些行李来看,宇文易定是为她们赎了身。
「耶?赎身?少爷为什麽帮如烟姑娘赎身?」
「男人为女人赎身不都只有一个原因。」
「可是少爷他……应该不会这样吧?」
「别傻了,少爷也是男人呀。」
「那梁……不,离小姐怎麽办?她是那样符合少爷所立的所有条件……」
「少爷可能是想将如烟姑娘她们纳为小妾吧。」
对话在命莲开门拿早膳时被打断,不过她们说的已够离篱深感灰心了。
或许原来还有些希望,希望他在将她关入地牢中後会了解到自己的愚行,会马上放她出来再逼她吐实,再与她大吵一架。只是随着时间过去,她了解到希望根本是奢望。他根本不在乎!她被囚在地牢中不吃不喝又不能动弹整整一昼日,同一时间他却在览烟楼同如烟姑娘她们过了一天,而且替她们赎了身又带回宇文府。他的混帐行径令她伤心不已。
不,她不会为他伤心,她只是……只是因为他将她囚进地牢而感到生气。对!就是生气!他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只是生气他将她囚进地牢,任何人遇到她这样的情况都会发怒的。
对。宇文易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爱怎麽做那是他的事,与她无关!
与她无关……
「爹?」宇文易跑进藤楼,想看看他爹在不在里面。「爹……咦?娘,你也在,太好了。」这样他就不用再跑一趟去找孟芸薹。
「怎麽了?」宇文骐停下手边的工作。
孟芸薹则是头也不抬照做她的事。自从离篱受伤之後,帐务就由她接手代为整理。
「离少爷传消息来了,」他边说边把刚才拿到手的信交给宇文骐,「看来葛大辰和陈家是一夥的。」
「葛大辰?是他?」宇文骐连忙接过信,迅速地看了一遍。「……在常熟县府购置田产二十亩!他哪来这麽多钱?」
「的确,以我们付给他的工资是不可能买下如此多的田产的,应该就是他没错了。」
「会不会是他用积蓄买的?」孟芸薹也停下手边的事。
「那他的积蓄也未免太多了。足够买下二十亩地,那他干嘛来宇文府做长工?」宇文骐看着妻子说。
她点了点头,「你们准备好抓人了?」
「已准备好了,可是……」宇文易的忧心未曾稍减,他仍在想篱儿告诉他关於齐宝的话:他让我觉得他不像表面上看来那样无害……他们要抓的人真是葛大辰?
「有什麽疑问吗?」宇文骥注意到儿子的异样:
「我在想葛大辰真是我们要抓的人?」
「为何你会这样想?」孟芸薹问。她也看了离少爷送来的房契副本等证物,这些东西已足可认定葛大辰图谋不轨。
「是因为篱儿……」
「小姐。」命莲拿着木梳站到离篱身後,轻轻为她梳理长发。
「谢谢。」离篱面对窗外,没回头,只是开口回答了一句。
帮小姐打点好,命莲静静的拿起抹布,开始擦桌抹椅。只是……她看看小姐的背影,迟疑地开口了,「小姐,你怎麽了?」
离篱的个性像离振苍,但平时在她身上所见的,却是开怀爽朗,有如阳光一样温暖又生气盎然,完全不见一丝阴霾。可惜现在全变了样。
离篱不回答。
「小姐……」命莲担心地开口,回想着小姐是自何时开始转变的,蓦地,一个人名闪过她脑海。「是因为宇文少爷吗?」离篱震颤了下,身躯竟开始微微发抖。
「那个天杀的王八蛋……」离篱从口中吐出咒骂的话,原本低落的情绪,因为想起宇文易,转变成一股怒气狂燃上心头,「当初真不该救他的!要不然现在哪来那麽多麻烦?」越想越气,她开始-身旁的小木桌。「宇文易大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蓦地,她全身-僵。
「小姐?」命莲见小姐的脸色有异,不禁慌了起来。
「糟糕,命莲,你快左躲好!」她正想把命莲推进床榻下,就听见外厅厅门被撞开,随後三个蒙面人持剑撞开房门闯进房内。
「该死!」警戒心太低了,才会在他们如此靠近才发觉。现在可好,命莲来不及藏好,以她现在的状况护不了她啊!「小姐……」命莲惊惧地躲到她身旁。
离篱将她推到身後。他们应是冲着她来的,照计画她必须随他们走,否则宝宝设下的陷阱没有作用,官府没有证据拿人。但命莲绝对不能被一起带走,她的安危比较重要。
看来只好想法子击倒他们剩最後一人,让那人别无选择只能带她一人走。就这麽办!离篱心想。
那些蒙面人开始行动,持剑无声的向离篱袭来。离篱抽出藏在软卧下的剑应敌,一时间只听见交锋的剑发出铿锵之声,清脆而响亮——
离篱拖着行动不便的脚踝又要护着命莲,打起来有些吃力。亏得她武艺不错,否则同时面对三人的围攻早已不敌。只是情况太不利了,她边打边退,已退到床榻上了。
就在这时其中一人的剑被她击开,持剑的手不稳了下,离篱见机不可失乘机划出一个大圆,使出的剑气令那些蒙面人退开了些,她乘势将剑刺向其中一人的上臂,而中剑的人抚着伤退开,指间流出暗黑的血。
「啊!」命莲忍不住大叫出声。
「剑上有毒……」负伤的人在低头见着自己流出的血後,低吐出这句话就昏过去了。
见同伴倒下,其他两人一时分心,离篱乘机又刺出一剑,蒙面人躲得狠狈。只见她剑锋一转又划向另一人,而那人被划伤手背,伤口渗出的血泛黑。「你这恶婆娘--」剩下的一人忍不住出声叫骂,挥剑的动作变得慌乱无章。
差不多了。离篱心想,一边挥动手中的剑一边护着命莲。她自小即被耳提面命,只要出了离家庄身边就一定要有护身刀刃,以求自保。她娘亲更是授她医术、药性,以防万一。所以她才会在床褥下藏了这把剑,又为防自己力不敌众,她在剑上淬了毒。她并不想置人於死地,虽说剑淬上毒,但那也只是令人无法行动,陷入昏睡的药罢了。
现在情况对她绝对有利。离篱高兴的想。正当她如此庆幸时,从外厅又闪进一名青衣人,而且一进门就持剑朝她猛攻而来。还有一人?离篱惊愕,拚命抵挡朝她猛攻的剑招,但後到的这个蒙面歹徒身手与前三人完全不同,她有点招架不住。
不行,我档不住!她拚上全力了,却只是堪堪应付而已。来人的攻势俐落又充满杀意,若是平时她大概可以略胜一筹,而今她的脚伤拖累了她,使她无法展出全力。
可恶!至少……至少让命莲逃出去……她拉着命莲从床左侧逼击出一条退路,迅速领着命莲下了榻逐步退到房门口,却在此时听到命莲的惊叫,她被椅子绊倒跌在地上。
「命莲!」就这一瞬间离篱分了神,去抵挡从右方绕到命莲面前的灰衣蒙面人,而後颈背传来剧痛,她只来得及往後看了一眼就昏过去了。「小姐!」命莲连忙爬起要去扶她,结果被灰衣人打昏趴在离篱身上。
击昏离篱的青衣人对灰衣人使了个眼色,灰衣人点了下头随即扛起离篱,飞身出去。而後,青衣人旋身杀了昏迷的两个同夥,不留活口。
事办完了,青衣人回头看了看昏倒在地的命莲,也随後扛起她离开。
此时院外传来阵阵的嗜纬声,看来宇文府的人终於发现有人闯人了。
阿瑞领着人冲进来,「离小蛆?离小姐!」一阵搜索,见不着她们的身影,阿瑞知道大事不妙……
「你说什麽?」宇文易抓住仆人白锡的肩追问。
白锡被宇文易凸出的双眼及狂暴的口气吓呆了。「迎……迎风院里的离家小姐……」
「篱儿!」宇文易推开白-,从藤楼冲了出去。
被推倒在地的白锡跌坐在地不能言语,突然肩上传来的一拍令他回神,转头一看是宇文骐。
「没事吧?」
「没……」他依然说不出话,看来他被吓得不轻。
「白锡,你带些人去把大辰、齐宝及小井带到迎风院。清楚了吗?」宇文骐按在他肩上的手略重了些。
白锡先是瞪大了眼,後来才连忙起身。「是。」随即领人去找那三人。「阿骐。」孟芸薹走到夫婿身後。
「我们走吧,到迎风院去。」
「篱儿!」宇文易冲进迎风院,只见院里聚集一群人。众人见到宇文易纷纷让开一条路让他奔到内室。「篱儿!」他冲到室内,但里面哪有她的身影,只有那两名蒙面歹徒的-体。
「怎麽回事?」他见到-体停下脚步,回头问身旁的人。「篱儿呢?她在哪?」
「少爷,请您先冷静下来。」阿瑞吞了口口水,颤声回答。
宇文易伸手抓住他的双臂大叫:「篱儿呢?」
「她被掳走了!」阿瑞禁不起吓,闭上眼大叫。
宇文易放下双手徐徐後退,「她被掳走了?」
阿瑞还来不及回应,宇文易又要往外冲,刚好被进门来的字文骐拦下。「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要去陈家,篱儿她……」
「搞清楚状况再行动,你这样一头冲过去未必救得了她!」
宇文易像是大梦初醒,呆了下才缓缓退到一边。
孟芸薹轻拍他後背安抚他:「你爹命人去带小井他们过来了,等着吧。」
「现在,告诉我你们所知的。」于文骐以难得的正经口吻道。
阿瑞缓缓说出他们冲进来後的情况。
「……就是这样。我们进来时,已没见到离小姐,只有地上这两具-首……」
宇文骐低头看着那两个死人,「……咽喉被割断,跟上次那些刺客的下场一样……」是同夥的人杀人减口。
宇文易立於一旁,静默不语。
「我知道了,现在就等小井他们来,听听他们有什麽说法。」宇文骐的口气很沉。
白锡踏进门内,对着宇文骐说:「老爷,人都带到了。」身後跟着的是不明就里的三人。
「老爷,您找我们?出了什麽事吗?这麽多人……」屈光井狐疑的看着满屋的人盯着他们看,蓦地感到有点怕怕。
「小井,你有事瞒着我们吧?」见屈光井霎时僵住的脸,宇文骐继续道:「陈家的事……」
「什……」屈光井惊愕的叫道。
厅内的人同时转头看着他。
「小井,」宇文易从角落走出瞪着他,「你最好说实话……」
「易儿,等等,让他讲话!」宇文骐出声制止宇文易可能会有的行动。「小井,你和陈家的人有交情,对不对?」
「是,但那是……我是……」他说得结结巴巴。他虽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但直觉告诉他,他现在若是不把他和陈少爷之间的交情讲清楚会有大麻烦。
「是什麽?」宇文易冲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襟。
「是朋友啦!」他被宇文易暴怒的口气吓到,擗哩啪啦全讲出来。「我回家去看爹娘,遇上他醉倒在路旁,我扶他进屋休息,後来才成朋友的啦!不讲是因为咱们宇文府和陈家一向有心结,所以……」
「我听你胡扯!他怎麽可能醉倒在路旁?就算他真醉了,身边也会有人看着他,哪轮得到你救?」
「他说那天只带了个小厮出来,那小厮八成去找人来抬他回去了嘛!」
「哪种小厮会丢下自个儿家少爷在路边迳自走人的?」宇文易不松口的逼问,将他举高得脚快离地了:
「他自己说的呀!咳……」屈光井有点喘不遇气了。
「少爷,您冷静点……」葛大辰看屈光井脸色发白了,连忙过去劝宇文易,哪知宇文易又伸出空着的另一手抓住他的衣领。
「还有你!你那二十亩的田产又是怎麽回事?」
「什麽田产?」葛大辰一脸呆愕。
宇文易推开屈光井改用双手抓住葛大辰,屈光井跌在地上急忙连吸好几口气,不时传来咳嗽声,身边围了一堆人。
「你在常熟县府购买的田产。你哪来的钱买?是不是收了陈家的贿赂?」
「没……没有!我不知道什麽田产,我也没收什麽贿赂。少爷,您一定是弄错了,我……」
「还说没有?!看!这是我命人去查的回报,上头写得很清楚!」宇文易转身一把夺过宇文骐手上的信摊在葛大辰眼前。
葛大辰抓着信瞪大了眼,顺过气的屈光井还不知死活的跑来凑在一边看。
「他写错了!要不就是与我同名同姓的人,我发誓我不知道!」葛大辰的声音高得吓人,眼瞪得比牛铃还大。
「去你个鬼!」宇文易爆发了,一手抓一个就要开打,宇文骐和一旁的人连忙上前拉他,厅里一片混乱。孟芸薹退到一边。
混乱中厅外又跑进一人,他看到厅中的乱象吃了一惊,後来又东张西望的,直到看到孟芸薹才跑了过来。「夫人,这是?」他指指正扭动着想从架着他双臂的人手中月兑身的宇文易,和另一边被人拉退到远处的屈光井他们,不明所以的问。
「别管了,他们正忙。有事吗?」孟芸薹回头看着小厮。
小厮马上低下头说:「门外有人找您,说是孟家派来的。他有口信要亲自跟夫人您讲。」
虽然知道夫人的容貌已毁,总是覆着一层黑纱,但小厮仍是不敢看她。对他而言夫人覆纱下隐约露出的容貌仍会令他心生惧怕。
「孟家?怪了,爹他们有什麽事?」虽然怀疑,可是她仍朝门外走去。突然,她停下脚步对身後的小厮道:「你跟我来吧,我觉得不对劲。」
「好的,夫人。」小厮闻言跟随孟芸薹往外走。
半晌,宇文骐再也忍不住了,向他儿子甩出一巴掌。「给我静下来!你平常的自制到哪里去了?你在这儿人闹的当口,篱儿已经不知道被带去哪儿了!」
宇文易顿时停住,瞪大了眼看着宇文骐。
「大辰、小井,你们说,篱儿被带去哪儿了?」宇文骐回头问他们两人。
「离小姐被掳走了?」葛大辰不信地说,那模样看来像毫不知情。「不知道,不是我干的。我与陈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和陈少爷只是偶尔一起喝酒玩乐,我不知道他的事呀!」屈光井哇哇大叫。
「你们少装作什麽都不知道了,快说!」围着他们的家丁开始吵嚷起来,你一句、我一言的,场面又是一片混乱。
原本立於角落的齐宝悄悄从门边闪了出去。趁现在--他想,从後方轻巧的接近走在前方的小厮。他的目标是孟芸薹。
小厮觉得怪怪的。跟在宇文夫人身後三步之遥的他觉得好像听到身後传来——的声音,正欲回头查看,人已被齐宝打昏瘫软在地。
孟芸薹听闻身後传来声音转身查看已来不及了,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随後就被齐宝打昏扛上肩带离宇文府。
「芸儿!」宇文骐率先冲了出来,见到倒地的小厮却遍寻不着孟芸薹,一向不正经的他也忍不住心慌。「芸儿!」
正当众人慌乱之际,从屋顶上跃下一人落在宇文骐面前。
「你是谁?」宇文骐板着脸问。
「想救她们吗?」他状似随意地问。
「你知道她们在哪里?」宇文易冲上来抓住他。
「不知道--的相反!」他咧着嘴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