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北极光门口挂出休息中的牌子,洛莉困惑的皱起眉头。这么早就提前关门,真是非比寻常,尤其今天是礼拜三而不是礼拜天。
她进门发现某个庆祝活动正在进行。红白蓝各色缤纷的彩带,自悬梁垂挂而下。冰凉的香槟放在银桶里,摆饰在桌子中央,闻起来令人垂涎三尺的各碟食物,已经摆好陈列在桃花心木吧台上。波西,那只讨人厌的鸟,正在啄食一盘看起来无比美味的三明治,尽管刚吃下一大块南瓜派,看到这令人食指大动的盛况,和闻到波莎的食物香,洛莉觉得自己的胃已经咕噜、咕噜的开始反应。
她以微笑迎接欧格和可灼,看着他们手牵手一起走过来,完全就像一对深深坠入爱河的情侣。也许这是为他们举办的庆祝会,庆祝他们订婚,洛莉推测,但是可灼应该会告诉她些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
“你可回来了。”可灼说:“我快担心死了。”
她们互换会心的一眼,记起艾尔适才的威胁。
洛莉抖去披肩上的雪,将它披挂在手边的椅子上晾干。“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们二位是不是有什么要宣布。”
可灼脸颊绯红:“洛莉甜心,你真是乱下结论,这不是我和欧格的派对,”可灼对牧师笑得如此甜蜜,以致他向来苍白的脸色泛红。“这是为查斯举行的派对,庆祝他的生日。”
“他的生日?”洛莉以目光搜寻查斯,发现他站在房间另一端,和裘特正为某事而大笑。
查斯看起来像个少年般潇洒,很轻松的穿着他上等的黑色长裤,和半扣的亚麻衬衫。洛莉的眼光往下,停留在查斯的胸膛,和沿着颈子而下稀落的黑色胸毛。
“我不晓得。”她说,听到耳中怦然的心跳声,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否像她感觉的那么奇怪。“如果我知道的话,就会去买个东西送他。”
“来加入派对吧,”可灼催促道,她握住洛莉的手:“我们等你等了好几百年,你一直都是和那个禁酒女人在一起吗?”
“可灼告诉我说,谭禾霞主动找上你,”欧格打断可灼,脸上露出关切的神色:“她不是斥责你在这儿工作吧?是吗?”
丹佛禁酒互助联盟会已经拜访过他,而且十分急切地敦促欧格加入他们崇高的行列。可是欧格知道,改变赌徒、妓女,还有饮酒的人,让他们变成滴酒不沾,对现今的社会问题并非实际的解决之道。
他当然乐于鼓励作丈夫的应守着妻子,也可以积极培养其他娱乐很多男人都是因酗酒或不贞而招致毁灭。每个礼拜天,他也是一再以此为劝告重点,但他还不致天真的认为,透过几位教友祷告和几首圣歌,就能一夜改变累积几百年而成的发展型态。
洛莉回答了欧格的问题,但她的注意力还是驻留在查斯身上。当查斯转身向洛莉的方向,他绿色的眼眸锁住洛莉,强烈的吸引磁力,从喧闹人群的另一端传递而来。
听而不闻裘特弹奏的刺耳琴声,苏芙拉和路特令人毛骨悚然的合唱:“噢!该死的金履!”以及波西对珍珠胸部大小的低级评论,洛莉直直走向查斯。
“你去哪里了?天使?真担心你会错过我的派对。”查斯递给她一杯香槟。
洛莉瞪着这杯正在冒泡的饮料,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喝,想起上次沉溺麻醉在这种饮料的情形,这辈子她从来没有过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那是一次令人亢奋、窘万言书毕露惊恐的饮酒经验。
“你该不会在我生日的时候,拒绝敬我一杯吧?”查斯问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挑战。
洛莉小心翼翼的饮下,发誓绝不再喝第二杯,自从与谭禾霞的一番谈话后,第一次感觉到身心放松。置身在酒吧中,有查斯在身边以及她所有的朋友,洛莉知道她做了非常明确的决定,没有加入禁酒联盟。
“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真不好意思,我没有准备生日礼物。”
查斯黑色眉毛挑起:“没礼物?”上下打量洛莉,戏谑邪恶的笑容绽开:“我不会这么说,天使,你有我唯一想要得到的礼物。”
洛莉双颊飞红,低头喝了一大口香槟,结果非但没有帮助她冷静下来,反而更感觉燥热难安,谢天谢地,波莎正好摇摇晃晃的走来,解救洛莉不知如何反应查斯暗示性言语的窘境。
看了这对她最疼爱的年轻人一眼,波莎决定应该小小撮合他们一下。“老天,这时你也该出现了,孩子,裘特和我都开始担心了。”
洛莉警告性的手指食物:“我才应该说你呢,泰波莎,因为你没告诉我有这个派对,而且也不让我帮忙。”
波莎咯咯笑,她拧拧查斯的脸颊,仿佛当他是十岁小孩,而非成熟的男人。“如果告诉他或其他人这个派对计划,我这个小孩就不会答应举行了,甜心,每年都是这样,查斯先生会先警告我不要有派对,但是不管怎样,每年我都还是会准备,我有我自己的主意。”
波莎慈蔼黑色的眼眸,一闪算计好的神情:“你们两个,现在帮我到储藏室多拿几瓶香槟,和一瓶上好的拿破仑白兰地,我正在弄一些特别的点心。”
洛莉跟着查斯走进酒吧后面的储藏室,感觉全身舒畅,只有一点点头晕。储藏室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洛莉完全看不到前面的东西,包括查斯。他突然停下来。
“喔!”洛莉撞上查斯的背,非常温暖的背,她发觉。
“我点盏灯,酒吧这里都没接上电力。”
温暖的光线很快充满了整个房间,也温暖了洛莉的心房。她和查斯很久没有独处了,她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波莎设计好的,洛莉暗自微笑,她现在不怪波莎的多管闲事……因为此刻她正渴望着查斯。
“我今天好想你,”查斯沙哑的声音,像手指般抚弄着洛莉的背脊,触动了她同样的心思。
“今天和可灼的午餐还愉快吗?”查斯向洛莉抻出手。
她不想告诉查斯遇到谭禾霞及郝艾尔之类的事,今天是他的生日,洛莉不想让任何事破坏了查斯的情绪。“是啊,我们吃的很愉快。”
查斯拥她入怀,环住洛莉的腰,“你能使我度过十分特殊的生日,天使,你知道的,不是吗?”
洛莉静默地点点头,心里很明白查斯反映的是什么。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办法给查斯想要的,其实那也正是她所渴望:与查斯共枕,感觉他的唇在的胸、月复间游移,充分感受他无与伦比的男性魅力……
是,那的确就是洛莉想要的。
查斯的吻缓慢而轻柔,带给洛莉一阵阵醉人渴望的颤抖,再度证明她真的很想要他。洛莉抱住他的颈子,倾身投向查斯,舌头伸进查斯嘴中,品尝吮吸,希望他们的吻永远都不会结束。
查斯喉间发出低沉的申吟,强迫自己后退一步:“你会让我失控,天使,如果你再像这样迫切需要的吻我。”查斯看到洛莉脸上明显挣扎的表情,清楚得就像报纸上的白纸黑字,一目了然。
“我真的想要你,查斯,比你所知道的还要强烈,我只是不确定……”
“你想太多了,让身体说话,它知道你要的是什么。”
洛莉的胸部知道,因为查斯一碰触,她的马上硬挺,洛莉的深处知道,因为它已经因渴望而湿润,洛莉的心知道,因为它对查斯热烈的爱就要迸裂。
“跟我来。”查斯说,带引洛莉走进房间更里面,角落有一张老旧简陋的床。
洛莉跟过去,她知道如果要反对的话,就得趁现在,但她仍未发一言。洛莉仰躺在床被套上,等着查斯。洛莉的笑容饥渴迫切,查斯则欣喜难抑。
“你确定吗?”查斯问:“因为我要你是确定的,同时我也想让你知道,自从有你进入我的生命后,我就没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过,天使。”他轻抚洛莉的脸:“别的女人好象再也引不起我的兴趣。”
查斯的告白震惊了洛莉,也令她喜不自胜。洛莉重新燃起希望,也许查斯真的是爱她的,她点点头,觉得找不出贴切的话语告诉查斯她有多确定,并且有多爱他。
不让洛莉有改变心意的机会,查斯解开牛仔裤上的铜扣,灵巧俐落的宽衣身手令洛莉大感惊讶。
查斯的手指修长,晒成棕色,就像他身体其他部位一样。每次看到他出神入化的玩弄赌牌或骰子,洛莉就觉得很不可思议。他灵敏的手指可以在一堆扑克牌中,轻易发现有摺痕做记号的赌牌,也就是这双手能探索激发出瞬间的狂喜,洛莉一想到便觉得呼吸困难。
这些手指现在正迅速解开她的洋装和松开衬裤。“你不会后悔的,天使,”查斯躺在洛莉身旁,以安抚诱人的声音对她说:“我保证。”
洛莉希望能全心全意的相信他,但事实依旧是事实,她正拿自己的爱情下注在一个赌徒身上。然而此刻这些都不重要了,洛莉只在乎查斯的手指正搓揉着她的,他的唇、他的舌都令她狂醉,查斯滚烫的胸膛正压着洛莉,现在她只在乎这些。
也许事后会有忏悔还有眼泪:但跟前只有欢愉还有查斯。
他的唇他的手在洛莉身上游移……
浸婬在狂喜的欢愉中,两人都没听见外面猛烈的敲门声,也没听到有人正大喊:“查斯?洛莉小姐?”但随着愈来愈坚持的敲门声,喊叫的声音也更大,查斯和洛莉终于听见来自南边的声音:“波莎叫我来找你们。”他们双唇分开,两手停滞,同时朝门口看。
洛莉低吟,查斯怒吼咒骂一串难听的字眼。“老天、圣母、圣子!”他说,一边从洛莉身上翻下。
“我想不是吧,听起来像是朗尼。”
他看着她,然后又喃喃咒骂,开始穿上衣服。
洛莉手指飞快地重新扣上钮钉,绑好蝴蝶结:“要是朗尼进来看到我们这样?”
“没关系,天使,”查斯说,抚摩洛莉的脸,大大地叹口气:“他不会的,我教过朗尼,没有听到主尖允前走进别人房间是不礼貌的。”
洛莉脸上充满懊恼之情:“我想我们最好赶快回到派对上。”
“我想也是,”查斯同意道,但却又搜寻着洛莉的唇,有好长一段时间他们再度迷失在彼此之中。“总有一天我们会完成刚刚开始的事,天使,不过我想不是今天。”可是得快,否则他一定会因渴望洛莉而死。
洛莉心中充满强烈的失落感和痛苦,但理智上却觉得不可思议。她想要大叫,坚持这一天还没结束,可是她不能允许自己说出心中这种厚颜无耻的想法。
无言地,洛莉跨出离去的脚步。
运气差,真走楣运。查斯想,满月复心事地喝了一口热气氲氤的咖啡,看向窗外从昨天深夜就开始下的大雪。
现在是十一月耶,拜托!甚至感恩节都还没到,通常要到一或二月时才开始下雪,为什么现在就刮起大风雪。
雪意味着更少的客人,更微薄的收入!这是酒吧几乎承受不起的事实,雪也代表昨晚参加查斯派对的客人,到现在还继续作客。要路特和欧格在大风雪途中回去,查斯一定会良心不安。
看看外面狂风怒吼的景况,棉花树都已经被吹倒倾斜在人行道上,这绝对是暴风雪的前兆。
“暴风雪还没真正开始呢,我敢打赌。”路特说,站到查斯旁边看了他一眼,用手掌抹去玻璃杯外渗透的水珠:“如果我没去歌剧院,史威勒会不高兴的,你也知道那个老混蛋有多乖戾。”
“你为什么不把这个工作辞了,做点别的?从你跨进傅荷世那幢丑陋的砖头建筑物第一天起,人久开始讨厌它。”
“我不是讨厌这个工作,我是讨厌史威勒,而且我想他不会再待太久,上礼拜史威勒才和傅荷世狠狠地吵了一架,傅荷世差点开除他,我是想,如果再撑一下,就可能取而代之,而且已婚的男人得有个好工作。”
一根垂冰柱断裂,掉在人行道上,差点打中一只猥琐的野狗,这只狗常在查斯店外流浪,帮他看顾生意。
查斯转身向他的朋友,“我很不想指出来,路特,可是你根本还没结婚。”
“我是还没,但我和苏芙拉的发展……”路特夸耀的微笑:“嗯,我想也不会拖太久了,苏芙拉很渴望有个受人尊敬的名分。”
苏芙拉有很多渴望,倒可以十分确定,但是查斯可不认为“受人尊敬”会是其中一项。
而且查斯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朋友得在非必要时结婚?这就好象主动把自己的头伸进活绳套等着被吊,甚至都还没开始犯罪呢!查斯觉得没什么道理,但他还是大力抱住路特的肩膀说:“需要我任何帮忙,请尽管开口,路特,如果你和苏芙拉现在就要结婚,需要借钱……”
路特使颈摇头,但是充满感激之情:“谢谢你的关心,查斯,不过我决心独力完成这个目标,以前从没拥有过像苏芙拉这么好的女人,我一定要好好待她。”
“目前呢,你可以好好待我,帮我把储藏室这几箱香槟抬出去,叠在吧台后面,既然你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最好发挥用处,有点儿贡献。”
“听说你和洛莉昨晚在这里稍微盘点了一下自己?”路特揶揄道。
查斯露齿而笑:“如果那个女人的手没办法离开我,那我又怎么自制?”该死!昨晚他们就差那么一点点,只要再一会儿洛莉就是他的人了,可是后来朗尼……
查斯皱起眉头,一整个早上他都没看到朗尼:“你今天有看到朗尼吗?”查斯对裘特大喊,裘特摇摇头。
“没有,查斯先生,波莎才问过我两样的问题,不知道这小子跑哪儿去了?”
嗯,他不可能跑太远,查斯猜想,尤其在风雪囤积的情况下。查斯在楼梯口停下:“裘特,能不能请你帮路特搬这些威士忌酒箱?我上去看看朗尼,相信他一定还在床上,也许他对昨晚的事觉得很不好意思。”查斯已经尽全力安抚朗尼,一再保证他没做错什么,虽然伤害已经造成欲求不满的结果,使查斯那个地方比摆了两个星期的尸体还硬,害他整晚都没办法翻身睡觉。
裘特和路特开始照查斯的吩咐做事,查斯两步并一步的上楼,突然自顾自地微笑。也许看完堂弟没事后,可以顺便造访洛莉的房间。这恶劣的天气可能是掩饰下的好运,毕竟,没有什么可以比在风雪天时候躲在床上更舒服的事了,壁炉中燃烧着温暖的柴火,身体互相依偎取暖,查斯笑得更高兴了。经过洛莉房间时,查斯送了一个飞吻,暗自发誓一定要再绕回来。
然后,他在朗尼房门口停住,希望他不是还在睡觉。
查斯将耳朵压在木门上,预期听到朗尼清楚的鼾声——通常大声得足以吵醒耳聋的人,结果听到女人低声的申吟,查斯僵直身子。
“就是这样,甜心,真是我的好孩子。”
珍珠慢条斯理的声音透过门传来,查斯愤怒得差点喘不过气,他用力推开门摔到墙上,朗尼和珍珠大惊失色。
查斯看到珍珠后,绿色眼眸黯沉。她睡袍地敞站在床边,朗尼的脸埋在她丰满的胸部上,珍珠满是胜利的神情,她威胁过要加以报复,但查斯没想到她会用如此卑贱的方法。
“你这个该死的妓女!”查斯怒吼,跨进房间:“朗尼!”他对他的堂弟大叫:“离开那个妓女,把衣服穿上!”
朗尼恐惧地瞪大眼睛,他这辈子还没看过查斯如此震怒,就算连他遭受母亲虐待,查斯出面护航时也没像这样大发雷霆。“我没有做错什么事,查斯,珍珠小姐只是让我吸她的女乃女乃,她说你也常这么做。”
“你这个婊子!我应该赤手空拳杀了你!”
珍珠怨毒的眼神中无一丝惧意,“怎么了?查斯?你在嫉妒吗?”虽然不用待查斯回答,珍珠也知道他阴郁危险的神色是出于恨而不是妒忌。
她玷污了查斯的宝贝朗尼,破坏了查斯向来担心烦扰的事,勾引朗尼是珍珠对查斯最完美的报复,报复查斯对她的冷酷无情。现在这个弱智者在查斯眼中已经被玷污了,珍珠享受着志得意满的快感。
查斯还没回答,洛莉从走道上探头进来,被跟前的景况吓了一跳。她希望并非发生了如她猜想的情况,但从查斯欲置人于死地的眼神看来,她猜对了。洛莉关心地看着茫然的朗尼,很显然的,他根本不明白这样的后果。
“朗尼还好吧?”洛莉关怀问道。
“他当然很好,不是吗?甜心?”珍珠不怀好意的笑着,故意对查斯的堂弟眨眨眼:“他只不过是试了一下他的男性雄风。”
洛莉打量情势,马上了解污秽的细节,珍珠婬秽的笑脸,半敞着睡袍的样子,朗尼涨红的脸和的胸膛。
查斯握了又开的拳头,仿佛正尽力控制住脾气:“你怎么做的出来?珍珠?你明知道朗尼不过还是孩子。”
珍珠系好睡袍,耸耸肩:“我一直在教他啊,而且看他也满有兴趣的。”
查斯跨向珍珠,目光杀气腾腾。可是洛莉担心查斯下一步的举动,她扯住他的手臂:“让她去,她不值得你这么做。”
“他就是这么告诉你的吗?喔,你可真是天真。”珍珠丢下话,一把推开洛莉,走出房间。
朗尼骇怕查斯严峻的神情,抱着枕头,畏缩躲靠在床头柜前。“我没有做错事吧?我有做错吗?查斯?”
就在这一瞬间,查斯的脸出现千百种矛盾交杂的情绪,朗尼空有成熟男人的外表,但实质上仍是个孩子,查斯提醒自己,珍珠才是主导整件事的罪魁祸首,但是朗尼的行为仍令查斯愤怒、失望,犹如脓疮在体内腐败溃烂。“我们待会儿再谈这件事,穿好衣服后就下楼。”看也不看洛莉和朗尼一眼,查斯大步走出房门,重重地摔上门。
“查斯气坏了,气坏了、气坏了,洛莉小姐,他不再喜欢我了。”这个大男孩泪水盈眶。
洛莉发现自己喉头一紧:“别傻了,朗尼。”毫不顾虑礼貌地爬到床上,在朗尼身边坐下。朗尼需要他人的安慰,而此刻她是唯一能够安抚他的人。
“惹查斯生气的是珍珠,只不过他也把气出在你身上,珍珠做的事是不对的,她不应该……”洛莉说不出口“诱奸”这两个字,朗尼可能也根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查斯不喜欢把工作和娱乐混为一谈。”
朗尼搔搔头,很明显是愈听愈糊涂了:“可是珍珠说,查斯也模过她的女乃女乃,而且还把鸡鸡入进她身体里面。”
洛莉不需要翻字典也猜得出朗尼的意思,想象查斯和那个妓女的情形,洛莉就觉得吞咽困难。朗尼说的一定是真的,苏芙拉也这么说过,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想是珍珠夸大其事,朗尼,查斯和珍珠只不过是朋友。”
“没有,不是,”朗尼说,摇头强调:“她说查斯几乎每晚都跑进她房间,然后把鸡鸡放进她身体里,所以珍珠才说如果我也这样做的话没关系,可是我没有,洛莉小姐,因为我的鸡鸡就是不太对劲。”
洛莉的眼眶涌进泪水,查斯昨晚才告诉她,自从她来这里后,他就没有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过,像个傻子似的,她竟然相信。是她自己想要相信他,必须相信他,但很显然的,查斯是为了要得到她而说谎,朗尼有话直说,不可能编得出这样的谎话。
昨晚查斯也到珍珠房间,一泄自己受到的挫折吗?他和珍珠一起完成之前和她在储藏室开始的事吗?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吗?
“你没有生我的气吧?是吗?洛莉小姐?我不想让你生气,你为什么在哭?洛莉小姐?”朗尼拍拍洛莉的手,想要安慰她。
像把迟钝的刀,痛苦和折磨锥穿了洛莉的心房。“我没有哭,”她说谎道,爬下床:“你最好赶快穿好衣服下楼,朗尼,查斯只是发一下脾气,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我猜我不可能再跟珍珠小姐学写字了,你愿意帮我吗?洛莉小姐?我一直学得很好,现在已经一路学到K了。”
“我……”她能怎么说?昨晚,她差点把自己献给查斯,现在呢?知道他和珍珠的风流韵事,她怎么可能装作没事,继续待在北极光?看着珍珠和查斯,想到他们每天的厮混,每晚……
“我不知道,朗尼,我们再看看。”
洛莉离开朗尼的房间,留下朗尼独自处于纠结紊乱的床上,脸上是全然不解的表情。她走向自己的房间,还有很多事要考虑,很多计划要作。
洛莉对很多事都不确定,不过唯有一件事她清楚得很:感谢上帝——昨晚没有把自己给了查斯,她没有给查斯那份礼物,那份他一直所渴望的东西。因为庆幸的是,她仍保有贞洁之身仍保有自尊,而且她还有丹佛市禁酒互助联盟会提出的工作机会,正好能够让像芮查斯这种无赖关门大吉。
洛莉的母亲经常警告说:心存报复不会有任何好处,但此刻的她并没有听循母亲的话。
“你为什么要走?我不明白,我是说……我以为经过那晚……”
洛莉根本不愿想到“那晚”,或者再相信查斯听起来真情流露的表白。“有人愿意请我。”
“谁?”查斯摇摇头,省略那个问题:“管它,我不相信他们有更好的待遇,给你更大的房间,缩短你的工时。”
洛莉叹口气。“那不是唱歌的工作,我不想谈,”洛莉的手指使劲扭拧已经陈旧磨损的旅行背包,直到指头关节泛白。“我很遗憾事情并不顺利。”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有多遗憾,她心中叹道。
“这样你可能会暂时欠缺人手,因为珍珠也被辞退,再加上我,”得知此事,洛莉倒从中获得些许安慰,“不过,应该不用多久就可以找到代替我的人,像丹佛市这种地方,歌手到处都有的是。”她走向门口,又突然止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希望你知道,我真的很感激你为我所作的一切,我……”欲言又止的许多话,已经哽咽得无法说出口:“再见,查斯。”
“洛莉!等一等!如果是因为我说了或做了什么……”查斯恳求地伸出手,他卑怜的神情给予洛莉满足之感,但她并不引以为乐。
“不是你,查斯,是我自己。我分不清现实和童话,你警告过我的,记得吗?”
“我不懂。”
“我也是。”
她仍不懂,甚至经过这两个礼拜,闷闷不乐地回想两人之间发生过的所有事情,洛莉仍不明白。以及尚未发生的事。
“谭小姐说要见你,马小姐。”葛杜拉,洛莉的新室友进门声称。
洛莉已经搬来联盟专门提供给贫困女性的宿舍,不到短短几天,她就对葛杜拉倨傲的脸色感到十分厌恶。而小小的宿舍和三流旅馆一样简陋,不过却干净得多。窄窄的两张床,靠着空洞无任何装饰的灰墙,两张褪色的绿色扶椅摆在其中一扇连帘子都没有的窗户下。这间房间可以说是室内设计师的恶梦。
洛莉挤出礼貌性的笑容:“谢谢你,我马上下去。”
“如果你整天只会盯着窗外看,铁定学不会任何事。”
“我想这不关你的事吧,杜拉,而且,我只不过是在看看外面天气如何。”天空飘雪的插曲已经结束,绵延而来的是清爽的白昼和冷冽的夜晚,无数孤独、思绪纷乱的夜晚。
“谭小姐喜欢准时,”杜拉紧紧抿着嘴说,仿佛刚吸干一颗柠檬。“我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挑上你,在我们这么多人之中,代表宣扬组织的理念,为什么?你只不过是个……”
洛莉抬高下巴:“说啊,你想说什么?”
“酒吧歌手,根本不符合身为禁酒联盟的典范。”
“也许谭小姐就是希望找一个接近一般民众的人。”洛莉打量杜拉,然后摇头:“我母亲常说:经验是最好的老师。杜拉,像你这种年纪的女孩,还不够有什么生活经验值得和别人分享。”
“不能因为我乐于保有纯真就代表……”
“你们到底在这里干嘛。”
她们转头发现谭禾霞站在门口,两人都涨红了脸。
“你刻薄的话语和非常不专业的态度,可以从楼梯一路传到楼下,杜拉,”谭禾霞目光直逼这位面貌平凡、棕发的女人。“在跨进这屋子前,请你先抛开偏见,我不允许有阶级歧视,现在已经有够多问题要处理,不需要再起内哄,听清楚了吗?”
杜拉走出房间,离去前投以洛莉敌意的一瞥。
“也许杜拉说的对,谭小姐,我可能并非最适合这工作的人选。”
禾霞关上门,在窗口旁的椅子坐下,催促洛莉坐在身边:“这点我们已经谈过好多次了,亲爱的,你是这个职务的最佳人选。我很高兴你愿意加入我们的行列,还有魏小姐也是。我了解和器量狭小的年轻女性相处,像杜拉这样,对你而言是项试炼,但你一定要试着记住,你的贡献能带给社会多大的益处。”
洛莉这两个礼拜来,已经每天不断努力提醒自己这点,但是每天也不缺有人前来劝告,要她放弃现在这条路。
可灼已经来过三次了,催促洛莉赶快回北极光去,可灼重述彼此的情谊和她现在的孤单,甚至连欧格都来过了,一定是在可灼的要求下,洛莉相信,他苦劝洛莉改变心意。但最折磨人的造访是波莎,她带来令洛莉欢喜、听起来不可能却又让她心痛如锥的故事,她离去后查斯的改变——
一向无忧无虑、随遇而安的查斯,变得安静沉郁,不听别人的话,可是却对每个人发脾气,波莎说她已经不认得这个孩子,恳求洛莉能否正视自己的心,不管查斯做了什么都原谅他,重回北极光。
但是洛莉不能,这是她面对现实世界,停止作白日梦和等待白马王子的童话生活,查斯说的对,世界上没有白马王子这回事。
“你有在听吗?洛莉?我说,你第一次的禁酒示范演说定在星期六,你准备好了吗?决定好适合的题目了吗?”
禾霞的话逼使洛莉作下决定一个十分关键的决定。“是,我决定好了,我会带领大家到芮先生的赌博酒吧,北极光,在星期六晚上的时候。谭小姐,到时我们会让芮先生明白,他对丹佛居民所做的事,有多令人憎恶。”
禾霞瞪大眼睛,但同时也闪烁着喜悦:“可是,我亲爱的,这对你来说不是极大的困扰吗?芮先生是你之前的老板。”
“不会比芮先生到时候的困扰大。”
“天使走了!天使走了!嘎!嘎!天啊!查斯先生!我的老二硬了!嘎!嘎!给我亲亲,宝贝。”
“闭上你该死的大嘴巴!”查斯大吼,直接把啤酒杯丢向波西的鸟笼,差一点就命中。结果反而击中酒吧后面的饮料架,打破了几瓶酒,金黄色的液体流到地板上。
波西“嘎嘎!”大叫,挥舞翅膀拍打着笼子,想要躲开这个怒气冲天的赌徒。
“下次我不会再失手!”查斯警告地说。
结果那只鸟竟出奇的安静,让查斯稍稍获得满足感。
安静的中午,波莎和裘特外出采买明天感恩节大宴的食物,可灼跑去帮欧格布置教堂,苏芙拉和路特约好了一起午餐,甚至连朗尼都选择午睡,以免面对查斯的苦瓜脸。
查斯眉皱得更深,正如他深沉的哀愁,洛莉走了,自从她的离去,查斯的运气就走入谷底,原本习以为常的小小乐趣也变得索然无味。
没有洛莉的帮助,记帐变成一件烦人的事。以前洛莉总是会笑着督促查斯完成那些纸上作业,然后对他的努力大加称赞,好象她是老师,而查斯是她的学生。
晚餐也变成在沉默中进行,餐桌上再也听不到轻松愉快的笑声,没有波莎亲切幽默的揶揄,也没有洛莉掩饰的眨眼。而且一直没有新的表演者代替他的小天使,仿佛没有人可以。
见鬼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改变了和他的心意吗?不会,查斯不相信这点,洛莉和他一样渴望这件事,没有什么可以说服查斯相信这点。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会是珍珠和朗尼在一起的肮脏行为,吓得洛莉失去理性?
可是当天他就叫珍珠滚了,而且洛莉也知道。他真希望几个月前就把珍珠辞了,那这些事也就不会发生了,听说珍珠跑去替郝艾尔做事。多登对!查斯想,两个人渣,琴瑟和鸣地一起工作。
明天就是感恩节了,但他觉得没什么好感恩的。锐减的营业收入,还有……几乎没人肯好好的跟他说话。自从那件意外后,朗尼将自己锁在孤独中。而禁酒联盟更是如火如荼地,想把镇所有像查斯经营的这种生意斩草除根。
听可灼和波莎说洛莉现在正替他们工作,但没有提及是什么样的职务。查斯猜想大概是记帐或秘书之类的工作,某种受人尊敬却无趣的工作,而且完全违背她的天性,查斯知道表演对洛莉的意义,洛莉曾经说过,一天没唱歌就好象一天没有阳光一样。
现在查斯可以明了那是怎样的感受了,他想念洛莉,想念她令人心眩神迷的纯真笑容,她甜美、引人遐思的茉莉香味,仍然折磨着查斯,她银铃似的笑声缠绕着查斯,仿佛她温暖、充沛感情的双手。没有她,生命是一片空白。
这表示我爱她吗!不,他不爱洛莉,他不能,他不愿意像这样爱上任何女人。
但如果我不爱她,为何我的心会如此难受?
如果我不爱她的话,为何阳光不再为我照耀!
如果我不爱她的话,为什么我没办法把她忘了?
“陈年的岩石啊!为我而裂吧,把我藏在你的庇护下……”一个女人唱着。
“天啊!”巴尔咒骂道,他大喊:“快过来看。”
查斯看着他整晚赢的第一把钱,吐掉雪茄:“干嘛?巴尔?我正在专心洗劫这些绅士呢。”
隔着浓浓的烟雾,查斯向对面的两位男人微笑,不过很显然的,这两个人并不欣赏他的幽默,“我看过这些老巫婆好几次了,没兴趣再看一次。”
“不,你没看过这些人,这次不一样。”
查斯起身,“请原谅我离开几分钟……”他站到窗户前往外看:“有啥重要,你干嘛急得要死——”查斯嘴巴半开,没发现雪茄已经掉到地板上。“天啊!圣母玛利亚!”
“早跟你说了,对吧!是她,是洛莉!”
尽管洛莉穿着灰色呆板的棉质长袍,半掩着查斯为她选的披肩,一头灿烂的秀发用蝴蝶结绑起,查斯仍轻而易举的认出她,认出这个近来让他夜夜不成眠的女子,“打赌她不是她们的秘书。”
“她领着她们带头呐喊,你没看到她别着白色蝴蝶结吗?天啊!她是其中的一员了!”
查斯还来不及回答,门突然被撞开,那群女人闯了进来,由洛莉领队。
“悔吧!罪人!”一位灰发女人大喊,她的鼻上有颗大大的痣,“签字发誓你们远离饮酒。”
“阿门!哈里路亚!”其他女人合声道。
洛莉往屋里站,目光梭巡室内,直到看见查斯站在窗户旁,“芮先生,”她点名道,冷漠地颔首,克制着不流露出再次见到查斯的心痛:“我们前来要求你,协助扫除镇上的罪恶和堕落,结束这沉沦之窟,否则我们将被迫采取更严厉的手段。”
洛莉激烈的言辞惹恼了查斯,还有她那瞪着查斯看的眼神,完全无视彼此之前的关系,这令查斯感到心痛,但他以微笑掩饰受到的伤害。
“我比较喜欢看你穿红缎晚礼服,天使,像这样遮住你的美腿真是可惜。”
鼻上有痣的女人发出的喘息声清晰可闻。一群男人的嘘嘘声和轰然大笑随之而至。一个喝醉酒的牛仔开口嘲道:“嘿!是那个唱歌的,女乃子很小那个。”
洛莉脸色涨红,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接受这些人身攻击,但却没料到连不久前亲吻过的人嘴中也出言不逊,不过洛莉仍毫不退缩:“女士们,请把签字发誓卡传给这些良善的绅士。”毕葛娣显然很不想再往酒吧里走近一步,但还是依照指示做了。其他女人很快跟上,穿梭在赌徒和牛仔之间,传递着签誓卡,敦促他们发誓不再饮酒。
“我认识你们其中的某些人,”洛莉说道:“你们大都有妻小在家,需要你们的关心照顾,为什么不现在就回去陪他们,而不是把钱浪费在赌博、喝酒上。”
“我太太是个唠叨婆,”白贺坡,药店的老板自认道。他灌了一大口啤酒,用袖子擦干嘴。老婆如果在旁边,绝对不会容忍他做这件事。“这是我唯一能够享受的自由,男人经过一天的劳累,可以从威士忌酒和牌局中得到放松。”
“对啊!”墨奈特用力敲打赌桌,震得铜板四散。“我老婆很快又要生小孩了,男人有权利解月兑一下,如果你懂得我的意思。”
洛莉完全明白,但她是一点也不苟同。“这只是一些可悲的借口,你们对妻子有责任,对尚未出世的小孩也有责任,墨奈特,以及任何一住家有妻小的男人,想必你们也不会高兴让妻子出来饮酒作乐。如果不愿对家庭忠实,承担起责任的话,当初你们根本就不应该结婚。”洛莉瞪着查斯。但就算她讲中实情,查斯看来也无动于衷。
“演讲得真棒,马小姐。”查斯说:“不过,现在你何不领着你的小妇女慈善队回去,在这里是要好好享乐的,而且我不欢迎你的打扰,我还有生意要做!”
“你经营的生意败坏道德,芮先生,你以掠夺他人的弱点谋生。”
“你是在说你自己还是我的客人?”
洛莉尽全力不去在意这几近事实的指控。“你们这些男人都是芮先生手下的受害者。回到家人的身边,回到爱你们的人身边,别把自己浪费在永输不赢的赌博上。”
“如果没有挑战,生命是多么无趣,洛莉,甚至连你都明白这一点。”
“女人有时候需要一位可以依靠的男人,一个可以让她信赖的人,他不会动不动就说谎,聪明的女人不会去相信一个投机的赌徒。”
查斯脸色发白,很明显洛莉是针对他而言,针对他们的关系,而不是对其他在场的人说。他靠近洛莉,急于找到这番宣言背后真正的原因,可是查斯还来不及靠近她,洛莉就已经夺门而出。
巴尔在她们走后关上门,“谢天谢地!”来回摩搓着手,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墨奈特与白贺坡站起来,脸上带着歉意走向门口,手中抓着那张签誓卡。
查斯看着他们离去,不发一词。男人总该去做男人应做的事,他只是不甘心洛莉竟赢得这小小的胜利。
“为什么洛莉小姐不再喜欢我们了,查斯?她看起来好生气,好生气、好生气。”
揽住朗尼的肩膀,查斯带他到后头比较安静的桌子:“她没有生你的气,朗尼,她是对我发脾气,只是我不晓得为什么!”
朗尼羞愧地垂着头:“是我害洛莉小姐哭了,查斯,我想她是在生我的气。”
“什么意思?你害她哭了?”
“我告诉她珍珠小姐说的事,说你每晚都把鸡鸡放进珍珠小姐身体里,害洛莉小姐哭得很伤心,可是我不是有意要惹她难过的,查斯。”
“天啊!圣母玛利亚!”这足以说明洛莉不分青红皂白就把罪怪在他头上?
查斯想起爱莎婶婶,因而抿起嘴,她总是把生活所有的不顺遂归咎给查斯。
女人都很容易怪罪别人,查斯还傻得以为洛莉不一样,可是她不是。她没听他的说词,就擅自对他判下重刑。
该死的女人!
“你也在生我的气吗?查斯?”朗尼很想弄清楚,心神不宁地玩着衬衫上的骨头钮扣:“我不是故意要制造麻烦的,你还是一样喜欢我,是不是?查斯?”
查斯握住堂弟的手,更加保证地捏了捏他手:“你是我唯一的家人,朗尼,我爱你,虽然有时候你的行为会让我伤心……”
“像和珍珠小姐在一起的事?”
查斯点点头,不知道后来他向朗尼解释有关男女间的交往,朗尼是不是有吸收?“我会一直爱你,这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洛莉小姐也是这么说,她说就算人们吵架,讲出的难听话不一定是真的。”
“洛莉说的对,朗尼。”
只可惜洛莉没有记住自己所讲的这些话,查斯想,因为洛莉今晚在这所讲的每一句“难听话”,查斯都相信是真的。
珍珠在艾尔耳旁摩察着,伸手进艾尔的衬衫内,抚模他胸前平滑的肌肉。珍珠刚享受过她有生以来最完美的性经验,从郝艾尔身上她发现,这个男人能够迎合她饥渴强烈的性需求。
“你还觉得不够吗?宝贝?”艾尔说。他翻下床,弯身亲一下珍珠竖起的:“我得到楼下去了,你知道,这个地方可不是自己就会经营的。”
“我永远都不会对你满足,艾尔,你是最棒的。”
“比姓芮的还棒。”
珍珠想了一下,结果很高兴看到艾尔因而神情黯淡,珍珠微笑:“棒多了,姓芮的太绅士了,我喜欢在我两腿之间的是真正的男人。”
珍珠张开双腿证明这点,艾尔两眼发直,目光牢牢盯着她那丛毛茸茸的黑毛,毫无掩饰,恬不知耻地展露她女性的特征。艾尔有些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心中恼怒为什么这个妓女能够如此强烈影响他。
“听说马洛莉辞职了,跑去替禁酒联盟工作。”艾尔说道,以转移心思不去想珍珠诱人的胴体。
相信自己是这个杰作的始作俑者,珍珠眼中闪耀着得意:“我们的端庄小姐不适合在酒吧工作,虽然她想跟查斯上床想的要死。”至少珍珠觉得很满意,如果她不能得到查斯,那谁也别想得到。
“洛莉是长得不错,可惜没有女乃子,真不知道芮查斯是看上她哪一点。”
“提到洛莉,”珍珠说:“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除掉她,艾尔,我希望马洛莉离开这里。”
“真的吗?那可真有趣!”也真巧!因为艾尔自己也亟欲除掉马洛莉。他已经想过千百种除掉她的办法,可惜没有一种让他觉得万无一失,一个天衣无缝的好计,不会让他跟洛莉的死或者失踪有任何牵连。
“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珍珠扭着床单的一角:“我有我的理由。”她当然不会向艾尔吐露,她一直很妒忌洛莉。
“我猜你应该很想报复她,毕竟是她诱使可灼离开你的。”
艾尔脸色一沉,任何人一提到可灼他就是这样。“我会考虑看看。”
珍珠拍拍她旁边的空位,地微笑:“我相信我能够说服你的。”
“你真是个棒透了的妓女,你知道吗,珍珠?男人几乎会忘了你是靠躺在床上谋生,而不是靠舞台谋生。你很棒,真的很棒。”
“我会是你的摇钱树,艾尔,可是我要比其他女孩分更多钱,我想,凭我的经验和外表,我至少应该拿到百分之七十五的利润。”
艾尔扣上锦缎背心的银扣子,仰头狂笑:“你是一流的性伴侣,珍珠,可是你的可没有镶金,你和其他人一样,五五对分。”
“可灼也是五五对分吗?听说她拿得更多?”
“可灼不一样,你不是可灼。”可灼是个淑女,尽管她以卖婬维生。
“我不像你以前的任何女人,蜜糖,”珍珠说,她舌忝舌忝嘴唇:“我希望你记住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