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暴躁不安,艾尔身上的味道,是莫柴克想都想不到的恶臭。他从银履后门偷偷模模地溜进来,出现在酒保莫柴克背后。酒保刚从架上拿了一瓶酒,正一边倒酒,一边哼着有点走调的“水牛城女孩”。
“该死的你在高兴什么?小莫?”
柴克转身,闻到艾尔身上的恶臭,难过的皱起鼻子。他差点把酒瓶掉在地上,看到老板身上穿着破烂不堪的格纹长裤,满是泥渍的衬衫,仿佛刚被两只发狂的驴子拖曳了好几里,且身上闻起来的味道,远比外表狼狈的样子更糟。
“天啊!艾尔!那是什么臭味?”
艾尔用木板条箱子边刮掉鞋底的马屎,很不高兴听到柴克对他身上恶臭的疑问。
“叫人把外头后面该死的一团乱清干净,”艾尔命令道:“还有,叫路克帮我准备些热水,好让我把臭味洗掉。”
“你到哪里去了?你离开快两星期了,每个人都在问,女孩子们都在担心,你会不会已经拿了她们的红利跑了。”
“跟她们说叫她们去被操——一个字也不漏!我们得赶快弥补浪费掉的时间。”
柴克点点头转身,突被艾尔抓住他的肩膀,问了这个不可避免的问题。“她在哪里?”
柴克本不想成为公布可灼下落的人,知道艾尔一定会不高兴。“走了,可灼已经走了。”
艾尔脸上掠过失落的神情,但很快地换上愤怒的面孔:“她离镇了?”
酒保摇摇头,艾尔冷冷地从牙缝迸出话:“可灼在北极光,是不是?和姓芮的混蛋在一起干。”
“可灼已经走投无路,艾尔,你差点打死她,她总得去某个地方求救。”
艾尔嗤之以鼻:“我应该杀了那婊子,这就是我对她慈悲的结果,现在她跑去敌人的阵营,搞不好还跟那个绿眼珠的杂种睡在一起,他玩过她一次,你知道,甚至没跟他收钱。”
“我确信可灼没和芮查斯睡在一起,老板。蒙妮卡说,查斯和他请来唱歌的金发小妞正打得炎热,说他们两个一起过来帮可灼拿衣服,然后要到镇上玩一晚。”
“珍珠,那个大胸脯,查斯请来服务饮料的妓女,也说查斯黏着那个金发小妞,就像你猜的一样。”艾尔一脚把木箱踢到对面墙角,木箱四分五裂。“我一定要报复那个狡猾的混帐小偷,就算是拼了老命,可灼绝对会万分后悔她背叛我。”
姓芮的也许能走一阵子好运,可是这次他不会赢,这次的赌注太高,他不会让它发生。查斯很在乎三样东西:北极光、头脑简单的堂弟和那姓马的女人。艾尔深谋远虑的搔搔下巴,心中决定,也许让姓芮的输掉他珍视的事物,他就会知道让他失去可灼的感觉。
可灼是他的,只属于他,而且他决心要使她回来,不管为此得毁掉任何人或任何事。
在几乎没什么装饰、空间有限的房里跋涉,珍珠深吸一口烟,仰头吐了几个烟圈,算计最好的方式以除掉狡诈的马洛莉。
珍珠决定再给查斯一次机会,让他了解,她才是最好的女人。他可能玩了洛莉,毫无疑问,洛莉一定会以故作无邪的举止诱惑查斯,男人碰上这种烂招数都会成了傻子,可是只要洛莉走了,查斯就会将她忘得一干二净,珍珠会保证让这点成为事实。
她知道上百种取悦男人的方法,那个中国人,李朋,几年前曾教授她东方的艺术,她是个优秀的学生,如果不要过于热衷的话。
她喜欢性,而且需求的频率很高,甚至如果不是为了生活的话,她还愿意免费跟别人上床,有的女人善于烹饪或者缝纫,有的在舞蹈或歌唱方面有天分,但珍珠就是擅长。
她在十四岁时初尝云雨滋味。她母亲最好的顾客之一,有天在妓院游荡,不小心闯入珍珠房间,珍珠从此发现,只要几个勾魂的微笑,暗示的眼神,她就能赚到比母亲多好几倍的钱。
矿工以每次五元美金的价格,付钱看她的女乃子,他说那是他见过最美的东西,而且愿意多加十五元美金,如果珍珠愿意跟他的话。当然她愿意,她还尽兴享受了愉悦的每一分钟。
伫立在穿衣镜前,阳光反射在镜子和她长而泛白的金发上,珍珠月兑上的红缎长袍,凝视自己镜中的身影。
胸部一直是她最傲人的天赋,她爱怜地抚模饱满下垂的,欣赏它们的性感诱人,拧拧双边的,直到它们受刺激而坚挺,想象是查斯的舌头在拨弄、吸吮、玩弄着它们,珍珠舒畅地叹息。她喜欢激烈、疯狂、快速的,而查斯拥有的男性利器和健壮体格,足以满足女人整晚直上云霄,单想到他,她便感到骚热难安,湿润,饥渴欲求。
持续、坚定的敲门声打断了珍珠的性幻想,她皱眉问道:“谁啊?”
“是我,珍珠小姐,你说到你的房间上课。”
朗尼,多有趣呵,珍珠邪笑心想,他来上课,那她今天可以教他什么富有娱乐价值的内容呢?
“进来,甜心,我只是休息一下。”
朗尼打开门,笑容冻结,大吃一惊,遮住双眼:“你还没穿好衣服,珍珠小姐。”
“进来,把门关上,甜心,”她哄骗道:“我正在换衣服。”
朗尼照她的吩咐动作,但是手仍旧紧紧地捂住双眼,不过脑海中却还是想象得到珍珠雪白光洁的赤身,朗尼开始觉得浑身燥热。
珍珠注意到他的裤档已经微微隆起,心里高兴这个头脑迟钝的男人,并非对她的魅力无动于衷。“我记得你说过我很漂亮,朗尼,为什么你要遮住眼睛?难道你不喜欢看我吗?”
朗尼感到如哽在喉:“当然,我是真的认为你很漂亮,珍珠小姐,可是查斯说,我不可以看女人没穿衣服,他说这样不礼貌。”
珍珠越过房间,站在朗尼面前:“查斯也看过我没穿衣服,朗尼,他甚至还模过我的胸部,你想模模它们吗?”她拉下朗尼遮住双眼的手,可是他还是紧闭着眼。
“我不知道这样做应不应该,珍珠小姐,如果被查斯发现了怎么办?他会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她替朗尼做了决定,珍珠把他的手贴放在胸部上,感受到朗尼的手指轻颤着,仿佛掌中所握如缎般光滑的随时都会爆炸。他无意天真的抚掌,激起珍珠一波波的。她凄惨地笑笑,心想:即使连个笨蛋都有办法引起她的!
“查斯不会知道的,朗尼,”她说,“嗯嗯,好舒服啊!甜心,我喜欢你的抚模,查斯有时也会这样模我。”
朗尼睁开眼睛,瞪着珍珠的大胸脯,看到自己的手正模着她坚挺的晕红,好似被烫到般,他陡地抽回手:“我从来没模过女人。”
引他到房间更里面,就像引诱绵羊准备大屠杀般,珍珠将朗尼推倒在床:“你喜欢你看到的吗?”她把手停留在自己丰满的臀部上,对着朗尼摆好姿势,很得意地看见他流到下巴兴奋的口水,朗尼的目光停留在珍珠两腿间黑色的叉状部位,朗尼升起的不单单是好奇心。
“我可以模那里吗?”
珍珠微笑,站近一步,握住朗尼的手,覆盖在她黑绒绒的,教他如何在那一带慢慢的来回触模,令珍珠欲乱狂野。“你觉得怎么样?甜心?”
“好好玩,身体也感觉好好玩,我的鸡鸡硬得像砖头一样,”朗尼用波莎教他的避讳用词解释道:“它会不会有什么毛病啊?珍珠小姐,有痛痛的感觉。”
珍珠摩擦朗尼又长又硬的,舌忝舌忝嘴唇,回答道:“男人的老二只要抚模女人都会变硬,朗尼,连你堂哥,查斯,都曾经把他的那个深深插进我身体里面,这样真的很舒服。”
她退一步,试着恢复神智,抓起长袍:“你绝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我让你看我最隐私的地方,甜心。不然查斯会不高兴。”
他抓抓头:“怎么会?如果他已经看过你的女乃女乃,为什么我不可以?”
绑好长袍,珍珠窝坐在朗尼膝上,扭动摩擦臀部,直到她听见朗尼申吟,才说:“查斯嫉妒你,蜜糖,如果他发现我们在一起像这样,你模过我这里,”她指着自己的胸部:“还有这里,”再指指下部,“他会对我们两个生很大的气,你不要告诉任何人,甜心,知道吗?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朗尼摇摇头,奇怪他的鸡鸡为什么有如此强烈想往前冲的感觉。“我答应你,珍珠小姐,但是如果我好好学写字的话,你会不会再让我看你的女乃女乃?”
“亲爱的,”珍珠说,轻抚他的脸颊:“如果你真的好好学,而且完全听我的话,那我不只让你看,还会允许你做比这更多、更进一步的事,你喜欢吗?甜心?”
瞪着珍珠的双乳,但现在已经被红缎长袍给遮住,朗尼热切地点头,给珍珠一个充满热情的拥抱:“是的,夫人,”他大声地说:“我很喜欢喜欢、喜欢。”
查斯仍然为洛莉的拒绝而深感伤痛,想到她一直表现得多坚定,要将贞操留给什么该死的白马王子,一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人,查斯暗暗咒骂,几乎没听到巴尔在焦虑地说些什么。
“你在听吗?查斯?我说,那些禁酒联盟的女人,又在我们店门口妨碍生意,这样会把客人给吓跑的。”
查斯往酒保手指的方向注意看,透过淳厚的玻璃,他看到有六个女人拿着海报标语和旗帜,行进聚集在店门口的人行道上。过去这五天以来,她们几乎是这里必有的装饰,查斯纳闷自己何其有幸会成为她们注意的目标。
基督女青年禁酒联盟,由一群失意的老姑婆所组成,她们每到一个城镇,就不顾一切的呼吁,扫荡“酒精荼毒”,这是她们最拿手、最常讲的教条口号。
“悔吧,你们这些罪人!”她们叫喊道:“邪恶酒会是你们自取灭亡的罪源。”
“天啊!她们为什么不到别处进行该死的示威,听得我都起鸡皮疙瘩了,”查斯道。
巴尔倒给查斯一杯威士忌,设想他现在会需要比咖啡镇静效果更强的饮料。“那个主导人才最恐怖,她的名字是谭禾霞,在这里成立了一个什么丹佛市禁酒互助联盟会,前几天我试着进来店里的时候,她说我是皮条客,还想用手上的标语看版砸我的头。”
“不晓得叫警察来会不会有用?也许他们可以驱散这些女人?”
巴尔摇摇头:“风琴屋的范摩特试过了,史局长说只要她们不破坏商家,就没有逾越游行示威的法令范围。”
吞口威士忌,猛烈的酒精流进体内,查斯感到舒服温暖了起来。外面越来越暗了,天空看起来像是要下雨或降雪,查斯希望在明晨前赶快变天,最好两者都下。“她们应该也示威游行的够累,想要回家了。”查斯说:“如果天气变得更糟的话,到时一定得放弃。”
巴尔看起来不像查斯听起来那么自信。“我不知道,查斯,我听过这些禁酒女人在国内其他地方惹的麻烦,她们就好象是已经钻进体内的寄生虫,拒绝离开。”
查斯知道她们现在深入遍布全国各州城市,组成分子全是女性,男性无会员权。借由吟唱和祈祷,激起教友的共鸣支持以达成理想目标,或者在任何群众聚集的地点,以临时权充的舞台,大肆宣扬她们以禁酒为救赎人类灵魂的救令。
她们狂热的信念,犹如草原上撩起的烈火,一发不可收拾。查斯担忧像他经营的这类生意,可能会因此付之一炬,燃烧殆尽。
女人!不改变男人,她们就不会觉得快乐!
查斯困扰地搔头,最后终于回答:“跟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烦恼,巴尔。”例如现在,他得想办法怎么让洛莉和他未婚上床,还有,要如何从艾尔身上一分一厘地讨回公道,既然那个浑蛋如今已回到镇上。
对,没错,他还有一大堆比烦恼那些泼妇更重要的事得做。
这是个漫漫长夜,感谢老天恶劣的气候,才使得那些禁酒联盟的女人,不想在飘雪的干扰下祈祷,如果再听一遍“更加与主接近”的大合唱,查斯想,他可能会去揍人了。
洛莉哼着同一曲调走到吧台,她的出现并没有使查斯的情绪好些。
“如果你愿意改唱别首歌,天使,我会很感激你的,这歌已经让我快抓狂了。”
察觉到他不悦的神情,又发现他在扳手指头,洛莉微笑,明白那些禁酒联盟的人,有多令查斯恼怒。但是洛莉却觉得和她被要求演出的低级曲目比起来,她们的歌声反倒十分清新悦耳,又振奋人心。“真的吗?我倒是有点喜欢。”
“你需要什么吗?”查斯挑起眉毛,凝视打量洛莉。她身着红缎表演礼服,紧紧裹住身上每一寸优美的曲线,充分衬托出她的修长双腿,查斯纳闷自己的愚蠢,当初为何坚持她必须穿得如此撩人遐思?也许改变一下舞台服装是对的,穿些长袖,高领长到可以拖至地板的衣服。
“我想你可能得知道,我的房间屋顶有裂缝,本来已经跟裘特说了,但是他说我应该告诉你一声。”
查斯叹气,他最近实在是疏忽太多事情了,需要她注意的事有一大串,屋顶只不过是其中一项。很不幸地,他的注意力已经转到别的地方去了,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洛莉:“明天一早我就找人来修,你今晚没关系吧?如果你需要什么,任何东西,可以陪伴你只会让我欣喜若狂,我的床大得足够睡两个人。”
这充满暗示性的言语让洛莉双膝发软,脸颊上查斯的轻抚几乎动摇她的决心,但洛莉仍毅然坚持不与查斯同床共枕。
除非感受到查斯是真心爱她,否则永远不会同他,就是这么简单。她不打算提供白吃的午餐,要嘛就照单全收,否则门儿都没有,正如她母亲向来所警告的。
“明天再修没关系,漏洞在房间的另一角,离床很远。”
“嘿!你有一对尤物,甜心!给我你的舌头,我的老二硬了。”
洛莉狠狠地瞪着鹦鹉,厌恶地噘起嘴,然后伸出舌头扮鬼脸:“来吧,你这只邪恶的鸟,尝尝舌头吧!”
查斯仰头大笑,低沉浑厚的笑声直落洛莉的心房。“鹦鹉说的对,天使,波西和我正遭受同样的折磨。”
洛莉的目光滑到查斯裤裆前明显的突出物,面颊绯红:“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找个人,治疗你的折磨。”她准备离开,但是查斯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我并不想随便找个人,天使,难道你现在还不明了吗?”
如果是真的话。洛莉心想。“省省你的甜言蜜语吧,查斯,没有用的。”
“你一个人在那张寂寞的大床上,要度过今年,冬天是会非常寒冷的,你打算花多少时间等你的白马王子出现?”
洛莉轻抚查斯的脸,用她最甜美的声音回答:“有人说要亲过很多癞蛤蟆之后,才会遇到自己的白马王子。我想目前我可能还在亲癞蛤蟆的寻找阶段。晚安,查斯,好好睡。”
目送洛莉离去的背影,查斯摇摇头,伸手拿起吧台上的威士忌酒瓶,给自己倒了大半杯。一只癞蛤蟆?是他吗?他倒要走着瞧。
希望她已经令查斯不悦,洛莉转头偷瞄,脸上佯装着沾沾自喜的微笑,只是一看珍珠正双手缠着查斯的颈子,这个笑容马上化为鸟有。
妒忌像锐利晶亮的小刀,一把刺进洛莉的胸口,意想不到的泪水涌出,她急忙冲向厨房,感到唯有一样东西可以治疗这时候的她——波莎的苹果酱饼干,一大堆!
“啦!甜心!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沮丧?打赌你一定是吃了端庄小姐的闭门羹?”珍珠磨擦查斯未刮胡须的脸,暗自偷笑。她认出查斯脸上一副求欢未遂的表情,这种神情珍珠看了不下百次,她在“快乐的”已婚男人的脸上看到过,以及四处打野食的高中生。“有些女人就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对吧?”
没有心情应付珍珠的调情,查斯沉下脸:“我和洛莉之间出了什么状况,并不关你的事,珍珠,所以你何不去别的地方?”
对查斯的提议无动于衷,珍珠自斟了一杯酒:“为什么,甜心?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有状况。”
查斯以沉默巧妙地掩饰自己的失言,不想让珍珠恶毒的大嘴巴玷污洛莉名声:“没有。就算有什么事,也和你无关。”
“没办法,像我这种职业的女人,就是很容易发现有哪个男人在骚躁不安,而且你裤裆突得我从另一端就看得到了。”手指慢慢滑到查斯的臂膀:“像你这样的男人不该受这种苦,甜心,我很乐意为你解月兑,我们曾有过一次美好的时光。”
想到和珍珠上床,查斯的胃就开始翻腾。珍珠粗鄙、贪性纵欲的言行举止,完全没半点吸引力,就算他的老二正因受拒而痛苦着,查斯也不愿意把它放进……某个像珍珠这种被用过好几百次的身体中,他也有他的原则。
妓女和浪荡的女人,竟比不上某个金发处女来得吸引他,这个惊人的想法令查斯怀疑,洛莉到底对他下了什么蛊。自从洛莉来了之后,他甚至没有再看过别的女人一眼,而且,查斯很厌恶的承认,他也没有得到女人的慰藉。
毫无疑问,他已经注定要硬着老二一辈子,该死,运气开始转坏!
“怎么样,甜心?让我们上楼月兑光衣服,流些汗?我会任你摆布,你知道我能让你多舒服,难道你不记得上次我们有多棒吗?”
珍珠缠绕在他脖子上的手,犹如重达千斤、惹人烦厌的绒挂布,拖着他往下沉,使他呼吸困难。查斯摇摇头,拿开惹他不快的附属外来物:“谢谢你的邀请,珍珠,不过谢了,我不会重犯错误。那次是我喝醉了,而你很坚持,如果我记得没错。”他非常坚持,假设记忆管用的话。“我承认自己太软弱,不过正如我从前告诉过你的,和雇员过于亲近对生意不好。”
断然的拒绝让珍珠脸色黯沉,身旁的手指如爪子般勾起。“我想对你来说,我已经不够好了,是吧?查斯,现在你眼中只有那个拐弯抹角、假正经的女人,而她根本不关心你的死活。”
珍珠甩头狂笑:“这是的损失,甜心,多的是男人想和我上床。”
例如你亲爱的堂弟——朗尼,他就对我无法抗拒。珍珠暗自想道,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珍珠,所以别再装了,你是很好的酒吧女郎,如此而已,工作之外你要做些什么,那是你的事,只是别找我一起。”
“我会让你后悔这么对待我,芮查斯,我会使你完完全全的后悔,等着瞧!”
“如果你对我们的安排不满意,珍珠,你随时可以收拾包包走人。”
在查斯还来不及闪避前,珍珠像蛇冷不防地攻击,伸手抓住摩擦他的长物:“我钓到更大的鱼等着下锅,比你还大,甜心。”
也该是将这两条鱼一起丢下锅烹煎的时候了。
波莎发现洛莉坐在餐桌旁,一手伸进饼干罐里,另一手猛抓苹果酱饼干塞到嘴巴中,面前有瓶喝了一半的牛女乃,椅子下的地板还留有一堆饼干屑,表示她已经吃了有好一会儿了。
“上帝保佑啊,孩子!你干嘛硬塞东西,把自己吃成这个样子?还有,看看你弄得一团糟!”波莎急忙走向壁橱,拿出扫把清扫,一边不断嘟哝。
我的确把所有的事都弄得一团糟。洛莉自觉,并且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为什么?喔!为什么?她会爱上像芮查斯这么不适合的男人?而且,为什么既然已经如此,上天为什么不让查斯也同样爱她呢?
“我很抱歉弄得一团乱,波莎,我本来打算在睡觉前收拾好的。”一想到床她就畏缩。此刻查斯是否和珍珠正在楼上?享受着她不愿意给他的欢愉?
留意到这位年轻女郎凄惨的面容,波莎将扫帚放到一旁,硕大的身躯坐进其中一张椅子:“你打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洛莉小姐?我发现你好象不太喜欢我的饼干。”
洛莉伸手握住坐在对面波莎的手,从中感受到波莎给予的力量和安慰。“我的生活简直悲惨、乱得可以,波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爱上查斯先生了,对不对?亲爱的。”
波莎一语道破的洞察力,令洛莉瞪大了眼睛:“你怎会知道?我还以为我把感情掩藏得很好。”
“也许瞒得过头脑迟钝的男人,可是我是个女人,女人了解害相思病的症状。”
“喔,再不离开这里的话,我可能会死掉,波莎,我不能再继续为一个男人憔悴下去,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为了占便宜,根本不会想到我,别的女人都对他逢迎谐媚,而这个男人就像猫见了满碗的牛女乃,照单全收。”
“我觉得你小看了查斯先生,洛莉小姐。自从你来这里工作后,他就没再看过别的女人了。”
“对他而言,我只不过是项挑战,波莎,某种战利品。你也知道他有多喜欢接受挑战,可是一旦我给了他渴望的东西后,他就会失去兴趣。”
“你没有地方可去,孩子,你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查斯先生一定会崩溃。波莎知道,也许他不会表现出来洛莉对他有多重要,可是波莎了解他,这个孩子,他已经为这位年轻小姐疯狂,甚至连他自己都过于愚蠢顽固而不自知。除了赌运不佳、连续输钱,否则波莎从没见过查斯如此闷闷不乐,而且他最近也食不下咽,这根本不像他,完全不像。
洛莉为波莎讲的事实叹口气。她曾考虑过回去堪萨斯州,可是她要住哪儿?一个罗丝已经让那个公爵忙不过来了,洛莉怀疑,他还会张开双臂欢迎另一个马家姐妹?她设想也许可以在另一家酒吧找骊工作,但是大部分的酒吧,看来似乎都是由像郝艾尔那种人在掌控,一定会要求洛莉卖身给出高价码的客人。稍尝过与查斯的滋味后,洛莉知道她永远不会再和别人在一起。
“你不要这么烦恼,洛莉小姐,事情一定有最好的解决办法,你得相信这点。”
“如果离开了这里,我一定会相信你和裘特。波莎,你们就好象是我的家人一样。”洛莉泪盈满眶。
波莎义愤填膺:“我要去找那个没脑筋、没信用、好赌的男人谈一谈,让他好好清楚几件事。”
洛莉用力摇头:“噢!不行,波莎!你一定要答应我,不可以告诉查斯我刚跟你说的任何话。如果他发现我对他的感情,我会觉得很丢脸。”
“但如果你爱他的话,亲爱的,为什么你不告诉他这样一切事情就会改观了。”
“查斯不想爱任何人,波莎,他喜欢当一个自由自在,幸运快乐的赌客,告诉他只会增加他的负担,我不想要一个出于罪恶感或者被责任感给误导的男人来关心我。”
“但至少和他谈谈,让他知道你想离开,也许这个震惊会让他清醒一点。”
洛莉起身绕过桌子,在波莎身旁跪下,双手环住她的腰,用力拥抱:“我爱你,波莎,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
泪水涌进这个老女人的眼眶中,她大声哭泣:“老天有眼啊!你害我像个小孩似的嚎啕大哭,孩子,我也爱你,而且我不要你离开这儿,我和裘特看待你就像女儿一样。”
洛莉歉然微笑说道:“我、查斯、朗尼:波莎,你可是替自己领养了三个麻烦的小孩。”
“我知道,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把你们当外人看,我爱你们三个就像自己亲生的一样,这可是事实。”
“什么事实!”裘特想要知道。他露齿而笑走进厨房,但发现这两个女人泪流满面后,马上停住。
波莎对他投以制止的眼神:“嘘!你这个黑魔鬼,这里现在是我和我的宝贝私下密谈的时间,你可没有受邀来听!”
洛莉看到裘特愤慨的神情,暗自好笑。他全身僵硬,一脸严肃,每次只要波莎一激怒,裘特他就会气的要命。这对老夫妻让洛莉想起父母争执的样子,意见一有分歧,老爸也是从来不肯让妈咪占上风。
洛莉并没有夸大宣称波莎和裘特就像是她的家人,而她也不知要如何应付想念他们的情绪,如果她离开的话。
还有查斯。
她要如何活下去,如果每天都见不到他,听不到他的声音,他的揶揄嘲弄?
明知自己抛弃了生命中最美好的事物后,她如何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生活下去?
但她又能爱一个没有回报的男人吗?
“你有没有看到咖啡店对面那个年轻的金发女郎?坐在红发女人旁边的那位?”
“你是指那个妓女。”
较胖的那位妇人摇摇头:“我认为她不是妓女,葛娣,我打听过她,听说她只有为了温饱而演唱。”
“可是很多人都说她身穿骇人的红缎晚礼服,难登大雅之堂,而且还不知廉耻的在舞台上走来走去展览,正经女人不会去做这种事。”
谭禾霞不以为然地咋舌道:“我们到这儿是要让这些不幸的人们知道他们做错了,而不是来中伤毁谤,也许这个年轻女孩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而我们也可以借此帮助她。”
毕葛娣听到后吓住,紧抓着别在衣领上的小浮雕像,那东西硬挺得就像她的脊椎。“你不是认真的吧,为什么?这样会让我们丧失会员资格,魏小姐一定也不会允许容忍这种事。”
“是我在负责丹佛市禁酒互助联盟会,我自己会衡量。”她吃了最后一口核桃派,心满意足地拍拍鼓出的肚子:“嗯,美味的一餐,这倒是很令人惊讶,在这种地方。”
葛娣叹口气,禾霞应该更留心手边的事情,而不是对食物大做文章。望向咖啡厅的另一端,葛娣看到她们提的那个女人已经起身。身着轻柔飘逸的浅灰绢丝长裙,和她晚上所穿不堪入目的舞台装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她同伴则盛装穿着绿天鹅绒的洋装,领口开得很低,根本不适合在白天穿出来,或者,任何时候都不适合,葛娣撇起嘴想着。
“快点!葛娣,”禾霞催促道,从椅子上移开巨大的身躯:“她们要走了,赶快在她们离开前追上她们。”
“你不是说真的吧,禾霞,告诉我你不是认真的。”
“这辈子我还没对任何事这么认真过,赶快去结帐,今天我们还有很多重要的工作,为了上帝我们的家和故乡。”禾霞月兑口而出禁酒协会的座佑铭,不待葛娣发出任何抗议之声。
跨出凉意袭人的十一月天,洛莉瑟缩拉紧羊毛披肩,这件披肩是她才刚花薪水买的。独立自主的感觉真好,不用仰赖感激任何人的供养。不过说老实话,独立自主的确也付上高昂的代价——孤单。
“我饱得快迸开伤口了。”可灼挽住洛莉的手:“真高兴你提议到外面吃饭,波莎像老鹰一样盯着我,虽然我已经完全从那个……康复……”她前一秒钟的笑容消逝,可灼原本想说“意外”,可是艾尔对她的伤害并非意外。
“波莎喜欢把每个人当小孩子看待,我猜可能是因为她自己没有小孩要操心。”
提到小孩,可灼脸上出现向往的神情:“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够有自己的小孩,你不想吗?我想不出有什么能比怀抱着呢喃的初生婴儿更美妙的事。”她渴望的叹息,触动洛莉心中的共鸣。
洛莉从来没多想过生养小孩的事,她觉得反正这一天总会来临,直到现在才显得重要,直到芮查斯滑进她的生命之中,让她初尝激情滋味,那种拥有别人也为对方所有的感觉。
是的!你会被某人所拥有,但绝非出自爱情。她悲哀地自忖。
目前结婚为人母都不可能实现,尤其对象是查斯,更是令她处于进退维谷的困境。洛莉试着掩饰她的抑郁不乐,装出淘气的微笑回答可灼:“特别刚好是鲍欧格牧师的小孩?”
可灼突然定住不动,大声喘气。洛莉抬头,看到郝艾尔正穿过白雪覆盖的街道,朝她们走来。一看到他,忿怒之情就油然而生,洛莉猛然抓住可灼的手:“走吧,可灼,”她又催促道:“快点!”可是可灼动也不动。
“我绝不对那个人渣显露出害怕的样子,艾尔嗜食恐惧,别人愈害怕他就愈兴奋。”可灼咬牙切齿地说。
“午安,女士们。”艾尔说,他微微举起帽子致意,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能够看到你们两个真好,你的气色很好,可灼。”他以充满占有欲的眼神上下打量可灼。
“一点也不感谢你的好话。你想干什么?我们还有急事。”可灼怒道。
“这是对待老朋友的态度吗?毕竟我们还曾经是老相好?”
“你只是我过去生活的一部分,艾尔,现在我已有更重要、更伟大的事要做。”可灼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事实。她现在有欧格,有新朋友了,这些关心、照顾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坚强力量,她已经不再是艾尔三年前“解救”的那个惊恐的年轻小女孩,她现在是个女人,自由的女人。
看到艾尔脸上掠过阴沉的神色,洛莉感到恐惧如哽在喉,但她没有央求可灼赶紧离开,反而允许她继续说下去,很显然的,这个女人需要一吐为快,好好出气。
“我们之间已经全部结束了。我受够了你的控制、利用,好达成你自己的私欲,你已经不再拥有我,艾尔,而且希望你不要再来烦我。”可灼坚定地说完。
艾尔握紧拳头,脸气得发紫:“别以为你现在替芮查斯工作,就有多尊贵崇高,宝贝,你还是一样是个妓女,这点永远也不会改变,可灼,你会为芮查斯张开大腿,还是,这项殊荣已经转到马小姐身上了?”他转向洛莉:“我听到有关你的传闻,甜心,听说你和老板上床,嗯,这也不会是第一次,是吧?现在有可灼可以告诉你接下来所有的情形,可以吧?宝贝?”
洛莉对艾尔的侮辱不予理会,注意到可灼死白的脸色,她坚定地抓住可灼的手:“走吧,可灼,我们不用站在这里,听这个变态禽兽的满嘴脏话。”
她们想要走开,可是艾尔挡住去路,不让她们离去。
“我跟你们两们‘淑女’的话还没讲完。”他轻蔑冷笑地吐出这个字眼,同时抓住洛莉和可灼的手臂。
“马上放开她们!并且立刻离开这里!先生。”
艾尔的目光移至两位头发灰白的女人身上,她们正以坚定的步伐走向他。全身严峻的黑色装束,看起来就像是老鹰正俯冲而下,准备大开杀戮。其中一位拿着很大的手写标语:忏悔,否则下地狱。而另一位则别着令人眼熟却不受艾尔欢迎的白色蝴蝶结——基督女青年禁酒联盟的标志。
艾尔低声诅咒,试着展露笑容,不希望惹恼这些女人。他目前最不需要的就是让这不切实际的社会改造者,跑去监控、改造“银履”,生意现在已经够糟的了。
“我只是有些话要和这两位女士说。”他解释道。
“很明显的,先生,这两位年轻小姐并不想同你交谈。”谭禾霞明白地说,指示她的伙伴向前。“葛娣,”她命令道:“如果这位绅士不马上松手,请用你手拿的标语往他头上砸下去。”杏眼圆瞪,洛莉和可灼互看了一眼,交换微笑。
艾尔抿起嘴:“我绝对有权力站在这条街上,你不能限制我高兴和谁说话,女士。”
人们开始聚集,报童停下投掷报纸的工作,装满蔬果的手推车也停在路上,推车的人伸长了身子想要一探究竟;大家都放下手边的事,从四面八方靠过来,想看看这场纷争是怎么一回事。
禾霞高兴极了,她喜爱群众,她和她那一群女性同伴们就是专门利用人群散播理念的,现在她当然打算要好好大展身手。“你经营哪家店?先生?因为我一看到你,就晓得你一定是靠罪恶和堕落赚钱,看起来铁定就是那种人。”
“他是银履的老板。”某个站在人行道上的人大喊。
“没错,银履是家妓院,那里会是你看过最邪恶的地方。”一个尖锐、满是不屑的女声说。
注意到有好几个旁观者脸上都充满了敌意,而且这下银履准会成了这些老巫婆的攻击目标。
艾尔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仇恨,在他挟着尾巴落荒而逃之前,轻声对可灼及洛莉放下狠话:“还会有下次。”
洛莉松了一口气,向较年长的那位女士伸出手:“我们真不知该怎么谢您,夫人,您真是见义勇为,郝先生是个卑劣的男人。”
可灼点点头,对跟前这位女士油然生出敬畏之意。
谭禾霞十分容易引人注目,几近六尺的身材,骨架装硕,再加上一身赘肉。她的脸并非特别吸引人,鹰钩鼻,配上距离过窄的眼睛,显示出她平凡的五官。但是她非常精明能干,威严深具领导性的声音,轻易地令人听其发号施令。
两年前,魏法兰聘她加入组织,成为她们勇敢无畏的领导者。魏法兰深深了解谭禾霞的坚忍刚毅,是她们对抗邪恶酒精之战必赢的要素。
站到良师兼益友的身边,葛娣说:“我们也是这么推测,禾霞一眼就看出那个可怕的男人绝非善类,她在这方面的洞察力非常强。”
“请让我们介绍自己,”这位身材较高的女士说,她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我是谭禾霞,这位是我的助理葛娣……毕葛娣。我们替新成立的丹佛禁酒互助联盟会服务,马小姐,不晓得我是不是能和你谈谈,而让我的助理先护送你朋友,康小姐,回到北极光。”
“您知道我们在哪儿工作?”洛莉无法掩饰她的惊讶。
“是的,马小姐,我还知道很多有关你的事,而这就是我为什么想私下找你谈的原因,如果你允许的话。”
看见洛莉犹疑不定,可灼安心地拍拍她的手:“我会没事的,洛莉甜心。”她伸手放进红脸毕葛娣的臂弯里。这个动作让吓到愣住的毕葛娣深感受辱,可灼走前还对洛莉俏皮地眨眼。
“是不是该再回餐厅里面?这种户外天气看来不适合我们优雅的谈话。”
仿佛接获高层指示,天空开始飘下雪花,为这位女士所讲的话更添几分权威:洛莉以更为景仰的目光看着她。
一待坐定,禾霞见机不可失,想马上一尝从午餐时就垂涎不已的南瓜派,点了两大导体,又点了两大杯咖啡。
“我知道你晚上在北极光表演,马小姐。”禾霞说,往咖啡里加了满满的两匙糖,然后又调了一大匙女乃精,一点都在意这可能会再为她现在的双下巴更添一层。
洛莉羞赧道:“对,我是在那里表演没错。不过不是如你所想的那个样子,谭小姐,我不是妓女,自从想到歌剧院正当工作的努力失败后,经济上的压力,使我不得不到酒吧那种地方糊口,相信我,谭小姐,我极尽努力想要唱歌剧,可是他们却说我的歌声不适合。”想起史威勒的言语,仍然像冰雹打在柔软的皮肤上般令她战栗。
年长妇人点点头,她先舌忝净残留在叉子上的南瓜派渣,然后才说:“我听到的也是如此。你在酒吧工作接触赌客的经验,引起了我的兴趣。尽管我们很多人都是深受酗酒之苦的直接受害人。我自己那不名誉的丈夫,瑞诺,就是喝酒喝到死。可是你对酒吧生活的认识体会……赌博还有媒妓,这些一定会直达我们的理想目标有极大的补益。”
“我的认识和体会?我不太明白?”
“我们的领袖,魏小姐,也就是基督女青年禁酒联盟的创始人,她认为我们应该多强调禁酒在道德宗教层面的意义,以及消耗酒精不切实际的浪费,而不只是一再重申饮酒的恶果。把钱掷在酗酒和赌博上的男人,会剥夺一个家庭的基本供应,例如食物、衣服和教育。我相信你一定见过不少有家室的男人,把钱浪费在赌博上,这些资源原本可以更妥善地运用在妻子或孩子的身上。”
洛莉的确亲眼看过不少这样的例子,但是出自对朋友和在北极光工作伙伴的忠诚,令她保持缄默。
禾霞模模她别在领子上的白色蝴蝶结:“这就是我们勇气的表征,马小姐,它代表纯洁、女性、上帝和家庭。魏小姐称我们为伟大的组织,而我们的确是。借由和平的抗争,大家众志成城的誓言,我们希望结合起站在这块土地上的女人,挺身争取自身的权利,无畏反抗男人加诸于我们的磨难,同时也希望透过我们的努力,女人也能拥有投票权。”
放下叉子,洛莉迷惑的摇头:“这真是非常崇高,谭小姐,但我不明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在酒吧工作,完全和你们的立场背道而驰。”
禾霞抓住洛莉的手,深深直视洛莉的眼睛,试着把心中的感召的信念传递给洛莉:“可是,我亲爱的,这才是重点。你的经验可以运用在好的方面,你可以加入我们的事业,站出来为丹佛市惨遭蹂躏的女性说话,为每晚饿着肚子上床的孩子们说话,替那些不幸遭受丈夫、情人、父亲酗酒施虐、毫无人性毒打的可怜人说话。”
“可灼。”洛莉不自觉地大声喊出好友的名字。
“我们都有朋友,我亲爱的,遭受过形形色色的施虐。我自己,就曾忍受过极恶劣的对待,当我丈夫自取灭亡时,我一点也不难过。如果,诚如你刚刚试着让我相信的,目前的工作只是暂时性,而且有违你的本性,那么加入我们,马小姐,把你看到的说出来。”
说出来反对查斯、可灼、苏芙拉,反对其他任何一个在北极光工作的人,这真是无法想象,洛莉的顾虑与忧心在脸上显露无遗。
“我可以看出你的心思,亲爱的。”禾霞说:“你考虑到你的朋友,而且觉得加入我们的组织,就是出卖了他们。我很欣赏你对朋友的忠诚,但想想有多少人会因你而受到帮助。”
“谭小姐,对于你的提议,我感到非常荣幸。不过,撇开友谊忠诚,现实的问题就让我没办法加入你们。目前的我有遮风避雨之处,有能力养活自己,我不能辞去这份工作。”
“我们会供给你任何需求,马小姐。会有一间房间,不过,必须麻烦你和一位室友共享,还有三餐,当然不供应酒。”
想到上回一瓶香槟的可耻经验,洛莉知道自己可不会想念酒的滋味。
“你的薪水则由每场演讲汇集的捐献金支付。”
洛莉瞪大眼睛:“你要我上台演讲。”
“事实上,我亲爱的,你会是我们对外号召的主要演讲者,引起群众注意力的中心,所以,上台讲吧。人们会远从千里而来,听你阐述赌博和饮酒的罪恶,你会令他们专心听讲。”注意力的中心,这将和她目前的工作有多大的不同啊!但尽管谭禾霞的一番言语听起来很动人,洛莉还是知道自己不可能站出来反对朋友。“我想我并不适合这份工作,谭小姐,不过,很感激你给我这个机会。”
禾霞握住她的手:“考虑一下,马小姐,不必现在就给我答案。上帝的安排是很奇妙的,如果你注定能助我们一臂之力,神会指引出这条路的。答应我,你会考虑。”
“我已经决定了,谭小姐,我不可能出面反对我的朋友,他们就像是家人一样,我不会原谅自己成为毁灭他们的一分子。”
“那你自己的毁灭呢?相信你的家人如果知道你以何维生,一定会大为惊恐,相信你也不会喜欢夜复一夜,在舞台上展示自己给一群酒鬼看,他们毫无疑问地,只是以为乐。”
洛莉只知道其中是哪一个人对她满脑子的遐想,但洛莉不想提到她受人尊敬的老板名字。
“我母亲常说:思想纯净,心灵也就纯净,那不管做什么,上帝都会爱你。”
“可是……”
洛莉举起手预先制止对方的反驳。“我会想想你说的话,不过我怀疑我们会再见,谭小姐,谢谢欠的派和咖啡,祝你幸运顺利铲除镇上的罪恶腐败,眼前你还有艰难的路要走。”
“我们会再见面的,马小姐,我有预感。”虽然洛莉对这位固执女士的预测无所反应,但在越过街走回北极光的途中,她却挥不去第六感的警告:谭禾霞可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