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乐司高举双手,“悉听尊便,小姑娘。”
“很好。从现在开始,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管。我不要别人帮我做决定。”
玛乐司手一挥,“没问题、没问题!你不用说了,把东西收一收,咱们回到你真正的家好让我帮你挑个好丈夫!”
黛比翻了个白眼叫道:“老天爷啊!你才说要听我的,现在怎么又想替我出主意了呢!再说,我连衣服都没有,哪有行李可收拾?现在,我需要一整套的衣服,除了衣服还要一把我自己的手枪。我发过誓,今后我一定随身带着武器,我今天就要。”她神色一黯,“说到丈夫,我已经有一个了,很遗憾的——不是个东西。”
他温和的拍拍她的膝,“小姑娘,你已经当了几个钟头的寡妇了。而且还是个富有的寡妇,而且我有合法的文件可资证明。”
她掩口问:“亚伯拉汉死了?,老天,怎么会?”
“房子被火烧光了。”玛乐司为难的挥挥手。
“不……哦,我的天,我做了什么事了?”她惶恐的说:“我放火把我的丈夫烧了?”
“跟你没关系。他死在我手上,但我发誓我是自卫杀人。他拿刀刺我,还好我身上穿有防御用的铠甲。”
黛比一颤,她合上了眼。
“你是一个感性的小姑娘,你必须了解甩掉那个人渣对你只有好处。还好,事发之时,你正好来拜访你父亲。”他说:“了解吗?失火时,你不在那个现场。”
她点点头。事实上,她自己本来就想拿枪去杀亚伯拉汉。“我很庆幸能甩掉他,我欠你一份人情。不过,我才甩月兑一个丈夫你就又要把我嫁了。我受不了。”
“听我说。我要给你合法的身分,以后我的一切就由你继承。明天,我也会交出你丈夫‘合法’的遗瞩。你就是一个富裕的女人了,你大可挑选自己中意的丈夫。”
“本来要给巴黎的领地都要给我了?”
“是的。不过那个小浑帐还是可以继承我的头衔与坦特龙城堡。”他直视着她,“你老实说,你跟巴黎之间到底怎么了?为了你的名誉,我们必须有所防范。”
“我跟他没什么,只有背叛与怨恨。”
“别急,别急。我想确定的是你跟那个‘已婚’男人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女人似乎总是认为比较具有危险性的男人比较有吸引力。”
他们父女谈了两个小时,玛乐司终于答应凡是有关她的事必须事先与她讨论才能做决定。他们决定暂时先让黛比住在爱丁堡这栋房子,直到她订购的服装一一送到了,以及法律上的手续也都办好了为止。而且,玛乐司不只给了她一对小手枪,还教她如何使用。他同意走一趟寇克本去把她尊重的霍尔太太给接过来。
玛乐司不只接来霍尔太太,亚莉珊卓也同行来拜访她。
接下来那一、两个星期对黛比而言真是太神奇了。爱丁堡最贵的裁缝为她提供完整而高雅的服饰。为了她,玛乐司把一间大寝室拆空了重新装潢,她不只有自己的卧房,还有相通的起居室、更衣间。另外,玛乐司也开始支付她可观的津贴,因此黛比与亚莉珊卓便日以继夜的逛街、采购,从珠宝首饰到手套围巾,她想要什么就买什么。有的时候,玛乐司还带她们去观赏夜间的戏剧演出。
有一天晚上,他们看完剧院的表演又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之后,两个女孩坐在床上聊天聊得都快天亮了。
“他怎么会答应让你到爱丁堡来的?”黛比问。
“他没有啊。自从你离开以后,巴黎就不常跟我们在一起。他一直跟他的手下在他们的大厅不是吃就是喝,喝醉了就乱发脾气。连下人都不敢接近他。所以,我只留下一张字条说我要到坦特龙来而已。”
黛比抖了一抖,“我不想听到你大哥的事。其它的女孩子怎么样?”
“娜娣亚跟李诺士订亲了,很快就会举行婚礼。塔玛丝卡很生气被人抢先了。我相信夏蓉也有可能会接受罗根大人的求婚,她那个人也是不落人后的。”
“夏蓉太傻了。罗根虽然也很好,但是,以她的条件她可以挑更好的。全苏格兰就属她最有女性魅力了。”黛比真心的说。
父女没相处多久就发生了第一次的争执。有一天,她在早餐桌上说:“我所受的财务教育不够好,既然你是一个很有地位的生意人,那么我也应该上几堂课才是。”
“算了,丫头,你那漂亮的脑袋就不要在这方面伤脑筋了。”玛乐司以一种对五岁小女孩说话的口气道。
她冷冷的说:“你不是说过我将会是一个很富有的女人?所以,我必须有点这方面的知识才行。”
“你得等你到了二十一岁的法定年龄才能成为富有的女人,现在我是你的监护人,所以我自然会处理你的财务。”
她手扠着腰大叫:“什么?你这伪君子!你答应过我自己的事自己管的!现在,怎么又嫌我年龄不足了?”她火大了。
“别忘了你是个女人!别闹笑话给外人看。”
“我是个女人也是个寇克本,而且我才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更何况,我也不想要那个老怪物的钱,那都是脏钱。”
“别胡扯了,丫头!”他一声令下。“如果你不要那些钱就留给你的小孩用。你将来必领照顾自己与你的小孩,因为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你这么说就有点道理了。”她走到她父亲身旁,“瞧,我还是需要你指导的。有好多的事我想做,比如说,烧毁的那块地应该还是有作用的。我想卖了那块地再把钱捐给孤儿院,让孩子过得好一点。”
“嗯,我看你是真的想要处理那些财务,但是你对你自己的财务状况还不大了解。亚伯拉汉存放在银行的保险柜堆放了许多契约书。现在全苏格兰的地主差不多有半数是欠你利息钱的人。”黛比一愣。如今,她不只有权也有钱,她可以用来重整爱丁堡的孤儿院,她希望那些没人要的小孩不只可以温饱,同时也能享有阳光与欢笑。不只是硬件的设备需要改良,管理人员也必须有爱心,就像——霍尔太太那样的人。
“我想去看看那些契约。”她说。
玛乐司走了一圈又回到她面前,“你需要的是一个秘书,一个精通数字的人。我让史帝芬·贾布莱与你一起检阅你的资产,你说好不好?”
“暂时让一个有概念的男人来辅助我是不错的,当然,等我懂得自由处理之后就不需要秘书了。”她顽强的说。“这个史帝芬·贾布莱又是何许人?”
“他是我的一个外甥。我的妻子,已故伯爵夫人就是贾布莱家的人。她跟史帝芬的母亲是姊妹。史帝芬的母亲是皇后的女伴,陪着皇后到英格兰去了。我叫他来吃晚饭,如果你觉得跟他处得来,我就雇用他当你的秘书。”
黛比没想到玛乐司的这个外甥倒是很斯文,他看起来才二十出头,人长得也很好看。他有教养、文质彬彬、很绅士,跟寇克本那群野蛮人一点都不一样。
玛乐司先欢迎他外甥,然后才介绍自己的女儿,“这位是我的女儿,史帝芬。有关她的传说很多,你应该都知道了。”
“果真是名不虚传,”他亲了亲她的手,“表妹,你美极了。”
“谢谢你,史帝芬。我父亲有没有对你提起过我需要一个帮手,不只是帮我处理财务,而且得完成我的教育,还得教授我有关财务方面的课程。如此一来,我才能自己做一些决定。”
史帝芬对她鞠了个躬,“他是提过了,我很愿意,只可惜那个时候我到英格兰的宫廷去了一趟。我母亲为我在皇后那里找了一份差事。”他微微一笑,“我相信在英格兰是有钱可赚的。”
“你必须赚钱吗?”她问。
“是的。我只是一个可怜的次子。更可况,在我父亲过世前几年就已债台高筑了。所以我母亲才会被皇后所雇用。”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探听你的私事。”
他微微一笑,“哪里,反正我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日复一日,她发觉史帝芬不只观念开放,对她也很尊重。她看得出史帝芬有追求她的意思,而她并不讨厌那种被人渴慕的感觉。除了追逐游戏,又因工作上的关系,她常跟史帝芬耗在一起,因此友谊也就更为深厚。
“史帝芬,我父亲说我得到二十一岁才有自主权。”有一天她问:“在这四年之中他是我的法定监护人,对不对?”
“没错。”
“我想盖自己的宅子。说真的,我不想住在坦特龙堡成天受我父亲的指挥。我想独立,但是我也知道他根本不听我这些。没有亚莉珊卓陪我,他甚至不让我住在爱丁堡。如此说来,我还得让他管四年了?”
“在你二十一岁以前他是你的监护人……”他顿了一下,小心的又说:“除非你结婚了。”
她张大了眼,“如果我结婚了,玛乐司就不是我的监护人了?哦,不过我的财务就得移交给我的丈夫管了。”
“那倒不一定,”史帝芬说:“婚姻契约是一种结婚前订立的约定,双方可就财产处置或其它同意的项目签署在契约中。如此一来,你本人的权益就有保障了。”
“我明白了。”黛比说。
“我也明白了,你是在寻找一个可以给你自由的丈夫。我是否也可列入你考虑的名单之内呢?”
“可以。”她甜甜一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是我所认识的男人之中,唯一一个不令我感到害怕的人。”
他眼光一闪,“边界的男人几乎都是激烈的,他们脾气暴躁、出言不逊,而且好勇斗狠;他们吃、喝、嫖、赌无所不能。他们的女人很可怜,我很了解是因为我母亲嫁的也是边界男子。每当我父亲出征,我母亲就更加苍老。哦,有些时候他打胜回来带了一大堆战利品、礼物,但大多时候他是带着伤回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他被主人扛着回来。”
黛比深知他所描述的正像巴黎那样的男人,她合着眼试图不再想他。
史帝芬又说:“所以我才到英格兰去。他们那里的人个性温和,连气候、地形都温和。”
“也许就是大自然造成的。”
他握起她的手亲吻,然后遂顺水推舟的吻了她。她也回吻了这个不会令她感到害怕的人。
亚莉珊卓知道自己该回家了。这个时候应该为娜娣亚的婚礼做准备了,她不想错过姊妹的婚礼,只可惜黛比不参加。
“我想买个很可爱的礼物送给娜娣亚。我们今天就去逛逛,等你回家的时候顺便帮我转送给她。”黛比说。
她订购了二十四人份的瓷器餐具,但是因为太重了,她直接叫商家把货送到寇克本堡。
当她们回到家门口时正好碰到一场骚动。一名年轻人控制不了他的马,那匹马又叫又踢的像发狂了似的。亚莉珊卓冲上去瞧个究竟,她一接近,那匹马就崩溃的倒在地上了。她直觉到那匹马快被噎死了。马的缰绳断了,所以原本咬在马嘴的那块铁杆滑到嘴内阻塞了喉头。亚莉珊卓不敢大意,她迅速的拉住马的下颚,另一手探入马嘴内把那铁杆取出。就像奇迹似的,马儿一但可以呼吸就立刻乖乖的站起了。
黛比冲了上前,“亚莉珊卓,小心。”
那名年轻人看得目瞪口呆,佩服得五体投地。“天啊,真是过人的胆量!你救了他的命,我该如何报答你呢?”
亚莉珊卓看着这名修长的年轻人,他的崇仰令她心跳不正常。
黛比说:“哦,你带马进马房吧,让它喝点水休息一下。”
“谢谢你,女士。”他鞠了躬,“你莫非是亚伯拉汉太太?”
“是的。先生,你就是来见我的?”
“我有点私事想与你讨论,夫人,可否借几分钟谈谈?”他涨红了脸。
“你先去照顾你的马,然后再到屋子里来。你可以跟我们一块喝茶。”
一进门,亚莉珊卓就先开口,“黛比,你不觉得他是最帅的男人吗?”
“我看得出来你是这样想的。上楼去换上你漂亮的衣服,我去叫他们备茶。”
那名年轻人来敲门,于是黛比就带他走到她跟史帝芬讨论财务的房间去。
“你的马好了吗?”
“是的,谢谢你,夫人。我很抱歉惊扰了你们,更何况——”他又红了脸,“我是为了你丈夫的死才来找你私下谈谈的。”
他似乎很不自在,黛比尽可能让他舒适一点,“不要客气,可能的话我会尽力帮你的。”
他犹豫了一下,才一鼓作气的说:“我曾经拿我们一块地的产权状向亚伯拉汉先生借钱,这件事我父亲一直不知道。我听说亚伯拉汉先生死了,所以我很担心有人会登门要债,然后我父亲就会知道了。”他喘了口气,“所以,夫人,我想先跟你说好。欠的钱我会尽快的还,但是请不要让我父亲知道。”
黛比说:“亚伯拉汉的文件都在这里。我来找找看有没有你的。你的大名是?”
“亚当·哥登。”
她暗地一惊,“你父亲是约翰·哥登大人?”
“是的,夫人。你认识他?”
“听过而已。”她微微一笑,“啊,找到了。哈顿屋是不是?”她问。“借了五百镑?”那些文件里不只有哥登的借款,也有一个韩雷的借款。
“是的。”
她把他的产权状交还给他,并当着他的面把借据撕了。
他嚷道:“夫人,不可以的。”
“已经完成了,哥登先生,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了。”
“但,你为何如此慷慨?”
“因为,我不想让这份文件落在我父亲手上。你父亲是约翰·哥登大人。我父亲是谁你知道吗?是欧敏士登伯爵。”
亚当愣在原地,对她的感激更深了。
“好么,亚当,一块喝荼。别让上代的恩恩怨怨影响到下一代的友谊。”
“我真心的感激你,夫人。”
她带着他走到餐厅,亚莉珊卓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亚当一见了她便温暖的握起她的手,“小姐,我必须感谢你救了我的马。我敢发誓,我不曾见过如此勇敢的女性。我感谢你也仰慕你。”
亚莉珊卓听得心花怒放,两人之间的好感是双向而明显的。
黛比微微一笑,“亚当·哥登,容我介绍我的堂妹亚莉珊卓·寇克本。”
他们的身分一揭露,两人同时的白了脸。
“也许我们应该喝烈一点的饮料,今天真是太不寻常了。”黛比开心的说。
当夜,亚莉珊卓在收拾行李时发现她这趟买的新装太多,实在很难整理。而黛比则仔细的又把亚伯拉汉的贷款文件清理了一下。她发现约翰·哥登借了九千镑,他的兄弟威尔·哥登借了五千镑,而韩雷伯爵借了一万镑让他妻子风风光光的随皇后到英国去了。
这些借条都有城堡或土地做担保,她握有这些也就握有权力。她帮亚当·哥登只不过是小事一件,但她依然是寇克本的人,她决定瞒着她父亲这项新发现,需要的时候她自然会拿这些文件来对付她的的敌人。
玛乐司送亚莉珊卓回去,他自己也回坦特龙去住几天。黛比就是不听他的,怎么说都不肯回坦特龙。她只答应过一阵子才回坦特龙玩玩,他对这女儿真是一点办法也没,只好由她了。
这一天,巴黎到麦克白那里去办米罗夏产权由李诺士移到娜娣亚之事。办完了事他到高街的酒馆去喝酒,一进酒馆就碰到他的老友詹姆斯·道格拉斯。
“老天,道格拉斯,我们大概有一年没碰面了!”巴黎大笑,“你一直在高地吗?”
“是啊!记得我从我妻子那儿继承的一块高地吗?我一去才发现被人占了一大半,所以我派人回道格拉斯堡带兵攻到高地去教训那个贼。我留了一半的人在那里保护我要回来的土地。”
巴黎哈哈大笑,“让詹姆斯国王听说你们道格拉斯又起干戈的话,他准冒火的!”
“去他的詹姆斯。”道格拉斯咧嘴一笑。
“没想到你舍得把那么多人放在高地。”巴黎慎重的说。
“是啊,我有点罪恶感。我老婆在世的时候我从没管过她的土地,可怜的女人,现在算是补偿她吧。”
“被你冷落的可不只是她的土地。她生前不也受你冷落?”巴黎讥讽他。
“对,对。你自己也明白,错误的婚姻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他拍拍倒酒女侍的丰臀。
于是,这两个老友就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谈到的都是这一年间的事。到了半夜,巴黎索性不回寇克本堡了,他邀道格拉斯到爱丁堡的宅子过夜。
他们把马安顿好就从宅子后门进去。下人上前来说要为他们准备吃的,巴黎挥手拒绝了。
“不用,你上床去。我要上楼去睡了,哦,对了,玛乐司放了一些法国酒在这里!”
黛比被隔壁房间的嘈杂声给惊醒了,一发现有巴黎的声音在,她震惊得掩口倾听。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尽可能保持安静不让他们知道她在这里。她听到他们在喝酒喧哗的声音,然后她听到另一个人说:“我在高地听到过一个谣言,据说约翰·哥登跟他老子韩雷劝国王调派英格兰的军队驻守咱们苏格兰。”
“真是难以置信,韩雷会是如此脚软的一个小人。如此一来,咱们苏格兰不就等于是被英格兰占领了?”
“可不是嘛!孬种!我说咱们应该把他捉起来打得他屁滚尿流!”道格拉斯说:“咱们最好直接杀到韩雷堡去!”
“没错!咱们最好也去咬国王的耳根子,叫他别做傻事。把英军弄到咱们这里不但没有和平可言,而已还会挑起大战!
黛比合上眼。男人就是这样,谈起话来总离不开打打杀杀的战事。他们不停的喝,又说又笑的闹得天花板都快掉下来了。
“不久以前我家来了个包司威。”巴黎又开口了。
“他的女人是不是在这一年之内死的?”道格拉斯问。
“是,所以有个传说。记不记得,谁要是多看他情妇一眼,他就会把那个人宰了?当他邀请我们去观礼的时候,老天,你知道我们发现了什么吗?”
“包司威本来就特立独行,我不会觉得惊讶的。”
“我本来也是这么认为。但是他把她的遗体摆在黑色祭坛上,连蜡烛都是黑的,而且——没给她穿上衣服。”
“我的妈呀!难怪有人说他是邪教徒。他不在乎她被别的男人看吗?”
“一点也不!我们全看到了。她那金黄的秀发、白丝绒般的肌肤,在场的男人看了都会受不了。”
“我光是听你这么说就觉得痒了。”道格拉斯说。
当时是半夜两点。黛比是愈听愈火大,她索性起床把蜡烛点亮了。
“这一整夜我可无聊了。巴黎,你能不能叫两个女侍上来呢?”
她受够了!她拿出一把手枪“砰”的一声把门撞开了。坐在炉火前的两个大男人吃了一大惊,他们望着一手蜡烛、一手枪的白衣美人。
“滚,猪!”她对巴黎大叫。“滚!你也是,你这猪的朋友!”
巴黎倒抽一口气,“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的家,我不愿意跟垃圾睡在同一个屋檐下,你们滚出去!”
“我可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把戏。”巴黎摇晃的站起。
她瞄准了他头上约一呎的地方就开火,枪声如雷贯耳,墙上也被打了个洞。
巴黎不悦的对她行了个礼,“走了,道格拉斯,我晓得还有一个很有人情味的地方。”
那两个男人醉醺醺的走到大街上,笑声依然没停。
“我实在不晓得我们在笑什么,咱们三更半夜的被女人赶出门。”
巴黎咧嘴一笑,“她是不是很耀眼?那个女人欠揍、欠‘做’,总有一天我会让她过过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