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比一回寇克本堡,就发现夏蓉因牙痛而整个下巴都肿了起来,所以每一个人都给她一点建议。特洛伊说要帮她把牙拔了,但是她惊骇万分的拒绝了。“后头的牙拔了脸颊就会塌下去,你不晓得吗?”
亚利珊卓说:“我到厨房去给你拿些丁香来,咬在牙疼的地方就比较不痛了。”
塔玛丝卡怀疑,“是不是有些什么古老的吉普赛药方?好象是用蜘蛛网或什么的?你得去问问‘那个人’才晓得。”
“我这个样子怎么去见他!”夏蓉捧着她的下巴。
“我有个建议,”黛比说:“可以做个药胡涂在上面把脓吸出来。用面包或燕麦来做都很有效。”
“怎么做快教我,我受不了啦!”夏蓉说。
“必须趁热把药胡涂在上面,等它凉了就换热的。得一直使用,一天下来脓就差不多被吸光了,脓出来了自然就消肿了。”
一开始大家都来帮夏蓉,但后来又统统跑去准备庆典的事了。只有黛比耐心的帮夏蓉换药。夏蓉注意到黛比的黑眼圈,她不晓得昨晚巴黎到底是怎么对待黛比的?夏蓉是个大方的人,她突然说:“必须找个人去见见强尼·雷文,得转告他我今天晚上不能出去了。”
“你一定是能看穿我的思绪,我一直在计划要去找他。他能带我去爱丁堡吗?”
夏蓉点点头,“可以。反正你的赎金已经给了,这是很公平的。”
黛比穿着夏蓉的绿色斗篷大衣在城墙之外等待,突然有一匹马向她疾驶而来,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强尼·雷文抱上马了。
他自己也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游戏?夏蓉呢?”神秘的吉普赛人盯着她看。
“她牙疼不能出来。她说你可以带我回爱丁堡。”
“你能付出什么酬劳?”
“我什么都没有。”
他大笑,“空手离开一座富裕的城堡?你未免太傻了,是不是没见过世面呢?”
“我空手而来,空手而去。”
“那你打算以你的身体酬谢我吗?”
她抽了一口气,“不,不。你就不能视为日行一善?”
“我还不如去撞墙死了算啦。你有没有一点自尊啊,小姐?”
她注意到在她大拇指上的玉戒指,“这个给你。”
“等我一下。”他匆匆的下马走开,过了一会儿,他就抱着一只剥光皮的死羊回来——那是明日节庆要烤的羊!他把羊绑在马鞍后。
“不干我的事。”她才不管他偷了巴黎几头羊。
“胡扯!命运是站在‘敢做’的这一方。每一件事都是有关联的。比如说,你刚才就不该让我看到你的戒指,而且,你应该把握机会偷了我的马,直奔爱丁堡去卖才是!”他双腿一夹便迅速的上路了,他十分了解附近的地形,有他带她很安全。
“这么说,你是一有机会就拿是不是?你不怕有一天得付出极高的代价?”
“到那一天我将甘之如贻的付出代价。”
总之,黛比终于逃出来了。她将投入她的新生活,她要证明给那些寇克本看——当然这是包括她父亲在内的,她要证明她可以一个人过活,她不需要他们!
到了爱丁堡的城墙外她说:“让我在这里下马,剩下的路我用走的,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他让她下马,“我很同情你,小母鸡。”
“为什么叫我小母鸡?”
“母鸡为人类生了一辈子的蛋,到头来仍不免被人一刀砍了。我希望你的下场不至如此凄凉!”他狂笑而去。
她走了一会儿才走到她丈夫的家,在门外驻足良久,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借口来对她丈夫说她已安全归来。虽是如此,她相信她丈夫一定是欢迎她的。
她很快的被带到书房去等她丈夫,他一来就冷冷的示意她先别开口。他先看了她老半天才挤出一句:“是谁?”
“我不知道。”她心虚的说。
他拿起一根长长的棒子往桌上一拍。
“骗子!”他斥责,“明明是狂徒寇克本。你在袒护他。为什么?”
她很害怕,但她已经说她不知道是谁绑架她了。“我……我只知道那是位于很遥远的一座城堡,我被他们关起来。但是我一直设法要逃出来,现在我终于成功了。我很抱歉害你损失那么多金子。”她声泪俱下。
“损失?损失!”他破日大骂:“我为了一个孤儿院的小破布丢了一大笔金子!老天,我本来就不想交出那笔金子的。我们是中了他的计!他偷走了我的金子,不过,别搞错——我会要回来的。我要他被捕、被吊死!你将亲眼目睹他被吊死的样子。”
她木然而坐。原先那个慈祥的老人怎么一下子变了?天哪,难道全天下的男人都是邪恶的?女人就活该是个受难者!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大笑。亚伯拉汉狠狠的掴她一耳光。她没有哭,她一如顽石般坐着。
亚伯拉汉去拿了张文件出来,“这里有封霍尔太太署名,保证你依然是处女的证明。霍尔太太她死定了!她竟然跟那帮人合作!这份证明是真的吗?”
她默不作声。
他叫来他的贴身侍从,“唐纳,来证明一下她是不是处女?”
她恐慌的想逃。但年轻而高大的唐纳已将她的双手反握在她背后,他当着他主子与另一名总管面前把手伸到她裙子里扯下她的裤子。黛比挣扎的在他脸上吐口水,但她的行动阻止不了他的手。他的手一探入她就放声尖叫,他很快的就站定了。
“她还很小很紧,我敢说她还没碰过男人。”
亚伯拉汉面目狰狞的看着她笑,笑得她从头凉到脚。
“如此说来我们并非全盘皆输。送她上床!”他交代唐纳。
她羞愤的离开书房,在那个时候,她已下定决心要报复所有的男人。
唐纳是个不男不女的人,他帮她沐浴,帮她挑睡袍,又帮她梳头,然后又在她胸口涂上令她作呕的香水。她像个死刑犯一样,经历了这一天,她将永远痛恨男人。如果她能熬过今天,以后她要随身携带武器。如果现在她手上有把刀,她一定一刀刺死这一对主仆。
“我为什么要涂这种香水?”
“他没有时间了,他很痛苦。”
她不了解唐纳的话。她的丈夫病了吗?
她光着脚被带到二楼亚伯拉汉的房间,唐纳开门让她进去,她稍一犹豫他就用力推她。
床的两侧各有一座高大的蜡烛,布置得像圣坛一样。她突然想起夏蓉说过一句话:“懦夫死千次,勇者只死一次。”于是她提起勇气往前走,想早点把事了。老头躺在床上示意她过去,像场噩梦一样,她才跪在床上,他就掀闭被子露出他赤果果的身体。想到他的身体与巴黎的有天壤之别,她不禁荒唐得想笑。亚伯拉汉掴了她一巴掌把她打醒,她这才仔细的看着这风干的老体。
“唐纳干嘛让你穿低胸的袍子?他明知我讨厌女人的。”他抱怨。
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突然他握起她的手强迫她去触模他那不起眼的部位。
“快一点!”他喝道。“我必须尽快得到你的处子之血,只有你的血才能治疗我的病。”
她恍然大悟。原来他把她从孤儿院买出来别有居心,她大叫:“太迟了,太迟了!我的血都流在狂徙寇克本的床上了!”
他嫌恶的后退,就在那个节骨眼,她机灵的拔起床边的蜡烛往床上丢,一下子就把那张床点燃了。
他高声呼救,冲进来一大群下人差点把她撞倒,但这场骚动助她顺利的逃出大门外。夜风吹在她半果的身上,她拚命的跑。亚伯拉汉家的二楼已经着火。她跑了几间房子之后就躲入附近的马房。
她在马房里找到男孩子穿的长裤,同时也找回她的信心。现在的她毕竟是个贵族千金!
她父亲在爱丁堡有一楝房子,还有一屋子的下人。她只要能找到那栋房子就安全了。她光着脚在街上找了半个多小时,凭着印象中亚利珊卓的描述,她找到了圣吉尔区最大的一楝宅子。她认清宅子墙上的寇克本与欧敏士登的徽章之后才敢松一口气。
她跑上了石阶用力的敲门。管家慢吞吞的来开门,“走开,我们不让乞丐进门的。”
“乞丐?乞丐?”黛比骄傲的抬起头,“告诉你,我正好是欧敏士登伯爵的女儿。你立刻给我站到一边去。”
管家太太十分怀疑的看着她的赤脚,“伯爵大人没有女儿。”
黛比直接从她面前挤入,“我可不想站在大门口跟一个下人争论。你一定是瞎了,夫人,你看不出我是个寇克本吗?”她挥挥手就要叫这个老太太走开了。“哦,对了,你先派个信差到坦特龙去跟我父亲说我在这里。同时,叫下女弄些热水上来给我洗澡。顺便叫厨子准备一些热面包、蜂蜜上来给我当早餐。”
她对这宅子不熟,但她已能了解什么地方可以通往卧室。事实上,她打开的第一扇门就是间卧房,她一进门就靠在门上喘口气。她成功了!狂徒说得没错,如果你表现得像块踢脚垫,别人就会把脚踩在你身上。
她洗好了、吃饱了以后,就锁起房门什么也不穿的窝在舒适的床上入睡了。
巴黎天一亮就醒了,今日是寇克本堡最为重要的日子,收成节不只是庆祝收成,同时也是寇克本与他的子民上下一条心的象征。他希望黛比快乐的玩了一天之后能原谅他昨夜的粗鲁。
李诺士很难得的一大早就来参加他们的庆典。“巴黎,可以与你私下一谈吗?”
巴黎带他到机械房去谈,李诺士倒是开门见山。
“我想娶你妹妹娜娣亚,巴黎,如果你不反对,我们就结为姻亲吧!”
“那可不!李诺士,如此一来咱们双方得利。”
李诺士认为巴黎会狠狠的敲他一笔。“巴黎,问题是我目前没有现金,所以我让你挑一块地。”
“你在米罗夏是不是有栋漂亮的宅子?”
“是,但那房子有很重的利息。”李诺士坦承。
“把那房子改在娜娣亚名下,利息我付。”巴黎大方的说。
“你开玩笑!”李诺士又惊又喜。
“不,我是认真的。就这么说定了,下个星期咱们到爱丁堡去处理法律上的文件。”
李诺士欢天喜地的去找娜娣亚,他不晓得巴黎今天是为了谁而龙心大喜。
巴黎正要开第一桶酒的时候,玛乐司带着另两名手下闯入。可怜的玛格丽特老远的站在后面不敢接近。
玛乐司把巴黎找出去破口大骂:“你以为我老胡涂了、白痴了?你这臭小子,我想通了——你绑架的那个新娘就是我的女儿!你别以为你能混过这一回!我是来带她回她家的!”
“冷静下来,玛乐司。到楼上去,我们边喝边说。”
“我要见我女儿!”
“可以,玛乐司。啊,亚莉珊卓来了,甜心,叫黛比到阳光室来好吗?”
“我找不到她,巴黎。她都没下来玩。”
“那她一定是跟塔玛丝卡或娜娣亚在一起。乖孩子,去找她。”
“她可以自由走动?”玛乐司怀疑的问。
“天,她是个年轻女郎。我能把她关起来吗?”
“她又怎么会去嫁给那个吸血鬼亚伯拉汉的?你给我小心一点,老实招来。”
巴黎也提高音量了,“你应该跪下来感谢我才对!亚伯拉汉把她从孤儿院买回去是为了治疗他身上的梅毒!”
玛乐司脸色一白,胸口又痛了。
巴黎说:“放心,我及时的把她救出来了。”
“没有!你没有!及时应该是在她结婚前,你这浑小子,你为了黄金就让她先进教堂结婚了!我告诉你,那个吸血鬼会把我吸干的!”
“你可以把他们的婚姻撤销。”巴黎设法冷静下来。
玛乐司咬着牙,“不用撤销了。她还当不成妻子之前就得先当寡妇了。”
“别激动,玛乐司,我知道你不在乎杀个败类,但隔墙有耳,再说,如果你不冷静下来的话,搞不好会心脏病发。”
“你就喜欢我死!你这个浑帐东西!告诉你,现在她才是我的继承人。”
亚莉珊卓为难的又走进来了,“巴黎,我找不到她。没有人见到过她。”
“该死的!叫那些丫头马上给我下来。去!去!快去找她们!”巴黎颇不耐烦的嚷道。
女孩子们一个个沉默的都进来了。巴黎把她们一个一个的看了一遍之后,就知道出事了。“亚莉珊卓,你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什么都不晓得!”亚莉珊卓嚷道。
他吹胡子瞪眼的又说:“在别人的眼里你们都是美丽的乖乖牌。只有我这个做哥哥的心知肚明,你们全是一锅坏水!黛比人呢?”
夏蓉开口了,“她走了。”
“走?怎么走?”他追问。
“是强尼·雷文。”她低声的说。
他抽出他的鞭子,大伙儿立刻往后退。他被出卖了!不是夏蓉而是黛比!他不敢相信!他们交换过誓言的!她是第二个背叛他的女人了。他为什么就是没学乖呢?
亚莉珊卓问夏蓉,“黛比去哪里?”
“滚!”巴黎咆哮。“不要在我面前再提到那个名字!”他转向他叔叔,“你的宝贝女儿回去找她的丈夫了。如果你救了她就把她藏到安全的地方,否则我会杀了她!”
玛乐司气冲冲的出去叫他等在堡外的人马出发,他上上下下的看着玛格丽特,“你!你给我回坦特龙去!现在就走!”
“大人,我想去看看我母亲。”玛格丽特说。
玛乐司根本不甩她就走了。
另一方面,罗伯特·亚司一听说李诺士求婚的运气特佳,便也信心十足的去我巴黎。“大人,我想谈塔玛丝卡的事。”
巴黎阴冷的瞪他一眼,亚司下意识的倒退一步。“我不准,”巴黎顺手砸了一张椅子之后就冲出门去了。
他骑着马疯狂的奔驰,他想杀人!所以他只好往没有人的高山骑去。他在山顶奔驰数小时,直到他在精神上与大自然合而为一才平静下来。
他责怪自己一不小心就让一个女人打破了心防,他咒骂上帝、男人与女人。直到天黑了,他才回寇克本,而且回去就把自己关在枪械室里喝得烂醉如泥。
这一天对亚伯拉汉而言也是霉运当头,他床上那把火把二楼的房间烧了不打紧,三楼也差点付之一炬。
亚伯拉汉受到这重大打击差点崩溃,待他发现新妻逃了,便立刻派出一队人马出外搜索,找了几个小时,搜索队伍无功而返。更惨的是,火神才走,瘟神就带着大队人马攻进门来了。
欧敏士登伯爵大人把亚伯拉汉吓成一团软脚虾。玛乐司让他的手下搜索宅子,并把一宅子的下人集中在一楼书房里,很快的,他的大队长就来向他报告了。
“二、三楼有失火的痕迹,但是没有发现其它的年轻妇女在。”
亚伯拉汉瞇着眼问:“你找的人是谁?”
“我女儿。她在哪里?”玛乐司追问。
亚伯拉汉认为唯今之计只有装傻才能逃过一劫了。“大人,”他小心翼翼的说:“我看你是搞错了,住在这里的唯一女性只有我的妻子。”
玛乐司一逼近,他就后退连连,直到那张大书桌阻挡了他的路。“我不喜欢装傻的人。我们彼此心知肚明,你之所以会娶她是因为她的身分,她是伯爵的女儿。你对她做了什么好事了?”玛乐司的嗓子充满危险的成分。
“你的女儿?”亚伯拉漠结结巴巴的,“我想这其中可能有误会,应该是有个解释的。”
“你只有一条路走,”玛乐司一把揪起他的胸口,“交出我的女儿!”
“我们在半夜失火了。她为了安全就离开了,现在……待在邻居那边。”
“骗子!”玛乐司示意他的大队长上前来,同时他指着一个下人,而那人正是唐纳。“把那个人带过来。”
唐纳鸡猫子鬼叫、惊恐万分的被士兵以长剑推上前。
“老实招来。”玛乐司直接问唐纳。
“我的主人把那女孩带上床,她却不肯尽她为妻的义务,而且还把蜡烛丢到床上,然后她就逃出去了。”
“你们没出去找她?”
“我们搜索了几个小时都找不到她。”
玛乐司为他女儿的全身而逃感到欣慰,但半夜的爱丁堡街道仍然是一个很危险的地域。他转而面对他的“女婿”说:“你的遗嘱是否改以我女儿为唯一的继承人了?”
“当然没有。”亚伯拉汉说。
“你真是太大意了,”玛乐司嘴一嘟又说:“坐到椅子上把笔拿起来。”
“这是不需要的,大人。我的妻子当然会得到一大笔钱,我是说如果我死——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了。”他懊恼的抱怨说:“我才为了她付出一大笔金子呢!现在我的财务状况起码少了一部分了!”
“一部分?”玛乐司说:“给我写。”
亚伯拉汉恭敬不如从命。
“日期写上你们结婚那一天。”玛乐司抽出一把小刀插在书桌上。亚伯拉汉乖乖的把遗嘱写完,然后便匆匆的退到一旁去。
“咱们有这么多见证人实在太好了,你们统统过来签名为证。”玛乐司微笑的看着那一伙下人全乖乖的来签名在新遗嘱上。
亚伯拉汉在一旁偷偷的从衣袖中拿出一把利刀,他一刀刺进玛乐司的背后。刀子的确是刺中目标,只可惜玛乐司穿着坚硬厚实的皮革冑甲,冑甲之内还暗藏网状铠甲,所以那把刀连他的内衣都没刺破。
在那个节骨眼,亚伯拉汉深知他的大限已到。玛乐司转过身去一手揪起亚伯拉汉的喉咙,在亚伯拉汉落地之时已然气绝身亡。
他的手下也把那些下人全灭口了。玛乐司的大队长建议放火烧屋以湮灭证据,玛乐司同意了。
当玛乐司回到他在爱丁堡的宅子大门口时,街坊邻居才发现镇上另一端起了大火了。
管家麦拉伦太太发现伯爵大人的手下全尾随大人走进宅子里时,她不禁暗地一惊,因为大人的手下平常都是在马房里留守从不进入屋内。她还听到伯爵大人大声的对他手下下令:“找遍爱丁堡的每一条大街小巷,把她给我找出来!”
管家太太关切的走近伯爵大人说:“大人,你该不会在寻找一个红头发的小姑娘吧?”
“是的,麦拉伦太太,你对她的事了解多少?”
“不多,大人,但是她这会儿就在楼上睡觉呢。”
玛乐司难以置信的笑开了嘴,“我女儿在这里?”
“是的,大人。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说的。”
“天,麦拉伦太太,我真想亲你一把。”他大笑。
麦拉伦太太不安的退开。
玛乐司叫他的手下退下,“没事了,孩子们!你们去清洗、休息吧。我也是。对了,麦拉伦太太,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们已在这房子侍了一整天,从昨晚就在家了。”
她恭敬的点头,“悉听尊命,大人。”
四十多分钟之后,玛乐司洗净身上的污血,更换了轻松的衣裳来看他女儿。他门一开就把黛比惊醒了。
“你这丫头在这里。你有鸽子的直觉,一下子就能找到自己的窝了。”他慈爱的看着她女儿。
黛比拉起被子里身才坐起,父女俩静静的看着对方好一阵子。
终于,为父的先开口说:“你真是漂亮,就像你母亲一样。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不过第一件事就是:不许你再满街乱跑了。天啊,你晓得吗?我们找了你好几个小时了。”
她光清了清喉咙,“到了十七岁,我才发现自己竟是一个寇克本,我承认当寇克本也是有好处的。不过呢,所有的寇克本都喜欢对别人下命令。如果我们想建立良好的关系而不是一见面就吵,那么,你最好不要对我下命令,有时候也请你听听我的意见。”
她愈说愈有自信。她深知她若不能在一开始先谈妥,日后她的人生岂不跟以前没两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