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关进冰窟内。”犀狼的神情比零下二十五度的冰窟还要严寒。
“你要活活把我冻死?”殷追欢诧异的问。
“除非你拿掉你肚子里的孽种。”他要她心甘情愿的舍弃。
“那是你的骨血,不是孽种。”
“哼。”他冷下眸光。
“立刻拖她进去。”
“是,大掌堂。”健壮的武师不敢稍怠,也不敢多话,立刻将殷追欢拖进足以容纳五个人的大冰窟之内。
一刻钟过去。
犀狼走进大冰窟,见殷追欢蜷缩成一团。
走近她的身侧,他蹲,抬起她低垂的螓首。
她的面色雪白如鬼魅,原本粉红的唇瓣不但失去血色,并且抹上淡淡冷霜。
“殷追欢。”他沉声叫唤。
微掀了掀眼睑,她呆瞪著眼前模糊的人影。
神智涣散的她只看见一个长发披泻至腰脊的男人,可是她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她的头好沉、好重。
好难受呵,她似乎连掉眼泪的力气也没有。
“小欢欢,我命令你回话!”她敢不从?
“我……你……”殷追欢一发声,喉头便如刀在割似的遽疼著。
“救……救救……”费了好大的劲她才声如蚊蚋的勉强说出几个字。
盯著她微微颤动的两片唇瓣,他的神情愈形阴郁。
“帮……帮……我……”她想举起臂膀伸向他,可是全身上下仿佛冻僵了,根本无法动弹。
她是不是快要死了?好冷、好冷。
“你敢死?”没有他的应允,她不准在人间蒸发。
他正要肆意折磨她的心志。
“我看见爸……爸爸和……妈妈……他们在天堂向我……招手……”殷追欢不禁笑开了。
盯著她的笑靥和她勉强支撑住的气息,犀狼的心竟然感到一阵撕裂痛感。
又是她惹起的莫名其妙情绪波动。
他气极了!
一把抱起她僵硬如石膏的身体,他从齿缝间迸出如死神般的警语,“给我好好的活著,敢死的话,我一定鞭你的尸。”没用的女人。
十五分钟的冰寒也挨不祝
***
嗯!好暖和的床褥。
殷追欢往“床褥”里磨蹭著,急迫的希望汲取一丁点温热。
“Shit!”犀狼低喝。这女人把他的胸膛当成什么了?
竟然一迳的胡乱转动她的小脑袋瓜。
他刚踏出冰窟出口,是不是应该再把她丢进去?
“嗯……”蠕动了半晌,她昴起螓首,怔怔的眸光直揪著他。
须臾,她又往他的胸膛挨贴过去。
没一会儿,他的上衣已沾染上她湿濡的泪。
她竟把他的衣服当做抹泪的工具。
大胆的该死女人!
他摔下她的身子。
“啊||”被摔落到地上的殷追欢眼冒金星,立刻昏厥。
“大掌堂,那个脸颊上有伤痕的小女生晕过去了。”廊道上驻守的武师不得不高喊道。
“不必理会。”犀狼迸出寒厉的指示。
“但是她……”武师欲言又止,深谙犀狼视人命如草芥的冷血性子的他,著实不敢多言。
只好是送犀狼离去。
“唉!”武师走到殷追欢身旁,频频摇头叹息。
“你几岁?十七?二十?可惜了,谁都可以触犯,就是震天盟的大掌堂得罪不得。
“你到底是哪里得罪大掌堂?怎么这么笨,敬鬼神而远之这句话你足听过啊,大掌堂可是比鬼神还要可怕几千倍。唉,不知道你到底能不能活到明天。”
“你的自言自语结束了吗?”一声冷淡到没有人气的声音突地窜入武师的耳朵。
他一凛,吓得差点心脏麻痹。
“大掌堂,请谁…谁…”哇!大掌堂怎么又折返回来,而且没有脚步声。
“将她带到客屋,立刻传鬼医过来。”
“是的。”武师曲蹲下来,伸手欲抱起躺在地上的殷追欢。
犀狼的眉心一紧,怒斥一声,“滚开!”
“哦。”武师完全搞混了,不是大掌堂自己下令要他把她带进客屋吗?
“呆杵著做什么?去叫鬼医。”犀狼的冷眉一扫,极其不耐。
“是是。”武师立刻连跑带冲的赶快办事去。
“没用的女人。”犀狼狠狠的怒瞪著昏厥的殷追欢。
横抱起她的身子往客屋走去||***
“啪”地一声响,有鬼医之称的阴孟云扭开光源,好笑的走到犀狼的身后。
“三更半夜的,干么坐在黑暗的屋子里?”怪人!
犀狼转过椅身,与他面对面。
久久,久到阴孟云自觉快成蜡像了,犀狼仍是不置一词。
“臭犀狼,十万火急的把我传来却不吭半句话,这不是待客之道吧。好歹我是鼎鼎大名的鬼医,真冤!不知道是欠你们震天盟哪门子债。”发完牢骚,他原以为主人会客套几句,没想到仍然一室静默。
讨了个没趣的阴孟云只得鼻子模模,自行斟酒品尝。
“她如何了?”
“喔!你在和我说话,是不是呀,大掌堂?”这酒不是普通的烈耶,原来犀狼先生喜饮烈酒。
“少哈啦,回答!”犀狼的声音绷得很紧。
“咦,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好难得,大掌堂怎地破天荒的关心人了?”唉,犀狼的飘逸俊美应该是女人痴恋、男同志梦寐以求的上上之品,只是他的神色总是冷酷孤寒到生人不敢接近,遑论沾情惹爱了。
尤其他噙含笑意的时候更是冷绝至极,使人毛骨悚然。
功力不够深的话或许会被吓晕。
嘿嘿干笑几声,阴孟云非常识时务的说道:“那个小女孩还好啦,不过她的骨头断了两根,脸上的伤痕使她看起来很可怜、令人心疼。
“幸好那几道伤痕的位置都在下颚边缘,不至于损坏她的漂亮脸蛋。何况经由我的妙手回春,包管那些伤痕在两个月之内消失无踪。”
“你留在总堂。”淡然的说完,犀狼将椅身转了方向。赶人的意味很明显了。
“去!”轻啐一声,他就偏不走。
阴孟云死皮赖脸的涎著笑,凉凉的讥嘲几句,“那个小女孩好小耶,好像尚未成年,但是她‘似乎’身怀六甲。”真不好意思,他只是顺便诊一下脉,不是故意咦,旋转椅上的犀狼怎地浑身一震?
他没有老花眼,犀狼真的、真的震动了那么一下。
多难得,他还以为犀狼是无情无绪的冰人,犀狼连断人脚筋的时候都是微微笑著的恐怖之人。
一个小小的孕妇有何能耐可以激起犀狼的心湖涟漪?
除非犀狼即是那个播种的男人。
“哎,恭喜大掌堂即将五子登科,弄瓦弄璋,但是身为好友的在下不是曾经给你好几帖避孕秘方吗?
“是不是太过亢奋,太舒服了,所以一时大意没让那小女生服药埃”大八卦,震天盟的其他掌堂要是知晓这吓死人的讯息,不知道会不会吓掉下巴。
“犀狼先生,你该不会是陷入情网吧?哎,情之一关,常使英雄泪满襟哪。”
“闭嘴!”犀狼怒喝。
“哎唷,震天盟的大掌堂震怒了。”太稀奇了。
犀狼居然会怒气腾腾?怪哉。
阴孟云非常不怕死的哂笑。“你是不可能爱人的,亲情、友情、爱情,温暖的世间情都不属于你所有,你也不屑,对不?
“我已经够竣够帅、够迷人,但是和你一比较就失色了。不管温柔娴静或是火辣美艳的女人,在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大概都会怦然心动,忍不住想与你共效于飞、共织鸳鸯情……”怎地一阵凉飕飕的冷风在他周身呼啸?吞了下唾沫,阴孟云继续发挥长舌公的喋喋不休。
“但是你太冷邪,所以女人对你的迷恋通常在一分钟之内便夭折了,所以纵横黑帮、执掌东南亚金融经脉的犀狼大掌堂至今末尝情味。
“唉!枉费了你天生的好皮相。一八五的伟岸身材,阴柔的中性美里透出酷酷的尊贵气息、平心而论,你的‘种’可以想见肯定是个超美的娃儿,况且依那个小女生的姣好绝色,她的遗传基因……”忽然一道亮光闪过||阴孟云极艰辛的接下险招。
他瞪著犀狼朝他射过来的一支针,停止呼吸三秒钟。
“哇!你竟然用针袭击我这个优质男,幸亏我懂针灸,也是玩针的高手,否则岂不是小命呜呼哀哉了。”但是他的小指头被刺伤了,没义气的家伙。
这匹狼应该与人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冷血!
***
阴孟云悻悻然的走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阵阵凉风自窗口吹入。
“唉!”一声极沉重的叹息回荡在清冷的空气里。
是犀狼发自肺腑的抑郁。
但是他是从来不叹息的。
为何叹息?
为何胸臆间难受不已?
他不承认是因为殷追欢弄拧了他一向深沉淡漠的心湖。
不过是一件人口贩子交易的商品罢了。
即使不是出于她的自愿,即使她是无辜的受害者,即使她的身子是干净无瑕疪的……但是该死的!
她怎么宁可香消玉殒也誓言护卫她子宫里的那个生命?
那是如何的一份爱?发自内心的真感情,没有任何虚矫。
似乎无法再自欺了,他的确是因为她的顽固坚持而不禁被撼动。
他被迫想起八岁时,那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
他是天生的恶魔。
人性中的感情需求早已被摧毁了。
而且他不需要,也不屑拥有!
犀狼猛地站起身,立于开敞的落地窗前。
及腰的发丝随风飘飞。
遥远的天边点点寒星闪烁。
他冷然的俊颜抹上哀伤。
“殷追欢,我决定杀了你!永别了,欠你的,来世偿还。”但是……***
“开香堂!”众人惊喊。
分散四处的众人指的是震天盟的暴龙掌堂、鹰枭掌堂、红鹤掌堂,以及召集人鬼医阴孟云。
经由阴孟云的娓娓道来,大家已经知道犀狼即将制裁的可怜虫是一名孕妇。
“殷追欢肚子里的生命是犀狼大掌堂的杰作。”阴孟云的注解立时引来抽气声和尖叫声,以及连珠炮的咒骂。
然后四人直奔总堂的秘密囚室。
震天盟创帮至今极少开香堂处以私刑,就算是死对头或是独霸一方的要角也难有此等荣幸。
当他们看见缩在一角的殷追欢,个个面面相觑,暗叹称美。
“没有凸月复啊,鬼医,你胡扯个屁。”暴龙第一个发难。
“我是夸张了些啦,但是她的确已有两个月的身孕。”红鹤倾过身丢,柔声轻问:“你的小胎儿是犀狼的吗?”
“嗯。”殷追欢点了下螓苜。
“你脸上的小伤痕是犀狼弄的?”
“嗯。”
“那么你肩膀上的绷带想必也是犀狼的折磨了。”她看起来好惹人爱怜哦,而且长得美美的、纤纤弱弱的,大掌堂怎么狠得下心肠伤她?红鹤为她感到心酸酸。
“喂,追欢追愁的!”暴龙大吼,根本不怕吓到佳人,他近乎凶恶的道:“我们大掌堂今天要让你嗝屁,你清不清楚?”
“清楚。”殷追欢扯开一丝浅笑。
“哇拷!你疯了,快死了还笑得出来。”不是他暴龙脾气坏,实在是这小美人和犀狼一样不正常。
“他要杀我,我逃不掉,只能任他处置。”殷追欢轻声细语的说,她感到好无力,身体和心灵都觉得好无助。
“为什么你会……呃,怀了犀狼的孩子?你和犀狼之间……”有爱情的牵扯吗?红鹤话说到一半难以启齿。犀狼绝无可能把心交付出去。
一道寒气逼人的声音阴森林的窜入密室里||“一夜交欢的孽种。”
“大掌堂……”连火爆脾性的暴龙也觉战栗不安。
犀狼勾起一丝充满血味的笑,“她是人口贩子献给我的享用品。是不是呢?小欢欢。”深眸专注于角落边的殷追欢。
“是的,我是娼妓,你是我的恩客。”她对著他展开笑靥。
然而内心深处好苦、好疼。
他对她的鄙贱她不该在乎的,诚如他所言,她和他只是一夜交欢。
流动中的空气似乎凝结住了,众人不知所措的呆看著犀狼与殷追欢相互纠缠的眼光。
“注射氮气!”犀狠命令道。
“遵令。”在一旁待命的护法预备执行地狱使者的嘱咐。
黑帮之间的厮杀通常血腥得很,由于殷追欢不是黑帮中人,所以以接近安乐死的心脏麻痹是最仁慈的刑罚了。
护法已经将针备好,缓步走向殷追欢。
“犀狼!”鹰枭一面按压住护法的肩头,一面试图劝说,“鬼医人就在这里,你可以让他使殷小姐流胎,毋需夺人性命吧,何况她是女流之辈。”
“我要她永远消失。”犀狼淡道。
“我可以把她带到欧洲,永远不让你们碰面,便不会惹你心烦了。”红鹤急急央求。
“对啦!一个妞儿嘛,死活是她自己的事,和我们震天盟没有干系,把她丢到天涯海角就行了,干么一定要她嗝屁?”暴龙也插上话。
犀狼的冷眸一沉,寒霜罩面。
“胆敢抗逆者,帮法处置。”他的声调很淡、很淡。
然而淡然的面容之下似乎暗潮汹涌。
鹰枭松开了手,虽然他是希腊皇爵的继位者,但是他亦是震天盟的一份子,必须遵从帮规。
护法又往前两步,蹲下,抓起殷追欢的左手,将她的手肘子扳直,手中的针筒对准细女敕的葱白玉肉……***
“啊!”护法喊了声,手里的针筒也掉下地。
“鬼医!”犀狼一甩发,怒极。
“练练身手啦,很久没有用针射入了,谁要你前些日子用针射我。”嘿,一皮走天涯。他是学不会犀狼的黑心肝,但是厚脸皮可难不倒他。
“好样的!”暴龙不吝啬的喝一声辨。
红鹤拉拉阴孟云的衣袖,悄声道:“你不怕犀狠对你用刑?他不是有兄弟情的人哦。”
“我不是你们震天盟的人,帮规对我没法度,况且我是因为栽在你们银剑帮主的手上才误入恶人窝耶。”说完,他不忘撩撩额前的一绺发丝,摆摆酷。
“你以为我奈何不了你,是不?”犀狼阴邪的怒笑。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心痛在鬼医出手的那一瞬竟然纾解许多。
“犀狼,别动气,这不像你的作风,你是没心没肝没肠没肺的无情人没错,但是天塌下来你也不会真正的发怒,这次怎么会为了小孕妇一再大动肝火?乖乖,好像有好玩的事哦。”
“鬼医!”暴龙诧异的大叫。
“阴孟云!”鹰枭和红鹤也吓得高喊他的大名。
姓阴的是自律神经错乱,或是交感神经出了毛病?
阴孟云回以帅帅的笑容。他们三个掌堂是在叫魂埃
“拿长鞭来!”犀狼喝道。
随侍护法仿佛綀过轻功似的,动作奇怪无比,一会儿便双手捧著内含铅条的长鞭,恭敬奉上。
取过长鞭,犀狼满眼风暴。
他逼近角落的殷追欢。
忽地抓起她,他手上的鞭子残酷冷厉的甩向她荏弱不堪的娇躯。
“啊!”红鹤捂嘴低呼。
她想冲过去阻止,可是又怕轻举妄动的结果反而害惨殷追欢。
暴龙、鹰枭和阴孟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皮肉之苦总比魂飞魄散好。
***
犀狼手中的长鞭一鞭又一鞭的急挥而下||殷追欢曲起双膝,以手抱头,可是依旧挡不住犀狼铁了心肠的毒打。
原就被折腾得花容失色的她埋首哭泣,撕心裂肺的热辣痛感使她几乎昏厥。
爸妈在世的时候,别说是打她一下下了,连骂她一句重话也不忍心。
可是犀狼恨不得她承受最痛的伤害。
“别……求你……”她不愿示弱,可是全身上下仿佛被火焚烧似的。
她真的受不了了。他干脆杀死她。
“犀狼!”阴孟云忽地挺身挡在殷追欢身前,自然挨上了几鞭。
“我这个一八零的高大男人都叫痛了,何况殷小姐是个小女孩。犀狼,你住手!”伸手以腕肘套住长鞭,阴孟云气急了,口气甚坏的咒骂,“她年纪那么轻,又是初次受孕,你再打下去不但她肚子里的胎儿保不住,连她的心命也要完蛋了。”
“我是她的主宰,她和胎儿的生死操之在我,滚!”她惹恼了他,必须付出惨烈的代价。
暴龙一跃而上,拚尽蛮力从后头抱住犀狼的腰身。他以力大无穷著名,总算派上用场了。
“暴龙,放手。”犀狼怒吼,他一向独断独行,从来没有人胆敢干涉。
“不放!”暴龙叫得声嘶力竭。哇拷!犀狼看起来阴柔高瘦,没料到他的力气如此大,他快撑不住了。
“鹰枭,快来助一臂之力,大力士如我,也快要败北了。”鹰枭没有助兄弟一臂之力,只是低低沉沉的说道:“大掌堂,殷追欢的棉质衣服被你鞭打得破破碎碎,她的皮肉裂了好几口子,手上、腿上都是血伤。
“你当真不顾她的生死?为什么一个弱女子能够惹得你如此不快?你在害怕什么吗?”或者是太过在意?
“放肆。”犀狼冷不防抛掉长鞭,腰力一使,身后的暴龙便结结实实跌了个狗吃屎。
寒眸底的褐亮光芒迅速扫视一眼,他的眼神与浑身血迹斑斑的殷追欢接触一刹邯又立即转开。
他飘然走离,不再回顾,也不置一言。
“这算什么?追欢追愁又怎么办啊,再关到囚房去吗?她流了好多血。”暴龙看看东又瞧瞧西。
过了老半天,阴孟云缓缓开口了。
“交给我吧,她的身体需要调养休息。李护法,你的主子如果怪罪下来,由我承担。”
“鬼医先生,你是否要将殷小姐带到你的别业?”李护法躬身请问。
“没错,如果犀狼要人,让他亲身走一趟寒舍。”阴孟云同道。
“是的,鬼医先生。”李护法谨守份际的退出。
阴孟云和鹰枭一同扶起伤重的殷追欢,往总堂门口走去。
红鹤没好气的送上大白眼,轻视道:“臭暴龙,你很没绅士风度。人家鬼医和鹰枭都会扶著佳人,不像你,居然一迳的搓揉。”
“喂!红小姐,我刚刚被大掌堂弄得五体投地,像只可怜的狗耶。而且一个妞儿有两个帅哥扶持就够了,干么还要劳驾我这个大帅哥。何况你要我扶她哪里啊?”
“可怜的狗?明明就是垂死的青蛙,要不,就是被太阳晒伤的仰身大乌龟,童善善不晓得迷你哪一点哦。”红鹤咕咕哝哝了好半晌,忽而想到犀狼也许会出来修理他们的无状,连忙快步落跑。
有所意会的暴龙也赶著撤离危险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