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那妞儿不见了,我翻遍了整个台北也找不到。”
“不用找了。”江野渡人挥了挥肥油油的手臂,横脸上满是狞笑。
“嗄?但是……”姓殷的小妞不见了等于是三千万也飞了耶。
“小弟我这就去把殷家的奴仆和家人全抓来,那妞儿便会乖乖现身。”
“不必了。“
“咦?”老大干么大发慈悲,而且还一副非常痛快的模样?
“你还杵著做啥?走开,别碍著我快活风流。”江野渡人伸手揽著他今晚的女人,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般畅意了。
“但是那个妞儿是用三千万买来的。”
“她已经被犀狼看上,当初我让你出面买下她为的便是要引犀狠上勾,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三千万花得一点也不冤枉,哈哈哈。”“老大的意思是殷追欢现在人在犀狼那里?她被金屋藏娇了?”
“废话!不然你以为我干么不派手下去抓她?吴董,不是做老大的我取笑你的笨,你这个做人口买卖的角头消息实在不灵通,我已经查过了。
“不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英雄难过美人关,犀狼到底是个血肉汉子,用明的咱们斗不过他,所以就来阴的,使使美人计喽。”江野渡人咧开一张满是烟垢和槟榔渣的阔嘴,笑得前俯后仰,还不忘模一把身旁的妖娆女人。
“但是黑道上不是都传说犀狼没有人性吗?他会这么轻易被女人迷住?”
“犀狼是个没有人性的恶鬼!”他想到自己胯下那被废掉的东西,不禁粗声吼骂,“但没有人性不代表没有,再怎么说犀狼都是个男人,男人是不能没有女人的。”所以他要复仇!
如果不是犀狼,他不会坐拥女人却无法一展雄风。
更悲哀的是他永远也不能传宗接代,江野家的香火永远断绝了。
“老大,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耐心等候。”
“嗄?”江野渡人的嘴巴笑咧开,老鼠般的窄细小眼透出兴奋的亮光。
“等到犀狼用了真情,不能失去殷女的那个时候,嘿嘿,咱们再把她杀了。”
“啊?”吴董想开口为殷追欢求饶,却又不知该如何说,那样可口的女人他还没有尝一尝,杀了好舍不得。
“我要犀狼感受一下失去最心爱、最重要东西的痛苦折磨!”江野渡人握拳,用力的往大腿上一捶。
“老大……”吴董迟疑著,不知道应不应该把犀狼早已知悉他们诡计的事实禀明。
然而转念一想,他闭上嘴巴,不敢多话了。
上次他的牙齿全被打落,现在的他可是满嘴的假牙耶。
什么人都可以惹,就是不能惹到地狱使者。
“小弟退下,忙事去了。”哎,老大真是不自量力,居然异想天开的想和犀狠斗狠拚残。
“噢,江野哥哥,你的手下离开了,我们来办事嘛,你老是亲人家、模人家,却总是不让人家真正的舒坦。”妖娆女把半露的ru房凑上前,扭动著下半身。
“我们现在就是在舒坦、快活埃”操!这女人欠人搞埃
妖娆女哪里明白江野渡人无法人道的苦衷,她只知道眼前的肥肿男人是一座金矿,她要使尽招数满足他。
她想从他身上挖点钱好上岸。
“江野老大,你不是柳下惠也不是太监,赶快和我结为一体。”她干脆一边媚笑,一边伸手拉开他的拉链,往他的男性象征模索。
“死女人!”妈的,居然拐著弯骂他是太监。
江野渡人抓起她的头发,粗暴的用拳头猛揍她的下月复部。
“别打……打了……”呜呜,她只是要施展女人的魅力,这个日本鬼子干什么打她,她的肚子痛死了。
“烂女人、死女人!我今天不把你打死我就不姓江野。”操!*一个男人不能真枪实弹的和女人嘿咻嘿咻是最悲惨、最生不如死的刑罚。
都是那个自以为是天神的犀狼给他的“赏赐”,他就算是拚死也要讨回这笔债。
***
“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好?”拿著验孕报告的殷追欢差一点滑跌下地。
一旁的护士眼明手快的扶住她,关心的询问:“殷小姐,你的男朋友呢?他应该陪你一道过来,怀孕是两个人的事。”
“我没有男朋友。”她欲哭无泪的说。
“没有男朋友怎么曾怀孕呢?”护士刚刚展开的笑容在见到她的惨白神色时硬是冻结住,尴尬的道:“不好意思,请别介意我的胡言乱语。”唉,一定是小俩口
吵嘴闹分手了,她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埃
“没关系。”殷追欢勉强虚弱的浅浅一笑。
“殷小姐,你要不要考虑施行人工流产手术?你才十八岁,还很年轻,带著一个孩子在身边会耽误你未来的姻缘。”护士好心的建议。
“堕胎?”殷追欢吓出一身冷汗。
“这是理智的处理方式。我不是煽动你把胎儿拿掉,只是我看了太多年轻的未婚妈妈的伤心事了。”
“要我杀死我自己的宝宝……”她连一只小动物都不忍心动手打一下下呀。
“一个多用的身孕其实还不算是小生命。”护士笑了笑,中肯的剖析著,“如果你带著肚子里的孩子过日子,可能必须承受许多责难和流言伤害,你的孩子将是你一辈子甩月兑不掉的包袱。殷小姐,你应该避免伤害你自己和小孩子。”
“不!”殷追欢打著寒颤,哑声道:“我不能成为杀人凶手。”***
殷追欢踉踉跄跄的冲出妇产科诊所。
午后的炙阳无法温暖她冰凉的身体,她好想痛哭一常
她好恨、好恨自己!她应该杀死的是自己呀。
为什么不小心把那碗打胎药汁给弄翻了,如果当时她喝了就不可能怀了犀狠的骨肉。
“爸爸、妈妈,你们在天上过得好不好?你们晓得我的遭遇吗?追欢好想念你们,好想、好想。”她弯著身子蜷曲在柱子旁,嘤嘤啜泣。
曾几何时她是殷氏企业的唯一继承人,是父母亲溺爱不已的掌上明珠。
可是如今她却成为残败的落花,承担著屈辱的绝情对待……天可怜见的她即将是未婚的小妈妈。
她的高中学业尚未完成,没有亲人可以依靠,没有一技之长的她要怎样养活自己和身体里的小生命?
她只有那晚犀狼丢在她脸上,充满鄙夷轻视的一百万。
“我要怎么办才好?”殷追欢以双手抱住自己,摇摇晃晃的,全身失去了力气。
急驰而过的一辆黑色跑车倏然反转回来,黑色的防弹车窗里头有一双思索的深邃眸子。
那抹褐色眸光透著不悦的嘲弄讽笑,然而当他的眼神接触到一旁妇产科诊所的招牌时,顿时阴郁了起来。
冷冷的火焰在他眼中焚烧,成为一股狂烈的杀意……***
夜色深罩。忧愁的小人儿无法入眠。
这时,门锁发出旋转声,殷追欢呆了半晌,连忙起身,寻找可以护身的武器。
可是小房间里连一把水果刀也没有,她怕极了。
“啪啦!”门锁松开了。
她惊愕住,居然是他!
冷峻的身形往她欺近,可是她无法移动身躯。她应该要逃离的,应该忘了她和他的露水姻缘。
“小欢欢,你好吗?”
“我……你……我们……不……”天!她的胸口好闷,快呼吸不过来了。
犀狼不语,只是邪邪一笑,他的笑意里跳动著噬血的味道。
他俯,攫住她的香唇。
殷追欢的心跳得好急、好狂乱,她完全没了主意。
她晓得无论上天下地,他都有无所不能的威权,所以若是他想找寻她的下落,可以说是动个小指头、说一句话就能轻易办到。
可是他不是厌弃她吗?为什么不放她自由?
“已经破了处子身,竟然还不懂得迎合男人的吻。”他狂放地泛出魔魅的笑。
“你找我有……有什么事吗?”殷追欢怯懦的问。
“你认为呢?”他以两指捏住她的纤美下颚。
“我不晓得。”犀狼是无法以常理判断的男人,她不懂他真正的喜怒哀乐。
“你没有喝下避孕的药汁,是不?”他盯住她惊慌的神情,须臾,他从齿缝里迸出寒冰似的嘶吼,“该死的你,竟敢怀著我的种!”
“我不是故意的。”她不想的呀。
“拿掉!”
“你说……”
“我命令你把孩子拿掉!”
“不,我不!”他太残忍了。
“这个小孩也是你的呀,你可以放弃,可以把我和未出世的宝宝当做空气不理不睬,我不会用这个小孩困住你的。”
“你的奢望恐怕要落空了。我不但不曾和你有婚姻的关系,也不允许你生下我的种。”
“可是那代表一条小生命呀!过一段时日,他会长手、生脚,他会慢慢成长,你忍心杀死一个生命,而且是你制造的宝贵生命?”
“有何不可?”犀狼的褐色眸光射出杀机。
殷追欢四肢百骸的血液全都僵凝,她几乎昏厥过去。
她晓得犀狼讨厌女人,讨厌一切有生命力的东西。
“犀狼先生,我求求你,不要杀死我的宝宝,好不好?我会躲到乡下,躲到不碍你的眼的角落。求求你让我生下宝宝,我可以独自扶养他、照顾他,绝不会麻烦到你的,求求你、求求你。”
“为什么执意生下孩子?”
“因为他是我的骨肉,他的生命就在我的身体里,我爱他。”话一出口她也怔愣住了。原本她还有一点点犹豫、一点点慌疑不安,可是犀狼逼出了她的真心话。
是的,她绝对要保护自己的小宝宝。
这世上,只有她身体里的小宝宝是她唯一能够拥有。
“你爱他?那是无私的、伟大的母爱?”犀狼不屑的讥笑道:“倘若你必须毁坏你漂亮的脸蛋,或是成为残障人士,你也愿意穷尽所有照护你的骨肉?”
“这是条件交换?”她怀著一丝冀盼仰望他的寡情面容。
“你愿意?”
“愿意、愿意。”她不假思索的点头如捣蒜。
犀狼眯起飘飞的凤眼,从衣衫里取出小利刃,贴向她的女敕细美颜。
冰凉的触感使殷追欢不禁一颤,可是她告诉自己不能退缩畏却。
略一斜刀轻划,她的腮颊被划出一道血痕。
“要不要改变心意?如果我把你伤成小花脸也不怕?”紧闭眼睑,她无惧的承受加诸于她身上的一切折磨。
“只要你答应让我生下宝宝,只要你不要狠心的剥夺宝宝的生存权,我什么都不怕。”其实她非常、非常的害怕,可是她别无选择。
“倔强!”犀狼像是玩弄小鸡的大老鹰似的,一会儿将刀身平贴在她的腮颊上,一会儿贴向她的唇瓣,极尽凌迟的酷罚。
他不相信见鬼的可笑母爱!
“既然是你自愿的,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他将利刃划过她的下颚。轻斜的刃身冷厉的在殷追欢的下颚边划出一口子。
吃痛的她微颤了下,她努力克制即将夺眶而出的泪珠。
“殷追欢,我不是说著玩,也不是吓唬你,给你十分秒的时间考虑,你可以后悔,我允许你有后悔的余地。
“千万不要愚蠢的以为我会怜香惜玉,更别自抬你的身价。十秒钟之后若是你不反悔,我会在你迷人的小脸蛋划上百道伤口,届时即使你想以整容手术换上无瑕的皮肉也是无望,你最好仔细估量。”殷追欢仍旧紧闭眼,咬紧牙根暗暗地想著……她不要再忍受这一切,够了,她真的是受够了!
像个市场上叫价的物品般被卖到人口贩子的手上,无力抵抗的成为男人身下的泄欲工具,然后怀了宝宝,接著是这个冷绝的男人逼迫她堕胎。
再然后呢?
她的人生应该由自己来安排,为什么要让犀狼专断的成为她的主宰?
她不依,绝不!
“十秒钟过去了。”犀狼的低沉嗓音仿佛是撒旦的使者,他道:“不吭声是不是表示你宁愿破相也坚持护卫你肚子里的那一块肉?”
“你是恶魔!”殷追欢瞪开眼,恨火灼灼。
“谢谢恭维。”魔?较之人类好上三分吧。
“你没有人性!”
“人性本恶或本善?”他低笑,“投降了吗?否则我绝对会彻底发挥恶魔的特质,替你的脸加工一番。”
“你划呀!”微眯起眼,犀狼勾抹著一丝残笑,极轻、极缓的道:“既然你如此一意孤行,休怨我了。”他手中的利刃偏了一下。
颊边刺痛麻疼,殷追欢晓得她的脸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眼里已经漫上氤氲的湿气,她眨了眨,极力想把泪珠眨回眼眶里。她不是不怕呀,他是只残忍冷血的魔。
“倔!”他冷嗤。
他的小欢欢真是勇气可嘉,既然她宁愿成为面目全非的丑女,也固执的要保护那个可笑的生命,他不成全她的愚昧岂不是污辱了她的伟大情操?
他转了下利刃的角度,稍一施力,她的颊边立刻被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犀狼阴美的男性面容透出噬血的享受快感。
***
一道、两道、三道……七道、八道……她的脸好疼、好疼。
由于脸颊被割划的疼痛再加上过度的气恼和怨恨,殷追欢的身子轻轻地颤抖著。
“你的脸已经快要花了。”而他的噬血对待仍旧持续下去。
“我、好、恨、你!”她咬牙迸出话语。
“很多人恨我,多一个你无所谓。”不过,似乎还没有女人恨过他,她倒是破了先例。
让一个女人恨他恨得想杀掉他似乎是一件挺不错的经验。有趣!
更有趣的是他的小欢欢居然非常勇敢的瞪大眼睛与他对峙。
“后悔了吗?”犀狼笑问。
“不!”殷追欢气恼的摇头。
“你是女人,多得是为人母的机曾,而且你才十八岁,距离更年期还非常遥远,何苦用你的美丽来换取一个尚未成形的小生命?
“难道你不怕你的容貌若是毁了,那么连做妓的本事也没了?拥有美丽,你可以人尽可夫,可以为许多男人生子孕女。”
“我不是你,杀人如麻!居然残忍得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
“哦?”犀狠挑眉,颇为玩味的嘲戏道:“难道你情系于我,所以执意要为我生下亲骨肉?”出道这十几年,他从未送人上西天,因为那些人渣不配他痛下死令。
殷追欢感觉到一阵热气上涌,双颊顿时染上潮红,心跳也不断加快。
她一定是气昏了头,一定是这样!
“你身体里流的血是冷冰冰的,没有女孩子会笨得爱上你,你少自以为是、自作多情、自鸣得意。”
“我自作多情?小欢欢,你挺可爱的。”他根本不识情滋味,也不屑情之一字,人类的感情都是虚假的矫作,都是脏污低秽的。
他永远也不要情,任何名目的情都绝不沾上身。
“你呢,也包括在内?”他存心使她难堪。
“我……”殷追欢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不出口,她是万万不可能爱上他的。
噢不!她该恨他才是,除了恨,不该掺有另外的情绪。
他以食指抚模著她的粉红唇瓣,狎玩似的又以利刃贴著那两片倔强的唇瓣。
她噤声,几乎是停止呼吸。
难怪他是地狱使者,是黑白两道腥风血雨的掌控者。
他太邪、太冷了。
“如果你坚决生下小孩,怕不怕造孽?别忘了,小孩的身体里流的是我的血,他的遗传基因是我给予的。”天!她怎么没有想到她的小孩也可能是一个残忍的魔?
“如何?决定打胎了吗?”将利刃移开,犀狼似笑非笑的睨她。
“我……”殷追欢痛苦的挣扎著,头彷佛要爆掉一般,顿了半晌,她以坚定的口吻回答,“小孩是我的,无论如何我都不放弃,即使我将一生悲苦。”犀狼深沉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的水眸。
他仍然邪佞的冷冷轻笑,但是只有他清楚心底深处的某一处最隐晦的角落被挑起了。
“倘若我允许你生下孩子,但是生产之后你必须死,你愿意?”
“可是我的孩子没人照顾。”
“如果我承诺会给他好的安排呢?”
“这样……”殷追欢犹豫不决。她想亲自照顾,她担心她的孩子受到委屈。
“我可以强制你,逼你喝下堕胎药,也可以将你击昏,然后施行人工流产手术,甚至直接用暴力把你肚子内的生命夺走。”
“不,不可以,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她急得哭了。
“如果你愿意拿掉小孩,我不但不会毁掉你的美丽,而且应允给你一笔为数庞大的金钱,你认为如何?”犀狼的褐眸渐渐聚光,射出奇异的亮光。
“我要我的小孩活著。”反正她是孑然一身,孤零零的无所凭恃了。
面对她的无畏无悔,他的心竟然揪痛了下。
这种痛感算不算是情绪的波动?可他不是个没有喜怒哀乐的人吗?
是她煽动起他的情绪波动,不可饶恕!
他一把钳制住她的肩膀,以他严练十几年的武术力道将她拉出小房间,毫不理睬她的痛,也不管她的哭声多悲惨。
“你要把我抓到哪儿?你要做什么?”像只雏鸟似的,殷追欢一点儿抵抗能力也没有。
“我要你付出代价!”是她惹他的。
“犀狼先生……”她想求情,可是她的左手臂似乎折断了。
疼!
上天太残忍,为什么让她遇见冷酷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