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艳红,红得似血。
颈上的艳红长丝巾添加的不是飘逸的气质,而是冷栗的孤寒。
当这抹如血的艳红飘进震天盟的总堂,负责护卫的武师们躬身向前,打揖尊道:“掌堂。”
“犀狼人呢?”
“回掌堂问话,大掌堂人在练武室。”
“殷追欢呢?”艳容上不见任何神情波动。
“殷小姐人在鬼医先生那里。”回话的武师据实禀告,因为人人皆知黑掌堂的情报网仿佛是FBI派驻代表的首席组织。
但是黑掌堂怎么突然回台湾了?
难道是因为开香堂的事?
身为属下的他们不敢多做揣测,个个恭送透著血腥味的黑蜘蛛。
震天盟是个由金融组织的权与钱所成就的黑帮帝国。
创帮帮主雷震天时代以杀手之态撗霸道上,以人命缔造新势力的诞生,与其不动冥王的绝尊地位。
现任帮主银剑接手,震天盟摇身一变,不但成为财团法人,更拥有足以撼动东南亚股汇市起伏的可怕力量。最使人心生畏惧的是,震天盟五大掌堂的犀利作风。
尤以为首的犀狼和黑蜘蛛的孤绝噬血最是令人胆战心惊。
两人一样的冷、一样的无情,旗鼓相当到难分高下。
而且男的俊美无俦,女的艳冠群芳。
一抹艳红飘进了练武室,冷冷的女人香气使得正甩著飞剑的犀狼收手,蹙眉冷睨。
“黑蜘蛛,你的任务完成了?”他不喜欢练武时受到干扰。
艳容淡淡的似笑非笑,黑蜘蛛不甚在意的道:“大蛇头和小仔马全部消灭,算是解救了上万个‘鸭子’,不过人蛇集团梩抽取佣金的大陆公安可是吃到苦头了。
“目前的行情是偷渡美国约需三万五千美金,偷渡欧洲的费用为两万美金,台湾则是三十万台币。近年来猖獗的人蛇集团已走向组织化,无论是路线的安排或环节的打通,均使黑白两道各获其利。”
“以假结婚或是来台依亲的‘鸭子’和接头的蛇全是杂碎,不必手软。”
“合法掩饰非法是道上的小把戏,难不了我。”黑蜘蛛自傲的道。
犀狼扬起一抹淡笑,眸光如刃道:“猎雷舰炸弹和四五手枪的买卖,搞定了吗?”紧抿冷艳的桃花唇线,黑蜘蛛沉默半晌,忽问:“你和殷追欢是rou体上的情缘,或是另有暧昧?”她是为了殷女回来的。
“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过问。”他冷眸一沉,不见光彩。
犀狼动怒了。
这个“发现”使得黑蜘蛛一震。
“为什么那个小女人能够牵扯你的喜怒?”而她,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嘴巴长在你的脸上,随你说去!但是分寸必须拿捏得宜,莫要挑战我的忍耐限度。”即使是共同奋斗江山,共同喋血抟命的四名掌堂,他也不会怀有柔软的心肠。
黑蜘蛛逼近他,眼里是隐忍的情伤。
“如果我与你挑战,你的怒气会被我挑起吗?”不会的,她清清楚楚的明白。
“我的情绪转折没必要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我与你不相干?你是犀狼,我是黑蜘蛛,狼与蜘蛛是世上最残酷的动物,是在一刹那能够将心爱的人啃啮得体无完肤的寡情动物。”
“我没有心爱的人,也不屑。”
“违心之论!”黑蜘蛛又逼前一步,一七六身高的她昴起螓首,冷艳的绝容上布满狂厉的风暴。
“犀狼,你一向不屑对人解释,但是你现在居然矢口否认?”依他的冷性、冷心,应该把她的质疑当做空气才是。
她的眼里抹上怨恼,冷道:“请告诉我,殷追欢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定位?是令你倾心动情的人,或是不洁的淘金娼妓?”
“你犯了忌讳。”这话是最严厉的胁迫,意味著他手中的长剑或许即将刺上她的心窝。
然而对于一个早已心碎的女人而言,即使掉下深渊,落得粉身碎骨也无所谓了。
她陷在深渊里已经许多年,自从她以黑蜘蛛之姿成为震天盟的掌堂的那一刻起。
或许正确的说法是当她对他情苗暗种之时……她已注定万劫不复。
只能以冷傲的表相示人。
“我是多么冀盼你永远冷血。”即使她无法蒙受渴望的情爱。
“黑蜘蛛,退下。”他的命令,她必须遵从。否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恐怖滋味她可能有幸一尝了。
黑蜘蛛后退一步、两步,气血几乎逆流的她痛苦的声嘶力竭道:“殷追欢身体里的小生命已经四个月,她待在鬼医的别业已有两个月,这两个月内你难道没有想过她?片刻的想念都没有?”她的失控全起因于他。
她突地扬起涩涩的惨笑,她不能也不敢指责他什么,他根本就扣不上移情别恋的负心罪名,因为他的感情未曾外放一丝一毫。
***
“这两个月内你难道没有想念过她?”黑蜘蛛离去前的最后一句问话仿佛是警戒的响钟,一下又一下的撞击他的心底深处。
他没有想过殷追欢。
何必想她?
太可笑了。
她只是xin交易的商品罢了。
但是这两个月他却是被干扰了,而他极其厌恶这种特殊的莫名感受。
紊乱的心使得他的眉折打得更深,孤冷的俊容释放出压抑的惶慌。
腕力一转,他手中的细长剑儿如落花、似飞雨的飘弄起来。
旋身。跳跃、刺点……狂野的舞剑动作使犀狼身后扎束的长发忽而散开,垂及腰际。
阴魅的气息如影随形。
舞动的剑身难以罢止。
***
秋凉如水。
一处以大理石块和花冈岩所雕砌建造的怪异平屋,正是鬼医阴孟云的别业。
将近二百坪的后院里种植著各类难得一见的野草和奇花,这些千辛万苦所栽培的花草,可是造就阴孟云的骄傲的功臣。
瞧瞧,被三番两次折磨得惨兮兮的小孕妇现下可是唇红眼亮,既美又健康。
“不用再谢我了啦,我是刚好无聊得发慌所以才仁心仁医。”
“鬼医先生。”殷追欢好感动,要不是他出手相救,别说她的宝宝保不住,她的小命也危在旦夕。
瞧瞧佳人的模样儿,阴孟云不禁咳声叹气。
哎!像他这般容貌竣身材好,饱读四书五经,德备五湖四海的一流人才的确是时常吸引大、小佳人的倾慕眼光,他承认。
不是他在讲,人呀太优秀就是麻烦。
但是这个小孕妇已经是“某人”所属,他不能纳入羽翼之下。
算她没福气喽。
“姓阴的!”一声娇嗔的女声结束他的唉叹。
“你又来了,不烦呀。”阴孟云没啥好气的捡拾他的花果实,不想尽主人之道。
“我怕你把她给吃了。”红鹤笑嘻嘻的,莲花小指戳上他的头顶。“你这样很怠慢客人哦。”
“拜托,你们震天盟的五大掌堂哪一个不是把我这里当做你们自家的厨房。哦不对,犀狼不爱与人交往,他从来都是一个命令下达,不见人影。还有一个黑蜘蛛,她一天到晚周游列国,也不会来打扰我的悠哉。”他故意把打扰两字说重一些。
“追欢,你的身体养好一丁点了吗?”她的话是对著一旁的殷追欢说,但讽刺的眼光则怀疑的睇向阴孟云。
他立刻抬起头,恼怒的低吼,“你的疑问是个渺视!这世上,除了死人我没法子从阎王老爷那里抢回来以外,似乎没有我鬼医摆不平的病人。”她以为他的响叮当名号是凭空掉下来的吗?
枉费长得娇美可人,毒红鹤!
殷追欢立刻打起圆场,“红鹤姊姊是关心我,不是有意冒犯鬼医先生。”红鹤笑了笑,“你别和他废话啦。”这是他们俩耍嘴皮子的休闲娱乐。“倒是追欢你,你怀孕已经四个半月了,能够感觉到胎动吗?”
“一点点。”殷追欢漾起柔美的甜笑,那是发自内心真正愉悦满足的笑。
“为什么人一定要生小孩?自己的人生安排得宜便是,弄个生命出来玩不是自找苦吃。
“还有,做人做得好好的,没事谈恋爱干么,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整日相对很无味。是哪一个古人立下男婚女嫁的规定,我偏不,干么依循,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精辨绝伦。”
“谁像红鹤掌堂这般自私,这般离经叛道。”冷箭射过去一支,阴孟云余气未消的吭著气,“震天盟的五个掌堂每一个都是怪胎,我怀疑很久了,你们的基因可能大有问题。”而他是交友不慎、遇人不淑。
“我只是对结婚恋爱那一套没兴致,真正基因可疑的是大掌堂犀狼先生。”
“对,他没人性,完完全全没有人味。”他不禁点头附和。
“这是所有人的共识,大掌堂的冷酷味不是做作出来的。”不像时下流行的酷男风潮。
“说到犀狼……”阴孟云把肩膀移过去,凑著头说道:“他真的是够冷,招惹不得。”
“我和鹰枭曾经私下讨论过,犀狼不知道是受过什么伤害,不然怎么会这么憎厌与人亲近。哦不,别说亲近了,他根本希望全世界的人类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说到犀狼,他的头抵靠著红鹤的脸颊,完全尽释前槏的与她津津有味的谈论,“你认为那个冷血的狼到他进棺材的前一刻,会不会狂爱、猛爱、痴爱一个女人?”
“她呀。”红鹤的食指伸向左前方的殷追欢。
“我?!”追欢这下可吓坏了。犀狼是她的梦魇。“他折磨我,欺负我,想杀了我,不可能爱我的。”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这个道理是常理啦,但是犀狼的基因结构和常人相反。”阴孟云一副推理大侦探的睿智模样。
“不过犀狼应该是不会爱你。”如果犀狠有朝一日转了性情的话便另当别论,虽然那是天方夜谭。
殷追欢坚决的道:“他绝无可能爱我一分一毫。”可是心口处为什么泛酸、揪疼起来?因为这个认知吗?
“但我非常确定你是特殊的,犀狼他在乎你,而且他自己不知情。”红鹤洞悉世事的智慧眼光看向殷追欢。
阴孟云也不落人后的用著锐芒射向大受震撼的佳人,道:“当犀狼决定亲手杀你的时候,你就是他的在乎。”红鹤接著解释,“犀狼从不曾下达杀人的死亡命令,更遑论是他亲手血刃了。
他是黑帮里首屈一指的杀手,但吊诡的是,没有任何人死在他手上,他喜欢看人痛苦挣扎,这是他有名的嗜好。”咦,残忍也算是一种嗜好?好像用错词句了。
“因为我是他最深恶痛绝的人。”泪光已在眸里闪烁,殷追欢强忍祝
她不要自己为了犀狼伤心难过。
他讨厌她也好,轻鄙她也罢,那是他的自由意志。
他可以轻易的要了她的命,可他不能左右她的人生。
她不要受他钳制。
如果可以许愿,她最想要的奢望即是完全摆月兑他。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迫切的希冀回转到未曾结下孽缘之前。
“黑蜘蛛!”阴孟云和红鹤的惊声尖叫使得殷追欢拉回错乱的思绪。
抢眼的艳红几乎使人移不开视线,然而艳红的主人却冷漠疏离得使人不敢逼视。
她的寒眸里只有殷追欢。
因为殷追欢,她那冰封已久的爱恨纠缠如春雷乍响的惊醒了。
“我是为你而来,殷追欢。”
“为什么?”异口同声的诧愕出自阴孟云和红鹤。
无视两人的存在,黑蜘蛛以强制的口吻问道:“你和犀狼除了一夜的交集还有什么?”一夜,竟断绝了她多年的痴迷。
“我和他……我们……”该怎样形容呢?殷追欢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黑蜘蛛喝令,“不准说‘我们’!”太刺人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角色?犀狼厌恶人类,男人与女人皆同,你以为伺候过他的需求就妄想高攀?
“殷女,你的角色扮演是一个供人泄欲的工贝,泄欲之后,你什么也不是。”但是她竟然连如此低贱的角色也无能扮演。
“黑蜘蛛你……”红鹤上前欲劝阻,但被阴孟云抓了回去。
他在她耳畔悄声细道:“她不是你我能够对付的,况且一个被情灼伤,满心妒恨的女人是最该保持距离,以防不测。”
“黑蜘蛛她……”怎么可能?她是那样的孤傲冷绝。
何况同在帮里的兄弟们定没一个想像得到黑蜘蛛芳心已许。
而且是许给犀狠,好恐怖。
“请问你是……”殷追欢好脸色的笑问著。自小的教育容不得她怒目相向,虽然她觉得难堪。
“井底蛙,震天盟的黑蜘蛛掌堂没听过吗?”她的神色更冷,艳容愈艳。
近乎控诉的她扯开高音,怒斥,“殷女,你是泥,泥中不出清莲,你以为无心的犀狼可能纡尊降贵和一个泄欲的工具有所牵扯吗?不自量力。”
“请你不要做人身攻击。”殷追欢的语气颤抖,无地自容的自我厌弃深深罩住她周身。
“我为你感到可怜,做女人做到像你这样,不如去做妓。殷追欢,你可耻的用孩子妄想抓住犀狼,女人的骄傲全被你毁了。”
“我没有,不是这样的。”
“那么你为何坚持生下孩子?所图谋的是犀狼的尊崇地位?或是吃喝享用不尽的奢华?更或者是两性情爱?”
“不是的,我只是不忍心杀死自己的骨肉,那是最珍贵的生命。”也是老天爷赐予她勇敢活著的动力。
“珍贵?”黑蜘蛛仰天厉笑,须臾,她无法自抑口不择言的道:“一个泄欲的工具因为金钱交易所孕育的生命怎么叫珍贵?那是耻辱。”
“不,不要伤害我的宝宝!”殷追欢大叫。
“拿掉孩子,我安排你移民瑞士,供给你最无虞的享乐生活。”
“黑蜘蛛,你疯了呀。”再也憋不住了,红鹤挣开阴孟云的手,冲上前去。
她将殷追欢护卫于身后,悍然无畏的说:“你太过份了,黑蜘蛛,我一向欣赏你的独特魅力,虽然你不太理睬人,但是你从不刻薄人。
“你是最出色的杀手,但你所杀的都是十恶不赦的罪人,所以素有黑帮女煞星之称。我太意外了,冰雪如你怎么会变得……唉,即使你是因为爱恋犀狼也不能让妒火烧掉你的理智。”黑蜘蛛辩道:“犀狼不爱任何人,我也不爱任何人,包括他在内。”
“如果不是爱,你不会一下子转变成我所陌生的黑蜘蛛。”
“不准用可怜的眼光看我。”她迅速取下颈上的长丝巾,甩向红鹤。
吃了一记刺痛的红鹤一边搓揉手臂,一边拉著殷追欢慌忙闪躲她逼人的招势,直到阴孟云出手。
他以手刃击劈长丝巾,并且费了番狠劲才从黑蜘蛛的手中夺取过来。
“鬼医的医术和武术一般精进。”黑蜘蛛眯起艳眸。
“好说啦,我是男人,仗著力气大些,不好意思。”他这似乎有欺凌纤弱女流之嫌。
但是黑蜘蛛和纤弱这两字划不上等号,充其量他只是欺凌女流之辈。
女人哪,是要用来抱抱、用来疼惜才是。
“黑掌堂,你该明白感情不能强求这个老掉牙的道理。何况傲气的你愿意用求的方式获得一份情吗?如果爱情这种东西不是两情相悦的话,何必要?它应该是美在刻骨铭心,应该是你爱了,他也独钟于你。
“何况犀狼的血是冷的,他的感情也是冷的,让他爱上不一定幸福。”或许是悲惨的开始,眼前不就是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吗?
哎,口好渴,说了这么些有智慧的训词,不知道黑蜘蛛的颔悟力高不高?咦||她怎么一脸凄然,艳色全失?他的口才不够厉害吗?
“五、六年了,我竟然连一个‘不幸运’也求不得。”黑蜘蛛淡然的轻笑,挺直腰脊傲然离去。
留下一条艳红的长丝巾在地上飘呀飘的。
“黑蜘蛛怎么突然走了?”红鹤诧疑不已。
“她聪明啊,知道进退,何况她的条件要几份真心真情要不到。”除了犀狼的那一份除外。
“也许是她太傲了,我想不通的是她和犀狼同样孤冷,怎么会对他暗生情愫,其实我一直以为黑蜘蛛也是厌恶感惰之人。”
“就是因为拥有相同心性和气质才会误陷情涡,可惜只是单方面的爱。”
“但是怪怪的,我的第六感告诉我,黑蜘蛛的本性也许不是那样冷绝,或许她是因为对犀狼痴迷,所以才矫饰出同样的味道。”当然,黑蜘蛛也有潜在的冷血气质,否则像她这样美绝的可人儿是怎么也酷不起来的。
她是人见人爱的甜甜美眉,只是身在黑帮,执掌无可匹敌的庞大财权。
“喂,姓阴的,你怎么偷偷练功?居然能够抵抗黑蜘蛛的长丝巾。”想起这件事,红鹤的甜笑有点儿扭曲变样。
“开玩笑,和你们五大掌堂搅和在一起,又有一个神秘兮兮的银剑要应付,不厉害一些怎么行。”搞不好哪一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蛋的。
阴孟云正得意的狂笑著,突觉怪异。
怎么尽是他和红鹤嚼舌根,殷追欢呢?
四下张望,他不禁骇然,力持镇静的开口,“殷、追、欢、不、见、了。”
“啊!”霹雳!红鹤似乎嗅闻出即将面对的噬血味,她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什么时候不见的?我们对她这样好,她不能害惨我们,犀狼会不会心狠手辣的折磨我们?”
“如果犀狼对她存有一些些、少得稀薄的感情的话。”到时,他们这两个活人便完蛋了。
就说嘛,长舌误事。
偏偏他们俩是长舌公与长舌妇的优秀代表。
哎,希望别死得太难看。
***
“鹰枭丰神俊朗、英姿飒爽,是极具女人缘的雅痞。暴龙健壮高大,混身阳刚味,使女人安全感十足。银剑则是翩翩公子,白面书生的代表。
“至于鬼医貌似潘安,最具有红牌牛郎的本钱,你不去骗骗女人的感情真的是暴殄天物。”阴孟云皮笑肉不笑的道:“谢谢谬赞,敢问犀狼那个酷男又是如何啊,亲爱的小红鹤。”红鹤继续发表高见,“你们这几个都是超优帅男,明星相十足,可迷死好几艘大船的女敕美眉和成熟女,至于犀狼,他的脸和十头身比例的条件在你们之上,可是他太邪味,没有女人胆敢冒犯他,我刚进帮里的时候原是被电得昏头,可就算是笨蛋也知道他的可怕程度。
“他不笑的样子好冷,今人心悸,可是他微笑的时候却又使人想逃。这样的男人使得女人迷惑之余深感畏惧,男人对他则是气恨难平。
“但是黑蜘蛛爱得够深、够绝烈,没想到蛇蝎心肠的她居然禁不起败战而远离战场,听她的堂囗武师回禀,她好像自我放逐到天寒地冻的哈尔滨了。”她叹了口气,“这个战场无论有没有殷追欢的存在,黑蜘蛛都注定阵亡的命运。天若有情天亦老,犀狠和无情天一样。”一样的血腥残暴。
“我们两个的未来才可怜,要你逃得远远的你偏不,若是让犀狼发起狠来,我恐怕护不了你。”
“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逃?能逃到哪一个天涯,哪一个海角?只要是犀狼的目标,除非是下地狱和阎王老爷喝酒下棋,否则肯定会被找出来。”
“但是我们有必要自动送入狼口吗?”呜,他还没有弄个婚姻玩玩,就这么英年早逝未免太过凄凉。
“红鹤掌堂、鬼医先生。”冷兮兮的气息无预警的接近他们。
红鹤和阴孟云慌得连忙干笑几声,一个猛吞口水,一个双手搓揉掌心。
“你们太吵了,倘若有下次,我只好用针线把你们的嘴缝起来。”
“犀狼……”他们不禁暗付,李护法不是说犀狼正在射箭吗,怎么不出十分钟便来接见他们这两个卑微的访客?
“对不起,红鹤绝不敢造次了。”犀狼是说三分,痛下十分毒手的人。
“两分钟。”犀狼说道,即是他只给他们叨扰两分钟的时间。
阴孟云挺起男子气慨站到红鹤身前,身先士卒的说明,“殷追欢不见了,她消失了。”
“嗯?”
“嗯?”这声惊奇的应和是阴孟云和红鹤所发出的声音。
“大掌堂,殷追欢真的不见人影了,我的情报网追查不到她的下落。”她堂口
之下的精英负责的是,金融颠覆与五鬼运财的技俩,不是江湖仇怨所必备的探子大本营。
“难道你当真无动于衷?”阴孟云的眼睛瞪直了,大大的意外。
“我应该如何?”犀狼挑眉噙笑。
“应该震怒呀。”虽然犀狼即使被暗杀也未曾动过翻涌的怒气,他一向是谈著笑,然后等待敌对者跪拜求饶。
“不但是震怒,你应该用手刀封住我们的喉,或是把红鹤调派到蛮荒地区和食人族做朋友才是。”
“死鬼医,出什么烂主意。”红鹤怒斥,用拳头揍他嫌不够,另外再补踹两记绣腿功。
“用点力。”阴孟云回头轻喝。他当做是按摩,挺不错的,既舒筋又活骨,而且是免费的。
“去你的!”哼,姓阴的果然是阴险得惹人生气。
“两分钟结束。”犀狼说了声,一身黑色衣裤的他又往练武场的方向走去。
“他、就、这、样、走、了?”走前两步,红鹤扯扯阴孟云的唐山装。
“喂||”阴孟云用尽丹田的力量,魔音传脑似的嘶喊道:“殷追欢的身上没带半毛钱,她又长得水当当的……”
“他听见了,可是他没停半步,也许他和殷追欢之间的轻微暧昧就这么完了。”红鹤想放弃了。
“是吗?一些些涟漪也没有?”他不信没有好戏可瞧,应该还有搞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