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迁就身体状况还不稳定的向绿意。一路上冷-都陪着他在马车内度过。
方才被吻过的唇还微微肿胀,冷-下意识地抚触那仍旧湿热的唇,思绪飞得老远。
「冷公子,你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然你的脸怎么红成那样?」
在一旁陪着自家主子欣赏沿途风景的嫣儿,眼尖得很,看见冷-脸颊呈现异常的红润,不禁担忧起来,毕竟脸颊不正常的红润经常代表身体抱恙。
「呃……我没事,只是有点热,等会儿就好。」
那定是方才所引起的无名火所导致的结果,那把火还在燃烧他体内各个部位,有如星火燎原一般,一时半刻内是无法扑灭的。
托梁傲尘的福,现在,他总算了解「困窘」这两个字的意义。
他不懂,不懂为何梁傲尘会对他做那种事,虽然他及时找回理智,可是,心里头总觉得有那里变得不一样了。
他有一种预感,也许,他再也不能保持原本的模样了。
拥有太多的情绪不是一件好事,那会让他心慌意乱,那会让他无所适从……
「冷公子,你若真不舒服就说一声,我们即刻打道回府……」
「不用了,我没事。昨夜酒喝多了,难免会有点宿醉。」冷-将自己不适的责任推在美酒上,只因他瞧见了向绿意眼中那难掩的失望。
他盼了好久才能出门的,也许这是唯一的一次了,而冷-也不忍心就这样击碎他的希望。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他的心情竟然开始为周遭的人波动,这一点都不像自己。
一旦动了心弦,就再也回不了古井无波的境界了。
眼角接收到向绿意投射过来的感激,浅浅回他一笑,像是在安抚他,让他安心似的。
这种情绪,他只在十三岁时动过一次,当时对象是垂危的梁戏尘。
难道说,当个医者,就该像现在这个样子吗?不只注意病人的身体,更要注意他的心情?
心底那湖死水,随着带有生命力和温柔的吻,以及体内那把无名火活了起来。
他并没有发现,原本漂亮却冷漠的眸子,现在已经驻进了名为灵魂的精神。
生命,开始活起来的那一刻,一切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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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出游的目的地,是一座供奉玄天上帝且香火鼎盛的寺庙,名日慈云寺。
寺庙一向是人潮聚集的重点,位在城郊的慈云寺更是如此。近日恰逢玄天上帝圣诞,寺方为表庆祝,延长了整个庆典的时日,前后为时半个月的庆典里,慈云寺天天挤满了小贩、杂耍、戏团及各类新奇玩意;虽名为圣诞庆典,却少了庄严肃穆,多了点吸引游客的热闹氛围。
当然,慈云寺的人潮及摊贩才是吸引向绿意的重点。
为了不引人注目,向绿意以纱巾覆面,身着青绿衫裙,娉婷的身影衬托出他羸弱的气质,然而这也是他向来最厌恶的一点--明明生为男儿身,却需以女装度过人生中最菁华的二十年岁月。
现下他就连自己能不能活到二十岁生辰,也就是他能够褪下女装,换上男装的那一天都不知道。
一行人在寺里上香后,冷-、向绿意和嫣儿三人来到慈云寺的后院,后院不苦寺庙前方那热闹喧哗的情景,清幽的竹林及摇摆生姿的不知名花朵,让人产生如沐春风的感觉,借以洗月兑一身盛夏的酷热。
「没想到这寺庙竟别有洞天啊,优美景致,如此清风熏心,这趟还真是来对了!」向绿意嘱咐嫣儿去添香油钱,顺道去逛逛小吃摊儿,看看有什么好玩好吃的,等会儿再带他一摊一摊去逛。
许久未曾出门,实在是坐车坐得有些乏了,才不得不先找个地方歇息,却又意外发现动人美景,这趟出门,实在充满惊喜。
「天下之大。美景处处,将来等你身子好了,恢复男儿身,想去那儿就去那儿。」’
冷-不懂,只不过是一点小风景,就快乐成这样,出门踏青真有如此好玩吗?
在冷-二十五载的岁月里,没有可以羁绊他的事物,孑然一身本可走遍天下、云游四海,但他却甘心屈于一角,只愿沉醉在药理的世界中,眼里只看得到自己的乐趣,自由这种东西,有或没有,对他而言都是无异的。
但是,对向绿意来说,自由的意义就不同了。出身名门世家必定有的诸多限制,再加上恶疾缠身,严重时,连下床都成问题。在被封闭已久的心灵里,向绿意想遨游天下、看尽新奇事物,想追求梦寐以求的自由,然而,这一切对他而言简直难上加难。他心底也明白,就算身子好了,如愿恢复男儿身了,肩上依旧有着负担,整个绿园是他必须背负一辈子的责任。
「希望如此。」向绿意明白冷-只是在安慰他,也只能无奈一笑。
「对了,你今天看来有些不对劲,是怎么了吗?别告诉我是宿醉,别以为我连谎言都看不出来。」话锋一转,向绿意开始询问冷-失常的原因。
今日在马车上的失神他注意到了,那并不是所谓的酒后宿醉,以往他也曾经喝过酒。也曾经吐得惨兮兮,情况并不会像冷-那样只有脸色酡红。
想不到冷-竟也会失神,这样无心无情的人-,一定是有什么人、事开始对他起了影响,他才会变成这般波涛起伏,」神不宁的样子。
「你看出来了?」冷-讶异,他以为自己隐藏的极好。
好吧,他承认以前可以藏得很好,现在却不行了。
「看不出来的是瞎子,你脸上写着『我有心事』四个大字,清楚到我想装傻、当作没看到也很难!」
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一件,之前从没见过他微笑或僵硬以外的脸部表情,如今一失神就什么表情都来了,喜悦,羞赧、不知所措,活月兑月兑像个有心上人的姑娘家!
「我有心事?」啊!是这样吗?怎么他觉得只是有些困惑罢了,这山算心事吗?
「是啊。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没有感觉的人,有姑娘家向你表露爱意,你当做人家生病,后来才知道你是一个无心无情的人,除了有一副健康的身体外,跟行尸走肉并无差异,所有的情绪跟感觉好像生来就没有一样,看得我是既羡慕又惋惜。羡慕的是你有高超的医术、健康的身体,理应有比我更多采多姿的人生,可你偏又平静如水。如果我们身份交换,我一定活得比你好!」
「行尸走肉?我自认我还活得像个人……」
唉。冷-在心中暗叹。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得跟叶大姊一模一样啊?
有感觉情绪就好到那里去了吗?遇上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也不过是走惹伤悲罢了。
有感觉就得承受悲欢离合、生离死别不是吗?他只是不想活得那般辛苦。
「现在,我比较像人了吗?」唉,七情六欲,伤人碎心啊。
「是啊,是人就该有感觉、有情绪,有欢乐、有悲伤。这样你的人生才会有回忆、有色彩、有味道。想来一定是有人开启了你的情关。你的脸红写满了羞怯、不知所措,以及初识情爱滋味的困惑。」
向绿意微笑。自己的人生不够精彩。并不代表他就不懂世事。
此刻这样的冷大夫,好像初生的婴儿般无助。自己却好像苦苦相逼的坏人一样
「足不出户,你又怎能知晓这么多?」
冷-脸上写满了不服气,自己怎能像张摊开的白纸一样全给人瞧光了,而且,他的岁数还长人家那么多,见识却不长难道自己真如他所说陷入情关了?不成,不成,怎能任由他人摆弄自己的心绪呢。
「读万卷书也能胜过行万里路,我看得出来,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啊?看来咱们家的嫣儿注定要失恋了。」
嫣儿失恋,最惨的还是他吧。因为他还得想办法安慰那小妮子受伤的心灵。
喜欢?那种感觉是喜欢吗?就像喜欢爹娘一样的喜欢吗?他也只不过脸红了一点」心跳得快了一点,以往喜欢爹娘的感觉也不是这样啊。
虽然,他不讨厌那个吻,也不代表就喜欢那个人吧?何况,就算他再不解世事,也明白男人之间的情爱不见容于世。
「那……男人吻男人代表了什么?」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他看过爹吻过娘的嘴,可是没见过爹吻过另外一个男人的嘴啊。
向绿意楞了一下,显然是在消化冷-的问题。
「你是说,男人吻男人?」
他没听错吧?
「我保证你的耳力绝对没问题。」忍住想叹气的冲动,他开始后悔问了蠢问题。他是个学医之人,自是比任何人都明了那举动的意义,不过,做这种事的对象应该是异性才是。为什么梁傲尘要找他呢?难道他宿醉未醒,男女不分?
「在我的认知里,吻是一种爱意的表现,不管对方是男是女,他一定是喜欢上你了,而且鼓足了勇气才敢这么做,为的是唤醒你的感觉……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原来唤醒你的感觉就是要下这一剂猛药啊!早知道就叫嫣儿模上你的床了!」
「你能不能正经点!」冷-突然好想叹气啊。
「再不然,他就是个好男色的登徒子,你知道的,自从汉哀帝的断袖之举后,各朝各代都有专宠男人的皇帝,有这样的皇帝,自然会有这样的子民。」世风日下,非礼美貌男子已不是怪事,他自己也曾经好几次惨遭狼吻。
自古以来,男人爱女人,天经地义;如今,男人爱男人,是否可行?
可他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男子啊,没有女人的温柔体贴及美貌,又那来的魅力让另一个男人倾心?那来的魅力让一个男人下定决心,以这样的方式来唤醒他的?
可是他心里很明白,傲尘绝不是轻薄。那个男人对待任何事物都用最认真的态度,若非经过三思,绝不轻言行动。
如果,如果他真的是那个意思呢?他并不是介意对象是男是女的问题,可是,那可是一个与自己朝夕相对的人啊。
那自己的心情呢?心都慌了、乱了,是否再也回不了以前那个古井不波、万事不经心的心境了。
六岁失去双亲以后,他封闭感觉,做到无心无情,谁死了、谁爱谁了、谁又离开谁了,与他先关;他决心做个过客的。那样才不会伤心、才不会尝尽悲喜,不去爱人。就不会再次失去。
如果心头又在意了谁,那他怎么办呢?再一次享受短暂的喜悦,然后再次失去?
不,他已经没有再次封合感觉的能力了?有了感觉,势必会有快乐、悲伤,如果封闭不了感觉了,是不是只要不得到,就不会失去呢?
「你呢?你喜欢他吧。」
任谁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男子其实已经动心了,而且正为情爱所苦。害怕失去所以拒绝接受,这样的情路势必走得比一般人辛苦,看来,那个男人除了要克服世俗的眼光外,还需要再努力才能让冷-正视自己的感情。
冷-并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确定自己的心意,要是喜欢他,就要让他住进心房,那如果失去他呢,又要再尝一次撕心裂肺的痛,然后承认自己的无能,自己是傻瓜?
太多问题了,他该怎么解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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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稍具姿色的人,不论是男是女,总是会遇上这样的麻烦事,尤其此时四下无人、求助无门的情况更是令人感到不快。遇上麻烦事,冷-都是先打了再说,不是没有别的解决方法,只是他现在稍感不悦,所以需要有发泄的对象而已。
真是,今天忘了看黄历,连出趟门都会遇上这种事。
只见慈云寺后院不知何时出现四名面貌狠亵心怀不轨的男子包围住他们两人。
「嘿嘿,老大,咱们好久没碰姑娘啦。今天运气真好,才出门就遇到这种极品,这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啊!」
「是啊,天仙下凡似的?不知得修几辈子的福分,才能得到这种容貌,啧啧,恐怕连皇帝老子也没我们这么幸运。」
「说的对,难得遇上这种货色,这辈子大概就这么一次了,不好好享受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姑娘,乖乖的,大爷们会教你领受欲仙欲死的滋味,等着吧!耶?小兄弟,你也长得不错嘛,细皮腊肉的,虽不是绝色,也算上等货了,等等啊。我们跟小姑娘玩完了再来陪你,保证操得你哭爹喊娘的,求老子再来一次,呵呵呵……」
一、二、三!好,忍受够丁那令入反胃的讪笑声。接下来就换人表现了!
冷-暗中喂了向绿意和自己一颗药丸,随后顺着风势撒了之前初道向园,被他制服的登徒子身上得来的赤毒粉。
「啊!那是什么?」
四名不知天高地厚的恶棍被那顺着风向飘来的红色粉末吓住?正想拔腿就跑,粉末已经沾了全身。一时之间,就见得这四名方才还口吐秽语的下三滥,如今就像蚂蚁爬满了全身,浑身麻痒奇痛不已。
「哎哟!救命啊!我快痒死啦,公子饶命啊!」
此时四名男子才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全身的麻痒痛楚让他们险些抓破了一层皮,恨不得能生有四只手来减轻身上的痛苦,怎知愈抓愈痛,愈痛愈麻痒。
「他们怎么了?刚才那红色的粉末又是什么?」
刚才那四人对他不礼貌的言行,让向绿意决定不施予任何同情,弄到这种下场只能说他们活该。
「他们中了赤毒粉,痒个两三天,抓破一层皮就没事了,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没收回来的赤毒粉经他再次调配?增加了药的剂量,使得原来只有麻痒症状的不适感,添加几许的痛楚。
他不喜欢杀人,却乐于给恶人教训,顺便试试改良过的新药效果如何。
「看了这么久还不出来,阁下的耐心真是令人佩服。」冷-到底是有一些武功底子的人,早就察觉有人在暗处偷窥,比起在地上打滚的四个小卒子,暗处里躲藏的高手更具威胁性。
对方是个底子极深的练家子,若非方才他在撇毒粉时察觉有一股不自然的风反映回来,他也不知道现场还有第七人。
「哈哈哈……」
屋檐上传来猖狂的笑声,随即有一道墨色人影降至两人身前。
「不愧是毒医,不仅使毒的功夫厉害,眼力和耳力也不差。」
男子脸上两道鹰眉斜飞,炯炯有神的漂亮凤眼一瞬也不瞬的看盯着眼前的猎物瞧,傲挺的鼻梁下躺着两片似乎噙着讽笑的薄唇。
此人的长相称得上俊美,只是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邪气引人发寒。
冷-讶异,这未曾谋面的男子竟得知他在江湖上流传的称号,而且还认得出自己来,想必来头不小。
「你真的就是毒医?」发出疑问的是向绿意。
看来雪哥哥的猜测果然没错,此计果然引出了毒医。
只可惜了,这么好的人啊……如今他也只能成为权谋之下的牺牲品了。
「阁下既然费心调查我的背景,想必不会只是单纯的拜访吧?」
不同于之前狂傲自负的笑,此时男子扯动嘴角似笑的动作却诡谲地让人不寒而栗。再怎么看,此人都不像是善类,倒像是嗜血的恶魔。
「明人眼前不说暗话,我要你……替我研制长生不死药。」薄唇里吐出的话语,句句都可以在酷热的盛暑里冻死人。
男人的眼神,是绝对的冰冷。
「哈。」像是听到笑话似的,冷-低笑出声。
「敢情阁下是将我当成神仙了,我是大夫,大夫只管医病,顶多能延年益寿。长生不死药那种东西若真能做出来,我早就当神仙去了。」
「别人或许不能。但若是毒医你,可就不一定了。」
「就算能又如何,凡是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没人能打破定律?就连老天也不能。」
冷-不动声色地朝绿意移动身子,企图将他护在身后,这里只有他能抵抗这男人,必要时他必须动武。
虽然他的武功不怎么有看头,但起码能拖上一段时间。
「一切,由不得你……」话声未落?男子已欺身上前。
男子的速度快到冷-还来不及将向绿意护在身后,就巳让男子给擒住了,由于反抗动作过猛,牵动了不远处的向绿意,覆面的薄纱随风而飞,绝色的容颜随之向后倾倒。
「啊!」
在那一瞬间,冷-在男于眸中看到了闪动的光芒,在双臂被制的剧痛下,逐渐飘远的意识只来得及问一句:「你是谁……」
男子又笑,极端鬼魅,空出一只手接住向绿意向后倾倒的身子,顺手点了他的昏穴。
「西门冽!」男子回答了冷-的问题。
刚从寺前那拥挤的摊贩赶回来的嫣儿,只来得及听到「西门冽」三个字,便眼睁睁看着三个人消失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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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气度雍容华贵、举止风流潇洒的上官雨,今日脸上不再挂有暖阳似的笑容,反而罩上一层寒冰。
在大厅内的地板上躺了八具尸体,分别是在慈云寺企图非礼向绿意他们的四名登徒子,另外四名则是上官雨派去暗中保护向绿意的护卫。
那四名登徒子死状甚为凄惨,除了身中冷-改良过的赤毒粉外,还被人折断了手脚,活活痛死。地上残缺不全的尸块印证了凶手的残暴不仁。
而上官雨手下的四名护卫也死得痛苦不堪,全身筋脉错乱、武功尽废,外加内脏破碎,显然的是一招致命,而他们甚至还未出面护主就已死在敌方手下。
相当嗜血的虐杀手法。
看到了这般惨状,想起了生死未。的两人,上官雨的眉头更加纠结了。
满室皆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你说……那人叫西门冽?」上官雨望向一旁早巳被吓得脸色发白的嫣儿。
「是的,我听到的……是这样没错。」
就是那该死的丧心病狂掳走了她家少爷与冷公子,害得她无法向表少爷交代,还得待在此处忍受尸具和血腥味,胃里一阵阵的翻滚提醒着她有多难受。
西门冽,这个名字在江湖上并不陌生。他是五大家族西门家的长子,传说他嗜血如命、狂傲过人,也聪明过人,但是他在七八岁的时候就巳被西门家的老爷子赶出家门,消声匿迹已达十年,如今再现江湖居然就掳走了向绿意和冷-,此番举动实在是让上官雨不解。
他究竟有何目的?若只是为了满足天性中的杀虐快感,那么绝不会留冷-和向绿意活命,可是西门冽不但没杀他们,还把人给掳走,这一切都在在指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事实--这是有计划的绑人行动。
那么,他的目的呢?以西门冽的实力而言,绝不是为了求财,若是要毁灭绿园或是并吞绿园,也没这个必要。
因为绿园长久以来刻意疏远江湖中人,园中产业也朝南北贸易发展,早巳淡出武林之争,而其家传剑法与棋艺也只保留了后者,病弱的绿园子孙并不适合练武,连最基本的防身剑法也未曾修习。
现在的绿园只能算是名门世家,已称不上武林名宿了。原本以为这么做可以为绿园省去许多麻烦,怎知人不染风尘,风尘自染人。
西门冽啊西门冽,你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唉……」无奈的叹息溢出口,上官雨阖上了承载着满满心事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