膜中充斥着自己不熟悉的声音,不过因为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所以天芜还是抬起了头。
当他还不及和那个人眼神交汇的时候,她就感觉到四周杀气腾腾,一个人席卷着漫天的黄沙朝她飞奔过来,自己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跌进一个纯男性气息的怀抱。
而在男子身后,不知道多少人扑咚咚的倒在地上,就连那两个警卫都以为眼前疯狂的男子是自己的幻影!
开玩笑吧,那是他们那个冷静自持,沉默寡言,只靠一双冷眼就能杀死众多部署的老板吧!他们的老板平常虽然也偶尔会发火,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像强盗似的把人搂在怀里呀!而且以他那么高傲又自恋的性格,哪有什么人配他一搂呀!
“呜呜呜呜!段天芜,你这个妖怪死到哪里去了啦!你怎么那么狠心啦,摧残了人家之后就一走了之,你都不知道人家,人家——呜呜呜呜!”都不知道他有多么的想她吗?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众人又狂跌在了地上,一定是幻觉,眼前那个不停的说着“人家”的男人,绝对不是他们那个冷血的老板。
段,段天芜,这个世界上会这么叫她名字的也只有那一个人,那个像傻瓜一样的美少年!
层层叠叠,蜿蜿蜒蜒,若隐若现被她深锁在心中的记忆远不如身体上的接触来的强烈,这个比她高,比她壮,可却趴在她身上哭泣的男子真的是记忆中的那个纤细少年吗?
被他用力的抱在怀中,天芜差点就窒息了,可她还是强忍着喘不过气的感觉,两手颤抖着圈上他宽广的后背,天芜的手是颤抖的,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紧张过,生怕眼前的人只是她心中的幻影。
直到带着他体温的热度透过手掌传到心里的时候,天芜才清楚的意识到,这个像熊一样孔武有力的家伙,真的是记忆中的那个他!
“你——”这是她的声音吗?就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这样颤抖又激动的声音真的属于冷漠的段天芜吗?
“呜呜呜呜!”一边哭,风倾城一边把天芜推开,然后用食指指着段天芜的脸大声的咆哮,“你这个该死的妖怪,你要是敢说不认识我试试看,你要是敢说,我一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威胁人的话终于有了些长进,他那句标志性的“绝对不放过你!”终于退役了。
重新把眼前哭的没有形象的男子楼进怀中,她的额头抵着他的肩膀,“风倾城对吧,是那个傻瓜风倾城对吧!”
听着眼前的女子叫着自己的名字,用手背抹了抹眼泪的风倾城大力的点点头,“对啦,我是风倾城,但我才不是傻瓜!”
一股灼热的泪源夺眶而出,从来没有奢望和他再见面,也从没有设想再见面时他是如何的对她咬牙切齿,以他的脾气或许会给她两个巴掌也说不定。
可是真正见了面,天芜才发现她不是不曾想过和他相见,而是不敢!那样信赖又单纯的目光呵,那样灿烂夺目的容颜呵,她怎么会离开他那么久呢——
“风倾城,再见面真好!”
“呜呜呜呜!段天芜,人家真的好想你啦!”他把她抱的更紧,仿佛是要融合进自己的身体。
想念吗?再她那样背叛他之后,他还是想念她吗?不敢想象的字眼呀!他——果然是个傻瓜!
“段天芜,你想不想我?”他搂着她闷闷的开口。
“哦!”
听到这个确定的字眼,风倾城终于停止了哭泣,他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忽然又变成一副很恶霸的样子,“你当然要想我,在你如此摧残了纯洁的我以后,你要是不想我,你就真的是个没血没肉的妖怪!”
是没血没泪吧!可天芜聪明的没有纠正他。
风倾城抽了抽鼻子,拉起段天芜的手就往外走,“我肚子饿了,段天芜你陪我吃饭去!”
心情逐渐平静的段天芜恍然意识到他和她的重逢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闹剧,她拉了拉像小孩子一样任性的风倾城,指了指他身后那些不知道摔倒多少次又爬起来多少次的人们。
冷冷的斜昵了下他身后的人,风倾城一脸满不在乎的开口,“不用管那些白痴,他们都是我的手下!”在天芜的面前他骄傲的说着,他想告诉她,他不是当年那个只会哭鼻子的少年了,他现在是有责任有担当,响当当的男子汉!“走了走了,我的肚子都饿扁了啦!”才不理会那些人会对他如何评头论足,风倾城拉着段天芜走出门外,一如当初那个娇纵的少年!
直到看着那不像老板的老板亲密的半拖半拽把自己的女友拉出门外,陆磊才如梦初醒过来,大步的追至门口,而老板车却早就不见了踪影。
他艰难的吞咽着口水,不敢相信的回忆刚才的那一幕,哭的像孩子一样的冷酷老板,激动的有些失常的冷漠女友——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扭转头,刚才所有被定格的人已经活跃起来了!
“看见了吗?原来那才是老板的真面目呢!”
“听没听见老板说什么?摧残了纯洁的他呢!”
……
“那个女人看起来好面熟哦!好像哪里见过呢?”
像菜市场一样的杂乱声,响彻这座以精英闻名的电信大楼。
惊讶的,猜测的,暧昧的,讥笑的……全部传进了陆磊的耳朵。
吃到肚子滚圆,眉开目笑的风倾城,一踏进她的住所,就开始鄙夷起来,“你是不是女人呀!你家怎么跟太平间似的,一点温度也没有,你都不说布置一下!”
家?这不过是她暂时住的地方而已,但她没有告诉他。
“一个客人也这么的话!”要不是他无人可敌的缠功,她说什么也不会带他过来。
月兑了鞋,风倾城就像进了村子的土匪似的,两间屋子,和卫生间都被他搜了一边,“你找什么?”端着茶的段天芜不解的开口。
“还能是什么,我倒要看看你这里有没有什么野男人的东西!”然后他又开始翻腾!
笑了一下,他抱怨的口气像是一个妒夫,“你坐下来啦,晃的我头晕!”
待他彻底检查之后,风倾城才大摇大摆状似满意的坐下来,不过他一开口又开始吐毒液,“你这个女人也老大不小的吧!怎么连个男人都没有?”抬撇撇嘴,“一定是你这个女人暴力的人格被人家发现,才被甩了吧!段天芜,你告诉我你被甩过多少次,我不会笑话你的!”他探过身子询问着。
一把推开他带着嬉笑的脑袋,“你又被甩了多少次?”
“哼!我怎么会让女人甩?谁跟你一样,段天芜,你知道有多少女人追我吗?”他傲慢的说着,他可没有说谎,真的有很多的女人迷他迷的要死,可他一个都不想理,那些家伙一个个全都讨厌的要死!
咂了一口茶,段天芜透过蒸腾起的热气看着那骄傲的容颜,他——真的长大了,细细的眉型已成为英挺的剑眉,狭长的凤眼也透着霸道,冷洌的光芒,就连他那红艳艳的唇也不再总是像孩子一样的嘟着,身高抽长到她远远赶不上的地步,像松树一样的挺拔,就算现在要她把所有形容成年男子的溢美之词送给他也不为过。
“段天芜!段天芜!”风倾城的手在她的面前摇摆着,抽回自己思绪的天芜因为他近在咫尺的英挺模样而吓的抖了抖手中的杯子!
“啊!”风倾城惊声的尖叫着,“你这个妖怪是不是和我有仇呀,不过要你陪我吃一顿饭,你就拿那么热的水烫我?”
连忙拂去他是手背上的水,天芜慌忙道歉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么滚烫的水呀,他的手已经开始红了一大片,“我去给你拿药膏!”
在她起身的时候,风倾城烫红的手抓住她的胳膊,他和她——一个站,一个坐,两个人的目光对视着。
“放开,我去——”他不疼吗?
“段天芜,你变了!”她要说的话被他截断,风倾城的脸色有些阴沉,声音也很低,就像成年男子那般的深沉,让人琢磨不透,“你变了,你以前才不会这么关心我,你只会说‘谁让你靠我这么近’,而现在你却要帮我拿药膏——”
变了吗?或许吧!她重新在风倾城身边坐下来,思考着他所的话。
风倾城收回自己的手,靠在沙发上,两手交叠在脑后,嗤了一声,“不过是烫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掉层皮!”
他轻描淡写的话,让天芜的心紧了又松,他——真的长大了,不只是身高,连心也是,他一定变的坚强了。
因为他在她的面前呜咽的哭泣,所以她难免会把他和十年前的他联系起来,可——不一样了。
这红肿的手背如果放在10年前的风倾城的身上,他一定哭到别人以为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样,哪会像现在这样只是说一句,“有什么大不了!”
10年呀,还真是磨人——
“风倾城,这些年,你过的好吗?”天芜幽幽的开口。
交叠手臂的风倾城默然不语,他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出神。
而天芜也不催促,喝着茶陪在他的身边。
柔和的空气静静的在两人之间流淌着——
在天芜一杯茶喝光的时候,风倾城扭了扭头,看着她,“段天芜,我困了!”
“所以呢?”似乎是感觉到他下面的话,天芜额头上的青筋蹦了蹦。
“哪有什么所以,当然是你陪我一起睡觉啦!”他说的轻松和理所当然。
“风倾城,你不是17岁了,男女有别你懂不懂!”他那个简单的脑袋就不能多思考些问题吗?
“那又怎样?”他吊着眼角看她。
标准的风倾城式的任性回答啊!天芜锁紧了眉头。
风倾城高大的身体站了起来,顺手拉着段天芜,“段天芜,我真的很困,你过来陪我!”然后不管她怎么样,他硬是把她拖进卧室!
上天对他还真是优厚呀!天芜的手一寸一寸的膜拜着他的肌肤,虽然脸看上去成熟很多,可他身体的肌肤还是如少年一样的白皙稚女敕。
这个家伙还真的贪睡,似乎10年都没有睡过觉一样,和10年前不同,他的刘海还是遮挡着他闭着的双眼,可是不再带给她阴沉的感觉,像是习惯一样,她拨开他前面的发——天芜温暖而动容的笑着。
这个任性到无以附加,傲慢到无人能敌的家伙呀,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磨练才铸就成今日的他呢?
脸颊磨蹭着他的鼻尖,段天芜的心扭的生疼,不管这些年到底经历过什么,最终他们还是重逢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时候,对他的心情变成这般的复杂和暧昧呢——
依偎进他张扬着浓浓男子气息的身边,天芜也闭上了眼睛——遇见你真的很高兴,风倾城!
像催命一般的门铃声吵醒了熟睡中的天芜,她刚要坐起身,才感觉手臂有些发麻——罪魁祸首当然是压在她胳膊上的头颅。
他的脸压在她的手臂上,温热的唇让天芜隔着睡衣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
“风倾城,醒醒,有人来了!”她试图把他叫起来好去开门。
而那重重的头颅就是不动一下。
“风倾城!”天芜加重了语气,这个家伙肯定醒了,现在不过是在磨人而已。
盖在薄被下的赤果上身动了动,可依旧没有起身。
“你要是再闹,我就生气了!”
她威胁的话刚刚说完,一股湿濡的感觉浸透睡衣,他——的眼泪吗?从少年时代开始,天芜看见过无数次他哭泣的样子,每一次都是惊天动地到怕人不知道的地步,何曾向今日一样不动声色,而且还是把他的脸埋在她的手臂中默默流泪,像是被她瞧见一样。
“风——”
“段天芜,你不要离开我!”低沉的乞求闷闷的传来。
天芜一怔,“我只是去开了门而已!”
“你最会骗人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依旧是闷到让人痛心的声音,“你不是问我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吗?那我告诉你,段天芜,我过的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抬起脸时,眼已经红肿了。
“这10年来,我没睡过一次好觉,每次一入睡,就会想象着你和母亲说的那些话,‘什么叫约定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什么叫像只会撒娇的我是你最讨厌的?’段天芜,你怎么能那么的狠心?”
严厉的指责向是锋利的箭射穿了她的心,“倾城——”
“哼!”刚才还默默流泪的风倾城一下子用力的推开他,口气也变的凶狠起来,“段天芜,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叫叫我的名字,我就会放过你!”他突然将大脸凑到她的眼前,指着左眉下一个细微不可见的伤口发难,“看见了吗?就是因为你才让俊美无筹的我留下这个伤疤!”然后他又撩开被子,指着肚子上的伤疤开口,“还有这个也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让那么完美无暇的我变的丑陋,你说我能饶过你吗?你给我等着,等我先去开门,然后再跟你算帐!”说完,他光着脚跑下床,开门去了。
“把衣服穿上——”而他似乎根本没有听见。
这个家伙越来越会掰了,他受伤关她什么事?天芜大大的纳闷。
等了好久却不见风倾城回来的段天芜,加了一件睡袍走向大门。
刚出房门,就看见只着了一件内裤的风倾城借着身高一手叉门,把来人挡在外面,就算他自己不介意他是暴露狂,但现在可是深秋了,难道他就不怕冷吗?
“风倾城,是谁呀?”走到近出,她拉下他的手臂,“陆磊。”
当开门的是只有一条内裤遮住重点部位的风倾城时,陆磊的脑袋就一阵嗡嗡做响,当他看到穿着睡袍的女友出来的时候,他几乎感觉到眼前一片的漆黑。
自从昨天他们走后,他的眼皮就一阵跳,可他硬是耐着性子等到白天上班,因为风倾城放话如果今天没有拿出解决办法就要所有人走路,所以他不得不抛弃所有的胡思乱想,打算熬过今天才来找天芜,每想到到公司后,一向准时的风倾城却没有来,当下他就知道事情不妙,实在坐不下去的他来到天芜的住所,果不其然,开门的是他卓而不群的老板。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这个家伙怎么磨磨唧唧的,要不就说话要不就滚,他还要回去找段天芜补觉呢!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板的他,只能把目光调到女友身上,陆磊尴尬着开口,“我昨天给你打过电话,可是一直说关机,我有些担心——”
“关机吗?”天芜不解,但瞄到风倾城那窃笑的样子,她才了然,“是你干的?”
“哼!”他神气的撇着头,他只是不想被人打扰,才趁段天芜不注意关掉她的手机,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以后不准你随便动我东西,听见了没有?”
见风倾城不说话,她又重复了一边。
“知道啦!”他不乐的开口,然后不适适宜的话再次出口,“段天芜,我们接着去睡觉吧!”
他的话让陆磊的脸一黑,僵硬的看着自己的女友和老板。
天芜重重的捣了他一下,然后不顾他臭臭的脸把陆磊拉了进来。
“你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公司?”
“哦!”陆磊动了动嘴角,眼神飘向倒在沙发上拉着天芜衣角的风倾城,“老板他——”
意识到他要说什么,天芜推了推那个粘人精,“风倾城,你该去上班了!”
直到她催促了几次之后,风倾城才怒着一张脸蹦起来,“上班,上班,你烦不烦?我养那些人是干什么的?我不要上班啦,从今以后,我都不要上班啦!”然后,发泄完的他又像个小孩,拉住天芜的手,“我好困啦,进来陪我嘛!”
就在天芜没有回答的时候,在一旁被漠视很久的陆磊终于坐不住了,“天芜,你和他,呃,老板,你们是什么关系?”如果说是情人,她在这个正牌男友前也太过分了,如果不是——“睡觉”这个词也太耸动了吧!
听到有人阻挡他的好事,风倾城那孩子气的神情骤然褪下,那种令陆磊熟悉的犀利让他一抖,他走到陆磊的面前推丧着他,鄙视的开口,“你是什么东西?我的事情也轮到你来过问?天芜?天芜也是你叫的吗?”
那过于摄人的气质令陆磊感到无形的压迫,“我,我,我是——”
“风倾城,他是我的男朋友!”段天芜陈述着事实。
风倾城的头甩向她,一脸的不敢置信,“你,你说什么?”她在说什么外星话,什么男朋友?他才不会承认,他走到段天芜的身边,仪仗着身高的优势困着她,“你这个女人,有了这么完美的我,竟然还敢找别的男人?你把我摆在什么地方?”尤其她还找一个样样不如他的男人,是打算存心的羞辱他吗?“我都甘愿牺牲自己让你祸害了,你却给我,给我——”
瞪了一眼自说自话的风倾城,她向惨白着脸孔的陆磊介绍着,“陆磊,这是风倾城,我弟弟!”
一句话,在两个人的脑袋中形成炸雷。
“你,你,你弟弟?”因为惊锷,陆磊的声音开始走调。
“弟弟?”而风倾城的声音显得很受伤,这是他第一次从她的嘴里明确的使用这个词,而且还是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
随手抄起小桌上的茶杯,朝着天芜就飞了过去。
天芜一动不动的,甚至连躲一下也不曾,而陆磊却吓的惊呼。
脸沉的就如同暴雨前夕的天空,风倾城咯咯的笑着,用一种诡异的语调,逐字逐句的开口,“段天芜,我是不会承认,永远不会承认!”然后,走进了卧室,他甚至都不曾多看陆磊一眼,似乎他觉得这种像蝼蚁一样渺小的人,看他一眼已经是恩赐了。
不在意风倾城刚才那暴怒的茶杯差点毁了她的容,天芜依旧是从容又优雅的笑着,“陆磊,我和他的事情,你不要对其他人讲,你刚才也听见了他说不会承认了,虽然我们确实是姐弟!”
“哦,好!”陆磊已经是呆若木鸡了。
天芜转身,波澜不惊的眼望着卧室那依然震动的“嘎嘎”做响的门,没想到他发起脾气还是很恐怖呀!
送走陆磊,天芜推开门走进卧室,一进门,就看见盖着下半身的风倾城头朝里趴在床上,待他听见门响,又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天芜坐到床沿,用手拍了拍他的果背,惹来风倾城的一阵不满,他用手肘向后倒倒,“少碰我!”
“你哭了吗?”天芜笑问着。
“谁会为你这种水性扬花的女人哭!”
“那不知道刚才是谁的泪水沾湿了我的睡衣?”
“哼,那是口水啦!”他不服气的开口。
“原来风倾城是个还会流口水的女乃女圭女圭!”
这次他没有说话,不知道是气的说不出来,还是怎的。
沉吟了一会儿,天芜开口。
“倾城,你真的不承认我吗?”天芜身体向后仰,两手撑着床。“我们可是货真价实的姐弟哦!”
猛然,沉默很久的风倾城像是突然爆发的原子弹一样坐了起来,“你闭嘴,闭嘴!你少污蔑那个词,想当我的姐姐吗?你还不配,不配!”他才不要她当他的姐姐,不要。
“那你要我当什么呢?”
简单的一句话就让风倾城哑口,他要他当什么呢?
一阵青,红,颜色分别交替在他的脸上,他别扭又粗嘎的开口,“总之,我绝对不许你提是我姐姐的话,我告诉你,我的姐姐是爱丽丝,只有爱丽丝一个人而已!”
“我不提就能抹杀掉事实吗?你怎么还是那么天真?”
“叫你不要说了!”他尖叫。
“我是你的姐姐——”
“啊!”像是受不了一样,他捂住耳朵高分贝的叫喊。
“我是你——”天芜的话没有讲完,就迎来温热的红唇——
“啪!”的一声清脆的掌声在卧室里响起,天芜擦了擦湿漉漉的唇瓣,难得清冷的容颜中多了一抹薄怒,但沾染上胭脂色的脸颊让她的怒火看起来更像是娇嗔。
捂着脸颊,风倾城委屈的开口,“你,你打我?”
“活该!”她还显下手轻了呢!他,他竟然敢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而且还搅动——
“你打了人还有理?”看她的样子,风倾城的少爷脾气也上来了,“打我很过瘾吧?”说着他也高高的举起自己的手。
“难道你想打回来不成?”天芜咬着嘴唇开口。
直到风倾城看见天芜眼中那隐忍的泪光时,他的手才慢慢放下。
“谁叫你先动手的?”他没什么气力的开口。
“谁叫你先吻我的?”天芜气的跳脚。
“我哪有吻你?我只是堵你的嘴而已!”不过他好喜欢堵她的嘴,甜甜的,香香的,下次她要是说什么他不愿意听的话,他就要用这种办法对付她。虽然代价是被打一巴掌。
“你,你——”天芜被气的哆嗦,怎么说他都是一个27岁的大男人了,竟然,竟然还说着这么幼稚的话,他没病吧!
“你是个白痴!”她抓起床上的枕头砍向她,“去死吧!”夺走她初吻的混蛋!!!
就连睡觉也皱着眉头呢!你的心里到底藏着多少的秘密呢?
风倾城修长白皙的食指划过天芜那如小山一样的眉峰,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温柔。
这么温柔的人儿呀,谁能想象当初就是这样的人在撂下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竟然连道别的话也没说一句就无故的走掉了!
真是残忍的人呀!在他那样付出了真心真意的信赖之后,就像烟一样消失了——
手指慢慢的下滑,来到她看似淡漠却温柔柔软的唇瓣,上面还留着他淡淡的温度。
诚如她所说,他已经是一个27岁的大男人了,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个吻呢!可是他却不得不用傻瓜的样子来粉饰太平!
“那你要我当什么呢?”多么残忍的话呀,她不知道她这么问他的时候,他的心都快碎了吗?即使他口口声声说着“绝对不会承认”的话,可是他再怎么执扭,也无法改变那天生所带着的血缘关系,他一直憎恶,怨恨却又不得已被迫认知的血缘关系。
他吻了她,以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心态吻了她,虽然是因为喜欢,情动!可他也的的确确做了天理难容的事情,他吻了他的亲姐姐,他竟然是一个下流到连亲姐姐也会产生的禽兽吗?
面对这样污秽的自己,除了装傻他还能怎么面对她呢?
重新在天芜的身边依偎下来,他把头靠在她的头边,听着她绵长安稳的呼吸。
“只要这样就好,只要你肯在我的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