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未消,雪又下,飞雪又见飞雪,天空乌云沉沉雪如鹅毛飘飞。
恨天顺利的走出了涯谷,沿途并没有遭到飞天老人与无欲掸师等人的追杀与阻拦,也没有遇上那个舍身相助的仇臣。
独自一人行走在漫漫雪道之上,真不知该何去何从。
脑海一片空白,思绪乱如天空的飞雪,心中却是一片冰冷与彻寒。
此时此刻,他再也不能不相信仇臣与无欲禅师等人的话。父母惨死,自己已是一个孤伶无助的浪子,无依无靠无家可归。
仇人三恶己死。飞天盟却仍在追杀自己,欲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恨天漫五目的的向前走着,甚至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又该去做什么,有如荒野中的一缕孤魂,无助,无奈徒有悲与苦。
思绪却如飞疾驰,不受飞雪与寒冷的侵袭,想起那个武功奇高的飞天老人,心中不禁感到一阵莫名的惊悚与仇恨。
他十分明白,如要替死去的父母报仇,凭自己现在的武功修为,只是妄想,贸然行事,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无欲掸师一句语重心长的话。
他甚至可以重回少林,回到那间独居了十年之久的囚室之中。但他心中不甘,宁愿茫然无助的在苦海中沉沦,在风雪中独行,纵是死在飞天盟的追杀之下,也不愿再回少林过那囚徒一般的生活。
十年囚居刻骨铭心,这其间的苦与恨,文岂是常人所能理解。
穿过一段雪林,走过—座雪丘,前面是一片雪色的畦地。远处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晨雾,泛着清寒的冷。有如一座无涯的地狱。
恨天却木然无情,就似连感觉都己被这寒冷的天气所凝固。只是漫无目的的朝前走,朝茫茫晨雾中走去。
蓦然,晨雾中传来一个急促的冷叱声:
“臭和尚,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要追到你,这一生,我缠你是缠定了,除非你娶我做老婆。”
恨天蓦闻“臭和尚”三个字,灵智一颤,神色微变,暗呼一声:
“不好,难道少林和尚还不放过我。”
意念至此,己见一个年约四旬,虬须面,身披袈裟的中年和尚双手捧着一条狗腿如飞而来。逃得极为狼狈与滑稽,口里不停的念道:
“乖乖,不得了,老虎追来了,逃命要紧。”
恨天乍见来人不禁浑身暗颤,差点惊呼出口:
“狗肉和尚。”
身形一侧闪向一旁,狗肉和尚身形如电,一连两闪,如飞而去。
恨天目送狗肉和尚狼狈而去,不禁松了口气,暗声:
“侥幸,如被他得知我闯出了少林,定是麻烦不少。”
意念至此,迈开步子,疾步而行,欲尽快远离少林。
“喂,小子,你看见臭和尚没有。”恨天方走出十来丈,忽见一条身着鹅暖色衣衫的披毛女子疾掠而至,忙闪身仔细打量着她。但见她面容娇好,年约二十五六岁,身段窈窕,似有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想不出在什么地方见过。
朝后一指道:
“他朝少林去了,你快追去。”话音出口,迈步欲行。
“喂,站住!”年青女孩乍见恨天一张脸白如雪,不禁为之一怔,愕然的注视着他,心中有一种莫明的亲切之感。见他迈步欲行,闪身拦住他道:
“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一个人从何来。”
恨天乍见美女相阻,心中暗惊,刹往身形冷冷的注视看她道:
“我们素不相识,你问这些干什么。”
美女神色一变,秀目一瞪道:
“我喜欢,如你不老实交待,本姑娘绝不放你离开。”
顿了顿道:
“快说,我还要去追臭和尚,不然和尚去了,我要你赔给我。”
语音清脆悦耳,措词却是蛮横之极。
恨天真是哭笑不得,世间哪有如此不讲理的女孩,纠着和尚非嫁不可,却不追去,反要自己赔,是什么道理。
苦笑着摇了摇头,思绪疾转,知道自己不宜暴露身份,茫然道:
“我不知道,你还是快去追臭和尚吧,不然给他溜掉啦。”
“你不知道”年青美女做梦也料不到恨天会如此回答自己,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奇的注视着他道:
“难道你连自己叫什么名字,姓什么,从何处来都不知道?你还是不是人。”
是人又岂有不知自己姓名之理。恨天神色微微一变,胸中怒火暗涌,见年青女孩古怪的注视着自己并无恶意,摇了摇头道:
“这是我的事,不劳你费神。”话一出日,迈步而行。
“我知道。”年青美女神色突然古怪一变,惊呼一声,闪身拦住恨天道:
“你是从少林寺逃出来的,姓仇,名叫恨天,十年前被无欲老驴捉上了少林关起来,我说的对不对?”
美貌女孩话语连珠,一口气道出了恨天的来历及姓名。恨天乍闻之下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然动容,愕然注视着她吃惊道:
“你怎么知道本人名字,我从没有见过你。”
年青女子花容顿变,娇躯颤栗,惊呼一声:
“果然是你该死的恨天,你害得我好苦。”话一出口,无力的扑人他的怀里。
恨天做梦也料不到女孩会来这一手“投怀送抱”,顿时有些手忙脚乱,忙伸手扶住她道:
“喂,你冷静,我在少林关了十年,几时又害了你。”
年青女子娇躯一颤,拼命的擂打看恨天的胸部道:
“死恨天,坏恨天,你奸污了人家,还说没有见过人家,我打死你,打死你。”话一出口,泪水己潜然而下,似含着无限的心酸与惊喜。
“你是绝情姑娘。”年青女子话音甫落,恨天不禁神色倏变,惊呼出口: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伸手搂住了她的柳腰。
“全都是你害的,全都是你这个大坏蛋。”绝情说着伏在恨天怀里抽泣不已。
“要不是你害了人家,人家怎么会被师父逐出门墙,怎么会沦落至此,你这个大,无情无义,害得人家吃尽千般苦。”
恨天一惊,脸上掠上一片愧疚之色,强抑激荡的情绪,拭着绝情眼角的泪滴苦叹道:
“绝情姑娘,对不起,当年我年幼无知,又误食了飞天老怪的药,做下了错事,我这厢向你陪礼。”
“对不起,对不起,你以为说句对不起就了事。”绝情凄然的注视着恨天道:
“你害得人家未出嫁就成了寡妇。”
话方出口,泪水又潜然而下,一副哀怨欲绝,凄楚可怜的神态。
恨矢浑知一震道:
“事已过去,不能挽回,绝情姑娘又要我怎样说。”
“你是大傻瓜。”绝情玉颜倏的泛红,伏在恨天怀里道:
“你不娶人家做妻子,难道要人家做一辈子的寡妇不成。”话一出口,已羞郝不堪。
“妻子!”恨天乍闻二字,浑身一颤道:
“绝情姑娘,你冷静点,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吗?少林和尚要捉我,飞天盟要追杀我,你如跟我在一起,一定会有性命之虑,还是快去找狗肉和尚,我也得尽快离开,不然被飞天盟的人发觉,我将难以月兑身。”
“你……”绝情花颜倏的泛青,娇躯暴颤,惊惶的注视着恨天道:
“你不是男人,不敢承担自己的责任,我杀了你。”话一出口就欲出手。
恨天大惊道:
“姑娘息怒.并非我不敢承担责任,而是我身负血海深仇,又遭人天涯海角的追杀,如带着你,只会让你吃苦。”
绝情缓和了情绪道:
“我不怕。我缠了狗肉和尚十年,目的只是为了救人,现在你己逃出了少林,如有人再敢伤害你,我一剑杀了他。”
“救我?”恨天料不到绝情会说出此话,浑身一震,愕然注视着她道:
“当夜你恨不得一剑杀了我,又怎么会救我?”
绝清默默的点了点头,凄然一叹道:
“我被师父逐出门墙:才发觉自己一无所有,孤苦无依。”
顿了顿道:
“很后悔当日没有听‘玩世不恭’的话,带着你走,否则我们相依为命,我也不会落到如此凄惨的下场。”语音悲凄,令闻者心痛。
恨天不禁心中激情涌动,情不自禁的揽往了绝情的柳腰。
绝情伏在恨天怀里幽然道:
“可惜我当日没有如此做,你被无欲老驴带回了少林,我感到失去你的痛苦与空虚,数次上少林要人,都被拦于山门之外,无奈之余,我心生一计,缠住狗肉和尚,要他放了你,不然就嫁给他,可他功力奇高,每次见我就逃。”
绝情娓娓道来,恨天仿佛看见她孤伶无助的站在少林寺门口找无欲掸师要人,却被两个冷漠的和尚拦在山门之外……她的话音歇了良久始回过神来,喟然一叹道:
“情姐,是我害苦了你。”
“天弟……”绝情娇躯一颤,玉臂一舒,勾住恨大的脖子,深情款款的包视着他道:
“从今以后,再也不许你离开我。不然我就……”
话音未落,玉颜倏的泛上一抹红晕,在漫大飞雪中显得更加的美丽与迷人,散发着一股暖暖的春意。恨天耳闻缠绵情话,不禁心驰神醉,不待绝情说话,低头吻住了她迷人的樱唇。
“你坏,见面就欺负人家。”绝情“嗯咛”一声,羞郝的缠绵着。
二人缠绵徘侧,如痴如醉。似乎忘记了大与地,生与死。更忘记了此时飞雪飘零的天寒地冻。一切都似在无声无息的缠绵中。
仿佛时间都在二人的缠绵中凝滞,良久绝情始回过神来,幽幽怨怨的推开恨天道:
“天弟,克制点,我们以后有的是日子,现在得尽快离开这里,此处距嵩山少林不过百余里路,如少林和尚追来,麻烦不少。”
说着用手梳理着有些散乱的秀发。
恨天心中一惊,点了点头道:
“多谢情姐,我倒高兴得忘了凶险。”
“不正经。”绝情涮的飞红,似爱似恨,似幽似怨的注视着恨天道:
“快跟我走,以后如敢不听话,我大耳括子打你。”
话音甫落,伸手拉着恨天,疾步朝前而行。
这一切变化,就有如在梦中发生一般,出人意料之外,恨天默默的握着绝情纤细滑腻的手,心中百感交集,思绪如潮,暗叹造化弄人。
绝情昔日那冰冷的表情早已荡然无存,脸上洋溢着迷人的笑容,见恨天缄默不语,温柔的问道:
“天弟,你这十年在少林是怎么过的?”
一提少林的囚居生活,恨天心中不禁怨愤交集,愤然道:
“独自一人在一间石室中关了十年。”
绝情不禁惊得睁大了双眼,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人在一间石室内囚了十年,这其问之苦楚与孤寂,又岂是人所能忍受。如无坚强的意志与顽强的毅力,不被囚得发疯亦会变成白痴。
良久始回过神来幽然叹道:
“料不到我们的命运都如此凄苦。”
恨天默默的点了点头,缄口不言。但觉月复中饥饿之极,浑身酥软乏力,内腑仍有些隐隐作痛,情不自禁的咬牙皱了皱眉头。
心中十分明白,重伤之际逃下少室峰,内创末愈,昨夜连番激战,内力消耗过甚,非短时间难以恢复,却又不好说出口。
绝情见恨天脸色苍白如雪,不禁心痛道:
“天弟,你脸上全无半点血色,在少林一定吃了不少苦,少林和尚真是岂有此理。”
恨天一震,骞然想起无欲掸师曾说的一句话,“强练血魔邪功,化己血为气,弄得血亏肾虚。”不禁暗自震惊,摇头道:
“苦倒没吃多少,只怕是我练功所至。”
绝情芳心一颤,吃惊的注视着恨天道:
“天弟,原来你在囚室中练功,你练的什么功夫,会有如此反常的迹象。”
“我亦不知道。是三恶以前教我的。”恨天摇了摇头道:
“臭和尚说我练的是血魔邪功,我不知道是真也或是假。”
恨天虽然天赋奇高,聪明过人。对世间之事地知之甚少,小时三恶有意使其性情变坏,功夫各传一部分,从不解说,以及传他一些害人技俩,不知不觉中将血魔牙功练至七成,尚不知其间利害。绝情甫闻“血魔邪功”四字不禁惊然动容,差点惊呼出口,“天啦,有这等事。”见他一片茫然,强作镇定道:
“天弟,难道少林和尚每天给你人血饮,否则又岂能练成血魔邪功,要练血魔邪功必须饮人血。”
恨天摇头道:
“每天都是馒头与清水,又岂会饮人血。”
绝情不解道:“既是如此,你又岂能练成血魔邪功。”
恨天苦笑道:
“化体内之血为气,导气归元,日益渐进,弄成今日之相。”
“你……”恨天此言一出,绝情明白了不少,震惊道:
“天弟,原来你己血亏肾虚,你是否有一种浑身乏力,心情烦燥之感。”
恨天一惊,点头道:
“情姐,你怎么知道,以前我在那间石室中坐着心如死水,但半年前我却突感到心情莫名的烦燥,体内有一股无名之火的一般,再也坐不往,于是前天晚上我强闯而出。”
“不好。”绝情动容道:
“天弟,你已血亏过甚,虚火上升,濒临死亡的边缘,你不可再施邪功,否则将血竭肾枯而死。”
绝情此言一出,恨天不禁心惊神颤,惊然动容,良久始强作镇定道:
“情姐,真有如此厉害吗?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绝情哀然的点头道:
“天弟,别灰心,我们慢慢想法医治。”
恨天缄默不语,心b中一片哀然,默默的跟着绝情向前而行。
不知不觉问晌午己过,二人终于走到一个人烟稀少古镇上。但见住户多数关门闭窗,门前并无一个人影。积雪益尺的街道上显得十分冷清,厚厚的雪上留着几行浅浅的足印,并没有行人。
从足印看出,曾行走的人必是江湖中武林人士,轻功有一定火候,否则从尺余厚的碎发上走过,不仅留下两分多深的足迹,而仅足迹深浅一致,力度把握得十分准确,不轻亦不重。
绝情乍见之下不禁花容微微一变,低声道:
“天弟,我们在这镇上找家客栈住下,极有可能追赶你的人己到前面去了。”
恨天月复中早已饥饿,浑身酥软乏力,难以支持。心中更是怒恨悲苦交加,点了点头,缄口不语。
绝情见恨天极少言语,芳心一片哀然,幽凄一叹道:
“天弟,振作一起来,不要被一时的困难与不幸所消沉。”
口里虽如此说,心中却是十分难过与愁苦。一个人练功如是濒临血竭肾枯之境,无异于走火入魔,如一且妄动真气过招,气竭元亏之时,已是人死无望之日。如此怪症,放眼当今武林,又有几人能治。纵是华陀再世,扁鹊重生,皆对之策手无策。
绝情幼得高手指点,对学武中各种危险症状知之甚多,流落江湖十年,耳闻目染,见多识广,深知恨天所显迹象十分危险,不禁越想越心酸,泪不知不觉的浸上了眼帘。
良久始回过神来,强抑即将月兑眶的泪,痛苦的咬了咬牙,摇了摇头,四顾寻视,见前面镇中左侧有一家古老的客栈,大门微开,从门缝里冒出缕缕青烟,显是在营业。
心中默然一叹,挽着恨天一声不响的直朝客栈走去。
恨天本无表情,苍白的脸就有如彻寒的雪,仿佛就连体内的血都己凝固一般,浑身上下找不到半丝暖气。
心中却是一片茫然与凄枪,如绝情所言不虚,自己自少林闯出,一路激战,功力消耗不少,只怕难以恢复,血乃人之本,本己竭,人又岂能活,述云如雾,索绕脑海,血海深仇压在心头,悲己无泪,恨亦无力,此间痛苦与哀伤,又岂是常人所能体会。只木然的跟着绝情一步步的朝客栈走去。
绝情咯吱一声推开门,一股暖气迎面涌出,不禁浑气一暖,脆声道:
“店家有住宿吗?”
话音甫落,一个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店老头己迎了出来,打皱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凝视着二人道:
“客官,这大雪天,你们从何来,要住店吗?”
绝情点了点头道:
“我们从娘家来,我相公在途中得了病,无法赶路,准备在镇上住几日,待他身体复原后再回家。”
老看见恨天脸色苍白如雪,没有半丝血色,深陷的双目中却闪烁着似仇似恨,似怒似悲的寒芒,甫与之接触,浑身不禁一颤,点头笑道:
“二位客官请进,只是敝店陈旧,怕委屈了二位。”
绝情摇了摇头,一声不响的搀着恨天朝店内走去。
室内陈设十分陈旧,但却显得清洁无比,正中升着一盆熊熊的炭火,除店主之外,并无一人,显得十分冷清,生意显似十分清淡。
绝情搀着恨天在火堆旁坐下,见他缄口不言,紧握住他的手道:
“天弟,你别这样嘛,姐姐心中很难受的。”
恨天一震,强颜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道:
“情姐,请别为我难过。我死不了。”
顿了顿,注视着店老头道:
“老伯,请为我们弄点吃的。”
老者点头道:
“客官,店里没有什么上等好菜好酒,你要吃点什么,请吩咐,老头好给二位烧。”
一提到吃,绝情亦顿觉月复中饥肠辘辘,玉颜微微一红道:
“老伯,我相公身体不好,你店里有什么好吃的,弄些上来吧。”
“是。”老者点头道:“二位客宫稍候。”话一出口,转身朝厨房而去。
室内显得十分冷清,只剩下恨天与绝情二人。
绝情玉颜微微一红,情不自禁的舒手将恨天揽在怀里,就像一位年轻的母亲接着自己可爱的婴儿一般,温柔的吻着他的脸。
恨天料不到绝情变化如此之大,十年前情己绝,出手索命,半点不留情,十午后的今天情炽热,足足可以烧毁心中的死亡与黑暗,其间变化之大,确超乎人的想象。
乍被他揽在怀里,不禁为之一愕,旋即搂着她的柳腰柔声道:
“情姐,我担心我活不长啦,只会连累你,”
绝情娇躯一颤,玉颜微微一变,轻嗔道:
“天弟,我不许你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话方出日,主动送上了热吻。
二人默默的缠绵缱绻,似乎忘记了心中的苦与忧。
亦不知过了多久,绝情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自厨房传来,灵智一颤,人己清醒了不少,玉颜飞红,轻轻的推开恨天郝声道:
“天弟,老伯为我们送食物来啦。”
话方出口,一边用手梳理着散乱的秀发,一边循声望去,老者己托着一个木盘,盘上放着三四样热气腾腾的菜,与一壶酒迈步而入,微笑着道:
“两位客官久候了。”
老者把酒莱摆在火堆前的桌上道:
“天气很冷,两位客官就在火堆边用吧。”话一出口,坐在一边。
恨天点头道:
“多谢老伯。”提壶斟了两杯酒,递给绝情道:
“情姐,我敬你一杯。”说着端起另一杯。
绝情红脸点了点头,眼角含笑,秋波送情,羞郝的与恨天碰杯对酌。老者却一声不响的坐在火堆旁,不时的注视着二人,失神的双目中,不时开磕间闪着一缕精湛的神光,似要看清二人的来历一般。
却又莫明其妙的摇了摇头,蹙眉凝思不语。酒无名,酒却醇,香气四溢,人口清神,令人震奋。
菜不贵,蘑菇、炖鸡加冬笋,却是味道可口,令人百吃不厌。
恨大与绝情似乎短短半日的相处,心中已有了一种默契。二人无言对饮,三杯酒下肚,人己精神了不少,苍白无血的脸上亦泛起了一抹淡淡的血色。
绝情更是脸若桃花,红彤彤的,在明亮的火堆前,脸上就如罩站一层旖旋迷人的朝霞,显得是那样的美丽与迷人,令人见之欲醉,情不自禁的想起床。
恨天不禁有些情绪激荡,心猿意马,脑海中浮现着十年前蜀中林中月色下那荒唐的一幂,真恨不能将她搂在怀中,拥人被内抵死缠绵,刻骨消魂。
神飞意驰,不知不觉的想起“先奸后杀”与“饮血食髓”、“剥皮抽筋”三人同榻荒婬、不堪入目的一幕幕,以及自己毫无忌惮的在她一丝不挂的身上四处抚模,揉搓……
年幼无知,此时想来,却有些想呕吐,胃己开始收缩,脸上表情复杂的交错变化,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又泛青。
绝情是沉醉在浓浓的情河爱海之中,脸上洋溢着浅浅的、迷人醉魂的微笑,荡人心魄,并没有发觉,恨天脸色的剧烈变化,只深情默默的注视着他缓缓而饮。
窗外雪很冷,洁白无暇的寒雪,却渐渐变得有些黯淡,就仿佛是褪以的珠玉一般,显得有些浑浊。
雪白不会褪色,玉洁冰清,雪即使消融无迹,也绝不会失去自身的颜色。天却已暗,暮色四溢。
绝情与恨天二人如一对情深意切的爱侣,默然对饮,却浑如未觉,时间已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流逝。
就在此时,古道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踏雪声,得嚓得嚓,打破了古镇死一般的宁静。
老者不禁身形微微一震,轻“咦”一声,双目中抹过一抹精湛的神光,旋即恢复如常。
依然缄口不言的坐在凳上,一动不动,就仿佛是老得耳聋眼花一般。
绝情与恨天甫闻马蹄声,不禁浑身一震,从甜蜜的情意中清醒过来,神色微微一变,倏的放下酒杯,直朝窗外望去,三骑健马己如飞而来,铁蹄飞扬间溅起一股股雪粉四散飞舞。
马上坐着两男一女,前面一人一身华服,面容清俊潇洒,年绝二十出头,双目中闪烁着凌凌精光,在如此寒冷之际,纵马疾驰,脸上仍泛着一层红润的精光,无丝毫瑟索之态,一身修为显是不泛。
居中一女骇,貌若天仙,二八年华,玉颜娇情,身段苗条,身披殷红风衣,腰间系着一柄乌鞘宝剑,整个人在茫茫的臼雪之中,就有如一团火,温暖了在地。
最后一骑坐着一个身着青衫,面容阴沉,身形瘦削的青年,一手执缰,一手中去拿着一枝殷红的玫瑰。
冬天,玫瑰绽放在风雪中,不可谓不是天下一大奇事。
绝情一瞥见三骑,不禁惊然动容,差点惊呼出口:“飞天三杰”。咬牙镇定情绪低声道:
“天弟,是冲看你来的,你千万别怒马脚,由我打发他们。不然又有一场苦战。”
恨天暗惊,尚未开言,唏唏唏一阵骏马嘶鸣,“飞天三杰”己驰到后门外,勒住疆绳,飞身跃下马背。
果不出绝情的意料,“飞天三杰”果然是冲着恨天而来,为首一人呼的一声推门而人,大声道:
“店家,可看见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
说话间瞥见绝情与恨天,不禁身形微微一震,惊“咦”一声,双目寒芒一闪,利刃般的注视着二人,带着另外二人逼了过来。
绝情芳心暗惊,运气戒备。恨天却视若未见,举杯浅酌。
店老头身形微微一震,双眸微睁,冷冷注视着“飞天三杰”道:
“客官是要打尖,亦或是住宿,店家是开店的,并不是盯人的。”
“飞天三杰”中的阴险杰冷哼一声:
“糟老头,你敢调戏老子们。”
手中的红玫瑰疾弹而出,嗤的一声脆响,疾射向老者胸前璇讥大穴,快逾流星闪电,疾如疾风过岭,认穴准,出手之妙,令人见之心寒。
恨天身形微微一震,冷哼一声,意欲出手,店老者右手漫不经意的一舒,就将飞射的攻瑰夹在二指之间,冷笑道:
“料不到飞花老怪的弟子如此不长眼,真该打断他的手爪。”
恨天与绝情都料不到一个毫不起眼的店老头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乍见他似缓奇快的夹看飞至的玫瑰,不禁浑身暴震,神争倏变,一时为之惊愕。
“飞天三杰”更是一惊然动容,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多情杰深吸一气,强作镇定抱拳道:
“前辈高姓大名,恕晚辈等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之处,尚请多多海涵。”
“滚!”老者双目精光一闪冷喝道:
“老夫店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如敢在此搅事,当心你们的狗命。”
“飞天三杰”不禁神色一连数变,几乎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放眼当今武林,敢不将飞天盟放在眼中的尚未几人。
娇风杰玉颜倏的荡起一个迷人的笑容脆声道:
“哟,前辈如此不给面子啊,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大人不计小人过吗,又何必如此凶。”语音有如黄莺啼谷,动听悦耳,令人闻之骨软神酥,恨天忍不住瞥了娇风杰一眼,但她脸笑意如花,风情万千,不禁为之一颤。
绝情冷哼一声,瞪了恨天一眼,满脸的醋意似乎在说,“色心不改。”
店老头神色微微一变冷笑道:
“看来飞天老鬼雄心不少,居然把飞花老鬼,风月婆,多情老拉归麾下。”
语音一顿道:
“可惜老夫偏不吃这一套,就是飞天老鬼与三个老怪物亲来,老夫照样不给面子,你们还不快滚,老夫废了你们。”说到最后,语重声严,老态龙钟之态荡然无存。
多情杰料不到店老头竟一口道出了自己的师承来历,浑身一颤,心中暗骇,钢牙一挫道:
“前辈既如此不留余地,店中二人我们带走。”
话一出日,右臂一舒,扣向恨天的命门,出手之快,有如飞虹闪电。
绝情早有防备,多情杰招式方出,冷叱一声,“找死。”手中竹筷嗤的一声疾刺而了,劲风凌厉,真攻向他的腰眼死穴。
多情杰料不到绝情身手如此之高,甫闻叱声,已觉凌厉无匹的罡风触体,不禁神色倏变,疾撒一步道:
“原来是痴姑,倒是失敬,不去追狗肉和尚,却护着这个白面小子干什么。”
绝情被逐出门墙,时常缠狗肉和尚,江湖中人暗送了她一个痴姑的雅号,一因她本人剑法奇高,二因惧于狗肉和尚,黑白道中人皆不愿轻易招惹她。多情杰说话也显得客气三分。
绝情玉颜倏的泛上薄霜,双目寒光陡盛,利刀般的逼视着多情杰冷哼道:
“姓玉的,你胆敢伤我老公,我就要你狗命。”
“飞天三杰”做梦也料不到缠了狗肉和尚十年的痴姑竟突然有了老公,几乎不有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古怪的注视着恨天。
娇风杰,灵智一闪,连讽带刺道:
“怪事,怪事,痴姑缠了狗肉和尚十年没缠到手,却勾上了一个小白脸,倒是出人意。”
绝情胸中怒火暗涌,意欲开口。一直缄口不言的恨天双目寒芒一闪道:
“滚!惹火了老子,老子可不管飞天三杰,送死七狗,照杀不误!”语音如刀,杀气森森,令人闻之心颤神栗。
“飞天三杰”不禁神色倏变,心中暗惊,阴险杰阴森一笑道:
“看不出啊,小白脸倒有几分象我们要找的人。”
话方出口,右袖一抖,一枝玫瑰奇迹般飞出,含凌厉无匹的内气闪电般的射向恨天的眉心。快逾电花石火,令人防有胜防。
“找死!”恨天料不到阴险杰袖中藏有暗器,乍见玫瑰疾飞而出神色一变,冷喝一声,倏的旋出九宫碎云步,身形一闪,奇异般绕出,双臂一抖,翻掌拍向他的背心。
绝情乍见恨天出手,芳心大惊急呼道:
“天弟,你不可妄动真气。”
“飞天三杰”乍见人影一晃,恨天己到了阴险杰的身后,不禁惊然动容,多情杰冷喝一声,“臭小子,果然是你。”双掌一翻,急运八层内劲,虎的一声,狠拍向他的头部。
恨天双目杀机陡盛,将绝情的吩咐抛在了脑后,甫觉劲风触体,怒喝一声,“臭小子,活腻了。”陡提全身真气,脸上倏的泛上酡红,双掌一式“佛魔共舞”疾施而出,幻化出漫天殷红的掌影,狂风骤雨般的攻向多情杰。
蓬!蓬!蓬……电花石火间,二人硬拼了三掌,爆发出闷雷般的嘶鸣,直震得房屋咯咯乱响,屋上的尘埃籁籁落下,强硕无匹的内气弥漫四溢,将桌上的杯盘起飘落,直逼得众人连呼吸都十分困难,娇风杰与阴险杰情不自禁的后退了数步。绝情心惊色变,霍然起身。
二人倏触即分。多情杰冷哼一声,跟踉跄跄的暴退出五尺,身形摇晃,脸色汽青,嘴角浸出殷殷鲜血,惊震骇然的注视着恨天道:
“小子,看你不出。”话一出,深吸一气道:
“我们走。”弹身而起,直掠向门外,飞身上马。
飞风杰与阴险杰见状冷哼一声,跟着掠出,门外响起一阵“得嚓得嚓’的马蹄声,三人已纵马离去。
恨天三掌震退多情杰,己不禁蹬的后退了一步,但觉全身功力似全都消失一般,虚月兑泛力,身形摇晃,喘息不已。
绝情惊呼一声,“天弟,你怎么了。”伸手扶住了恨天。
恨天强提一气摇头苦笑道:
“我没事,死不了。”
一旁的老者摇头叹道:
“好倔强的孩子,你强练血魔神功,已是血亏肾虚,如今功力耗尽,血将竭,肾将枯,还说没事。”
绝情娇躯一颤,惊惶的注视着老者道:
“前辈,你怎么知道,会不会治我天弟的病,尚请你救他一命。”
老者身形一震,沉吟道:
“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不该死的,绝对死不了,姑娘又何苦难过,该死的纵是想救也救不活。”
说着自怀里掏出一个乌黑的小瓶道:
“我就送你一瓶千年寒血精吧,切不可再施用血魔邪功,一旦血竭肾枯,纵有灵丹妙药亦是回天乏术。”
话音甫落,右腕轻轻一扬,小瓶无声无息的飞落到恨天的手中。
恨天握着小瓶百感交集,默默的凝视着老者良久道:
“多谢前辈大恩大德,但我恨天身负血海深仇,又只练有血魔邪功,纵是拼着一死,也得报仇雪恨。”
老者神色微微一变道: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道,你又何必急在一进。”。
语音一转道:
“此处我也没法住下去了,你们安心的在此住上一宿吧,天明之前,飞天盟绝不敢冒失来找你们二人的麻烦。”
话音甫落,身形自凳上一弹而起,凌空一翻,穿门而去。
天己黑蓦色弥漫四合,茫茫的黑夜中泛着淡淡的惨白与彻骨的寒冷。恨天目送老者身影消失,惊疑不定的凝视着绝情道:
“情姐,这位前辈是谁?说话高深莫测。”
绝情点头沉思道:
“倒有凡分象传说中的‘无心怪侠’。”
“无心怪侠?”恨大满脸茫然道:
“好古怪的名字,人既无心,活着己失去了意义,他一定是个伤心人。”
“心贫无欲皆有心,无心言能堪红尘。”绝情摇头道:
“不知道,不过据说他的武功在心贫神丐与无欲禅师之上,但其人有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江湖只闻其名,见过他的人并不多。”
绝情此言一出,恨天不禁惊得瞪大了双眼,良久始回过神道:
“情姐,无心怪侠的武功真有如此之高,怪不得他竞不将飞天盟放在眼。”
“无心怪侠又号红尘遗叟。”绝情点头道:
“就象是一个被红尘中人抛弃的老者,孤苦伶订,武林中事亦极少插手。”
似突然想起什么改变话题道:
“天弟,快将千年寒血精服下,我们就在此住一宿,天明再离开。”话一出日,闪身关上门。
恨天默默的点了点头,拨开瓶塞,借着火光一看,瓶内盛着如墨般乌黑的液体,此时疲惫乏力,也不犹豫,一饮而进。
千年寒血精入月复,体内顿有一种奇骨如肺的寒冷,难受至极,浑身禁不住的颤抖。绝情乍见之下不禁神色倏变,惊呼月兑口:
“天弟,你怎么了。”扑过去将恨天抱在怀里。
“情姐,我好冷。”恨大偎在绝情的怀中颤声道:
“就象整个人摔在冰潭中一般。难受至极,连心肺都似凝固。”
“怎么会这样?难道那位前辈会害我们不成。”绝情大惊失色道:
“我抱你到榻上睡一会,看是否有变化。”
话一出口,横抱着恨天直朝左侧一道门走去,推门面进,里而是考究的卧室,锦帐高挂,榻的右侧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椅子。
绝情借着火光打量一遍室内的布置,把恨天放在榻上,盖上锦被,匆匆关上门,关切的问道:
“天弟,现在感觉怎样?”
恨天直冷得牙齿咯吱咯吱的打颤,仿佛连呼吸都几欲凝固,体内的血液都是停止了流动,痛苦不堪,咬牙苦笑道:
“冷。”
绝情芳心惊急交加,耳闻恨天牙齿咯咯相响,忍不住偎往锦被之中拥着他难过道:
“天弟,怎么办呢,你服的是不是毒药。”
提到“毒药”,恨天不禁想起十年前被飞天老人欺骗之事,紧贴在绝情酥胸上低声道:
“情姐,别难过,我与那位老伯无冤无仇,想来他绝不会骗我。”说着咬牙苦撑,缄口不语。
绝情默默的搂着恨天,娇躯不禁感到一阵阵颤栗,玉颜渐渐发烧,芳心深处有一种玄妙而旖旎之感,点头不言。
二人就这样相拥相偎在一起,室内显得清幽宁静,窗外静寂无唯有二人粗细不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大约半过时辰过后,恨天忽觉彻寒的四肢百骇中涌起了一股温热的暖流,弥漫四溢,瞬息间流遍了全身,也不再感到寒冷,长长的吁了口气低声道:
“情姐,前辈果然没有骗我,我好受多了!”
“真的。”绝情惊喜道:
“害得人家担心死啦,都是你不好。”
恨天但觉四肢升起的暖流沿四肢百骇,奇经八脉流窜,逐渐汇流成河,温暖了五腑六脏,汇聚于丹田之内,人精神不少。激动的接着绝情的柳腰道:
“情姐都是我不好,害你吃了不少苦!”
恨天忽然动作,绝情不禁娇躯一颤,低嗔道:
“还好意思说呢,又不正经了。”
话音甫落,温柔的勾住他的脖道:
“天弟,你元气未复,不可想入非非。”语音低喃,令人魂醉神飘。
美人再抱,陈陈淡雅的体香人鼻,恨天不禁心猿意马,凑在绝情的耳边低声道:
“情姐,我也觉恢复如初了,前辈的药真灵。”
话一出口,忽吻了她滚烫的小唇,一双手不安份的在她成熟诱人的身上游动。
“你坏。”绝情“嗯咛”一声,温柔的回吻着恨天。二人如胶似漆,抵死缠绵,似乎忘记了心中的痛苦与难过。
“天弟。”忽然绝情感觉到恨天已剥光了自己的身衫,一手侵入了敏感部位,娇躯一颤,喃呼一声,缓缓闭上双眼。
“呀……天弟。”绝情但觉一阵酸楚的疼痛,娇躯一颤,紧紧的缠住了恨天的虎腰,二人似痴如醉,渐渐进入疯狂之境。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平浪静,云现天晴,绝情温驯的勾住恨天的颈子道:
“大弟,从今以后,不许你再碰别的女人,不然我绝不饶你。”
恨天一惊,紧紧揽着绝情的柳腰道:
“情姐,你不相信我,要我发誓吗?”
“不要。”绝情一惊,轻轻的吻住了恨天的嘴,二人在缠绵缱绻中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恨天从酣梦中醒来,睁开双眼,见天己大亮,窗外雪白如玉,罩着一层,薄薄的艘雾。绝情面带微笑,酣睡在自己怀中,似在梦中生了一个白胖胖的儿子一般。
不禁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道:
“情姐,天亮啦,还贪睡。”
酣睡中的绝情忽觉耳际痒痒的,梦断人醒,睁开双眼轻嗔道:
“不正经,害得人家连觉都睡不安稳。”
恨天歉意道:
“情姐,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不然飞天盟的人赶到,我们只怕难以月兑身,何况少林寺的和尚说不定亦会越火打劫。”
绝情一惊道:
“我倒忘啦。”
说着在恨天的右臂上捏了一把道:
“还不快穿衣服起床,要我待候你吗。”
恨大苦笑着摇了摇头,恋恋不舍的揽着绝情的柳腰亲了亲她的芳唇道:
“情姐,我真有些不舍。”
绝情玉颊一红嗔道:
“傻瓜,以后我们天天在一起,你还怕没有机会。”说看起身穿衣。
二人穿好衣服,恨天不禁犯难道:
“情姐,我们去哪里。”
绝情心中不禁一片哀然,恨天竞连自己去何处都不知道岂不是人生的一大悲哀,沉吟道:
“越远越好,最好的不要被飞天盟与少林寺的人发觉,不然我们将寸步难行。
恨天点了点头,牙一挫道:
“少林和尚如敢再对我横加干涉,我照样格杀无论,至于飞天盟的人,他们不找我,有一天我也会找他们。”语音铿锵有力,含仇隐恨。
绝情不禁娇躯一颤,担忧道:
“天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目前你武功有限,何不忍些时候,如贸然行事,不但报不了仇,反而白送了性命。”
恨天点头道:
“情姐,我会见机行事,我们走吧。”
绝情点了点头,打开小窗,弹身而出,恨天跟着跃出。二人掠到街上,四周一片冷清,并不见一个人影,镇上的人全都在醋睡之中,雪地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晨雾。
绝情游目一瞥,沉思道:
“天弟,我们由此折向江南一带,料飞天盟的人绝对意料不到,他们十有八九估计你会取道湖北进湖南,入蜀中去甘肃的乌拉河口。”
恨天沉吟道:
“甘肃我定会去,不过缓些时候也无妨,我不识得路,情姐带路吧。”
绝情拉着恨天的手道:
“跟我走。”话一出口,辨别了方向,弹身而起,二人展开轻功,在晨雾中一连儿闪,己消失无踪。
二人身影方消失,开店的老者突然开门走了出来,目视看二人远去的方向喃哺自语道:
“看不出臭丫头倒有几分心思。只怕难以逃月兑飞天盟的迫杀。”话一—出口,随后弹身而去。
老者身影方消失不久,西头的古道上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溅出两股雪粉,一行人己闪电般的疾驰而至。
为道并辔驰着二人,左侧是个两鬓花臼,留着一小揖三羊胡须的老者,一身打扮古怪至极,身上的衣衫上贴着五颜六色的鲜花,牡丹、玫瑰、红梅、杜鹃等应有竟有,在这飞雪飘零的寒冬之际,使人见之惊诧莫名。
老头穿花衣亦是鲜而又少,老头身贴花倒是从不多见。使人乍见之下,犹觉得他不是有神经病,就一定是个变态狂。
但江湖中人只要见之,却是心震神骇,不敢正视,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口:
“飞花老怪!”
飞花老怪多情鬼,江湖武林仍纵横。
“恶中三恶”风月婆,遇上不死月兑层壳。
飞花老怪乃是亦正亦邪之人,一手暗器功夫妙绝大下,惊神位鬼,飞花一现,大惊地变,可谓其暗器手法之高妙,鲜有人能破。
飞花老怪的右侧马背上坐着的赫然是与之齐名的多情鬼,虽是在路途之中,怀中依然坐着一位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生得眉目传情,裹着一件殷红的貌袍,脸若桃花,眉似春山,不时的撒娇使嗔。
多情鬼,总多情,情至多时心年青、不时的揽着妙龄少女的柳腰,含笑吻着她的樱唇,似毫不顾忌旁人的言语与笑话,其后跟着两骑,马上之人正是昨夜狼狈而逃的“飞天三杰”
中的多情杰与阴险杰。
一行五人四骑,转眼间己驰到古镇上,飞花老怪倏的勒住疆绳指着古老的客栈道:
“花儿,就是这里。”
阴险杰点头道:
“师父,就是这家客栈,昨日我们三人在此吃了那小子的瘪,如不是顾忌那个莫测高深的老头,合我们三人之力,一定能擒下那对狗男女。”
话音甫落,唏幸幸一声勒住缰绳人身表自马背上一弹而起,凌空一翻,潇洒的飘落在店门前。
“不理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少女玉颊微微一红,轻嗔一声,偎入了多情鬼的怀中,一副风情无恨,娇羞难禁之态。
二人调情取笑间,飞花老怪己带着阴险杰与多情杰破门而人,游目四顾,室内空荡荡的,并没有半点人影。
室内显得出奇的宁静,飞花老怪不禁蹙眉道:
“难道那老家伙溜走了,可那臭小子又去了何处?”
多情杰一震道:
“我们沿途都暗中布有人马,如臭小子溜走,又岂无半点信息之理。”说话间转入卧室之内,早已是人去室空。
伸手朝被中一模,仍有温势之感,不禁月兑口道:
“前辈,他们果然溜走了,刚走不久,被子仍是暖的。”
飞花老怪冷哼一声,带着阴险杰掠身而出,见多情鬼与妙龄少女相依相偎的缠绵在一起不禁怒道:
“老鬼儿,你有几代人没沾女人了。”
多情鬼双眼一翻道:
“老花几,你是不是呷醋,找不到兔儿找老夫出气。惊吓了我情儿,我找你拼命。”
飞花老怪冷笑道:
“如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都打不到,老夫不要你的狗命,你最好解下裤带自尽,免得在江湖招摇现眼。”
多情鬼暗惊道:
“鸽子都飞了,你穷嚷一气有何用,还不快追。”
话一出口,双腿一夹,骏马啼幸幸一声嘶鸣,铁蹄飞扬疾驰而去。
多情杰见状,急飞上坐骑,纵马追去。阴险杰不禁询问似的注视着飞花老怪道:
“师父,我们跟不跟上去。”
“跟去个屁。”飞花老怪没好气道:
“此去少林,那小子绝计不会再回去。如入湖北,沿途都有本盟中人监视,那小子绝不会料不到。”
顿了顿道:
“他们即有可能南下入江南,我们追去。”
话一出口,带着阴险杰纵身上马,兜开缰绳,马鞭一甩,啪的一声,骏马齐声嘶鸣,如飞而去。古道上响起一阵得嚓得嚓的马蹄声,溅起两股雪未,四处飞散。
飞花老人一行方消失,恨天却与绝情自一条小巷里转了出来,身形奇快一连几闪,掠人老店中苦笑道:
“情姐,我说得不错吧,如飞天盟的人在此找不到我们,必定会四处追我们。”
绝情眼解凝优道:
“我们如在这里呆着,如飞花老怪与多情鬼折回来,以我们二人的功力,岂不是坐已待毙,还是尽快离开为当妙。”
恨天沉吟良久道: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料两个老怪估计不到我们有如此大胆,竟然没有离开这里。”
顿了顿道:
“只要我们不露出半点破绽,绝不会引人生疑。”
绝情勉强的点头道。
“只是怕他们发觉我们离去不久,一定走不出多远,半途折回。”
顿了顿道:
“飞花老怪与多怀鬼皆是老江湖。”
“女娃儿倒是十分知道老哥哥的心啊。”绝情话音南落,门外忽然想起了一个苍老而轻薄的声音:
“何不乖乖的跟老哥哥走。”
二人乍闻之下不禁神色倏变,浑身暴颤,霍然转身,多情老怪不知何时己拥着那个妙龄少女出现在门口,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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