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魂幻武 第十二章 爱恨双全 作者 : 无极

在乱石岗上打斗的人料不到岗上还有如此怪的人物出的,而且是从他们的脚下飞掠出来的,虽然敌我双芳斗得急烈,但均愕然而呼,在水清滩上激斗的众人也看到了飞掠而下的怪人,此人头上蒙着鲜血点点的面巾,确实骇了他们一跳。

贾铭正是要他们有片刻的惊骇,边飞掠边向烟雨宫的党羽尖声叫道:

“输都输了,还在这里斗个屁,难道还要本公公来普渡你们,让你们出来做这点小事都给弄砸了,本公公以后如何相信你们,哎……”

贾铭一显身本想压尖噪音装成一个女人,于是脑袋机灵一动,何不装腔作势为太监。果然在场众人一听“本公公”三字,立时糊涂了起来。烟雨宫总算知道来者是己方的,又被点醒,立时精神一抖,发疯似的突围。

而凌志和僧尼道等众人心里却在打鼓,暗忖烟雨宫怎么是宫中太监的势力,他们虽为武林中人,但还是不想惹上宫中的皇帝和太监,官与太监均是难惹,特约是凌志开始想自己何时得罪过宫中的太监。

就在贾铭在空中连翻儿下,踏步而走时,眼光锐利、心巧通神的凌曼玉立时觉得这轻功何等熟悉,而目看到这身形,立时心中“扑扑”直跳,眼前迷恍,若看到了一只蝴蝶正在眼前飞,顿时自己也感到轻飘飘的,变成了蝴蝶,跟着飞了起来,只觉双脚一软“啊”的向下直坠。

凌志此时正在想突然飞掠而出的怪太监,听到女儿的叫声,心神一散,慌忙抱着下坠的女儿询问,但凌曼玉面色苍日,已然晕了过古,哪里问得出个子丑寅卯。而贾铭在众人心神一分时,已掠过众人头顶,直向银灵仙子身边扑了过来,直扑刚才打伤银灵仙子的那个臭秃驴。

红绿仙子料不到还有人来支援,以她和银灵仙子的武功,藐视天下,以前想也不会想需要人的帮助,但此时,却亲身体验到支援,雪中送炭般的支援是何等可贵。她更没有想到有位“公公”来支援,立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精神一震,又与成品字形的一僧一道一尼激斗起来,而银灵仙子此时内外之伤令她感到气力飞快的流逝,但见有人来救,也是精神一震,那秃驴见有位脸上蒙着血巾的人猛攻而来,立时反身就运杖来挡,谁知贾铭快疾无比的拍掌而去,直拍向佛杖,而左手猛击向和尚的肩肿。和尚一愣,暗自得意,横杖就扫向贾铭的右臂。

谁知贾铭的右是残招,身体虚空一侧,已闪电般的缩回,同时拍向和尚的肩膀,立听“砰”的一声,和尚遭受重击,后退了数步。贾铭也被震得倒飞出丈多开外,暗忖这老秃驴的内功深厚如斯,居然自己一甲子多的内功也得让他几分。那和尚更是吃惊,暗忖这家伙内功深厚而且出掌快疾刁钻,仿佛会左右互搏,但与传闻中的互搏绝技又有不同,更是令人防不胜防,隐蔽之极。

银灵仙子看到蒙着鲜血点点的面纱之人,又凭招式立时猜到来者是贾铭,她对贾铭的武功也忌惮几分,何况此时是来救她,立时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欣奋,周围压力骤然消减,虽然一时难以身月兑包围,但已无性命之忧,倒是安心了不少。贾铭见老秃驴被*退,“品”字形被破坏,立时飞身而进,如一缕烟般的从缺口中窜人到银灵仙子的身边,嘻嘻笑道:

“宝贝儿,你怎么伤成了这样,不是自认很厉害么?本公公的事你居然办得如此糟糕,看你这次还有何话可说,待本公公救你回去才严惩不怠,哼!”

说着腾挪而起,双掌如幻术一般拍向攻上来的一剑一权,又借势下坠,双腿神出鬼没的踢向僧尼道的下盘,而手中的招式依旧源源不断的施将出来。僧尼道见曾见过如此神奇的招式,对方轻功极佳,而且身体活如游鱼,灵如泥鳅,难以模清上面双手是虚招,还是下面的双腿是虚招,当然更不用说双腿双掌中准实谁虚,补成式要决在一个“快”字上,不快,补残就难以合二为一,一残一补了。此时贾铭不但炼化了体内的精气如粘液一般滑腻快疾,而且生死亡关已通,天地二窍己开,更是真力在体内流转如意动神思一般快疾无比。僧尼道上实下虚,见双腿如无影般踢将而来,心中骇异。均齐齐向后掠了开去。

贾铭的意念转化快疾无比而且一环扣一环,一环辅一环,必竟他的灵魂来的太过神奇,太过前卫了,此时见僧尼道向后拣出,天空变得空阔了起来。立时如泥丸一般滚到银灵仙于脚下,飞快的弹升起来,笑呵呵的低语道:

“尊贵的公主,尊贵的王妃,白马王子救你,你高兴么?我们走吧!”

说完轻揽银灵仙子的酥腰,本等她反应过来,已如拔萝卜一般将银灵仙子投了起来,两人在僧尼道刹那间扑来时,双双拣到空中,飞射而出。银灵仙子被他一会儿叫“小宝贝”、一会儿叫“公主”,又叫“王妃”,此时又被他揽着,除了上次他冒然揭去她的面纱,他们还没有如此亲近过。银灵仙子骨子里大生一股冷傲和矜持,此时心里升起无名之火,又气又羞,但此时又无可奈何,只有沉默不言,夫唱妇随,暗忖自己怎么碰上了这样的无赖灾星,何况现在也算有夫妻之名,看来一辈子有数不尽的霉,但转念一想,有如此一顽皮捣蛋的“小公公”在身边,倒别有一番热闹情趣。

飞惊出包围,银灵仙子见阿姐还在与三人拼斗,只好冷冷道:“我们得过去帮她!”

贾铭当然不会忘记去帮红绿仙子,但依旧口中冷恨道:“她上次差点要了本大王的命,这女人心狠手辣,如蝎子一般,本大王才懒得救她!”但此话一出,银灵仙子冷哼一声,柳腰一扭,表示反抗,要独自去支援阿姐。贾铭紧了紧手腕又嘻嘻道:““好啦,好啦,本大王去支援她不就得啦,看在你的份上,本大王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但你得记住,你欠了本大王一份情,现在用一个香吻作交换如何?”

银灵仙子心中立时气羞,紧抓匕首的手提了起来,真想捅他一匕首,让他这无赖再尝尝厉害,但看到触目惊心落红斑斑的面纱和面纱后的笑面,长叹了口气,暗忖自己在他面前怎么就冷不起来,更不用说心硬再伤他了。而贾铭没有得到奖赏,就已揽着银灵仙子掠到了红绿仙子外围,失声叫道:

“死丫头,本公公的话你居然敢当耳边风,真以为你本事大到天了吗!”

说完,冲向前去,单掌而劈,双腿如乱棍一般向那恶道士捣了过去。恶道上大吃一惊,立即回身来应,谁知双腿正揭在剑身,剑身剧烈几颤,剑锋业已偏向一边,手掌已拍向恶道的肩膀,恶道慌忙后退,虽然御去了一半劲力,但依旧觉得肩膀骨一阵巨痛,暗骇这位太监的内力如此深厚!

红绿仙子此时以一敌二,轻松自如,红绫立即荡开,身影乘机上冲而起,突出了突击之处境。红绿仙子身子快疾无比,如一条卷着红带的火凤凰,左冲右突,冲散了合作之人和镖局的弟子,为众多女弟子解了围,娇叱道:

“此时谁也不许恋战,全部跟着本宫,先突围出去再说!”

说完红绿向左右扑腾,荡出了一条辉煌的生路,红绿仙子此时果断之极,率先开路,那些嘍罗和弟子又怎是她的一招之敌,纷纷溃散到两边,闪退开去。很快,烟雨官的女弟子汇集在一起,跟在红绿仙子的后面,向前急掠而去。剑南剑北明白了宫主的意图,哪敢违抗命令,也拼命几招,逃窜而出,跟在众女之后,立进众聚成流,如一条长龙,在场中横扫而窜,凌风源局弟子见此情形,不敢正面相斗,七盘关和摩大寨残余之人乘机逃出了重围,汇聚到洪流之中。

贾铭这才揽着银灵仙子。长掠而起,追上了前面的红绿仙子,尖声道:

“幸好有本公公急时赶来相救,否则你们一大一小两个丫头要把本公公家当败光!”

说着想笑又笑不出来,复回来向各门各派厉声尖道:“你们也太狗胆包天,本公公的事你们也敢插手……凌镖主,想不到你还真是个人才,竟然打败了本公公的两个得力助手,但意图与本公公耍花枪,恐怕你还差得远呢!”

说完哈哈尖笑起来,刺人耳膜,更是令人毛骨谏然,群豪眼睁睁的看着烟雨宫的人溜走,均不敢上前去追,只是面面相觑。待那“公公”太监带着烟雨宫的人去远,良久那具和尚才长叹道;“朝廷已是风雨飘摇,江湖更因烟雨宫而邪魔出窍,隐有乱象,却原来是太监从中做崇。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愿佛祖保佑我中原江山稳固,人民安居乐业,弟子定竭尽微力,发扬光大我佛这慈悲!”

那臭和尚清喧佛号,旁边的尼姑也然道士跟上,全场众人均默然肃色,唯独凌风源局之凌志和柳太举还如坠五里烟云,不知其中原由,今日让烟雨宫众人意外逃走,未除祸根,心里更是惴惴不安。凌志终于呐呐道:

“本人一向尊纪守法,根本没有得罪过什么官员,更不用说太监,怎么会这样,而且烟雨宫神秘,江湖也很少涉足,又怎会与太监勾结,其中怕有蹊跷!”

那臭和尚自以为来自武林第一大门派少林寺,知之甚多,假装十分谦虚的样儿说道:

“正因为烟雨宫在江湖上神神秘秘,难以让人测度,宫廷争权,他们正是最佳人选,烟雨宫有争霸武林的野心,当然是一拍即合,与太监勾结乃是顺理成章之事!”少林寺和尚如此一分析,众人立时信以为真,何况此话出自和尚之口,其可信度极佳,凌志这一代枭雄听之,来了个姑妄言之始听之,立时赞同道:“烟雨宫有太监撑腰,只怕她们在江湖上更是肆无忌惮,胡作非为了,难道我们就听之任之吗?”

立时有人道:“凌镖主,有太监杂在中间,以后我们怕也难以再插手帮助了。”

“这次如果烟雨宫收服了我们凌凤镖局,唇亡齿寒,各门各派只怕也难以自保!”

凌风缥局一个头目在一旁冷冷讥讽,凌志知道这次有请他们而来,虽然没有达到欲期的目的,但怎么说也瓦解了烟雨宫的攻势,立时假惺惺的喝止了那位小头目,同时又向大家道:

“今日无论怎么说,也是大家看在我凌某的面子上,前来助阵,为凌某解了燃眉之急,在此凌某谢过各门各派同道之友,虽然有太监撑腰,但如大师所言,太监利用烟雨宫,就是不敢真正抛头露面以免引起天下浑乱、朝廷警觉,坏了大事,故只要我们同心协力,烟雨宫也难有作为!”

那臭和尚立即在旁鼓舌道:“凌镖主分析的极是,如今这形势,我们各门各派更是应该团结,让烟雨宫一时没有可乘之机,彼消此长,这样大家都才会相安无事!”

没有主见的峨媚尼姑居然也大大方方的跟前应和道:“不如我们再组织武林联盟,推选出盟主,这样可使大家团结一致,共同抗御妖魔!?”

她们不许别人一统江湖,却在这里要建个武林联盟,分明是忌嫉武功高绝华盖的烟雨宫,女人斗鸡眼,见自己苦练了一辈子,脸都起皱了,居然比不上三个烟雨宫的黄毛丫头,不只是她就是臭和尚、恶道上的心里也忿忿不平,当然仇视烟雨宫为魔宫,将烟雨宫的人称为妖人,就如同两个穷人,一人发奋图强,最终成了财主,而另一人却糊里糊涂,无所事事,看到财主,就大骂那是剥削,是压迫,于是群起而攻之,非要将财主打倒其实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消除心头忌恨,并从中捞到意外之财。

大家心态一致,觉得主意不错,何况少林、武当。峨眉都有此意,何必要螳臂档车,自知凭一人之力。要去对付烟雨宫,简直不自量力!均和应起来,最后将眼光看看武林泰车的象征——和尚那油光发亮的秃头。

臭和尚见大家看来,清喧佛号道;“大家均有此意,贫僧也深有感触,没有异议,但组织武林联盟,推选盟主是武林中最为严肃的事,得从长计议,老纳也需回去禀明方丈,大家不妨定在八月十五日中秋之时,各门各派代表到凌风镖局碰面,再研究研究一番一何,在此阶段,若烟雨宫再有行动,我们依旧如今日,群起而攻之,她们就难以有作为了,老纳言尽点明,不知诸位有何意见?!”

臭和尚严然一个晚会或节目的主持人;最后还冠冕堂皇的征求意见。但大家知道只有他有如此资格,虽然感到把会议移到凌风镖局,岂不暗许凌志为盟主么,但以凌志的威望和这次的表现;做一个盟主的确当之无愧,幼稚尼姑和恶道士率先同意臭和尚的观点,因为八日十五虽然日子还长,烟雨宫纵然有行动,也只能去对付虾门蟹派,不敢公然挑衅,他们当然同意如此动作。

在各打一把算盘后各门各派均全票通过了这临时的太湖草案,凌志自然看在眼中,喜在心头.但依旧谦虚道:“众位着中镖局,鄙人将尽力而为,定让大会定期召开!为江湖安定、天下太平贡献菲薄之力,以图今日之恩,现请诸位去鄙分局歇息!”

众人经此拼杀,非死即伤,安然无恙者也是疲倦之极,凌志之言正中下怀,遂抚死带伤而去。

天上有新月如钩,地上有烟锁重楼,花自飘零水自流,夏枯发秋,缕缕伤愁!

烟雨别院,庭院深深,聊聊如无人,水光更缈缈,一只画舫,正悄悄的离开别院,沿运河之水而去,透过薄雾,别院也如空中之阁楼,茅围草浮,散发出幽幽清甜。在画访船头,却站着位风姿绰越的女子,罗裳随着微风轻轻飘飞而起。紧裹着婀娜多姿的娇躯,显得格外楚楚动人。她平眼望着船头前面的运河之水,一动也未动,仿佛一座雕像一般,但天下间谁能有此杰作呢?

“大小姐,现在已经是夏尽秋来的时候,外面冷着呢,你内伤刚愈,还是进舫去吧!”

“云儿,这船怎么这么慢,要到何时才能到太湖,是不是她们在偷懒,快去催催!”

“大小姐,船并不慢啦,也许是你觉得慢,还是到舫中安心等待吧!”

“死丫头,本宫说慢就是慢,若是二宫主被那“公公”劫走了,唯你们是问!”

那叫云儿的小丫头立时脸色一变,嘟起嘴来,很是不满意,边走边嘀咕道:

“什么公公太监,还不是那最难缠的小乞丐在装神弄鬼,若他劫走二宫主谁也管不了!”

站在船头的静美人正是红绿仙子。那日红绿仙子得假“公公”的贾铭解围,带着一帮属下匆匆而去,回到了烟雨宫别院,方才长吁了口气,虽然损兵折将,但还有保存了大部分的实力,可喜的是烟雨宫嫡系人马儿无损伤,而且两位宫主也捡回了性命。一回到烟雨官分院,红绿伙子将兵力更新布置了一下,让剑南创北领着摩天寨的野人和七盘关喽罗回太湖岛上原地待命,而烟雨宫女弟子留在别院,严加防范,遥遥呼应,以免各门各派卷土重来。

布置完后,又立即自疗被那臭和尚一杖击出的内伤,不知疗了多长时间,总算得力于烟雨穹的圣药和本身深厚的内力之助,安然无恙,迅速的恢复了过来,方才放下心,雄心壮志再起,发誓要报此仇,雪此恨,踏平那日参与的各门各派,但就在她信誓旦旦,雌威大发的时候,才想起受伤比自己还重的二妹,立时心里缩紧,又想起那古怪的“公公”,暗忖烟雨官几时与太监有勾结。

但他只是怀疑,不敢否定,只因他们被圣官培植出来,成立了烟雨宫,从未见过圣官的真面目,平时她虽是娇横,忌于圣宫的威严,她半句也不敢问。这次那人自称“本公公”,使她静心细查,觉得大有可能,以她大宫主的威严,谁敢轻易言罪于她.何况那日在太湖之滨当众被“公公”责骂,说要罚办她。如此一想,她也只有叹气,暗怪自己太过轻敌,更是想骂凌志一骗再骗,骗的最惨的是她居然听信了凌志,将真的人质当了假的人质,才会遭此惨败。

想到太监,想到圣宫,最后方才想到二宫主,不知她回来后伤势如何,现在是不是已告全愈,想到二宫主也是因大家而受伤,听她的瞎指挥差点丢命,心里又紧张了起来。刚要叫人,这时小婢风儿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

“风儿,二宫主回来后伤势疗养的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

“二宫主?!”二宫主没有回来呀,我们还以为她去碧螺小筑养伤去了呢!”

红绿仙子心嘎然一沉,脸色一变,怒叱道:“真笨的出奇,二宫主会在此时回碧螺小筑么,她知道我也受了伤,又死伤了许多人,绝不会去碧螺小筑!”

红绿已感到大事不妙,只因她从小与银灵仙子长大,情若姐妹,虽然两人嘴很硬,谁也不服谁,平时总吵吵闹闹,但并不影响二人之间的情谊,相互十分了解。银灵仙子冷傲的很,不爱说话,碰上嘴巴时甜时利的阿姐,就是不搭理,实在忍不可忍时,才说出一句锋利无比一针见血的话,让你气个半死,但她却最识大体,顾大局,从不当着大家的面不服她,此时当然不会离她们而去,何况此时外面风险太大。此时越想越急,又想到那太监“公公”,忙又问道:“那位救我们的公公呢!”

“公公?没有啊!我们回到这里就再没看见他的影儿!”

红绿仙子倒抽了一口凉气,更觉得不妙,恐惧那“公公”是哪位银灵仙子的仇家找上门来了,若真让那人劫了,很灵仙子只怕凶多吉少。于是又问道:“星儿和月儿呢,她们在哪里?”

“她们最倒霉为了救二宫主,受了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听到这些,红绿仙子更是气怒森然道:“你们两个死丫头才最倒霉,若二宫主、星儿和月儿有个差次,看本宫如何收拾你和云儿!”

“大小姐,这几日小婢和云儿吃了多少苦,一夜也没睡好,你怪我们总得有个理由吧!”

听到风儿不依不饶又有些哭腔的样儿,红绿仙子心中一软,挥手道;“本宫收拾你们,理由还用告诉你吗?别在这里烦人了,你带几人现在就去碧螺小筑看看二宫主在不在,若是不在,立即通知大家四处寻找,一定要找到二宫主!”

但传回来的消息全是坏消息,几乎令红绿仙子有些绝望。银灵仙子失踪了,碧螺小筑没有人,说她根本就没有回去,太湖之滨四周没有音信,就是苏州城里也没有人,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传回来。红绿仙子再也坐不住,亲自出门寻找银灵仙子。

此时站在船头的她猛的听到“小乞。”三个字,心中一震,脑海中立时浮现出一个玩世不恭、侠也不是魔也不是,只是嘻嘻胡闹的形象来,暗忖出了如此大的事,最爱热闹的聋哑二丐和贾铭怎么没有音信,难道他们在呼呼睡大觉?!”

但她一直怀疑贾铭与银灵仙子有暖味关系,否则那日就不会暗助贾铭逃走,贾铭听到如此消息,又岂是睡得着觉呢?想到这里,突然叫住了云儿,向云儿问道:“死丫头,你先别走,刚才本宫听到你提到小乞丐,难道他也知道二宫主失踪了?”

云儿虽然不怕大小姐,但没有风儿那般大胆,更是不敢顶撞喜怒无常的大宫主,听到大宫主叫她,立时跑了回来,向大宫主道:“大小姐,出来之前,星儿和月儿刚醒,她们猜测那救我们的什么“公公”可能是贾铭小乞丐在装神弄鬼!”

红绿仙子一惊,失声道:“什么,会是那死无赖,怎么可能,她们怎么敢肯定?”

“不是肯定,而是猜测,只因贾铭在碧螺小筑,被二小姐破了一刀,还说小乞丐无赖,揭了二小姐的面纱,面纱是被他自己的血染红的,那小乞丐就是蒙着二小姐的面纱出来吓人的,当时二小姐恐怕就已看出来了!”

红绿仙子立时愕然,又听小乞丐揭了二小姐的面纱,心里有一股酸酸的,睹叹自己的面纱怎么就没有这么大胆的人来揭呢,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人,她才不会用匕首砍他呢!想到这里,心里立时一阵黯然,又暗骂道:“果然是那小乞丐,真是该死,他居然敢蒙着面巾来蒙骗我,而且怒骂我,将我吓了一大跳!”

再细细一想,觉得那人八九不离十就是小乞丐了,只因他一上来就向很灵仙子而去,分明是去救银灵仙子的,而且还看到他揽着银灵仙子的腰,只是最后没有多加注意,那银灵仙子失踪肯定与小乞丐有关!

“云儿,星儿和月儿难道没有告诉你最后二宫主是不是与那蒙巾人一起走了?”

云儿摇了摇头道:“小婢不知道,星儿和月儿不敢肯定那人就是小乞丐,最后他们晕了,当然也就不知她们的主人是否与那人一道失踪了的呢!”

红绿仙子得到的是不确切答案,心里立时又不踏实起来,暗怪自己当时就只顾自己逃命,将众人带出包围,根本就没有想到银灵仙子,觉得自己有些自私。但这些又不能为外人道,只有闷在心中,这时云儿在一旁问红缨仙子道:“大小姐,如今那小乞丐贾铭不知去向,自然也找不着二宫主,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继续找,有本宫出乌,哪有办不成的事,二宫主不出现,但贾铭一定会出现,而且他还有聋哑二丐这两个师父,只要跟踪他们,一定可以找到二宫主!”

云儿无可奈何的点头称是,最后叫红绿仙子进画舫内去,红绿仙子坚持要留在船外,她也没有办法,只有独自一人向内而去。红绿仙子又静静的站在船头看着运河之水在船下静静的流淌,看着烟雾迷蒙的水面,死入了沉思之中。

却说贾铭带着银灵仙子,一路狂奔,心里却在想“本大王不能跟她们一道走,若是让红绿仙子知道是本大王装的太监公公,不恼羞成怒才怪,说不定翻脸不认人,将本大王一刀斩了也有可能的,而且如今烟雨宫正在追查两位捣蛋师父的下落,若本大王跟她们去,她们不报恩,将本大王关起来也极有可能,那时只怕谁也救不了本大王。”

想到这些,暗忖何不单独找个地方与本大王这位孤傲冷僻的老婆培养培养一下感情呢?

开始他想到了碧螺小筑和闲草阁,但想到那地方根本就藏不住,迟早都会被发现,一旦让凌志发现,以后就很难见到凌曼玉,让红绿发现更不好,想来想去,突然想到自己做乞丐的那个狐狸洞,那地方僻静之极,很难让人发现,而且自己好久没有回那地方去,总得回去看看自己的家吧!

想完发足而奔,月兑离了红绿仙子的大部队,见没有人发现,暗自窃喜。但机智的银灵仙子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于是向贾铭叫嚷道:“喂,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不跟着他们,你是不是也想挟持本仙子?”

“还请仙子息怒,现在我带你到一个又静又近的好地方,那里没人发现你!”

但贾铭心里却在说,那里确实是个好地方,却是我乞丐住的地方,让你这天天住楼阁别墅小筑的自以为了不起的仙子也尝尝那滋味,那就甭提有多么的滑稽呢!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本大王的面前猖狂,嘻嘻,那可是个狐狸洞,等你一出来就成了狐狸啦!”

银灵仙子当然不敢相信这无赖的鬼话,他哪会有什么好地方来招待她,又看贾铭面纱后面似笑非笑的古怪样儿,立时急了起来。娇叱道:“你把本宫放下来,本宫要回别院,还有很多事等我去料理,你知道吗?”

“本大王当然知道,但有红绿仙子就够用了,你在那里反而碍手碍脚,别骗本大王了!”

银灵仙子想到自己与小乞丐怎么说还不怎么了解,他以前的一切也不知道,这样跟他去,冒的险太大了,何况自己还是个黄花闺女,心里更是着急,怒叱道:“到底听不听话,不听话我可是要不客气了!”

贾铭当然知道她的不客气是什么意思,当然不会让她开始“不客气”,立时点她几处穴道,银灵仙子全身立时酥软无比,若无寸骨,紧紧的偎在贾铭的胸前,别提那样儿有多亲热,银灵仙子料不到这无赖如此不可理喻,心里开始有些恐惶,暗忖只怕这次劫数难逃了,但她没有哭,她很少哭,心里却在打主意。这时贾铭的话又传到她耳朵边:“你不用害怕,怎么说你也是本大王的名誉妻子,本大王就是再歹毒、凶残、,也不会为难自己的妻子,让妻子受丝毫的损伤的,这可是关系着本大王的名誉,本大王只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那可是狐狸仙姑住的地方!”

银灵仙子虽然不能言语,不能动,但可以听,当听到凶残、歹毒和时,心里升起了无边的恐惧,暗忖当初我那样对付他,他定是怀恨在心,不仅要破坏我的贞洁,而且还要……

银灵仙子越想,越是不敢想,但他却又不象一个歹毒之人,而且口口声声称她为妻子。现在她不知到底是希望自己是他的妻子,还是不是他的妻子,的确再歹毒的人再凶残的人对待自己的妻子定是要比对别的女人好的。听到最后,居然说那地方是狐狸仙姑住的地方,就开始心直往下沉了,敢上哪会真的有狐狸仙姑住的地方,难道此时他还在骗她。银灵仙子此时心里敏感之极,脑子里全是些胡思乱想。

终于到了贾铭住得那个狐狸洞,贾铭弓着背将银灵仙子抱了过去,洞虽不大,却是有半人多高,而且也并不很深,刚好容得下两个半人,当初聋哑二丐在此养伤,贾铭就只有睡外面的石头上,而银灵仙子娇小些,两人住还是很宽敞的。

看到洞里的一切,贾铭如狐狸般的嗅了嗅,口里“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里怎么有人在住,是谁如此大胆敢来和本大王争抢宫殿,本大王定要劈死他!”

说的恶狠之极,仿佛这里真的如宫殿一般宝贵,银灵仙子看到这个洞,她万万没有想到贾铭会带她来这里,比她想象的还要差,她此时真不知是哭是笑。

贾铭气哼哼的将银灵仙子放在一边,然后细心的整理起洞中的枯草来,仿佛一个细心的家庭主妇,如同要将洞中的枯草一点点的检查过,银灵仙子看在眼里,气在心头,又觉得很有趣。贾铭看了看她,古怪的笑道:“今日本大王娶了位公主为妻,也算是衣锦返回故里,怎么说也不能亏了我们娇贵的公主,若是有人来与本大王过不去,本大王就看在娇宠公主面上饶了他们!”

待一切准备好后,贾铭方才将银灵仙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枯草上,解开了银灵仙子的哑穴,方才凝重道:“我以前在苏州当乞丐时就是在此渡过每一夜的!”

此时银灵仙子反而没有再大吵大闹了,也没有骂贾铭,就是不开腔,贾铭仔细看了看,自语道:“你怎么不说话,总得发表一下意见啦!难道刚才没解开穴道!”

况着又上前去模银灵仙子肋下的哑穴,谁知银灵仙子突然冷冷道:“你非礼本仙子还不够吗。贾铭,现在本仙子才明白你带本仙子来此耍的是什么花样!”

贾铭被银灵仙子突然的娇叱吓了一跳,闪退而开,坐在了银灵仙子的对面;开始俊愣愣的看着银灵仙子,问道:“你明白了什么,我在耍什么花样!”

“你自己心里明白,还要来问本仙子,想不到本仙子以前对你说的话,你全是不信,如今本宫遇到危难,而且本仙子身受重伤,你居然将本仙子带到这里来!”

贾铭聪明之极,立时明白过来,沉默半响,方才痛苦的问道:“你真的那么认为吗?”

银灵仙子端详了贾铭良久,觉得他此时仿佛不是开玩笑,但依旧冷冷道:“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难道这里真的是本仙子养伤的好地方,难道这里真的是安全的地方?”

“说了半天,你还是认为你尊贵的身体不能在此呆下去,说了半天你还是介意我过去是乞丐,这里为什么不是养伤的地方,我……我被狗咬得半死,就是在这里养好的,这里是我每日栖身之地,又怎么不安全,说了半天,你以前的话是在骗我!”

贾铭发起怒来如一头雄狮,向银灵仙子不断的咆哮开炮,银灵仙子气得直咬银牙,当然也不服输,哪还管身上的疼痛,娇喝道:“原来你才在说假话,你才在骗我,你刚才说的一切,不是说明你带我来这里就是看我的态度,看我的表情!”

“我没有,纵然有也不是带你来这里的主要原因,是你在骗人!”

“是你在骗人,原来你心胸如此狭窄,我……我要回去!

“好,你要回去就回去,以后我们就恩怨两断!”

“两断就两断,大不了我以后去当尼姑,也不嫁给你这伪君子,真小人!”

说完,两人大眼瞪小眼,越瞪越生气,银灵仙子想站起来,却是站不起来,贾铭移了过去,解开了银灵仙子的穴道,就再不理她,坐在那里生闷气。银灵仙子更是气苦,艰难的站了起来,刚跨出两步,“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双肩一巨痛,加上怒火攻心,悲怨之极,哪里还坚持得住,又栽倒下去。

贾铭这才醒悟了过来,慌忙过去,抱住很灵仙子焦急叫道:“喂,你怎么啦!”

银灵仙子就昏了过去,贾铭焦急无比,直叫道:“你可别吓我,你……千万别死!”

正在这时,洞外传来聋哑丐的声音:“喂,热闹看够了,两口儿吵架还真有味道,就像戏中你一枪刺过来,我一枪刺过去,最后谁也没刺着!”

哑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热闹倒着够了,但却真的要死人了,那丫头是烟雨宫的二宫主,官还很大的,烟雨宫正在追捕我们,我们到底要不要进去!”

“过去干什么,那是他自己的事,谁叫他找了一个烟雨宫的宫主作老婆,死了最好!”

“死了倒不好,你想想若她死了,我们徒儿也会悔疚而死的。”

“不会吧!那传染病有这么厉害,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怎么骗你,你还是进去看吧,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呢!”

“什么七级浮屠,我半级也不造,休想害我进去,被那丫头抓住,一掌劈了我!”

贾铭听到人声,开始是心中一悼,最后终于听出是二丐的声音,忙哭丧叫道:“师父,你们快进来看看吧,若是她真的死了,徒儿也不想活,在墙上撞死算了!”

聋、哑二丐听到贾铭如此说,还真的有些害怕,两人双双向里探去,却在洞中肩并肩,墙住了洞口,聋哑立时气呼呼道:“你想抢功劳,就让你进去吧!”

“谁说是我在抢,明明是你在抢,现在我不进去,这下你满意啦!

“你不过去,我也不进去,谁不知你的心眼,让那丫头认出我来,跑都跑不掉!”

两人又在洞外争吵了起来,哪里还想到洞中还有个活死人,贾铭心里着急,立时想到两位师父口袋里的“雪兰丹”,立时向门外道:“现在你们谁也不要进来,把你们的“雪兰丹”

递给我就是了。”

哑丐听后心中暗喜,立时从怀中掏出“雪兰丹”,抛给了贾铭,聋丐不服气,也将身上的“雪芝丹”掏了出来,抛了进去,还洋洋得意道:“最多给她吃两粒!”

贾铭此时心急如焚,哪里有空闲时间与他们争辩,倒出两粒“雪兰丹”给银灵仙子服上,方才长吁了口气,又见银灵仙子鲜血染红的伤口,暗忖等她醒来,又会不让我碰她一下的,就乘现在给她包扎一下吧。

手中开始行动,贾铭开始向洞外的二丐发火了,怒道:“刚才我们争吵,你们听够了吧,亏你们还是师父,也不提醒我一下,真是当的不够格。”

两丐在外听得讶然,暗忖这死小子怪人还真怪的有盐有味,聋丐当时就气造;“他妈的,你个浑球,那是你老婆,又不是我们老婆,气死了也与我们何干?”

“就是呀,我说徒儿啦!你娶什么样的老婆我们管不着,千万别向她供出我们来!”

“你看他那熊样子,迟早会出卖我两个的,教徒弟真是引粮入室!”

贾铭在里面良久道:“只要你们听本大王的话,本大王就绝不会供出你们的!”

二丐在外听得高兴,哑丐忙道:“大家不是外人,好说好商量,有什么事要我们去办直管说!”

“既然这样,本大王也就不客气了,你们去城里弄点充饥的东西,还有病人的。”

两丐以为是什么难事,高高兴兴的去了。贾铭望着银灵仙子苍白的面容,黯然而奥悔道:

“我真是该死,明知道你受了内伤,又有外伤,吃了败仗,心情不好,就该让你几句,或者你说几句和气的话,我就干脆不开腔好啦!”

顿了顿又叹气道:“但你却是冤枉我了。我并不是存心要你来看看以前的这个狗窝,只是害怕让红绿仙子知道是我装扮成太监去教训她,她一定不会放过我,而且敌人四处收寻你们,碧螺小筑定会被别人发现……”

他当然不会说出若让凌志发现他帮了烟雨宫的忙,以后就难以与凌曼玉相处了,那样银灵仙子更不会与他善罢甘休,但他还是说了很多很多。

第二日,银灵仙子方才幽幽然醒了过来,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自己依旧在洞中,惊骇无比,又看到贾铭坐在那里打坐,熟睡,才想到昨日两人大吵特吵了,立时心中火起,真想过去给他两刀,但想到他为自己在此守候了一夜,心又是一软,暗忖为何每次与他吵后,生气的只是她,而最不忍伤他的也是她,伤心的也是她,真的是自己欠他的吗?银灵仙子轻轻的动了动,觉得心里虽然好了许多,但是几处伤痛最是难忍,方才去注意肩脚上的伤痛,发现已经过了仔细的包扎,立时心里一动,又狠狠的看了贾铭两眼,仿佛他又揩了不少的油水。

但又想了想,面纱让他终摘了,抱也让他抱了,如今包扎伤口又是他。看来这段缘份溜都溜不月兑了,想到以后,恐怕吵闹的日子还很长,不由暗叹了口气,忽然她又想到烟雨宫和受伤的大宫主,心里立时一紧,又是着急,咬着牙就欲爬将起来,刚爬了一半,两肩一软,又倒在了草上,这时贾铭也被惊醒过来,看到银灵生气的样儿,立时猜到她想干什么,挪过身子道:“你醒了为什么不叫我,昨天是我的不好,不该向你乱发脾气!”

说完塔拉着脑袋去扶银灵仙子,银灵仙子狠狠甩了甩手,表示心有余怒,但贾铭心里明白,很快就会过去的,说完又欲去扶,但银灵仙子依旧不理他。

贾铭哭笑道:“好吧,你看着我就有气,我到洞外去就是,但洞中有老鼠,也可能有蛇,原来做乞丐时,半夜我突然听到声响,原来是一条蛇与我争洞。

说完就怡然自得的向外走,果然银灵仙子听到老鼠和蛇,立时面色一变,眼睛四下俊巡,惊恐之极,又见贾铭已快走出洞外,突然娇叱道:“你往哪里去,是不是昨天吼了你两句…

你就心里不服气?”贾铭知道她一说话,就表示关系可以发展了,回头向银灵仙子鬼笑道:

“原来堂堂的二宫主也怕蛇和老鼠,如果你早点说,我就不撤这个慌了!”

“本宫才不怕那些东西,这世上本宫最怕的就是你这难缠的乞丐!”

此话—说,银灵仙子冷冷的看着贾铭,贾铭忙过去,乘机扶起她来,突然“哎唷”叫了一声,银灵仙子惊然而视,才发现他臂上的刀伤又渗出血丝,透着衣服出来了,心里一栗,再也很不起来了,冷冷道:“那日不是好得多了吗,怎么又……”

“还不是为了救你,看到你被别人左一刀右一刀,我的心也仿佛在被一刀刀割!”银灵仙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率先向洞外而去。贾铭默默的跟在后面。两人一出洞,才发现二丐站在洞外向他们“友好”的笑。银灵仙子看到二人,立时冷冷道:“你们……你们就是盗……他的师父聋哑二丐!”

聋哑二丐立时站直了腰,肆无忌惮的看着银灵仙子,最后哑丐笑哈哈道:“不错……不错……”

银灵仙子见两人如审视徒媳一般看着,她的心里又气又羞,但又不好发作,无论如何他们也是前辈,也是贾铭的师父,聋丐见银灵仙子冷若冰霜的样儿,心中有怒,又见哑丐那付样儿,立时向哑丐怒道:“人家烟雨宫二宫主在向你话呢,你说什么不错。”

哑丐依旧笑呵呵的样儿,甩了甩手道:“我这不是回应了吗,不错,就是师父和聋哑二丐!”

其实他不用补充大家都知道他的含义,只是不想说透,银灵仙子方才缓语道:“我已给你说了,你们偷黄金叶的事我是不会追查,但大宫主追不追查,就与我无关。而且你们盗走谁的黄金叶,绝不可告诉其它的人,否则,定会惹上杀身之祸!”

二丐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哑丐道:“徒儿,多谢你了,以后我们再不会给你添乱了!”

贾铭见二人那样儿,是又担心又好气又想笑,向二人使了使眼神,聋哑却故意为难他怒道:“你有什么话直说,使眼神干什么,还没成亲就怕成这样儿,真没出息!”

“喂,徒儿,你别听他的话,他懂个屁,夫妇免不了要吵架,但总得一方先熄火才成!”

银灵仙子对聋哑二丐这两个活宝早就有所耳闻。知道他们心是好的,但此时却越说越不像话,好象她真的已成了贾铭的老婆,又羞又气,又不好开口,甘脆走到一边不去理他们,聋丐此时又有意见了,故意提大嗓门,向贾铭道:“你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呀,貌才双绝,但你知不知道,是难消受美人思!”

“喂,我说你这张臭嘴闭一闭行不行,难道他们刚和好,你又想让他们吵一架?”

“哪就最好不过,他们吵得越激烈越热闹,有热闹着我为什么不想!”

贾铭听得心烦,狠狠的看了他们两人几眼,也离开洞口,跟到银灵仙子的后面。

“你看你,嘴上就不停住,现在好啦,连自己的徒儿也看不下去了。”

“我早就看出来了,从古就有,娶了媳妇忘了爹娘,何况我们做师父的!”

此话清晰的传人贾铭的耳朵里,贾铭走到银灵仙子的旁边,支吾道:“我……我……”

“你别说了,我并没有介意他们说的话,只是在想怎么师父就和徒弟一样!”

贾铭心中一惊,想说什么,又没有说,甘脆保持沉默,呆呆的看着朝霞下的苏州城!

良久银灵仙子没有听见贾铭的话,觉得有些不习惯,冷冷道:“是不是我又伤了你,你心里不高兴,是怕我生气,赌气离开这里!”

“缘由天与,事在人为,但要真正得到缘份,还得双方尽力的争取,我觉得我应该去争取!”

听到此言,银灵仙子心里一震,觉得“缘由天与,事在人为,方得缘份,确实如是。又想起她与贾铭每次吵闹后,自己任性不懂珍惜,总是贾铭每每化解,令双方化险为夷,难道自己真的不想这段缘吗?其实她很明白每次都恐慎,害怕失去,却碍于面子,加上孤高冷傲,没有说出来而已,幸好贾铭性格开朗,没有计较什么男人的尊严,男人的面子。与这世道格格不入,想到这些,银灵仙子回头静静的看着玉面朱唇的贾铭,心中一热,说道:“我明白,但我……有很多缺点,恐怕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你能给我时间吗?”

贾铭听到此事,阳光照到他的俊脸上,显得愈加的英俊,充满活力,急然回头兴奋的笑道:“其实你说了前面的话,不必说后面的我就明白了,为了缘份,你可以不改!”

确实如贾铭所说,当男女之间说到缘份,只要任何一方说出“谢谢”两字,就标志两个恐怕无缘了,刚才贾铭就害怕银灵仙子说出“谢谢你的好意,谢谢你的痴心!”但她没有说,真的没有说,还说出了给她时间,让她改变,他又如何不高兴呢。银灵仙子当然不会明白这依附前卫魂灵的贾铭的想法,诧异问道:“为什么不必改变?”。

“一个人要爱一个人,就得承担她的一切,包括她的优点和缺点,真的缺点,可以共同改正,但你所说的你那些缺点,根本就不是缺点,恰恰是让我着迷的东西!”

说到这里,贾铭眼里射出灼热的光芒,仿佛要将银灵仙子熔化掉,银灵仙子突然感到自己好脆弱,傍惶不已,忙将眼光移开,轻启樱唇,嘤樱而道:“你说的这些我虽然不能全懂,但多多少少明白一些,你真的能容忍我那些难以容忍的缺点?”贾铭设有言语。银灵仙子惶然面现,见贾铭嘻笑着向她点头,态度十分果断,立时心中一热,此时她真想哭,如一般的女人在贾铭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但偏偏她没有这样做,依旧站在那里,硬生生的压住了那股冲动,忽然她道:“你可不可以现在再揭去我脸上的面纱,以后我真的不想再蒙住自己的脸了!”贾铭听之,立时心里一震,走了半步,突然道:“已揭过一次了;就不用再揭了吧,你那么美丽,每个男人见了都会动心,若是不戴面纱,不只是我,就是你也会因之惹来祸的!”

“不行,这次是我让你揭,与上次不一样……你真是笨,除了在你面前,我当然要重新戴上!”

见银灵仙子认真的样儿,贾铭只好走了过去,嗅着她身上的幽香,颤抖着双手去揭她的面纱,如初次揭一般,心里紧张万分。最后终于鼓足勇气揭开了面纱,看到银灵仙子那闭月羞花般的面容,仿佛中秋圆月,院中玫瑰。但银灵仙子此时紧闭着双目,难以看见她美如朗星般的眼睛。良久,贾铭方才道:“灵,你真美!”

“别叫我灵,我本名是杏雨,现在除了师父和阿姐,只有你可以叫……”

美眸依旧没有睁开,但那如花开一般的樱语从她那美绝美伦的口中说出来,贾铭如失魂落魄一般欣喜的兴奋,口中吃语道:“杏雨,你真美!”

说着,已如痴如醉般伸过自己赤热的嘴,在那张绝伦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银灵仙子料不到他色胆包天,居然敢吻她的脸,立时张开了眼睛,像怒:“你……你好大胆!”——

邱维佳扫校,旧雨楼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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