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铭还真怕她一巴掌打过来,立时飞身而退,只向着银灵仙子油然而笑,银灵仙子狠狠瞪了他两眼,方才差红褪尽,说着:“我真的那么心狠吗,你竟如此害怕!”
“这不是害怕不害怕的问题,而是偷香窃玉的自然反应,本大王又几时怕过你?”银灵知道自己放一尺,这无赖就会进一丈,哪里还计较刚才那—吻,但依旧感到刚才那炙热的一烫,差不多烫出了一个火辣辣的烙痕,但这次分明觉得自己也是个真正的女人,有女人的柔情,有女人羞涩的,而以前这些却是被权势和胸中的孤傲所掩盖。
“我们还是回碧螺小筑吧,这里怎么说也不是长久呆的地方,该不是让我也成乞丐吧!”
贾铭想也是,他开始以为只要在此养伤,就可以二人独处,有联络情感的机会,但没有想到人活着还有许多琐碎的事,可见要变成隐君子也是很难的,不是银灵仙子提出来只怕他也只能在此再捱一天就有些不得了!于是叹道:“人怎么是个怪物,我离开这里并没有多长时间,但已觉得不适应这种乞丐生活!”
人是会变得,没有忘记过去,并不是说要能重新过以前的生活。两人告辞了聋哑二丐,慢慢的走向苏州城,刚下了山,就看见数条人影向这边而来,看到贾铭和银灵仙子从山上下来,疑虑的看了看,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沿着他们刚才的路向上而去。
“喂,各位兄弟,你们这么急冲冲的到哪里去,山上没有一个人影。”
那些蒙巾人均回头看向他们二人,其中一位冷冷道:“这位公子,你说山上没人,寒山寺也没人吗?”
“寒山寺,寒山寺当然有人,但他们是和尚,难道佛祖也是人,他们只是化外之人!”
贾铭心中暗惊,暗忖着这些人就知道来者不善不知他们急匆匆又是为何,一边口中叫着,一边心念急转,突然他想到黄金之叶的事,说完转脸看银灵仙子,谁知银灵仙子脸上并没有惊异之色,依旧十分的镇静,但他依旧问道:“杏雨,你认识他们吗,我怀疑他们是冲着二丐而来的!”
“不知道,他们蒙着面纱,我怎么认得出来,其实纵然他们露出脸,我也认不出来。”
就在二人一问一答之时,那些人已然向山上而去,贾铭心里依旧不放心,奇怪问道:“为什么?”
“烟雨宫其实是圣宫的一支核心力量,但对它外有多少暗中势力,就是我们两个宫主也不得而知,譬如那些摩天寨的人和剑南剑北领的七盘关人以前也不认识。”
“哪你们又认识,并且共同与凌风镖局等各门各派斗在起呢”
“这是圣宫的安排,各个分支只从信物,不认人,但各分支机构也知道两位宫主位高权重,若这些人真的是来查找黄金叶的下落,按理大宫主应该知道他们是谁!”
贾铭料不到神秘的烟雨宫主只是圣宫的一支力量,最神秘的还是他的旁支力量。
可见这位处于幕后的圣宫善于处理权力,而且集权一身,就是两位最亲近的宫主也不了解,于是又问道:“那你们烟雨它要与其它力量汇集在一起,依靠的是什么信物呢?”
说完这话,贾铭就有些后悔,后悔不应问这些事,果然银灵仙子冷冷道:“你很想知道吗?如果告诉你,你定会怪我……”
“别说这些话,我怎么会怪你,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不说也罢!”
“其实也没什么秘密,就是二块腰牌,一块由圣宫掌握,一块是分支力量掌握,要一支力量去指挥另一支力量,不但要自己的腰牌,而且要圣宫的腰牌,二合一方能调动。这些人如果不是大宫主指挥的,圣官就可能用上了他第二块腰牌,这是很罕见的。”
赏铭听的吃惊,他虽在江湖行走也有时光了,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新鲜的东西。于是笑道:“既然极为罕见,而且两位宫主均在外,他不可能再派宫主吧,可见这些人并不是冲着二丐而来,也不是圣宫的神秘力量,这些话我真的不该听。”
“说的不错,但我担心他们真的是圣宫派来的,就麻烦了,其实掌握圣宫那一块腰牌并不一定是宫主,也可能是他身边最信任的女婢或传者!若真是另派了人,你也是聪明人,当然明白我们两位宫主在圣宫眼中的地位已大大下降了!”
贾铭心中一震,暗忖难道已知道他们的惨败和银灵仙子与自己在一起,自己怎么说也是聋哑二丐的弟子,但二丐又盗了黄金叶,看来真的不好办了!
想到这些,贾铭忧心什忡的向山上望去,山上哪里还有人影,就是二丐的影儿也看不见了,于是转头向很灵仙子道:“走吧,别让这些扰乱了心神!”
说到这里,两人又走了一段路,突然问道:“你们两位宫主在烟雨宫权倾一切,也有标志吧!”
银灵仙子似乎知道他有此一问,并不觉得惊呀,缓声道:“不错,标志在我们匕首上!
说完掏出自己的匕首,指着匕首柄尾,只见柄尾烙着微小的两个字“银灵”,一路上贾铭再没有话问,两个急走,路上再没有遇到什么人,一直到太湖之滨。
红绿仙子坐在画舫之中,很快画舫就到了波烟渺渺的太湖,画舫径直向碧螺小筑所在的小岛而来,就见闲草阁中坐着两人,正在亲密而悠闲的聊天,而此二人正是银灵仙子和贾铭,立时心里有了怒火.带着云儿转身从小径向闲草阁而来。
闲草阁中的二人也看见了红绿仙子,均站了起来。银灵仙子—见到红绿仙子,立时欣喜道:“阿姐,你没事了吧,我正想叫两个人去城里给你打个招呼呢!”
红绿仙子料不到—向冷冰而不爱言语的阿妹会如此亲热而且主动说话。
“二妹呀,你就不要向阿姐灌迷魂汤了,想不到以冰美人著称的二妹会说出这样甜甜密密的话来,阿姐还真是不敢认呢,恋爱中的人,说变就变,越变越可爱!”说着红绿仙子狠狠的看了贾铭一眼,脸上又挂着风姿绰越的笑容,说道:“哟,贾公子也在这里呢,上次没有将你抓住,这次你却主动送上门来呀!”
贾铭虽然有些忌惮红绿仙子,但是她身后只跟着一位丫头,也安心了许多,陪笑道:
“上次大宫主留客,在下有急事,故不得不逃走,还请大宫主见谅。”
“哟,你们两个都变了不少嘛。一个冷一个猖狂,但此时一个热一个谦虚!你们不会是假装的来骗本宫的吧,本宫还真是害怕被人骗!”
听她口气,似乎若有所指,贾铭暗忖她已知是自己装的太监不成。而银灵仙子早就料到这一定难瞒过聪明的阿姐,于是柔声道:“阿姐,现在我们都平安无事,阿妹真高兴,坐下来说吧!”
“坐下来方便吗,着你们刚才亲密样儿,本宫还以为不是二妹和贾公子呢,二妹啦,你也不必向阿姐讨好,如今贾公子可厉害啦!他可以命令本宫呢!”
然后转头向贾铭道:“贾公子,你装公公还真是象极了。居然骗过了本宫,但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连二妹一起骗,二妹可是死心踏地的哟,但有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骗,贾公子你说最不是。而且要装也不应装公公啦,公公真可谈情说爱?!”
银灵仙子和贾铭明白红绿仙子果然知道了,银灵仙子听到是宫主的阿姐居然说出如此难听的话,脸上飞过了红晕,冷冷道:“阿姐,怎么老是口不择言!”
“口不择言,阿姐口不择言,你看不惯,但你可知道我醒来第一句是什么?”
“是什么,该不会是问我去哪里吧,你从来不会这样关心阿妹的!”
“云儿,你听你二小姐说的是什么话,可惜我为她牵肠挂肚了!”
云儿本知插嘴两不讨好,但是依旧道:“是啊,二小姐,大小姐醒后就问你伤好了没有,谁知你失了踪影,而且无人知晓,她真的着急呢!”
“听到了吧,二妹呀二妹,贾公子是苏州最难缠的人物,你就那么放心跟他走,也不怕他心一狠,又缺银两花,把你卖到苏州的青春院去做……”
银灵仙子听了红绿仙子说的越来越不像话,心里渐渐有火,但她强忍着,最后温怒地拉贾铭道:“阿姐是到这里来找你出气的,别听她说,我们走!”
贾铭正要站起来,红绿仙子依旧笑容满面道:“哇,二妹,想不到你与贾公子已经发展到手拉手的地步,这倒也是,前一夜,听说你没回碧螺小筑,别院也没有去,一个黄花闺女,和一个男人私奔,一夜间有什么好事,阿姐真不敢想!”
银灵仙子此时又羞又气,堂堂一个二宫主,居然如此被大宫主侮辱,脸都有些发白,冷森森的道:“你……你胡说……”边说着边向腰间去抓森寒的银灵匕首。
“红绿仙子,是我小乞丐不对,假装‘公公’骗了你,你想出气,就向我小乞丐出好了!”
“是吗!你还很疼她的嘛,但这是两码事,本宫现在是在教育自己的二妹。”此时银灵仙子忽然揭开自己的面纱,冷森道:“你别说了,我们现在早是夫妻了,不错,我们不但有夫妻之名,而且有夫妻之实,难道你也想来干涉我们之间的事!”
红绿仙子料不到银灵仙子会来这一着,如同泼妇耍横,立时愣怔,在那里脸上的笑容也滞住了,看了看贾铭,又看了看阿妹,良久道:“真的吗?”贾铭本想反驳,但此时反驳有何用,从银灵仙子口中出来,他也只有“屈打成招”了,暗忖这样倒也好,免得以后他与银灵仙子吵起来又会分家。
“当然是真的,以后你就别再为我假惺惺的瞎担心了!”
红绿仙子立时也怒了起来,向银灵仙子道:“什么,我是假惺惺的为你担心?”
贾铭见势头不对,立时上前劝道:“好啦好啦,姐妹俩一见面何必这样!”。
银灵仙子此时也冷脸不再说话,红绿仙子变险很快,向贵铭道:“虽然你胆大包天,竟然来捉弄本宫,但你怎么说也是我烟雨宫的恩人,没有贾公子的舍身相救,我们恐怕早被凌志那狗东西和伪善的各门正派杀光了,本宫无论如何也不好向贾公子问不是,但有关黄金叶一事,本宫业已如实的汇报给圣宫了,幸好圣宫并没有责成本宫办这件事,否则本宫就不知如何办才好,现在你又是烟雨宫的女婿,想必师父她也不会将你如何,但你的两位师父,就恐怕难以自保了!”
此话一出,贾铭和银灵仙子均是脸色一变,贾铭心中焦急,暗叫不好,此时红绿仙子转首向银灵仙子道:“二妹聪颖过人,当知师父不要我们追究查黄金叶一事,一则是照顾你与贾公子的关系,避免你我左右为难,二则也是警告我俩这次失败属无正常,但不可能再有下次,一定要困住凌志这只老狐狸,凌志是什么样的人,本宫现在才真正了解!”
顿了顿,咯咯笑道:“阿姐话已说完,没有其他的话问,阿姐只有离开了,免得打扰妹妹和妹夫的雅兴,又会让阿妹恨的咬牙切齿!”
银灵仙子此时怒火已消,冷冷道:“阿姐人好心更好,二妹哪敢有恨,你不走,二妹是不会赶你走的。你是不是见过圣宜了,她怎么说?”
“嘻嘻……二妹口气一软,阿姐就知你要问什么,师父她确实来过,但并投有生气,说凌志本来就是—只老狐狸,凶狠之极,她都吃过亏,何况我们,而且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并不干涉你与贾公子结成夫妇,其它的话就是我上面说的罗。”
听到这些,贾铭暗忖这圣宫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与一般的恶魔不一样,人情味如此之浓,心地开朗之极,看来她不是一般的那种人物。他在此时忽然想起一事,忙乘机问道:
“凌志与七盘关结仇,好象是因背后有人使指,虽是近二十年的事,但江湖上恩怨相连,有因必有果,那背后主使之人是谁呢?”
“银灵仙子突然冷叱道:“江湖中的事,你不是说不想惹吗,怎么又要过问!”
贾铭惴惴不安的看了银灵仙子一眼,嚷嚷道:“我只是问问而已嘛!”
“嘻嘻,这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苏州城里最难惹的小乞丐,想不到也被二妹治成这样。”
“谁在治地,你别假装好人暗中挑拔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是不想他惹火烧身!”
贾铭突然忧心忡仲道:“恐怕要负你之意了,我必须完成两件事,就是寻找梦蝶谷和帮助庄乘风月兑出困境,重振顺风镖局!”
此话一出,贾铭自己也错愕不巳,只因刚才意念—动,将经常梦境中的东西月兑口说了出来,根本就没有经过思考,红绿仙子和银灵仙子却是脸色一变,仿佛不认识他一般、傻楞愣的看着他,贾铭嘻嘻又道:“你……你们?我难道说的不对?”
红绿仙子此时也收住了笑容,问道:“你怎知梦蝶谷,为什么要帮助庄乘风,你可知道,庄乘风在大雪山被人截杀,时至今日毫无消息,生死不明!”
贾铭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必须那样去做!”
见贾铭茫然却又十分坚决的样儿,银灵仙子心里一沉,巨颤不已,脸色更是大变,突然冷冷道:“我已是你的妻子了,你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说谎?”
“什么,我几时说过谎,顺风镖局在江湖上有口皆碑,却在几年前遭受灭门之祸,如庄乘风刚重震雄风,又遭此横祸,我不应该帮助他?如今他在大雪山一带失踪,不知生死,而梦蝶谷又在那一带,我为何不去找?”
红绿仙子笑道:“你说的不错,你有侠义正义,确实应该这样去做,但梦蝶谷只是个传说,并不一定真有其处,还传说梦蝶谷中可以使功力陡增,日月化升仙,又说谷中有宝藏和一本武林人士梦寐以求《幻武真贴》”
贾铭立时意念一动,喜道:“不错,谷中有《幻武真贴》,可练成幻武神功!”
银灵仙子此时冷冷的看着贾铭突然怒道:“这全是无稽之谈,也是你搪塞的谎言,你为什么说顺风镖局如何如何正义,知不知道你刚才提到过七盘关为何与凌风镖局有生死之仇,现在我告诉你,这全因顺风镖局引起的!”
贾铭脸色大变,眼睛蹬的大大的,反而不相信道:“不会……这绝不可能,庄喻雄绝不是那种人!”
银灵仙子十分在意贾铭的神色,见他这样,更以为自己猜的不错,脸上更如寒冷,嘿嘿冷笑道:“不用猜了,你就是庄乘风,哈哈……想不到庄乘风会变成小乞丐贾铭!”此话一出,不但贾铭惊然不解,就是红绿仙子也愕然作声,不相信道:“怎么可能?”
“阿姐,你平时那么聪明难道就不想想,有人无缘无故去帮助顺风镖局重震雄风吗?
只有庄乘风才有这个责任,他为何要找梦蝶谷,只因他保的镖是西藏一颗价值连城的舍利宝石,而宝石丢失在大雪山之下,为了顺风镖局的声誉,他不得不回那里去找,而梦蝶谷传说在大雪山附近,故他就以梦蝶谷做眼障,想以此来骗过天下所有人以及顺风镖局。”
红绿仙子和贾铭觉得她分析得丝丝如扣,合情合理,没有半点漏洞,均不由自主的点头,居然贾铭哈哈笑道:“你分析的果然精妙,但庄乘风怎么可能就是苏州城里最难缠的小乞丐贾铭,就是我也是不信,我不是告诉过你们,我是黄泛父母兄弟死光后乞讨到这里来的!”
“你当然要如此编个故事,让人相信,但你这不是有死无对证,堵众人嘴之嫌吗?”此时红绿仙子也有些相信。于是哈哈笑道:“庄少主,你就承认了吧,反正这里没有外人,二妹是你的妻子,难道你也想瞒她不成?”
看到银灵仙子忿怒的样儿,贾铭心里暗暗叫苦,暗忖这真她妈的活见鬼了,糊里糊涂的说了一句话,又糊里糊涂被老婆当成了庄乘风,于是怒道:“无论你们说的如何有理,让人相信,我不是庄乘风就不是庄乘风!”
银灵仙子脸色更是一变,突然叹道:“我知道你顾虑很多,又想暗中找出谁是仇家,但你这样骗我,这对我难道就公平吗?”
“公平,我小乞丐如假包换,贾铭就是贾铭,你到底想做我贾铭的妻子,还是想做顺风镖局少主庄乘风的妻子,你是不是根希望我小乞丐贵铭就是庄乘风。你是少主夫人,在武林江湖中才不失颜面!”
贾铭心中愤怒,又解释不清,心里立时有些敏感,将这敏感的话嚷了出来。银灵仙子立时脸色苍白,皓齿紧扣,突然叱道:“你……你侮辱我!”
“是我侮辱你吗?你也不想想,如果我贾铭是庄乘风,以在乘风少主的身份,还没有胆量在自己妻子面前承认的道理吗?将所爱的人让给一个虚无的小乞丐贾铭?你就没有这样去想想,只知去钻那些死牛角尖!”
贾铭简直什么都豁出去了,口中涛涛不绝,两位宫主都愣了,红绿仙子见到如此光景,忙劝银灵仙子道:“二妹呀,小乞丐说的也有道理,江湖上传闻庄乘风孤高冷傲无比,纵人家破人亡,他也绝不会否认自己是庄乘风,庄喻雄的儿子,看来你真的猜错了!”
银灵仙子虽然依旧有些不相信,但见贾铭那气冲冲的样,心里也开始拿不定主意了,暗忖难道自己猜错了吗,那他为何要帮庄乘风,为何要去梦蝶谷?看来贾铭依旧有什么瞒着她,于是冷冷道:“就算你不是庄乘风,但你也绝对与顺风镖局有什么亲密的关系,难道你真的要我们再次吵个不停!”
见银灵仙子那果断的样儿,贾铭心里虽有怒气,但很快就平静下来暗忖碰到这样的事,确实令人难以信服,但自己又一时说不出个子丑来,要平息今日的风波,看来只有撒个令她相信的谎言才是,于是长叹道:“既然你要如此说,我也只好告诉你们,不错,我是庄乘风的同胞兄弟!”
“同胞兄弟,这又怎么可能呢,江潮又怎么没有传闻过他还有兄弟!”
“那是在黄泛来临之时,家父将我挂在一棵枯树上,他被洪水冲走之前告诉我这个秘密的,他说他当年与庄喻雄有点过节,于是就将我带走,让庄喻雄有丧子之痛,但庄喻雄却没有半点风吹草动,似乎没有丢失儿子一般。家父就悄悄将我寄养在他自己的家里,说过一段时间就将我送回去,谁知没过几日,就发生了黄泛,家父在临死前灵台清醒,于是将我救了出来,告诉我这一切后,就被黄泛冲走了,什么都说了!”
银灵仙子看着说得唯妙唯肖的小乞丐那痛苦的样儿,虽然有些不相信,但也没有说出口,依旧问道:“难道你幸运逃出来没有去找顺风镖局吗?”“找有何用,那时顺风镖局就已惨遭灭门之祸,顺风镖局唯一可相信我的人也死了,还能回去吗,何况我又没有半点武功,于是就浪迹苏州城!”
听了贾铭的话,银灵仙子再无话可说,呐呐道:“这些事,你早就应告诉我!”
贾铭哼然偏头道:“我为什么非要把所有的秘密告诉你?难道我就不应该保留一些自己的秘密吗?不告诉你就表示我在骗你的爱!你们这些女人,总是怀疑自己所爱的人,其实是心里很不踏实!”
银灵仙子心中的怒火也消了不少,也暗怪自己太过火,但还第一次听说夫妻之间可以有自己的小秘密不告诉对方,于是柳眉倒坚,狠狠瞪了贾铭一眼,气冲冲道:“看来,你心里还有许多东西没有坦白出来!”
但说这话时,她似唤却是含情,似怒却有点笑意,红绿仙子一见,嘲笑道:“小丫头,你看你那样儿,还真像已嫁了人,脾气极坏的小妇人呢!”
银灵仙子立时又冷冷的瞪了瞪红绿仙子一眼,华语道:“懒得与你这个长舌妇说,看你那副德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嫁得出去,迟早要成老闺女!”
红绿仙子却依旧媚笑问贾铭道:“小乞丐,你看阿姐这样儿嫁得出去吗?”
“仙子貌美天仙,妩媚多情,是令男人着迷的女人,哪里又嫁不出去呢?”
“二妹,你听听,连妹夫也这么说,怕他也有些着迷了,你可得注意罗,有一天妹夫花心,又经不出阿姐的引诱,舍你而去,可别哭鼻子来要哟!”
贾铭料不到红绿仙子会反咬他一口,更料不到当着银灵仙子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暗自叫苦,慌忙向银灵仙子道:“杏雨,你别听她的鬼话!”
“谁说她的话是鬼话,你为什么要去巴结她,分明是真的花心了,你真以为她貌美天仙,宛尔多情,甘脆去娶了她好啦,我可不稀罕!”
贾铭更是心里不好受,尴尬之极,可红绿仙子依旧不放过他,将她火辣辣的柳腰丰臀酥胸挪了过来,伸着性感的红唇,就要偎向贾铭,嘴里嘤嘤而语道:“贾公子,你听到了吗,她不稀罕你,阿姐可当你是宝呢!”
见美丽多姿又如骚狐狸般地性感的红绿仙子,贾铭心头立时有了反应,暗叫不妙,料不到她们这样来捉弄他。乘机抓住银灵仙子,紧紧抱着银灵仙子,飞快的吻了她一下,然后迅速的推给了红绿仙子,诡笑而道:“谁不知是你两姐妹在戏弄本大王,要亲热就让你们俩亲热吧!”
两女撞在一起,立时互相骂了起来,一个骂是骚狐狸,一个骂是丧气星,还真是不可开交。最后二人终于分开,红绿仙子方才香喘微微道:“阿姐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二妹,只怕今日也是你话最多,又有笑脸的一天,看来少女与少妇相比还真变化大!”
银灵仙子心里也高兴无比,舒畅很多,此时羞红了脸娇嗔道:“你又在胡说什么,什么少女与少妇,怪难听得,谁有你想得那么。”
红绿仙子一愣,旋而明白了过来,又嫣笑道;“原来在要花枪,小乞丐,你怎么那么没用。”
“怎么是本大王没用,看你二妹太凶毒了,本大王刚爬上床去,就被她蹬了几丈远!”
说到这里,贾铭也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红绿仙子更是笑的柳腰直颤,银灵仙子料不到贾铭也会说出这样的话,立是娇嗔道:“你……你也不是好东西!”
“哎呀,本大王真是该死,怎么可以一时高兴就把房事秘密说出了口!”
说完又挑战般的望着银灵仙子调皮的笑,银灵仙子又羞又气,好象与她在一起的那夜真的是同榻而眠,而且还有许多娱乐活动,叫道:“你快闭上的你的臭嘴!”
但她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羞嗔而已,三人就在闲草阁无聊的聊了半天,最后贾铭借着大家高兴,乘机又问道:“你们刚才说许多年前庄喻雄利用七盘关打击凌风镖局而使双方结上生死之仇,这些是从哪里听来的,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银灵仙子乘机道:“你刚才不是说,我们谁都可以有小秘密吗,为什么现在又要问?”
“想不到我的话你记得这么牢靠,只要你说出来,我也告诉你们一个大秘密!”
“什么大秘密,谁知道你在没在骗我,如果诚意交换你先说。”
贾铭无奈嚷道;“说就说!”于是将那日柳太举炸死与他做生意的人的事告诉了两位仙子,两位仙子听之,立时脸色一变,相互飞快的看了看。红绿仙子脑筋飞快的转了转,方才道;“如果我们查出被炸的那些人是谁,然后看他们做的是什么生意,找到证据,就可以用这些要挟凌志那老狐狸!”
听到红绫仙子如此说,贾铭立时后悔不该告诉她们这些,如果凌志知道这一切,岂不是要恨他人骨。但转念一想,她们不查他也会去查的,于是向银灵仙子道:“现在我已说出了这么大的—个秘密。你也坦白吧!”
“谁知银灵仙子突然冷冷道:“是你自己要说的,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贾铭仔细一想,她确实没有许诺过,但却有被戏弄的感觉,立时脸色一变,做有温怒道:“你不说就算了,想不到你竟然也来我面前耍滑头!”
“看你那样儿,就知你是小气鬼。我只是试试你,谁知让本宫大失所望,好啦,我告诉你就成啦……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谁不知道镖中双局生意上有冲突,表面和和气气的如没事一般,其实暗中勾心斗角,总希望对方一下跨掉,那一次是押官府的一批银两,本来是决定让顺风镖局押,但暗中凌志作了手脚,官府突然又决定让凌风镖局押。庄喻雄怎会吞下这口气,而且知道若是让凌风镖局押镖成功,凌风镖局在江湖上声望会上升,而且会得到官府的信赖,顺风镖局将会永远被凌风镖局镇住,于是庄喻雄来了个无毒不丈夫,背地里与七盘关勾结,不知送了他们多少酬金,最后果然害得凌志差点没了命,而且官府也对他们失去了信任,虽然最后灭了七盘关,得回了一些银两,但凌志和凌风镖局在江湖上的地位明显不如顺风镖局了。”
“那顺风镖局突遭惨祸,会不会是凌志请得人去干的呢?”
银灵仙子摇头道:“不知道,七盘关被灭后,谁都知是顺风镖局从中作梗,心里当然是恨之无以复加,顺风镖局那样做,也是合情合理,凌风镖局对顺风镖局下狠手也是合情……”
贾铭此时倒抽了一口凉气,觉得江湖中人的仇杀还真是没有对与错。但想这事是先由凌风镖局而起,先就是凌志的不对。银灵仙子见他沉思而想,于是问道:“这趟深水就不是谁对谁错,你又何必自找麻烦呢,凌志狡猾而且凶狠!”
“二妹呀,无论如何他也是顺风镖局的血脉,当然得负顺风镖局之责!”’贾铭心神一震,立时道;“不错,但我不会与你们一路的,也别拉扰我!”
“谁会拉拢你,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但你老婆在这边,你总得……”
银灵仙子见贾铭一意孤行,心里有种莫名的惊慌。但她也无可奈何,看来只有听天由命了,于是向贾铭道:“你单人独行。却是要小心才是!”
贾铭此时忽然想到烟雨宫圣宫派人追杀聋哑二丐,他差点忘记了,于是心急如焚的向二女告别,银灵仙子看着他独自撑舟而去,心里升起了莫明其妙的愁情,深深的叹了口气,红绿仙子在一旁冷冷讥道:“二妹呀,你就不用担心了,人常说小别胜新婚,他很快就会来看你的!”
“但愿如此,他虽与凌柳有仇,但似乎对凌柳二女却是有情!”
“二妹呀。你什么时候得了疑心病,怎么无缘故怀疑自己的老公?”
“不用怀疑,当一提到凌曼玉,他的眼光就不一样,你说凌志会不会……”
红绿惊异的看着银灵仙子,渐渐有些相信了,暗忖男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好象总是吃不饱一般,见到一个就着迷一个,于是恨恨道:“这小子若真与凌曼王有一腿,阿姐就杀了他们为你出气,怎么样!”
“我的事你别管,说不定管着管着你也插身进去不能自拔!”
“死妮子,你听你说的是什么话,阿姐会去挖你的墙角吗?
“你这么说,就心里一定有鬼,只求你挖墙角不要把墙角挖倒了!”
说到这里,银灵仙子看着红绿仙子宛尔一笑,红绿仙子此时已笑得点头哈腰。
贾铭一路狂奔,终于到了寒山寺的山脚下,远望着山坡和林林的怪石,长长吁了口气,又开始向山上飞掠而去,心里暗暗祈祷两个老家伙千万别出事,当他一路上去,最后到了洞上,四下如狐狸般的嗅了噪,没有嗅出异味。又看了看四周,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方才落下心头大石,暗忖那些人果真不是冲着二丐来的,这怎么可能,红绿仙子岂会不知,也不可能撒谎的。
当了走进洞里,见洞里没有二丐的人影,也没有其他的痕迹,突然他看到石壁上有亮的字迹,立时走过去,凝神细心瞧了过去。只见洞壁上龙飞风舞的写着几行大字:“此洞已被发现,不能再住,快走!!!”
贾铭心里一惊,暗忖定是二丐发现了什么,方才匆匆留下这些字迹,可见他们是安全离开的,比他先一步,离开了这个山洞,心里一高兴,自语道:“想不到他们比我还清头!”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有声音,贾铭暗叫不好,正欲往外冲,就觉得洞内的光线一暗,听到一个冷森的声音道:“现在你跑不掉了,就乖乖的受罪吧,本座有话要问你,你是乖乖的出来呢,还是想用烟把你熏的半死不活,你才肯出来!”
贾招心中暗自叫苦。怒道:“你他妈的没有长眼睛,没看到我是一个年青人,抓的聋哑二丐,却是两个糟老头吗?”
“哈哈哈……不错。但你不识得本座,本座却猜得出你来,你听好,你是苏州城里最难缠的小乞丐贾铭,被二丐收作徒弟,后又与烟雨宫二宫主银灵仙于相识,结为夫妻,这里是你昔日栖身之处,对不对?”
贾铭立时愕然,随即也大笑了起来,说道:“你既然知道,该不会杀掉我吧!”
“不错,我们不会杀你,而且你可能也知道我们是圣宫派来的,但你得乖乖与我们合作,在本座面前,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
“好,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让我出去吧,我就出去好啦!”
说完,贾铭就缓慢的向洞外而去。双眼却如老鼠偷东西怕发现一般东瞅瞅,西望望,好半天才到了洞口,气还没有喘一口,就觉得一团风从四周卷来,数团黑影一拥而上,只听“骼”的刀振声.脖子上就己架了几把锋利而冷森的钢刀,使他的脖子动也不敢动。
其中一人伸指如风,快疾无比的点了他几处穴道,令他全身如闪电一般颤过,就再也动弹不得,几人在点穴后又飞快的闪退而开,看每人的身手,就知他们均是江湖中超一流的好手,贾铭暗忖这些人是来自何处,如何这般厉害,幸好是我,若是二丐恐怕也要束手就擒的,但他依旧神色如故,哈哈笑道:
“你们叫我乖乖出来,我乖乖出来了,你们居然如此相待,难道怕我不成?”
“哈哈哈……我们虽都是一流好手,但对你确是有点害怕,只因你机灵无比,更得二丐真传,能让烟雨宫二宫主屈身下嫁之人,我们岂敢轻视!”
贾铭寻声望去,见在自己曾睡过觉的大石岩上站着一位黑衣蒙面的人。
只有两只眼睛射出锋利冰冷如刀刃一般的光芒,给人一种神秘莫测和森威慑人的感觉,此时那人正静静的凝视着他,似乎要看透他的心灵。
“其实你们高估了本大王,那哪是机灵,应是小聪明和滑头才是,说到武功嘛和众位兄弟中的任何一位单挑,恐怕也不是对手,能被银灵仙子看中,全是一蒙二缠三拐骗!”
那黑衣人静静的听他说话,仿佛一点反应也没有,如一根根插在那里的黑木头,而且他们的眼睛依旧那么警觉,紧紧的罩着贾铭,贾铭看得暗暗心惊。
那位站在岩上的黑衣人待贾铭说完,方才冷森道:
“如果二宫主在此,只怕你不敢如此说吧!你也不用在本座面前耍障眼法,当乞丐也能在苏州城里当出名来,定有过人之处,看你处变不惊,华光内敛,凭本座的经验,贾公子必有一甲子多的内力。而且已突破生死玄关,开了任督二脉,本座重责在身,又逢公子这样的人,怎敢大意!”
贾铭心中巨震,暗忖这头领眼光还真是锐利,只怕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
又记起银很灵仙子的话,立时猜出此人定是那神秘的圣宫派出来的人,于是含笑道:
“恐怕你在出宫前,圣宫给你腰牌的时候。交待的任务不是来抓本大王吧!”
“你连这些也知道,可见二宫主对你的一往情深,不错,圣宫尽量避免,但贾公子是二丐的徒弟,让贾公子暂时失去自由,待二丐归案,本座立即恢复你的自由,这样不但少树一个强敌,而且不会得罪二宫主,更不会违背圣宫的本意!”
“不错,这方法确实不错,但本大王那二位师父滑头的很,你怕是难以抓住,难道你一辈子不能抓住他们,本大王就一辈子恢复不了自由吗?”
“哈哈哈……你放心,本座绝对没有那么庸,现在本座可以向你许诺,如果十天之内抓不住聋哑二丐,本座就恢复公子自由,而且有公子在二丐身边本座就绝不为难他们,但公子也得答应本座条件,十天之内,没有本座的允许,你绝不踏出本座给你活动的范围,怎么样,还算公平吧?”
贾铭想了想,含笑道:
“十天时间,也没有多长,本大王答应就是,但本大王觉得你那条件不现实,现在本大王明明失去了自由,又何需答应这个条件,你不是太亏吗?”
“哈哈哈……绝对不亏,很公平,待到了预定的地方,本座会解开你的穴道,否则岂不要多几人来待候你,你是二宫主的夫君,本府敬你是个人物,江湖中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圈外更大自由的诱惑,或者心中的不安与焦虑对一般人来说,能办到实在是太难,但二宫主看上的人绝不是一般的人,这个赌,或者这个游戏你能玩吗?”
贾免听他的话,似乎对他的能力有所怀疑,而且觉得他与美绝美伦的银灵仙子不配,方用此游戏来试探,立时心中忿怒,正欲月兑口答应,却急时打住,暗忖这难道是个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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