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詩,開門啊!」魏若華端著早餐在門外叫著,女兒關在房內已經兩天了,什麼事情都不說,真是教她急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媽,媽會為你做主的。」她心痛的說著,很想了解女兒究竟受了什麼委屈,為什麼從葉氏企業回來後就完全不說話了?「是不是俊麟給你氣受了?告訴媽,我去找他來跟你道歉。」
她忿忿的放下餐盤,沖下樓就想找葉家的人算帳去。
「你這是干什麼?」卻在樓梯上遇到原本在樓下看報、听到她的叫嚷忍不住走上來的黎倚天。他攔住一臉氣惱的妻子,冷靜的說︰「不急,別吵她,她心情好了自然就會出來。你這樣沒頭沒腦的找上人家,不是破壞兩家的情誼、惹人笑話嗎?」
「可是……你沒看到苡詩這個樣子,我……」魏若華猶是不安。
「算了,」摟摟妻子,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膀,半強迫的擁著她往樓下走。「就讓她靜一靜吧,‘兒孫自有兒孫福’這句話听過沒有?」
雖然有丈夫的保證跟安慰,可是若華的心就是莫名的感到驚慌不安,畢竟苡詩是他們唯一的女兒啊!
她幾乎是一步一回頭的問︰「倚天,你想苡詩在里面會不會——」
「若華,」黎倚天輕笑的打斷妻子的話,再次阻止她要沖上去的舉動。「我們的女兒沒那麼軟弱。」然後強硬地將她給拉下樓去,留給女兒沉思和寧靜的空間。
在房內倚門而立的苡詩听到父親的話,淌著淚撲倒在床上,濡濕了床和被單。她不是不明白父親的明理跟關心,也不是沒有听到母親慈愛的叫喚,只是以她現在這個樣子、這種心情,如何去見他們呢?這副樣子只會讓疼愛自己的父母更加傷心而已。
拭著淚走下床來,她無神的望著梳妝鏡前的自己,鏡中倒映出來的是一張憔悴及哭腫眼眸的臉,這副狼狽的模樣讓爸媽看了,不是會更難過跟擔心嗎?她如何能把自己的悲傷再帶給他們呢?
不忍多看鏡中的自己一眼,她閉上眼楮,緊揪著胸前的衣服,揪住那股幾將打垮自已的心痛,她如何能告訴別人自已在背棄奇風之後,又被心愛的人給拋棄了呢?
人家會怎麼看待她、笑她?
思及此,不爭氣的淚水又涌了出來,她厭惡自己的伏倒在桌上,低聲痛哭起來,心里好痛又好怨,自己為什麼這麼傻呢?連人家愛不愛自己都還沒搞清楚,就輕率的表白愛意,不但惹人嘲笑,又自取其辱,她真恨不得死了算了。
驀然,摟下的一陣蚤動將她從沉痛的悲傷中喚醒過來,仿佛听到俊麟的聲音似的,她豎起耳朵。
果然,俊麟溫厚且帶著歉意的嗓音從樓下清晰的傳來,他正在說服爸媽希望見她一面。
一絲狂喜流過她原本快要干涸的心房,讓她振奮的從梳妝台前跳了起來,奔往門邊仔細聆听。
「原來真的是你。」母親高亢的指責聲傳上二樓,也傳入她的耳中。「我就在想苡詩這麼溫柔可人,誰會不喜歡她、給她委屈受?原來就是你啊,不懂感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護女心切的若華一反平常溫柔嫻靜的和藹模樣,變得尖刻難纏起來。
「伯母,事情就如我剛剛所講的,今天是誠心誠意來跟苡詩道歉的,希望你能給我見她一面的機會。」俊麟不卑不亢,恭敬的說。
「我不——」
「夠了,若華,」倚天適時介入,打斷妻子即將出口的拒絕,他溫柔的擁住妻子,帶往一旁安撫。「孩子們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不便介入太多。」
從苡詩那天當著眾人的面對俊麟表白愛意開始,他就知道這三個孩子的感情將是一個復雜、連他們這些長輩都無法介入、解決的大問題,而這個大問題唯有他們自己去面對才能解決。
「你何不去問問苡詩,看看她願不願意見他?」他說服著。
「不行。」魏若華仍是一臉戒慎,深恐女兒再受傷害。「說什麼我都不會再同意他們見面。你別忘了,他不久前才毀了苡詩的婚姻,害得李家跟咱們退婚而已。」她又忿又惱的說,忘不掉這件丑聞在社交界的喧騰,以及對女兒名譽的傷害。「你們父子還是快走吧!免得我叫警察,讓兩家難堪。」她面對葉氏父子下起逐客令來。
「伯母——」
「管家,送客。」幾乎不給俊麟開口的機會,魏若華轉過身去,直接命令管家。
「媽!」卻在轉身的同時瞥見沖至樓梯口的身影,心愛的寶貝女兒正蒼白著一張臉,無法置信的望著自己。
她緩緩的走下樓梯,眼眸直望著一旁的葉俊麟,不看她一眼的懇求道︰「媽,請你讓我跟俊麟談談好嗎?」
她知道女兒在怪自己,心里跟著一陣難過。
黎倚天走至她身邊,安慰的握了握她的肩,示意她同意女兒的請求。
「我——」她不放心的看向葉俊麟,想確定他不會再一次傷害女兒。
收到她不信任的眼神,俊麟唇角一抿,彎子鞠了個躬,「放心吧!伯母。我這次來是想向苡詩求婚的,不會再惹她生氣。」
他的話震撼住全場的人,大家都不敢置信的將眼光投向他。
「你說的是真的嗎?」黎倚天問。
「真的。」他回道,眼光搜尋著苡詩多變的臉色,她還不敢相信這個轉變。
「苡詩,」他伸手拉住直往後退的她,用讓人听起來頗感真摯的聲音說道︰「這是真的,我想娶你。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苡詩茫然的望著他,不知道站在這里的他是真正的俊麟,還是夢幻里的人。「我……我不知道。」她突感無措起來,雙手顫抖的環住自己,彷徨的眼神緊瞅著眼前的意中人,矛盾與不安教她不知該不該相信這期待已久的夢。
「這是真的。」再一次肯定的重復,他執起顫抖不已的小手,將它放在自已的胸膛,明確的讓她知道這不是夢。「我很抱歉這些年來讓你受到的傷害,我希望你能仔細的考慮我的請求。當然,你也有拒絕的權利,因為我畢竟傷害過你。」
真誠的眼眸、感性的話語深深振動著她的心,讓她感動得落下淚來。
「你不會再騙我嗎?」她眨落睫上的淚珠,又憂又喜的問。
輕執著她的手挪向唇邊,他親吻著保證,「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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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眠,在晨曦的第一道曙光射出之前,她就已經坐在那里。空洞的眼神直視著原木大門,彷佛預知它會開啟一般,緊盯著它。
今天是第幾天了?自從在電梯跟俊麟分手後,舒維就一直沒有他的消息。
在公司里,她等不到他的訊息,打電話上去也聯絡不上他,就如同從世界上消失一般,她無法探知任何有關他的消息。
他到哪兒去了?
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那麼無助,她不知道他消失的理由、不知道他離開的原因,甚至連他的一絲音訊都得不到。怎麼會這樣呢?究意出了什麼事?她好驚慌、好害怕,如果他只是忙而已,為什麼連公司的人都不知道他在哪兒?
幾天了,他沒有回來,會睡在哪里呢?
回葉家大宅去睡?還是其他地方呢?
如果是回葉家老宅去了,他沒有理由不給她電話。如果他睡在別處,那他更應該撥時間打電話給她,為什麼都沒有呢?
眼前的時鐘指著六點半,快到上班時間了,他今天會出現嗎?會去公司嗎?
雖然沒有精神,可她還是勉強的站了起來,走進浴室去梳洗。她要去上班,她不能錯過任何可能見到他的機會。
一邊梳著卷發,一邊望著鏡中的自己。怎麼那麼憔悴?這副樣子讓他看到了,不是會心疼嗎?
她拿出平常少用的化妝品,輕施薄粉的掩飾自己的憔悴。
不管他不告而別的理由是什麼,她的自尊心都強得不願讓人看見自己的脆弱。
如果他還愛她,她就不能讓他感到心疼。如果他已經不再喜歡她了,那她更要好好的掩飾自己,別讓人瞧不起。
不管為什麼,她都希望見他一面,知道他的理由。
希望他的理由是讓自己……感到安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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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氏集團今天一大早就陸續出現幾名重量級的干部,他們面色深沉、腳步凝重,紛紛走進會議室。
「怎麼回事?」干部們進去後不久,一群好奇心重的員工立刻圍了上來,紛紛猜測這些大人物一早出現的原因。
葉氏集團在台灣是有名的大企業,旗下的子公司及工廠不勝枚舉,因此重要干部各司要職,雖然都掛有總公司的職位名稱,卻散播各地,平常難得共聚一堂,今天會如此特殊,想必一定有大事發生。
「听說新上任的總裁召集各干部回來,說是要解決前些日子的勒索信事件。」一位消息來源很快的男同事說道。
「真的?」他的話很快的吸引了其他同事圍過去,「那他很有能力喔!知不知道那勒索信是誰寫的?」
「不知道,不過听說跟陳廠長有關。」他透露秘密似的說,「你們不知道,上個月總裁把安全部門的羅夫先生找了去,讓他追查傳真來源,結果怎麼著?對方的其中一封勒索信竟是用咱們公司的傳真機傳送的,所以總裁篤定有內鬼,又讓人仔細查了一下,結果……哈哈——」他賣關子似的笑起來。
「怎麼了嘛!」大伙急得想敲他的頭。
「結果內鬼沒查到,倒是查到咱們分工廠的廠長陳文椒的外遇緋聞案啊!」辦公室內當場掀起一場爆笑聲。
誰不知道那個陳文椒膽小又怕老婆,如果不是他老婆能干、交際手腕又高,以他那副無能的樣子早就被踢出葉氏企業集團,哪還混得到廠長的位子,這完全是他老婆動用公司老臣們跟老總裁請求來的。
也因為這樣,外貌還算不錯的陳文椒才會對年齡大上自己三歲、其貌不揚又具河東獅吼名聲的老婆敬若太後、唯命是從。只是這個大家眼中懦弱又無男子氣概的他會有膽量搞外遇?這就令人匪夷所思,大感不解了。
更何況以他沒有主見的懦弱相,又有誰會願意跟他鬧緋聞?
因此,很快的,那名行政科的人員就被眾人鄙夷、不相信的眼光給掩埋了。
「我說的是真的。」那人急急的解釋,好像不證明個清楚就會被判有罪一樣。他急急跑回座位,拿出先前跟羅夫擦身而過時,不知是他故意還是無意間掉落下來的一張照片,放在眾人的面前。「你們看,你們看,這上面的兩個男女不是陳文椒是誰?這可是羅夫先生送調查報告到總裁室時不小心遺落被我撿到的,如此珍貴的照片可是只此一張,別無分身。」
眾人循著他炫耀的動作,果然看到一張彩色照片,雖然照片中的燈光昏暗,但由大家對陳文椒的熟悉程度,還是很容易看清照片上的人是他無誤。
「哇!真的耶。」眾人搶著看那張撿來的照片,「這身材不是怕老婆的陳文椒是誰?怎麼這麼有膽敢鬧緋聞啊?」
「哇塞!果然是真的,看不出來膽小畏縮的他竟然也有膽子學人家偷腥,這下不被河東的母獅生吃活吞了才怪。」
大伙一想起河東母獅那副粗壯又脾氣特大的夜叉樣,都不禁要替陳文椒捏把冷汗。
「知不知道女主角是誰?」大家十分好奇,一群人二、三十雙眼楮全盯向揭發秘密者。沒辦法,誰教拍照的人技術太爛,竟然沒有把女主角的全貌拍出來,只照到個側臉,不過光看這個側臉,大家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當然知道。」那男人洋洋得意的說。進公司那麼久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受到這麼多人的注意。「不就是那個與李明毅又吵又戰的王舒維羅!」
「什麼?!」眾人一陣嘩然,誰都不敢相信才來葉氏一個多月、榮獲最佳勇氣獎、敢與全公司女職員的白馬王子抗敵的她,竟然就是緋聞案中的女主角!
真是太出人意料之外了。
「難怪她會跟李明毅作對,原來是以退為進,想引人家注意。」有人開始突發奇想的編造劇情。
「可不是嗎?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喲!誰知道她跟總裁黏得那麼近,是不是也以這招釣上的?」一向以尖酸、長舌聞名的辛雪語氣譏諷的說,「誰都知道時下最貴的黃金男人是哪一個,不釣才是傻瓜!」
虧自己還是閱人無數的老江湖,差點就被這小妮子的外表給騙了。哼,不過還好,惡有惡報,這下子泄底了,看她還有什麼面子在葉氏待下去?辛雪沾沾自喜地想。
「可是真的是她嗎?那麼活潑熱心的小姐……」有人忍不住唏噓的發出疑問。
就在眾人的議論聲中,王舒維踩著高跟鞋出現在電梯門口,隨著高跟鞋清脆聲響的接近,眾人的聲音也嘎然停止,每個人的目光都由桌上的照片轉到了她豐滿的身材上。
一頭黑得發亮的長發,沒有特別矯飾、隨性的披在肩後,隨著她身體的擺動,蕩漾出一波波動人的光澤。姣好的臉型配上精致的五官,雖然說不上是絕色卻也予人一種美艷中略帶英氣的感覺,而這份英氣則來自于她眉宇間的一股超然氣質。
這樣一個看似瑰麗又充滿吸引力的女人,怎麼也想像不出是個會作賤自己、甘心屈居情婦的拜金女郎。更遑論對象是那個既無金、又無才的陳文椒了。
「王舒維,」她才踏進辦公室不久,就有一位高級秘書從會議室探出頭來叫道,「立刻到會議室來一下。」可見她的行綜早已被樓下的職員所監視,及時通報給上面的主管知道了。
「好。」沒有遲疑的,舒維走了過去。
她根本沒有察覺到公司里那股詭譎的氣氛,以及眾人異樣的眼光。
一進會議室,滿桌的重量級人物令她微微的瞠了眼,但隨即恢復平淡自若的神色。她的出現讓本就氣氛低迷的會議室更加緊張許多,每個人望著她的眼神都不一樣,有些對她露出憐憫,有些則透著鄙夷和不恥。
更令她訝異的是,這幾天來一直讓她魂牽夢系的男人此刻就坐在會議桌的首席。
看到她,俊麟沒有任何的表情,像是第一次見到她似的陌生。
這個舉動深深刺傷了她。
「請問有什麼事嗎?」無視于其他人的眼光,舒維直直地望向坐在主位的俊麟。
「王……王小姐。」已經嚇出一身冷汗的陳文椒邊掏出手帕猛拭淌下的汗水,邊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他不開口舒維還真的沒有注意到他,現在看他一臉的驚慌相,王舒維內心起了警戒。
陳文椒惟恐她不了解嚴重性說錯話,焦急的想為她做介紹,「他……他們是葉……葉氏的高級主管,是……是……」無奈愈緊張愈是口吃。
「是新任的總裁葉俊麟,及人事部總經理江前生,還有開發部門的總經理鄭偉錦,以及一些行銷部門的高級主管。」不等已經嚇得口吃的陳文椒說完,坐在俊麟身旁的安全組長羅夫就接了口。
無視于這個講話的洋人,舒維的眼眸一直瞅著背靠椅背靜默不語的俊麟。她當然知道這麼多重量級人物聚在一起的嚴重性,那表示她的事跡有了敗露的可能,可是她最在乎的是這個男人的反應,想知道他的想法。
他會認為自己利用他、欺騙他嗎?
俊麟一直沒有看她,雖然不看卻知道她焦慮的望著自己,他不想給她辯解、再一次欺瞞自己的機會,他不會再一次的被愚弄。
等待許久,他的眼光始終沒有投向自己,舒維知道,他生氣了,他不會再給自己任何的機會。
眼神一黯,她閉目重整紊亂的情緒。她不能逃跑、不能承認,一旦承認就真的被他誤會,再也沒有復合的希望了,她不想這樣,不想失去這段感情、失去他。
「有什麼事嗎?」當她重新張開眼楮時,一股自信、驕傲重燃起來。
盡管她內心充滿著欺騙跟詭計,但她的冷靜跟沉著還是值得他贊賞,不過這只能放在心底,表面上他依然面無表情。
一個手勢,示意會議開始,他則退靠回椅背,靜觀一場批斗的開始。
「王小姐,請你解釋你跟陳文椒先生的關系。」
「請報告你在工廠時的一切事情。」
「還有對于這次勒索……」
一連串的問題從眾人口中炮轟而出,她不敢相信他的無情的看著他。
他俊俏的五官冷漠的笑著,舒服的彎起手肘托著腮,優雅的蹺起二郎腿,像看戲般的望著。可是細心點的話卻會在他的笑臉上發現一雙銳利鷹眸,它們有著鎖定獵物後欲撲殺的犀利,這麼危險的男人舒維確定自己沒有見過,眼前的他不再是擁著自己在懷里的他了。「你……」
「葉俊麟。」他笑了笑,指著一直猛擦汗的陳文椒,「決定開除他的新任總裁。」他笑得很柔和,一點也不像是個正在扼殺別人前程的冷面殺手。
太可怕了!王舒維同情的望了陳文椒一眼,終于知道他為什麼會冷汗涔涔、面如死灰了。
可憐的男人,舒維暗暗的嘆息。「這與我有關嗎?」仍是一臉的冷靜。
「當然。」這個女人可恨卻也讓人佩服,她不只空有美麗也有膽識,就像生長于熱帶的變色龍一樣,善于偽裝自己。只可惜……他是個最會捕殺變色龍的獵人。「或許王小姐看了這份資料之後,就不會這麼說了。」他示意羅夫拿出調查資料放在王舒維面前。
王舒維漠然的睨了一下資料,「這是什麼?」
「你看了就知道。」羅夫打開資料夾,並且將一張王舒維和陳文椒在茶藝館交首密談的照片翻出來,等看好戲似的望著她。
不只他,就連在座的所有人也都趣味盎然的等著看她羞愧、出糗的模樣。
確實這麼難堪的局面是令她微微困窘的紅了一下臉,但隨即換上茫然與不解。
「我不認為兩個相愛的男女幽會有什麼錯。」她坦蕩的說。
為了洗月兌一切有關勒索的罪名,她唯有利用「誤導」眾人的辦法。
「王……王小姐,你怎麼這麼說呢?」陳文椒一听她的供詞,急得滿臉漲紅,汗水更是溢了一地。「我……我根本沒有跟你交往,怎……怎麼可以這麼陷害我呢?」他充其量只是藉著辦公之便對她揩揩油而已,根本沒有大家猜想的那麼曖昧。
而且這麼美麗的女人,他要真的跟她有些什麼,那就算是減了壽命也值得,可惜就是沒有啊,總不能教他連半點腥都沒沾就認罪吧!
那多冤枉啊!
陳文椒的臉色白如死灰,坐在首位的總裁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一臉鐵青,雙眉皺起。
「王小姐,請你可憐可憐我吧!我家里還有只母獅子,我不能沒有工作,麻煩你跟他們說,這件事不是真的,我不想被開除。」怯儒的他急著做最後的掙扎,看在舒維的眼里更覺窩襄。
「葉總裁,」舒維別過臉去不看他,直接望向首位者。「如果你們叫我來,只是想證實緋聞事件的真實性,那我已經很明白的說完,可以走了。」她說完,傲然地轉身離去。
「等一下,」羅夫在她握上門把時,閃身攔住她,並且拿著她剛剛只瞄了一眼的資料,「我想王小姐是誤會我們的意思了,我們請你過來,不只是要確定照片上的女主角而已,同時也是想查明公司最近一連串的商業泄密案,以及這次的恐嚇事件。」
他將照片下面那張附有恐嚇文字的紙張調了出來,遞到王舒維面前。
王舒維順著他的意思接過去,仔細看了一下內容,瞬時嬌容布上了驚怒。
「你們的意思是說我仙人跳,利用這張圖片威脅陳經理羅?」
「不敢,但其中確實有疑點。」羅夫回道,邊將詢問的眼神瞟向會議桌那端的葉俊麟,在得到他的首肯之後,羅夫才接著說︰「所以在調查期間,我們希望你自動請假,抑或是……辭職。」
「辭職?!」她怒瞪葉俊麟。
接收到舒維憤怒、不諒解的眼光,俊麟淡然以對,沒有任何的表情與解釋。
這麼說是他的意思羅!這一刻她感到心底一陣冷涼,他連留她在身邊的機會都不給。
「這太荒誕了。」舒維氣惱得漲紅臉。「沒有證據、沒有理由就想隨便解雇一個人?太蔑視人權了。」
羅夫解釋道︰「我們知道這個處分讓你很難接受,但事涉恐嚇刑事罪,商界人士及社會投資者很難不將它們聯想成內部分裂或者是有營運疏失。所以為了公司的利益著想,還是請兩位暫時停止上班。」
他說得義正辭嚴,好似真的定了她的罪一般。
「這個處分我不服。」舒維怒氣十足的掃視眾人,最後目光停在葉俊麟的臉上。他是個下命令的獨裁者,卻悠哉游哉得好像沒事人一樣。「我不能接受這種不平等的待遇。」同意等于認罪,她說什麼都不能點頭。
「既然王小姐這麼堅持,那就只好抱歉了。」俊麟俊容一斂,精銳的眸光一凜,轉向會計科的經理,「發一個月的資遣費給她,並且讓警衛看著她離開。」說完,逕自起身離去,連帶卷走他那群自視上流、眼高于頂的下屬。
「葉俊麟,這是不民主的,你不能這麼做。」舒維忿忿的想追過去,卻被闖進來的警衛攔住了。
「王小姐,」其中一人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前進。「請你合作。」
舒維嫌惡的怞回自己的臂膀,怒氣在她的心胸縈繞不去,卻理智的知道同這些小人物發火沒用,因為下令的人不是他們,他們只不過是跟她一樣,一個靠薪水吃飯的可憐蟲而已。
「我不會讓你們為難的。」自己的失業已經夠不幸了,犯不著在連累他人……這筆帳她會記著的,記在姓葉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