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總裁室大亂,邗承恩和"靖柔趕緊扶著邗澤明上了車,到了一家醫院,兩人則坐在外頭等著。
"怎麼會這樣?"靖柔搖著頭,不敢相信。剛剛她還和邗伯伯快樂地在聊天,怎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
邗承恩安撫著靖柔。"別擔心,我老爸身體很好的,他每半年都和我老媽去做健康檢查。"雖然他自己也很擔心,但是他得安撫靖柔。
"真的嗎?"靖柔淚眼婆娑地說道。
手術室的燈熄了,一名五十開外的醫生從病房里走出,他是邗澤明的高中同學,邗承思見過不少次。
"怎麼了!鄭醫生?"邗承思緊張地問道。
"沒什麼大礙了,只要不受刺激就好了,現在你可以進去看看他。"鄭醫生心虛地說道,實在不想和這個後輩撤謊,唉!
"謝謝!那我先進去了,靖柔你先在這里等。"邗承恩說完馬上進人手術室。
看到父親氣色紅潤地躺在病床上,不禁心中起疑。
"爸!"他試著叫了幾聲。
"你沒告訴你老媽吧!"邗澤明睜開眼,像沒生過病一般。
"沒有。"
"那就好。"邗澤明笑著說。
邗承恩已經看出事情不太對勁了。"老爸!你其實沒有病對不對?"他一口篤定。
"聰明。"邗澤明贊賞地看著兒子。
"為什麼要這樣做?"邗承恩忿怒。
"別生氣!等會兒你就知道了,去叫丫頭進來。"
邢承恩順從地把靖柔叫了進來。"我老爸想見你。"
"邗……伯……伯……"靖柔雙眼通紅地叫著邗澤明。
'丫……頭……"他裝出一臉病危的臉。
"伯伯!我……在這里。"
"別哭!丫……頭……!伯伯……可是很喜歡……
你呢!你哭……伯伯……會舍不……得的。"
靖柔連忙擦干淚水。"我不哭,她像個小孩子般。
"伯伯希望你能……嫁給……承恩……"
他的聲音猶如風中殘燭般,斷斷續續,連邗承思不免也要佩服自己的老爸,他不當演員實在太可惜了,這一刻他已經知道他老爸在搞什麼名堂。
"這……不太好吧!伯父……"開什麼玩笑,雖然她蠻喜歡邗承恩的,但是叫她那麼早結婚還是有點不願。
"咳,咳……"邗澤明重重地咳了幾聲。
邗承恩不苟同地看著靖柔。"靖柔,醫生說我父親不能受刺激。"他也跟著演了下去。
"啊!"靖柔實在不想這麼早結婚呀!她一臉為難的樣子。
邗承恩忍不住開口問︰"嫁給我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嗎?"他含著苦澀的口氣說道。
"當然不會。"靖柔搖搖頭。
"那就嫁給我!"
邗澤明又適時的咳了幾聲。"咳……咳……"
"我不想這麼早嫁。"靖柔說出心里的話。
"那你們可以先訂婚呀!"邗澤明忘了自己重病在身,熱心地提供意見。
"邗伯伯你好了呀?"靖柔狐疑地看著邗澤明。
邗承思連忙遞給邗澤明一個眼神。"我……咳……
咳……"邗澤明連忙裝出虛弱的聲音。
"對不起,邗伯伯,那……那我和……邗承恩先訂婚好了。"一定是自己刺激到邗伯伯,她自責地想著。
"那太好了,你們下個月就訂婚。"邗澤明得意忘形,一時又復活起來了。
"邗伯伯,你……"
"我太高興了。"
"那就好。"靖柔放心了下來。
邗澤明、邗承恩父子也同時松了口氣。
邗承思暗暗嘆氣,說一個謊就得編出更多的謊來圓謊呀!
"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我們駱總身邊的紅人呀!"蕭東東和一旁的黃西西說道。
真倒霉,連上個洗手間也會遇到駱堯的情婦,慕慈冷冷地看著她倆,說道︰"請問有什麼事嗎?"
"還用'請'字呀!我們可不敢當呀!"黃西西嘲諷地說道。
"那有什麼事快說吧!"慕慈翻翻白眼,怎麼就是有人這麼無聊?
慕慈的態度惹怒了蕭東東。"我告訴你!你不要太囂張!別以為你得寵就有什麼了不起!"開什麼玩笑,好歹她也是總裁的女人之一。
"是,是沒什麼了不起!總比有些人已經下台一鞠躬了,還在那里耀武揚威來得好。"她諷刺回去。
"你——"蕭東東氣得說不出話來。
"事實上你們也不用太生氣,長了皺紋可不好,"慕慈笑著說。"我也會有下台的一天,放心!"她安慰著她們,並且告訴自己,如果有一天自己下堂了,千萬不可以和她們一樣。
"你倒看得很開呀!"黃西西說道。
慕慈撥撥前額的頭發。"當然!'總裁夫人'的寶座不是我能坐的,何不趁現在多挖點金礦、銀礦,等到有一天駱堯不要的時候,就安分地找個老實的人嫁了不是很好嗎?"如果駱堯真的不要她的話,她可能也不會再嫁給別人的,她心想。
"你不是真心愛著他的!"蕭東東指控道。"你只是貪他的錢而已……
慕慈輕笑著。"別把自己說的太神聖!你不也是嗎?"她反問著。
"我是真心愛他的。"
"愛他的人還是他的錢?如果今天他一無所有那你還會愛他嗎?"慕慈將話切入重點。
蕭東東反應了幾秒,的確!她是愛他的錢甚過他的人。"我當然是愛他的人。"她嘴硬地開口。
"欺騙了別人,但是騙不了自己的心的。"她的反應全看入了慕慈的眼中。
"你這個賤女人!說夠了沒?"黃西西替朋友出氣。
"夠了!如果沒事的話,我還有事。"慕慈轉身想離開。
蕭東東氣慕慈如此囂張,氣極的一把捉住了慕慈的頭發,令她不得不停下腳步。"賤女人!"話和巴掌同時落下,火辣辣的掌印,印在她的臉上。
"這是給你一個小教訓!"黃西西警告她。"以後你敢再這麼囂張的話,可不只這樣而已。"說完不等慕慈反應便和蕭東東離開了。
又挨了一巴掌!慕慈苦笑著,前幾天被駱堯打的好不容易才消掉,今天又是一巴掌,她照著鏡子。
"嘖!真是!"忍著刺痛的感覺,她用水沖著臉頰,企圖讓右頰舒服點。
"怎麼這麼久才回來?"駱堯問著。
一回來就得接受拷問。"沒什麼!只是順便補妝罷了。"說補妝也不為過,她可是用了很多的粉餅才蓋住那醒目的痕跡的。
"妝為什麼化那麼濃,你不是一向不喜歡化妝的嗎?"駱堯瞧著她的臉。
慕慈沒有回駱堯的話,只是拿起了桌上的文件開始整理著。
駱堯走近慕慈,雙手捧著她的臉。"我不喜歡你化濃妝,去洗掉它!"他命令著。
"不洗行不行?"她瞪著駱堯,無故被打了一巴掌,她已經很郁悴,還得忍受他的怒氣。
"不行!你不洗的話,我幫你好了。"他堅決地說。
"那還是我自己來好了。"她拿起卸妝用的化妝水起身想走出辦公室。
"不用出去了!這里面就有洗手間了。"
她順從地走入他專用的洗手間開始卸妝,而駱堯則站在她身後,當他看見一個掌印印在她頰上時,忍不住開口叫道︰"怎麼來的?"
他的出聲令慕慈嚇了跳。"別突然站在我背後可以嗎?"她翻了翻白眼。
"我問你的臉是怎麼回事?"他不容許任何人欺負她。
慕慈繼續她的動作。"沒什麼!反正也不痛。"她昧著良心說。
"我不管你痛不痛,我只要知道怎麼來的。"他陰森的眼注視著她的頰。
慕慈終于卸妝完了,她拿起用具想走出洗手間,卻被他扣住了手。
"放手啦!"她的怒氣爆發了。"你是在發什麼神經啊?掌印當然是人賞的,難不成是自己無聊啊!"
"誰打的?"
慕慈努力想掙開他的手。"你的情婦!"
"誰?"
"駱總裁!可不可以請你先放開你的手,你握得我的手腕很痛。"她冷靜下來,他再不放手的話,那她的手可就得報銷了。
"對不起!我只要你告訴我是誰打的。"他看著他握紅的手腕,不禁傀疚地說道。
"我不認識她!"她說的可是實話,她在"致遠"所認識的人,數一數也才兩個而已,一個就是駱堯、一個是秀娟。
"那你告訴我她的特征,"慕慈吸了口氣。"她是我來報到那天坐在你身旁的女人。"看著駱堯蹙眉深思的表情,她輕笑了聲。"不過我想你的女人那麼多,怎會記得那一天是誰伴在你身旁。"說完就回到自己的辦公桌。
駱堯回到他的辦公桌,撥了通電話。"方敬!叫二十四樓的蕭東東進來。"
"是!"
一分鐘後蕭東東出現在他們面前,還帶著欣喜的笑容。
"有什麼事嗎?總裁!"她坐在他的身側。
駱堯嫌惡地推開她,並賞了她一巴掌。
"總裁!你為什麼要打我?"對她來說,這一巴掌可真是莫名其妙。
"因為你打了人。"
蕭東東的眼掃了坐在角落,專心辦公的慕慈。"是她說的!對不對?"她怨懟地看著慕慈。
慕慈無所謂地辦公,更加惹怒了蕭東東。"總裁!
這個女人有什麼好?她說她只是愛你的錢而已!"
駱堯的眼看向慕慈,等待著她的回答。
"我承認!因為這是事實。"慕慈干脆地說。
"總裁!我可是真心愛著你的。"蕭東京得意地看著慕慈。
駱堯冷冽的眼掃向慕慈。"你再說一次!你只要我的錢而已!"
"我是只要你的錢而已,我以為你知道的。"慕慈覺得駱堯很無聊。
她的回答令他好心痛。"你先出去。"駱堯叫蕭東京出去,鎖起門,將慕慈拉進了休息用的小套房。
"做什麼?"慕慈防備地說道。
駱堯冰冷地看著她。"既然你這麼喜歡做妓女,我就讓你做個夠!"他扯下了領帶,月兌下了褲子。
"不要!求求你不要!"她哀求著,淚水緩緩流下。
駱堯嫌惡地看著她。"你不是喜歡做妓女嗎?我讓你做個夠。"說完用力地扳過她的身體。絲毫不帶一絲感情。
雲雨之後,駱堯穿好了衣服,看也不看縮在床角的慕慈,便開了張一萬元的支票丟在她的身上。"你值不值一萬,你自己心里有數。"說完便走出了小套房。
慕慈無言地穿上底褲,將一萬元的支票收好,緩緩下了床。
"我有事告訴你!"邗承恩嚴肅地說道。
"說呀!"靖柔正在邗承思家中玩著電腦,她不高興地回了邗承思。
邗承思無奈地看著靖柔。"你可不可,先停下來,等我說完後再打。"
"不行!"靖柔白了他一眼。
邗承思自動將電源關掉,惹怒了靖柔。"你這是什麼意思?只是玩一下電腦而已,那麼小氣!"她吼著。
"我有話和你說!"
"那就說呀!我好不容易快把台灣麻將給全破了,全被你搞砸了。"她實在一肚子苦水。
"對不起!別生氣了!"邗承恩安撫她。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她如此想著。
看見靖柔氣消了,于是他開口說︰"有一件事我真的要和你說清楚。"
"什麼事?"
邗承恩實在難以開口。"我……"他支支吾吾。
"有什麼事快說,別耽誤我的時間。"靖柔睨了他一眼。
"事實上我爸並沒有病。"邗承恩說出實話,他實在不想欺騙靖柔。
"我知道。"她只是比較大而化之而已,並不是什麼事都不知道的。
"你知道?"這可稀奇了,少一根筋的靖柔竟會知道這件事。
"你這是什麼意思?在暗示我笨嗎?"靖柔狠狠捏了邗承恩的腰。
"不,當然不是。"邗承恩討好地說著。
"那就好。"靖柔慢慢地爬到沙發上趴著。"電腦打久了,腰酸背痛,快來幫我按摩。"她向邗承思說過。
邗承思嘆口氣,堂堂的"鴻源"總裁,竟然淪落到幫人按摩,要是被人知道,那他的一世英明不全毀了?
邗承恩坐在靖柔身旁幫她按摩著。"可否告訴你未婚夫,你怎麼知道我爸爸沒病的?"他實在是很好奇。
"當然可以!看在你的技術這麼好的分上,我就告訴你好了。"靖柔懶懶地說道。
"那實在太感謝了。"
"我問我爸的。"
"啊?"邗承恩實在非常的不解。
"真是笨!""靖柔咒罵一句。"你是不是不懂我的意思?"
邗承思點點頭。
"不要一臉茫然的表情,我告訴我爸伯父病了!叫我爸去看他,不過我爸卻連動也不動,所以我肯定你爸一定是裝病的。"她爸爸那個人最注重朋友了,朋友生了病怎麼可能動都不動,所以邗伯父一定是假裝的。
"原來!"邗承思完全懂了。"你何時知道的?"
"當天晚上。"
邗承恩睜大眼。"那為什麼不和我解除婚約?"
"嫁給你沒什麼不好!何必要解除。"她說出自己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說你也喜歡我?"這句話可讓邗承恩高興地停下了動作。
"廢話!不然為什麼要和你訂婚?"
"真好!"邗承恩高興地叫道。
"有什麼好高興的?"靖柔頓了下。"我還是會和你算帳的。"她可是會連本帶利的還給他。
"為什麼?那是我爸爸騙你的。"邗承思一副無辜的表情。
"有沒有听過父債子償?"他父親騙她,他就得受她的欺負。
"都什麼年代了?還在父債子償!"他咕噥著。
"你不知道現在是民國八十六年嗎?"真是的!連這個基本的都不知道,還要我來教他,靖柔伶憫地看著他。
"我當然知道現在是民國八十六年。"
"那你還問我現在是什麼年代?"靖柔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
"好!謝謝你告訴小的現在是民國八十六年。"邗承恩實在是秀才遇到兵,他撥了撥前發。
"不客氣!"靖柔也有禮貌地應了一聲。
自從兩個月前發生過那場爭吵後,駱堯和慕慈兩人的關系降至冰點。駱堯每次和她上床便會開張一萬元的支票對她冷嘲熱諷一番,也會買一些珠寶、首飾給她,把她當做侍寢的女人。他們除了公事上的事外,在家中是過各自的生活。他也明白地告訴她,若是晚上他沒有回家,便是在別的情婦那里了。
看著眼前辦公中的駱堯,她自嘲地笑了下,他雖然厭惡她但是還是會想和她上床,人真是矛盾!她的月事很久沒來了,雖然她的月事一向不準時,但從沒有這麼晚過……不會的!"如果你懷孕了,我只會叫你打掉而已。"想到了他所說的話不禁滿月復苦楚,他不會要這個小孩的,有了這個孩子只會成為他羞辱她的利器而已。她決定等下找個借口請假好上醫院檢查,如果真的有了,就找時間去墮胎,私生子是得背負別人的冷嘲熱諷成長的,她自己不也是如此!為何要讓一個小生命步上她的後塵,它是無辜的!
駱堯猛然抬起頭,看見幕慈心不在焉,于是開口訓斥道︰"魏秘書,上班時間不是給你發呆用的。"他在思考他們之間的問題,他做了決定,就算慕慈只要他的錢,他也認了,如果這是唯一能將慕慈留在身旁的方法的話。
慕慈回過神來。"對不起!總裁。"是她的錯,于是她向他認錯。
"算了,我有事告訴你,你听到一定會很高興!"
握緊了西裝口袋里早已準備好的絨布盒,他的心在陣陣怞痛著。
"什麼事?"慕慈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駱堯從口袋里拿出絨布盒走到她身旁,打開它;
一只瓖了鑽石的戒指正閃耀著光芒,映在慕慈的眼中。
"什麼意思?"
"這顆鑽石夠大吧!可以滿足你的虛榮心嗎?不管你是真的要錢還是真的愛我,只要你在我身旁就可以了,我願意娶你,你可以享有'總裁夫人,的名譽和金錢。"駱堯將戒指套到慕慈的無名指上。
慕慈將戒指拿下還給駱堯。"鑽石很美,但不是我想要的。"她只想要他的真心啊!但是他給不起。
"你不是愛錢嗎?嫁給我你就什麼都有了,有什麼不好?你還想怎麼樣?"他鄙夷地看著她。
"我們之間本來就不應該有交集,你自傲、高高在上,集所有驕寵于一身,我不能嫁給你。"嫁給他會污了他們駱家的名啊!
"那好!你千萬不要想玩'欲擒故縱'的把戲!這件事我不會再提,當我沒說過好了。"駱堯將絨布盒放入怞屜里。
"我……"慕慈吞吞吐吐,不知道如何開口,更不知道該用什麼借口請假去醫院。
"什麼事?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說話吞吞吐吐,又整天心不在焉的。"駱堯冷淡地問道。
"慕慈知道自己又惹他生氣了,干脆讓他一次氣完好了。她說︰"對不起!總裁,我下午想請假。"
駱堯收起冷漠的臉,從辦公桌起身,踱步到慕慈面前。"你生病了嗎?"他模模她的額頭,應該是沒發燒才對。
"我想請事假!"慕慈撥掉他的手。
駱堯看著慕慈堅決的臉龐。"好!"他並沒有問什麼事。
"那我先走了,回家見。"慕慈收拾好東西,拿起皮包,匆匆離去。
待慕慈離去後,按下了通話鍵。"方敬,跟著魏慕慈,看她去哪里!別讓她發現了。"他下個命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