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誰?」桑音手拿著一罐啤酒,打開了鐵門。在發現門外的人是宮辭時,她的表情僵了下,心跳急劇加快,最後才換了個生疏的稱呼。「宮先生,是你呀!有什麼事嗎?」
渾身的酒味令宮辭皺起了眉。「你喝了多少酒?」
「多少?和宮先生沒關系吧!我們只是鄰居而已。」桑音再灌了口酒。
「沒什麼事的話,那我要關門了,我還有很多事沒做。」桑音「砰」的一聲關上了門,轉入了書房里。是呀!她的確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她寶貴的時間應該用在畫漫畫上,而不是浪費在宮辭的身上。
「該死!」宮辭咒罵了一聲,從口袋里掏出了根鐵絲,插入了鑰匙孔里,隨便轉了幾下,便開了門。
宮辭月兌了鞋子,放輕了腳步,走入了客廳里。客廳的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酒味,而當宮辭看到垃圾筒里滿滿的台灣啤酒鋁罐時,他的眉頭便皺了下來,突然書房里傳來一陣音樂聲,于是宮辭便開了書房的門。只見到桑音削瘦的背影坐在地板上,不知道在矮桌子上畫什麼東西;而矮桌上也放了一罐啤酒,整間畫房依舊是空蕩蕩的,只有地板上放著幾張紙而已。
李玟——暗示全世界只有你不懂我愛你……
我給的不只是好朋友而已……
桑音房里的音樂轉到最大聲,由于與正常人工作時間顛倒的關系,所以她這間書房的隔音設備做得非常好,音樂開得很大聲也不會吵到鄰居。她手中的蘸水筆不停畫著,口中則不停跟著音樂哼著。
宮辭走到桑音的身後,仔細看著她桌上的東西,原來是在畫漫畫呀!他從未問過她的工作,難怪沒看她出門工作,整天窩在家里,也不會餓死。
宮辭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桑音實在是完完全全擁有這種「藝術家」墮落的氣息,非常不修邊幅;穿得隨便,而且吃得也很隨便。
桑音伸了伸懶腰,搥了搥有些酸痛的肩膀和腰,又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繼續畫著。
突然,桑音感覺到有兩只手在她的頸項和肩膀柔捏、按摩著,那舒服的感覺令她直想閉上眼,但她還是勉強地轉過了身。
一看見身後的人是宮辭,她嚇了一大跳,手臂不小心揮到桌上的墨汁,整罐墨汁都翻倒在褐色的矮桌上,染黑了她剛畫了幾格的漫畫用紙。
桑音看到桌上的情景忍不住咒罵出聲,連忙拿開了桌上的東西。
「衛生紙……」桑音到處找著衛生紙。
「這里。」宮辭在牆角發現了一包衛生紙,于是便拿給桑音。
桑音拿出一大堆的衛生紙,擦干了桌上的污漬後,再拿了塊沾濕的抹布將桌上擦干淨後,才走到浴室里洗手。洗完了手走回書房里,才發現宮辭正坐在她剛才坐的位置上,看著她剛剛畫的漫畫。
「宮先生,請你快走!不然我要叫警察了。」桑音板起臉來說道。
「這全是你畫的嗎?」宮辭微笑地問道。
「不關你的事,將手中的東西放到地板上,馬上離開。不然我要打電話報警了。」她警告道。
「畫得很好。」
「畫得好不好不關你的事。」宮辭放下手中的原稿,拉住了桑音的手,用力地往自己的身上拉,沒什麼重量的桑音無法抵抗地使倒入他的懷中。
「做什麼?放開我!」桑音吼道。
「如果我不放呢?」宮辭皮皮地問道。
「你這算什麼?別忘了,我們已經分手了!」桑音冷著臉說道。
「那是你說的,我沒有同意。」
「哼……」桑音偏過了頭。
「還生氣嗎?」宮辭輕聲問道。
「不關你的事。」
「我很抱歉那麼對你。」宮辭充滿歉意地說道。
「做就做了,有什麼抱歉可說的?」桑音譏諷道。
「我昨夜想了一下,這件事我們都有錯,別生氣了好嗎?」
「你這算什麼?想和好是不是?別當我是白痴好不好?」桑音抿起了唇。「你以為我沒人要是不是?非得靠你施舍的愛情,承受你那種陰晴不定的脾氣是不是?」
告訴你!我不要!」
「我那時是氣瘋了。」桑音的話令宮辭有些急了。
「氣瘋了?你知道你那天所做的事嗎?那是強暴!」桑音吼道。「我愛你並不表示我可以承受你對我那樣做!我是人呀!我有感情的,不是可以讓人踐踏的小草。你的身分尊貴、有錢、有勢,而我只是個平凡的小老百姓而已,我承認我配不上你行不行?請你離我遠一點,要玩就去找適合你的女人吧!」
「我說過不是和你玩玩而已,我不懂為什麼你總是不相信?難道我就這麼不值得人相信是嗎?」「當然!像我這種女人到處找都有,走了一個再補上不就行了嗎?」
「住口!」宮辭雙手用力地搖晃著她的手臂。「你是唯一的!」
「第幾個唯一?怎麼?和早上那個女人玩完了是嗎?」
「她要結婚了,早上我是陪她去買要送給她的結婚禮物!」又打破醋壇子了,宮辭在心里想道。
「關我什麼事!」雖然桑音的嘴里這麼說,但心里是喜孜孜的。
「你就別生氣了,別忘了我們不久後就要結婚了。」
「結婚?」
「當然,你沒忘記你向我求婚這件事吧?」看著桑音的表情,他可以知道她已經沒那麼生氣了,只是一時之間還拉不下面子而已。
「我向你求婚?」桑音拉高了音調。「我何時向你求婚?」
「我說錯了,是我向你求婚。」
「這還差不多。」
「不氣了?」
「嗯哼……」
宮辭將桑音平放在地上,幫她轉了個身,伸手在她的肩膀上不停地按摩著。「你瘦了很多。」
「不覺得。」桑音閉上了眼,頭舒服地枕著抱枕。
「但我覺得。」
「那就算有好了。」「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呀?」
「我二十幾年來,本來就都這麼過了。」
「你到底幾歲了?」宮辭實在是很好奇,為什麼桑音看起來總是像個小孩子一般。
「很老了。」桑音懶洋洋地說道。「我自己都懶得算自己是幾歲了,反正過了一年又老了一歲了。」
「幾年次的?」以桑音的外型也難怪他會猜她是個十六歲的男孩子。
「六十二的。」
「那今年才二十五?才比我少一歲而已。」宮辭不可思議道。「你還真懶,連幾歲都懶得算!那你真的是國中畢業嗎?」
「我混了一所爛爛的私立二專畢業,勉強算是個爛爛的大專生吧!爛人很適合讀爛學校的。」
「是嗎?」宮辭微笑道,他可以看得出來,桑音不算是個笨女人,她是非常聰明的。「當然,那你呢?」
「T大畢業。」宮辭淡淡地說道。
「T大畢業混黑社會?哎唷,好痛!」
宮辭輕輕拍了下桑音的婰部。「我說過我們已經不算是黑社會了。」
「好啦!隨便你怎麼說可以吧!」
「婚禮如期舉行,帖子我已經要人印好了,喜宴的會場我找了家飯店,有空的話,我們就去拍婚紗照。」宮辭的手依舊沒停下來,他仍輕輕搥著桑音的背部。
「你決定就好了……腰再多按幾下……」桑音的手繞到自己的背後,撫著縴細的腰。
「你每天沒出門吃晚餐,廚藝又不精,那你每天吃什麼?」宮辭關心地問道。
「和以前一樣。」桑音無所謂地說道,她只有和宮辭在一起的時候,才吃得比較正常而已。
「那你以前吃什麼?」
「泡面配啤酒。」
泡面配啤酒?果然被他猜中了,這該死的小女人,為什麼不會好好照顧自己!
「以後不準你再吃那些東西,如果你敢再偷喝啤酒的話,我就要好好懲罰你。」宮辭警告道。
「那是我的自由,我喜歡喝啤酒,你不能干涉我。」想她那時和宮辭同住時,也都是趁宮辭上班不在時,偷偷跑回家,從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喝。沒辦法,喝了這麼多年,雖沒有成癮,但是一時要叫她戒,她又怎麼可能戒得掉呢?
「你只要被我發現偷喝的話,那我就會好好修理你。」
「媽的!」桑音忍不住又咒罵了一聲,她掙扎著想翻過身,無奈宮辭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
「我還有一點忘了講,以後別讓我听到你罵髒話!」
「如果我兩樣都做的話,那你要怎麼懲罰我?」桑音挑釁道。
「為了公平起見,我先示範給你看好了。」宮辭的嘴角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他月兌去了休閑服。「我就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真下流!」桑音轉過頭看到宮辭的舉動,忍不住說道。
「是嗎?」
接下來的,當然是一室的旖旎風光了……
虎幫
「幫主……」夏香身上的和服敞開,露出雪白的酥胸,而腰帶早已散落在一旁。壓在她身上的程閃,婰部正在她的雙腿間不停地沖刺,令她不停地聲吟著……
「幫主……」程閃的重量令夏香皺起了眉。
敲門聲響起。
程閃听到了敲門聲,于是從夏香的身上離開,隨便套了件衣服。「起來,有人來了。」他用腳踢了踢夏香,根本不在意夏香因為他的粗魯而疼痛得縮了子。
程閃和程藉是不同的,雖然程藉長得矮胖、其貌不揚,不似程閃這麼英挺,但是程藉總是小心的呵護她,對她非常溫柔。而程閃則是殘暴地蹂躪她,好象她不過是一個玩具而已。
夏香坐起了身,穿上了衣服,她的下月復有些難受,背部則是一條條被鞭打的痕跡;那是程閃第一次要她而她不從時,被他用皮帶鞭打的結果;等到她受不了而哭著求饒時,他竟然不幫她上藥,只是在她身上拚命發泄自己的獸欲。
恨!她好恨!恨程閃如此對待她。只要一有機會,她一定會加倍還給他——他在她身上所加諸的一切。
夏香雙眼懷恨地望著程閃,她會變成程藉的情婦是因為她欠了他的錢;而對于程閃,她只有滿月復的恨意。
「你那是什麼眼神?」程閃發覺了她帶著恨意的眼,于是不悅地問道。
「沒什麼……那是你的錯覺。」夏香連忙搖了搖頭。
「錯覺?當我是白痴嗎?對我不滿是不是?」程閃一巴掌揮向夏香白女敕的臉龐。「這只是給你的一個小小警告!」夏香撫著疼痛的臉頰,向後退了幾步。
「放聰明點,乖乖听話。現在對你好是因為你最起碼還有暖床的功用,不然的話就有你好受了。」程閃陰狠道。
敲門聲再度響起。
「進來。」程閃說道。
「大哥……」小嘍恭敬地彎了腰。
「查得如何了?」程閃問道。
「這是宮辭目前女朋友的照片。」小嘍遞了張照片給程閃。
程閃看著照片里的桑音,一頭短發、T恤裝、濃眉,根本就像是個發育不良的小弟弟。
「你確定這是他的女朋友?」程閃瞇起眼。「消息可靠嗎?」
「回大哥的話,消息當然可靠這個女人叫桑音。據我所知,他們沒多久就要結婚了。」
「宮辭的品味真是與眾不同。」程閃譏諷道。
「根據調查,她白天是不出門的,如果出門的話,身旁都會跟著兩個女人,可能是宮辭派來保護她的。而宮辭就住在她隔壁而已,晚上會帶她去吃晚餐。大哥,我們要怎麼做?」
宮辭的女人?程閃露出了笑容,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如何捉得住宮辭!也許可以利用她……
「大哥……」
「有辦法捉到她嗎?」「怎麼?有什麼困難?」
「宮辭有派人暗中保護她。」小嘍有些擔心地說道。
「總會有漏洞的,不是嗎?如果你能捉到桑音的話,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這個……」小嘍的眼瞟向了坐在角落的夏香,口水差點由嘴角流下來。而夏香則看到小嘍的反應後,全身寒冷得打了個寒顫。
不會……不會的……夏香打著顫抖,在心里乞求著程閃,別做這種事。
「你要她?」
「不……不是這個意思……」小嘍連忙搖了搖頭。
「別緊張,我沒有說不給你。」程閃轉頭看向夏香。「你有意見嗎?」
「我不……」夏香連忙搖搖頭。「別做這種事……」
「不?沒有人能違背我的心意的。」程閃走到夏香的身旁,拉起她的頭發,強迫她看著他。
「阿熊,如果你能做到,這個女人就送你。」
忍無可忍的夏香用力地甩了程閃一巴掌。
「打我?」程閃反手打了夏香兩巴掌,並一腳踹開了她。
「你不過是一件物品而已,別把自己想得太尊貴!」
夏香擦去嘴角的血漬。「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那你大可以試試看。」
「拜托你,別跟著我好嗎?」桑音翻翻白眼,自從和宮辭和好之後,宮辭每天強迫她生活起居變得正常。她記得宮辭以前並不管她那麼多的。而現在他上班時,便來按她家的門鈴叫她起床、中午時派人送飯給她、晚上則帶她去吃大餐;才幾天下來,她就胖了兩公斤了。而由于宮辭的關系,她已經不當夜貓子。而現在,她只是接到宮辭的電話,要她去「瞿氏企業」一趟,他要正式介紹他的兄弟給她認識。此刻她身邊的兩個女人仍緊緊地跟在她的身旁。
「不行!堂主吩咐的話,一定得照辦。」封心香說道。
「沒錯!如果桑小姐你出了什麼意外,那我們就得接受衛堂主的責罰。」伊謹瑤也跟著說道。
「堂主?」桑音拍拍自己的額頭。「宮辭說他們已經漂白了,不混黑社會了,又哪來的堂主呀!」她有些無奈地說道。
「桑小姐,雖然我們都已經漂白了,將‘影幫’改成了‘瞿氏企業’,但由于以往的仇家不少,所以影幫的三大組織還是存在的。我們是血蛟堂堂主衛翼的手下。」封心香解釋著。
「血蛟堂?」桑音皺起了眉。「這個名字一听就像在殺人的。」
「沒錯!我們血蛟堂就是負責這件事的。」伊瑾瑤點點頭。
「好吧!」桑音勉強地點點頭。「要跟你們就跟吧!」
「謝謝桑小姐。」兩人點點頭。
「就是這里了吧?」桑音指著眼前三十樓壯觀的建築。
「那就走吧!」桑音走入了「瞿氏企業大樓」,正想隨便找座電梯上去時,便被人攔了下來。
「小姐,等一下!」櫃台小姐說道。
「有什麼事嗎?」桑音皺著眉頭,不解地問道。
「我們‘瞿氏企業’不能隨便讓人進入的。」
「是宮辭叫我來找他的。」桑音解釋著。
「沒錯!王小姐,她是宮先生的未婚妻。」站在桑音身旁的伊瑾瑤解釋著,她曾和封心香來過「瞿氏企業大樓」幾次,櫃台的小姐認得她的。
「真對不起。」櫃台小姐連忙道歉。
「沒關系的。」
「你由最左邊那座電梯就可以上去了。」
「謝謝你。」桑音微笑道,和兩人坐了電梯,上了三十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