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4月10日天氣︰台風來襲心情︰很復雜天黑了、下雨了,我的心就像今天的天氣一樣!
噢……為何美人都是多愁善感的呢?就像我一樣!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哎呀呀……好煩惱耶!
難不成我要去學林黛玉葬花嗎?那人家會不會以為我是神經病耶。
會吧?會吧?一定會吧!我想也是說……哎喀,時間匆匆飛逝,快樂的時光總是一下子就消失了。
劉媽還有十天就要回來,一想到劉媽要回來,她的心心情就沉重的像是壓了許多鐵塊一般。
而且,她的逃跑計劃又失敗了!
世界上應該沒有人會像她一樣悲慘了,嗚嗚嗚……她好衰唷!
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小肚皮,果然……劉媽不在的這段日子力她胖了,吃的好、穿的暖、睡得也飽,所以她胖了。
果然,她的體質是要勞動才能維持苗條的,不勞動只想享受的話,那只有與豬變成同類的份。
「減肥……」她是想減肥啦,但是她就怕一個不小心減錯了地方,該瘦的地方每瘦、不該瘦的地方卻瘦了,那她就欲哭無淚的。
「你水了嗎?」門外突然傳來滕戟低沉的嗓音。
「快睡了。」她懶懶的回道。
「我有事找你。」
「什麼啊?我很忙你知不知道……」她煩躁的下了床,火大的打開門,「我都說了,什麼事你可以自己動手的話,就自己來嘛,不要什麼事都叫我!我是小女佣不是女乃媽。」她將所有的氣全都出在滕戟的身上。
「我知道。」滕戟似笑非笑的點頭。
「知道還來煩我,沒事‘卡早困卡行眠’啦!」她揮揮手,正想關門轉身離開時,滕戟揪住了她的衣領。
「做什麼啦……放開我啦……」
滕戟沒有放開她,倒是將她給拉上了樓,拖進了自己的房間。
「你……你想做什麼?」天啊,這麼粗魯!他是對她有什麼企圖嗎?
「來談談你欠的車窗修理費。」他雙臂交叉,意有所指的看著她。
「咦……車窗修理費?」
「對!」他點頭。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用付這筆錢了?」不會吧,若真的不用付的話、那她就自由了。
「我沒說。」
「那不然呢?」若不是不用付這筆錢的話,他們哪有什麼好談的?何玲玲狠狠的瞪著他。
其實滕戟今天會想找她談,主要是因為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原本他打算慢慢地將何玲玲給引上鉤,然後再好好的玩玩她。
但是……他沒想到何玲玲十分的月兌線,根本就不只是少一根筋而已,她是少了很多根筋,她根本就沒有發現他的企圖。
所以他只有利用這一點,想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攤開來將。
而且,他發現自己無法再等下去了?他想盡快的擁有她,然後理清自己。他驚訝地發現最近自己常想起她,而前幾日不過握住她的手卻因而失了神,這對他來說都是極度失常的行為,他不願意再這麼下去了。
這種事情越快解決越好!
「在我房里睡一夜,你就可以離開了。」
啥咪?她懷疑自己是否听錯了?忍不住地,她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他竟然要她在他的房里睡一夜,然後抵修理費?
開什麼玩笑,她的身價只有這樣而已嗎?幾千萬給她,她都還要考慮考慮呢?
「你這個千年大色魔,去死吧!」
她憤然的想踩滕戟的腳,沒想到卻被他閃過了。
「不考慮?」
「不要,我才不要為了錢出賣自己。」這個卑鄙的大色魔,鄙視他!唾棄他!
虧她之前還對他有‘一咪咪’的好感,現在她的好感全都消失了。
「不要?」听到他的拒絕,他的眉頭蹙的死緊。
向來,都是女人自動接近他的,根本沒有女人會和他說‘不’這個字。
而這個貌不驚人的小女人竟然拒絕他?
「對呀!說不要就是不要!」她氣憤地說道。
「討厭我?」
「沒錯!」她沒給他任何的面子,用力地點點頭,「我也討厭你那種說話的姿態,你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該為了你的垂青而跪在地上‘謝天謝地’嗎?哼!」她的鼻孔不屑的噴著氣,「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個女人也絕對不會是我。」
她可是個十分有志氣的小女人,她才不會那樣做。
「我沒有這麼說。」
「但你的表情就是這麼寫的。」
「不考慮看看?」
「沒錯,說不考慮就不考慮,再見!」說完,她昂起下巴,狂狂的走出了他的房間。
她還以為將她拖入他的房間是有什麼人事呢!原來只是為了想‘一逞獸欲’而已。
看到房間的木板門用力地被甩上,滕戟的眼變得更加幽暗、深沉了。
「該死的!」他咒罵了聲。
☆☆☆
什麼東西嘛……她有這麼沒格嗎?為了那幾萬塊的修理費,就必須很卑微的爬上他的床?
拜托,若她真的這麼做的話,那她何玲玲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騎這五十CC的機車,她今天早上向滕戟請了個假,想回她家里看看。
雖然都是一樣住在台北市,但是她自己在外頭租房,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甚至于她家里的人也不知道她‘淪落’到在當女佣。
騎了將近一個鐘頭的機車,她終于到了她家門口。
看到了久別的家門,她不禁熱淚盈眶,在外經歷的所有辛酸、所有委屈全部冒上來了。
正當她停好車,拿起了皮包,想先站在家門前感慨一番時,一到人影匆匆地由她身旁跑過。
「咦……阿杰,你在做什麼?」
听到熟悉的女聲,阿杰急促的步伐倏的停下來,他欣喜的轉過頭,「老姐?咦,還真的是老姐呢!我還以為我听錯了,老姐你怎麼有空回來?」
「也對!」他點頭,轉身步上了樓,何玲玲跟在他身後也上樓。
「怎麼了?怎麼走得這麼急?」何玲玲好奇的問道。
「家里出了一點事,先前都聯絡不到你,打電話去你租的那里又沒有人接,所以一直沒有辦法告訴你這件事,不過我想告訴你,你可能也沒辦法解決。」何杰那鑰匙開了門。
「到底是什麼事呀,很重要嗎?」
「當然!」何杰無奈地點點頭。
「那還不快說!」
「還不是小妹,剛拿到汽車駕照就急著愛現,結果這下可好了,去撞到人家黑道大哥的車子,對方要我們拿出一百萬來當作賠償,不然的話,後果由我們自行負責。」何杰煩惱的說道。
何杰的話令何玲玲當場僵在原地。
她小妹何麗麗的個性就是這樣,愛現、追流行、趕時髦,所以她會做出這種事,她真的不意外。
只是……她怎麼會去撞到黑道大哥的車子阿……「那現在呢?」
「爸媽去籌錢了啊!」
「籌錢?上哪兒籌?」她追問道。
「銀行,不過銀行說作業沒有那麼快,錢要下來的話,最起碼也要一、兩個星期。」
「那怎麼辦?」何麗麗急的在原地直打轉。
「老姐,你不要轉來轉去的,你這樣我會頭暈眼花!」阿杰嘆口氣,「爸爸媽媽想先跟地下錢莊借錢,不過地下錢莊看老爸、老媽很急著要用錢,故意開了三分利。」
「三分?」何玲玲不敢置信的伸出一根手指頭,揚高了音調。
「是的,三分,你沒有听錯。」
「那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景啊?」
「老爸、老媽嚇得不打算和地下錢莊借了,他們兩個人現在還在想辦法,所有的事情就是這樣了。」
「那你這麼匆忙要做什麼?」何玲玲問道。
「老媽說要我將她藏在衣櫃里的黃金全部拿去銀樓賣,少說可以賣個十幾萬,先應應急。」
「這樣啊……」
「是啊!」何杰期盼的看這何玲玲,「老姐,你那里有沒有錢?有錢就拿出來吧,別想藏起來自己用了,現在我們自家人出了問題,你不會還好意思藏私吧?人家說唇亡齒寒耶!」
「我當然知道啊!」她老弟以為她是什麼人啊?她在他的眼中是這麼沒品的人嗎?「不過我的錢不多就是了。」
「大約多少?」
「一萬左右。」
何杰奏緊了眉頭,「算了,加減拿來用吧,不然還能怎麼辦?」
「嗯,我去領給你,那麗麗呢?麗麗人有沒有怎麼樣?」
「她啊?沒事!現在去同學家玩了。」
「拜托……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去別人家里玩?」
「反正她就是這種個性,我們又能怎麼樣呢?」
☆☆☆
錢錢……打從她回來之後,她就一直坐在床上想錢的事。
還欠七十萬!去哪里找七十萬啊?
還是她為了錢真的去下海好了?好歹她還有一點本錢……低頭看看自己的胸部,可以了啦,這樣應該可以賣到不少的價錢才對。
哎……為了金錢下海,她真的是越來越苦命了。
想起了怞屜里頭的照片,還是將那些照片寄去給雜志,看他們要不要收,要收的話,每張都便宜賣掉算了。
煩躁的下了樓,她為自己泡了杯牛女乃,滿腦子都是那七十萬。
「還沒睡?」滕戟穿著睡袍站在她身後,關心地問道,但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怎麼了?」他是听見樓下有聲音才下來看看,卻看到她端著一杯牛女乃呆站在廚房。
何玲玲拿著牛女乃,根本就沒把滕戟的話听入耳中,她轉了個身,撞上了滕戟。
「啊……我的牛女乃……」
牛女乃灑了滕戟一身,她狠狠瞪著滕戟。
「做什麼躲在我的身後嚇人?害我連牛女乃都沒得喝,我真的這麼衰嗎?」她吼道。
「我站在你之後很久,而且我也有出聲。」
「我管你,反正我現在心情很糟,沒空與你這個千年大色魔說話,你給我滾」她說完,突然發覺到自己的語病,「錯了,是我滾回我的房間。」
「怎麼了?」
「說了你又解決不了。」
「你不說又怎麼知道我解決不了?」
「我缺錢用。」
「缺錢?」
「是的。」她疲憊的點點頭,「我已經很努力了,聯信用卡都用上了,但是仍然籌不到錢。」
「你需要多少錢?」滕戟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下。
「很多啦,反正你少煩我就是了。」
他伸出手將她拉上他,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喂,你的衣服上都是牛女乃耶……我對于洗牛女乃浴沒有什麼興趣。」她不悅的想站起身,討厭!她的心已經夠煩了,他還想趁機吃她的豆腐!
「你需要多少錢?」他緊摟著她的腰不放。
「不要你管。」她可是非常有骨氣的,她才不會開口求他。「你這個討厭鬼,不要亂模啦!」
「真的不要我幫忙?」他揚起眉。
「對呀,我又沒有開口求你,才不要你雞婆呢!」她家里的人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好,那我就不插手你的事了,等你真的覺得你需要幫助的話,再來找我。」他也不逼她,反正他現在握了個有力的把柄。
有自信她到最後一定會乖乖來求他的。
何玲玲跳下了他的大腿,然後將杯子放在桌上,踩著沉重的步伐上樓。
☆☆☆
「查到了?」見到唐開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滕戟便知道他已經查到昨晚他打電話要他查的事了。
「是的。」唐開將一疊資料放在滕戟的桌上。「就是這個,所有的一切全部詳細記載在這分資料里頭。」
滕戟修長的手指翻動著那份薄薄的文件。
「何玲玲的小妹何麗麗開車去擦撞到白鯊的車子,白鯊要她付一百萬,不然就要將何麗麗押去當‘細姨’。」
「細姨,呵……那老不中用的家伙,還可以玩女人嗎?」白鯊在道上的名氣不算是響當當,但他算是略有所聞,充其量他是那種小頭頭罷了。
「也可以抓來不用啊……不過我听說白鯊前幾年還因為去國外嫖妓,結果得了不干淨的的病回來。」
「看來何玲玲的妹妹凶多吉少。」
「是啊,若是付不出一百萬的話,那她妹妹的一生就玩完了。老板,怎麼突然管起何玲玲的是了?」
「我有我的用意。」
「該不會是何玲玲不將你看在眼里,所以老板你才想從這里頭找找看有沒有對你有利的條件。」
「不關你的事。」唐開送了個冷眼給他。之前是他找她談,現在是她得找他談,那條件就隨他開,她只有乖乖認命的份。
☆☆☆
「啊!明天早上籌不出錢,他們要抓麗麗去當細姨?」
「是啊,老姐……」
「可是我已經有沒有錢啦……」抓住話筒的手開始發抖,何玲玲的額際也冒出了冷汗。
「我也知道,你有多窮,我老早就知道了」
「那爸媽……」她遲疑的問道。
「他們說晚上再籌不出錢,他們明天一定就要去向地下錢莊借了,老姐,你看看有沒有朋友可以借的,先借來應應急,又不是不還。」
「這個我也知道。」
「那你就先借借看好了,不管有沒有借到,明天都一定要打電話給我。」
「我知道。」
何玲玲掛上電話,苦著一張臉,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怎麼辦?麗麗還這麼年輕……就要去當人家的小老婆了……難道她真的要去求滕戟?
腦中浮現滕戟似笑非笑的臉,她知道若是自己去求他的她,那鐵定會被他吃的死死的。
「該怎麼辦呢?」她的眉頭就像是打了結一般,怎麼解也解不開。
難道她真的必須去向滕戟借。
但是不這麼做……她似乎沒有別條路可走了……「好吧!反正再怎麼樣也就是命一條而已嘛!」她鼓起了勇氣,然後不安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門。
「喂,我有事要跟你說!她直接打開了滕戟的房門,大聲地說道。
「小聲一點,我有听到。」滕戟早就將支票準備好了,但是他唯一沒料到的是,何玲玲竟然可以人這麼久才來找他,說實在的,這一點令他真的很佩服。
「我要錢。」她大刺刺的伸出了手,雙眼楮瞪著他。
「我知道」滕戟拉開怞屜,將支票遞給了她,「這里是一百萬,不夠再向我拿。」
啊?一百萬?
她只要七十萬而已,因為他們家目前就只缺七十萬。
不過……他既然拿了一百萬,那就一百萬好了,剩下的三十萬她就自己A起來,反正錢是沒有人會嫌多的。
「沒有任何條件?」她試探的問道。
「你說呢?」他不答反問。
「先告訴你噢……」她索性坐在他的床鋪上,「我身上的肉不多,所以將我載去圖豬肉屠宰場是賣不到什麼好價錢的。」
「我有說要將你賣到豬肉屠宰場嗎?」他不禁莞爾。
「我只有一條命而已,要就拿去了!」第一次,她覺得自己的命這麼不值錢,竟然只值一百萬耳已,嗚嗚嗚……「我也不要你的命。」
「不然你要怎麼樣?」奇怪咧,難不成這一百萬是要送她的?不過她剛才問他說有沒有任何條件,他那種樣子又像是有,可這樣說來不是很奇怪嗎?
「我要你!」
「要我?」
「我以為你來的時候就有心理準備了。」他戲虐的瞅著她。
她點點頭,老實說……沒有心理準備是騙人的。
「那你決定怎麼樣?要帶走它還是撕了它?」
何玲玲當然知道滕戟指的是那張支票,她握緊它,以一種豁出去的態度回視他。「廢話,我當然是要帶走它。」
「很好,我喜歡你的答案。」
雖然拿人手軟,但是何玲玲還是忍不住對滕戟做了個大大的鬼臉。
「不過我又怎麼知道你的支票會不會跳票?萬一我失了身,錢也沒拿到,那我不是挺倒霉的嗎?而且對方可是黑社會的老大,等一下一百萬要是他嫌不夠的話,那怎麼辦?」
「這一百萬算是額外給你的,那一邊我會幫你處理好,保證他不敢再找你們的麻煩。」
「真的嗎?」她好懷疑耶,一般的商人不是都不喜歡惹這種麻煩的嗎?「你罩得住嗎?」
「可以。」
「真的嗎?」
「我可以讓他們明天一早就打電話向你們家道歉,你們根本不用付到半毛錢。」
這麼自信?真的還假的啊?
「做不到的話就不要把話說得太滿,免得到時穿幫露氣,那就丟臉了。」
「你放心,我絕對做得到,到時你只要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