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的夜晚——
夏靜言手里抓著一份報紙沖出書房,快步奔向臥室。
裴羿剛沐浴完,肩上披著條毛巾,頂著半干的頭發才踏出浴室,便看見夏靜言一陣風似的刮進房里,停在他身前。
她高舉手里的報紙,湊到他面前,差點沒貼到他鼻子上。
「你說,這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十她氣急敗壞地質問他。
裴羿輕皺眉,拉開一點距離。「什麼是不是我做的?」
「別跟我裝傻,這個——是不是你?」她指著報紙上一篇版面不小的報導。
他掃過那行標題,懶懶地收回視線。
「哦,你說這個。」他早讀過報紙上的文章,所以對它的內容並不陌生,它報導的是有關夏建華的公司因經營不善、投資失利而宣布易主的消息。
「對,就是這個,是不是你做的?」她再問,音量大了點,語氣也變差了。
「不是。」他拿起肩上的毛巾,走到鏡子前,擦起頭發。
「真的不是?」
「不是。」
「你沒騙我?」她懷疑地盯著他。
不能怪她疑心病重,因為他絕對有這本事在短時間內弄垮那家公司。
報導刊載它瓦解的過程簡直快得像有人刻意推倒骨牌似地迅速、緊湊,不利公司的危浪連番而來,一夕間便卷走了夏建華半生心血。幾乎賠上所有家產的打擊,恐怕要讓夏家一蹶不振,風光不再了。
「不相信就別問我。」他臉一凜,周圍的溫度立刻驟降了幾度,滅了她一大半高張的氣焰。
看來裴羿是被她咄咄逼人的質疑態度給惹惱了。
「呃,你也知道我心直口快,一時心急就誤會你了,對不起嘛。」她自覺理虧地撒起嬌來,這招雖不常用,但通常很有效。
「用不著那麼客氣,反正我就該像個沒血沒淚,隨時會弄垮別人公司的惡人。」他冷言冷語地自嘲,看都不看她一眼。
「我又沒這意思,只是怕你心疼我的傷,一時氣不過去找他們麻煩。」這純粹是合理的聯想,以他的火爆脾氣,絲毫沒動靜才讓人愈想愈不安。不過看他那一臉被人誣陷的憤慨表情,她只好開始反省起自己的小心眼,向他認錯,再努力撒嬌……
「要是你信任我就不會。」
「我當然相信你嘍,你說不是,就不是!」她立刻擺出一副挺他到底的模樣。「好了啦,你就別跟我計較了嘛,親愛的老公。」她嗲聲嗲氣地陪著笑臉,一副天直無邪的表情。
見她誠心認錯、刻意討好的模樣,他終于呵了口氣,扯動嘴角地被逗笑了。
「不是說了不再管那家人的事,怎麼又關心起公司的狀況了?」他記得她曾說過以後不會再與夏家有所往來,當時決定以婚姻去挽救公司所面臨的危機時,就當是一次還清了這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畢竟他們也算不上是真的善待她。
「我是沒管啊,他們的生活和公司的狀況都與我無關,但若是因為我才害公司出事,這麼多員工的生計該怎麼辦?這罪名我可承擔不起。」一想到可能有幾百個家庭會因為她而喪失經濟來源,她就自責死了。
「拜托你看清楚,公司是換了老板,不是倒閉,有能力的員工不會因此而失業,至于那些不事生產的冗員,你也不必替他們難過,商場上‘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的情形屢見不鮮,請你不要濫用你的同情心。還是你要怪我見死不救,沒拿錢去資助他們?」在競爭激烈的商場打滾多年,他早就習慣了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
她頓了頓,搖頭。心里早打定不再跟他們一家人有所牽扯,只是仍有些感嘆世事的無常。
「光會關心別人的死活,當你丈夫還真是吃虧了。」他冷哼一聲,拽下頭上的濕毛巾扔到一旁。
哦噢——糟了,她好像在他的眼中看到余怒未消的零星火花呢!
「誰說的,我最關心的人就是你了,不信你看——」她甜膩的笑著,丟開那份罪該萬死的報紙,從一旁的怞屜里拿出另一份早就準備好的文件遞到他面前。
他瞄了一眼,臉色比剛才更難看。
「我不是說了別再提起這件事,我好得很,沒病沒痛。」他才不需要去那間該死的醫院,做什麼見鬼的健康檢查。
這全都該怪那個欠揍的「庸醫」,把他說得像隨時會斷氣似的。
又來了……是啊,每次提起這件事,他就像個鬧脾氣的小孩,幼稚的猛擺臭臉。
「我幫你預約了下個星期三作檢查,到時候陪你一起去,要早起,不可以故意賴床哦。」她軟中帶硬的哄起小孩來。
「我很忙,沒空。」他頭一偏,繞過她走開。
早料到他會用這陳年的爛借口,所以這回她早有準備——
「我問過莉娜了,你那天只有三個例行性的內部會議要開,另外兩場視訊會議都可以延後,不急。」她唇邊揚起小小的得意。
身為總裁的首席秘書,莉娜對他的行程可是了若指掌,甚至比他自己還清楚。
他背脊一僵,含糊地低咒了聲。
「她八成忘了是誰在付她薪水,誰才是她的老板了。」所以說聰明的男人就不該讓妻子和秘書走得太近,以免陷入「內憂外患」的危機。
夏靜言微笑地走到他身前,攬住他的頸子。「她當然沒忘,而且也希望大老板身體健康,才能繼續打拚,付她更多的薪水啊。」
哦呵呵~~他挫敗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
冷色的黑眸往下一瞟,打量著她那得意過頭的勝利微笑。
怎麼辦?他這人一向贏慣了,輸不起耶!
「你干麼?!」她驚呼,一手壓住胸前的大掌。
「身為一個盡責的丈夫,我也應該多關心一下我老婆的身體狀況才對。」他邪氣而慵懶的勾起嘴角。
「你——」
「我想你應該沒有理由拒絕我的關心吧,除非你只是想把我騙進醫院里去浪費時間。」
「我……我是說我很好,身上的傷都復原得差不多了,不用你為我擔心。」她放開他的手,改而揪住自己睡袍的領口。
「眼見為憑,我要親自檢查過才能放心,否則你也該相信我好得很,不需要去醫院做什麼健康檢查。」他狡猾地用她的話來堵她的嘴,精明的目光停駐在她發窘的小臉上。
她心里很清楚,現在說不過他,到時候他真會逮住這理由不去醫院。
「那……好吧,可是你動作要快一點,到時候不能賴帳,真的要去哦。」她噘起嘴,放手了。
他噙著得意的淺笑,像拆禮物般緩緩地解開她腰間的蝴蝶結,褪下她的睡袍。
啊!這真是個欣賞她的好角度,居高臨下的視野將她包裹在絲薄衣料下若隱若現的豐潤胸形一覽無遺。
他輕輕轉過她的身體,指背滑過她水女敕的粉頰、細致的頸線,在性感的鎖骨上遲疑了會兒,又順著迷人的肩線來到那圓潤的肩頭,挑起睡衣的肩帶,彈指推落……
他溫熱的唇從另一邊,照著剛才的路線游走在她頸間,最後抵在她敏感的耳畔,低啞地說︰「是復原得不錯。」
她耳根發燙,不由得想起他每回檢視她的傷、替她上藥,那雙大掌老是不安分地對她上下其手,害她羞得臉紅心跳,像發燒似的著火。
「好了吧。」她縮起身子,想跨離他魅惑的磁場……
「還沒,你站好,別亂動。」他將她撈回懷里,壓住她的肩頭,防止她亂動或逃開。
他低頭,張嘴咬住另一條肩帶,松開睡衣僅剩的支撐點——
她雙手環抱在胸前,赤果著上身站在他身前,身下也只剩下一小塊布料……
裴羿只手撫過她光滑的背部,引起她一陣輕顫……
他炙熱的目光凝滯在那細白如雪的肌膚上,黑眸添上幾分不舍,心疼那些異色的痕跡在她膚上看來格外刺眼。
每次幫她上藥、推柔,總要乘機逗逗她,藉以分散她的注意力,因為她嘴上雖說不痛,暗地里卻常咬緊牙,輕擰眉心。
裴羿將累積的痛苦及不舍全藏進心底,而這股椎心之痛,他當然不能獨自承受。
陰狠的寒光瞟向一旁,瞪著被扔在角落的報紙,他冷冷的牽動嘴角,舌尖仿佛嘗到嗜血的塊感。
不,當然不是他!若由他「親自」處理,可用不著耗上一個月……
「裴羿?」她柔聲輕問,拉回他的注意力。
「傷口都愈合了,瘀痕也淡了許多。」他高挺的鼻尖輕觸著她敏感的後頸,聞到她身上充滿盅惑的女人香氣。
「只要再推柔個幾天……」他避開傷痕,輕撫她凝脂般的肌膚。
「所以我就說我沒事了嘛。」她想蹲下去撿起散落的睡衣,腰間的手卻不肯松開,牢牢的環住她。
她偏過頭想抗議,卻意外落入他火熱的吻里。濕熱的火舌竄入她口中,纏卷她驚愣的小舌,品嘗她青澀甘醇的滋味,如清泉般甜美……
不甘于單方面的付出,他抵在她唇邊命令道︰「吻我!」然後將她卷入另一波熱浪里。
被吻多了,她不免也學會一點訣竅,她輕輕牽動舌尖,勾住他輕繞……
這小小的火花立刻引燃裴羿更多熱情,他加重技巧,吻得更加狂野撩人,激烈的唇舌相纏……
她氣喘難平的靠在他懷里,在昏厥的前一刻,及時找回自己的呼吸。
「快點好起來,我想要你,好想好想……」他貼著她的粉頰耳鬢廝磨,像只撒嬌的大貓。
如此直接的求愛,令她雙頰脹紅,面若桃花。
「裴羿,你……為什麼會喜歡我?」雖然被他寵愛的感覺是如此幸福、美好,但每每靜下心來,她總是不由得想起他對她的態度,似乎就是從那一夜的關系後開始有了變化。
他對她的好感,是否也跟他對別的女人一樣,僅僅來自男人狩獵的野性?
思及此,她的心淡淡地發酸了。
「你美麗的身體、漂亮的容貌。」
她愣住,心冷了一大半,沒想到真的是——
「倔脾氣、死心眼、愛頂嘴、不听話、惹麻煩……」他嘴角上場,細數著。「等我發現時,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你,現在,我暫時想不出有什麼不愛你的地方。」他抱緊她,下巴懶洋洋的靠在她肩上。
她的心瞬間解凍,像充足熱氣似的飄上天。
揚著無限甜美的笑顏,她緩緩轉身,嬌羞地放下擋在胸前的手,羞澀的抬起頭——
「那就……愛我的全部。」她赧顏嬌俏地看著他。
裴羿的瞳中閃過驚詫,在深不見底的濃墨里映出晶亮的光澤。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屏氣凝神,努力忽略那股直沖腦門的熱氣,給她澄清的機會,希望她明白那些話對一個渴望她的男人而言非同小可。
她輕咬著下唇,伸手拉開他浴袍的系帶,又揪住他松開的領口,輕扯、推落——
健碩的體魄瞬間變得一絲不掛。
她緊張的目光落在他厚實的胸膛上,發現那是與自己截然不同的陽剛膚色。她長睫輕垂,視線隨著均勻的暖色往下延伸,平滑的紋理卻突然多了一道粗厚的疤痕,突兀的嵌在精瘦的腰月復間。
她的心微地一怞,想起他老說心疼自己背上的傷,然而那比起他所受過的苦刑,根本微不足道啊!
水眸蒙上晦澀,她縴細的指尖撫上糾擰的粗疤,不舍的移動,延續到他的下月復側,終告終止,但才相隔不到幾公分,左腿上那片她早知道,卻未曾一窺全貌的殘酷景象,又再次撼動她怞疼的心。
指尖下意識地遵循上個動作,正要踫到他左腿時,余光卻不經意瞥見一處更令她心驚的——
他昂揚的男性象征,正向她展示強烈的渴望。
她眨眨眼,雖然想立刻移開目光,驚愣的視線卻動彈不得,心里又驚、又羞,更怕!
一想到那日清晨下床時雙腿間的疼痛,及整日的酸軟不適,她頓時清醒,急忙收手。
「我想……你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親愛的。」他拉住她的小手,大膽地包覆在他碩大的上。
她瞪大眼,嚇壞了,小手略微施力地想縮回,卻听見他口中發出一聲滿足的輕嘆。
「你老愛這樣踫我,會把我逼瘋的。」他嘶啞地輕啃她的耳骨。
她指尖撫過的每一處都令他瘋狂,那些早該失去知覺的疤痕全像著火似的灼熱,點燃燎原的野火。
她可知道過去她每次替他按摩時,他都得強壓下撲倒她的沖動,忍受的折磨,才能換取更多跟她共處的時間?
什麼「老愛」這樣?!她明明是第一次——啊!難道那一夜她也做過這麼丟臉的舉動嗎?
「我不是故意的……」她羞悔得想在地上撞出一個洞,然後再鑽進去把自己埋起來。
裴羿知道這小女人曲解了他的意思,但那羞惱懊悔的可愛模樣,他可是喜歡得不得了。
裴羿當下投注更多熱情,融化她滾燙的身體與心靈……
她被輕柔地放到床上,肌膚接觸到冰涼的床被,才察覺下半身已空無一物。
「羿!」她突然掐住他的肩頭,羞怯地看著他。
「這次應該……不會痛吧?」
他壞壞地笑著,低頭吻了下她的眉角。
「你真可愛。」他挺直腰桿,強勁地刺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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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過後,兩人親匿地相擁而臥,裴羿將頭輕靠在她柔軟的胸前,說什麼也不肯移開。
夏靜言無力推拒,只得任由他耍賴。
「我到底是嫁了個大男人,還是小男孩?」她打趣地說道,了解他越深,越覺得他像個任性的孩子.
「我很樂意證明給你看。」他使壞地一笑,大手立刻在她身上曖昧游走,隨處偷襲,逼得她驚聲尖叫。
剛才經歷的歡愛場景,還讓她的心怦怦跳呢!
兩個人在大床上你來我往、一推一拒的嬉鬧著,完全沒發現那陣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矸砰砰——
門被敲響了,力道不甚客氣。
「誰啊?」裴羿皺起眉頭,瞪著那殺風景的敲門聲。
「你媽我本人,臭小子,快給我過來開門,我的兒媳婦是不是也在里面?我要見她!」門外的女聲不客氣地回話,听起來火氣不小。
「別來破壞人家的好事,你不想抱孫子了嗎?」裴羿也不耐煩地吼回去,大手仍然緊抱著她不放。
夏靜言雙頰爆紅,萬萬沒料到他竟會這麼答話,這豈不等于直接告訴門外的人他們正在房里做什麼「好事」嗎?況且听起來門外站的還是她素未謀面的婆婆。老天!婆婆會怎麼想她?
「廢話少說,快把門打開,不然我就要去叫你爸過來撞門嘍!」她語帶威脅地命令道。
夏靜言不曉得婆婆是不是說真的,但這把她可賭不起,要真讓公婆破門而入,她非當場自刎不可。
「快點去開門啊。」她匆匆自裴羿懷中掙月兌,催促他下床。
裴羿抿起嘴,臉上表情一副不甘心玩具被搶走的模樣,下床拾起浴袍罩住赤果的身體,走向房門。
「好久不見啊,兒子。」婦人對門內那張英俊的臭臉笑了笑,順手拍拍他冷硬的臉頰。「讓開。」接著,毫不留戀地推開裴羿,直接走到床邊,目光先掃過地板上散落一地的衣物——她的睡袍、睡衣,和床腳邊一件被扯壞的蕾絲內褲。
婦人的視線終于移到大床上,她半眯起眼開始打量起床上的女人,從頭到腳,除了被被單遮住的,無一處遺漏。
夏靜言再也不敢自欺欺人地幻想,自己還會在第一次見面的婆婆心里留下什麼好印象了。瞧她頂著一頭凌亂的頭發,露出大片肩頸,白皙的胸口上遍布著深淺不一的吻痕,粉頰紅潮未退……完全是一副剛剛翻雲覆雨後的激情模樣。
她揪緊手里的被單,修長的玉腿微微一縮——她毀了!
「你……很漂亮。」像宣布評分結果似的,婦人朝她開口。
夏靜言愣了愣,害羞地抬頭。「謝謝……媽。」眨了眨鬈翹的長睫毛,她忍不住多看了婦人幾眼。「您也很美。」她真美,秀氣的五官上帶著溫婉如水的笑容,讓人感到親切而慈藹。
「臭小子,算你有眼光,這筆帳就先記著,暫時不跟你算了。」她回頭瞪了裴羿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說「不算」卻又要「記著」?!夏靜言微微一笑,終于知道裴羿的脾氣是遺傳自誰了。
裴母側身,在床邊坐下,笑盈盈地拉起夏靜言的手。
「乖媳婦,我們不在家的這段日子,我兒子沒欺負你吧?」她喜歡這漂亮的女孩,是出自第一眼的直覺。當然剛剛進門時,美桃那一群人也吱吱喳喳地替她說了不少好話,對這個美麗的女孩稱贊有加。
夏靜言看看站在後方的男人,他墨黑的瞳里似乎閃過一絲可疑的心虛呢!
「沒有,他對我很好。」她甜甜地笑著。
這筆,也記在帳上!她要保留告狀的權利。
「那就好,我們一听到你們結婚的消息就馬上趕回來了,這臭小子,居然連結婚也敢瞞著我們,親朋好友也沒半個人知道,要不是司佑那個乖孩子還懂得要通知我們一聲——唉,真是委屈你了。」裴母寵溺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地球繞了大半圈都沒今天來得高興,真是白白浪費了幾個月跟乖媳婦相處的大好時光。
裴羿臉色一凜,在心里低咒了聲。可惡!原來又是那家伙干的好事,先是搶先一步跟他老婆搭起友誼的橋梁,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現在又千里迢迢的跟他母親打小報告,贏得「乖孩子」的美名。
好,很好,真有他的。現在,他已經等不及要踏進那棟該死的醫院了!
「我在回程的路上匆匆替你挑了幾件結婚禮物,待會兒你就到我房里來,看看喜不喜歡,明天我再帶你上街買些衣服、首飾,好好打扮打扮。我真是迫不及待要帶你去那些親戚朋友家里好好炫耀一下了,他們要是看到我娶了一個這麼漂亮伶俐的兒媳婦,一定都羨慕死嘍。」裴母高興得合不攏嘴,沒想到一轉眼,她兒子已經替她討了這麼一個討人喜歡的兒媳婦。
當年因為身體不好,不能再生個貼心的女兒陪她逛街、談心,一直是裴母心中的遺憾,所以便將希望全放在抱孫子上。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孩,不就是個現成的女兒嗎?與其抱著希望等待一個尚未出生的孫子,倒不如好好把握時間跟媳婦培養「母女情深」的感情才實在。
「好,謝謝媽。」夏靜言毫不考慮的答應。從小就失去母愛、渴望親情的她,仿佛在裴母身上尋回親生母親溫柔的身影。
一時間,兩個女人像「母女相認」似的陶醉在各自的思維里,這賺人熱淚的場面……他一點都不感動!
「她哪兒都不去。你和爸剛回來,還是好好休息幾天調整時差,人年紀一大,可禁不起長途奔波的勞累。」裴羿硬是擠進兩個女人之間,中斷她們眼中的電流。
「臭小子,你說誰年紀大?現在就算要我跟乖媳婦聊上一整夜,都累不倒我。」
「你有話就回去房里跟爸說,靜言沒有熬夜的習慣。」他攬住老婆的香肩,表現強烈的佔有欲。
開玩笑,他們倆好不容易才大有「進展」而已,連被窩都還沒睡暖呢,她跑來湊什麼熱鬧!
「你……說得也對,熬夜是對身體不好,乖媳婦,你今晚就早點休息,我們明天再聊嘍。」裴母的視線越過兒子頭頂,看著夏靜言。
「好,媽也早點休息,晚安。」
裴母點點頭,終于心滿意足地離開房間。
裴羿立刻跟上——落了鎖,才安心地回到床邊抱著心愛的老婆。
「你怎用那種口氣跟媽說話?」
「你覺得她對自己的兒子就很客氣嗎?」
她笑而不答,不予置評,心里很清楚那是他們母子間的互動方式,絕不夾帶一絲惡意。
「哎喲,好丟臉哦,居然被媽看到我這副模樣。」她難為情地捂著臉,雖然裴母看來並不介意,她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
「媽也夸你漂亮。」她懊惱無助的模樣在他眼里看來十分性感撩人,害他又忍不住想吻她。
「我覺得媽也很美,而且為人親切,又溫柔,我們一定可以處得很好——裴羿!你的手在模哪里?」她驚呼,感覺到被單下多了一雙賊溜溜的魔掌,正悄悄地往上爬。
「我看不到,你告訴我,這是哪里?嗯?」他在她耳邊呵著熱氣,手掌覆上她豐盈的雙峰,輕柔撫弄……
「好軟,好舒服。」
「你!」她羞惱地瞪著他,哪里好意思開口。
「剛才弄疼你了嗎?」
她紅著臉,羞赧地輕搖頭。剛開始是有點不舒服,但後來……她實在無法形容那股陌生又美好至極的感覺。
「那我們繼續吧。」
「可是——」
他突然恬吻她敏感的側頸,害她無法專心說話,所以……抗議無效。
才一會兒時間,他手腳並用,動作愈來愈放肆,企圖愈來愈明顯,撒野的範圍也開始擴散……
「不是說要睡了嗎?」她找回微弱的聲音。
「適當的運動有助于提升睡眠品質。」他月兌下浴袍。
「時間很晚了。」
「你到媽的房里就不嫌晚?」他扯掉她身上的被單。
「厚,拜托,你該不會是在跟媽吃醋吧?」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是又怎樣?」他撲到她身上。
「小心眼。」她輕捶他的胸口。
他抓住她的手腕,邪魅一笑。「敢罵我?今晚你休想睡覺了。」他倒要看看,明天她還有沒有力氣去挑禮物……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