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日本回來也超過一個月了,兩人交往從夏季推進到有點蕭瑟的秋季。
夏冬莓依舊每天跟前跟後地往農場跑,只是現在厲振國身邊多了一個從日本招惹來的跟班俞達夫。
窩在農場休息室,她恨恨瞪著外面那個活像母雞帶小雞的畫面。
母雞不用說當然是厲振國,小雞卻換人,是那個愛哭又愛跟路的俞達夫。
吼,真是氣死她了!有共同話題就了不起喔,那個臭小弟竟敢篡奪她的位置,每天死賴在她男友身邊不走,還每天厲大哥長厲大哥短的,要不是她防守得當,怕不連北極公寓都被他模進去。
她終于可以體會男友在日本最後一夜那種吃醋又嫉妒的心情了。
因為此刻她也有同樣的感受,悲慘的是,他們的情敵竟然是同一個。
那個臭小子,早知道一時心軟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麻煩的話,她死也不會讓他跟來的。
現在她好懷念從前男友平靜不愛出風頭的日子,雖然他現在也不愛出風頭啦,但是不像以前那麼排斥出席公共場合,于是邀約頓時暴增一倍以上,讓她現在大多時候只能可憐兮兮的待在一旁等他把事情處理好。
當然壞處還不只這些,自從他開始出席那些有的沒的場合後,不知道是她太無知還是他真的太搶手,就算他擺出招牌冷臉,還是引來一堆未婚閨女和老教授要幫他介紹女友,她敢說,光她知道假借研究之名行倒追之實的就超過五個以上,還不包括那些不可數或還沒行動的。
唉!越想越哀怨,記得以前的國文老師教過一首什麼詩來著──
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
悔教夫婿覓封侯啊……真是再貼切不過,這根本就是在說她這個笨蛋嘛!
老師在教這首詩的時候,她還嘲笑過這首詩的女主角怎麼那麼笨,沒事叫自己的老公去外面風光,結果咧?搞得自己獨守空閨,淒慘無比。
而因為她的雞婆,讓花痴們發現在這個小農場里藏著一個好男人,而且還是經她改造過的好男人!
正在咳聲嘆氣,一個從外頭經過的身影讓她精神突然一振,沖去攔下那個人的腳步。
「嘿,達夫小弟,終于被我逮到了吧!」
俞達夫一听到那不懷好意的聲音暗叫不妙,勉強轉過身來看著某人幾乎快噴火的臉,故作輕松的打招呼。
「夏小姐好。」
「呵,我說達夫小弟,我們有這麼不熟嗎?還叫我夏小姐。」夏冬莓皮笑肉不笑道。「我再怎麼說,都是你最尊敬的厲大哥的情人喔!」當然,也會是未來的老婆啦!不過後面這令人害羞的話就不用直接說了。
俞達夫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才好,尷尬笑笑,隨便找個借口想離開,「我……農場還有事要忙,我先走了。」
想走?哪有這麼簡單的事。好不容易被她逮到他一個人,而且四下無人,正是跟他好好算帳的最佳時機。
「何必這麼急著走呢,我們從日本就認識了,應該有很多話可以聊,對吧?」微眯起眼,夏冬莓步步進逼,渾身充滿迫人的氣勢。
唉∼無奈地垂下肩膀,俞達夫認命的停下腳步。
他就是不懂,厲大哥怎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天兵女,說話沒邏輯,做事也無厘頭,整個人讓他感覺就是一整個莫名其妙。
「達夫小弟,從日本回來後,你老是跟你的厲大哥黏在一起,你不覺得兩個大男人一整天窩在一起,看起來很怪異嗎?」
俞達夫一派自然的回看她,「沒什麼好奇怪的吧!我們都在討論實驗還有數據問題。」
深吸口氣,夏冬莓忍住差點月兌口而出的髒話,咬牙切齒的說︰「這真是個好理由啊,但是你有必要連上廁所、吃飯都要跟嗎?這跟你所說的偉大實驗,應該沒關系吧!」
「成功的實驗總是需要很多的討論。」他依舊回答得臉不紅氣不喘。
「哦?」感覺額間的青筋微微怞搐,「你要不要再思考一下?你不覺得那種除了回家睡覺以外的時間全都在一起,很像討人厭的跟蹤狂嗎?」雙眸如利刃般射向他。身為女友的她都沒跟他黏得這麼緊,憑什麼這個臭小子就可以?
她話都說得這麼白了,他總該有羞恥心,不要再繼續對她的男人死纏爛打了。
「沒話說了吧?」她步步進逼,直到他退到牆上為止。
雖然她的年紀比他大,雖然她是他所尊敬的厲大哥的情人,但是被人這樣逼迫,如果他就這麼悶不吭聲,那他還算個男人嗎?
俞達夫深吸了口氣後,猛地抬頭看她,「我拒絕!我仰慕厲大哥,希望可以多跟在他身邊學習有什麼不對?要我說,你老是無所事事跟在厲大哥身邊,反而替他制造困擾。」
「我才沒有無所事事,而且我是他的親親女友,跟在他身邊有什麼不對?」夏冬莓嚴正反駁。
「情侶才不會整天沒事就黏在一起,而且我很好奇為什麼厲大哥會喜歡你。」第一次,他老實說出心里話。
她得意的露出笑容,自信的說︰「我雖然美貌不比林志玲,但起碼算得上是秀色可餐,再加上我這個人優點又多,他喜歡我有什麼好奇怪的。」只要扣掉她之前做的那些蠢事的話。當然,她很聰明的沒把之前發生過的事拿出來說嘴,砸自己的腳。
很好,這個女人不但臉皮厚,而且對自我認知嚴重不足。他懷疑,厲大哥如果不是審美觀有問題,就是被她下了蠱。
「優點多?虧你說得出來,我看你就只會搞破壞,哪有什麼優點?」他一臉不屑。
夏冬莓恨恨的看著他。好樣的!原來這男人那種崇拜仰慕、乖巧順從的一面,只有在厲振國前面表現嗎?
她愚蠢的事跡,除了讓自己的男人變成搶手貨之外,現在多加一項,就是招惹「偽情敵」到男友身邊。
雙手抱胸,她不甘示弱大聲回嗆,「我的優點哪是你這種小鬼會懂的,哼!」
又來了!這女人不過大他幾個月,居然就可以這樣倚老賣老?
「我是不懂,不懂怎麼有人臉皮會厚成這樣。」俞達夫擺出無奈的表情,「明明就給厲大哥添了不少麻煩,還能夠洋洋得意成這樣,真不知道你的自信心是怎麼來的?」
「你!」
「我怎麼樣?」他痞痞的態度讓她看了非常刺眼。「要不然我們來打個賭。」
「賭什麼?」夏冬莓個性單純,在听到他越來越狠的批評後,早已讓怒火燒去了理智。
「我們來打賭,證明看看到底是誰對厲大哥的重要性比較高,如果他選擇你,你就贏,反之,他要是選擇到園區這邊來的話,那就是我贏。」她絕對不可能贏!他有百分百的信心。
「賭就賭!」還怕他不成?
「如果我輸了,除非必要,我不會再跟在厲大哥的身邊,如果你輸了的話,你要怎麼辦?」
「我輸的話,就跟他分手!」不過她才不會輸呢。夏冬莓自信滿滿。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喔。到時候輸了,不要哭著說做不到。」
「我不會輸。」她有必勝的決心。
「那好,我們就這樣……」
兩人幼稚的爭吵在沙沙微風中吹散,而主角厲振國則是背脊發涼,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是要變天了嗎?
***
渾身忽冷忽熱,喉嚨痛得像是有火在燒一樣,嚴重鼻塞讓夏冬莓快要窒息。
重重地打了個噴嚏,她無力地躺在床上,連話都說不出口。
都是那見鬼的賭約,既然是賭生病的她和臭小子的話誰能留住厲振國的腳步,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不但半夜洗冷水,還濕著頭發出去吹風。
然後非常不意外地,得了重感冒。
她都已經犧牲成這樣了,冰山男最好不要讓她失望,否則他就算身材再好,賣弄再多的男色,她都不會原諒他。
「你還好嗎?」厲振國走近床邊,看著躺在他床上,臉色紅得不太正常的夏冬莓,平靜的眼里出現一抹擔憂。
平常看她健康寶寶的樣子習慣了,差點忘了第一次見面時,她還曾因為作息不正常而昏倒在他懷里。
「咳咳,好難過。」眼眶泛紅,一陣委屈突然襲上心頭,再加上鼻塞的連鎖效應,讓她說起話來不只有氣無力,還差點哽咽了起來。
嗚∼她真的好不舒服,但是只要想到這都是自己招惹來的,她就哭不出來。
「看過醫生沒?」
「咳咳……還沒……我沒力氣了。」開玩笑,重頭戲還沒上演,她怎麼可以去看醫生。
夏冬莓眨著透著水霧的眼神望著他。
「我帶你去看醫生。」厲振國蹙緊眉,看著她虛弱的病顏,果斷下了決定。
「嗯,你今天不是有個重要的人要來參觀農場嗎?」據說還有個小女孩。
「嗯。」
「你……咳咳你去……咳咳我沒關系的。」她邊咳邊說,到最後差點連膽汁都給咳出來。
厲振國沉默了,眉頭蹙得更緊,抿成一條線的雙嘴顯示了他的猶豫。
如果是平常,他一定會毫不猶豫選擇待在她身邊,但是今天這個訪客人的確很重要。
一陣突來的電話聲打斷他的思緒,接起電話,听著電話筒那邊的人所傳來的話語,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是誰?咳咳……該不會是達夫小弟吧?」
重要時刻來臨,達夫小弟和她,他會選擇誰?
他沒回答,僅是用復雜的眼神望著她,然後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
那沉默讓人不安,讓夏冬莓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可以嗎?」他突然這麼問。
「咳咳……可不可以什麼?」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她愣愣地問。
「你可以一個人在這里嗎?」
不會吧!這個臭冰塊、死冰山,竟然真的要丟下她這個正在重病中的女友,然後去農場迎接訪客?!
「我如果說不行的話……咳咳……你會怎麼辦?」夏冬莓故意反問。
她真的不想當個壞心眼的女友,也不想拿這麼二流的問題問他,因為這不但讓她覺得自己像鄉土劇里的媳婦質問丈夫,親娘和老婆誰比較重要,還讓她心中忍不住有些愧疚感。
畢竟他現在的兩難,是因為一個無聊的賭約。
「我……等一下。」厲振國露出為難的表情,撂下一句話就離開房間,留下傻眼的夏冬莓躺在床上。
過了一會,他再進來,身旁卻跟了一個身材嬌小、臉蛋像洋女圭女圭的女孩,只是同樣的面無表情,甚至冷到讓她覺得有點熟悉……
啊!是那天他們急著回家玩滾滾樂的時候,在樓梯間遇見過的女孩。卻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帶著她出現在這里?
厲振國開口解釋,「她是我樓上的住戶,唐小姐,我拜托她先幫我照顧你。」
唐晚霜淡漠的眼神飄向床頭,然後輕點下頭,當作是打過招呼。
其實這公寓里的住戶平常根本沒交集,頂多知道住戶是誰而已,這是頭一次被鄰居要求幫個忙,恰巧她不忙,就過來當看護。
因為她的日常生活也幾乎都是別人在打點,所以就真的只能看著病人不會在二樓住戶回來前掛點而已。
其實她也有點好奇,這個能夠被小房東說得好像是神一般厲害的女子,到底有什麼三頭六臂,能夠攻陷他們北極公寓的二樓住戶?
以上這些消息,全是上次受到過重刺激跑來她三樓胡言亂語,結果又被她用主機板砸回去的小房東所透露的。
「你……你好。」勉強在蒼白的臉上扯出一抹笑,夏冬莓和善的回應。
北極公寓里的住戶,全都是這樣面無表情的人嗎?
看著兩人似乎有著還不錯的互動,讓厲振國稍稍放下心,看著手表,與人約定的時間正一分一秒的逼近,他無奈地看了女友一眼後,隨即轉身就要離開。
奮力抓住他,夏冬莓喑啞著聲音,不可置信地問︰「厲振國,你真的要把生重病的我給一個人丟在這里嗎?」
她不是人嗎?唐晚霜冷眼看著他們。
他就這樣走了?她不就等于輸了這個賭注?其實她可以小人的不遵守約定提醒他今天還有約,但就是因為她相信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所以才老實提醒他,沒想到他卻……
這男人難道不懂,其實就算她嘴巴上說得再怎麼有氣度和識大體,還是想要他留下來陪她嗎?
「對不起。」厲振國扯開她的手,邁開步伐。
撐著虛弱的身體坐起身,夏冬莓做最後的掙扎。
「厲振國,你要是敢走出去,我們就分手!」死命大吼的後果,就是引發她嚴重咳嗽,幾乎讓她咳出淚來。
厲振國背對著她,拚命忍住想回頭的,緊握的拳幾乎讓指甲深陷掌中。
兩股力量在他的心中拉扯著,最後他還是無言地打開門,走出去。
看著房門再度闔上,夏冬莓整個人怔愣坐在床上,一時間竟然無法言語。
那男人,竟然真的……就這麼丟下她走了?!
一滴滴淚落在手上,化成許多不規則的圓,夏冬莓下意識地撫上自己的臉,感覺到一片濡濕。
「哈哈……」
笑聲越大,她的淚落得越凶,連帶的又是一陣要命的咳嗽。
「哈哈……咳咳咳……哈……」
虧她還如此有自信,以為這個賭約她穩贏的……看來,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了,對吧?
「你還好吧?」看著她又哭又笑的古怪模樣,讓唐晚霜打破了平常不輕易開口的原則。
「好?我很好,我好到不能再好了。」用手背擦去淚,夏冬莓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倔強的說。
她真的很好,因感冒的昏沉都因為怒氣而神智清醒了起來,還好到想透達夫小弟設這個賭約後面的陷阱,想必男友應該有事情瞞著她。
輕點頭,唐晚霜沒說什麼,又重新當個無聲的看護。
她本來就不是什麼樂善好施又很有同情心的人,所以就算夏冬莓的笑容實在丑到不行,她也不會說什麼。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對望,最後還是苦笑的夏冬莓率先開口。
「唐小姐,等一下可以帶我去一個地方嗎?」她看似平靜,但若仔細觀察,話語中的怒意不曾減少。
嫌麻煩,唐晚霜微皺下眉,最後看著那一臉蒼白的女人和她散發的怒氣,讓她在思索了下後點頭同意。
「謝謝。」
手中緊握著拳頭,夏冬莓抑制著現下就想跑走的沖動,強迫自己先好好休息,至少恢復一點體力。
畢竟等一下她要做的事可要耗費不少體力呢!她冷笑。
一個竟敢用那種無聊的賭約誘拐她上當,一個是不顧她死活跑去迎接那勞什子教授,那兩個男人最好把皮繃緊,等她回來,看該如何跟她解釋吧!
***
黃昏時分,偌大的紅色夕陽緩緩西落,將在地面上的人影拉得長長的,增添不少蕭瑟感。
一個男人站在厲振國身旁,兩人同時看著園區里特別闢出的一小片空間,和里面一個推著輪椅正開心游玩的女孩。
「今天真的謝謝你,學弟。」男人感動地說,顫抖的雙手緊握著他。
若非前陣子在報紙上見到厲振國的報導,還有他的農場,他也不會重新燃起希望,完成可能是女兒最後的願望。
「學長……」厲振國感慨地看著這個不過大他七、八歲的學長,如今卻因為憂慮,看起來卻像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前陣子接到學長來電,其實他也很訝異,但是听完他的請求和原因後,即使再困難,他還是想盡辦法讓園區的所有員工為了今天他們的到來做好準備,一塊幾近無塵的場地,可以讓小女孩盡情觀看植物和一些小生物。
「能完成她的願望就好。」厲振國轉過頭看著比同齡小孩稍嫌瘦弱的小女孩。
如果今天不是那個小女孩最後的願望,如果只是一般達官貴人強勢的要求,他絕對不會親力親為至此,甚至還拋下重感冒的女友,堅持來到園區迎接學長他們,甚至搬出自己私藏的植物放到這片特意清理過的園區里,換得小女孩驚奇的笑容。
「這是很感謝你能完成我這樣無理的要求。」
「別這樣學長,我只是做我能夠做的事──」
王叔突然臉色凝重的往這里走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老板,我有事要跟你說。」
「學弟,你先去忙你的事吧。」
「嗯。」
兩人走到園區的另一角落。
「你沒跟我說冬莓那孩子今天重感冒。」王叔劈頭就是一句斥責。
厲振國愣了下,然後用驚愕的眼神看著他。
「你是怎麼一回事?明知道冬莓那孩子一個人在台北生活,她重感冒,你這個當人家男朋友的不能陪她嗎?」
「王叔……」他面露難色。
王叔不等他說完,繼續責難,「我知道今天是你的學長拜托你幫他女兒圓夢的日子,但是前陣子大家這樣幫忙是幫假的嗎?難道你信不過我今天能夠把這些事情處理好,就非得要從白天到現在一直跟在學長他們旁邊嗎?剛剛冬莓打電話來說,她要回老家了。」
回老家?他早上出門時她一副蒼白虛弱的樣子,她一個人能夠出門到哪里去?厲振國心慌地想著。
「我有請人照顧她,就是打算我晚上帶她去看醫生,她怎麼……」
听到他這種二愣子的回答,王叔一把火往上竄,也管不得平常總是在園區里謹守兩人老板員工的身分,就往他頭上一敲。
「你是擺冷臉冷到你腦子都壞了嗎?」王叔已經氣到口不擇言了,「自己的女朋友還請鄰居來照顧?那你以後要不要連老婆都找人幫你去娶算了。
「王叔我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老糊涂,但今天這種事情,難道就不能打通電話跟對方交代一下嗎?就非得要你整天像個悶葫蘆似的陪在人家身邊參觀,結果整天下來說不到十句話,更別說你今天一開始還差點嚇壞了人家小女孩。」
厲振國無法反駁,只因為這些全都是事實。
「這樣就受到打擊了?我告訴你,小子,還有更大的打擊我還沒說呢!」王叔用著一種近乎幸災樂禍的口吻說︰「剛剛冬莓還說,她要跟你分手,看你要跟誰交往都隨便你,她要去尋找下一個猛男。」
雖然不知道她說這話是真是假,但是說出來刺激刺激這個老是面無表情的臭小子也好。
「分、分手?」再也掛不住冷然的表情,厲振國臉上已經不是驚嚇兩個字可形容。
「沒錯,她說要跟你分手,至于理由嘛,」王叔頓了下,然後指著他後方不知從何時就開始偷听的人,「就問那個小子吧。」
厲振國猛地轉身,看見俞達夫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臉上的笑意甚至還來不及遮掩的掛在臉上。
面對此刻的厲振國,俞達夫自覺像是置身在北極,渾身發冷。他該不會做了什麼不應該做的事吧?
只是現在說這些,會不會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