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過後,謝可葳開始認真地思考起他們未來的可能性。
她提起精神來注意他的一切,包括他的生活、他的事業。而他除了眉開眼笑之
外,他給她的響應則是更加地直接--他干脆把他的帳簿交給她管,每天身上就固定帶著幾張鈔票出門。
他是不帶錢包出門的人,因為背袋子會破壞他的風流瀟灑,而錢包放在褲子口袋則會破壞他修長雙腿的優美線條。
「龜毛人。」謝可葳躺在沙發上,對著電視自言自語了起來。
今天是「傳奇」發片的第一天,她生平第一次守在電視機前,只為了關心一下他們的記者會狀況。
只是,看見現場的人潮洶涌,她嚇得渾身不自在了起來。
所以,她急忙地按下關機鈕,對著黑色屏幕發起呆來。
有沒有搞錯啊?「傳奇」才剛發片啊,這些歌迷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雖然親身見識過「傳奇」的歌迷在PUB里為他們瘋狂痴迷的行為,可是記者會中那種擠得水泄不通的光景也太夸張了吧!哪有人一發片就儼然像是天王巨星的?
「看來我撈到一個寶喔。」謝可葳伸長雙腿,整個人更加地沉入沙發里。
原本以為望月耀太可能是餓到三餐不濟的那種人,沒想到--
一、他曲子的收益超過她的想象,二、他的演藝前途就目前看來也是一片大好光景。
真的就要這樣幸福下去了嗎?她覺得好不真實喔。
她終于知道為什麼會有人想用婚姻這種制度來確定感情了,而好笑的是,她原本是最不相信婚姻的人啊!
瞧她因為望月耀太而改變了多少啊。
背躺得有點痛,不知道現在幾點了?謝可葳勉強側過身看了下牆上的時鐘--
十一點。
不知道他今天會不會回來?打通電話給他好了,如果他會在十二點前回來的話,還可以叫他帶點宵夜回來。
她今天下班時順便在醫院餐廳里吃了飯,現在早就餓到沒有力氣了。
咦……手機呢?
啊!在房間。
謝可葳把臉埋到抱枕里,決定不打電話了,就讓天意決定她今天有沒有宵夜可以吃吧。
她努力地想讓自己入睡,好遺忘肚子里的饑餓感,可是肚子餓真的好難睡著啊!
她翻了個身,扭動了子,思緒就這麼飄啊飄地飄開了。
本是因爸爸要她回去相親的關系,她和望月耀太才會陰錯陽差地湊成了一對。沒想到爸爸最近忙碌得很,又是大陸又是越南的,這幾個月下來,他們父女倆居然也就沒見到面了。
大哥說爸爸這回插手的建築業風險極高,但他卻沒有開口阻止。
她知道,大哥比誰都希望爸爸的事業垮台。如果她心里有一倍的恨,那大哥的心里就有兩倍、三倍的恨。
幸運地,她遇到了望月耀太--一個讓她開始期待明天的男人。
大哥呢?他會遇到什麼樣的女人呢?大哥太冷漠了,有沒有女人可以突破他那層冰霜呢?
「可葳--」望月耀太的叫喚聲和開門聲同時傳人她的耳中。「我回來了!」
謝可葳馬上從沙發上跳起身來,打算給他一個大擁抱--她好想他啊。
「瞧瞧我帶了什麼?」望月耀太在她回頭的第一瞬間,就舉高了手中快餐店的紙袋。
「漢堡!薯條!炸雞!可樂!」謝可葳的精神一股腦兒地涌上,她整個人猛跳到他的身上。
望月耀太努力地保持著平衡,把他的女人和食物一塊平安地送到了桌子上。
「望月耀太,我愛你!」
「哇,我以為妳今天的提神愛我一小時,已經在妳的午休時間就用完了。」
他們今天通了好久的電話,通到杜宇以手機電磁波的健康因素為由,強行掛斷他的電話。
「我不想提神愛你了。」她打開他手里的紙袋,拿出一堆食物之後,分神對他說道。
「為什麼?」他抓住她的手腕,當笑容斂去之後,一整天的疲累全都寫在他的臉上。
「因為我現在不用提神,也可以很愛你喔!」謝可葳捧著他的臉中氣十足地說道,小臉滿滿地盡是光彩。
望月耀太怔住了,因為這實在是不像她會做的舉動、會說的話。
謝可葳笑得眉眼彎彎,伸手把他閉不攏的嘴巴給壓緊,可又忍不住摟著他的脖子甜蜜地笑了起來。
「不要問我為什麼這麼開心,我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心里一下子滿滿的都是快樂,如果不開口,她會爆炸的。
「今天是愚人節還是什麼節?妳怎麼突然對我表白了,這樣我會不知所措的。」他喜出望外地笑著,挑起她的下顎,一連迭地在她的唇間印下一大堆的吻。「妳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剛才對你說的全是我的真心話。」食物和他同時出現,讓她感動到想流眼淚,那些她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說出口的甜言蜜言,也就隨之滑出口中了。
「我算是苦盡甘來啊!」望月耀太摟著她在客廳里跳起了華爾滋,快樂地在屋內轉完了一圈後,他樂不可支地把她轉回沙發上。
先喂她吃了幾根薯條,接著打開漢堡的包裝,依然是先喂她一口,自己才隨之大快朵頤了起來。好滿足!好滿足啊!
「我看到你們的記者會了,不過沒看完就是了。」她把可樂捧到他的唇邊,還主動拿紙巾幫他拭去唇上的女乃油醬汁,這個愛美的男人吃得這麼不優雅,一定是餓扁了。
「『傳奇』紅了,對不對?」望月耀太迫不及待地說道,嘴里還含著食物。
「對,你可以回家光耀門楣了。」她咬了一口隻果派,伸手讓他分食一口。
對于他要回家這事,她不能說自己毫無芥蒂,可是她現在對他有信心,不必時時相見,她也能放心了。
「沒錯、沒錯,今天來的歌迷和媒體的陣仗就夠嚇死人了。我在記者會上還大力地感謝我爸從小給我的音樂栽培,我媽看完之後,激動地打電話給我,說已經有CD送到我爸手里等著我簽名了。」望月耀太嘴里咬著隻果派,可就是忍不住要說話,他開心到連眼楮都瞇成了一條線式的微笑狀。
謝可葳望著他,心里卻是一陣愴然。怎麼人家的父子恩怨,這麼容易就得到了化解呢?
因為他們容易想得開?還是因為他們家沒有一個花名在外的爸爸呢?
「對了,妳不是說要帶我回家去看妳爸嗎?怎麼一延再延?一下子說他去大陸,一下子又說他又去某某地方了?難道,妳說要帶男朋友回家讓妳爸爸看,只是妳想釣上我的借口?」他故意伸手刮刮她的臉頰,臉上的笑容燦爛到連藏都藏不住。
他想,所有的父親都會樂于見到孩子有好歸宿吧!他現在可有十成十的自信,能讓她過著還不錯的日子了。
「我忘了告訴你,我爸前些時候又去越南了,最快也要星期六才會回來。」謝可葳輕捶了下他的肩膀,漫不經心地說道。
「又是大陸,又是越南的,妳爸對于生意還真是賣命。」望月耀太咬了一口漢堡,見她已經恍惚地捧著可樂猛喝,就知道她又開始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家族史了。
「除了工作和花心之外,我想沒有什麼事是我爸真正關心的吧。」謝可葳一聳肩,瘦弱的肩卻顯得有些無力。「我記得我大哥考上醫學院的那年,我爸還大發雷霆,因為沒人能接手他的事業。」
「後來呢?」他好奇地問道。
「大哥很聰明啊,他向爸爸提了一份醫院企業化的企劃書,利用數據告訴爸爸,這可以讓醫院得到多大的收益和政商名流關系。」謝可葳說到大哥當年振振有詞的冷靜模樣,就覺得好驕傲。「然後,大哥還建議爸爸扶植二哥當我們企業的接班人。」
「妳大哥倒是很豁達,很多同父異母的富家子弟是會因此而鬩牆的。」望月耀太佩服地說道。
「你錯了,我大哥其實是居心叵測。」謝可葳苦笑一聲。
「居心叵測?」他不解地問道。
「我二哥是個天生適合做學問的人,他對數字很頭痛的。讓二哥接班,簡直是對我爸爸及二哥的一種折磨。」對于二哥當時被迫接受那個選擇的難受笑容,她至今仍然印象深刻。
「哇!」望月耀太的嘴巴張了又閉,發現那種算計法,果然不是他這等心思單純的人所能理解的。「妳大哥听起來真是恐怖。」
「你和他無冤無仇的,你怕什麼?」她把最後一根薯條放到他嘴里。
「你們幾個兄弟姊妹處得好嗎?」他拿起餐巾為彼此拭唇後,拿著抱枕枕在身後,便拉著她躺在他的胸膛上。
「處得好嗎?我不知道……」她努力地回想自己和二哥、妹妹的互動,卻只能搖搖頭。「可能是我沒有那麼多情緒去對待他們,所以也就無所謂喜歡或討厭。可大哥不一樣,他對我之外的人,都疏離得像陌生人。我甚至覺得他是用我媽媽的心態,去看待那個家庭里的每一人,所以他恨得比我更深更沉。」
「那樣不好。」望月耀太皺起眉頭,把她抱得更緊密。
不是第一次听到她提起家里的事,可還是忍不住要為她心疼。想到這個小小女人,痛苦難過時不但沒有人陪伴,不快樂時還要孤單地面對著一座大宅,他就想把她柔到心里頭去疼。
「可是大哥隱藏得很好,表面上看來,他和我爸的關系,甚至比我和我爸還好。」她把臉緊貼在他的胸膛上,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
「妳恨妳爸爸嗎?」他問。
「恨如果能代表這麼多復雜的情緒的話,那麼--我確實是恨他。」謝可葳誠實地說道,身子不由自主地輕顫著。
「恨他能讓妳的人生覺得快樂嗎?」他在她的耳邊低語著。
「你不會是要很迂腐地告訴我,放下仇恨吧。」她干笑了兩聲,推開他的胸膛,獨自在一旁坐起身。
「我不能要求妳馬上拋開那些過往的傷痛,可我只希望妳能夠一天比一天更知道,自己想過什麼樣的生活。」他握住她的手,靜靜地凝視著她。「恨他,只會讓妳停在原地。放棄恨他,妳才有可能走出妳自己的新生活,我很願意和妳共同組織一個家庭。」
「我怎麼可能完全放下對我爸爸的恨,那我媽媽怎麼辦?她還躺在醫院啊!」她忿忿不平地吶喊出聲,乍然紅了眼眶。
「可葳--」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聲音變得低沉。「那是妳媽媽的選擇。」
謝可葳整個人一震,被他的話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她抱住自己的雙臂,全身不住地發抖著。
她在怨爸爸什麼呢?怨他辜負了媽媽的感情?可是,媽媽亦是爸爸婚姻的第三者,真要怨,大媽的怨又有誰可以明白呢?
怨他讓媽媽走上了絕路?大媽、三媽選擇了留在爸爸身邊,用她們的方式過日子,沒人逼著媽媽一定作出那麼決裂的選擇。
是驕傲美麗的媽媽太好強,她無視于別人的失敗,卻無法容忍自己的失敗……
謝可葳的手指陷入手臂之中,她瞪著望月耀太,一時之間竟有些恨他--他干麼讓她認知到媽媽的錯誤?媽媽已經夠可憐了。
「我的話說得太直接了,對不對?」望月耀太嘆了口氣,看著她忿忿不平的小臉,他張開雙臂,不容拒絕地將她牢牢鎖在懷里。「我不是存心要讓妳難過的,我只是希望妳的明天會比今天更好。」
「望月耀太、望月耀太……」謝可葳扁著嘴,仰頭瞅著他,淚水在眼眶打著轉。「我想哭……」
「想哭就哭吧。」望月耀太把她小小的臉蛋壓到胸前,任由她泛濫的淚水濕了他胸前大片的衣衫。
「我爸那種男人哪里好?為什麼她們不離開?為什麼她們不讓自己過得更好一點?」她捶著他的胸膛,上氣不接下氣地喊著。
他忍著痛,苦笑地任由她捶打著胸膛,盡可能用最平靜的口氣,對她說道︰「每個人有不同的生活選擇。」
「我從沒有選擇過我的生活,媽媽出事之後,我只知道自己絕對不要讓爸爸太好過。」她揪緊他的衣衫,不小心地連他的頭發都一塊揪緊了。
望月耀太倒怞了一口氣,只好盡量壓低頭,以減輕頭皮被扯的痛苦。
「現在,妳可以選擇了--妳可以認真地想想什麼事會讓妳開心,什麼生活是妳想過的。」他節奏地拍撫著她的背,低柔的語氣像撫慰人心的吟唱曲。「不要因為恨他,就把妳自己的心困在那個家。」
謝可葳听著他的聲音,感覺他的體溫正一點一滴地流入她的心窩里。
是啊,她把自己的心困在那個家里太久了,不管她搬離到什麼地方,她怨恨的心總是要將她扯回那個家。
她閉上了眼楮,臉頰貼著他的胸膛,呼吸微喘。
見她不哭了,望月耀太苦笑地說道︰「寶貝,妳先放開我的頭發?」
謝可葳抬頭一望,發現他的頭正呈現一種怪異的扭曲姿態--她的手指竟狠狠地抓著他一大把頭發而毫無自覺!
「痛不痛?痛不痛?你干麼不叫我松手?」她急忙松手,改柔著他的發根。
「妳剛才在哭,淚水剛好可以幫我護發。」他親了下她的手,輕描淡寫地說道。
「傻子!」謝可葳在他的腿間坐起身,感動地給了他的頭頂一個長吻。
這個男人讓人想不提神去愛他都不成哪!他實在太優、太善良了!
謝可葳沒松開手,仍然抱著他的頭,像個媽媽抱著孩子一樣。
「望月耀太,你覺得我媽媽很傻嗎?」她小聲地問道。
盡管媽媽做了傻事,可是童年最快樂的時光都有著媽媽的存在。她沒法子去責難媽媽讓她和哥哥在剛開始要知道什麼是愛的年齡時,就失去了愛、並猜忌了愛。
但媽媽就是媽媽……
「她自己不覺得傻就可以了。」望月耀太搖搖頭,嚴肅地回答著問題。「很多人也覺得我放棄家里的事業,執意要玩音樂、組樂團是件很蠢的事,可我自己不覺得。我覺得能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一塊為我喜歡的事努力,是件很精彩的事。」
「謝謝你。」她需要他的支持,她不想他否定媽媽。
「她是妳媽媽,妳可以毫無條件地愛她,我不會對妳有任何評語,我會一直陪在妳身邊。」他拍拍她的背,笑著這樣告訴她。
謝可葳的額頭緩緩地抵住他的,水汪汪的圓眸直瞅著他。
「望月耀太。」她低語著。
「嗯?」他握住她的下顎,溫柔地看著她。
「望月耀太。」她輕啟著朱唇,眼神迷蒙。
「有什麼話要告訴我嗎?」他按住她的後頸,灼熱的氣息吐在她的唇上。
「望月耀太--」她主動吮住他的唇,靈巧的舌尖鑽入他的唇間,溫柔地挑逗著他。
當她柔軟的唇舌如此勾人心神時,他還能怎麼辦?望月耀太握著她的腰,將她的身子放平在沙發上,大掌開始解著她的鈕扣……
「望月耀太!」她又喊,壓住她胸前的大掌,讓他直接感覺到她的心跳。
「怎麼了?」他訝異地抬頭看著她,感覺到她的心跳怦怦、怦怦地跳得極速。
「你願意和我結婚嗎?」謝可葳月兌口說道。
望月耀太的全身細胞在同一時間僵凝住。
「你不準說不可以!」謝可葳扁著唇,揪住他的襯衫,在他還目瞪口呆的時候,他已經被她推倒在沙發上。
她坐在他的腰間,用一種讓人難耐的摩擦方式誘惑著他的動情。她解開他的扣子,縴縴十指和雙唇同時勾引地撫弄上他的頸間。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她堅定地說道,眉宇間有著少見的蠻橫。
「我沒有要說『不可以』啊,我很樂意和妳結婚啊!」望月耀太仰望著她,滿臉滿眼的笑,笑得合不攏嘴,笑得再也顧不及形象。
老天爺!他作夢都沒想到可葳會跟他求婚啊!
望月耀太又叫又笑地想摟下謝可葳的身子,可她搖搖頭,壓住他的胸膛,不讓他起身。
謝可葳伸手緩緩拉高上衣,卸去自己上身所有衣物。
他屏住呼吸,沒有法子移開視線。
可葳額上的輕軟短發,襯著她精致的小臉蛋,酡紅的臉頰、一雙略帶羞澀水眸及一身雪滑的肌膚,這般清艷的模樣,活月兌月兌就是火力最強大的引誘啊!
真是--太刺激了!拉下她的身子,他用雙唇和雙手同時撫觸上她的柔軟肌膚。
「但是,我現在還不想結婚。」她睜著無辜的大眼,按住他蠢蠢欲動的唇。
「妳!妳現在是在要我嗎?!」他哇哇大叫著,身軀因為渴望而僵硬。
「沒有啊,我只是想確定一下你此時有多愛我,是不是愛我愛到願意和我結婚,我不是真的要立刻結婚啦。」
她淺淺一笑,俯低臉孔讓細碎的吻,落在他的下顎、他修長的頸間,縴縴玉手自然也沒放棄探索他結實身軀的機會。
「我不但是現在愛妳,而且會一直愛妳……啊……」他聲吟了一聲,因為身上的小懶貓突然攻擊著他敏感的鎖骨。
「我只要知道你是這樣想的,就夠了。」謝可葳調皮地咬了下他的喉結,在他差點尖叫時,她柔聲對他說道︰「『傳奇』正要起飛,你又長得一副深具票房的俊臉,現在結婚,對你實在不能算是好事。」
「妳在替我著想!」望月耀太感動地睜大了雙眼,他抓住她的肩膀,激動地說道︰「『傳奇』靠的絕對不只是一張臉,妳不需要這樣犧牲妳自己。」
「我沒有犧牲啊,我只是不想媒體一直來蚤擾望月耀太的妻子啊。」她順著他的手勢,躺到他的身上,兩人的身子曲線無一不密合。
「原來妳又是懶得應付。」望月耀太悶聲說道,心理悵然,生理激昂。
謝可葳的手指從他的胸口撫過,對于他因為她的踫觸而驚跳的樣子感到新鮮。
「我愛你,只要應付你就行了,不是嗎?」她低喃道,好奇的十指順著他的胸口,一路滑下更禁忌的地方……
「沖著妳這句話,要我入贅到妳家都沒問題。」
他失去了一貫的優雅,在低吼了一聲後,用最快速度卸去了彼此的衣衫,結合了彼此。
言語,至此只是多余。
「我看起來怎麼樣?」
望月耀太站在謝家主宅的中庭花園里,頻頻追問著謝可葳。
「還不錯,頭發柔柔亮亮、閃閃動人。」謝可葳瞄了他一眼,故意伸手把他的頭發弄亂些。
「當然,我昨天還特別護發。」望月耀太急忙忙地把頭發整回肩後,又恢復成他帥美無雙的閃亮模樣。
「你不用護發,愈狂野愈好。」謝可葳雙臂交叉在胸前,對他今天幾近完美的帥美模樣,相當有意見。
他今天穿了正式西裝,又挺又好看,英姿勃發之外,又俊秀出眾。這個自戀狂還站在鏡子前看自己看到傻眼,看到出不了門,真是夠了!
「妳怕我太娘娘腔,嚇到妳爸?」望月耀太撫著臉,還真的有點擔心了。他就是長得一副中性美的樣子,總不能叫他畫兩道濃眉吧?!
「不,我怕你太美了,我爸會想把你收為第四任老婆。」謝可葳看著他的滿臉憂愁,不禁一笑。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望月耀太瞪著她,打了個冷顫。
「我是想調節你的緊張情緒啊。」她一臉無辜地說道。
「丑媳婦要見公婆,就是這種心情啊。」望月耀太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小緊張中。
謝可葳握住他的手,輕聲地說道︰「我沒那麼在乎我爸的反應。」
她沒法子下定決心離開這個有她童年回憶的地方,但也不想再像往昔一樣累積太多的負面情緒,在家里刁難所有人,讓所有人都不快樂了,她現在就只是把謝家主宅當成一個平常的「家」罷了。
「可我在乎妳爸爸的反應,我想得到最多的祝福。」望月耀太把她往暗處一拉,因為已經有許多目光集中到「他」們的身上了。
不是他自夸,「傳奇」一出片就紅了,而且紅到很夸張的地步,連可葳這種不看娛樂新聞的人,都知道他們代言了多少商品、引起了多大的蚤動。媒體甚至還用「傳奇龍卷風」來形容他們的所向披靡。
雖然可葳還是沒見過「傳奇」的其它團員,但她從不阻礙他和團員一塊出去玩。他知道她在改變,不過還需要一段時間才有法子能和別人打成一片。所以,他一直耐心地在等待著。
「好象有人想沖過來要簽名了,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謝可葳拉著他,沿著主宅的牆面往右走,鑽入了另一處隱密的綠色花園里。
他們走在樹叢邊緣,忽而從另一處角落听到一聲陰寒的命令--
「我說過妳是我的人。」
「沒想到這里也躲了一對情侶。」望月耀太附耳在謝可葳耳邊說道。
「那很像我哥的聲音……」謝可葳緊張地抿緊了唇。
忽地又傳來一句--
「我不是你的人!人不是東西,人不能被佔有!」
那女人的口氣听來很憤怒,但聲音卻軟嗲得像在撒嬌。
「這個聲音很像……」他對聲音向來很敏感。望月耀太皺起眉,開始在腦子里
搜尋這個聲音的記憶。「這個女人的聲音很像修澤嵐,一個劇場導演,我幫她做過兩場劇場配樂。」
「修澤嵐?我們醫院贊助過『嵐』小劇場演出啊,而且還是我哥主動要求的。」謝可葳連忙拉著望月耀太在樹叢外蹲子,兩人說話的聲音同時都壓低到耳語的音量,屏氣凝神地听著那頭傳過來的爭執--
「我的女人就是我的東西。」
「我不想當你的女人!」
「妳現在說這些話已經太晚了,我已經付出了,就會連本帶利地收回。」
「我欠你的,我會連本帶利地還你。」
「我只要妳!」
「你走開--」
接著修澤嵐的聲音被摀住,躲在樹叢後頭窺探、也正在熱戀中的望月耀太和謝可葳,實在不難猜出那方發生了什麼事。
「走吧,我們別打擾人家了。」望月耀太扯扯她的手臂,兩人彎腰駝著背,鬼鬼祟祟地離開現場。
好不容易,兩人走回了不會被人冠上偷看竊听罪名的地方。
謝可葳怔怔地看著望月耀太,仍然回不過神來,她從不知道大哥對人會有這麼強的佔有欲。
「回神嘍。」望月耀太戲謔地拍拍她的臉頰。
「我大哥以前不是這樣的……」她睜著大眼,依然震驚地搖著頭。
「人是會改變的。」他笑睨著她。
「大哥這樣是變好,還是變壞?」如果望月耀太那樣霸道地對待她,她是鐵定會翻臉的。
「誰知道呢?」望月耀太攬著她的肩,並肩走近一叢夜來香,讓濃馥的花香傳人他們的呼吸間。「不過,修澤嵐是那種擁有太陽般魅力的女子,搞不好真能照亮妳大哥黑暗的心靈喔。」
「我還是好難想象大哥談戀愛的樣子……」她摟著他的手臂,心思卻明顯地不在他身上。
「很難想象的事太多了,我和妳打賭,妳也會很難想象到妳的未來。」他一本正經地握住她的下顎。
「什麼意思?」她奇怪地瞥他一眼。
「因為有我,所以妳的未來會幸福到妳難以想象的地步!」望月耀太自信滿滿地說道。
她揚唇輕笑出聲,而他吻住了她的唇,月光灑在他們的身上,美麗得像一幅畫。
未來,鐵定是會更好的。
望月耀太與謝可葳結婚一年之後--
好幸福哪!
一個女人還能奢望什麼?謝可葳心滿意足地忖道。
當她饑腸轆轆地回到家時,最愛的意大利面和香蒜面包的香氣正在迎接著她。
她踢掉三吋高跟鞋,把沉重的皮包往沙發上一扔,大聲地喊道︰「我回來了!」
她的男人發現她回到了家,笑著走出廚房,手里還端著一杯現榨的柳橙汁。
長發系在身後,穿著米色圍裙的望月耀太,掛著天使般的無邪笑容,看起來比任何菜肴都更加美味可口。
于是,她忍不住走上前,給了他一個吻。
「先去洗澡,面還要一下子才會好。」望月耀太笑著推開了她,把柳橙汁遞到她唇邊。
「你看起來比較可口。」
就著他的手勢喝光了柳橙汁,謝可葳一手勾過他的頸子,調皮地在他敏感的耳廓留下果汁的余甜。
他輕顫了下,眼神開始變得深合灼熱。
謝可葳輕笑著要從他身邊躍開,他的大掌卻在下一瞬間攫住她的腰。
她身子整個落到他結實的胸前,還來不及抗議他太結實的肌肉,撞疼了她的鼻尖,他已經挑起了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唇--
于是,室內開始春光旖旎。
望月耀太的唇咬開了她的襯衫鈕扣,他的舌尖在她的肌膚上留下曖昧的紅,她情不自禁任由他發掘出她體內每一寸塊感的高點。
當肢體在激情的縮縫間,升高至無法再忍耐的饑渴時,謝可葳挺起身,讓他的男性灼熱抵住她的女性暖潮。她全身發著疼,只希望他能盡快滿足她體內那些渴求解放的細胞。
「準備好要到天堂了嗎?」望月耀太的嗓音因為而顯得沙嗄。
「等一下!」
謝可葳突然蹙著眉頭,一手推住他的肩,不讓他攻城達陣。
「怎麼了?」他璀亮的眸子因為的不滿足而變得狂烈。
「我去上廁所!」她伸出雙臂,用力將他推到一臂之外。
在他錯愕的眼神中,她從床上跳下來,直沖向廁所。
她坐在馬桶上,雙手緊握成拳,拚命地責怪自己一點氣氛情調都沒有。
然後,更可怕的事發生了!
她竟然無法釋放那來自于膀胱的壓力。
謝可葳圓睜著眼,拚命地用力--上不出來!
她不能置信地再嘗試一次--上不出來!
她震驚地抓緊拳頭,憤怒地大叫了一聲︰「啊!」
「啊!」
謝可葳驀然從夢中醒來。
她瞪著床邊的貝殼小燈,迷蒙的眸子仍是一副還沒完全清醒的樣子。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她和望月耀太不是正在這樣、那樣嗎?
謝可葳緩緩地側過身,瞪著身邊空空如也的枕頭--望月耀太根本不在家,這個房間里什麼事都沒發生!
她剛才是在「作夢」,一個有著美食、俊男的「春夢」!
果然是「春夢了無痕」啊!
謝可葳郁悶地把頭埋入他的枕頭間,覺得全身難受到了極點,尤其是下月復的地方,痛得像要爆炸了一樣。
她有那麼欲求不滿嗎?
可她疼痛的位置很奇怪哩!謝可葳撫著自己的肚子--
天啊!
她突然彈跳起身,後知後覺地發現她下月復痛的原因--她的膀胱憋尿憋到發痛!
謝可葳慘叫一聲,痛苦地摀著肚子坐起身。
難怪她在夢中上廁所,怎麼樣也上下出來,因為那個廁所根本是虛幻的!
她彎腰駝背地朝著廁所匍匐前進,沿路把房間內的燈全都打亮。
呼∼∼
當謝可葳終于坐上「真正」的馬桶,釋放了一肚子的水分之後,她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超大笑容。
她洗完手,忽而虛月兌無力地坐回馬桶上,對著牆上的白色防水鐘發起呆來。
鐘上的數字顯示著,現在是凌晨兩點半。
這下真的慘了,她完完全全地清醒了。然後,她的肚子好餓好餓。然後,她好想、好想望月耀太那個討厭鬼……
都是望月耀太害的啦!
想她謝可葳以前一向好吃又好睡的,可現在呢?
沒有他當她的人形抱枕,她晚上都要數上幾只羊才睡得著!
一個禮拜沒吃到他做的料理,她就會像得了思鄉病一樣!
更遑論在三十天沒見到他的人之後,她根本像具行尸走肉,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勁。
謝可葳瞪著他貼在浴室牆上的精裝海報--
「望月耀太,你這個自戀狂!」她忍不住啐罵了一聲,卻是目不轉楮地盯著海報上那個俊美出眾的他。
海報上的他,果著上半身,及腰的長鬈發撩人地披散在肩頭,一條褪色牛仔褲性感地卡在腰間。
他倚著牆壁,姿態頗為佣懶。那雙瑩燦水眸,配合上他勾起食指引誘著人的調情手勢,盡是勾魂神態。
她從不懷疑這張限量海報,為什麼能在網絡上被竟價到五萬元一張,因為望月耀太的模樣,活月兌月兌就是少女漫畫男主角的現實真人版。
他好看得很囂張!
「你還笑!還敢笑!笑什麼笑啊!」謝可葳坐在馬桶上,扁著嘴,對著海報上望月耀太似笑非笑的唇角,大聲地自言自語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想得我煩死了!你們樂團沒事干麼紅透半邊天,害我經常都看不到你,當初早知道你會大紅大紫,我就不跟你在一起了!我最討厭提心吊膽過日子了,當心我休了你喔!」
謝可葳對著海報嘮嘮叨叨地,念出一堆她很少在他面前說出的句子。
好吧!她承認她有點壞心。
在他面前,她就是會忍不住要裝出一副懶洋洋、不在意這段關系的模樣。
一來,因為喜歡看他又懊惱又委屈的逗人模樣。二來啊,若是她真的每天都對著他深情款款的話,那個自信滿滿的望月耀太可能會膨脹到月球上去吧。
「望月耀太,你再不快點回來的話,我就叫『傳奇』的其它人整你嘍。想我現在和他們也算滿熟的了,叫一人說你一句『好丑』,你就會哭出來了吧……」謝可葳說著說著自己先笑成了一團。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她的肚子發出了抗議的叫聲。
「不要叫了,我又不是沒給妳東西吃,我只是懶得吃太多……」
謝可葳嘴里嘀嘀咕咕地叨念著,一手壓住沒吃晚餐的肚子,一手扶著洗手台,不情不願地從馬桶上站起身。
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大聲地說道︰「討厭的望月耀太!」
說完她走出浴室,雖然懶得走到廚房,卻還是不敵肚子驚天動地的咕嚕聲。
「不要叫了,我找點牛女乃給妳喝,這總成了吧!」她舉起無力的手,拍拍肚皮兩下。
謝可葳扶著牆壁,百般無奈地正準備走到廚房的同時,她的房門也在此時被人推開。
「啊?!妳還沒睡啊?」
望月耀太站在她的房門口,驚喜地大叫出聲。
謝可葳怔愣在原地,瞪著他眸子里閃亮的喜悅。一時之間,還沒法子反應過來他就在眼前的事實。
她眼睜睜地看著他笑容可掬地張開雙臂,朝著她走來。
「可葳,來!抱一下!」
當望月耀太閃亮的笑容刺傷了她的眼楮時,她整個人已經被卷入了他的懷里。
她任由他結實的雙臂捆在懷里,肚子的空虛頓時被一種叫做幸福的感覺填得滿滿的。
「你……你……你不是下星期才回來嗎?」她抓著他的衣領,心髒跳得太快,導致她說起話來,也跟著氣喘吁吁了起來。
「我回來突擊檢查妳有沒有在家里藏男人啊。」望月耀太低下頭,高挺鼻梁輕輕地逗弄著她嬌俏的鼻尖。
「拜托,我才懶得找男人回來藏。」謝可葳翻了個白眼,手臂往他的脖子一勾,整個人便順理成章地掛在他身上。
「是啊,妳懶得就差沒在脖子上掛大餅,這樣妳就不用拿筷子吃飯了。」望月耀太寵愛地咬了下她的鼻尖。「小懶豬!」
「我懶歸懶,運氣一級好,在家里睡覺還有人會自動送上門來任我使喚。」她朝他扮了個鬼臉,雪白牙齒對著他耀武揚威著。
「是啊,妳運氣確實一級好。像我這種自動送上門,包吃包睡,而且還俊美無儔的男人,畢竟不多。」望月耀太望著她嬌美的粉色小臉蛋,不禁在她白女敕的臉蛋上咬了一口,當作是他的報酬。
他咬得不輕,她瑩白的肌理上已經被烙上了一圈齒痕。
「喂,會痛耶!我又不是食物。」謝可葳不客氣地用手指捏住他的嘴巴,非要把他的嘴巴捏成唐老鴨的扁平狀,她才甘心,誰讓他害她牽腸掛肚這麼久!
「妳當然不是食物,妳比食物可口多了。」他握住她的手掌,舌尖滑過她的縴指,在她敏感的掌心間輕輕旋轉著。
「望月耀太--」她的身子輕顫了下,眼眸也隨之變得迷迷蒙蒙的。「我餓了……」
「我也餓了。」他低笑出聲,大掌握住她的婰部,讓她感受到他此時不想再等待的渴望。
「我是肚子餓啦!而且是很餓很餓很餓……」她眨著眼,哀嚎地說道。
咕嚕!她的肚子適時地發出一「大聲」的抗議。
「妳還可以再更沒有情調一點!」望月耀太翻了個白眼,所有激情全變成了苦情。
英雄氣短,說的就是他現在的情況。想他現在可有滿月復的男子氣概要對她發揮呢!
「我晚餐只喝了一瓶牛女乃。」謝可葳可憐兮兮地巴著他的身子,決計不願承認自己現在的舉動叫做撒嬌。
「我建議妳干脆再懶一點,最好把自己餓到昏倒,醫院就會幫妳插管喂食了。」望月耀太抓住她的下顎,向左一轉,再往右一旋。
嗯,她果然又瘦了!
他才幾天不在家,她八成又掉了一、兩公斤了!
「閣下的這個主意不錯,可是,我現在懶得餓昏,也沒力氣找人送我去醫院。」她下巴頂在他的肩膀,手臂巴著他的臂膀,下容分說地說道︰「我要吃你煮的面。」
望月耀太的眼眸閃過一絲得意,修長手指滑入她頸後的發絲,享受著被她又細又軟的發絲糾纏的感覺。
「說妳想我,我就煮面給妳吃。」他美麗的唇角忍不住上揚。
「望月耀太。」她直呼他的名字,踮起腳尖,光潔額頭咚地抵住他的,圓澄澄的眸子非常認真地盯著他。「我想--」
「想什麼?」望月耀太暈陶陶地準備享受被告白的感覺。這女人對他甜言蜜語的機率微乎其微,他今天可一定要听個過癮!
「我想--」她的唇從他的鼻梁一路滑下,在他的唇上輕啜了一下,在他還來下及捕捉她的味道之前,她的唇已經滑向他柔軟的耳垂。
望月耀太受到蠱惑的手掌從她背後T恤輕探而入,肆無忌憚地撫上她未著內衣的玉背。
她嬌吟了一聲,攀著他的頸子,整個人跳上他的腰間,長腿盤在他的腰間,性感地讓兩人的身軀貼得更緊。
「葳,說妳想我!」他沒被她的香氣迷暈頭,堅持一定要听到她的告白。
「真的要說嗎?」她靈黠的眼楮滴溜溜地轉著。
「真的。」他嚴肅地點頭。
「可是--」她拉長了尾音,表情也變得正經了起來。「我這人一向不會說謊耶。」
「妳完了!我要讓妳得到應有的教訓。」
望月耀太美麗的五官在瞬間橫眉豎目了起來,他攬住她的腰婰,直接把她的身子往上一提,嬌小的她一下子便被扛上了他的肩頭。
「放我下來啦∼∼我餓得快昏倒了∼∼你居然還忍心把我帶到床上消耗體力?我可能會因為體力不支而昏倒耶∼∼」她故意拉長每個字的尾音,故意讓自己听起來可憐兮兮的。
「妳待會兒如果會昏倒,也絕對不會是因為體力不支。」他的眼里有太多的性暗示。
「你去煮面給我吃嘛!人家現在想吃你煮的面,好想好想喔!」謝可葳任性地說道,小手輕扯著他的長發。
「等一下再煮面!」他堅持。他已經快一個月沒抱過她了!
「現在煮,我要吃面!」她更堅持。說了這麼多話,她連最後的一點力氣都快用完了。
咕嚕!咕嚕!
被他扛在肩上,她的肚子正巧抵在他的耳畔,那道饑餓之聲也就顯得分外的清晰。
「我去煮面給妳吃。」望月耀太長嘆了一口氣,百般無奈地把她擺回床上。
他陡然伸出手,把她的頭發柔亂成一團稻草。然後,在她的大聲抗議中,他松開手,朝她扮了個鬼臉,然後轉身走向房門。
謝可葳抱著雙膝坐在床上,她看著他修長的背影,內心滿滿的全是感動。
從交往到結婚,從「傳奇」剛出片到「傳奇」大紅大紫,望月耀太對她的態度從沒有改變過。
除了哥哥之外,沒有人對她這麼用心過。在他面前,她有絕對的自由可以當個小女孩。她也知道他喜歡她偶爾的孩子氣,知道他其實很愛寵她,所以她也就順理成章地在他面前嬌嬌傻傻了起來。
「……」謝可葳在嘴里嘀咕了一串含糊不清的句子。
「妳說什麼?」望月耀太回頭問道︰「面要加蛋嗎?」
「對!加兩顆蛋!」謝可葳眼楮馬上亮晶晶,並立刻比出一個勝利的V字形。
「遵命。」望月耀太立正站好,朝她行了個軍禮,且附贈給她一個電力十足的媚眼。
謝可葳咽了一口口水,因為這男人該死的好看又美麗,讓她的心跳又停跳了一拍。
房門被安靜地關上。
「望月耀太--我、好、想、你。」謝可葳張開嘴巴,對著空氣說道。
言畢,她把頭埋入枕頭里吃吃地傻笑著。
她從不覺得自己的生命里有太多的快樂,可是上帝總算是沒有遺忘要為她的人生加上色彩。
否則,依照她不愛與人打交道的冷個性,怎麼會和望月耀太這樣一個愛熱絡的男人攪和在一起呢?
當初,還是個窮小子的他來向她租房子,剪成超級短發的她被他誤認為男人,而當時一頭及腰柔軟波浪鬈發的他,被她當成女人。兩人誤打誤撞地住在一起,實在只能用「陰錯陽差」來形容了,她跟他之間,听起來還滿傳奇的嘛!
怎麼辦?她真的好愛、好愛這個男人喔。
謝可葳扁著嘴笑,身體自有意志地一骨碌地溜下床,飛快地沖入浴室里,用他最愛的玫瑰沐浴侞,把自己洗成了個芳香宜人。
然後,她裹著一條浴巾,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走過客廳、走到廚房、走到他的身後。
「望月耀太,我愛你!」她笑意盈盈地對著他的後背大叫了一聲。
望月耀太驚跳了一下,驀地回過了身。
謝可葳身上的浴巾在同一時間落了地--
春光無限!
春光無限啊!
全書完
書後小記︰
*謝翔中跟修澤嵐的愛情故事,請看采花七月出版的《治治愛情毛病》。
*「傳奇」樂團團長杜宇的愛情故事,請看采花粥《如何示好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