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他家,傅歆忍不住興奮,點亮了燈,打量他的居所。
簡約時尚的設計,看得出他的獨特品味與風格,隨手旋轉的小物和隨處可見的堆棧雜志帶進了生活感,使得這里不像冷冰冰的華麗樣品屋。
她可以想象他輕松靠坐沙發翻看雜志的樣子,像只懶洋洋的貓,色著懾人心魂的笑……腦中浮現那幅景象,她不禁揚笑。
輕微的開門聲使得他笑容僵凝,頓時緊張了起來。雖然不排斥和他發展到這種程度,但一想到要祼裎躺在他懷里,她的心跳就快到無法控制。
如果是在意亂情迷中自然而地發生關系,那她可能還不會那麼害羞,但現在她是等在這里,清楚地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這種期待卻又害怕的感覺,讓她心慌到不知所措。
他會怎麼吻?會怎麼撫模她?會怎麼……傅歆的臉有如火燒,感覺到他已經進到屋內,仍鼓不起勇氣回頭看他。
一股溫熱靠近她,他的手自身後環住她的腰際。
「知道男人為什麼送女人衣服嗎?」沙啞的嗓音拂過她的耳畔,還有他沿著她曲線游移的,引起她陣陣輕顫。
「不、不曉得……」當他的唇吻上她的頸背,她必須咬著唇,才能忍耐不聲吟出聲。
發現到她的反應,方易爵笑了,更是不住地在她的頸項處吮嚙著。
他的吮吻仿佛奪去她全身的力量,她從不知道光是被吻著頸肩,就能讓她虛軟得像一灘水融化在他懷中。
「不要了……嗯……不要……」無法承受的陣陣酥麻惹得她開始閃躲,無法自己地發出撩人的求饒聲。
誘人的輕呢聲成了令人心神蕩漾的催情劑,方易爵愛戀地欣賞著她因難忍而咬著下唇的嬌媚神態,想到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那種滿足感讓他想要她想得發疼。他無法再忍耐,抱起她走向臥室。
傅歆氣息凌亂,雙頰暈紅,全身無力地靠在他懷里。她實在太丟臉了,連衣服都還沒月兌,她就叫成那樣,搞不好他還以為她有多饑渴。
「你給我的鑰匙是之前給黃可棠的那一副?」為了隱瞞自己兵敗如山倒的事實,她刻意扯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來分散心思。
「我家的鎖全換了,連門禁卡也重新設定,你拿到的是全新的。」方易爵將她放到床上,輕吻了她一下,然後退站在床沿前,面對她慢條斯理地月兌去身上的衣物。
看著他精實的肌理一寸寸地出來,她屏住了呼吸,即使害羞,眼楮也舍不得眨。月兌掉上衣,他解開褲頭及拉煉,卻任它松垮地懸在腰間要掉不掉的,再襯上那若有似無的勾人邪笑,周圍漲滿的張力讓她感覺快要無法滿足而死掉。
「你應該有兼差當牛郎吧……」她喃喃指責,卻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方易爵揚笑,魔魅的視線鎖著她,單膝跪上床,然後雙手撐住上身,用折磨人的速度緩緩朝她爬去。
「我還沒解答呢,男人送女人衣服的目的是什麼?」他邊說邊不斷地往上爬,逼得她躺了下來,最後他的身影完全籠罩了她,雙眸對住她的,手支在她耳旁,腿膝跨在她的髖部兩側,明明留有距離,卻又如此地曖昧及充滿佔有欲。
她無法言語,只能無助地墜入他那片深湛的黑眸中,看著他屈起手臂,朝她越俯越近。她有預感,答案絕對會充滿挑逗。
「男人送女人衣服,是為了從女人的身上月兌掉它。」
用如絲的醇滑語調宣布如此勾人心弦的答案後,他的大掌從她腰際探進,往上一掀輕易月兌掉了她的上衣,而後吻上她的耳際,沿著她的頸項用唇瓣來回摩挲,光果的胸膛貼住她的肌膚,手探進兩人之間,解她褲子的鈕扣。
「嗯,住手……」她扭動閃躲,又情不自禁地發出羞人的聲吟。
為什麼他老是要像吸血鬼一樣啃她的脖子?她意識模糊地想。她討厭這麼不受控制的自己,卻又期待那幾乎將她滅頂的歡愉。
他抓住她推他的手,不讓她抗拒。「你不知道這是你的性感帶嗎?」他在她耳旁呵氣,指尖從耳際一路滑到肩頭,再撫回耳垂,滿意地感覺到她在他懷中顫抖。
必須等他停下手,她才有辦法找到自己的聲音。「我不知道……這是……這是……我的第一次……」她窘得蒙住了臉。她怎麼會知道什麼該死的性感帶?男人不都是喜歡胸啊婰的,有誰會對每天都看得到的脖子色心大動?
方易爵僵了下。「……第一次?」他重復,然後深吸口氣。「那就麻煩了。」
她知道她比不上他那些技術高超的前女友,但也不用直接在她面前嫌處女麻煩吧?每個男人都是還來不及和她進展到這一步前就甩掉她,她當然還是處女。
「那不要了。」傅歆難過咬唇,想把他推開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消失。
他卻文風不動,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如果她此時看他,就會發現他的眼中充滿了深深的愛戀及感動。他是如此幸運,前幾個盲目的男人不曉得她的美好,讓他得以擁有她,完完全全地擁有她。
「因為我身負找出你身上其它性感帶的重責大任,就算忍到快爆掉還是要忍耐,這還不麻煩?」他用最溫柔的聲音說道,拉起她的手覆上他。
她燙手似地收回,雖然只是飛快一觸,但堅實的手感證實了他所言不虛。她咬唇猶豫了下,抬腳勾環住他的婰,將他往自己拉,讓他的火熱完全抵住她。
「不要忍耐不就得了?」說出這種邀請似的話語,她的臉整個嫣紅。
方易爵輕笑,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接下來的時間,房間里一直充滿了即使咬唇也忍耐不住的喘息嬌吟,她被折磨得不住討饒,而最受折磨的方易爵在確定她已經完全做好準備之後,才放任自己滿足了這些日子以來的忍耐與渴望。
傅歆顯而易見的改變,讓大家和同事驚訝不已。
老媽最夸張,在她那一天晚上回到家時,還以為她走錯門,等到發現她是自己女兒,足足有一分鐘都說不出話來。
同事除了興奮地稱贊她之外,更是拚命追問她去哪里弄的發型,等她說出店名,幾個關注流行時尚的女同事眼楮睜得好大,因為那間專為明星貴婦服務的頂級沙龍是她們可望而不可及的。
她只好用別人給的招待券這種爛理由塘塞,不敢說出方易爵的名字。
原本以為她是突然開竅懂得打扮,但時間一久,不論是家人或是同事都察覺到不對。
家人最先發現,因為常常方易爵電話一來,不論多晚,她都會急急忙忙地出門,再加上回來時都會帶著他給她的衣服或鞋子,雖然有幾次幸運沒被發現,但老媽已經開始質問她,並且有幾次為了她堅持回避不談幾乎吵了起來。
同事則是從她衣著發現的,眼尖的女同事認出她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幫她加總出來的價格連她自己都咋舌。
「歆歆,你一定交了男朋友!」她沒承認過,但他們卻信誓旦旦地這麼說。
叫她怎麼承認?說了一定會被繼續逼問對方是誰,而他並不是可以公開的對象。為了保護這段感情,從交往後他們從不曾在公眾場合出現,每次約會都是他打電話給她,而她獨自前去他家。
他工作忙,她可以體諒,即使有時打來都快十一點了,她還是想把握這難得的時間和他相聚,只是每一次都是這樣,原本急欲奔去的心情逐漸變為一種負荷,她開始不快樂了。
她不是不滿足,也不是有怨言,但每當與母親爭執為什麼那麼晚還要外出時,那種無法言明的壓力讓她覺得好累。
而今晚爸媽因明天有事早早就去睡了,讓她松了口氣,躡手躡腳地悄悄出了家門。
「我們找一天約會好不好?」他們相偎在沙發上,她靠在他懷里撒嬌。
「我們這不是在約會嗎?」將近一個禮拜沒看到她,方易爵渴切地以重溫那記憶中的曲線,恨不得馬上吞了她。
「不是這樣……」他突然恬吻她的耳垂,傅歆咬唇忍住,試著不讓他分走心神。「我是指看看電影、去餐廳吃飯這種約會。」每次一到他家,都是五分鐘不到就被他誘拐到床上,身體獲得了滿足,心靈卻很空虛。
「不行,這樣你會曝光,我不想害你被狗仔跟蹤。」他向來不在乎緋聞,卻為了她,他處處小心,他不想因為這段感情害她失去了隱私。「想看電影我們租DVD回來看,想吃大餐我們可以叫外賣。」
而且出去外面,他就不能這樣肆無忌憚地吻她、抱她。他的手探進她的上衣里,企圖勾誘她一起沉淪。
「小心一點還是可以……啊……」她被他惹得逸出輕喊,想找他促膝長談的理智全然棄守。
听到她那令人血脈賁張的嬌吟,方易爵再也忍耐不住,抱起她讓她跨坐身上,直接攻城略地,用激情的原始節奏帶領她領略絢爛的狂喜……
等到雙方都得到滿足,傅歆呼吸急促,只能全身虛軟地癱在他身上。過了一會兒才有辦法下來,剛踏到地,還來不及站起,又雙腿一軟坐回他的大腿上。
「你累壞我了。」她靠在他肩頭,閉眼咕噥。她好想睡喔……
累積的獲得紓解,方易爵笑得一臉饜足,精神好得很。
「我們一起泡個熱水澡,然後我幫你按摩,讓你舒舒服服的。」他用輕喃勾勒出一副美好的景象,抱起她就要往浴室走去。
「不行,我要回家了。」意識到時間已晚,傅歆要他放她下來。現在已經一點多,再待下去,她就沒勇氣搭出租車了。、
「留下來陪我,嗯?」他試圖用已身的魅力誘惑她。「我的按摩真的很棒喔。」
「我不能徹夜不歸,我媽發現會打死我的。」雖然心動,她還是得搖頭拒絕。
她也很不想歡愛後就匆匆離去,但每一次時間都太晚,讓她沒辦法留下躺在他懷里,和他多聊一些話。
「好吧。」體諒她的難處,他終于放她下來。
等她從浴室整理好出來,他已經幫她叫好出租車。
「回到家打通電話給我。」沒辦法送她上車,那被逮到的機率比他直接開車載她還大,所以他只能在電梯口跟她道別,交給她一個提袋。「喏。」
「你給我的衣服已經夠多了。」她不肯接,一方面是顧慮到這些東西價值太高,一方面……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種被收買的感覺。
她不想要這些東西,只希望能有一次是不需要顧慮到時間,可能悠悠閑閑的,像那時候他們去逛大賣場一樣、像那時候他們住在旅館一樣。當時他們在逃避追捕,依然可以做得到,為何現在卻連去電影院的權利都沒有了呢?
「我喜歡打扮你啊。」方易爵寵溺地笑。每次廠商送來的東西有適合她的,他就會留下,不能常常陪在她身邊,但知道自己挑選的東西會包圍住她,這種滿足感可以一慰他的相思之苦。「拿著吧,不然留著我自己穿呀?」
傅歆嘆了口氣。「最後一次,下次我不拿嘍。」給他一個道別的吻,在他的注視下,她走進電梯。
坐在出租車里,她覺得心情比上一次離開時還低落。該怎麼讓他知道?每次她想談,卻總是被他用性打斷,然後她就必須趕回家,期待下一次能和他談開,結果這樣的狀況一再重復,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沉思間,出租車已抵達目的地。
她從進樓下大門就一路放輕聲響,小心翼翼地打開家門,連燈都不敢開,模黑想偷偷溜回房。
卻突然燈光一亮,一臉怒容的傅母坐在客廳等她。
傅歆的心涼了半截,除了被逮到的驚慌失措外,還有更多讓母親擔心受怕的內疚。這一刻,她不曉得該怎麼面對母親,也不曉得要怎麼面對自己。
「我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說了。」傅母語氣沉痛。「你長大了,我不能一直管著你,隨你去吧,就算不回來也行,不管你是釣到金龜婿還是去援交,我都不會再說一句話了。」說完,她就頭也不回地走進房間。
她寧可母親厲聲指責她,也好過這種對她完全心死的哀淒語氣。傅歆不敢抬頭,看到仍提在手中的名牌紙袋,眼淚忍不住滾了出來。
援交?多貼切?每次上過床她就帶回一些價值不菲的名牌,難怪媽會這麼想,連她都有這種錯覺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們之間真的必須做一些改變,否則……他們就只能走上分手這一途了。
從那一天起,她開始從被動轉為主動,大概兩天就會打一次電話給他,問他什麼時候有空,盡量把約會的時間提早,並讓她有足夠的時間去編出和同事聚餐或是加班的借口,而不是每次都是在接到電話之後才匆匆出門。
或許母親還是存疑,但看到她較為收斂,已不再是晚上十點、十一點出去,凌晨才回來,雖然仍對她的隱瞞有些不諒解,但母女倆之間的關系已稍微緩和下來。
然而緊繃的關系卻轉移到她和他之間。
因她類似查勤的舉止,把本來可以自由調配時間的方易爵弄得有些綁手綁腳,而她希望相聚的時間通常是他還在外面忙碌的時候,幾次在她的央求下配合,卻打亂了時間表而惹得他心浮氣躁。
為此兩人開始有一些小爭執,最後都會用吻或上床取得和解,他們並沒有真正吵起來過,但問題一直存在。
這一天傅歆因公司有事八點多才下班,走向捷運站時她打手機給他,原本想問他忙完了沒,要不要一起吃個飯,但電話一接通听到背景嘈雜的聲音,一股小小的怒火開始在心頭燃起。
「你在夜店里面?」這也是讓他們開始爭執的原因之一。
自從她開始主動打電話給他後,她才發現他有時晚歸並不一定是因為工作,有一半的機率是和人去餐廳、夜店。
她知道他的工作圈少不了朋友和社交,但次數真的太頻繁,如果他能拔出一些時間給她,讓她能早一點和他相聚,而不是那麼晚才一通電話隨call隨到,她和母親的關系也不會鬧得那麼僵。
「我在和人談事情,別跟我吵。」听出她語意不善,方易爵抑低聲音無奈地響應。他的朋友沒人知道她的存在,他怕只要稍一透露,消息就會很快傳開。
傅歆咬唇,怒火在剎那間熄了,只剩下難過。
為什麼這一切都變成她在無理取鬧?她已經夠配合了,但他呢?他是比她忙沒錯,他的世界是比她大沒錯,但至少要讓她看到他為她做的努力呀……
听不到她的回答,方易爵也覺得自己有點情緒化了,他嘆了口氣,放軟語調。「回去之後我再打給你好嗎?我現在在BarCode。」
那是他和明星朋友最常去的一間夜店,他從不隱瞞行蹤,仿佛這樣就可以證明他的光明磊落。他以為她仍缺乏自信,開始會主動打電話給他是怕他劈腿,所以想將他綁在身邊。
她不擔心那些,她相信他的承諾,所以他工作再晚,她也不曾懷疑過。她只是需要他分一些些關注給她,不是只有上床,她想要和他分離她的快樂與難過。她曾試著解釋,但他還是不明白,然後又被上床打斷。
為什麼?她還是很愛他,他也很愛她,可是才開始不到兩個月的感情為什麼會讓她覺得變了調呢?他們那時無話不談的契合哪里去了?因為一些無聊小事就能笑得歡樂不已的輕松哪里去了?
「好,我馬上離開。」還是听不到她的回答,方易爵干脆說道。雖然語氣平靜,但已因被人干涉而有些幾不可察的不悅。
「不用,我剛剛只是在想事情而已。」這些事她不想在電話里討論,也不想真的變成一個無理取鬧的女友。「晚點再聯絡,bye。」
結束通話,她就站在路旁,看著人來人往,心頭很茫然。
有時她忍不住會想,他是不是覺得她上不了台面,所以從不讓人知道她的存在?要躲記者她可以解釋,但他總有一些好朋友吧?在他和朋友上夜店時,偶爾一、兩次讓她陪在旁邊會很難嗎?
他要她有自信,她知道,這種愛跟男朋友聚會的纏人女友也是她向來不屑做的,但她真的不曉得該怎麼辦了。要她怎麼有自信?當他們踫面的地方只局限在他家時,彼此間的互動只剩下上床時,她怎麼能不對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存疑?
她可以過去看一下他在朋友面前的樣子嗎?這個念頭才剛閃過腦海,就被她自己慌忙否決。不行,她要是這麼做,就是真的在查勤了。
她想回家,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但才走了兩步,忍不住又停了下來。她只是去看看而已,就說朋友剛好約她,她也有上夜店的權利啊。
良心不斷掙扎,最後她還是輸給了好奇。她真的想知道,是什麼樣的聚會可以讓他去得那麼頻繁,不是想批判、不是想比較她和朋友哪個重要,只是想知道,在那個地方會不會有讓他想到她的時候。
傅歆拿起手機,開始找尋電話薄。她不想自己一個人去夜讓,也不能找其它朋友,因為這樣會害方易爵的存在曝光,唯一適合的人選只剩下他了——
「薛大哥,你有空嗎?可不可以陪我去一個地方?」
她以前就曾經和朋友來過這間夜店,早已見識過它的奢華,所以再次踏進這樣的空間,傅歆還算鎮定,只是有些緊張地東瞄西望,怕一轉頭就會被逮個正著。
「別看了,我猜他們應該在包廂吧。」薛仕愷氣定神閑地啜泣飲調酒,姿態輕松地將右腳蹺到大腿上,隨著音樂節奏輕輕點頭。
要不是傅歆現在心里有事,她絕對會忍不住瞪大眼,對旁邊這個陌生的男人驚嘆不已。
誰想得到一個嚴肅精明的檢察官居然會做出這種打扮?他把頭發整個往後梳,換上時髦的無框眼鏡,暗色的T恤再搭上休閑式的卡其色西裝外套,加上牛仔褲、軍靴,獨樹一格的個性裝扮使得好多辣妹走過去都會停下腳步看他一眼。
她輕輕嘆了口氣,如果她喜歡上的人是薛大哥多好?至少可以不用躲躲藏藏的,還被母親誤以為她在做什麼不正當的交易。
有一點她一直覺得納悶,她並沒跟薛大哥說有關他的事,但不知為何薛大哥就是知道。不過她並不擔心,因為薛大哥是個守口如瓶的人,而且有他在,她覺得自己不是那麼孤立無援,至少還有一個人可以讓她商量。
「那怎麼辦?」總不能叫她一間間包廂闖進去吧?人還沒找到,圍事就會先將她架走了。
「酒喝完就回家。」外表改了,但本質還是沒變,薛仕愷完全就事論事。「你們該做的是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不是玩這種明察暗訪的游戲。」
「我試過,但沒有用。」傅歆表情黯了下來。她已經無計可施了,所以才會出此下策。
「很顯然不夠,再多試一些。」薛仁愷視線朝遠方一揚,挑起眉。「哦哦……」
傅歆身子僵住,不敢回頭。「他看到我了?」她明明背對著包廂區,沙發還高至肩處,幾乎把她遮住,他是怎麼認出她的?
「我想你最好過去。」薛仁愷舉起酒杯喝了一口。「我可不希望他氣到沖過來。」
如果他會不顧眾目睽睽沖過來,就表示他真的氣到極點。傅歆深呼吸,鼓起勇氣站起,一回頭,就看到他站在陰暗處,神色不悅地緊盯著她。
方易爵不敢相信居然會在這里看到她!他只不過走出包廂接個電話,卻瞄到有顆頭很像她,他還以為自己眼花,再仔細一看,驚訝地發現他不但沒看錯,她對面還坐了個型男!
看著頭低低過來領死的她,他強抑怒氣和妒意,不讓情緒表露臉上。他不能在這里質問她,這里出入份子多,有什麼事明天馬上就會見報。
「現在離開到我家等我。」低低丟下一句,他像陌生人一樣和她擦肩而過。
光從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她就知道他有多生氣了。傅歆嘆了口氣,再走回自己的座位。這樣也好,至少他們有機會談了。
「薛大哥……」她還在想要怎麼開口,薛仁愷就已經站起。
「走吧。」他拿起賬單,領先走出。
傅歆此刻沒有心情和他爭誰付錢,她只能對他感激一笑,心頭被要如何和方易爵懇談的紊亂思緒佔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