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暖呼呼的,曬得人好想睡覺喔!」北貞毫不淑女的仰躺在柔軟的草皮上做日光浴,才曬了一會兒,就忍不住打起呵欠。
不只是她,小豬仔已經早一步去夢周公了,反正吃飽睡、睡飽吃是牠們的專利,不必擔心被人家嘲笑。
小黃狗和小白鼠則是窩在樹蔭下,享受這寧靜的一刻。
嗒嗒嗒……是人類的腳步聲。
察覺有人接近,小黃狗和小白鼠很快的抬頭,確認對方無害,又重新恢復慵懶的姿態,繼續沉浸在大自然的燻陶中。
「妳在這里干什麼?」龐大的黑影似笑非笑的問。
北貞迷迷糊糊的瞇起明眸,看清來人,隨即漾出一抹傻乎乎的笑靨,「衛泱,你要不要一塊來,這里真的好舒服。」
他雙臂抱胸,不贊同的對她皺了皺眉,「貴為公主居然躺在這里,成何體統,再怎麼說,妳也是個姑娘家,這副樣子讓別人瞧見,不會感到難為情嗎?」
「不會呀!我在宮里時也常常這麼做,也沒人覺得難為情。」他就是凡事太認真,想太多了。
衛泱居高臨下的睨著她,眼中有些無奈,「朕不是在說別人,而是說妳。」
「我?我為什麼要難為情?」北貞納悶的表情可愛得不象話。
「算了!」早料到她會這麼回答,這次好笑的感覺多于氣惱,他似乎已經漸漸習慣她的說話方式。
「你真的不要試試看嗎?很好玩的,你只要試一次,以後絕對會愛上這種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感覺。」她再度引誘他同流合污。
「不!」衛泱不讓自己被那張無邪的小臉給魅惑了。
「真可惜,偶爾放縱一下也不錯。」
衛泱笑著白她一眼,「依朕看妳不是偶爾,而是常常吧?」
「嘻嘻,讓你猜對了。」她吐了吐香舌笑道。
「先起來一下,朕有事要跟妳談。」就因為他在這兒,才沒人敢過來,不然她那副柔合了天真和嫵媚的嬌態早被人看光光了。
「這樣也可以談啊!」她已經懶得不想爬起來。
「嗯哼。」衛泱用力的清了清喉嚨,示意她這里是誰的地盤,至少得給主人一點面子。
北貞用那只睜開的眼角斜瞟下了他,「既然你這麼堅持……」
「朕很堅持。」他正色的說。
她瞅著他半晌,確定他不是隨便說說,才不情不願的爬起來,並且作勢呼朋引伴。「花花……」
衛泱才不想讓那幾只畜生在旁邊礙手礙腳的,「不要叫,把牠們留在這里就好了,朕要和妳『單獨』談談。」他還特別強調那兩個字。
「沒那麼嚴重吧?」害她有些怕怕的。
他挑起一眉,表情肅穆,「就是有這麼嚴重。」
「好吧!我跟你去就是了。」北貞怯生生的跟著衛泱走開,才走了沒幾步,就臉色沉重的回頭,「你們在這里等我,要是我太久沒回來,要趕快去救我喔!」
「妳以為朕想做什麼?」衛泱苦笑,她那眼神活像自己是意圖不軌的大壞蛋。
北貞俏悄的和他保持距離,「就是不知道才怕。」
「走吧!再扯下去就沒完沒了了。」他握住她那只綿軟小手,感受到手心細膩的觸覺,讓他一時舍不得放手。
☆☆☆
好不容易有機會擺月兌那幾只畜生的糾纏,獨自霸佔北貞一個人,衛泱決定要她徹底的把話說清楚。
在他想著該怎麼起頭時,北貞已經先發問了。
「你母後的病好些了嗎?」
衛泱頷首,覷見她發上有片落葉,也沒想太多,伸手幫她撥落下來。「好多了,而且也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
「想不到那顆九什麼丹這麼神奇﹐還好還好,我順便把它帶出來玩,不然就失去救
人的機會了。」她慶幸的拍拍胸脯說。
他冷淡嚴肅的臉孔因她稚氣的舉動而柔和了幾分,「朕要跟妳道謝﹐若沒有九轉續命丹,我母後的病只怕拖不了太久,所以,四公主想要什麼回報盡管開口,只要朕能辦得到,絕不推辭。」
北貞兩眼亮晶晶,「隨便我說什麼都行?」
「沒錯。」衛泱大方的許諾。
「好,那麼你以後不要再叫我四公主了,直接喊我貞兒就好。」要成為稱職的紅顏禍水,就要先跟他拉近關系,這是花花軍師教她的第一招。
衛泱先是一愣,「就只有這個要求?」
「這很重要。」她鄭重的說。
他露出少見的靦腆,「咳,好,朕以後就直呼妳的名字。」
「現在就叫。」北貞瞅著他直笑,酒窩倏現。
「現在?」
北貞頷了下螓首、「對,現在。」
「咳咳,呃,貞兒。」衛泱尷尬的叫了她的閨名。
她的酒窩更深了,眼楮閃閃發亮,「再叫一次。」
「貞、貞兒。」
「怎麼樣?並不難對不對?」她得意的笑問。
衛泱用假咳掩飾臉上的困窘之色,口氣盡量保持自然,「呃,如果妳不介意,歡迎妳在北岩國多住幾天,讓朕盡盡地主之誼。」
「好啊!」她也還沒打算要走。「還有其它的事嗎?」
「當然有。」
「還有什麼?」北貞站累了,干脆坐下來歇歇腳。
他深深的瞥她一眼,義正辭嚴的說出這次懇談的主要目的。
「朕之所以把妳帶回北岩國,就是想利用妳逼天朝皇帝交出九轉續命丹,明知這個方法卑劣,不過,卻是當時唯一的辦法,朕承認接近妳的確別有居心,也深感愧疚,如果妳不能原諒朕的所作所為,朕也不會怪妳。」
北貞听了非但不以為忤,還反過來安慰他,「現在已經不會了,只要大家習慣了就好。」皇帝阿爹還不是想利用她來完成統一天下的大業。
「嘎?」他還沒跟上她的思路。
「不過一點小事,別放在心上。」她用甜孜孜的微笑來撫平他的愧意。
衛泱頭一次覺得自己的智商不夠高,否則為什麼還是听不懂她說的話。「嗯,雖然如此,朕還是會修書一封,然後派使者前往,藉此表達朕的歉意。」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我皇帝阿爹要是知道我在北岩國做客,說不定早樂昏頭,你要是再跟他道歉,會讓他那個人太自滿,我還是勸你不要。」她閉上眼皮就可以想象得出那張囂張的臉孔,正坐在龍椅上得意的哈哈大笑。
他愣愣的點頭,「既然妳這麼說……」
「听我的準沒錯。現在你有沒有比較喜歡我了?」她已經夠善解人意了,要是再不喜歡,那她就有大麻煩了。
天外飛來一句,讓衛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咳咳……妳怎麼突然問這個?」
天底下哪有姑娘家問男人這種不害躁的問題?
不過,她本來就不是普通姑娘,不能用平常的眼光來看她。
北貞見他嗆咳得俊臉都紅了,還好心的幫他拍拍背部,「好些了嗎?要不要我去倒杯水給你?」這樣應該夠溫柔體貼了吧!男人都喜歡吃這一套﹐這是花花軍師教的第二招,再不行,還有第三招、第四招……
「好、好些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可沒忘記最重要的事。
衛泱終于止住了咳意,保守的說:「朕、朕並不討厭。」
「但是,我很喜歡你。」北貞冒出一句驚人的告白,比剛才的話更具震撼力。
他的胸腔重重的怦動一下。
身為北岩國的君主,天生擁有一副優越出眾的外表,向來是女子垂涎的目標,各個無不巴望著爬上他的龍床,只要懷了龍種便可入主東宮,不過,她們也只敢用愛慕的眼光表達內心的情意,默默乞求他的愛憐,也沒人敢直接表白,普天之下大概只有她敢這麼做。
「朕……」他的舌頭打結了。
北貞只當他是受寵若驚,「不必客氣。」
他的表情更呆了,只能發出幾聲無意義的短音。「嗯、呃……」
「好了,國事雖然重要,不過身體更重要,有空就曬曬太陽,有益健康,一回生二回熟嘛!慢慢的你就會習慣了,走。」小手牽住大掌,肩並著肩,往方才來的方向走去。
等衛泱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當著所有的太監﹐宮女和侍衛的面,忘記繼續維持君王該有的尊貴形象,和北貞一塊徜徉在眼前的碧草藍天中,才知道原來也可以用另一種角度來看自己的國家。
☆☆☆
打從下了早朝,一路跟著衛泱回到御書房,魯塔就發現一件事,而且這件事不只是今天,少說也運續好些個日子。
「你老盯著朕做什麼?有事奏來。」
魯塔猶豫了兩秒,回答得很慎重,「王上最近的心情似乎很好。」
「朕的心情常常不好嗎?」這話听來就有語病。
他惶恐的回答,「微臣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今天早朝,王上不只一次發呆,而且好象想到什麼好玩的事,一個人在上頭偷笑,不但微臣注意到了,台下的文武百官恐怕也都瞧見了。」
衛泱听了相當訝異,「有嗎?」他自己都沒察覺到。
「微臣可以對天發誓。」
「也許真的有吧!朕沒留意到。」衛泱眸光一閃,兩三句就把問題帶過,只有自己清楚當時的情況。
不過,魯塔不是只會領兵打仗的粗人,更不是個木頭,憑著他們多年的私誼,怎可能毫無所覺。
他心中隱隱不安,「王上的好心情是否和四公主有關?」
「誰說和她有關?」衛泱矢口否認。
「王上真的確定不是?」
他被問得有些惱了,反問:「朕不該有好心情嗎?」
「王上該不會愛上四公主了?」魯塔不善于拐彎抹角,索性單刀直入。
「你在質問朕?」他寒著臉。
魯塔忙不迭躬身作揖,「微臣不敢。」
「不敢?」衛泱慍怒的斥道:「別以為你跟朕私交甚篤,朕也看重你的統御能力,就可以對朕如此不敬。」
「王上息怒,微臣只是想提醒王上。」
他終究不是昏君,不會為了一點小事就降罪他人。「你要提醒朕什麼?」
「歷代北岩國的王後必須從炎、夏、怒三族中挑選一個,除非四公主願意屈居側妃,否則,只怕會遭到極大的阻礙。」天朝公主的身分何等尊貴,要委屈她當個側室,來自天朝皇帝的壓力就吃不消了。
衛泱心頭一震,旋即駁斥他的說法。「朕可從來沒說過要立她為後,四公主在北岩國做客,朕不過是盡地主之誼款待她,難道這麼做錯了嗎?」
「微臣不是這個意思。」魯塔誠惶誠恐。
「那是什麼意思?」他勃然大怒。
魯塔沉吟一下,「王上……」
「啟奏王上,奴才有事稟告。」候在外頭的內侍驀地出聲,也打斷兩人帶點火藥味的談話。
「進來吧!」衛泱繞到巨大珍貴的檀木桌案後,接過由內侍呈上的書信,看完內容,若有所思的將它折好收妥。
「王上,是緊急軍情嗎?」
他不發一語,只將十指交握搭在身前。
「王上?」魯塔忐忑的問。
衛泱微揚起頭,口氣沉甸甸的,「信上說怒、炎、夏三大族長已經越過了臥虎力山,預計五天後便會到達王城。」
「這麼快?」
「這陣子忙著治母後的病,把這事都給忘了。」他用懊悔的口吻說。
既然開了頭,魯塔便順勢把話題接下去。
「這也是微臣剛剛想說的話,凡是北岩國的君王,必須在二十三歲那年大婚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原本皇太後已經挑好選後的日子,但是被這場病給拖了半年多,如今皇太後病體痊愈,三大族長自然就迫不及待的想將族內最貌美優秀的女人獻給王上,好鞏固自己的地位。」
衛泱瞪了他一眼,「這些朕難道不比你清楚嗎?」
魯塔干笑兩聲,「微臣當然知道,所以才想提醒王上,三大族長到訪的這段時間,不要和四公主過于親近,以免惹來閑言閑語。」
「朕為什麼要避嫌?就算三大族長知道了又何妨?」衛泱臉上的不豫之色登時一覽無遺,「貞兒是朕的貴客,他們又能說什麼?」
都已經親密到直呼名字了,還說沒什麼,分明是口是心非,魯塔心中忖道。
衛泱冷冷的嗤笑,「哼!三大族長又怎樣?朕還不需要看他們的臉色做事,你也不必躁這個心,朕自有分寸。」
☆☆☆
寧壽宮因為皇太後奇跡的病愈,而不再顯得死氣沉沉,伺候的宮女們也恢復了往日的生氣。
衛泱按照慣例,每天都會前來請安,這是他的一片孝心。「母後今天的氣色不錯,夜里睡得可還安穩?」
她輕笑,「哀家已經完全康復,王上不必再躁心了,九轉續命丹是祖先們窮極一生,一代又一代所煉成的神秘丹藥,確實具有神效,哀家現在的身體,感覺上又年輕了好幾歲。」
「听母後這麼說,兒臣確實安心多了。」
皇太後掩不住眼中的好奇,「听說這位天朝公主還在我們這兒做客,有機會的話,哀家想當面謝謝她。」
「是,兒臣會安排。」衛泱頓了一下,眸底躍動著淡淡的笑意,「不過,她的行為有點與眾不同,說起話來有時會讓人模不著邊際,希望到時母後不要見怪。」
他可不希望到時任何「凸槌」的演出,破壞了貞兒在母後心目中的形象……等等,他被自己心中的想法給駭住了。他瘋了嗎?干嘛在意母後對她的印象好不好,他們只是單純的主客關系,不是嗎?
這下子,皇太後的臉上馬上掠過一抹驚異,「王兒,這還是哀家頭一次听到你主動幫個姑娘說話﹐莫非你……」
衛泱冷不防插嘴,撇清浮現在她腦中的任何想象。
「母後,朕跟她什麼事也沒有。」
「呿!瞧瞧你緊張的,哀家只是隨便問問罷了。」兒子是她十月懷胎所生,他肚子里有幾條蛔蟲,她會不清楚嗎?分明是欲蓋彌彰,鐵定有鬼。
皇太後微挑細長的眉眼,狀似無心的問:「哀家還听人家說她有個不太好的癖好,喜歡養一些難登大雅之堂的小東西是不是?」
「貞兒她……她心地善良,又有愛心,就喜歡撿一些可憐的小動物回來養。」衛泱馬上猜到是誰在她面前亂嚼舌根,極不悅的橫了一眼皇太後身邊的中年宮女。「母後別听信謠言,有些事必須親眼看。」
她佯裝心有戚戚焉,「你說得倒也沒錯,可是,能讓王兒一而再、再而三的替她說好話,可見這個貞兒不只是貴客而已。」
一語中的,衛泱登時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王兒,三大族長眼看就要到了,屆時你必須遵從祖訓,從他們帶來的美人中挑出一個當王後,其余兩人為側妃,你若真喜歡這位四公主,也得看看她願不願意屈就、天朝皇帝反不反對,哀家可不希望各族間維持了數百年的和平及傳統,因為她而起了紛爭。」她語重心長的說。
衛泱很想為自己辯駁,卻發不出聲音。
☆☆☆
「仔仔,你看你又胖了好多,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你連路都走不動了,我決定幫你減肥。」
听了北貞自以為是的宣言,小豬仔發出痛苦的哀嚎。人家牠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成就,還深深的引以為傲,居然嫌棄牠,真是太沒眼光了。
北貞瞪圓了眼,「你說我沒眼光?不然你自己問花花和妹妹的意見。」
我是無所謂,小白鼠搔搔耳說。
「汪汪。」小黃狗的叫聲似乎在說「我最討厭肥豬了」。
她笑語晏晏的撫慰牠受創的心靈,「你也不要氣餒,從下一餐起,你的伙食就縮減一半,而且吃飽飯後還要運動,相信很快就可以恢復苗條的身材。」
小豬仔霎時露出驚恐的神情,天哪!讓牠ㄕ了吧!
「走吧!我們出去散步。」北貞將小白鼠抓在手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讓牠舒服到全身酥軟的蜷縮在她懷中,讓小黃狗非常嫉妒。「妹妹,妳已經長大,不能老要人家抱。」
「汪……嗚……」早知道牠就不要長大了。
「仔仔,怎麼不走了?」她好奇的問。
小豬仔賴在地上,光听到食物減半的噩耗,雙腳都軟了,哪還走得動。
「吱吱。」既然牠不想去,就別理牠了。
北貞點下螓首,算是接納了小白鼠的意見。「仔仔,那我們走了,你待在這兒看家,午膳送來之前我就回來。」
當他們一路嘻嘻哈哈的走出綠蕪院,突然發現整座氣勢雄偉的王城似乎在一夜之間忙碌起來,到處都是來回穿梭的人群。
無論是富女或太監都各司其職,無暇怞空照應她這位遠來的嬌客。
她咕噥,「大家都好忙,不曉得在忙些什麼?」
「妳想知道的話,本宮可以告訴妳。」一個夾著示威口吻的女聲自她耳後蹦出來,美目挑釁的瞅著她。
「原來是妳,好久不見。」是和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伊黛兒。
伊黛兒眼中燃起妒恨之火,「少在這里跟我攀交情,要不是妳,王兄怎麼會打我,還罰我禁足,這些都是妳害的。」
「ㄏㄡ∼∼一定是妳做了什麼壞事對不對?」
「妳少得意,我告訴妳,妳囂張不了太久了,很快就有人取代妳在我王兄心目中的地位,到時候妳就是想笑也笑不出來了。」她恨聲的嘲諷。
北貞歪著螓首,好生不解,「想笑也笑不出來是什麼怪病?听起來怪可怕的,還是早先預防比較好。」
「妳、妳……」伊黛兒快失去耐性。「妳少在本宮面前裝瘋賣傻,我王兄吃妳這一套,本公主可不吃。」
「那妳吃哪一套?」北貞一臉納悶。
伊黛兒幾近抓狂邊緣,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位天朝公主真的神經短路,秀逗到連人家在諷刺她都听不出來。「本宮再說一遍,我王兄不會娶妳當王後,妳趁早死心吧!」
她們的談話總算有交集了。
「我也沒說要當啊!」因為她是來當「禍水」的。
「這可是妳自己說的。」伊黛兒先是愕然,接著暗喜在心。「算妳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高攀不上,雖然妳是天朝的公主,不過,瞧妳這愣頭愣腦的模樣,只會害我王兄被人恥笑,還是死心得好。」
北貞甜甜一笑,「妳真是個好妹妹,這麼替衛泱著想。」
「那是當然。」她高傲的斜睞北貞,臨走前,還涼涼的丟下警告,「現在妳明白了,我王兄再過不久便要大婚,妳不要老纏著他,不然,到時出丑的可是妳。」
伊黛兒走了好一會兒,北貞還杵在原地不動,良久後,才指著自己的心髒,「花花,我覺得這里好象空空的,是不是生病了?」
「吱吱。」妳不要理那個神氣巴拉的女人說的話。
她困惑的垂下眼眸,「可是,衛泱以後就要有王後了,那就表示不能再陪我曬太陽,也沒空陪我聊天,花花,我可不可以改當王後,不要當禍水了?」
小白鼠只能同情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