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原來是一種挺享受的行業。」
楚正袖坐在東方熙旁,喝著她最愛的調酒——螺絲起子。
她一向就不否認自己非常非常的貪杯,可她家是禁酒的,更何況她還未成年。
說真的,楚家三姊妹中就只有大姊楚正璘是正宗乖寶寶,老媽說的話她奉為聖旨,不過,對于喝酒這一項,她也不是這麼听話就是;至于她和二姊楚正輪,兩人則將它視為「剩紙」。
她們家禁酒,可她卻是三不五時會偷喝,而且酒量還真不錯,一瓶紹興加梅子遺醉不倒她,不過那時候的她會異常興奮,听目擊者——她家二姊說,她會變得脾氣暴躁、孔武有力。
她有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四十八公斤的體重,但喝茫茫的她,可以把身高一八0左右、體重一百公斤的蚤擾者給拋擲出去。
孔武有力?說的真貼切。
老媽要是知道她小小年紀就成了酒鬼,不知道那所向披靡的拳頭,會不會朝她臉上砸來?
別看她家老媽溫柔婉約,據說當年可是個武術天才,這秘密還是合氣道老師在一次慶功宴上喝個酩酊大醉,不小心透露出來的。
不知道她那位異常懼內的老爸知不知道這個秘密?他是在吃過老媽的拳頭後懼內的呢?還是不明原因就懼內?如果是後者,她到底要不要讓親親老爸知道他「阿娜答」當年的豐功偉業?
果然吶!越是像她們這種什麼書香世家的,秘密就越多。
東方熙有趣的看了眼幾杯下肚後,白皙嬌靨上染了晚霞的楚正袖。「要不對你而言,保鏢該是怎樣的行業?」
「為金主出生入死、挨刀擋槍的,三不五時還得當『驅蟲劑』用。」後者的功用相信是他最迫切需要的。
不是她愛說,東方熙那張桃花臉還真能「招蜂引蝶」。
「是這樣也沒錯。」
「可到目前為止,我跟在你旁邊吃香喝辣的,好像也沒機會去沖鋒陷陣。」說來慚愧,她到美國來,第一個慘遭她毒手的人就是他,後來她被雇為保鏢後,也沒機會替他出力,反而用來為朋友兩肋插刀,至于是什麼樣的朋友?
秘密!
「你希望有這樣的機會?」
「當然不!保鏢就像保全一樣是高風險行業,一有事,就算沒住院大概也會見紅掛彩。」她托著下巴又啜了口酒。「我這個人啊!說真的,怕死又挨不得痛,連拔個牙,眼淚流得比血還多。」
她模了模鼻子,又說︰「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已經收了你快五百美元了,卻好像沒做什麼事。」她當保鏢第四天了,除了一天一百美元,東方熙還真的給她不少小費。
「嗯哼,你就當陪我吃飯、喝酒,我給你的小費好了。」
「那可不成,如果你真要人陪你做這些事,相信一堆美女會漏夜排隊等候補。」她看了他一眼。「我是不太了解你,可隱約知道你家大業大,本身條件好,身邊絕對不乏美女。」
「我身邊是不乏美女相伴,可……你令我很自在、快樂!」自在、快樂嗎?是啊!大概和他在一塊的人,不管是公事、私事都需扯上利益,久而久之,他的「防盜」系統在不知不覺中總處于警戒狀態。
和楚正輪在一塊,她的天真、直接讓他就如同和一個大孩子相處一樣,他毋需特意提防、不必時時防衛。
她說她只要錢,一開始就說的清楚明白,讓他覺得有趣的是,她的胃口小得……很迷你!幾百塊錢她就笑咪咪。
而且她愛財有道,只取自己應得的。這樣有所「堅持」的人很少了,真的很少,少到如同稀世珍寶一般。
這個女人……明明是個成熟女人,實在不知道她天真的眼神和稚氣的神韻、言談是從何而來?
如果不說她那張成熟美艷的臉,說她是十六、七的小女生,他還真的會相信!
「你是在開我玩笑嗎?」
「我很認真。」
「東方先生。」
「你可以叫我東方或東方熙,親密一點的,也有人叫我熙。」東方先生感覺很生疏,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這四個字出自她口中,覺得很老氣橫秋?
「有沒有人叫你阿熙?如果沒有,那我叫你阿熙好了。」楚正袖嘴角怞搐,忍了忍,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阿熙等于阿西。
「為什麼要這樣叫我?」
「不喜歡?」她聳肩,「那算了!」她只是人家花錢請的保鏢,一不高興就可以請她走路的,她怎能告訴他,在遙遠遙遠的年代,有一個專門演傻瓜的諧星叫「阿西」,從此以後「阿西」就和傻瓜、阿呆、憨仔劃上等號。
「不會啊!挺特別的。」
楚正袖大樂。「真的嗎?那以後我就叫你阿熙!阿熙、阿熙、阿熙!」她大大的眼笑成了彎月狀。「說真的,阿熙,我們相遇之初,我當你是衣冠禽獸,而且你還對我毛手毛腳,所以我非常非常的不喜歡你!」
衣冠禽獸?毛手毛腳?這些形容詞還真是犀利。「你討厭我實在沒道理,一個女人約一個男人進她房間,絕對不會希望男人是到她房里扮演釋迦牟尼佛的好嗎?」她也不想想是誰先勾引誰!
她小小聲的開口,「我就希望。」
「所以你現在不但成為我的信徒,甚至是『護法』。」
楚正袖的臉紅了紅。「反正,反正我是想告訴你,根據這幾天相處下來,我對你有改觀了啦!」
「是嗎?」東方熙有趣的問,也許……還有一些些的期待。「改觀多少?」
楚正袖很認真的想,而她表情越認真,東方熙就越心癢難耐。她想了很久,真的很久,當然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他也就越發的期待。
「唔……我發覺……」
發覺她多少也對他著迷了嗎?「發覺什麼?」
「你真是一個……」
有魅力的男人?令人一見傾心的對象?還是……「嗯?」
「慷慨的金主!」
東方熙有一種不慎從雲端失足落下來的感覺。這女人……她真的是……「你喜歡木雕嗎?」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她順口回答。「喜歡吶!」
「改天我請人雕一只木雕土鵝送你。」木頭+呆頭鵝=木雕土鵝。
「真的嗎?你真好!謝謝。」覬覦了東方熙杯子上裝飾的櫻桃很久了,楚正袖一直看著那顆鮮艷欲滴的紅櫻桃。「那個……那個櫻桃你若不要,可不可以給我?」
挑了挑眉,東方熙拎起了櫻桃梗提到她面前,她沒有多想的直接用嘴巴去接,玫瑰色的紅唇在他眼前開闔,犀利的眸子眯了眯……
「嗯!好吃!」楚正袖笑嘻嘻的。
不只是無奈的一嘆,而是實在想不透,為什麼會有女孩子這麼不解風情的?
「嗤!木雕土鵝!」
嚼著櫻桃開心之際,她根本不在乎旁邊的人說了什麼,嚼著嚼著,她發覺有兩道灼灼的目光往這邊射了過來,不禁好奇的看了過去——
哇!穿著很辣,身材足以媲美名模,臉蛋很正的金發美女呢!她正用一種很像沒睡飽(作者注︰那叫佣懶!),好吧!佣懶的眼神在向東方熙放電。
一看到回過頭的人是她而不是他,對方的眼神很明顯變得……很有元氣,用一種既像挑釁,又有幾分嫉妒的眼神看著她。
楚正袖用手肘撞了撞東方熙。「阿熙,那個美女正用著一種片女主角的眼神在看你耶!」
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有回應,今晚會是個春色無邊的夜。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這種事忽然變得有些興致缺缺,「她是在看你好嗎?」
「亂講,才不是我!」一想到吉兒她又開始發毛,她掩飾似的,拿起高腳杯又啜了一口。
東方熙托著下巴懶懶的開口,「比起她,我還對你比較有興趣。」
「噗!」聞言,楚正袖入口的酒在震驚下,全數噴了出去。
她脖子僵硬到分段式的轉向他,寒毛一根根豎起,「阿、阿熙,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正輪,我一開始就對你有興趣了好嗎?」見她不信,他舉例說明,「沒有一個男人會和自己沒興趣的女人去開房間的。」
「你亂講!」
東方熙笑得很無辜。「我哪里亂講?我是誠心誠意的肺腑之言吶!」
楚正袖橫了他一眼,吶吶的說︰「我和你去開房間和跟對你有沒有興趣一點關系也沒有!還有,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听說男人和不喜歡的女人也可以做『那種事』!所以,與其說你對我有興趣,還不如說是滿足下半身對女人的渴望吧!」她的臉紅了。真是的,一定要叫她這未成年的女孩分析這種成人心態嗎?
揚了揚眉,東方熙一笑,「你只知道了一部份的男人。」
她還是瞪著他。「個人覺得,這樣就很夠用了。」
「不行吶!你知道的那部份男人不包含我。」
為什麼她得了解他這部份?楚正袖是個心直口快的人。「阿熙,說真的,我只是你的保鏢,我覺得比起弄清楚你是不是用下半身思考,你中彈與否,或者有沒有被十字弓打到、被石頭砸、遭武士刀捅到……這些還比較跟我有關吧?」
「楚正輪!」
「袖!是楚正——」她直覺抗議,後來發覺自己失言後忙陪笑。「干,干麼?」對喔!她現在叫正輪!她叫楚正輪……忙著對自己催眠。
東方熙的眼神透出了一絲絲的古怪,可也沒多想。「女人對我的吸引力只有三分鐘熱度,我從不花時間在女人身上。」
楚正袖點了點頭,「雖然我認識你不深,可感覺得出來,如果你認識的女人每一個對你都有三分鐘的吸引力,那你一天二十四小時,可能沒時間上班,更不用說吃飯睡覺了。」
相處才幾天,可她已經領教東方熙對女人的魅力了。他的手機有三支,其中一支是公事用,另外兩支是女人用;兩支的不同在于,一支是大多會接起,一支則偶爾會接起,也就是說,女人他還分為喜歡和次喜歡。
而如今,那兩支女人專用電話,幾乎都是她在保管。
說真的,那兩支手機響起的機率還十分頻繁,有時一前一後響,有時同時響,這還不打緊,接起電話還不只是英文,有時還有西班牙文、日文,三不五時還有那種狀似非洲土語的。
「你不能把重點放在後面那句話嗎?」
「你從不花時間在女人身上?」重點放在哪一句不都一樣?
「你听好!」他精明而略微細長的有型丹鳳眼,對上她有神的眸。好樣的,她居然沒有避開。她眼里的純真像張未受污染的上好白絹,他像是個丹青高手,卻因為尋求不到中意的絹布多年,而不願揮動手上彩筆的畫家。「今天這句話要因為你而推翻了。」
這是什麼意思?東方熙從不花時間在女人身上,而今天這句話要因為她而推翻了?楚正袖想了想,像是突然有所領悟,然後有一絲絲的委屈,「你是指……女人對你的吸引力也不過只有三分鐘熱度,而你光是和我一塊吃飯、喝酒的時間就不只三分鐘,你因此而感覺到損失驚人嗎?」
楚正袖的「少一根筋」著實令他目瞪口呆。這個可恨的木雕土鵝!
她很怕他以此為由扣她工資啊!「那個……你如果覺得損失慘重的話,以後你吃飯喝酒,我可以站在你身後。」她的確很貪吃也很愛喝,可這些比起她對錢的執著,實在不算什麼。
「楚正輪,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厚!還直接挑明著問了,那她也不必太客氣。「總之,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扣我工資的!一天也不過賺你一百塊,你這麼有錢,不需要跟員工這麼計較!」他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談錢傷感情」嗎?
工資?東方熙在第一時間無法消化她的話,怔了好幾秒,他終于將她的話消化完畢。
第一次覺得,楚正袖和他一樣是人類,且同樣說著英語的,可他們之間的溝通這麼難!
這麼一個成熟嫵媚的女人,為什麼他老是覺得她很「幼稚」?他知道有些女人喜歡裝可愛來搏取男人的愛憐,可即使女人要裝可愛,那也要選時機、有其目的,沒有女人會裝可愛,裝到目標混亂,雞同鴨講的。
可——楚正輪就是這種女人!
她難道听不出來,他現在是在告白嗎?
楚正輪直爽,心直口快,他甚至懷疑她連女人裝可愛的目地是什麼都不見得了解,尤其是……他這有本事讓再矜持的女人臉紅心跳的調情高手,面對她卻也只能大嘆,因為她是那種,即使他為她打造一座城堡,她卻只關心城堡里有沒有廁所的那種人。
焚琴煮鶴的事她絕對做的出來!
只能說小姐她不解風情,浪漫的言詞被她一解讀,走樣的程度,聰明如他都無法預知。
難道上蒼是故意派來個愛情白痴,來整治他這情場上的常勝軍!
她……真的是個心智健全的成熟女人嗎?有時候他會有一種錯覺,這女人其實是個十幾歲的小女生,只是不小心住進了一個成熟的軀殼里……
好吧!含蓄的情話小姐不懂,那他就直接來吧!
「楚正輪!」
「干……干麼啦?」又來了!又是那種像她身上只有穿著比基尼的眼神。
「我好像開始對你有興趣了,」初初見她,她美艷中帶著些許純真的美貌對了他的胃口,而現在,他喜歡她大方不造做的真性情,也許……
他對她,不只是喜歡!
興趣=性趣=上床!楚正袖的頭皮又麻了。「我是不會和你去開房間的啦!」見自己一番「高談闊論」引起旁人的側目,她稍稍的收斂了一下高分貝。「那種事……你想都別想!」
東方熙啜了口馬丁尼後開口,「一個女人沒法子勾起男人想『那種事』那是一件挺悲哀的事。」他漂亮如子夜星辰的眸子盯看著她。「我可以承諾你,在你還沒想著『那種事』之前,咱們絕對不去開房間。」
楚正袖還是瞪著他。「你不是我會喜歡的那一型!」
東方熙的魅力真是無遠弗屆沒錯,可那不代表她也包含在其中。
「喔?」第一次他對女孩子表示感興趣,人家不買他的帳呢!對嘛!人生一定要有不同的答案才顯得具挑戰性。
他的笑容並沒有自臉上褪去,反而更有興趣的問︰「為什麼?」
不是她會喜歡的那一型,那就表示她有特別喜歡的類型嘍?可說真的,他很自負,撇開東方國際集團的背景,他個人條件就不是女人可以抵擋的。
而今有個女人卻直言他不是她會喜歡的那一型,他真有點不服吶!
「因為你——不夠年輕!」
「咳咳……」很勁爆的答案!數個理由滑過腦海,就是沒料到是這樣的答案。「可我也不算老啊!」就算是敷衍他,可不可以也找比較「正經」的理由?
她二十三,而他一個三十三歲,事業有成的男人……他真的不夠年輕嗎?之前某企業大老還想用他十八歲的孫女來勾引他呢!
原來啊!一個三十三歲的男人是不夠年輕的。東方熙看著她,右手習慣性的把玩著左手尾指上的白金指環,轉了一圈……又一圈……
楚正輪並不知道他的年齡,是不?
「你所謂的年輕是指……」
「十七歲到二十六歲之間的男子,尤其最好是十七歲以上,到二十三歲為佳。」她說的眉開眼笑,心情之激動,但見東方熙的臉色有點古怪,她忙收斂起幾分,「咳……那個……就像男人會喜歡『幼齒』的女孩,我是沒有戀童癖這麼嚴重啦!可是那個……我卻一直很向往姊弟戀什麼的。」總不能說小姐她今年才十七過十個月,不想第一次戀愛就找個叔叔吧?
「我無法完成你姊弟戀的夢想,可我今年正好二十六,是你『年輕』定義的終極數字。」知道他年齡的人,人人都說他保養得宜,若不是眼底的那抹沉著和精明,說他還是大學生也不會有人懷疑。
「呃?我以為事業有成的男人都是一些三、四十的歐吉桑哩!」二十六?嗯,是有像。
歐吉桑?!東方熙簡直啼笑皆非。「二十三配二十六不算離譜。」
「嗯。」
「我外在條件如何?」
「好到像是會出現在雜志里頭的明星。」她誠實的說。說真的,之前她為了一百五十元美金要勾引他,看清楚他長相的那一刻,她還真被他的「男色」嚇了一跳,真的是不折不扣的大帥哥呢!
臉蛋帥、身材好,如果再年輕個幾歲,她一定倒追他到手!
「如果做為一個情人,我有什麼令你不滿意的?」
「除了你……」
「年紀除外。」光看眼神也知道她又想說什麼。
「太花心。」
「那是因為之前我沒有固定的交往對象,抑或是說,沒有女人讓我想安定下來。」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滿目的懷疑,東方熙嘆了口氣,打個比方,「對于一個無殼蝸牛,你不能希望他永遠住在一個地方不搬走吧?又……也許他一直找不到他喜歡,想擁有一輩子的房子。」
「你怎麼確定我是那棟你想買來擁有一輩子的房子?」
「因為我……貨比了三家。」
楚正袖想了又想……再想……
唉……這好像和她到美國來的原本「打算」又不太一樣了,不是要找個和她年齡差不多的老外?因為老外看不出東方女孩的實際年齡,不會像她在台灣,老是被怪叔叔糾纏,可現在——
她還是被東方男人追求,可喜的是,這一回的是二十六歲。
差個九歲和她原本預期的是有點差距,可還在她容忍範圍,而且……他還真的對她挺好的,最最重要的是,如果她拒絕他,難保他不會在她的工資上作文章!
嗯嗯,不得不防!人家出國旅行是花錢,她這種出了國還能賺錢的可不多,而且薪資又高,還真是事少薪多,無經驗可。
反正她已透過一些台灣在美國的非官方機構尋找她的失物,也委托辦理新證件,等回台的日子到了,她照樣可以拍拍走人。
可在這之前,她得努力的保住自己的工作,不能惹火這位金主!
「如何?」
「你貨比了三家才確定要買我這棟房子對不?」她看著他,「同樣道理,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我想買的那棟房子?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了一棟我更想要的房子,而你這棟房子我不想要了呢?」
「你沒貨比三家過?」也對,一旦比過,她才會知道他有多麼的高檔。
「當然!」她呀她,到目前為止可還沒和任何異往過,她可是寧缺勿濫的!「萬一……你不是我心目中想擁有一輩子的房子怎麼辦?」
「那你隨時可以棄買。」他這棟房子她不想要?!他——東方熙,生平還第一次遇到有女人對他這麼屑一顧的。
好!他果然有眼光,楚正輪這女人不但與眾不同,對他而言還極富挑戰。
看準了她這死要錢兼守財奴的個性,一棟「超級豪宅」她已繳了頭期款她會不要?
一旦沾上了他這棟「超級豪宅」,她等著一輩子當「屋奴」吧!
「真的嗎?」楚正袖眼楮發亮。
這麼毫不猶豫就表現她的寬心,這女人真的有二十三歲嗎?怎麼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
老實說,心里挺不是滋味!不過……他一向不玩沒有勝算的游戲,這前頭的一些小輸就暫且別太在意。「這種事強求沒意思。」
「是啊!是啊!強求了沒意思。」她笑眯了眼,很豪爽的把杯中的調酒一飲而盡。「走!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去哪里?」時候不早了,快十二點。
「我心情極好、極差都會想去的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