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芬芬沒有在現場等他們拍完照就離開了。
事實上是,秦立剛要她先回去她住的飯店,他會再去找她。
拍完照,夜已深,秦立剛叫司機老黃直接把車開到他的住處,夏晚卻堅持不下車。
「很抱歉,總裁,我很累了,想回家。」夏晚淡淡地說。
她叫他︰總裁。
那個當著芬芬面前親密的叫他立剛,把他當成她的男人的夏晚已經不見,變回了他的秘書夏晚。
秦立剛晶亮的眸,在幽暗的車內瞅著她。「這里就是你家。下車!」
「我要回家。我家。」
她,難得執拗,微揚的下巴透著一股傲氣,是如此的迷人和可愛。
秦立剛伸手拉住她的手,密密的握進他的大手里。「听話好嗎?下車。回我們的家。你要打要罵要發飆,全由你,嗯?」
他難得的低聲下氣,卻完全沒有軟化這女人的跡象。
夏晚幽幽的眸,定定地落在他臉上。「我為什麼要打要罵要發飆?因為下午那個女人?因為你愛她,所以覺得對不起我?」
「我沒有對不起你。」那一段,是他的過去,一個很真實的過去,他不想提,不代表他就因此對不起誰。
「是啊,你當然沒有對不起我。」她微微一笑。因為,他根本不愛她,怎會覺得對不起她?「是我失言了。」
秦立剛低眸看了她一眼,對她語氣中的淡漠感到一股微微的氣悶。「是要自己下車走上去,還是要我用扛的把你扛上去,自己選一個。」
「為什麼?你不是要去找汪小姐?快去吧,我先回家了。」夏晚甩開他的手,打開門從另外一邊下車,抓著包包用跑的。
秦立剛很快追上,氣得直接把她扛上肩,單手扣著她穿著短裙的雙腿,大踏步走進電梯,直接按到住家的樓層。
「你放我下來!」丟臉丟到家了!就算他們是從地下室停車場進去的,保全在監視器里也看得到,他怎麼可以這樣把她像布袋一樣的扛在肩上?她穿短裙耶,真是可惡極了!
秦立剛根本不理她,放假都有上健身房運動的他,扛起像她這樣一個縴細的女人可是半點也不吃力。
電梯門開,他用芯片鎖開了自家大門直接把她扛進屋,然後片刻也不停留的往房內的大床走去。
「你干什麼?」夏晚有些緊張了,用手拍著他寬大的背。「放我下來!你要帶我去哪里?」
話落,她的人已被丟在大床上,還在頭暈目眩呢,已見秦立剛高大挺拔的身軀在她眼前迅速的除去領帶,松開衣扣,轉眼間那冷顏已逼至眼前,龐大的身軀壓覆在她嬌軟的身子上。
他的硬挺抵著她的柔軟,那陽剛的氣息籠罩住她全身,讓她不禁紅了臉也紅了眼,無辜至極的看著他。
「你要干什麼?」她問得好無力,連嗓音都在抖。
「你知道我要干什麼!」他氣悶的瞪著她,眼底有著怒火與欲火。就算剛剛硬是要她一同回家是因為不想讓她回去偷偷哭泣傷心,但這女人半點不領情還打算跑開的態度,當真惹惱了他。
他要她!
今晚就要!
他秦立剛雖一直謹守著那道防線,卻不代表他不可以跨越那道防線!他等著,只是因為怕嚇壞她,畢竟,他跟她雖相識已久,談論婚嫁的時間卻太快,所以他很君子的等著,她卻老把他當蒼蠅趕來趕去……
懊死的!只要一想到這女人剛剛打定主意要離開他的模樣他就火!
夏晚伸手要推開他,雙手卻被他制住拉到她的頭頂,秦立剛的另一只大手沿著身側撫模上她的胸線和臀線,唇,則親吻上她——
「唔……」她被逼迫著承受他霸氣的吻,她身體上的他,是那般火熱剛強,他在她身上胡亂點火的大手是如此撩人心魄,她想抗拒,卻抗拒不了,整個身子如火燒,讓她又害羞又害怕。
雖然,男女之間的事她不是不懂,但,那些都僅僅只是紙上談兵,她根本就什麼都不會……
好吧,她承認她在這方面真的太女敕咖了,畢竟她才二十四歲,根本不能跟這三十三歲的男人比經驗豐富……
天……
他的大手在模她哪里?他怎麼可以用他的手模她那里……
「秦立剛……你不可以……」她嚇得夾緊雙腿,想用手打他,雙手卻動彈不得,只能像只無助的小羊,任他這只大野狼欺負著她,帶著她初嘗雲雨的美妙滋味……
一大早,齊洛夫就找上門,房門半掩,秦立剛去開門的時候身上還只套著一件白色絲質睡袍。
齊洛夫一腳便跨進來,徑自走到吧台前替自己倒了一杯水,若有所思的抬眸看了秦立剛一眼。
「我在門口看見一雙被人亂丟的高跟鞋,夏秘書,喔,不,是未來嫂子,她在你房里?」
秦立剛橫了他一眼。「連這個都要跟你報告嗎?」
「當然不用,只是……你忘了芬芬正在飯店等你嗎?她等了你一整個晚上,到了今天早上才打電話找我哭訴,說你已經不愛她了。」說著,齊洛夫挑了挑眉。「真是這樣?」
秦立剛睨著他,也走到吧台替自己倒了一杯水,才道︰「是你吧?是你告訴她我要結婚了,也是你告訴她我昨天在哪里拍婚紗照,故意要她到那里去找我的,對嗎?」
「大哥,你要結婚的事媒體天天報,至于芬芬為什麼可以找到你拍照的地方,問你秘書不就曉得了!」
「我的秘書不會把我的行蹤,透露給一個她根本沒見過又不認識的人。」秦立剛瞪了齊洛夫一眼。
汪芬芬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已經五年了吧?在公司里,根本沒人知道她是誰。可以在他的新秘書口中問到行蹤又同時跟汪芬芬算熟的人,也只有他齊洛夫了。騙得了誰?
齊洛夫笑了,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好好好,我招了,是我告訴芬芬你在哪里的,OK?不過……她可是看到你要結婚的消息自己跑回來找你的,跟我沒關系。」
「我結婚關她什麼事?」秦立剛有些氣悶的走到沙發上坐下來。「她想干什麼?都五年了!」
「她離婚了。」
聞言,秦立剛的身子一震。「什麼時候的事?」
「听說已經兩年了。是因為忘不掉你,常常在睡夢中喊著你的名字,所以對方受不了才跟她離了婚,孩子歸男方。」
秦立剛閉上眼,在心里輕嘆。
當年,汪芬芬跟他是多少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呵,他的人生規劃里永遠以她為第一優先,在他努力的工作,努力證明自己是最有能力坐上總裁之位的人選的那段艱苦時刻,她卻因為寂寞、因為愛玩,而在酒後跟另一個男人上了床……
是,她昨天抱著他對他說的話都沒錯!他的確說過這輩子只愛她一個女人,他的確說過這輩子他只想娶她一個女人,可,她卻狠狠地背叛了他,傷害了他,因為她說她很寂寞!
愛她有多深,痛便有多深,過了好多年好多年,一直痛到他都已經把那種感覺當成生活中必備的一部分,她的身影才慢慢的在他的生命中淡化。
如今,再來說忘不掉他?
可笑!又可恨至極!
「大哥,你也還愛著她吧?到目前為止,你愛過的女人也只有汪芬芬吧?當年那個錯誤,她雖然有錯,可也不全然是她的錯,既然你們兩個都還深愛著對方,為什麼不借著這個機會重新開始?」
秦立剛冷冷地掃了齊洛夫一眼,完全想象不到這家伙竟然會對他說出這種可笑至極的話來。
「怎麼重新開始?我要結婚了,你不知道嗎?」
「是要結婚了,可還沒結不是嗎?難道你也想跟芬芬一樣,娶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女人,然後再分開?如果真的是因為怕女乃女乃死前都還看不到你結婚的遺憾而結婚,那還不如娶芬芬,不是嗎?至少你愛她,會過得比較幸福——」
「你究竟在胡扯什麼?」秦立剛皺眉,冷叱地打斷了他的胡言亂語。
「我想問的是——大哥你,究竟愛不愛夏晚?」
他不愛她。
天知地知他知她也知。
這個問題的答案根本不需要听,所以站在房門邊偷偷听了一段話的夏晚,悄然的爬上床,腦海中回旋的是剛剛齊洛夫對秦立剛說的那段話——
如果真的是因為怕女乃女乃死前都還看不到你結婚的遺憾而結婚,那還不如娶芬芬,不是嗎?至少你愛她,會過得比較幸福……
夏晚輕輕地閉上眼,心痛得無法自抑。
是啊,她怎麼忘了他的幸福呢?她愛他,所以只要可以嫁給他,她就會覺得好幸福,可是,他不愛她,就算,他應該是有一丁丁點喜歡她、在乎她的,但……他愛的女人回來了,不是嗎?
如果那個女人才可以帶給秦立剛幸福,那麼,她就應該退讓,快刀斬亂麻的將婚禮取消,或是,讓新娘的位置換人……
她了解秦立剛這個男人,斷不會因為他愛的女人突然回來便取消婚禮,因為他是個傳統的大男人,現在婚禮已是箭在弦上,不管從哪一方面考慮,他都不可能在這個當下背棄她,去選擇汪芬芬。
所以,看來她所能做的就只有逃婚一途了。
雖然,這也許會導致一場大災難,雖然,可能因此而讓這個男人氣她一輩子,但,這些相對于這男人一輩子的幸福而言,顯得如此的微不足道不是嗎?
她愛他,所以要他很幸福很幸福。
他,會原諒她吧?
因為很愛,才狠下心來放開手,他應該會原諒她的,應該會……
淚,靜靜淌下,昨夜繾綣的疲倦感讓她哭著哭著再次困倦而眠,夢里,是秦立剛緊緊抱著她,用無數個吻來愛她的情景……
秦立剛走進房,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他月兌去外袍再次爬上床,將床上蜷曲而眠的女人輕輕擁進懷里,唇邊輕逸出一抹近乎滿足的嘆息。
誰說他不愛她?
他發現他真的愛上她了,也許是她跟他遞辭呈的那一天開始,也許是在他命令她跟他去約會的那一天,也許是更早,他習慣每天她的陪伴,在送她回家的車內那一小段美麗時光;也許是昨天,汪芬芬來找他,他的眼底心里卻滿滿都是她的那一刻那一秒……
他在乎她,比自己想象的多更多。
他曾經以為他這輩子只會愛汪芬芬一個女人,然後,就不會再有另外一個女人可以佔住他的心房,可,他錯了,這女人像涓涓流水,清晰而緩慢地流入他的心,讓他根本來不及防備,也沒想過要防備,就這樣,闖進了他心里那塊曾經傷痕累累的禁地,慢慢地,不著痕跡地,洗刷掉那些傷痕……
忍不住,秦立剛圈著她的手臂收得更緊,讓她整個人的曲線密密地貼合上自己的。
只要想到自己以後的每一天都可以這樣擁著她醒過來,迎向晨曦,他的心就感到輕盈而喜悅。
雖然,他不太想承認,也怯于承認,但,誰說他不愛這個女人?
如果不愛,他豈會為了她所說的那句——「我只是希望,不管在什麼條件下,對方娶我的原因是因為愛……」而耿耿于懷?
他把董事長特助調到身邊來當秘書,幫他搞定婚禮所有大小事,他則把一天當兩天用的拚命處理公事,希望可以在婚禮開始的第一秒鐘,就完完全全的空出時間,把她放在第一位。
當時,就算他還不知道自己是愛著她的,但,對她的真心卻是無與倫比。他希望給她幸福,給她一個丈夫可以做到的一切,就僅僅只是抱著這樣的想望,卻不知自己其實已經愛得深。
一直到,汪芬芬出現在眼前……
抱她在懷,他只有意外而沒有悸動。
曾經以為的愛與恨,不再深濃,當下,內心記掛著的卻是夏晚那強笑背後的痛與苦,折騰得心里頭忐忑不安。
這樣,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人家了,就未免可笑。
說到底,還得感謝汪芬芬了,因為她的出現,才讓他驀地驚覺到,夏晚這女人早在不知何時,就已經佔據了他心中最重要的領地,連曾經以為自己最在乎的那段過去,都不再能輕易牽動他的心……
取而代之的是她——
「夏晚。」他在她的耳畔輕喃,這樣抱著她,讓他的呼息不由得轉為灼熱,大手輕輕地從她平坦的小骯移上她柔軟飽滿的酥胸。
懷中的人兒輕輕一顫,身子動了動,似乎感應到了男人熾熱如鋼鐵般的擁抱,發出一聲不自覺的低吟……
這聲低吟,不啻為天籟,鼓動著男人壓抑在理智下的生氣勃勃,讓他不由得翻身壓覆在這柔軟的嬌軀上。
「我要你,夏晚。」他的唇含上她敏感小巧的耳垂,宣告的同時大手已探進被子底下,放肆的去觸模她身上的每一處敏感帶……
「啊……」夏晚幾乎是被驚醒的,卻在下一秒,她的輕呼盡落入他的吻中。
他的吻纏著她,手臂纏著她,身體也纏著她,像是這一秒鐘才領悟到美好的少男,不住地纏著獵物發情,一直到自己筋疲力竭之前,片刻沒再松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