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窺大亨果真無時無刻都在偷窺自己的妻子,除了上班時間,他們無時無刻都黏在一起,但這樣是不夠的,他還是看不夠。
他雖忙碌,但仍會在百忙當中,怞出空來做些出人意表的舉止,例如偷偷跑回家,由後門悄悄走進悄無聲息的大廳,躲在暗處偷窺妻子。
他想要知道妤雩會在家做些什麼事。
他是那麼專注地看著她,如此瘋狂、不可思議,而她則渾然不知。
白天女兒上幼稚園,偌大的宅子里只有她一個人,她也總安靜得離譜,什麼事都不做,就只是看書。
她喜歡看書,常常坐在搖椅上看哲學、宗教的書,她會沉思,陷入神游的境界里。
有時她也會做出些傻氣的舉止,有時賴床,想著冷鑫想到痴狂,便抓起冷鑫的睡衣拼命親吻,大嚷道︰「冷鑫,快點回來吧!我好想你……」
要不就是對著鏡子發呆,觀察自己好久,而後故意挺胸翹婰,緊張兮兮道︰「我今天好看嗎?美嗎?可以滿足冷鑫嗎?」
每看到這種光景,陸冷鑫都必須極度壓抑自己,不能爆笑出聲,否則一旦曝光就完了。對他而言,如此強忍真是一件難受的事,比他賺錢還辛苦千萬倍呢!
下午女兒回來後,妤雩就恢復「正常」了,他不但看到了她稚氣的一面,也看到她成熟的一面。
她是慈祥和藹的母親,陪女兒做功課、念書。李嫂來幫忙,她們便一起做家事,妤雩不喜歡鋪張浪費,然而宅子太大,一個人忙不過來,只得定時請幫佣打掃。
下午她和漁兒一起散步,看看大自然的一草一木,然後等待陸冷鑫回來。
有一次他受不了,月兌口念道︰「妤雩,你要裝可愛也要我在家時,不要在我看不見時,那很可惜呢!」
說完他才驚覺自己差點曝光,還好妤雩只是瞪著無辜的大眼,一時還以為自己想他想到產生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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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電鈴意外的響了,看到來者是熟悉的人時,妤雩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對方竟是多年不見的陸爾東。
「請問你找誰?」她禮貌地問道。
「當然找你啊!不然你以為我來找堂哥嗎?我跟他可沒交集。」他變了,算算時間,他應已退伍了吧!事事不如意的感覺寫在他飽經挫折的臉上,看得出來他過得不太好。
「可是……」她欲言又止。
「你不請我進去坐嗎?」他直截了當地問。「看在以前認識的份上--」
畢竟他們曾是朋友,她只得打開門讓他進去。
坐在寬大的真皮椅上,妤雩離他好遠,他仔細地打量她。
「你真漂亮!現在是陸家少女乃女乃了!我堂哥能娶到你真是好狗運。」他的贊美在她听來是冷嘲熱諷,她選擇悶不吭聲。
「想想我們過去無疾而終的戀情……」陸爾東有點不懷好意地提醒。
「錯了。」她駁斥。「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麼。」
「是嗎?」他嗤笑,笑容顯得有點悲淒。「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嘍?沒想到堂哥還是得到你了。」
「爾東……」她咬住下唇,不知該說什麼。
「其實這些年,我最牽掛的是你。」他終于說出實話。「我只是來看你過得好不好,沒有別的意思。」
「你……」她感動得不知如何言語。
「我要出國了,我在台灣找不到工作,連堂哥也不肯幫我,進‘陸聯企業’還要層層考試呢!而我自知根本考不上。」他臉上有一種沮喪失意、無法發揮實力的無力感。「我決心繼續念書。」
妤雩能感受人被命運擺布、無法破繭而出的痛苦。
「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開創出自己的一片天空。」她鼓勵道。
「我也相信。」他對她露出可佩的笑容。「就像你,不是嗎?命運是自己創造的。」
臨走時,陸爾東卸下自尊,可憐兮兮地要求。「讓我擁抱你,就這麼一次,好不好?」
她豈能說不?畢竟他們曾經有共同的回憶,雖然如曇花一現。
帶著對冷鑫的歉意,她怯懦又僵硬地任他攬在胸前,但這一幕卻讓躲在暗處偷窺的陸冷鑫親眼目睹,醋意又泛濫了--
那天晚上,陸家有如風雨怒吼般的不寧靜。
「你無法否認了吧!」他凶巴巴地扯住她手臂。「光天化日之下和別的男人暗通款曲,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以為我不在家就管不到你。」
「你……又來了!」她說不出半字辯解,他的話讓她神魂俱裂。
不給她任何辯解,他又一如往常拋下好,甩門離去。
他們之間又……她的心仿佛被撕裂、被疼痛啃得一滴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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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冷鑫變得暴躁易怒,脾氣更是刁鑽了。
他無時無刻都在疑神疑鬼,搞得妤雩精神近乎崩潰,連女兒漁兒也敏感地察覺出爸媽之間的緊繃氣氛。
他還是跟她同床共枕,只是不再有溫柔的纏綿。
「乖乖睡在這里,我要囚禁你,不準你紅杏出牆,給我戴綠帽。」他尖酸地指控。「我不會踫你,因為你的身體骯髒污穢,踫了你等于弄髒我自己。」
她很想問他是怎麼了?她做錯了什麼事嗎?但太深沉的愛讓她變得懦弱,甚至不敢反擊他。直到顧熙堯突然回國,陸冷鑫大方地歡迎在國外待了快五年的他。
多年不見好友,陸冷鑫原本的一張臭臉終于有了笑容。顧熙堯也變了,變得更強壯、高大、黝黑,也更英俊挺拔、容光煥發,現在的他已是頂著「陸聯航運」海外部的總經理職餃。
「你怎麼有空回來?」陸冷鑫抱住顧熙堯。「這幾年我可沒虐待你喔!我放你一段長假也不見你回來,直到現在。怎麼,想開了?還是思鄉病犯了?」
顧熙堯笑得詭詐,他為什麼要回來?台灣還有什麼人或事值得他留戀的?
「我是為了你們才回來的。」他一開口便責怪陸冷鑫粗心大意。「你結婚了居然也不告訴我?太不夠意思了,如果不是冰夢寫卡片給我時提起這件事,我看我永遠都被你忽略了。」
「對不起,我忘了。」陸冷鑫自知理虧,連忙道歉。
「沒關系,我了解,有了美嬌娘,換做是天下任何男人都會忘了自己,遑論是事業的朋友。」他神情專注地看著妤雩。
陸冷鑫只得干笑。「別這麼說。」
妤雩滿臉通紅,趕緊找其他話題,她好奇地問︰「冰夢還有跟你聯絡啊?」
「是啊!」顧熙堯似乎有點厭煩。「每年新年,不管我在‘陸聯財閥’旗下的哪一個點上,她就是有辦法找到我,寄賀卡給我。」
「那也真不容易,這麼多年了,冰夢居然沒有忘記顧哥哥。」妤雩倒是沒料想到冰夢會如此細心。
「是啊!」顧熙堯心不在焉地回答︰「冰夢也長大了,十八歲了吧?」
突然,漁兒從花園里沖進大廳,跑到陸冷鑫面前。
「爸爸,我和媽媽種的紫丁香長出花苗了。」她的手上抓著滿是泥土的花根。「送給你,爸爸。」
陸冷鑫歡天喜地地抱起她。「漁兒,來,叫顧叔叔。顧叔叔是爸爸最好的朋友,長年居住國外,今天好不容易回來了呢!」
「嘿!」顧熙堯抱過陸冷鑫懷里的漁兒,神情顯得洋洋自得。「叫顧叔叔太疏遠了,要叫干爹才對。」
可是漁兒卻轉頭尋找媽媽。
「媽媽,抱我!」也許是小孩的直覺吧!她不喜歡顧熙堯,只覺得「干爹」很陰沉。但小孩子對大人哪能說得明白呢?
「住下來吧!把這里當自己家一樣。你要住幾天就住幾天,反正白天只有妤雩在家,在妤雩的心目中你跟我都像大哥般。」陸冷鑫大方說道。
「以前這里就像我的家,如今我回來,當然是要住在家里嘍!」顧熙堯也不客氣。
陸冷鑫很開心,多了顧熙堯,起碼可以將對妤雩的不滿轉移至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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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熙堯住了下來,不過他從沒有出門游山玩水,也沒有去見老朋友,他幾乎整天待在陸家足不出戶。
他這麼做只為了妤雩吧!這些年來,女人他見識多了,就是沒踫過讓他魂牽夢縈、夢寐以求的。
以前的她,美麗中帶著陰翳柔弱,臉色蒼白得像張紙,充滿靈氣,如今她擺月兌了那股幽暗,不但出落得如花似玉,更是美得令人眼楮一亮。
是誰改變了她?陸冷鑫的愛嗎?他怨恨地忖道。
多年前他會離開,是因為陰謀得逞了,他無須再留下,他知道妤雩始終如一的個性,終生只願當陸冷鑫的女人,沒有了冷鑫,她也不會愛顧熙堯或任何男人,所以他只求破壞,拆散他們後,他心甘情願的遠走高飛。
如今他們破鏡重圓了,他能不飛回來嗎?
多年前,他能用卑劣的伎倆成功逼走了妤雩,拆散他們這對金童玉女,四年後一定也可以如法炮制,他就是不要他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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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漁兒念的幼稚園出外郊游,隔天下午才回來,妤雩正在花園曬衣服,陸冷鑫也在家,但卻沒有陪在她身邊,自己躲在書房辦公。
顧熙堯觀察到他們似乎在冷戰,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幾乎沒有交談,很多時候,妤雩都只是在一旁安靜的不說話。
顧熙堯心知肚明,陸冷鑫對妤雩永遠有一種無法割舍的關愛,而她也希望永遠得到他專注的目光。
以前,陸冷鑫從書房的陽台上看她念書,現在她在曬衣服,他當然也看得到。
就趁現在,他決定演一場戲給陸冷鑫看。
「妤雩……」他走向她,趁她毫無防備時,突兀地從背後抱住妤雩,故意將她攬得死緊。
「做什麼?放開我……」她倏地回過神,大聲嚷嚷,但他反而更大膽地將手伸進她衣服下撕扯著。
「放開我!」妤雩叫得好大聲,死命要掙開他的手臂。
聞聲而至的是惱羞成怒、暴跳如雷的陸冷鑫。
「不要裝模作樣了,妤雩,在我听來,這根本是發春的浪叫罷了!」陸冷鑫冷酷地說。
顧熙堯松了手。「對不起……」
「不!」妤雩想辯解,卻被陸冷鑫血色褪去的臉孔,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我不是瞎子。」他的神情像世界末日來臨,不再信任自己的妻子和至親好友。「不要逼人太甚,竟明目張膽的在我家卿卿我我!」
他們之間的氣氛好像回到那一夜--
顧熙堯乘機火上加油。
「你也看到了妤雩是什麼德行,其實我們私通款曲已經很久了,是你笨得到現在才看清。」他希望陸冷鑫在盛怒之下再次將妤雩趕走。
「顧熙堯,請你離開我家。」沒想到,陸冷鑫卻突然命令道。「我永遠不想再看到你,等我冷靜下來,我們再商討你離職的事,我會付給你優渥的遣散費。」
顧熙堯目瞪口呆,這結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呸!為了女人,你要跟我一刀兩斷?想不到你見色忘友,虧我還以為你大義凜然、重情重意!」顧熙堯鄙夷道,但他不會就此打退堂鼓。「你真是沒用,選擇了背叛你的女人,我瞧不起你,半個小時後我立刻走人。」
「冷鑫,听我說,我……」妤雩急著想解釋,他卻面無表情、眼神森冷,說明了他不想听她任何「謊言」。
「你擅自定我死罪!」她淚流滿面。「我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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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熙堯走了,他們之間多年的友誼,竟就此劃上休止符。
陸冷鑫真是心如刀割,他喝著戒掉多時的酒,試圖讓自己的心能夠冷卻下來,只是揮不去的新仇舊恨越來越烈,終致完全爆發。
浴室里傳來淋浴聲,妤雩正在SPA浴缸,心灰意冷地浸在水里。
忽地,他發瘋似地沖了進來,滿臉醉意,滿嘴胡言亂語︰「我恨你倆,你毀了我的一切,我的人、我的人格,還有我的自尊……」
他一踫到她,她就好像被燙到似的渾身發顫,還來不及說什麼,嘴就被他封住了。
「你是我的女人,說!說你只屬于我。」沒有溫柔,只有蠻橫強取,他用力逼她張開雙唇,狠命吸吮她口中的蜜汁,雙手粗魯地箝制她的手,不讓她掙月兌。
他壓低身子將她固定住,膝蓋頂開她的雙腿,緊貼著她。
「我要毀滅你。」他要她心里只有他,從身到心都歸他管轄。
妤雩哽了一口氣,她知道陸冷鑫醉了,但如果他真要毀滅她,她也心甘情願。
「你是誰的?」他要讓她知道只有他能使她的身體有反應,他不斷搓柔她的幽密,刺激她最敏感的部位,撩撥她渾身燥熱,不由得將身體貼向他,但他卻又挪開身子不肯滿足她,直到她發出饑渴的需求。「說,你是誰的?」
她難耐地拱起身子。
「喔!是的,我是陸冷鑫的女人,我是你的。」終于,她用身體哀求他。
他滿意她的答案,強猛地沖刺進她的幽谷,一次又一次地佔有她,帶著心痛的煎熬逐漸消失,他們在天堂中遨游。
「記住,你只屬于我。」在釋放的那一刻來臨時,他低呼道。
然而激情之後,他竟哭了。
「我真是沒用,不能沒有你……」他像個大男孩般無助脆弱。
「不要這麼想,求求你。」她眼中只有真摯。「我們要彼此相信啊!」
「不!不……」他語無輪次地又哭又笑,甚至口不擇言地咒罵她,凌虐她的身體,而她則一任他隨心所欲,直到他累了,趴在她身上。
「妤雩,我好愛你。」在SPA浴缸里,他告白了這句話後便沉沉睡去。
她知道他在借酒裝瘋,當年他拋棄她時,為了孩子,她告訴自己要有尊嚴,驕傲讓她堅強地活著,而今在他的懷里,她忘了什麼是自尊,她可以忍受他的侮辱,因為她愛他至死方休,她甚至愛到失去自我。
「我也好愛你,冷鑫。」她哽咽地回應。
因為宿醉,他醒來時頭痛欲裂,感到全身細胞都在向他抗議,而她全心全意地照顧他,沒有絲毫怨言,對他百依百順,似乎完全忘了他因喝醉而「欺侮」她。
他看到她手臂上的瘀傷,想起昨晚對她的凌虐而悔不當初,她替他擦拭臉上的汗,他突兀地抓住她柔弱的小手,莫測高深的目光讓她戰栗、手足無措。
「天知道,沒有你,我比死還痛苦。」他這是認了,還是俯首稱臣?
「你……」下一刻,她撲倒在他懷里。「不要對我生氣,求求你,不要對我發怒,我一無所有啊!如果你不要我,我就什麼都沒有了,我一定會瘋掉。」
「妤雩。」他狂亂地環住她。「是我不好,我不該對你生氣,我愛你啊!就算你對不起我,比起我對你百分之百的愛,那都不算什麼了。」
「冷鑫……」她無神的眸子又重新燃起生命力。
他們在吻與淚中和解,那天午後,他們相擁在床上,訴說著多年離別的相思之情。
「你是我的發電機,沒有你,今天就沒有‘陸聯航空’的誕生……」他坦白說道。
「我知道,我以你為榮。」她充滿驕傲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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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顧熙堯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現在他的地位足以媲美陸冷鑫,也不再是陸冷鑫的跟班,財勢讓他變得更大膽,凡是得不到的,他就用搶的,他會不擇手段,就算把生命豁出去,他也要得到妤雩。
顧熙堯守在陸家大門口,看到加長型的凱迪拉克駛入大門,司機載著漁兒回來了,陸冷鑫還加派了一名保鏢保護女兒安全。
但所謂防不勝防,顧熙堯對司機和善地笑著,目光則鎖定車內的漁兒,她手里正抓著一個芭比女圭女圭。
他俯子,碩大的身影完全遮蔽了車窗外的光線。
「嘿,漁兒,干爹怪無聊的呢!要不要陪陪干爹?」他打開車門,順勢將漁兒抱了出來。
「顧總裁,你成了漁兒的干爹啊!」司機和保鏢對他絲毫沒有戒心。
「是啊!誰叫我和陸冷鑫是生死之交呢!」他哈哈大笑地帶著漁兒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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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兒不見了,妤雩一顆心墜至谷底。
「顧熙堯帶走了她……」她幾乎快昏厥了,幸好陸冷鑫抱住她。
「是啊!」司機無辜地說。「總裁,您和他不是--」看到陸冷鑫面露凶光,好朋友三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不再是了。」陸冷鑫咬牙切齒道,他冷靜地執起電話,打行動電話給顧熙堯,電話那頭馬上有了回應。
「你把漁兒帶到哪兒去了?」陸冷鑫開門見山地問。
「別緊張啊!我不過是帶她去散步罷了!」他的邪笑聲卻讓陸冷鑫打了個冷顫。「我們來交換條件,你帶妤雩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