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葉集團總裁婚變的消息,經過某間八卦雜志披露後,一夕之間,流傳開來。
平民百姓拿這話題當茶余飯後的閑聊話題,上流社會的紳士貴婦們也互咬耳根,紛紛猜測來龍去脈。
除了當事人及其親友,其他人大多把此事當成一樁笑談,但也有不少名門爸媽看在松葉集團背後代表的龐大經濟利益分上,開始熱切地打听,想替自家女兒和葉家年輕的總裁牽線。
葉南軍每天都接到各方的社交邀請,但他總以工作忙碌為借口,一律拒絕。
有雜志說他之所以封閉自己不參與任何社交活動,是因為他前妻出軌,帶給他的傷痛末愈。
此說一傳出,更為婚變的男主角增添幾分悲劇色彩,淑女千金們對他更有興趣了,虎視眈眈。
葉南軍本人卻對那樣的報導很不滿意,不但對該家媒體正式提出抗議,也故意挽著某位富家小姐出席晚宴,平息流言。
「嘖嘖!」翻過八卦雜志一篇篇煽情的報導,Ricky頻頻贊嘆。「南軍,我看現在只要你開口,就算是皇家公主也手到擒來。」
那又怎樣?葉南軍不理會好友的調侃,逕自蹲下來,研究眼前一株芙蓉花,然後他握起鏟子,稍稍翻松土壤。
「不會吧?你真的在種花?!」見他的舉動,Ricky不可思議地嚷嚷。「你媽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沒想到你真的想不開,改行做園丁了!」
「什麼改行?」葉南軍沒好氣。「只是澆澆花、翻翻土而已,這樣就叫園丁了?」
「這不是我們這種身分的人該做的事。」Ricky丟開雜志,看好友為了種花把自己一雙手弄得髒兮兮,很不以為然。「你家不是請了園丁嗎?你喜歡這些花,讓他好好照頭不就得了?干麼非自己動手不可?」
「這些花不一樣,我一定要親自照顧。」
「為什麼?該不會因為這些是你前妻親手種的吧?」
葉南軍不回答。
Ricky卻知道自己猜對了。想也知道,他前妻名叫喜蓉,這花是芙蓉,如果不是為了前妻,他又何必如此執著?
「不要告訴我,你還愛著那個女人!」
「她不是‘那個女人’。」葉南軍皺眉,不喜歡好友略帶輕蔑的口氣。「她是潘喜蓉,我前妻。」
「抱歉。」Ricky听出他的不悅,識相地道歉,轉開話題。「對了,晚上要跟我們幾個一起打麻將嗎?」
「打牌可以,介紹女人免談。」葉南軍很干脆地開條件。最近老有人要為他安排相親,他煩透了。
「你都已經離婚了,玩玩女人有什麼關系?」Ricky試著說服。「我保證介紹你一個聰明漂亮的女人,絕不會比你前妻差。」
「謝啦,我不需要。」葉南軍淡然拒絕。
「為什麼不要?該不會你真的認命,決定听你媽的話,迎娶那個青梅竹馬了吧?」Ricky開玩笑。
「我說過,我當明怡是妹妹,不可能娶她。」葉南軍態度很堅決。
他離婚之後,葉母曾再度勸他迎娶魏明怡,他仍是一口回絕,葉母氣怔,魏明怡則是哭著收拾行李,奔回自家訴委屈去。
這些經過,Ricky約略也听說了,打量好友好一會兒,傷腦筋地嘆氣。「南軍,你跟我說實話。」他面容一整,語氣超嚴肅。「你是不是還愛著你前妻?」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Ricky若有深意。「何況那枝花已經離開你了。」
葉南軍微微一笑,細心地為面前的芙蓉花叢澆過水後,站起身,拍拍沾上塵土的衣袖。
「就算她離開我,我想要的女人還是只有她。」他坦然表白,直視好友的眼眸清亮。
Ricky愕然,皺眉打量他,確定他說的是真心話,夸張地大搖其頭。「你這話跟我說就罷了,千萬別在老馬他們面前說,否則他們會笑你的。」
愛妻愛子那叫「好男人」,但要是只獨鐘一人的話就叫做「笨男人」了。
這道理,是男人都該明白啊!
「我知道。你以為我會笨到承認自己笨嗎?」葉南軍幽默地回應,嘴角一牽,似笑非笑。
Ricky一拍額頭,也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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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蓉瞪著雜志,封面上葉南軍跟某位千金小姐的照片好刺目,教她忍不住要別開眼。
看來他已經找到新歡了,那個女人……挺漂亮的,看起來既溫柔又大方。
和他很相配。
她苦笑,告訴自己應該祝福前夫,為他感到高興,但不知為何,胸臆間卻酸酸的,冒著一股醋味。
她嫉妒,嫉妒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時,笑得那麼開心,他好像……已經完全忘記她了。
但她有什麼資格吃醋?畢竟她跟他已經離婚了,各不相干,不是嗎?
喜蓉幽然嘆息,放下雜志,身後卻猛然伸來一只大手,搶過去。
她愣住,回過頭。「爸!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也不敲一下門?」
潘正杰不理會女兒的抗議,逕自盯著雜志封面,濃眉一皺。
「我說你這丫頭,到底心里怎麼想?」他甩開雜志,瞪視女兒。「再這樣下去,南軍真的會被別的女人搶走喔!」
「爸。」喜蓉無奈地輕喚。她懂得父親的意思,他一直無法接受她和南軍離婚的事實。「事情都到這地步了,你就別逼我了好不好?」
「我不是逼你,是替你著急!」潘正杰氣惱地咆哮,背負雙手,在房內踱步。「你不明白自己失去了什麼。南軍那小子,他是真的很愛你啊!」
「他不愛我。」她澀澀地反駁。「你也看到了,他已經交了新的女朋友了。」
「你真的以為那是他女朋友嗎?」潘正杰不敢置信地直搖頭。「老天!我潘正杰怎麼會生出你這種笨女兒?難道你看不懂南軍為什麼要那麼做嗎?他是在幫你!」
「幫我?」
「你知不知道,如果他再繼續拒絕出席社交場合,流言會怎麼傳下去?媒體會把你生吞活剝的!他們一定會說是因為你外遇,給南軍戴綠帽子,他才那麼痛苦。南軍會跟別的女人出席宴會,是為了保護你,不希望外界把你說得太難听!」
是這樣嗎?
喜蓉愕然,不願相信父親的推論,隱隱之間,卻又覺得有幾分道理。
「可是說不定他真的喜歡那個女人……」
「他喜歡的人是你!」
「你怎麼能肯定?」
「這用我解釋嗎?」潘正杰怒氣沖沖。「難道你這個當事人一點都體會不出來嗎?」
喜蓉惶然,一時語塞。
「難道你看不出來,南軍從認識你以後,就一直很喜歡你嗎?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要娶你?」
「他說是因為跟我結婚會很有趣,還有……潘家對葉家的事業很有幫助……」
「有幫助個屁!」潘正杰粗俗地冷嗤。「跟潘家結合,對葉家一點幫助也沒有!兩年前我在越南投資失敗,連銀行貸款的利息都差點繳不出來,如果不是南軍及時出手幫忙,我們潘家就要宣布破產了!」
「破產?」喜蓉震驚。「怎麼會?」
「他什麼都沒告訴你吧?那時候松葉之所以跟我們做生意,等于是替我們作擔保,南軍是看在跟我的交情分上,才主動幫忙的,他是個重情重義的年輕人,我知道他其實把我當成半個父親。」
「他把你……當父親?」
「沒錯。」說到這兒,潘正杰的怒氣忽然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失落與心疼。「你應該知道,他的父親很早就過世了,他跟我談得來,很敬重我。他曾經打趣過我,說我在商場上心狠手辣,卻拿自己女兒完全沒辦法。我听得出來,他其實有點羨慕。」
「羨慕?」
「羨慕你有我這麼一個疼你寵你的老爸吧。」
他羨慕她?喜蓉惘然,耳畔驀地回蕩起一道嗓音。
我只是很想有個人也那樣愛我。
是了,他也曾經對她這麼說過,他只是希望有人愛而已。
她伸手掩唇,忍住突如其來的嗚咽。
他是個寂寞的男人,卻又驕傲地不肯承認自己的寂寞,他令她心痛。
「你真的感覺不到他對你的愛嗎?」潘正杰懊惱地問。
喜蓉澀然不語。
那是愛嗎?
壞脾氣地強迫絕食的她吃飯,在她心情最低落的時候,罵她又抱她,跟她一起在廚房里煮菜嬉鬧,在母親聯合別的女人欺負她時,堅定地相信她,最後,親手把她送回前男友的身邊……
這些,是愛嗎?
當然是愛!
她流下眼淚,心碎地承認。
她不是無血無情的女人,其實她也早就感覺到了,只是她一直不許自己坦然面對。
「可是承家、需要我……」她淒楚地哽咽。「我知道自己對不起南軍,可是我不能再傷害承家了,我不能,真的不能——」
「所以你寧願傷害南軍?」潘正杰沉重地問。
淚水,在她頰畔肆意奔流。
「愛情不是同情,喜蓉,你好好想清楚,你愛的究竟是哪個男人?」
「我、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嗎?還是只想逃避現實?」
「爸,你別再逼我了。」
「我不是逼你,只是要你看清楚自己的心,你不能這樣逃避一輩子!」
「爸,我求求你。」
「告訴我實話,喜蓉。」
「爸……」
「我也想知道。」一道清朗的嗓音驀地響起。
父女倆同時回頭,訝異地發現謝承家不知何時已來到門口。
「抱歉,我自己上來了。」他道歉。
潘正杰先是皺眉,轉念一想,決定讓兩個年輕人私下談談。「你們聊,我先出去。」
他離開後,謝承家轉向喜蓉,一步步走向她,在她面前站定。「蓉蓉,告訴我實話,你愛的人到底是誰?」
她不答話,含淚望他,水蒙蒙的眼里,浮著無限神傷。
他心一沉。「你愛的是他,對吧?」
她身子一顫,臉色發白,卻沒否認,輕輕地,點了點頭。
謝承家閉上眸,良久,他忽然迸出一聲苦笑。「其實我早就猜到了。在游樂園那天,我看你目送葉南軍離開的表情,就猜到你真正愛的人是他。」他張開眼,定定地直視她。「你知道你那天晚上的表情有多痛苦嗎?你明明想跟他一起走,卻強迫自己留下來。」
「對不起。」她惶然道歉。
他搖搖頭。「你不用跟我道歉,愛情這種事,本來也不能強求,我只是不甘心對自己承認,其實我早在兩年前,就已經失去你了。」
蒼涼認命的言語,如一把鋸刀,撕裂喜蓉的心,她終于崩潰。
「對不起,承家,在你最痛苦的時候,我沒能陪在你身邊,讓你一個人受折磨,可是、可是……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是他陪在我身邊……」她揚起淚眼,痛楚地吶喊。「他……那個男人很笨拙的,他從來沒被人好好愛過,也不懂得什麼叫愛,可是他卻用自己的方式,很努力地、拚了命地來愛我。我其實不值得他對我那麼好,可是、可是他……」
她蒙住臉,嚶嚶啜泣。「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可是我愛他,真的好愛他,我想給他幸福,好想好想!」
「那你就給他吧。」謝承家輕輕握住她顫抖的肩膀,溫柔低語。「我相信你一定能讓他幸福的。」
她迷惘地揚起眼睫,凝望他。
「其實做錯的人是我,既然決定離開你,就不該再出現在你面前。」他懊惱地自責。「那時候我知道自己得了胃癌,去找葉南軍辭職,托他照顧你,他說你不一定願意讓他照顧,不過他會盡力幫忙,我那時候就看出他很喜歡你——是我太自私,出爾反爾。」
「不能怪你。」
「當然該怪我。」謝承家苦笑。「我前兩天才知道,連我去美國療養的費用,都是他幫我出的。」
「什麼?」喜蓉一驚。「他幫你出醫療費?」
「我爸媽騙我說他們以前幫我保了癌癥險,是保險公司出的錢,但其實是葉南軍偷偷匯錢給他們。連幫我開刀的醫生,都是他拜托朋友介紹的——他默默替我做了這麼多,卻一點也不讓我知道。」
這就是葉南軍啊!他本來就是個嘴硬心軟的男人。就像他替潘家解決了財務困難,卻從來不讓她知曉。
喜蓉吸吸鼻子,按去頰畔的淚痕,又是驕傲,又是心疼。
謝承家深深凝視她。「蓉蓉,這次我們,是真的要說再見了。
此次分別,無怨無嗔,無悔無憾,哪天偶然再相遇,一定能夠對彼此展露笑容吧!
望著自己曾經愛過的男人,喜蓉又是傷感,又是感恩。
她何其有幸,前後兩個男人給她的,都是最真的愛——
「祝你幸福。」
「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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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南軍很不爽地瞪著一屋子女人。
鶯鶯燕燕,在葉家豪宅大廳里或坐或臥,有的手上端杯酒,有的嘴里餃根煙,一個穿得比一個昂貴,一個打扮得比一個艷媚,滿屋子珠光寶氣。
他懊惱地皺眉,扭頭指責好友。「Ricky,你明明說今天是來打牌的!」
「沒錯啊,方城之戰,我們好好廝殺一場。」Ricky笑嘻嘻。
「那你帶這些女人來做什麼?」
「你說她們啊?」Ricky淡淡掃周遭一圈,優雅地聳聳肩。「要出門打仗也得帶些啦啦隊吧?你就當她們助興用的,別在意、別在意。」
教他怎能不在意!
葉南軍氣結。
要不是R1cky抱怨他從來不曾貢獻自己家來充當牌友們聚會場所,他也不會趁著母親出國游玩,邀他們來家里小玩幾圈,但沒想到這些脾搭子不但自己來了,還帶了一群不知從哪里找來的女人。
「現在是怎樣?你以為我們是在交際應酬嗎?還是把我家當成酒家了?」
「嘿嘿!」
「嘿什麼?」葉南軍沒好氣地提起好友衣領。「我扁你!」
「ㄟ,南軍,別這麼生氣。」一旁看好戲的雪茄男見情勢不妙,忙搶上來當和事佬。「我們今晚安排這些女人,也是為你好。」他眨眨眼,嘴上照例還是叼著根上好雪茄。
葉南軍瞪他。「什麼為我好?」
「唉,還不是怕你太久沒女人,男性雄風不振啊!」雪茄男湊近他耳畔,低聲謔笑。
又是一個欠扁的!
葉南軍放過Ricky,改給雪茄男一拐子。
後者吃痛,悶叫一聲,臉上卻是笑意不減,Ricky則是大聲吹口哨,鼓掌喝采。
「怎麼啦?發生什麼事?」老馬錯過精彩畫面,好奇地湊過來。
「南軍火大了,剛給了我一拐子。」
「什麼?真的假的?」
「還有假的?他嫌我們給他找來的這些女人不夠水準啊,他老兄看不上眼!」雪茄男哇哇叫。
「這些還看不上眼?」老馬信以為真地皺眉。「我說南軍老弟,你也太挑剔了吧?這些女人要身材有身材,要美貌有美貌,還不缺腦子,雖說算不上極品,也不錯了!」
葉南軍聞言,大翻白眼,要不是顧及主人的風度,真想命人拿掃把趕走這些不識相的客人。
「來來來!正式開打以前,先來喝一杯。」雪茄男假裝沒看見他著惱的表情,押著他在沙發上坐下,使個眼色,一個黑衣女郎款擺縴腰,盈盈走過來。
「葉老板,我陪你喝一杯。」她嬌嗲地獻媚,美目瑩瑩流轉,玉手端起一杯威士忌,抵上他的唇。
葉南軍接過酒杯,卻橫開手臂,硬把黑衣女郎擋在沙發另一頭。
這個不行,換一個!
其他三個男人彼此交換個眼色,老馬自告奮勇,招手喚來另一個白衣女郎。
娟俏美麗,年輕清純,沒一絲風塵味,他敢保證一定合葉南軍口味。
結果葉南軍的反應是瞪著一雙陰暗的眼,把人家女孩子嚇得花容失色,落荒而逃。
接下來雪茄男命令一個紅衣女郎上陣,然後老馬又示意一個橘衣女郎出場,都是鎩羽而歸。
Ricky見狀,不禁嗤笑。「我看你們倆找來的這些女人都不怎麼樣嘛!」
雪茄男跟老馬皆狠狠瞪他一眼。「那你的女人呢?我們倒要看看你請來何方神聖!」
「我請來的人,保證讓南軍心動。」Ricky很有把握。
「話別說得太滿吧?」老馬冷哼。「南軍那家伙可不是普通的難搞!」
「你們等著看吧,這一百萬我可要收下了。」
真相大白,原來三個男人為了誰能讓葉南軍點頭認領一個情婦,進行一場金額不小的賭注。
「好!就看你請出誰來。」不唆,若是Ricky真能讓葉南軍滿意,他們也不會心疼那點小錢。
Ricky神秘地微笑,舉高手,懶洋洋地拍了兩下。
燈光滅去,室內忽地一片漆黑,鶯鶯燕燕們驚聲尖叫,不明就里的葉南軍只覺得不耐煩。
現在是怎樣?他那三個多事的朋友又在玩什麼把戲了?
他擰眉,正想出聲命令佣人開燈,一道微妙的香味匆然飄過來。那味道清清淡淡,不嗆鼻,卻絕對地令人無法忽視。
那是一道甜蜜的、誘惑的、溫柔女人香。
香味來到他身後,跟著,一雙滑膩的手從頸後勾住他,一張柔軟的唇在他鬢邊挲摩。
他心跳驀地加速,奇異地無法推開這個不請自來的女人,她的撫觸有種奇妙的魔力,仿佛下了咒,教他無法動彈。
「葉老板。」她往他耳里輕輕吹氣,他強烈搔癢。「你想要我嗎?」
「你……是誰?」他顫聲問,嗓音沙啞。
她無聲地微笑,蔥指曖昧地按上他急速起伏的喉結。「我是禮物,你的朋友把我送給你。」
「沒有人有權把一個女人當禧物。」
「是嗎?那我怎麼覺得自己老是被送來送去的呢?」貝齒隔著襯衫,在他肩上啃咬。
他倒怞口氣。「你別這樣……」
「怎樣?」
「別挑逗我。」他咬牙,極力壓抑濃沈的喘息,他可不想當著一屋子人的面失去理智。
「怎樣挑逗?」她柔聲問。「這樣?」玉手調皮地撫過他堅硬的胸膛。「還是這樣?」豐侞不害臊地往他背上擠壓。
夠了!
葉南軍熱氣沖腦,顧不得會讓人看見,猛然轉身,一把將這可惡的女人摟進懷里,饑渴地吻住她。
他吻得激烈,吻得深入,吻得憤怒,卻也吻得不舍,他緊緊地抱著懷里嬌軟的女體,仿佛一輩子都不想再放開。
燈光乍現,掌聲響起。
大廳里的女人茫然望著這一幕,三個大男人卻是心領神會,痛快大笑。
「我們認輸了!Ricky,算你厲害!」
願賭服輸,雪茄男跟老馬很爽快,各自掏出一張支票,塞給Ricky。
葉南軍轉頭,瞪視這場赤果果的金錢交易。「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我賭贏了!」Ricky笑著眨眨眼,朝他懷中的女人送去一個飛吻。「感謝你讓我賺了一筆。」
「不客氣。」她文雅地回笑。
「什麼?」葉南軍左看看、右看看,駭然變臉。「你們拿她來下賭注?」
「不只她,還有這一屋子女人。」Ricky手一比。「我們賭誰帶來的女人能讓你看上眼,認領回去做情婦。」
「你們!」葉南軍氣得臉色鐵青,幾乎想動手扁人。
Ricky偏還不知死活。「一句話,你要不要?不想認領她的話,我可要帶她走嘍!」
說著,他靠過去,作勢伸出咸豬手。
葉南軍連忙將慎中的女人帶到身後,眼進銳光,咄咄逼人。「她是我的!誰都不許踫她!」
「哇喔~~」Ricky假裝害怕地打個冷顫。「好吧,既然葉老板願意認領她,在下自然是樂觀其成。」說著,他頓了頓。「好了,閃人啦!」揮揮手,示意大家跟他一起走。
「閃人?不是說要打麻將嗎?」
「還打什麼打啊?人家有情人甜蜜蜜,我們這些電燈泡在這兒湊什麼熱鬧?走了走了!」
「好吧,走就走。」
不過兩分鐘,一伙閑雜人等散得干干淨淨,連葉家的佣人們也不知躲哪兒去了,大廳里只剩一對仍然依依不舍擁抱著彼此的男女。
葉南軍低下頭,不敢相信地凝視著眼前這張染著淡淡緋紅、令他朝思暮想的美麗花顏——
「喜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