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沙灘上漫步回家的阮依蝶,一進大門就看到坐在客廳等門的黃伯夫婦。一陣沒來由的心酸讓她熱淚盈眶,她趕緊抬手迅速把淚水擦乾,然後裝出一臉愉快的跟他們打招呼。
「黃伯、黃媽,你們還沒休息?」
「你回來了,依蝶小姐。」黃媽笑得十分開心。
「咦?少爺呢?」黃伯拉長脖子往外頭探看著。
「他有朋友耽擱了。我因為太累,才想先回來休息。」
「晚餐吃了嗎?我去幫你準備。」黃媽邊說邊往廚房走去。
「我不餓,你不要忙了。」阮依蝶馬上拉住她。
「怎麼可以不餓就不吃?」
「可能是下午太晚吃、又吃太多了,所以現在還感覺肚子撐撐的,不過很渴倒是真的。」阮依蝶不好意思的笑笑。
「渴?來來,我這里有剛剛泡好的烏龍茶。不過……我還是幫你倒果汁吧。」黃媽突然想起年輕女孩都不喜歡喝茶。
「太好了,我最喜歡喝茶了。」阮依蝶拿起一個杯子,直接倒了滿滿一大杯,沒一會兒工夫就喝完了;想想覺得還是不夠,又倒了一大杯,因為她真的好渴、好渴。
「你喜歡就好,喝茶對身體真的很好呢!」黃媽越來越喜歡阮依蝶這個女孩子,她真希望少爺能夠好好把握住她,最好趕快將人給娶回家。
「哇!真是太棒了。喝了兩大杯總算是不渴了。你們泡的茶真的好好喝,謝謝!」阮依蝶真心誠意的道謝。
「你真的不餓?」黃媽仍關心的問她。
「嗯!我想先回房梳洗,如果還有體力等會兒再陪你們聊一下。」阮依蝶對他們點個頭,然後往樓上的房間走去。
就在阮依蝶的房門剛關上,向寒森也匆匆忙忙、一身狼狽的趕到家。
他扶著客廳的沙發靠墊,止不住的喘氣道︰「黃媽……依蝶……回來了嗎?」
「少爺,你怎麼了?」黃伯被眼前渾身是泥巴的向寒森嚇壞了。
「你先告訴我,依蝶到底回來了沒?」向寒森一口氣說完,又彎著腰急促的喘息著。
「依蝶小姐已經回來了,剛剛才上樓去了。」黃媽一臉擔心地看著向寒森。「發生什麼事了?」
「依蝶有什麼奇怪的舉動嗎?」向寒森必須先了解受到刺激的阮依蝶是否有任何異常。
「沒有啊!她只是因為太渴而喝了兩大杯的茶水,然後就上樓去了。對了,她還說如果待會兒還有體力要下來陪我們聊天呢!她真是一個好女孩,少爺,你可要用心對待人家啊!」黃媽滿臉的期待。
「我當然會好好愛護她。不過,現在問題不是出在我身上,而是不相干的人身上。」向寒森生氣地道。
「誰?」
「胡裘蒂!」他咬牙切齒的說。
「什麼!她又追來了。」黃伯一臉驚恐的表情,因為那個女人為了要知道向寒森的行蹤,曾經連續一個月每天派人來蚤擾他。
「難不成依蝶小姐是被氣回來?」黃媽插嘴問道,原來她沒看錯阮依蝶臉上的淚水。
「哼!那個魔女這次又做了什麼令人無法忍受的事情?」黃伯一臉的氣憤。
「她趁我雙手端飲料時偷吻我。」向寒森無奈的道出實情,對于自己竟然會被女人強吻,除了懊惱不已,還有滿腔的怒火。
「她當著眾人面前這麼做?」
「嗯。」向寒森點了下頭。
「真是厚臉皮的女人。」黃伯不屑的啐罵。
「少爺,我看你還是先去洗干淨,再去找依蝶小姐好好解釋一番。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你跟小姐說清楚那個魔女的本性。」黃媽只能祈禱阮依蝶會因為愛上少爺而給少爺一個解釋的機會。
「看來只好這樣了。」
如果能夠,向寒森反倒希望阮依蝶能夠親眼看到他為了她而摔得全身狼狽不堪的樣子,或許還比較容易受感動呢!
回到房間,阮依蝶直接走進浴室,先將全身洗干淨,然後泡在按摩浴缸里慢慢享受水流按摩。
她放松的躺在浴缸里,然後看向窗外滿天的星空……
從二十歲那一年,因為頓失姐姐而哭到肝腸寸斷、眼楮差點看不見的慘狀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輕易的落淚過;但是這幾天她竟然為了韓森,一個已經佔據她心靈的男人,一再的落淚。
原來她不是自己一直以為的,是個不動心、不動情的冷漠女人;只是尚未遇上能夠擾亂她心思的男人罷了。
阮依蝶不自覺地又咬住下唇,內心深處的那股酸楚變成了難以言喻的痛,原來愛情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
她明白自己是真的愛上韓森了,所以才會無法忍受看到他被別的女人親吻;一想到那個畫面,她的心又狠狠的怞痛起來,不爭氣的淚水也流了下來。
「很抱歉,讓你承受這麼大的痛苦。」
向寒森伸出手輕柔的擦掉阮依蝶不斷流出的淚水,一臉疼惜不舍的看著她。
「你……」阮依蝶吃驚的瞪著眼前的人。
「對不起,我因為在房間看不到你有點擔心,才失禮的擅自進來浴室看一下。」其實一進來看到她好好的躺在按摩浴缸,他便放心的打算到房間去等她;可是才遲疑了下,竟然看到她淚流滿面的傷心模樣,讓他怎樣也無法邁出腳步。
「麻煩你先到外面等一下。」阮依蝶的口氣听得出來不是很高興,不過她仍然努力保持一臉平靜的看著他。
「對不起,我馬上出去。」向寒森不好意思的趕緊退出浴室。
阮依蝶穿著浴袍慢慢的走出來,可是她卻往浴室旁邊的牆壁直接貼靠著,然後詢問道︰
「舞會結束了?」
「不知道。」
「不知道?」阮依蝶十分訝異。
「我不知道我離開後舞會是不是又繼續進行。」向寒森老實回答。
「咦?」
「因為我離開時舞會是暫停的。」
「為什麼?」阮依蝶納悶的問。
「因為我差點出手掐死一個可恨的女人。」
「發生什麼事了?」她顯得有些慌張。
「你也看到的,就是我被一個女人強吻啊!」向寒森一臉的忿忿不平。
「你被女人強吻?」阮依蝶十足懷疑的語氣。
「當時我雙手端著飲料,突然嘴巴就被狠狠的咬住,這不是強吻,難道會是我心甘情願的跟她接吻?」向寒森不悅的解釋著。
「可是……」阮依蝶想起第一次遇見他時,自己也被他強吻過一次。
「在場的每個人都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你認識她很久了?」阮依蝶問道。
「一年前認識的。」
「原來如此。」阮依蝶想起小舞的話,他真的把每個女孩子都當作女朋友?
「你不要誤會了。沒錯,我們是一年前認識的,可是我卻被她無故蚤擾了快半年,然後又無奈的躲了她半年,你說這樣算不算認識一年?」
「不會是她要包養你吧?」
「當然不可能。」向寒森真是服了阮依蝶,這個時候還能想起她的任務。
「既然不是,就表示她未婚吧?」
「她是未婚,不過並不表示我的眼光就這麼差吧!」向寒森一臉不敢苟同的表情。
「差?怎麼會?我才要稱贊你好眼光呢,她長得很漂亮。」即使隔著一大段距離看那個女人,她還是十分確定對方是個優質美女。
「是啊!她還是個擁有億萬家財的富家千金女呢!」向寒森口氣惡劣的嘲諷著。
「你的口氣有必要這麼沖嗎?」阮依蝶听出他的不高興。
「因為你竟然不生氣。」
「生氣什麼?」
「生氣她搶走你的權利啊!」
「我的什麼權利?」阮依蝶一臉莫名其妙。
「吻我的權利啊!難道你能忍受我被其他女人親吻?」向寒森緊張萬分的等待她的回答。
「你真的喜歡我?」阮依蝶遲疑的問著。
「我何止喜歡你,應該說我已經愛慘你了。」向寒森乘機表白心意。
「愛?你愛我?」
「難道你忘了我下午跟你求過婚?」
「可是……」他們認識還不到幾天,他怎麼可能愛上自己?阮依蝶直直的看著他的眼楮,想從他的眼中找到確定的答案。
片刻之後,她緩緩綻開一抹滿意的微笑。
「我相信你。」
「喔!真是太好了。謝謝你願意讓我駐留在你心里,我會一直愛……」向寒森高興的直想要給她一個承諾,卻被阮依蝶打斷了。
「我不要你用言語來承諾。」
「那……我知道了,你等等!我去拿戒指。」說完,向寒森急著回自己房間去拿他已經準備好的戒指。
「戒指?」阮依蝶嚇了一跳。
「對啊!我早就準備好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此刻我要的也不是象征性的戒指,我要一份更實在的感覺。」
「這……我就不明白了。」
「我要你整個人完全屬于我。」阮依蝶堅定的看著他。
「這是……真的嗎?可以嗎?」向寒森不敢相信,畢竟男人是受不了一絲絲的挑逗。
「嗯!」阮依蝶慢慢走近他,主動摟住他的腰,然後緩緩閉上眼楮,抬起潔淨姣美的臉龐,很自然、很專注地等著。
向寒森看著她全心全意、真心期待著,終于不再遲疑、不再旁徨,低下頭吻住他期盼許久的迷人紅唇。
一開始,他只是既溫柔又纏綿的輕輕挑動著她的,讓她感覺有如被春天的微風輕撫過的舒暢;然後,他漸漸地越吻越激烈,不停的誘出她潛藏在身體內的激情。終于她情不自禁地摟緊他,渾身似火燃燒般的扭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