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圓緣眸心輕顫的與他相望,為他察覺出她心中有所忌憚而未追問感動著,同時也為他提出的要求撼動著。既已愛上他,又不知該拿這份深陷的感情怎麼辦,唯一的方法,似乎也只有提起勇氣接受他。
「圓緣?」他不安的喊。難道她不願愛他?
她將臉偎貼他胸口,雙手依賴的環抱住他的腰,「我答應你會努力拋開心中的顧忌。」努力相信他們可以一直在一起。
「一言為定,我等你當我的女友。」
還有老婆。擔心太躁進又會讓她退縮,他將這句放在心里說。
她沒應聲,小手悄悄環緊他些,在心里為自己信心喊話︰她要相信仲安,相信自己能得到真愛,獲得幸福。
兩人靜靜相擁,直到齊仲安想起一件事,「這陣子我的生活起居歸你照顧,所以如果有事需要你幫忙,你應該不會生氣吧?」
「什麼事?」她仰起俏臉看他。
「幫我洗澡。」
「幫你洗澡?」邵圓緣瞬間漲紅臉,急著要離開他的懷抱。
「只是擦背而已。」齊仲安急攬回險些被他嚇跑的人兒,在她困窘睇著他時,憐惜又莞爾的說︰「我的衣服因為在地上打滾都髒了,想說順便洗個澡再換掉,我左肩受傷,背部洗不到,需要你幫我擦背,這樣你也要逃?」
「我以為你要我幫你、幫你洗全身,我沒有心理準備,所以才……」她小聲回答,臉上持續發熱。她壓根沒想過必須為他洗澡的問題,他突然提起,她不被嚇到才怪。
她的純情令他更愛憐,卻又忍不住逗弄,「那你現在可以幫我月兌衣服了吧。」
「喔。」她小心取下固定他左肩臂的繃帶,未作多想的要為他解襯衫扣子,當手踫上他的扣子,這才意識到這舉動好曖昧,臉上的緋紅烙深一層,手也跟著輕顫。
「圓緣,你在發抖。」
磁性好听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她心中悸動,眼楮直視他的胸前嬌嗔,「你看旁邊別看我啦!我已經解不開你的扣子,你一直看,我更解不開了。」
「很難。」
「嗄?」她抬眼看他,他是說他這件衣服的扣子很難解開嗎?
他深深的凝視她,「你的樣子很迷人,我很難不看你。」
羞紅臉的她本就相當迷人,沒想到為他解個扣子,她竟會緊張到手發抖,那單純生澀的可愛反應令他好笑卻更愛煞她,視線直直定著她,突然好想吻她。
動情的念頭乍起,他已經攬住她,俯下頭吻上她。
「等一下,你……」還未抗議他突來的吻,他溫熱的舌頭已趁隙探入她紅唇內,吮吻她香軟的丁香小舌,瞬間奪走她的理智,軟倚進他懷里。
他霸道執拗卻又溫柔纏綿的吻她,執意誘使她回應,在她敵不過他的挑情,情難自禁的揪著他的衣服回吻他時,他才加深兩人之間的吻,貪婪的汲取她小嘴內的醉人香甜,火熱大掌亦不安份的滑入她衣內,她姣美的曲線……
「呃,痛。」
一聲痛呼倏地由兩人交纏的唇間逸出,邵圓緣的頭稍微往後退開,雙眼迷蒙,嬌喘的問︰「怎麼了?」
「我的手!」
他的手……她終于察覺到衣內灼熱的熨貼,臉蛋更加燒燙,他的左手正罩在她渾圓的酥胸上。
「你!活該。」她害臊嬌啐,急忙輕抓下他放肆的手。難怪與他擁吻時她身子有陣異樣的灼燙與酥麻,原來是他的手……好羞人呀。
「是你太危險。」齊仲安苦笑的看著她羞怯萬分的拉整衣服。
她絕不曉得自己對他有多大的影響力,看著她,他就是情不自禁的想吻她,想對她做更多親密的事。
「什麼啊,危險的明明是你。」紅臉輕嗔,她直覺反應欲繼續為他解衣扣,可才剛踫到他的衣襟,她不由得咬住紅唇收回手,之前就是為他解扣子才糊里糊涂被吻,他的手更……「都是你啦,現在到底怎麼辦?」
「老天,你讓我又想吻你了。」她此刻又羞又窘的模樣迷人至極,使他直想再次吻她吻個夠。
「齊仲安!」她嬌喊著站起身離開他,就怕他又胡亂吻她。
「好好,扣子我自己解,麻煩你幫我放熱水。」再讓她像之前那樣幫他解衣扣下去,他怕自己會不顧手傷,直接把她撲倒,對她那樣又這樣,到時她只怕會氣得不理他。
見他單手利落解著衣扣,邵圓緣頓時傻眼。這個男人可以自個解扣子,剛剛為什麼不說?埋怨歸埋怨,她還是進浴室放洗澡水。
齊仲安沒料到的是,讓心愛的女人擦澡,會是項萬般難忍的折磨。
為避免圓緣尷尬,他穿著內褲圍著浴巾坐在浴缸里讓她擦背,她細心的為他涂抹沐浴乳,小手在他肩上與背上輕柔游移,或許是浴室這個地點太曖昧,他就是無法像她為他做芳療按摩時那樣心無旁騖。
當她小手為他淨洗哪里,他那里的細胞便泛起的顫栗,結果仿佛連鎖效應,他全身的細胞都在吶喊著想要她,全身血液全匯集在身體某一處。
也只有她能如此催化他的渴望,短短幾分鐘,對他而言卻是甜蜜又煎熬的折磨。
然而這個折磨人的小女人臨睡前又變成令他心折萬分的傻丫頭。
「你要在旁邊看著我睡,是怕萬一我額上的傷發炎引發高燒,或有其他狀況,你才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送我去醫院?」齊仲安靠坐床頭,求證似的問。
剛剛圓緣要他上床趕快睡,他問了句,「你還不睡嗎?」她就是給了這個令他心驚又心折的答案。
「你縫針的地方靠近太陽穴,要特別注意,還有你胸口也有撞擊的瘀青,也必須注意是否會有胸痛的現象。」今晚見到他胸前那片醒目的紅腫瘀青,她差點又掉淚,很擔心他也許會有醫生未檢查出來的內傷。
「放輕松,大哥在醫院說我夜里可能發燒那些話,他說得太嚴重了,你別受他影響,醫生開的消炎止痛藥我吃了,沒有哪里不舒服,你別擔心。」
「可是……」
「萬一我有任何不舒服會馬上告訴你,讓你送我去醫院,你听話上床睡覺,否則我無法安心休息。」他絕不可能讓她傻傻的在一旁徹夜守著他。
他都這麼說了,邵圓緣也只能依他,由另一側上床。由于感覺忸怩,她一坐上床就找話說︰「你臉上的傷若留下疤怎麼辦?」
除了額際的傷,他右臉有道狹長刮傷。
「要是留下疤,你就不愛我了嗎?」他半認真半玩笑的問。
「胡說八道什麼!」她又不是因為他的相貌才愛上他。
「你要不要換個方式回答,說即使我留下疤,你還是會很愛很愛我。」他想听她親口說愛。
「你話很多啊,趕快睡。」她微紅著臉嬌瞪他。她的心是愛了,然而要將愛說出來的勇氣,她仍在凝聚中。
誘哄失敗,齊仲安未再相逼,含笑摟過她,「我不在意是否會留下疤,再說現在整型醫學這麼先進,若真想除疤並非難事,你無須擔心會害我破相。」
「是喔,你又知道我擔心這個了。」放縱自己偎著他,她小小聲的咕噥,是有些在意他俊帥的臉上會因為她留下疤痕。
「我還知道你心里緊張著爸媽明天早上要過來。」媽打電話給他,說明天會帶些補品和爸一起過來看他和圓緣。
邵圓緣不語,默認了他細膩的觀察。
他愛憐的順撫她柔細的長發,「一點都不用緊張,我爸媽和女乃女乃一樣好相處,他們今晚沒過來就是怕給你壓力,讓你先做好與他們見面的心理準備,但我向你保證,爸媽見到你,一定會像女乃女乃那樣喜歡你。」
女乃女乃後來得知圓緣就是當初與他在街上杠上的女孩,直說圓緣果然像她猜的那樣可愛,更私下怪他早就該把她追來當老婆,嫌他動作太慢。能讓他們家寶貝女乃女乃如此喜愛,更是他動心愛上的對象,爸媽絕對也會喜歡。
「最好是啦。」
「那當然,你可是唯一能擄獲我的心的小胖妹。」低語著,他在她白女敕的臉上輕咬一口。
「齊仲安,你做什麼咬人?」她抬頭問,她都還沒抗議他又突然喊她小胖妹,他就咬她的臉。
「上次送你甜點,我就很想試試你的圓臉咬起來是什麼感覺。」想不到她的臉咬起來這樣軟女敕誘人,比甜點還可口,讓他還想再咬幾口。
她含嗔帶怨的睇他一眼。「你把人家的臉當麻糬啊。」
「趕快睡覺,不然等會兒我真把你的臉當麻糬啃,你可別怪我。」他眸色微黯,逼自己忍住再輕嚙她軟女敕誘人的臉蛋,怕再咬她,會一路舌忝咬她的貝耳,再往下吮吻她白皙頸項,更想吻遍她全身……
「你餓過頭了喔?要趕快休息的是你好不好。」嬌啐兩句,她輕扶著他,示意他躺好。
齊仲安微露苦笑躺下,假使坦白他確實很想「吃」了她,是否會把她嚇得奪門而出?
「你有傷在身,平躺著睡比較好。」見他想側身,邵圓緣連忙阻止他。
「我想攬著你,能睡得安穩些。」即使帶傷,他依然想攬著她入眠。
「你躺好別動,我來。」
「嗯?」
他因她奇怪的話語停住欲翻身的動作,就見她略顯靦腆的月兌下外套鑽入被窩里,深吸口氣後偎近他,伸手環抱住他的腰。
「趕快睡,別再有意見了。」她好小聲的催促。
齊仲安柔情的笑了,明白要她做出抱著他睡的決定,需要鼓起不小的勇氣。
「今晚先委屈你抱我,等我傷好一點再抱著你睡,晚安。」微起身在她紅唇上偷了個吻,他滿足的躺回去,右手臂環放她肩頭,很快便進入夢鄉。
邵圓緣雖然覺得害羞,但見他肯睡覺,終于放下了心。
她依戀的深深嗅了口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好聞氣息,緩緩閉起眼,墜入夢鄉之際不禁想……這一刻的幸福若能成為永恆,該有多好。
這天,齊仲安抽空到沁香花坊一趟。
「歡迎光臨,先生要買花嗎?」听見門上鈴鐺輕響,邵靜敏停止整理花卉,招呼上門的顧客,瞧見對方帶傷依然無損帥氣的俊顏,眼里微微掠過贊嘆。
「您應該就是圓緣的阿姨吧。」齊仲安含笑輕問,他記得她的聲音。
「你認識圓緣?」
「老板,我見過他,有次圓緣來這里幫忙,他有來過。」由外頭搬完盆栽的小鳳進店里看見令人印象深刻的帥哥,又听見老板的問話,忍不住插話。
齊仲安的笑里添入溫柔,「那時我和圓緣剛認識,現在,我算她的地下情人吧。」
「圓緣的地下情人?」邵靜敏一臉驚愕。外甥女連男朋友都沒有,這會兒怎麼突然冒出個地下情人?
小鳳亦驚訝的張大雙眼,這個帥哥的意思是,他和圓緣正偷偷交往?這麼勁爆的消息圓緣怎麼都沒跟她說?
「我叫齊仲安,是圓緣目前工作的隨緣精致休閑會館的負責人,我有事想和您談,是否方便?」
邵靜敏也有疑問要問,吩咐助手照顧花店,她帶齊仲安到茶水間,沖了杯花茶給他。
「前兩天我去看過圓緣,她是說你這個老板讓她休了好幾天感冒假,並沒提到你們有感情牽扯,為何你說是她的地下情人?」坐至他對面,邵靜敏率先提問。
「我早就愛上圓緣,但直到前幾天才向她表白心意,也是那天才逼問出她心里同樣有我,只是心中似乎有所顧忌,無法坦然接受我的感情。您到她住處那時,其實我被她趕到她房里,說我要是貿然跑出去跟您見面,她就永遠不理我。」
邵靜敏恍然大悟,「那聲砰然巨響是你弄出來的?」
他頷首,「听到您要替圓緣安排相親,我心里一急,不小心踢到門。今天我來找您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要請您別為圓緣安排任何相親,她是我的,我絕不會把她讓給其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