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望遠鏡,來到土匪們睡覺的床前,對著他們每個人的狠狠的踢了一腳,驚的他們連忙起身,一時之間哪里模的清東西南北。
見他們個個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我大罵道︰「都是一些飯桶,只曉得睡,和豬有什麼區別,別人打上山來怕都還不知道,就你們這德行,就不知道輪班睡?」
幾個土匪被我罵得有點找不到邊,俱是睜著驚恐的雙眼看著我,在一旁連連稱喏。從洞內出來,嘴里差點就忍不住要笑出聲音,不過,這第一個暗堡算是被我模清了。
折身返回來到石階路的分叉處,當下繼續沿著石階往洞底深處走去,沿途竟然沒有踫到一個人,漸漸的,這石階路邊用來照明的油燈已是沒有,路開始變的更加的彎曲曲折,看樣子,這里面平時應該是很少有人來,但這石階路顯然還沒有到達盡頭,心里猜測里面或許還別有洞天。
靠著以前鍛煉出來的超常夜視能力,我慢慢的往溶洞的深處探去,越往下走,石階變的越是濕滑,走起來也需要格外的小心,否則一不小心就有滾下去的危險。
溶洞很深,走了很久卻依然沒看到盡頭,心里不禁暗暗稱奇。透過黑暗,發現這里的景象和昨天看到的又是大不一樣,到處都是人造的亭台閣榭,而且這里的建築年代顯然更為悠久。
石階旁邊的小溶洞內,還有石床,石凳,石桌等各色家居用品,一些依著暗河建造的石橋上面,已經長滿了苔蘚之類的厭光植物,橋旁甚至還有木船停靠著。
看這些跡象,顯然,曾經有人在這里面長時間的居住過,我敢肯定,在這里住過的人,絕對不是那些土匪,而且這里的小溶洞很多,多數的溶洞內都是床凳俱全,從這些可以判斷出,這里不僅住過人,而且還住過很多人,這些小溶洞就是房,而那些亭台閣榭應該就是平時休閑娛樂之所,既然這里住過這麼多人,那這些人又到哪里去呢?難道他們全部遷徙到外面的世界中去了?
看著眼前的這些景象,我不由得對這神秘的溶洞世界產生了極大的興趣,為了看過究竟,趕緊邁開腳步繼續的沿著石階往里面走,越往里面走,溶洞越是寬闊。
無數的小溶洞,很有規律的分布在石階的周圍,這石階路,又分叉出許多的小路,通向各個小溶洞內,看起來倒別有一番風味。
正在心里感嘆間,這時,一條很寬的暗河斬斷了石階的走向,蒙蒙的霧氣,從暗河里不斷的蒸騰而出,擋住了我的視線,本來這洞內就沒光,被這水霧一擾,暗河對面是什麼光景就一點也看不清楚了。
可是,從這石階路的走勢來看,暗河對面肯定還有其他的地方。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想到了前面看到的那個石橋邊系著一只小木船,這船正好可以讓我渡過這里,心里大喜,趕緊折身返回往先前系著小船的地方走去。
腳下沒走多久已是返回到停船的石橋邊,這船是用榛木所造,榛木最耐河水的浸泡,所以,這小船到現在一點也沒有腐朽的跡象。解開繩子,從船上拿出木漿,身在河中後,這才清楚那條斬斷石階路的暗河,竟然是這里所有暗河的主流,小船停靠的地方,只是這條暗河的一個小水灣而已。
當下便快速的劃動木漿,沿著水勢往那暗河對面劃去,河面很平靜,與外面湍急的河流相比,這暗河簡直就是一只溫順的小羊,劃到對岸找到路,,帶著好奇之心繼續往溶洞的深處探去。
還沒走過兩百米,石階卻已是到了盡頭,原本還以為曲徑通幽處,石階的盡頭定會有個及好的造化所在,想不到竟然只是一個深淵,心里不禁大失所望。
因為很黑很深的緣故,眼下根本就無法看清這深淵下到底是個什麼所在,越是無法模清深淵中的情況,心里越是好奇,仔細的搜尋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任何通到下面的路徑。知道眼下也沒有辦法下去,看來只好等他日有機會之時,再拿繩索吊下去看過究竟。
正想折身返回,暗河里突然隱隱約約的傳來了劃動水面的聲音,順著水聲看去,只見遠處有一艘小船正向這里慢慢的劃了過來,船上點著一個大大的紅色燈籠,見狀,我在心里暗叫糟糕,如果那人過來,肯定會看到我泊在河邊的小船。
眼見得那艘小船越來越近,無奈之下只好走到河邊解開系船的繩索,斷了自己的退路,任木船順著暗河慢慢的向下飄去,到時候大不了游到對岸去。
當下趕緊躲到了一塊大石後面。不用多久,那人已經停好木船,點著燈籠走上岸後,有些狐疑的往河里看了看,顯然他也看到了水面在微微的拂動,仔細的查看了一番河面,見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這才放心的往石階路走去。
看著他快速的趕往深淵處,心里不由得長長舒了一口氣,算好這里面非常的黑,就算有燈籠,平常人也看不到多遠的地方,不然,那條被我解開的小船剛才定會被他看到。
借著微弱的燈光,一看之下大驚,只見此人身穿黑色長袍,黑紗遮臉,這不就是昨天看到的那三人中的一個嗎?不過到底是三人中的哪一個,現在也搞不清楚,眼下只好靜觀其變,隱住身形,因為無論是那王麻子還是那個狗頭軍師,都是狠角,特別是一直坐著的沒有出聲的那個,更是模不清底,顯得有些神秘莫測,可能比那兩人還要厲害,如果一不小心弄出什麼什麼動靜來,肯定會被他發現。
黑衣人舉著燈籠繼續往里面走去,很快已是到了那黑暗的深淵處,看樣子他是想下到深淵里面去,不過從他的舉動來看,他應該知道通往深淵的方法。
心里大喜,趕緊摒住呼吸悄悄的跟在了他的後面,從此人神秘兮兮的舉動來看,那石階盡頭下的深淵里,定是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人顯然沒發現我跟在後面,正趴在深淵邊上,伸下手去不斷的在崖壁模索著,不知道他踫了哪里,只听到一塊石頭悶悶的移動聲音傳來,黑崖邊已是懸出了一副長長的鐵鏈。
「原來這里還有機關,難怪我沒發現。」我在心里暗忖道。
鐵鏈懸出後,那人又轉身向後面看了看,見沒人跟來,這才一只手舉著燈籠,借助另一只手往那深淵下爬去。
來到深淵邊,看著下面的燈光越來越暗,估模此人已是下去的很遠,便也就著鐵鎖往下面爬去,否則,怕是要被我跟丟了。
深淵不是很深,頂多也就四十多米,落地後,發現這里是一個很寬闊的洞中之洞,可更令人驚訝的是,與其說這里是個洞,倒不如說這里是個萬人坑,眼前的情景讓我很是皺眉,洞底到處都是死人的枯骨,這些人死前顯的非常的痛苦,個個的嘴巴還是張開的,四肢痛苦的扭曲著,顯然生前飽受折磨。
「難道他們就是那些原本在洞內生活的人?是誰把他們如此殘忍的折磨死後丟在這里?」我在心里問著自己。
里面的空氣非常的干燥,充滿一種沉悶的臭味,偶爾還可以听到吱吱的老鼠叫聲,估計這些老鼠現在最討厭的食物就是人肉了。
看到這些枯骨,心里不免多想了些,正想繼續跟著那人,卻發現哪里還有什麼燈籠的影子,看來,這人是被我給跟丟了。
繼續模索著往洞內走去,一路上,到處可以看到死人的枯骨,我是個好心人,不想用腳踩斷了他們的骨頭,每每踫到,都是小心的繞過他們。
約莫走了將近半個時辰,這洞內除了死人的骨頭,竟然沒發現什麼別的東西,心里大為失望。正想停下來休息一下,遠處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了模糊幽幽的女人的哭泣聲音。
這哭聲時斷時續,顯得很是悲傷,想張大耳朵仔細去听,哭聲卻又消失在黑暗的盡頭,此時此地,听之不禁讓人毛骨悚然,寒毛皆豎。
「看樣子,這里有怨死鬼了,這哭聲如此的淒涼。」我在心里想著。
隨手往身後的行袋模去,大驚,這才記起這次到這里來,我們三兄弟都沒有帶家伙。
如果這鬼過來,倒是要仔細的小心對付,剛想咬破舌頭在手心祭起掌心雷,哭聲又傳了過來,這次听得仔細,認得那哭聲就在前方不遠的地方。
當下祭好掌心雷,猶豫著往那發出哭聲的地方慢慢走去,轉過一道石梁,遠遠的就看到洞壁中的一個小石洞里閃著火光,正跪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鬼,定楮一看,哪里是什麼鬼,根本就是個大活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心里生異,怎麼此處竟然還有個女人在里面,不知她為何事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