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踫巧,剛出門就踫見了河間王家的那個小子,王魁。
這小子是腦袋也給剃光了,渾身的毛也給退了退,整個一光板白條雞,我有點好笑地盯著他,心里琢磨,這小子在地宮里沒少給我苦頭吃,我得嚇唬嚇唬他。
王魁一看見我過來,趕緊打招呼,然後隔著大老遠的就小跑往這里奔。這孩子這回是真懂禮貌了,據幾個大夫說,剛來的時候一個賽一個硬挺,一個賽一個得漢子,可是今天張老娃一死,全完,
幾個人一個賽一個老實,讓吃藥吃藥,讓打針打針,讓剃頭恨不得把眉毛也給剃了。
「喲,婁師兄,您閑了啊,好氣色啊,哈哈,看您這情況,身體沒什麼大轍吧?」這小子怎麼一改在地宮下的陰冷,貧的跟個京城小胡同油子似的。
「恩,還行,我听說晚上你要跟人家比賽魔術啊,怎麼樣,準備好了麼?」我也開始裝大尾巴狼,一副親兄弟的關切模樣。
「嘿嘿,別的不敢吹啊,在這手藝上,兄弟我還算是個拔尖兒的。那些玩魔術的不外是搗鬼二字,撐死也就是手底下那點伎倆,而兄弟家從西漢到現在都是幻術一門的魁首,我更是我們小輩兒里的佼佼者,要不父母怎麼敢起名叫王魁呢。」小子一臉堆笑,努得跟朵菊花似的在我這里獻媚。
呵,小子行啊,挺臭美啊,我得給你下點猛藥,給你添點堵,把你這火給點起來,今晚上你們掐起來才好看啊。
「有信心當然好啊,可是我听說這次可是拉斯維加斯的頂級魔術大師啊,可不是咱們那個地方魔術團的大變金魚缸,從袖子里飛出個鴿子什麼的,那些都過時了。人家玩的是真的,什麼劍從腦袋上穿過去,大汽車從身上壓過去,弄個沒拔毒牙的眼鏡蛇盤到脖子上。」反正我也沒見過他都會什麼,就盡著一些嚇人的項目說給他。
「對了,今晚上是你們倆的對抗比賽,這個好看,說不定他就弄個毒蛇什麼的,扔你口袋里了,呵呵,到時候你一丟人,大家一鼓掌,得,你就算把老鐘的臉丟盡了,然後老鐘故意讓他們多給你治兩天,蟬毒不給你清理干淨,每天你就癢吧,天天往外鑽小白蟲子。」說完我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又壓低聲音告訴他︰「你知道嘛,人家拉斯維加斯的人講究著呢,听說你沒名氣,都不願意跟你比,後來說要是掏十萬美金賭一把,人家才比。老鐘沒辦法把自己的棺材本兒都給壓進去了,還把房子都給賣了,你今晚要是輸了,估計老鐘能把你給活吃了。」
「啊,不是吧?」我這一番話顯然嚇住了王魁,他臉上開始有點不好看了。
「婁師兄,那我現在退出,不比行不行啊?」王魁不是害怕老鐘,而是害怕身上的蟬毒發作,要萬一因為這個事把老鐘給得罪了,那真是生不如死啊。
「不行,絕對不行。」我惡狠狠地說,「人家說了,既然挑戰了,賭注就當成押金了,如果哪方退出,哪方就算輸了,你想啊,就算你退出了,老鐘一樣會損失十萬美金,折合人民幣多少來著?」我仰頭看天計算。
「折合人民幣七百多萬。」王魁哭喪著臉報出了數字。
「對,七百多萬啊,所以王魁啊,你必須要贏,你不是一個人在戰斗啊,最起碼你身後還有老鐘那七百多萬呢,你要是今晚不出絕招,輸了比賽。」我搖搖頭做哀嘆狀,「你這下半輩子就跟蟬毒過吧。」
說完我頭也不回,徑直就走開了。走到辦公室之後,我趕緊趴在窗戶口順著縫往外看,只見那傻小子還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一雙手垂在褲邊是握了松,松了握,看得出來內心極為掙扎。
不大會兒工夫,他好像下定了某個決心,把腳一頓,走回了自己的宿舍。
我躲在窗戶後面偷偷樂了,今晚上可有好戲看了,讓你個假洋鬼子看不起我們,今天讓河間王家的小子好好收拾你一通。
晚上到多酒店達功能劇場的時候再見到王魁,已經不是剛剛的模樣了。身穿一身藏青色漢服,腰間掛了一個皮囊,手里拄著一根奇怪的虯杖,樣子好像是古書上的那種游方術士。我看見他這身打扮,知道這小子今晚上發狠了,今天那個路易斯王如果要是不那麼咄咄逼人也許還能善了,要是那個假洋鬼子真的惹怒了王魁,天啊,連這身傳家行頭都穿出來的世家子弟,那殺傷力,嘿嘿,都是我惹出來的,我真是太壞了。
老鐘和我們家老爺子看到王魁那小子這身打扮下車的時候都哆嗦了,是氣的,這兩人也不好說什麼,就听見他倆小聲嘀咕︰「難道今晚上這小子要找人拼命?」
這個酒店的多功能劇場可容納一百人左右,是一個小型的娛樂廳。我們到那里的時候已經有人開始陸續進來了,問了李欣才知道,本來只是一場小型的魔術表演,由于今天晚上加入了中國傳統魔術挑戰西方魔術的元素開始被熱炒,只限定十幾個人的賓客名單被擴大到了九十多個,範圍也由小型商務考察團擴大到本地一些大型企業的領導和一些在新鄭的外賓。這不,我就踫見倆個熟人。
「哦,多漂亮的漢服……」一陣驚嘆以後是一連串的日語,帶著香風的一個小丫頭拿著照相機飛快地奔到了穿漢服的王魁身邊,一個九十度的鞠躬以後就用結結巴巴的漢語要求合影。
王魁撓了撓一毛不剩的腦袋,想拒絕又有點不好意思。男人都是經不起糖衣炮彈攻的擊,在小女孩可憐巴巴地央求下,只得同意了合影的要求。
「阿里阿多!」小女孩高興壞了,連忙讓他身邊的一個朋友為她拍照。我認識這個女孩,這是我們學校四個交換生中的一個,旁邊給她拍照的那個長得跟大猩猩一樣的男生也是日本來的交換生。
「婁君,這麼巧,見到您真是太榮幸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身邊已經多出了一個人,仔細打量了一下,正是纏著我死活要看闢邪匕首的井上雄一。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再怎麼恨小日本也不能把怨氣往無辜人身上撒啊,對他笑了一下,指指王魁︰「我朋友,我們一起的,陪他過來。」
井上第一次從我這兒得了個好臉,激動壞了,趕緊竹筒倒豆子把他們的情況給我匯報了一下。
那個飛奔而來的女孩叫中井亞沙,是日本國內很有影響的真藏株式會社社長的孫女兒,這次他們一行四人能來中國交換學習,也是由這個集團贊助並一力促成的,除了社長的孫女,井上還有那個長得跟大猩猩似的中井壽,另外一個女孩因為家庭原因已經于月前返回了日本。
面對這麼熱心的日本友人,我很難提起興趣,尤其是一個男人,所以簡單地敷衍了兩句,借口有事情就匆匆離開了。
舞台下面,很多人第一次見到王魁所穿到這種漢服,都是極為感興趣,紛紛來跟他合照,而王魁也開始享受這種感覺,一個也不拒絕。
表演前的例行舞台檢查時間到了,王魁還在忙著合照,來自拉斯維加斯的路易斯王則一絲不苟地在舞台上下忙活著,檢查到電線的時候,剛好被王魁一群人擋住了去路,路易斯王有點不耐煩地吐出了一句英文︰「干嗎,在扮小丑麼?」
王魁的臉色刷得變了,手里的虯杖都有點微微顫抖。站在一旁觀看的我心里暗爽,這假洋鬼子以為用美國加州口音的英語就沒人听懂了?王魁首先是一個名牌大學的學生,其次才是一個幻術世家的親傳弟子,所以,听懂兩句鳥語,對他來說根本不存在任何問題。
我得找個好位置,我對自己說,今天晚上的熱鬧不是一般的精彩。
賓客和來賓們很快就坐了,主持人在一陣激昂的音樂中閃亮登場,用夸張而激動地表情請上了來自美國著名娛樂之都拉斯維加斯的頂級魔幻大師路易斯王,並向大家介紹路易斯王的拿手好戲︰空間轉移,密室逃月兌,肢體分離。用近乎諂媚的語言表述了路易斯王在美國的演出是如何的華麗,如何的成功,如何成為華人在美國世界里的驕傲和代表。所以我們應該為路易斯王的到來表示衷心的激動和感謝。
接著,主持人用胳肢窩夾著話筒,撅著賣力的鼓掌,路易斯王身穿披風,頭戴禮帽,緩緩的從空中降落,同時身邊飄落下片片絨花,引來現場一陣陣尖叫聲。
我看了看坐在表演台旁邊的王魁,不壞好意的湊了上去︰「這家伙還真會顯擺,這種出場方式也太拉風了,看來是想開場就給你個下馬威啊。」
王魁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笑著說︰「我還當他多大的道行呢,你信不信我現在一抬手他能從空中摔下來?」
我承認,我起了壞心眼,我堅定的搖搖頭,用很欠扁的聲音說︰「我不信,要是沒人家那倆手,咱不如早點收拾回家吧。」
王魁看了我一眼,我和他對視,盡量扮出無比清澈的眼神,他連頭都沒回,只輕輕的把手里的虯杖一頓,就听見全場響起一陣尖叫聲。
我剛忙抬頭看,只見一道火焰順著吊拉著魔術師的細鋼絲就沖了下來,路易斯王也急了,一揮手,在離地還有點距離的情況下猛的著地了。
他原本是想緩緩落地的,營造出唯美浪漫的氣氛,可是一道突入起來的火焰打破了他所有的如意算盤。
我有點吃驚的看著王魁,只見他得意的聳聳肩,一副無辜的表情繼續關注台上。
路易斯王顯然不認為這是一次有預謀的攻擊,他只是覺得肯定是劇場粘在鋼絲上的油突然著火了而已。
雖然有點狼狽,但是路易斯王還是以優雅的姿勢站立在了舞台上,很多人報以熱烈的掌聲,只有小部分的人看出了端倪,老鐘和我們家老爺子見我一副小人得志的面孔趴在王魁跟前賊笑,就同時無奈的搖了搖頭。
路易斯王以華麗的登場方式贏得了一個滿堂彩,不斷地向大家揮手致意,並鞠躬致謝。這時候,主持人用一種近乎諧虐的語氣介紹了來自鄉下的魔術愛好者,一個從來沒有經過任何魔術培訓的年輕人——王魁,他今天要向世界頂級大師路易斯王挑戰,接著主持人貌似好心的提醒王魁,說一定要注意啊,說不定在舞台上的時候,皮帶會被王大師給變沒,到時候可就不是挑戰而是出丑了。
他剛說完這句話,台下一片嘩然,許多女孩子的尖叫聲尤其明顯。只見那個主持人的褲子突然掉在了腳腕上,露出里面的米老鼠大花內褲。
眾人一片哄笑中,主持人狼狽的逃到了後台,路易斯王這才有點吃驚的看著拄著虯杖緩緩登台的王魁。
王魁一副方士的打扮,相比路易斯王一身亮片的娛樂舞台裝,不由得帶上了幾分古樸典雅,加上此刻刻意壓低的嗓音和深沉的動作,愈發顯得神聖和莊嚴。
「神佛說︰萬物皆無巧合」說罷算是給了路易斯王一個解釋,然後對大家宣布,給這悶熱的劇場帶來一絲清涼。
只見他輕輕揮動手里的虯杖,做了一個擁抱上天的動作,然後輕輕的在空中畫圈,不停的畫圈,兩眼目視著前方。
過了大約有幾十秒的時候,突然有人「呀」的驚呼一聲,只見空中竟然飄落了一片片晶瑩剔透的雪花,隨著舞台燈光的變換,在空中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
劇場本身就沒有多大,許多人這時候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想看看是什麼東西在空中撒布雪花,可是讓他們失望的是,那些雪花仿佛就是直接從半空中生出來的一樣,沒有任何的機巧,就這樣飄飄灑灑的飄落到人們的臉上,臂上和桌子上。
這些雪花只要觸到人身體即化,除了一絲絲涼意以外,沒有任何水跡的留下,許多人都開始不停的用手去接這些雪花,那幾個日本孩子表現的尤其顯眼,大呼小叫的聲音響徹全場,這時候,王魁的動作頻率更加快了,嘴里似乎也在默默的誦念什麼東西。
空中飄落的雪花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密集,似乎是天上真的下起了暴雪,透過了層層樓板直接落在了我們的頭上,在一瞬間,視線甚至都被模糊了。
如果不是我事先知道這家伙是一個絕頂幻術師的話,我會以為是神跡的顯現,最後在他一聲長長的吟唱聲中,所有的雪花隨著這一聲吟唱而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的那樣徹底和干淨,就仿佛是一場幻覺,讓大家剎那中從夢中醒來。
在愣怔了幾十秒以後,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而同台的路易斯王也極紳士的跟隨大家鼓掌,小聲的對王魁說了一句話,王魁眉頭皺了一下。
後來我才知道,他說的是︰「干冰撒的不錯,小伙子,表演現在開始。」
這個假洋鬼子被刺激到了,很顯然,從一開始他就陷入了被動之中,他承認輕視了這個年輕的小伙子,但他怎麼也想不通,這個孩子怎麼可能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準備出這麼大一場魔術秀,他決定要改換下面的節目了,要盡快扳回一局。
他一邊示意助手準備東西,一邊開始了煽情的演說︰「大家都知道,在遙遠的愛琴海深處,生活著一群天真美麗的美人魚,這些美人魚是海神的公主,她們擁有太陽光一樣金黃的秀發,月亮一般美麗的肌膚,星辰一樣美麗的雙眸,她們的歌聲堪比天籟,她們的眼淚顆顆都是珍珠,傳說只有有緣人才能听到她的歌聲,只有被愛神選中的人才能夠跟她親密接觸,今晚,我將把遠在大西洋海底的美人魚請到我們現場來,然後選中一名幸運兒來獲得她的愛神之吻。」
說罷一揮手,舞台邊緣暴起了一排排的禮花,眾人報以熱烈的掌聲。禮花消散後,在舞台中間出現一個巨型的玻璃魚缸,魚缸里灌滿了湛藍色的水,似乎象征著海水,而轉向後台的路易斯王則換了一身中世紀教士的裝扮,步入了舞台。
只听他慢慢的對天祈禱,告訴眾神,他的願望,通過祈願之力與海神溝通,希望能夠送她的女兒來到這遙遠的東方。
他從懷里掏出了一把細細的水晶砂,開始慢慢的不斷朝水里撒去,不大會的功夫水面開始變得渾濁,然後整個魚缸像燒開的水一般激烈的晃動了起來,路易斯王趁機將斗篷一甩,一陣白煙冒起,魚缸里竟然游著一個美麗的金發女孩,巨大的魚鰭不斷的拍打著魚缸里的水花,現場頓時激動起來,許多人已經開始把掌聲送了出來。
路易斯王抑制住得意之情,半鞠躬表示謝意,然後用手勢請大家安靜,然後拿出來一支嬌艷的玫瑰。
「諸位,這支愛神玫瑰,是剛剛從偉大的維納斯女神那里請來的,當這支玫瑰從我手頭消失的時候,會在諸位其中一個人的桌前顯現,那麼就請這位被神選中的幸運兒來到我們的美人魚面前接受她充滿祝福的一吻。」路易斯王的煽動能力不是一般的強,簡單的幾句話已經讓大家陷入了莫名的激動中去。
看現在的情形,這個假洋鬼子似乎要贏回一局,我有點遺憾的看著那個美人魚小妞,如果王魁要是把她的衣服變走,現場樂子可就大了。
下面發生的事充分證明了王魁不僅僅不是個好孩子,而且簡直就是個拆台高手。
路易斯王踏著自以為瀟灑的舞步,不斷來回的展示著那支玫瑰,一會把它放進手里,一會把它叼到嘴里,總之就是沒完沒了的顯擺,然後還念念有詞的告訴大家,呆會將會出現在現場一個幸運兒的手里。
終于挨過了漫長的個人秀,他猛的向空中一拋,那支玫瑰憑空消失了,路易斯王滿臉笑容的看著下面,不過,這個時候他傻眼了,下面觀眾桌子上無論男女,都憑空出現了一支玫瑰,現場百余口,人手一支玫瑰,而且都是嬌艷欲滴。
路易斯王這下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按照下面的安排,他會把那個幸運兒請到台上來,完成最後魔幻的一次表演,這個節目就算完美了,可是,眼下有百十個觀眾都拿到了玫瑰,這下該怎麼繼續。
人們都拿著玫瑰開始互相看,有的小聲笑了出來,有的以為是路易斯在故意搞笑,有的已經從他現場尷尬的神色看出來似乎是搞砸了。
終于,最狠得人出來踢場子了,王魁拿了個話筒慢悠悠的說︰「我見現場這麼多觀眾,路易斯王先生才發一朵玫瑰給大家,有失我們中國人大家風範,所有就自作主張,一人送了一朵玫瑰,希望大家一會上來跟美人魚小姐接吻的時候注意排隊,不要插隊。」
我算是憋不住笑了,直接笑的驚天動地,其他的人也都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當然不會有人排隊上去跟美人魚接吻了,只是大家都驚嘆這個小伙子怎麼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玫瑰變到了大家的桌子上。
很好,很牛,我沖王魁豎起了大拇指,在路易斯王領先的情況下巧妙的把兩個人的差距拉成了平手。所以,無論是表演手法,還是現場氣度,和語言的機變能力,似乎都是王魁佔了上風。
路易斯王有點無奈的指揮助手把魚缸往下抬,可是走到一半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魚缸離開了水全部都流趟到了地上,那個金發女孩也不裝美人魚了,一蹦一跳的就下到後台了,這時候大家又是一片哄笑聲,路易斯王的臉此刻就跟豬肝似的。
可奇怪的是,那些流淌到地上的水,似乎有人在牽引,慢慢的由小聚大慢慢的滾動起來,越滾越大,竟然在地面上滾起來一個巨大的水珠,後來那個水珠徑直的滾向了王魁,在王魁的帶領下,就像一只听話的小狗,乖乖的流淌進工作人員拿來的容器里。
這一手露得,全場驚艷啊,各個觀眾都在玩命的鼓掌。王魁頷首致謝,然後向大家揮手致意。
下面是王魁的表演時間了,我很期待這小子會給大家什麼驚喜出來,老鐘和老爺子這會都沒影了,扭頭一看,他倆正急匆匆的往外趕,本來想急著趕出去找他們,想想他們不叫我肯定是這會不需要,主要是這個表演太難得了,我想看看王魁這小子下來還會出什麼招。
只見王魁來到音響控制台那里說了幾句話,然後遞過去一張光盤,音響師接過去點點頭。只見王魁站在中間一束追光打在他的臉上。
他說︰「佛法只度有緣之人,今晚我在這里要為大家見證一段佛法的奇跡。」說罷他走下台,追光也跟著他打到了台下面。
只見他徑直走向了拍賣行理事長楊為琛先生跟前︰「楊先生,可否借您的水杯一用。」楊為琛一愣,他是有名的愛茶之人,自己的水杯是純天然南海水晶磨制的,價值不菲,但還是很爽快的借了出來。
王魁讓服務人員端來一瓶未開封的純淨水,把楊先生的杯子放在舞台中央的小桌子上,然後擰開純淨水,輕輕的注進去,到三分二處時停住。
這時候,整個劇場輕輕的響起了梵樂,王魁背後的投影布上漸漸顯出了南海的景象,若有若無的有金光散出,遠看似乎有觀音大士的金像在海上若隱若現。
此時,王魁平攤雙手,讓大家看到手里無一物,然後手伸直來到觀音大士的面前,雙手合十,輕輕跪倒,再攤開之後掌心處一枚蓮子泛著金光。
嘩,大家一陣驚奇,準備要起身近前觀看,王魁示意大家稍安勿躁,雙手恭敬地捧著那枚蓮子輕輕的放進楊先生的水杯里,然後雙手合十,口誦「南無觀世音菩薩」頌完佛號之後,只見那被子大放光華,就在大家的矚目之下,一枚小小的蓮子開始發芽,蔓睫,翠生生的睫稈搖曳生姿,扭動著開始向上生長,直到長出水面,然後吐葉,伸長,隨著陣陣優雅清新的梵樂,似乎有清香流動,只見蓮葉中輕輕的一個蓮花蕾輕輕抬頭,隨著音樂聲開始慢慢的舒展自己的花瓣,不大會的功夫,一株在杯中生長的蓮花便靜靜的佇立在大家面前。現場除了不斷流動的音樂,連一絲呼吸聲都不聞,最後只見王魁輕輕沖蓮花一拜︰「南無觀世音菩薩。」
然後恭敬地端起那座盛開著一株蓮花的水杯緩緩的走到楊為琛先生的面前,用無比蠱惑的聲音對他說︰「楊先生您是居士也是有緣人,這座蓮花台您必須親自好生照料,如果能盛開到您回香港,注定一生福澤無限。」
楊為琛似乎有點激動地不知所以,顫抖著接過來連連表示自己一定親自照料,親自照料,然後就緊緊抱著那株蓮花,似乎準備就此不撒手了,旁邊兩個老先生看的也是大為羨慕。現場也響起了陣陣嘖嘖羨聲。
此時此刻,可以看出王魁幾乎以完勝之姿結束了這場比試,無論下面路易斯王作什麼手段都再也難以超越王魁這手了。
這小子,簡直就是個神棍兼舞台高手啊,知道怎麼樣去拿住觀眾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