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這麼回事呀!」
听完伢子的敘述,中田靖子點了點頭,「太過分了吧!憑一個還沒確定的傳言就把你開除!」
「是嗎,你也這麼認為吧!」
得到認同,伢子仿佛注進一針強心劑似的。
但是,中田靖子也無法改變伢子將被開除的事實,只是讓伢子情緒緩和些罷了。
「再不找出凶手,就來不及了。」伢子說道。
「怎麼會來不及呢?」靖子問。
「一旦被公司開除後,即使再找到凶手,我哪有臉再回去?雖說沒關系,我也沒那個心情了。」
「說的也是!」靖子點了點頭。
「因此,在正式被開除前,要找到凶手。」
「但是,這是警察的事呀!」
「不能叫給他們呀!警察已押了黑田課長,對其他的凶手,總不會很努力去查吧?」
「那。你打算親自調查?」
「自己的事情自己負責。這是小時候學來的教訓。」
「事情不太一樣呀!」靖子認真地勸說,「盡管如此,我覺得你是個有趣的人,跟這麼個有趣的人住在同一公寓里,我竟然不知道……」
伢子不知該不該高興,只得報以一笑……
「那個被刺的人,得救了嗎?」靖子問。
「大概月兌險了吧!」伢子也這麼期望著。
沒有人特別告訴她這個稍息,只希望她不要死就是了。
「一恢復意識的話。」伢子喘了口氣,「所有的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是呀!」靖子點點頭說,「她一定看到凶手了!」
「凶手現在大概很焦躁不安呢!」
「怎麼說?」
「他一定打算殺了浩代!沒想到浩代保住了一條命!」
「嗯,這麼說,凶手說不定還會對浩代下手呢?」
「難道……」伢子說。
多半中田靖子是受了伢子的影響!
但是,萬一真的那樣的話……
伢子陷入沉思。真的會再對浩代下手嗎?
這時候,市沼回來了。
「啊,有客人哪。」
「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沒什麼可疑的事嗎?」
「你好象是我的上司一樣!」市沼苦笑著說。
「沒那個意思!」伢子沉著地說,「浩代的情況怎麼樣?」
「嗯,還滿穩定的,不過,仍然有點危險。」市沼坐了下來。
「我們也正在談這事呢!」
「哦?!」
伢子對市沼說明凶手可能會再對浩代下手的猜測。
「喂,這可不是盜匪電影啊!」市沼笑了起來,「雇佣殺手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雇什麼殺手,多浪費呀!」伢子不改她那小氣的天性。「自己來多好!」
「但是,黑田已經在警察手里。」
「如果凶手是另有其人呢!多危險呀!有戒備嗎?」
「嗯,這……」市沼眨了眨眼,「應該有警官在外面看守吧!」
「那還是危險呀!」伢子一臉正經,「我這就到醫院去!」
「你?」
「不行嗎?不行也要去!」
「真不講理。不要忘了巡佐還當你是嫌疑犯呢!」
「不想讓我逃走的活,就乖乖地跟我走吧!」
真不知道誰是警察?
中田靖子都看呆了,「好厲害呀!」感嘆不已,「我若有你的一半就好了,我丈夫經常這麼說。」
一到醫院,踫見了意想不到的人。雖說是意想不到的人,可不是踫到聖德太子或什麼令人高興的臉孔,而是個不太有趣的人。
「你來干什麼?」鈴井板著臉問。
「巡佐!有什麼事嗎?你怎麼會在這兒?」市沼急著問。
「被害人好象恢復意識了,所以,急忙跑來看看。」
「那,怎麼啦!」伢子忍不住問道。
鈴井銳利地瞪了她一眼,「這也是你有必要知道的事嗎?」
伢子想反咬一口,市沼急忙制止。
「巡佐,算了吧!」市沼也煩了。
鈴井也多少有點掃興,「一看到這女人,我就想咬住她!」
多失禮的話呀!伢子心想。我又不是烤小鳥!
「丸山浩代還是不行。」鈴井聳了聳肩,「還是在昏睡當中。」
「這樣呀!」伢子感到很泄氣。
「那,你們來這兒干什麼呢?」鈴井不忘追問。
市沼將伢子所說的,戰戰兢兢地說了出來。
鈴井一听。「有道理!」意外地認真問道。「這樣吧!我們到上面去喝杯咖啡!」
醫院的吃茶室,想也知道,一定不好喝。事實上,這咖啡只能說是「買來的」液體。
「坦白說,我想黑田可能是被冤枉的。」沒想到鈴井會說出這種話。
「怎麼說?」
「如果他有殺那女人的話,怎麼會沒有沾到半點血跡,而且手也沒血液反應……」
「這麼說就是其他的人了。」
「咦,而且,那小子再怎麼笨,也不致于殺了人,又往同棟樓的二樓逃吧!」
「那麼,凶手是另有其人了!」市沼問。
「我正往這方面推想。」鈴井點了點頭。
「那,凶手真的會再對浩代下手嗎?」伢子問。
「有這可能!」
「為什麼?」
「現在,如果那個女的沒被殺死的話,就會知道凶手不是黑田。因為他總不會自己去破壞自己安排的計劃呀!」
「哦,原來如此。」
伢子察覺到這個人並非象外表那麼遲鈍。
「就這麼決定!」過了一會兒,鈴井說。「做做看好了!」
「什麼事呢?」市沼不解地問。
「釋放黑田!」
「什麼?」
「然後解除丸山浩代病房的警備。」
「為什麼這麼做呢?」伢子嚇了一跳,「那不是再給凶手機會了嗎?」
「照這麼做吧!」鈴井吩咐。
「哦,也就是說,這麼一來,凶手會自投羅網?」
「你說對了!」
「這我明白了!」
「我們要讓他覺得毫無防備,才能讓他中圈套。」
鈴井盤起手臂沉思著。
「人只能躲起來,不讓他發現!」伢子說得一點也沒錯。
「嗯,但是,病房中要藏幾個刑警,還是不太可能吧?」
說的也是!
「床下可躲一個,其他……」市沼表示了意見。「光一個人,緊急的時候,不見得能保護患者。」
「被殺死的話,豈不是什麼都完了。」
「那我的腦袋豈不是也要飛了!」
你的腦袋飛了,那是最好不過的事。伢子暗想。
「巡佐,」市沼比著手指,「可以藏兩個人!」
「兩個人?那另一個人躲在那里?」
「床上呀!」
伢子點了點頭,「跟患者對換,是不是?」
「你答對了,等她要檢查推出病房後,換上另一個讓護士推進病房!」
「有道理,這麼一來,也可確保被害者的安全。」
鈴井也點頭同意,「但是,誰要做這事呢?」
「這……」
「代替患者的人——男的話不行呀!一眼就會被看穿的,即使戴上防毒面具,也裝不成女的!」
「那,找個女警官!」
「不行呀!」
「如果一眼就被看穿的話,犯人是不可能接近的。」
「是呀!」市沼左思右想,「那到哪里找一個跟被害者相象,又肯做這件事的人呢?」
「啊!想到了,有一個很喜歡管這件事的人!」
鈴井第一次面向伢子、報以溫柔的一笑……
「別胡亂來了!」市沼堅持,「萬一你有個三長……」
「我決定做了!」伢子果斷地說。
「但是,如果來不及……」
「沒關系啦!」
伢子固執己見地下定決心。哼!那個虎頭狗!如果我一退縮的話,肯定被他們取笑,這比我被殺更難忍受。何況不見得會被殺,不致于這麼簡單就死了吧。
伢子為了爭一口氣,還是第一次做了筆沒錢的交易呢!
「那,我就躲在床下保護你好了!」市沼死心似的說。
「巡佐也真是,虧他講得出口!」
「這不好嗎?」伢子笑著說,「可以分個勝負呀!」
兩人已走在微黑的馬路上。在醫院附近吃過了晚餐,現在往會家的路走去。
「什麼時候釋放課長呢?」伢子問。
「可能已經釋放了吧,他說傍晚左右!」
「如果那凶手來的話,就沒什麼好說啦!」
「再怎麼講,還是有話好說的。」市沼鄭重其事的表示,「這種事,請不要再有第二次。」
「我知道,我也不喜歡!」伢子聳聳肩一臉無奈。
風有點冷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