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廳工作也不差嗎。伢子心想。
在和市沼刑警到克又文夫所住公寓的路上,伢子這麼想著。
當然,象那樣直接與顧客接觸的工作,一定很累,但薪水應該也不錯!否則,那住得起這種高級公寓。
就市區來講,這也是一流的高級住宅區,外觀也相當講究。
「這一定不在l億元之下。」市沼說。
「1億……」
伢子說不出話來。這是一般的職業婦女倒立站著也拿不到的錢。
「他背地里一定干了什麼勾當?!」伢子憤憤不平。
「也不一定的。」
「我猜,那家餐廳搞不好是迷幻樂的交易所。」
剛才在店里那種高興的心情,完全忘得精光了。
「不知是哪間……」市沼在一樓的名牌處找著。
于是,這時候-—
「有什麼事嗎?」有名年輕的警衛問。
「你是這公寓的人?」
「是的,保全公司來的。」
一般來說,高級公寓都有警衛駐守。哪象伢子的住處連只看門狗都沒有。倒是常常有附近的野貓來蚤擾。
「其實,我們是……」
市沼亮出了警員證,滿有效的,那警衛一看,立刻采立正不動的姿勢。
「您辛苦了!」並向市沼敬禮。
這警員證也賣一本給我吧。伢子心想。
「想探听一下克又先生的事。」市沼開口了。
「哦,304號的嗎?」
「有家屬嗎?」
「嗯,有個兒子!」
有兒子,果然不出所料,是惡意的騙婚、非給他點顏色看不可。
「很好的一戶人家,有什麼事嗎?」
「什麼。很好的。」
伢子正要問時,大門處進來了一位50歲左右,模樣極高貴的婦人,穿著一套看來很昂貴﹝伢子對價錢很敏感﹞的套裝。
一听到腳步聲,警衛轉過頭。
「啊,那家的女主人正好回來了,有什麼事直接問她好了。」
這婦人是他太太?那個二十七、八歲男人的太太,太老了一點吧!
「咦!有什麼事嗎?」那婦人問。
「我,我們……」伢子結結巴巴地說,「有個叫克又文夫的……」
「你們找我兒子有什麼事呀!」
兒子?的確,「母子」關系的話還差不多。
「真是這樣的嗎?」克又夫人笑著說。
「打擾你真對不起!」市沼致歉。
「真不好意思,我一急就說不出話來!」伢子搔著頭。
「喝茶吧,都快涼了!」夫人勸著說。
這是間跟夫人身份很相配、很考究的起居室,伢子被邀請上來喝茶。伢子此刻的心情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我兒子還是獨身,不會錯的,請放心吧!」
「但是,那時候的確听到你‘太太’(奧樣)的電話呀!」
市沼傾頭思索,夫人也覺得︰「這有點奇怪呀?」
「啊,我明白了。」
「咦?」
「我兒子在大學時代有個朋友姓奧,一定是她吧!」
奧樣(太太的意思)……的確,這麼說就沒錯了。
伢子猛地一想,克又文夫剛才在電話中,不是還說過︰「那明天見」嗎?
如果真是他太太打來的電話,說「明天見」不是很奇嗎?那時候大概斷定他一定是有太大的人,所以,忘了這一點。
「是我們誤會了,給您添麻煩,真對不起。」伢子低著頭表示歉意。
「不!別那樣說。為了朋友,這樣已經很難得了。」
伢子滿臉通紅。
「這,請不要怪罪到須藤身上吧!她並非不信任令郎。」
「這關系著自己終身的幸福,慎重調查也是應該的事。」
「如果,可能的話……」伢子說到一半打住了。
「這件事,我不會跟文夫或別人提的,請放心吧!」夫人很明理地說。
「非常對不起!」伢子感到相當惶恐不安。
「這蛋糕也是自己做的,嘗嘗看吧!」
伢子是怎麼也鼓不起勇氣狼吞虎咽一番的……
「唉!真羞死人了!」
一出了公寓,伢子取出手帕,直擦著額頭上的汗珠。
「相當不錯的媽媽耶!」市沼很受感動。
「的確,我對有錢人要重新評價。」
市沼微笑著,「你很坦白,這是你的優點!」
「少挖苦我了!」伢子瞪了他一眼。
「下一步怎麼辦呢?」
「我去公司一趟。」
「不是在休假嗎?」
「我有話要跟明美講。」
剛才在克又家講話時,已知道了克又文夫手上拿的手提包是他媽媽的。
「嗯,好吧!坐計程車去吧!」
「太浪費了吧!」隨之又說,「也好,今天太累了!」
在公司附近一家她們午休時經常光顧的吃茶店,伢子撥了電話給明美。
「喂,我是順藤。」
「啊,明美?是我,伢子呀!」
「啊!你在哪里!」明美好象很驚訝的樣子。
伢子告訴了她地點。
「我馬上來,你在那兒等我!」氣氛有點不平常。
「發生了什麼事?」伢子呆想了一會兒。
市沼在對街的電話亭旁看著報紙。
伢子邊喝著咖啡等明美,明美一下子飛也似地跑了來。
「怎麼回事?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
伢子一問,明美邊喘著氣,邊坐了下來。
「冷靜點吧!你,快被開除了!」
「被開除?」伢子不解地望著明美,「為什麼?」
「因為。課長被逮捕呀!」
「黑田課長?哦,是呀!課長被開除的事,我知道,但這跟部下什麼關系!」
「是你藏匿黑田課長對不對?公司都在說你是黑田的情人哪!」
伢子愕然失色。會被這麼認為也是沒辦法的事。只是。她想都沒想過會變成這樣。
「是因為傳言而被開除?」
「公司說是你引起事伴的,多少跟那些事有關連,希望你能辭職!」
「那麼……」伢子一句話也答不出來。
從公司的立場來看,是沒有錯。但是,那並非事實呀!
但是,伢子再怎麼解釋,有誰會相信呢?
「這真傷腦筋!」明美說,「你打算怎麼辦?」
這件事現在只有一條路走——找出真凶。
黑田可能不是凶手。只要找到他無罪的證據,那就跟我沒關系了,唯有這樣,才能解決這件事。
「沒辦法了。我自己想想看吧!」伢子說道。
「這真麻煩,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謝謝!」伢子致謝地說,「啊!對了!」
想起重要的事來了。
「你委托我的事已調查出來了。」
「咦!這個時候。」明美睜大眼楮問。
「當然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但是……」
伢子便將所調查的經過講了一遍。當然,判斷錯誤的那一節是省略了。
「謝謝!真感激不盡!」
「哪里,進行得滿順利的就是了。」
「嗯,那人大概還不差吧!」明美害羞得臉都有點紅了。
「昨天曾打電話來公司。」
「他呀!」
「是呀!約我吃飯,今天要給他回話,我也正傷腦筋不知加何是好呢!」
「現在OK了吧!」
「大概吧!」明美點了點頭,「托你的福,謝了!」
「哪里!」
伢子突然覺得一陣空虛……
「好煩哪!」伢子心情相當低落,「覺得很累。」
「我知道!」市沼陪著苦笑。「拿出精神來吧!等誤會一冼清,就不會被開除了。」
「話雖是這麼說,但……」
在伢子的公寓。得知將被開除的事,伢子便哪兒也不想去了。
市沼只得多費些神。為她泡茶解優。然後,看了下手表。
「啊,我必須跟巡佐聯絡些事。」站起身來說。「我出去一下!」
「在我這兒打也可以呀!又不收你費用!」
「不!我是公務員,總需照顧照顧電信局嘛!」
市沼出去後,伢子有點嘔氣似地喝著悶酒。
「你好嗎?」門開處,上來的是中田靖子。
「啊!是你,不進來嗎?」
「可以嗎?」
「我正情緒低落,來安慰安慰我吧!」
「這不象你吧?」說完一臉笑意地走了進來。
這時候的我,難道還裝得出笑臉?我感到既孤獨,又寂寞……
「怎麼辦啦?」
「失業了!」
「要結婚了嗎?」
「如果是這樣,情緒就不會這麼低落了!」
「說的也是!」
兩人對望了一眼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