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揚州城的官道上,兩匹黑色駿馬拉著一輛馬車向前奔馳,馬車是用上好的紫杉木建造,車身雕飾著細致的花紋。駕車的馬夫身子壯實,一雙手穩穩躁控著馬車;馬車兩旁還有一男一女的侍衛騎馬隨行,在那男侍衛手中還拉著一匹沒人駕馭的棕色駿馬,馬身高大,馬蹄踩地時輕快俐落,看得出是匹能行千里的好馬!這樣一行人出現在官道上,明眼人一看便明白這些人非尋常人,一定大有來頭。
半開的車窗被厚重的窗簾掩住,窗簾采雙面織法,由馬車內可以清楚看到外面的景色,而外人卻無法窺視馬車里的情形。現在若有人看見馬車里的情形,必定會臉紅耳熱,馬上別開臉。
一個肌膚雪白的女子玉體橫陳的半俯在一個雌壯的男性身軀上,那男人一雙厚實的大手放肆的在女子玉體上四處游移,男子的臉孔就埋在女人的胸前汲取著女性特有的柔軟。這行為讓那女人的一雙柔荑緊捉著男子結實的臂膀,嬌吟聲不間斷的從女人的紅唇溢出。
感覺到饜足了,那男子半坐起身,一臉淺笑的看著猶喘息不止的女伴。
「這麼喘,很累嗎?」低沉惑人的嗓音里帶著笑意。
葉俞俞想開口回答,無奈氣息還未平穩,只能紅著臉輕點點頭。
宇文-揚著得意的笑容,拿起桌上的酒壺,以嘴就壺大口灌著酒。
葉俞俞的目光緊緊纏繞著宇文-壯碩的身軀,世上怎會有如此神勇強壯的男人?他的精力就如同江洋大海般涌泉不斷,一波波的進襲著,就算有再厚的城牆也抵擋不了他的勇猛。她從沒遇過這樣的男人,不管各方面的條件都那麼的出眾不凡,簡直就像是神只一般。
宇文-喝了半壺酒,見葉俞俞一直盯著他,便湊過去親了她粉臉一下,逗弄著,「怎麼,還想再來一次嗎?」
再大膽的女人听了這話也會羞紅了臉。葉俞俞嬌羞輕喘道︰「討厭,人家不來了!」
宇文-笑了笑,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葉俞俞靠過身子服侍他穿來。
「王爺,你要騎馬是不是?」葉俞俞柔聲問。
「我不太習慣坐馬車,騎馬舒服多了。」宇文-不在意地回答,理著自己的衣飾。
葉俞俞明白宇文-一向是騎馬的,這樣威武的男人也適合在馬上;這輛馬車不過是他心癢時專門解決用的,而她不過是他在旅途中看上眼的玩伴。
他喜歡她的美艷柔順,遂用一千兩銀子包下她十天,留她在路上伺候他,等時間一到,便會派人送她回青樓,她不會在他心上留下一絲痕跡。他就是這樣的男人,尊貴不凡而且風流花心,喜歡上他就注定會心碎……「怎麼了?眼楮紅紅的。」宇文-抬起葉俞俞的臉蛋,看著她的紅眼楮。
葉俞俞望著宇文-,怯怯的問︰「公子,俞俞能不能多伺候公子一些時間?
公子別那麼快趕俞俞離開好不好?」
宇文-點點葉俞俞的鼻尖,不在意的笑了。「那怎麼行呢!小王既然和鴇母說好了十天送你回去,就不會食言,你也不希望小王變成言而無信的人吧!
別想那麼多了,你乖乖待在馬車里!」只要是女人遇上他,到後來一定會如此要求,這樣的問題他遇多了,應付起來輕松自若。
衣衫整理好,宇文-輕拍了拍葉俞俞的臉蛋,起身打開馬車門。只見他向外吹聲口哨,牽著棕馬的侍衛便放掉手中的韁繩,棕馬立刻靈性十足的奔到馬車旁。宇文-身手俐落的往外一躍,跳上馬背的同時手勁一甩,順手就將車門給關上。
宇文-騎上愛馬後,吆喝一聲,領著車隊加快速度往前奔馳。
葉俞俞透過車窗緊盯著宇文-的背影,她早就明白歡場無真愛的道理,但第一眼見到宇文-時,她仍是為他的英挺風-所迷倒;知道他就是名震遐邇的五王爺後,她的一顆心更是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上。這幾天和宇文-相處,讓她見識到何謂不凡的人物,他的一舉一動在在顯露出過人的氣勢,時而溫柔醉人、時而威嚴迫人,而驚心動魄的纏綿更讓她沉迷不已;這男人簡直是得盡了天下人的優處!
宇文-策馬奔馳,享受馬上迎風的自在感覺。這樣隨心所欲的日子真是快意,比起在拘束的宮里舒服多了!
得到皇兄的應允後,他回王府讓他的侍妾美人們盡心伺候了幾天,就離京南下。既然秋季狩獵選在揚州舉行,他便就近在揚州游歷。
傳聞揚州城里有八大特色︰美人、菊花、靜山白馬寺、觀天崖、十方瀑布、牛郎織女廟、漁人碼頭還有險盤山。
美人是指揚州城里美女如雲∣∣揚州城號稱擁有全國最多的青樓妓院,而且女子的美貌也是居全國之冠,是天下男人風流最好的地方。
而菊花指的是揚州城適合栽種菊花,釀造的菊花酒全國聞名。
剩余約八景便是名勝古跡了。
美人醇酒會擺在八大特色的前兩位,可見一定有獨到之處,他怎會錯過呢?
就像看到獵物的獵人,宇文-眼兒精亮、興趣高昂;他有預感,他會在揚州城玩得很愉快。
***
在方家住了七、八天,又有可人的勸慰,縴縴的情緒已經完全平復了。可是,今天又傳來一個會讓縴縴崩潰的消息。
剛才熊總管說有事要私下告訴可人,她便離開佇書樓和熊總管到花園涼亭,熊總管便告知她五王爺已到揚州城了,現在正落腳在香濃閣!
「這消息如何得來?」可人詢問著熊總管。她有吩咐過熊總管,為她打听五王爺的事情。
「回小姐,五王爺昨兒個入城時被守城士兵認出來,但是五王爺有令不準大聲喧嚷,也不希望官府去煩他,他要在揚州城里自在的游玩。守城士兵听令放行,但也不敢對五王爺的行蹤太輕忽,見五王爺在香濃閣住下,就回府衙報告,府衙的王管事今早便來通知老爺這事。」熊總管恭敬地回答。
可人點點頭,王管事會來找爹,一定是拜托爹要香濃閣好好的招待五王爺,別怠慢貴客了。
她揮退了熊總管,在回佇書樓的路上,一直考慮著要不要將這個消息告訴縴縴。
「可人,你回來了啊!」縴縴坐在佇書樓的木梯架上,腿上放了本傳記。
看到可人走入書樓,她馬上將書本合起,輕快的跑下木梯。
可人對縴縴點點頭,走向貴妃椅坐下,縴縴也緊跟著在一旁坐下。她見可人臉色凝重,疑惑地問︰「可人,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可人看著縴縴,還是決定老實告訴她。「五王爺到揚州城了。」
縴縴聞言立刻從椅子上跳起,慌亂地嚷嚷︰「五王爺來了?他怎麼會來了?
是不是爹請他來的?那我是不是真要嫁給他了?我不要!怎麼辦?怎麼辦啊……」
她整個人一下子陷入了驚恐中,方寸大亂。
「縴縴,你別那麼緊張,事情不是如你所想的,別慌!」可人忙起身安撫她。
縴縴像是溺水之人遇見浮木一樣,緊拉著可人的手,「可人,你要幫幫我,我不要嫁給五王爺,可人……」淚水爭相流出了眼眶。
「縴縴別怕,我會幫你,一定會幫助你的!」看到縴縴的恐懼,可人疼惜的攬住她安慰。
縴縴的淚水止不住,仍是哭了好一會兒,才怞怞搭搭的停下。
可人拿出手絹為縴縴擦眼淚,盡力安撫她的情緒。「縴縴,五王爺是先來揚州城游玩的,和你的婚事沒有關系。就算褚叔叔再想將你嫁給五王爺,也不敢明白對五王爺提起,而且褚叔叔哪有機會見到五王爺呢?你別慌了!」
「可是爹知道五王爺在揚州城後,一定會要我去見五王爺的。」縴縴知道爹一定會這麼做的。
不用縴縴提醒,可人也了解這點。那要怎麼辦呢?可人深思一會兒,想到了一個法子。
可人拉著縴縴的手說道︰「與其你被逼著去見五王爺,倒不如我們先去看看他。」
「我們先去見五王爺?不要,我不要見他!我避他都唯恐不及了,才不要自投羅網。」縴縴不假思索地否決了。
「縴縴,是我們去見五王爺,並不代表五王爺也會見到你啊!」可人解釋。
「這……這有什麼差別嗎?我去看他,他不也就見到我了?」縴縴不明白可人的意思。
「不,我們是偷偷去看他!我們先去看過五王爺,心中對這個人有個底,才能想出方法應付他啊!」可人笑著告訴縴縴。
縴縴咬著唇想了想,可人這個提議是不錯,但是……偷看哪!多可怕的事,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可人,你換個辦法好不好?偷看太危險,若被發現就慘了。還是想別的法子吧!」縴縴膽怯地說。
「這才是第一步你就不敢了,那還有什麼辦法好想?縴縴,你膽子要放大些,否則什麼事都辦不了的!」可人為縴縴的懦弱搖頭。
「我……可人,你說要去看五王爺,那五王爺到底在哪兒啊?」縴縴又問。
可人面帶難色,若將地點告訴縴縴,恐怕她更不敢去了!
「可人,你怎麼不回答?你不會連五王爺住哪都不知道吧!那我們如何去看他呢?」縴縴睜著大眼緊盯著可人。
「五王爺在香濃閣!」可人照實說出。
「香濃閣?這是什麼地方?」縴縴不解。
這下換可人咬唇了。她頓了頓,才盡力用平常的聲音告訴縴縴︰「青樓!」
「啊!」縴縴的回答是尖叫一聲,面帶驚恐地看著可人。要她去青樓……太可怕了!
看到縴縴的無法置信,可人嘆口氣,知道自己又要花費時間勸服縴縴了。
***
一輛馬車在香濃閣的後門停住,兩個女子下了馬車走入香濃閣。
可人足足勸了兩天,說好說歹、威脅利誘,終于將縴縴給勸來香濃閣。
香濃閣的總管楊大娘已等候多時,見小姐到來,忙將小姐安置在她自己的房里。
「小姐,五王爺目前住在小瑤的琴舫里,現在正由小瑤伺候著沐浴,等會兒他會在杏花廳听小瑤彈曲,廳里有道屏風,小姐可以在屏風後看五王爺的相貌。」楊大娘說明。
「縴縴,你就在屏風後觀看五王爺的長相,看明白後,你做個暗號,楊大娘會引開五王爺讓你離開的。」可人交代縴縴。
「不,我不敢,我不敢!」縴縴忙搖手,她來青樓就已經用盡她最大的勇氣了,哪敢一個人躲著偷看五王爺。
可人滿心無奈,「那好吧,我陪你去。」
「我……我還是不敢!」縴縴苦著臉仍是拚命搖頭。
可人捺著性子勸她,「縴縴,你不敢去看五王爺,那我們今晚來青樓做什麼?有我陪著你,你有什麼好怕的?听話,和我一起去。」
「不要,我不敢!那……可人,你幫我去看五王爺,然後再告訴我五王爺生得如何好不好?」縴縴眼淚汪汪的要求。
「用說的哪準呢!而且我也不會形容。」可人沒好氣的回答。
「那……那就用畫的。可人,你的丹青最好了,你見過五王爺後再畫給我看不就成了?可人,拜托你了,否則我若躲在屏風後,緊張害怕地弄出聲音讓五王爺發現了,那豈不是更糟嗎?」縴縴懇求著,神情可憐無助。
可人翻翻白眼,真拿縴縴沒辦法。誰教自己說過要幫她,不幫到底行嗎?
可人忙吩咐楊大娘,「楊大娘,你馬上在屏風後加張桌椅,準備紙筆硯墨,我要替五王爺畫像。」現看現畫是最詳細的,以她的速度,很快就能畫好了。
楊大娘點頭離開。
「可人,謝謝你,太謝謝你了!」縴縴欣喜的向可人道謝。
可人只能回以無奈的笑容。
一會兒楊大娘就前來稟報東西準備好了,可人留下縴縴,自己則隨楊大娘到杏花廳。
可人在杏花廳的屏風後坐下,這屏風的用途是隔開大廳與床,不會讓人一進門就看到床鋪而感到突兀。
其實她也想見見這五王爺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物,他會是像哥那樣的紈-子弟嗎?
或只是虛有其表的王孫公子呢?她靜待答案揭曉!
過了一會兒,可人听到雄渾低沉的笑聲傳入,她忙坐正身子,眼楮從屏風的縫隙中看出去。先是兩名婢女拿著古箏和琵琶走入,接著是三、四名丫鬟端著酒菜進房,最後才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摟著辜小瑤邊說邊笑的步入房中,後面跟著兩男一女的侍衛。
可人睜大眼看著那男人,他濃眉星眸、相貌英俊粗獷,一身凌人的王者氣勢,加上灑月兌放蕩的舉止,這個人肯定就是五王爺宇文-了。她下意識的屏住呼吸,靜靜的看著宇文。
宇文-在椅子上坐下,對隨身的三名侍衛下令︰「掬劍、揚刀、掣矛,你們先下去休息吧,不用伺候了。」
三個侍衛听令,行禮後便離開。
宇文-將注意力轉回到辜小瑤身上,大手將她摟到膝上,在她已布滿吻痕的頸項上再加上幾個。
辜小瑤咯咯的笑著,故做嬌羞的推開宇文-,揚著清脆的嗓音道︰「公子,小瑤特別準備了揚州名產菊花酒給公子品嘗,希望公子喜歡!」她執壺倒酒,拿起酒杯送到宇文-嘴前。
宇文-老實不客氣的便要就著美人的手喝酒,辜小瑤卻故意將酒杯移開,讓他撲了個空。
身為揚州城花魁,辜小瑤眼界自然很高,對于伺候男人更是有一套。宇文-一出現在她眼前,她就明白此人非普通人,在听到他的名字後,她更確定自己沒看錯人。
除去五王爺的身分,宇文-的風-氣勢也立刻擄獲了她,她等的就是這樣的男人!
她已打定主意要留在他身邊,因此她一直竭盡所能的取悅宇文。
宇文-哈哈大笑,摟著辜小瑤的手臂緊了緊,「你太調皮了,小心本公子會罰人的!」
「若真是觸犯了公子,小瑤願意受罰,以求公子原諒。」柔媚的聲音直媚入男人的心坎里。
宇文-佼臉上浮起一抹邪笑,「是嗎?本公子的責罰是很嚴厲的,會讓你變成本公子的人,你當真承受得起?」這些露骨話他雖是湊到辜小瑤耳旁說,但在屏風後面的可人也听得清清楚楚,讓一向大膽的可人也忍不住燒紅了臉。
辜小瑤笑得花枝亂顫,萬分羞怯的將手中酒杯送到宇文-嘴前。宇文-啜了一口,吞了半口,另半口哺喂到辜小瑤嘴里,兩人當場就熱烈的纏綿起來。
可人皺起眉頭收回眼光,宇文-真是個風流浪子!看人打情罵俏她沒興趣,當下便凝神動筆畫起畫來。
宇文-和辜小瑤戲謔了一番後,辜小瑤起身走到琴前坐下,漾著笑彈琴以娛心上人。
可人對琴聲充耳不聞,她只專心做畫,偶爾抬頭看下宇文-,再將他的神情鮮活的畫于紙上。
宇文-耳听美妙琴音、嘴里喝著香醇美酒,身心具全然的放松;可是感覺敏銳的他總有種被人觀看的感覺……他仔細的在廳里巡-過一遍,卻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難道是他多心了?宇文-疑惑的甩了下頭。
可人動作很快,一會兒就畫完了,而辜小瑤的琴聲也在此刻停下。
宇文-湊興的拍下兩下手,「彈得真好,悠揚悅耳,很是好听!」
「謝謝公子!」辜小瑤站起身向宇文-行個禮,又換過琵琶彈了起來。
可人再修飾幾筆後,宇文-的畫像就畫好了。她輕輕放下筆,從縫隙看著宇文-,見他神情陶然,似乎很欣賞辜小瑤的琴藝。
可人傾耳听了會,辜小瑤的確彈得很好,將一曲鳳求凰彈得傳神動人,听得出辜小瑤是在藉琴聲表達她的感情。想這宇文-在香濃閣不過住了兩天,一向高傲的揚州花魁辜小瑤就如此傾心于他,藉琴傳情,可見得他的魅力確實難擋。嫁給這樣的男人絕非幸運!褚叔叔竟然要將自己的女兒往如此花心的男人送去,當真是為了功利連女兒都不要了嗎?思及此,可人不禁低嘆一聲。
這個嘆息聲幾不可聞,加上琵琶的樂聲,宇文-應該听不到才是,但他就是听到了。他舉手打斷了琵琶聲,冷冷出聲︰「是誰?快出來!」
可人嚇了一大跳,宇文-是在說她嗎?她不相信他真能發現她的存在,她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啊!可人屏息凝神一動也不動,她倒要看看他如何找出她來。
「公子,你叫誰快出來?這房間沒有別人了啊!」辜小瑤看著四周,不解的詢問。
宇文-相信自己的听覺,他不可能听錯,那是女子的嘆息聲,而且就在房里!他打量房間的擺設,能藏下一個人的地方只有一處∣∣宇文-眼光凌厲的射向屏風,人如閃電般快速的來到屏風前,只見他大手一揮,屏風砰的一聲倒在一旁,一個黃衣女子果然出現在眼前!
「小姐!」辜小瑤看到可人,驚訝的輕呼,見可人丟給她一個噤聲的眼神,辜小瑤聰明的閉起嘴不敢多言。
「你是誰?」宇文-雙手抱胸淡聲詢問,王爺的架勢在此時完金展露了出來。
可人不慌不忙的拿起桌上的畫,謙恭的回答︰「公子,小女子是畫工。」
「畫工?」宇文-挑眉看著眼前的女子,滿心懷疑。他有注意到她制止辜小瑤開口的眼神,那絕不是一個小畫工會有的眼神。
「正是。公子是香濃閣難得一見的豪客,而且公子又生得威武不凡、英俊過人,所以楊大娘便要小女子為公子畫張像以留做紀念。」可人從容回答。
「那為何要躲在屏風後做畫呢?」宇文-再問。
「那是因為不想打擾公子的雅興,沒想到仍是打擾了。小女子很抱歉,還望公子海涵。小女子這就退下!」可人站起身對宇文-行個禮,小手卷起畫就要離開。
「慢著!」宇文-叫住她。
可人只好轉回身,「公子還有事嗎?」
宇文-好整以暇的仔細打量著可人。很可愛的一個女子,雖然沒有驚人的美貌,但是淡褐色頭發配上雪白無瑕的肌膚卻是非常的亮眼。尤其她那頭柔軟的褐發,讓他有握在手中把玩的。而且她那高貴中帶著書卷味的氣質和不卑不亢的態度勾起了他的好奇。她躲在屏風後的真正企圖是什麼他沒興趣,他有興趣的是她的人,他不想放她離開。
「你是香濃閣的人嗎?」宇文-換上了較溫和的臉色。
她若回答不是,不是和剛才她說的理由不符了嗎?可人只能點點頭,「是!」
宇文-就等這答案。「好,其他人都下去吧,今晚就由你來伺候我!」他臉上又浮起了邪氣的笑容。
宇文-這話讓辜小瑤傷心的怞口氣,可人則是蹙眉拒絕。「公子對不起,小女子只是負責做畫的小畫工,不會伺候客人!」這宇文-真是見一個愛一個的花心男人!
「不會伺候客人可以學。既是香濃閣的人,本公子就可以找任何一位來服侍我,而本公子選上了你!」宇文-淺笑道,他決定要這個特別的小女子當他今晚的伴侶。
「公子是明理之人,應是不會強人所難。小女子身分低微又未曾伺候過客人,只怕會笨手笨腳的得罪了公子。公子何不繼續由小瑤小姐服侍呢?小瑤小姐既溫柔又體貼,一定能讓公子滿意的。」可人再找理由推拒。
「來尋花問柳的人哪能稱得上是君子呢?本公子可不想做君子!既然選了你,本公子就會包容你的缺點,這點你盡可以放心。你留下來,其他人退下!」
宇文-大手一揮,意思很清楚了,氣勢也不容人反抗。
辜小瑤眼里含著淚水,自尊被宇文-狠狠的打碎了,她沒想到自己也有淪為棄婦的一天!她傷心又難堪的哭著跑出門,其余的奴婢也忙跟著離開,偌大的杏花廳里只剩下宇文-和可人。
事情的發展已出乎可人的預料之外,她能應付得了宇文-這個風流浪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