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步當車,赫語慢慢的由家中走來祈氏公司,一路上有許多人、許多車可以觀察,所以她走得一點也不寂寞,不知不覺就到達目的地了。
來到祈正硯的辦公室前,她敲了下門,听到回應後才走入。
祈正硯抬頭看到是她,高興地笑了,「過來!」他向赫語招手。
赫語走近他,被祈正硯摟入懷中,偷了個香吻。每天吻她、抱她,這已經變成他的習慣,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的自然,也不可或缺。
他笑笑地點點她的鼻頭,「中午想去哪里吃啊?」
「都好啊,只要別吃麻辣鍋就行了。」赫語做個不敢領教的表情,祈大哥昨晚帶她去嘗鮮吃麻辣火鍋,結果她只吃了一口就喝掉一瓶可樂,還辣得她直掉淚不敢再動筷,經驗慘痛。
祈正硯哈哈笑著,寵愛的柔柔她的發。「傻小四,我不會再帶你去吃麻辣鍋了,我們去吃清粥小菜吧,照顧一下你的胃。」
「謝謝。」赫語嬌笑道謝,也主動親了下祈正硯的臉頰。
「這樣是不夠的。」他攬住了赫語的小腦袋,不饜足的再次熱吻起來。
中午時分,祈正硯牽著赫語的手漫步在人行道上,清粥小菜店就在下一條街的轉角處,並不遠,途中經過一家珠寶店時,祈正硯忽然停下腳步,指著櫥窗里的戒指問赫語喜歡哪一只?
赫語看了眼搖搖頭,「這些樣式太普通了,我很少在外面買戒指,我的戒指都是自己設計的。」
祈正硯心中有數,兩人繼續往前走時,他用很平常的語調告訴赫語︰「小四,那你就幫我設計一對戒指吧!」
「祈大哥,這對戒指有什麼用途?是送人?還是自用呢?」赫語沒有多作聯想,如同面對客戶一樣,很自然的提出問題。
「一個自用,一個送人。」他回答。
「那要什麼材質呢?黃金、白金、鑽戒,或是有顏色的寶石?」
「你呢?你喜歡什麼樣的材質?」祈正硯反問。
「我是喜歡……」赫語驀然住了口呆了下,張大眼楮看著祈正硯。
「祈大哥,你不會是……你的意思是……是……」
「向你求婚啊,小傻瓜。」祈正硯接了下去。
「求婚?!祈大哥,你向我求婚?」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祈大哥向她求婚了,她又在作夢了嗎?
祈正硯也不多說,不管兩人現在是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竟然當街下跪求婚,「小四,請你接受我的真心,我希望你陪我一輩子,更願這一生都有你在身邊,請你嫁給我好嗎?」很誠懇的握著她的手,他在她的手背上親了下。
祈正硯的舉動也引起了路人的好奇觀看,許多年輕人還為他的勇氣大聲叫好。
赫語感動得梗住了聲音,無法言語。
人群中起了蚤動,有人挺身為祈正硯說話了。
「小姐,答應啦,男人肯跪下來求婚很難得了,答應吧!」
「速啊,速啊,這年頭找不到這款,點頭啦!」
「哇,若我男朋友這樣求婚,我一定馬上同意。小姐,你也別挑了,說願意啊!」
鼓舞的聲浪此起彼落,赫語好不容易咽下激動,狂喜的點頭,「願意,我願意,我願意!」她撲入祈正硯的懷中。
祈正硯站直身體張手迎接投入懷抱的嬌軀,緊緊的擁住她,笑得好開心,「小四,謝謝,也謝謝大家,謝謝。」
四周觀眾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一向冷漠的水泥都市在此刻變得浪漫極了。
「你剛才真是太大膽了。」坐在清粥小菜店里,赫語輕聲責備著祈正硯,小臉上卻是甜蜜的笑靨。
「會嗎?我還想在這里也求一次婚呢!」他做勢起身。
「不要,不要了!」赫語嚇了一跳,急急的拉住他,臉上羞喜交雜。
祈正硯低頭親了下她的手心,取笑她,「膽小鬼!」
赫語沒有反駁,那樣刺激的畫面一次就夠她回味一生了,她會一輩子記得今天祈大哥向她求婚的日子。
「祈大哥,婚事你要和我哥談了嗎?」
祈正視點點頭,「我想和赫愷約在這個星期六,有一整天的時間可以好好談結婚的細節。」
「好,我回去就和我哥哥、心兒說。」她輕快的應允下來。
「回答得這麼爽快,可見得你有多想嫁給我了,中國人說女生外向,真是一點都沒錯啊!」祈正硯調侃著害羞的寶貝。
赫語果然臉又紅了,既嗔且喜的她更添了份美麗,讓祈正硯看直了眼,久久回不了神,他再次確定自己選擇小四是對的。
「祈大哥向你求婚了?!」在赫語宣布後,心兒驚喜地大叫。
赫語歡喜的點點頭,帶著羞意,「祈大哥還說星期六要來家里找哥哥商量婚事。」
「真的?!哇!小四,恭喜你,恭喜你了,恭喜啊!」心兒跳到赫語面前高興地拉著她的手道賀,她比任何人都期盼听到這個消息。
赫愷也笑開了嘴,這對男女終于能有好結果了。
赫語緊捉著心兒的手,感激萬分的向她道謝,若沒有心兒,她和祈大哥一定不會有這麼美好的結果,心兒是最大的功臣!
「小四,你別光只顧著謝我,幫你最多的人是你哥哥,你最應該說謝謝的人也是你哥哥啊!」心兒悄聲告訴她。
「哥哥?」她好驚訝,怎會是哥哥?明明是心兒啊!
「哎呀,你別問那麼多,反正你快向你哥哥道謝便是了,快去!」心兒將赫語推向自己的老公。
對于心兒的話,她一向言听計從,而她的婚事也要麻煩哥哥,說謝謝是應該的。
「哥,謝謝你。」
「小四,只要你過得幸-快樂就是最好的謝禮了。」赫愷真誠回答。
赫語好感動、好開心,大家都對她這麼好,她真的好快樂,幸福近在咫尺間,人生一切的美好都圍繞在她身邊,她好想向全世界的人大叫,她是世界上最幸-的人了。
太興奮了,這晚赫語怎麼也無法入眠,最後她還是忍不住爬起,打開畫圖本,設計起結婚戒指來了。
隔天晚上,當赫語將戒指的設計圖拿給祈正硯看時,他好驚訝。
「你將設計圖畫好了?!」
赫語微笑的點頭,她畫了三種式樣的對戒,每一只的樣子她都很喜歡,就看祈大哥的選擇了。
祈正硯先將設計圖放下,仔細注意赫語的情形。「小四,你的臉色很不好看,是不是熬夜畫設計圖太累了?」
赫語心一緊,馬上漾著笑否認,「不會啊,我覺得自己很好,這設計圖是我今天白天才畫的,祈大哥,你不必擔心我,我沒事,快看圖吧!」
「真的?」祈正硯心有疑慮,不是很放心。
「當然是真的。祈大哥,我明白自己的身體,不會亂來的,放心,看圖啊!」赫語笑得開心無憂。
听赫語這麼說,他的心才放了下來,低頭看設計圖。
祈正硯一低頭,赫語的笑容就蒙了塵,今天早上她的心口又痛了,而且痛得比昨天還要嚴重,她吃藥後等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這是個警訊,她以前發病之前就是這個樣子,赫語明白,病魔又找上她了!
怎麼辦?如今她真是慌了,她不敢告訴任何人,因為只要一透露出去,她就必須要住院接受治療,那她和祈大哥的婚事怎麼辦?她千盼萬盼等的就是這天,她和祈大哥就要結婚了,若在這時住院,婚事肯定必須往後延,她又不曉得這次的病有多嚴重?萬一時間拖長了,祈大哥還會等她嗎?不,她不想失去祈大哥,不要失去這樁婚姻,那她到底該怎麼辦?
「小四,小四……」听到聲音,赫語連忙抬頭看著祈正硯。「你怎麼了?在發什麼呆?叫都沒有回應。」祈正硯關心的看著她。
「沒啊,只是在想祈大哥會不會和我選中同一個款式罷了!」她找個理由搪塞。
「原來你選擇好了。好,那我們數一二三後,一同指向自己心中最喜歡的樣式,看我們是不是心意相通?」祈正硯提議,赫語微笑點頭。
于是兩人的手都放在桌上,祈正硯數到三,兩人很有默契的選擇同一款心型、內瓖鑽石的戒指。他們相視大笑。
「我們真是心有靈犀,你真不愧是未來的祈太太啊!」祈正硯贊賞地模模赫語的粉頰,赫語笑得得意開懷。
此刻的他們置身在台北東區一家裝潢高雅的西餐廳內,餐廳現場還有小提琴演奏,氣氛很好,他們坐在靠窗的位子,兩人互握雙手,甜蜜地說著情話。
這時候餐廳里又走入了兩名中年男子,其中一人發現了祈正視,立刻趨前打招呼。
「祈董,真高興看到你,近來好嗎?」
祈正硯抬頭看到野村,臉色一沉,語氣冷淡地回應︰「很好,謝謝。」
「這位小姐是祈董的女朋友嗎?真是好漂亮啊!」野村熱絡的稱贊赫語。
祈正硯的態度仍是十分淡漠,還馬上牽著赫語的手起身。「謝謝,我們要離開了。」
「既然這麼巧遇到祈董,那這頓飯就由我請客,我請客!」野村搶著要付帳,但祈正硯拒絕了。
祈正硯付了帳,沒和野村說再見就帶著赫語離開餐廳,上了車,他將車子開往陽明山。
赫語轉頭看著專注開車的祈大哥,她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冷漠無情的祈正硯,她知道問題出在那個來和祈大哥打招呼的男人身上,卻不曉得他做了什麼讓祈大哥這麼厭惡他。
車子在山上一處能看到台北夜景的空地停下,祈正硯停好車才淡淡出聲︰「他叫野村,是我以前的合伙人。」
赫語望著他等待下文,祈正硯回視她一眼,突然探過身子將她的椅子往後仰,接著他跨過排檔和她坐在一個位子上。祈正硯躺下,赫語則靠在他懷中。
「他也是把我騙得最慘的人,我信任他,他卻利用我的信任胡作非為,不但虧空公款,還用公司名義在外簽帳、欠了許多錢,甚至還伙同別人搶走公司的生意,公司差點被他弄垮。我發現真相後,立刻和野村拆伙,把公司改名為祈氏,用自己的力量重新做起。我痛恨人家騙我,不管做錯了什麼事,只要直言認錯,我都可以不計較,只有欺騙,我一輩子也不能原諒這種行為。」祈正硯語氣正經又嚴厲。
在他懷中的赫語為他的語調瑟縮了下,她突然感到一陣冷意襲上心頭,讓她更加緊靠在祈正硯的懷中。
祈正硯吸口氣冷靜下來,他不想讓野村影響兩人間的氣氛,連忙放柔嗓音轉開話題,「看,天上的星星!」
赫語往上看,透過車子的天窗,看到天上點點的繁星,有如灑在黑色絲絨上的珍珠。
「真漂亮!我從小就喜歡看星星,因為看星星不用出門,只要打開窗戶抬起頭就可以看到了。每次看著星星,我就想像爸爸、媽媽和哥哥也和我一樣抬頭望著星星的情景,雖然一家人沒法在一起,但只要想到可以同看一個星空,我就不會感到孤單了。」赫語輕聲訴說。
祈正硯撫著她的發絲,溫柔地告訴她︰「以後我都會陪著你看星星,你永遠也不必一個人看著星星想家人了。」
「祈大哥!」赫語抬起頭歡喜的在祈正硯唇上輕吻一下,躺回他懷中,她笑得好滿足。
祈正硯攬著她,心情也快活了起來,他何嘗不也一樣找到了可以一起看星星的伴侶呢?
祈正硯送赫語回到家時,時間已經很晚了。
「你回到家後就趕快睡覺,明天不準早起,要睡到中午方可以起床,明白嗎?」祈正硯送赫語來到電梯口,殷殷叮嚀道。
「祈大哥,你是第一個叫人睡晚點、不要早起的人。」她好笑的看著他。
「因為我不想看到你精神不佳,尤其你身體本來就虛弱,好好休息,這是我的命令。」祈正硯捧著她小小的臉蛋正色地交代。
他的關心讓赫語笑靨如花,「好,我一定睡到七晚八晚才起床,祈大哥,你開車也要小心點。」
「知道了,小-唆,上去吧!」他將她送入打開的電梯里。
赫語站在電梯內和祈正硯揮手道再見,然後電梯門緩緩關上,她人隨著往上升。
回到房間,赫語很听話的在洗完澡後馬上上床睡覺。躺在床上,回想著今晚祈大哥所說的每一句話,想到他答應以後都會陪她看星星時,她摟著被子輕聲笑了。臉深深埋在被子里,將它當成是祈大哥,想著他,赫語甜甜的進入夢鄉。
然而她才剛入睡不久,就被心口針刺般的疼痛驚醒。她睜開眼楮,小手捂著胸大口的喘氣,掙扎的探手拿她放在床邊的藥,將藥塞入口里,抓起茶杯喝水。這幾天心痛的經驗讓她先在房里準備了水。
雖然吞了藥,但在藥效發作之前,赫語仍是痛苦難當,她滾倒在床上,牙齒緊緊咬住了被子,不讓自己叫出聲,額上冷汗直流,但她仍執意獨自忍受這痛苦的滋味。
度日如年般,仿佛過了好久、好久,胸口那種撕裂般的氣悶感才慢慢消褪,赫語吐出一大口氣,虛弱的抬頭看時鐘,現在不過是清晨五點而已,她發作的時間一次比一次密集了。
赫語將臉埋在被子里,既沮喪又難過,小手緊緊握拳無助的捶打著床鋪,為什麼要這樣對她?上天為什麼要這樣待她?難道她真是太幸-了而遭天妒嗎?老天爺不會這樣小氣吧?她已經受過那麼多的苦了,這些快樂該是她應得的啊,不是嗎?
她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了?唯一能給赫語答案的只有醫生了。
赫語連忙起床,拿起記事本找到雷克醫生的電話,那是她的主治大夫,算算時間,瑞士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多,希望醫生還沒休息。
電話接通,接听的人正是雷克醫生,他剛想要上床休息。
「對不起,雷克叔叔,吵到你休息了。」赫語道歉。
雷克醫生愉快的笑聲從電話那端傳來。她的病一直就是由他所治療,他也是歐洲著名的心髒科權威,幾乎是看著赫語長大,就如同她的長輩般,對她很慈愛,所以她都叫他雷克叔叔。
赫語于是問起若她現在有心藏疼痛、氣悶的情形出現,會不會產生嚴重的後果?
雷克醫生一听很緊張,直問她是不是心髒又不舒服了?要她盡快回歐洲治療!赫語只好瞞著醫生說她要結婚了,想問問自己身體的情況罷了!
雷克醫生詳實的告訴赫語,她的心髒已經開過許多次刀,無法承受再一次的手術,所以她若是舊疾復發,情況就變得非常嚴重,一定要安排換心方可以。
換心?!這個字眼讓赫語嚇住了,她站立不住地坐到床上,無法承受這樣的消息。
「小語,你要小心注意自己的身體,不可掉以輕心,若有感覺不適一定要馬上就醫。你要結婚,雷克叔叔固然為你高興,但是有件事你必須知道……小語,雷克叔叔要很難過的告訴你,你……你不能懷孕,因為你的心髒負荷不了胎兒的壓力。這是殘酷的實情,但你還是必須接受……」
听到這里,赫語腦袋已經無法容納別的事了,她不知道雷克醫生後來還說了什麼話,也不記得他們是如何道再見的,只明白她瑟縮在床上,眼楮直愣愣的瞪著電話發呆。
不能生孩子,這個打擊比要她的命還大!祈大哥是獨子,祈伯伯、祈伯母一直很希望他早些結婚就是為了可以早點抱孫子,而祈大哥也曾告訴過她,他希望將來有兩個孩子,獨子太孤單了,兩個孩子就可以互相作伴。
而今她卻得到自己不能生孩子的噩耗,這教她情何以堪,更別說她還可能要換心了。
換心,她連想都不願意想的事,這代表和死神打交道。她不怕死,而是怕等死的感覺,換心最大的困難是心髒取得不易,尤其合適的心髒更是難尋,就算有了心髒也順利將它植入體內,但自己的身體能不能接受、會不會排斥還是個問題。這些都需要一連串的試驗,而且是非常花時間的。
若真要換心,她知道自己至少要在醫院里待上三個月到半年的時間,出院後她也必須定時回醫院檢查,而且還會像個廢人般需要旁人照顧,這樣一來如何結婚?那麼漫長的時間,祈大哥能一直陪著她嗎?她又怎能這樣拖累他呢?
本來是輕易能得手的幸-,如今卻像夢幻那般的不真實,她和祈大哥會有結果嗎?
還是注定兩人終是有緣無分,無法相守一生?
赫語自問,心亂得找不出答案,淚水從她蒼白的面頰滑落,她哭倒在床上,像個無助的孩子一般。
上天若是決定要奪走她的幸福,當初就不該教她認識幸福,她也就不會這樣的痛苦,她不要失去祈大哥,不要,不要!
赫語邊哭邊搖頭,不管什麼天大的理由,她都不能沒有祈大哥,失去他,她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何不直接拿走她的命好了!
若自己不說,還是和祈大哥結婚呢?這個想法讓赫語停止哭泣呆了一會兒,她心中有個聲音教著自己,反正現在她的身體還不是很嚴重,藥物還能控制得住,她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做祈大哥的新娘,等到兩人結婚,她的病發作時再看醫生,這樣祈大哥就不能拋棄她,會在她身邊照顧她一輩子了,這是最好的辦法。心中的惡魔告訴她。
但馬上的,善良的心也出聲勸阻,她怎麼可以欺騙祈大哥呢?尤其這是件嚴重的大事,她忘了祈大哥說他最痛恨有人騙他嗎?她應該老實告訴祈大哥,或許祈大哥不會看輕她的,他仍會照顧她、愛護她,這樣才是最好的方法。
惡魔提出反駁,萬一祈大哥對她撒手不管了,她該怎麼辦?就算祈大哥答應等她,但是等到她換了好心髒,身體變得健康再去找他時,祈大哥可能早就結婚了,那她的心血、她的希望又算什麼?不一樣都落空?!
但是不說就是不應該,善良的心又辯解了,當夫妻就是要坦白,坦白一定好過事後知情而發生爭執,有欺騙的成分在,她還能當個快樂的新娘嗎?純潔的白紗都被污染了,她的心會好過嗎?
心中的兩個聲音一來一往,讓赫語痛苦不堪,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她在心中大喊,她要冷靜,她真的需要冷靜好好想想。
淚眼婆娑之中,赫語獨自進行一場善良與邪惡的痛苦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