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大哥!」赫語害怕地尖叫,小手將祈正硯摟得更緊,慶幸自己和祈大哥在一起,若是她一個人獨處,她會嚇壞的。
「別怕,只是暫時停電罷了,應該一會兒就會來電的,別怕。」祈正硯安撫她,等眼楮適應黑暗後,隱約看到赫語模糊的輪廓。
听著祈大哥有力的心跳聲,赫語的恐懼感逐漸消失了,就算全世界都毀滅,只要她能和祈大哥在一起,她便不會害怕。此時此景,自己和祈大哥真像是身處在汪洋中的一條船上,只有彼此互相依偎。
「生生世世、永不分離!」赫語腦海浮現這句話,她輕輕的低吟出聲。
祈正硯如被雷擊中,渾身僵硬了下,駭然大叫︰「你說什麼?」
赫語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不明白他怎麼了?是自己說錯話了嗎?
「小四,乖,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次,再說一次。」他語氣緊張急切。
「生生世世、永不分離。」赫語順從的清楚重復一次,又不好意思的訥訥辯解著︰「我……我只是亂說的,祈大哥,你別……別放在心上。」
「不,我等的就是這句話,小四,我等你說這句話等得好久了。」祈正硯大力的將她緊緊摟在懷中,心情激動極了。
小四是四兒,小四就是四兒,他能真真確確的肯定了。他心中一直在等著這一刻的到來,如今謎底揭曉,一切都正合他意,眾里尋她千百度,如今他已找到屬于自己命中的愛人了,而誓言將會永遠成真。
「生生世世、永不分離!」祈正硯也應和著赫語的誓言,兩心相合,完成了他們今世的情緣。
「祈大哥!」赫語眼眶含淚,在黑暗中抬頭看向祈正硯,感覺臉上籠罩著一股溫熱,下一秒四片唇相遇了。
這次就有如干柴烈火般,一發不可收拾,祈正硯無法控制自己的欲火,而赫語也不再退縮,他的誓言讓她願用整顆心、整個人去愛他,無怨無悔。
「小四……」祈正硯呢喃,他的手逐一褪去赫語身上的睡衣,兩人躺倒在床上,祈正硯的睡袍也離了身……
不求神啊不求仙,只願此情永遠在!
窗外風急雨大,房里欲火燎身,這是最難忘的一夜。
好不容易平息了急促的氣喘,赫語蜷縮在祈正硯懷中,一臉的滿足。
祈正硯神情也是愉悅的,原來是這麼美好的東西,勝過他所知道的一切感覺,沒嘗過或許他能隱忍,如今明白了,他已經無法輕易放下,幸而他有小四,他要求不多,今生只想要她這個親密愛人。
「還累嗎?」他大手輕輕撫著赫語細滑的背脊,柔柔地問。
赫語的小腦袋在祈正硯胸口里搖了下當作回答。
他愉悅地笑了,拉高懷中寶貝和自己並躺著。「怎麼,害羞得說不出話嗎?」雖看不清赫語的臉色,但他也能猜到一定是艷紅一片。
「祈大哥!」赫語羞得將臉埋入祈正硯的頸項旁,真是難為情啊!
「小四,那句誓言你是從哪兒听來的?」祈正硯突然提起,他想明白她是否也是得自夢中?
誓言?!赫語愣了下,馬上想起他指的該是「生生世世、永不分離」這句話。是心兒告訴她的,赫語想這麼說,卻又記起心兒的叮嚀,于是含混的回道︰「是……是腦袋里想到就月兌口說出了,或許……或許我在哪兒曾听過這句話吧,我記不得了。」
「或許是在夢中吧!」祈正硯喃喃輕語,小四能在無意中月兌口說出那句誓言,代表那話一直藏在她心中,沒錯,她就是四兒。
赫語沒听清楚祈正硯的話,想問他時,停了許久的電選在這時候來了,屋中的大燈綻放光明,照出了床上相擁的情侶。
「啊!」赫語急著想拉高毯子將自己藏起來,羞得手足無措。
祈正硯倒很鎮靜,他拉起被子蓋好兩人,略松開赫語,抬起她紅如隻果的臉輕哄著︰「小四,別躲了,抬起頭看著我,抬起你的頭來。」
赫語睫毛顫動了下,緩緩抬起,晶亮的大眼里滿是羞澀,看了祈正硯一眼後又巧笑害羞的急急轉開。
赫語羞答答的模樣逗樂了祈正硯,他哈哈大笑地擒住了她的小臉,重重在她唇上親了下,「你真是害羞又可愛的寶貝,你會怪祈大哥欺負你嗎?」
這樣的問題教她如何回答?赫語渾身紅得像只煮熟的蝦子,小臉偎入祈正硯懷中,但笑不語。
「小四,你沒回答,不說話就表示怪罪了?好吧,我明天回去後就向你哥哥自首,接受他的懲罰。」他故意哀聲嘆息。
赫語一听急急抬頭勸阻,「祈大哥,你千萬別對我哥說起,否則你真會挨揍的。」
「傻小四,你擔心我被打,就不管自己被我欺負了嗎?」他好笑的看著她。
赫語臉紅的辯白,「祈大哥你……你沒欺……欺負我啊,這全是我……我自……願的,不能怪……怪你,你不……不必要負……負責的。」她夠大了,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祈正硯將她摟得好緊,她的真和善讓他憐惜得好想將她柔入自己體內。「小四,傻丫頭,我要你,祈大哥要你一輩子陪著我,也要一生和你在一起,這不是負責,是喜歡,我喜歡有你在身邊,小四,我喜歡你。」不諱言的表達自己的感情,但「愛」字他還說不出口,只能用喜歡替代。
不過這對赫語來說已是最大的驚喜了,她吸吸鼻子,阻止不了眼淚流下,又哭又笑的抱著祈正硯,「我喜歡你,祈大哥,我也喜歡你啊,好喜歡、好喜歡你!」
祈正硯卻不太滿意這個答案,霸道的索取她全部的感情。「只是喜歡嗎?小四,你對祈大哥只是喜歡嗎?說愛我!」
在愛情之前沒有公平,赫語滿足了他的要求。「我……我愛你,祈大哥,我是愛你,我愛你……」她說出來了,在心愛的男人面前。
「喔,我的小四!」祈正硯狂烈地吻住了赫語,他的愛是用行動表現。漫天的激情再度點燃,他要帶著心愛的寶貝共舞一夜。
窗外的雨停了,風吹開了濃霧,月兒露臉,照著葉片上的水珠,有如一顆顆閃亮的鑽石,想必明日又會是晴朗的一天。
一向少有要求的赫語向祈正硯提出她的希望,好想在溪頭再住一晚,祈正硯答應了,其實他也渴望留下。
于是赫語和祈正硯又在溪頭多待一天,他們親密的走遍附近的森林,不時傳出的笑聲驚動了樹枝上的鳥兒,鳥兒們也啾啾的回應人類的歡笑,不管在大樹旁、在溪水邊,熱吻和他們的足跡一樣,都遺留在林子里。
晚上,赫語在浴室里洗澡,溫熱的水流過她雪白的肌膚,而上面的青紫淤痕在熱水的催化下,有如一只只艷紅的蝴蝶。
赫語微笑的撫著身上的痕跡,這是祈大哥留下的記號,她滿心喜悅的接受,就連左胸上她最討厭的傷疤,如今看來也順眼多了。
她在浴室中愉快的洗澡,但房內的祈正硯可等不及了。他悄悄的打開浴室的門走入,嘩啦啦的水聲刺激著他的,蓮蓬頭下一身光潔的小四有如水中女神。
祈正硯被蠱惑了,扯上的浴袍,也不管自己才剛洗完澡出來,他只想和小四共浴。
赫語洗得專心之際,一雙結實手臂突然由後抱住了她,大大的手掌覆在她挺俏的雙峰上,結實的身體也貼住了她……事畢,赫語拿來浴巾裹住自己和祈正硯,看到慘不忍睹的床鋪時,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天啊,看他們做了什麼好事!
「笑什麼?」祈正硯坐在椅子上,將發出清脆笑聲的女子拉入懷中。
「服務生會抱怨死的。」赫語指指床鋪,笑倒在祈正硯懷中。
「不,他們會羨慕極了,可不是每對情人都會留下這麼恩愛的證據啊!」他逗著赫語。
她笑著輕捶了下祈正硯。「討厭,又不正經了。」小臉不由得飛上兩道紅霞。
「既是不正經,我們就再去辦不正經的事。」他笑得不懷好意,抱起赫語至隔壁房去,這動作引得她驚叫和大笑。
但是回到隔壁房間,祈正硯卻只是將她放在床邊,便拿出吹風機為她吹干頭發。他吩咐她先睡,待弄乾自己的頭發,再躺到赫語身邊。
祈正硯把她的小腦袋按入自己懷中,輕聲道晚安,「你不能太累的,趕快閉上眼,早點睡覺,晚安。」
祈大哥的體貼讓她好窩心。她快樂的閉上眼,听話的入眠了。
這趟溪頭之旅也譜下了美好的結局。
心兒看著眼前這對男女,男的喜上眉梢,女的眼神含羞,如此模樣讓她心中了然,明白這兩人間發生過什麼事。
祈正硯送赫語平安回到家後,和心兒打了個招呼,就忙著趕回公司上班。
「看你們這般高興,這次的溪頭之旅一定玩得很開心吧!」在祈正硯走後,心兒滿臉微笑地看著赫語。
赫語臉都紅了,被心兒銳利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低頭藉著整理行李來掩飾心虛。
「是……是啊!」
「那說好何時訂婚了嗎?」心兒直接切入主題。
「訂婚?!什麼訂婚?」赫語停下手上的動作,莫名其妙的看著心兒。
心兒笑得賊賊的,走上前很有經驗的點了下她頸子上的紅色痕跡。「我猜這個證據應該可以從你身上找到更多吧?事情都發展到這般地步了,祈大哥不可能沒和你談到未來打算吧?」她語氣得意,果然一切都是照著她的計畫走。
「心兒!」赫語羞得跺腳,直想找地洞鑽。天啊,怎麼連這樣的事心兒都猜得出來?!
「如何啊?家里是不是該準備辦喜事了?我和你哥哥一定會替你張羅一場最風光的婚禮的。」心兒心中已經開始打算了。
赫語連忙搖頭,「心兒,你別想太多了,祈大哥什麼都還沒說呢,但他保證一定會對我負起責任,這樣就夠了,我不想逼他!」反正自己也還年輕。
心兒听了卻不贊成的皺眉,「肯負責是好,但這樣還不夠。小四,你和祈大哥都已經兩心相許了,何不干脆早點結婚?如此既可以天天在一起,也安定了大家期盼的心,若依我的看法,最好是這個月內訂婚、下個月就結婚,速戰速決!」以免夜長夢多,不過這話心兒只對自己說。
「這麼快?!心兒,太趕了,不必這麼急的。」赫語被她的效率嚇了跳。
「這是為你和祈大哥著想,快又有什麼關系?婚禮依然是可以辦得隆重風光啊!放心吧,這件事我會和你哥商量後再找祈大哥談的。小四,你坐了那麼久的車子一定累了,先休息吧,我叫廚房煮午餐了,煮好再來叫你吃飯。」心兒說完,人也如陣風般離開了。
赫語本想追出去叫心兒不要這麼急的,可是回頭一想,自己若嫁給了祈大哥,就能如心兒所說可以和祈大哥天天在一起了,這給了她一個美好的夢想,那就讓心兒去辦這事吧。心兒是她的褔星,幫了自己這麼多忙,一定是為她好,她相信心兒。所以赫語又轉回床邊繼續忙自己的事。
晚上,赫愷下班回到家後,立即被心兒拉進書房商討大事。
「什麼?!祈正硯真欺負了小四?這個家伙!」妻子說出的消息讓赫愷綠了臉,握拳的手發出骨頭活動的咯咯聲。
心兒看到丈夫的反應,好笑的柔柔他的拳頭,「愷,這是好事,你忘了嗎?」
「但祈正硯沒立刻來求親就不是了。」赫愷反駁她的話。
「愷,你也要給祈大哥時間啊,哪有這麼快?我比你更希望他們早些定下來,不過這件事真的急不來。這樣吧,我們給祈大哥一個月的時間,在一個月內他能來找你談婚事是最好,否則一個月後我會去提醒他,一定叫他們在三個月內結婚就是了。老公,這樣可以嗎?」心兒詢問他的意見。
赫愷親了下愛妻的小嘴。「可以,整件事都是你在主導,只要你滿意就好,老公沒異議。」他相信妻子的能力。
「什麼主導?說得那麼難听,這是在做功德,你也不會希望看到悲劇發生吧?祈大哥和小四能得到幸褔,姊姊欠祈大哥的情就能還清,小四也不必再和祈大哥糾纏到下一世,大家都歡喜啊!」這是心兒的如意算盤。
「是,老婆大人說的都對,看小四和正硯的情形,找一天我們也到溪頭度個假吧,增進一下夫妻感情。」赫愷和老婆說著悄悄話。
心兒哈哈一笑,拉下丈夫的頭嘀咕了一番,惹得赫愷馬上將老婆給拐上床。
很多事不用到溪頭也能玩得開心啊!
赫語臉色蒼白、步履有些不穩的到廚房倒水,拿著水杯,她急急地將手上的藥丸吞下,人坐在椅子上喘著氣。
昨天晚上她就感到胸口有些悶不舒服,但她忍著不去理會;沒想到今早卻被一陣緊似一陣的怞搐痛醒,讓她急忙搜出隨身攜帶的藥服下。
她心痛的毛病已經很久沒犯了,怎麼會在這時又痛了起來呢?莫非與近來她常和祈大哥出門游玩,沒有充分休息有關?再加上她和祈大哥之間的親密關系,想到激情時的狂野,赫語臉色羞紅了,這也會引起她心髒不舒服嗎?若真是連這樣的男女關系都不能有,那她和祈大哥如何有幸福可言?這令赫語的神色轉成了慘白。
不會的,上天不會和她開這樣的玩笑,她好不容易和祈大哥在一起了,若不能成為夫妻,這是何其殘忍的事?老天爺不能這樣對她,不可以!
心口的疼痛減去了些,赫語放下水杯站起身,慢慢走回房。值得慶幸的是心兒和哥哥都不在,沒有人看到她現在的情形,否則她一定會馬上被送入醫院。
想到充滿藥水味的病房,赫語頓住了腳步,雙手抱緊了自己的手臂打了個冷顫,她不要進醫院,不要,絕對不要再進醫院了!
回到房間,關上房門後,她靠著門滑坐在地毯上。
她從沒有像這個時候那麼地痛恨自己的心髒,幸福眼看就在前面了,她的身體偏偏亮起紅燈,為什麼會這樣?難道她為了這副身軀所吃的苦還不夠嗎?得到這樣的先天性疾病,她沒有怨過任何人,因為她知道爸媽、哥哥比她還傷心難過。每回病發,從昏迷中醒來,看到爸媽的眼眶沒有一次不是紅腫的,而哥會買好多禮物給她,擺滿整個房間,哥說這樣看起來比較不像病房。家人是這樣的關心她,所以為了不使他們躁心,笑得最高興的人是她、最會說安慰話的人也是她,她要自己樂觀的過每一天。
經過治療,她已經有三、四年沒再病發,赫語以為自己從病魔的手中走出來了,孰料現在她的心又開始作怪,這會毀掉她的幸福的!上天不能這樣捉弄她,若失去了祈大哥,那還不如帶走她的命算了,她才剛嘗到快樂的滋味,真不願意放手啊!
赫語抱著膝,眼淚汨汨的流下,心亂如麻的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電話鈴響了,她連忙爬起走上前接听,這是她新裝的專線,知道號碼的只有一個人。
「喂,祈大哥!」赫話裝出快樂的聲音。
「小四,起床了嗎?」祈正硯愉悅的聲音傳來。
「我已經起來了。」赫語笑著回答。
「那好,我想見你,中午一起吃飯吧,我去接你過來。」祈正硯不掩飾他對赫語的想念。
赫語眼里涌上甜蜜和深情,聲音也變得好溫柔,「好。不過你不必來載我了,我可以自己走過去的,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而已。」她不想他奔波。
「好吧,路上小心點,我等你。」祈正硯叮嚀著。
「我知道,見面再聊,拜拜。」他的關心讓她心里好甜。
「再見。」祈正硯傳回一個響吻才掛斷電話。
赫語開心的放好話筒,甩甩頭,好心情立刻將剛才的傷心趕走了。或許她將小問題看得太嚴重了,只不過痛一次而已,只要小心點就會沒事的,不必想太多才是。
將煩惱丟開,赫語趕快打扮自己去赴祈大哥的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