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真的听見他的誠心禱告,如願地出現奇跡。正如麗雅所說,貞雅的賭技雖稱不上是多好,但比麗雅強上至少十倍,甚至還有著莫名其妙的好賭運。
有了這劑強心針,赤龍不禁喜出望外。
走出監控室,他恰巧遇上迎面而來、面有急色的臧季珩。
臧季珩吃驚地拍著赤龍的肩膀,「赤龍,這會兒你怎麼有空來監控室?」
「我是想問石覦是否找到那只老狐狸的破綻。」赤龍神情泰然,隱瞞真正的用意。
「石覦找到了嗎?」臧季珩關心的問。
「似乎有點眉目。」赤龍漫不經心的回話。
臧季珩重重地嘆口氣,「最好能找到,否則……」他惴惴不安的環視四周。
不必明講,赤龍自然明白臧季珩也是不舍這間飯店,畢竟這兒是大伙兒用盡心力經營的地方,亦是他們兄弟凝聚向心力的地方。
赤龍無奈地抿一抿嘴,「希望麗雅能保住這一切。」
臧季珩苦澀地笑笑,親密地摟住赤龍的肩膀。「不要給麗雅太多的壓力,我相信麗雅會盡力而為。」
「她是會盡力而為。」赤龍有苦難言,強擠笑容。
麗雅確實很用心為此事努力,但是對賭技她資質有限……
臧季珩安慰似的拍拍他肩膀,「只要盡力就行,走,有沒有空陪我到大哥那兒走一趟?」
赤龍頗為訝異的瞥臧季珩一眼,「有重要的事嗎?」
「我負責攔截上宮保久的通訊,結果……」臧季珩失望地強擠一抹淺笑,「一點眉目都沒有,他的電訊好似裝了反攔截裝置。」
「噢?」赤龍驚訝地應聲,接著不屑地啐一聲,「真不愧是白眼狼。」
「我現在感到困擾,想去請教大哥接下來該怎麼做……」臧季珩沮喪地道。
赤龍無奈地嘆氣,「我不陪你去見大哥,還是回房間加緊督促麗雅,看來飯店和兄弟們的心血都指望麗雅的努力。」
臧季珩看出赤龍臉上的焦急,勉強露出一絲微笑。「也好,你回去,我自個兒去見大哥。」
赤龍望著喊季珩焦急不安的背影,不禁慨嘆搖頭,一個白眼狼攪得兄弟們人心惶惶、人仰馬翻,真可惡!
他忍不住恨恨地咒罵︰「我絕不會稱那只白眼狼的心、如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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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著忿忿地腳步回到房間,赤龍推開門即見麗雅咬著手指甲、緊皺著眉頭,聚精會神看著散在桌上的撲克牌。
她听見開門的聲音,頭也沒抬繼續埋首在面前的一堆紙牌。「你回來了。」
赤龍悄然來到她的對面,悶哼一聲坐下來。
麗雅抬頭愕視冷著一張俊顏的赤龍,「又怎麼了?」
她已經非常、非常用心努力做她該做的事情……
想到上宮保久狡詐的行徑,赤龍頓覺滿月復怒火轉熾,目光在麗雅的身上溜了一圈;目前大伙兒到底是陷入什麼狀況,他絕對要查個水落石出。
「麗雅。」
麗雅迷惑的目光一直停在他的臉上沒離開,「什麼事?」
赤龍眼底的憤怒退去,倏然柔和起來。「當初你和貞雅聯手作案時,你負責監視……」頓了一下,觀察麗雅面上的表情變化,他好怕會無意間刺傷了她,事情就反而弄巧成拙了。
「通常都是貞雅負責找目標。」麗雅據實道出。
見她的臉上沒有一絲不悅,赤龍安心了。「我記得當時從你們身上找出一只別針似的通訊器材,那只別針是誰設計?」
「是我。」麗雅毫不猶豫的回答。
「是你?」答案出乎他的意料。
麗雅朝他莞爾一笑,迷人的笑靨布滿整張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小就對電訊方面有興趣,所以我會設計一些對我們工作有用的小玩意兒。」
太好了!
他怎麼一直沒發掘麗雅這方面的天分,赤龍自慚地訕笑。「那你能解開裝置反攔截方面的通訊嗎?」
「哈!」
麗雅狂妄地大笑一聲,「對我來說——小兒科。」嬌顏漾著十足把握的笑意。
赤龍迫不及待起身握住麗雅的手臂,「我們馬上著手去做。」
麗雅一臉茫然望著神情焦急的赤龍,整個人被半拉半拖的離開座位。「要做什麼?」
赤龍拉麗雅來到書桌旁,強壓她坐下、打開電腦。「我現在希望你能通過白眼狼電訊的反攔截進入他的電腦,可以嗎?」
麗雅望著面前的電腦,又抬頭望著赤龍。「可以是可以,可是這樣一來我會耽誤許多時間,那賭賽怎麼辦?」
赤龍的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陰側,隨即被冷冷的笑取代。「我另有打算。」
「另有打算?」麗雅揣測著赤龍臉上綻現的詭譎,「你能不能坦白告訴我,你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免得我會一心兩用,最後一事無成。」
麗雅的顧慮是對的,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紆解壓力。
赤龍冷靜的表情充滿自信,看似冷酷卻泛著一縷溫柔。「我打算用一招魚目混珠來搞亂這次的賭賽。」
麗雅依然不解,但是赤龍的辦法卻驚得她圓睜大眼。「魚目混珠?」
他那張莫測高深的臉、深沉的心思,讓麗雅見不著底。
赤龍沉靜如山般冷著俊顏,目光泛出幾分興味,唇邊勾著詭笑。「我準備暗地里通知田浚和貞雅回來助陣。」
麗雅吃驚地站起來,雙手撐著桌面。「你要找貞雅和田浚回來?」
「是的。」他唇邊的笑意咧成一條弧線,「只要你順利進入白眼狼的通訊,我敢說我們會忙得沒時間練牌技,但是賭賽是勢在必行,所以要通知田浚和貞雅回來支援。」
麗雅還是無法理解赤龍的話中之意,一臉茫然的猛搖頭,「我還是不懂。」
赤龍溫柔地按住麗雅的肩膀,「你不懂沒關系,到時候你就會懂,你現在只要聚精會神瓦解白眼狼的反攔截,順利進入他的電腦,我敢說那里面有許多我們想知道的事情。」
麗雅心生疑惑凝視著赤龍,但是她絕對信任他,尤其他臉上那抹詭譎而冷冽的笑容,讓她相信白眼狼離倒楣不遠了!
「我馬上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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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近六個小時,麗雅真的很想宜布放棄,她已經用盡方法還是無法如願地進入白眼狼的電訊網,她感到沮喪。
回頭瞅著赤龍,她發現赤龍不斷地和遠在日本的田浚溝通,看赤龍臉上的表情,他似乎在籌畫一個計策,但她無法用心細听他與田浚之間的對話內容。
目光回到電腦螢幕,毫無進展跡象,就在她準備放棄之際,面前的螢幕居然意外地出現一堆密密麻麻的蟲形字形,她驚喜地狂呼︰「耶!耶!」
赤龍被她突如其來的歡呼聲驚得跳起來,「什麼事?」
「進去了!我終于進去了!」麗雅掩不住心中的狂喜而大聲宣布。
「真的?」赤龍火速來到她的身旁,一只手撐著桌面,一只手按在麗雅的肩上,目不轉楮緊盯著電腦螢幕,看著密密麻麻、怪模怪樣的字形,他質疑地蹙緊雙眉。「這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麗雅不在意,一逕地笑著,「只要這玩意兒出現,就表示我已經進去了。」
「是嗎?」赤龍還是懷疑。
麗雅抿著嘴溫柔詭笑,「仔細瞧了。」她按下一個按鍵,瞬間螢幕上的字形變成一排排正常字形。
雖說出。現正常字形,但是毫無邏輯的排列還是讓他一頭霧水。「這是密碼嗎?」
「你說對了,這是一種密碼,不過……一點都難不倒我。」麗雅得意洋洋。
赤龍釋然的露出笑容,「辛苦你了。」他低頭給她一個獎勵的親吻。
一股泉涌而出的喜悅讓她倍覺溫馨,這樣的老公,為他辛苦很值得。
麗雅沖力十足的繼續埋首電腦前,發誓一定非解開這些密碼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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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窗外一片暗黑,赤龍微微扭動僵硬的脖頸,低頭看一下時間,都已經是午夜時分了。
回想當初莎庫蒞莫名其妙的失蹤一星期,而後警方發現她的尸體,從那天起他便深埋在傷痛中無法自拔。
這一次他不會讓悲劇再發生了。
轉身回到書房,他赫然發現電腦螢幕投射出的光源,照著趴在電腦前的麗雅臉上。
她睡著了,看起來睡得並不怎麼舒服。
赤龍不禁抿著嘴莞爾一笑。她累了,這也難怪,經過十幾個小時的折騰,就算是鐵人也會喊累,何況是嬌弱女人。
他無聲地來到她身旁,她的呼吸很緩、朱唇微啟,模樣看起來天真且脆弱!
他輕輕地抱起她,臂彎里的她將臉埋進他的頸窩中,還咿呀地哼了一聲,暖暖的呼吸侵襲他的脈動,他的心跳猛得好像整個身子都晃動了。
「龍……」她的喚聲恍如嘆息。
赤龍抿著嘴無聲地笑了笑,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
他不舍離開她,傾身俯視躺在床上的美人兒。「麗雅。」
他輕拂一繒發絲,手指輕撫她的面頰。
麗雅張開迷蒙的雙眼,嘴里咿唔呢喃,模樣佣懶,眼眸是蒙朧的。
他感覺到自制力在流逝,但他任自己溺人那兩泓秋水中,他的唇湊近她,親吻她的頭發,當他吸氣時間到那縷若有似無的清香。
見她緩緩地、嫵媚地眨眼,他綻出溫柔的微笑。「睡吧,我的公主。」
麗雅始終心系電腦上的資料,「可是我還沒完全解開……」
「不差這一會兒。」赤龍輕聲安撫。
听起來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迷醉她的心,他的溫柔體貼令她神魂顛倒,她不禁綻出笑容。「沒有你在身邊,我恐怕沒法子睡得著,沒辦法,你知道的,我是積習難改。」
赤龍忍不住笑了,掀開被單鑽進被窩里。「真是黏人的壞習慣。」
「難道你不喜歡我這個壞習慣?」麗雅咯咯直笑。
「喜歡,當然喜歡,甚至是愛死了。」赤龍笑逐顏開,輕捏她的鼻子。
她舒舒服服的窩在他的身邊,「有你在,我有如擁有許多數不盡的幸福。」突地一個大翻身圈住他的脖頸,她找到他的唇,用力吻住。
赤龍忍不住別開臉呵呵地笑,「行了,我快窒息了。」試了半天,他就是無法躲開她足以勒死人的擁抱和熱情。
「你不喜歡嗎?」她終于松開雙手。
「喜歡。」猛地抱住她,他將她鎖在身邊,如雨點般的細吻紛紛落在她的頭發上,突然他覺得懷中的嬌軀剎那問僵直。「你又在想什麼?」
「我……」麗雅憂懼地出聲道︰「我覺得你一點都不擔心賭賽。」
赤龍將身子翻正,靜靜地望著天花板。「我怎麼會不擔心。」
麗雅半撐起身子,若有所思的凝視著他。「可是我感覺你似乎不在意。」
赤龍擠出一絲苦笑,「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是哪一點讓你認為我不在意?」
「因為你的方向轉變了。」麗雅困惑地躺正,「你似乎將注意力轉向白眼狼的電腦,你不再強逼我練習撲克牌。」
赤龍張大黑漆如星的雙眸,眸底有著似譫非譫的濃烈光芒。「因為我另有打算。」
他的神情好似凜傲的嘲弄者,麗雅在他的眼里看到奇怪而頑固的意味,霎時如墜人五里霧中。「能不能告訴我,你所謂的另有打算是什麼?」
他唇邊出現一抹近乎狡檜的笑容,甚至有些得意、樂在其中。「明天你就會知道了。」
「明天?」麗雅訝異地怔忡片刻。
「對,就在明天。」赤龍愉悅地輕怞口氣,將她的縴縴玉指緊握在手中。「我打算給白眼狼一個意外的驚奇,甚至措手不及面對一切。」
麗雅失神地看著他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一股令她膽寒的恐懼莫名其妙在腦子里竄升、飛旋。
她真的想不透赤龍口中就能分曉的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明天到底會是一個什麼樣驚訝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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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譎的氣氛從清晨便一直延燒,昨天晚上她從赤龍的口中套不出所以然來,固然有些懊喪,不過她深信赤龍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她好,就沖著這個理由,她閉嘴不再追問。
赤龍不讓她跨出房間門一步,她極度不悅卻又莫可奈何,只好乖乖埋首電腦前,繼續解讀昨天未完成的密碼。
赤龍焦急不安地在房間里踱方步,麗雅時而抬眼望向他,發現兩人四目交會,她的雙頰立即飛紅,慌亂低下頭。
屋里一片沉寂,氣氛肅靜,麗雅好怕這樣的感覺,似乎有件無法預期的事情正在醞釀,甚至即將迸裂發生。這樣的感覺令她神經緊繃,然而使她緊張的不是那種未知的枯等滋味,而是赤龍臉上益發沉重的神色。
麗雅重重地嘆口氣,企圖打破這股令人窒息的氣氛。「你在等什麼?」
「沒什麼,你繼續做自己的事。」他言簡意賅的打發她。
麗雅頓時語塞地聳聳肩。
驀地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只見赤龍接了手機,神秘地嘰哩咕嚕說了一堆她無法听清楚的話。
關上手機,他的神情明顯有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笑逐顏開來到麗雅的身邊,不由分說拉住她的手。「跟我出去。」
「出去?現在?」麗雅感到莫名其妙,還有一絲不可思議。
「就是現在。」他全身透著不可忤逆的強硬,烏黑的眸里卻有一絲暖意。
「可是我……我快解開……」
「暫時不管它,等一下再做也無妨。」
「是嗎?」麗雅的眼里滿足疑問。
這兩天他的舉止太奇怪了!
「快走!」
赤龍催促的語氣令麗雅不悅,她用力甩開手臂上的大手。「我不想出去。」心一橫,她要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赤龍不由得一怔,隨即面無表情的直視著麗雅。「拜托你別在這節骨眼上鬧情緒。」
「我鬧情緒?」麗雅不滿的聲音拔尖,「自始至終你一直瞞著我進行所謂的「另有打算」,你可想過我的心情?一方面要完成你交代的電腦解碼,一方面又擔心自己牌技不如人,到時要我怎麼上場跟白眼狼一較高低?」
赤龍的目光瞬間一凜,表情僵硬如北極的嚴冬。「你以為我不急嗎?我也是一心想扳回頹勢,你當真以為一星期的時間,我就能將你訓練成為賭後嗎?」
從他冷漠的眼眸中感覺不到一絲溫暖,只有慍怒和挫折感,麗雅閉上眼楮,然後痛苦地睜開。「賭後?」
她譏諷地自嘲冷笑,「不可能的,但我還沒宣布放棄,你就已經提前放棄我。」
赤龍不同意她的說法,神情激動的緊握她的雙肩。「我沒有放棄你。」
「有!你為什麼不敢承認?」她用令人凍結的目光冷冷地瞪著他。
他斷然放開她,口中發出凶狠的嘶吼︰「事實上我一直為此事做努力,而你卻認為我放棄你。」他怒不可遏的緊握拳頭擊打家具。
麗雅被他火爆的舉動嚇了一跳,看來她真的激怒他了。「要不,你坦白解釋你所有令人不解的舉動嘛!」
進出一絲緊繃的冷笑,他從里到外透著徹底的冰冷。「這件事我不想在現在讓任何人知道,但定對你絕對是個驚喜。」
麗雅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快樂,一顆心反而不斷地往下沉。「我不信,倘若對我來說是件驚喜的事,你沒理由瞞著我。」
「我說過了,此事對你是件驚喜,而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赤龍的語氣趨于緩和,可是他渾身那股震懾人心的氣質依然存在。
就在他倆互不相讓的同時,赤龍的手機鈴聲大作。
他接起手機听了一下,便匆促回了一句話︰「我和麗雅會馬上下去。」
麗雅怔愕地看著他。
赤龍關上手機,十分為難地看著麗雅,「田浚在催了,我們這時候一定要出去,不然他和貞雅無法踏進飯店。」
「田浚和貞雅?」麗雅吃驚地微張著嘴。
縱使依然猜不透赤龍和田浚之間在玩什麼把戲,但是貞雅回來了,對她來說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為什麼一定要等我們出去,他們才能進飯店?」她瞪大雙眼看著赤龍。
赤龍見事情無法再繼續隱瞞,只好照實說︰「因為他們化妝成我們的樣子進飯店,倘若我們不出去,他們的偽裝就會立即被識破,而且還是被住在十樓的白眼狼識破。」
「啊?」麗雅一時無法意會赤龍的弦外之音。
「白眼狼從第一天起就派人監視我倆的行蹤,請問我們若不暫時消失,他們要如何闖關走進這間房間?」赤龍皺著眉,語氣艱澀。
麗雅還是搞不懂他的把戲,不過她寧可相信他一回。「好吧,我跟你走。」
赤龍冷漠的俊顏終于露出一絲笑容,「這樣才乖,我們出去,讓田浚和貞雅順利進入房間。」
「嗯。」麗雅順從的點頭。
先解決眼前的問題,接下來的事情再慢慢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