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允諾的修若娜一刻也不得閑的就往車庫後面的雜物間跑去。
車庫的雜物間或許比不上大宅舒適、整潔,但是,獲得允許的修若娜卻覺得十分開心,因為她相信在這里她可以獲得絕對的安靜,不用面對大宅里的烏煙瘴氣,當然,還有自在。
二話不說,她卷起袖子就開始打掃了起來,她期待能夠把這個空間變成屬於她自己的工作室,即便不進入SergioW,即便要離開這里,她也不想放棄她對服裝設計的喜愛。
修若娜把每個角落都仔仔細細的打掃乾淨,甚至還跪在地上把長桌下的蜘蛛絲打掃徹底,就在她認真專注的時候,忽地,一雙圓呼呼的眼楮瞪著她,嚇得她當場跌坐在地上。
「萊麗!這麼晚你跑出來做什麼?嚇死我了……」修若娜猛拍著胸口。
唔,這丫頭不是還在跟她生氣,每次見到她就會賞人白眼,現在又是怎麼著了?瞧她眼眶發紅,一副可憐模樣。
「你在干什麼?」她可憐兮兮的問。
「萊麗,你怎麼啦,為什麼哭?」
「我才沒有哭——」她極力否認。
「還說沒有,要不你眼眶紅紅的是為什麼?」
萊麗倔強的別過臉去。
盡管才十歲不到,任性的她卻有著超越同齡孩子的世故。
「你真的不說?那我不理你嘍!」
「不理就不理,誰希罕你們。」她哽咽的說,那口吻是失望的孤獨,抓著她的小兔,扁著嘴往角落一蹲。
修若娜心軟了,萊麗刁蠻歸刁蠻卻孤單的可憐,從她極力想要捍衛她對宿文棠的喜歡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孩子很沒安全感。
修若娜放緩語調,「萊麗,不困的話,你陪我好不好?」
睞她一眼,似是在考慮,須臾,萊麗抹抹眼淚,「你在這里做什麼?髒兮兮的。」小大人的口吻,像是一種保護色。
「打掃。」
「廢話,我當然知道你在打掃,我是問你為什麼要打掃這里?這里很髒很髒,你不知道嗎?」
「因為我要在這里工作。」
「工作?你干麼要工作?」她詫異的問。
「當然要工作啊,我是大人,總不能每天都沒事干吧?」
「翁家的女人不需要工作,我媽媽說的,你看她也都不需要工作,只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喝茶就行了。」
「可是我想要工作。」
「那你為什麼不找個乾淨的辦公室?文棠哥哥和我爸爸的辦公室就很乾淨氣派。」天真的問。
「因為我不是你的文棠哥哥,也不是姨丈,我沒有錢,所以外公答應把這里借給我使用。」
「天啊,你怎麼那麼窮?難怪我媽說你是來要錢的。」
修若娜無奈的翻了一記白眼,這孩子說話還真是坦白。
萊麗難掩好奇的走來巡視一番,「你要做什麼工作?」
「服裝設計,我要在這里制作屬於我自己的服裝。」
「天啊,你要跟外公搶生意!」她忍不住大呼小叫。
「不是……哎呀,你不懂啦,!」
方才還哭哭啼啼的小眼楮陡然一怒,噘起嘴,「干麼又說我不懂?」
「因為你真的不懂嘛!」
「可惡,你也不過是多長我幾條皺紋而已,干麼老欺負我?」
皺紋?她說什麼?她有皺紋?修若娜一肚子鳥氣,「我才沒欺負你。」
「這里會不會有跳蚤啊?」
她沒好氣的回答,「不會,只要我打掃乾淨。」
「那……我也要來這里工作。」
「啥?」
「我說我也要來這里工作,這是我家欽,你可以來我當然也可以來。」
修若娜無言以對。
「打掃乾淨一點,明天開始,我也要來這里工作。」萊麗頤指氣使的說。
「你——」
這小丫頭真是夠嗆的了,竟然把她當佣人使喚,修若娜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希望她只是說說而已,要不然,她又別想安寧了。
「工作會很難嗎?」她難掩天真的問。
「不難,但是你工作是違法的。」
「為什麼?」她一臉的不服氣。
「因為你未滿十歲,雇用超級小童工工作,是違法的!會被警察抓走。」修若娜存心恐嚇她。
「啥?那我不要工作好了!來玩總行吧?」她計畫著要把自己的玩具搬到這里來。
「不行!」
「為什麼?」
「因為這是我打掃的房間,只有我可以來,所以你不可以來玩,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也來幫忙我打掃啊!」
「哼,想拐我幫你掃地,休想!當心我跟我媽媽說,屆時,你就別想借這個雜物間。我現在要回去整理我的東西,明天我要帶我的玩具來玩。」說完話,萊麗一溜煙的跑開了。
「人小鬼大,才幾歲就會威脅人。」
修若娜不理睬她,逕自努力打掃。
忽地,又有腳步聲靠近,她回過頭去——
「听說你要在這里弄個工作室?」宿文棠就站在門口。
這一家子人還真是沒有秘密,「嗯。」修若娜自嘲的想,「雖然要離開,答應的工作還是得做,所以我需要一個空間。」
還是想走,不過,他是絕對會叫她走不了的。方才書房的情況一度很驚險,幸好翁國欽吃過藥已經穩定下來,宿文棠馬上過來瞧瞧她。
腳步沉篤的走了進來,「需要什麼協助嗎?你外公不放心。」挺拔的身材靠坐在一旁的桌角,雙手靈活的打著領帶。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婉拒幫忙,她順勢看一眼他的打扮,「要出門?」
「嗯,有應酬得去露個臉,再不去,只怕我的位子就要不保了。」
「為什麼?」她詫異的問。
「你在關心我?」油嘴滑舌的接近她,「說真的,若娜,如果有天我一無所有,到時候你願不願意收留我?」
「別胡說八道了你,」修若娜白了他一眼。
他咧嘴笑著,「又生氣了!你真是一個容易被激怒的女孩。」
什麼?她容易被激怒,不知道是誰以激怒她為樂呢?
「慢走!」下逐客令的意思很明顯。
她的不悅他看在眼底,宿文棠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他走後,修若娜真的生起悶氣來了。
這男人怎麼老是對人若即若離的?看她在忙也不幫她,如果不是外公請他過來看看,他是不是瀟灑的撒手不理?
高興就要她嫁給他,一時興起就吻她,到底宿文棠是把她當作什麼了?
剛剛他說的位子不保是什麼意思?干麼不對她說清楚?
她憤恨的揮動著掃把,心里莫名的生氣,氣宿文棠的態度,更氣自己的在意。
越想越生氣,當下,氣憤難當的修若娜把手里的掃把一扔,索性回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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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若娜才梳洗完畢,發尾還濕著,房間那從來沒有響過的電話竟異常的發出尖銳的聲音,鈴、鈴、鈴個沒完。
她探長手一抓,「喂?」心里納悶著誰會打電話給她。
「是我。」宿文棠低低的嗓音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帶點魅惑。
「宿文棠?」好端端的干麼打電話給她?她還在生他的氣呢!
「你來接我,我在香多涅。」
「啥,我——」不等修若娜把話說完,他咚的就掛上電話。
他、他……他竟然掛電話了!
瞪著電話,修若娜在心里把宿文棠咒罵了上千次,心里一火,決定爬上床大睡一場,不想理睬他。
「敢命令我,門兒都沒有!」
可當她睡臥在溫暖的被窩里,心里卻又開始不爭氣的覺得掛念。
猛然正坐起身,「沒事干麼要我去接他?他該不會……」
修若娜打住思緒,沒敢再往下胡亂猜想,二話不說跳下床,胡亂穿好衣衫就匆匆忙忙的跑出門了。
夜晚的威尼斯,有些冷意,她抓緊衣襟躲避冷風的侵襲,腳下的步伐一刻都不敢拖遲,沿著一落一落的斑白建築,直往香多涅奔去。
她一推開香多涅的大門,暖意和芙蘭采斯卡同時迎上前來。
「若娜,這麼急,你怎麼……」她驚訝她的出現。
修若娜一把抓緊芙爾采斯卡的手,「他人呢?他人呢?」
「誰?」
「宿文棠!他打電話要我來這里接他,發生什麼事了嗎?」
芙蘭采斯卡一頭霧水,「這里沒人發生事情,客人都很好啊!」
就在兩人雞同鴨講的時候,微醺的宿文棠已經讓人從一旁的酒吧攙扶搖晃的走來。
見到修若娜,他整個人撲上靠著,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
「你、你……宿文棠,你在干什麼啦?」修若娜趕緊推開他。
「你終於來了!」他霸道任性的靠在她肩膀上,深深嗅了一口氣,「嗯,你身上好香!」
轟的,修若娜整個臉都燥紅了起來,「宿文棠」
「原來你說的人是Anderson啊!」芙蘭采斯卡恍然大悟。
尷尬,要不是眼前旁人太多,修若娜真想把宿文棠撇在一旁,任他倒地睡去。
「芙蘭采斯卡,幫我跟夫人問聲好,我……我先把他送回去了。」
「嗯,需不需要幫忙?你可以嗎?」修若娜那麼嬌小,芙蘭采斯卡有些擔心。
「沒關系,我可以,我可以。」
修若娜使盡吃女乃的力氣,撐著宿文棠搖搖晃晃的離開香多涅。
路上,「好端端的干麼喝醉?」她不高興的嘀咕。
「你生氣了?」他突然問。
「廢話,我當然生氣。」
「若娜,你這樣好像人家的妻子喔,為了喝醉的老公大發雷霆。」
「什麼,我才不是呢!我只是……只是不高興被人家從被窩叫起來。」
「是喔,真叫人失望,我以為……」
「以為什麼?」
「沒。」他沒有說話,任修若娜扶著他。
走了一段路,接近聖馬可廣場旁邊的巷子,「若娜。」宿文棠突然喚。
「嗯,怎麼了?」
「要不要嫁給我?」他把頭挨靠在她縴瘦的肩膀上,軟聲問。
「宿文棠,你又想捉弄我了!既然你有空捉弄我,我可不可以拜托你清醒點,你很重-,我扶不住了啦!」
驀然,宿文棠抓著她的手一個反身,迅雷不及掩耳的把她壓制在牆上,一點都不像是喝醉了。
「你你怎麼了?」他的眼楮炯炯有神,根本沒有絲毫迷醉的跡象,被他這麼聚精會神的凝望著,修若娜感覺自己的喉嚨緊張得乾澀了起來。
他的手緊緊的摟著她的腰,那雙眼楮瞬也不瞬的望著她。
「你……你干麼不說話?」修若娜不安的問,他不會又要……
「噓。」宿文棠低下頭去,徹底吻住了她的驚慌。
可惡!就知道他又要輕薄她的唇,修若娜渾身緊張得不得了,身體繃緊。
帶著水酒味道的醇厚之吻,強勢的闖入修若娜的口中,攪亂了她的思緒。
他吻得狂妄,雙手甚至探入她的衣服里頭親昵的撫模著她的肌膚。
修若娜不安的想要制止他放肆的手,卻反倒挑起他的征服。
「不要抗拒我——」他命令。
「停下來,你停下來……」她氣若游絲的哀求他。
「噓……」他要她安靜的順從。
宿文棠又吻住了她的嘴,不讓她有機會對他叨叨絮絮。
修若娜可以感覺他的手指在她背脊上來回的撫模著,忽地,他放肆的解開了私密的扣子。
突如其來的舉動,引來修若娜的一陣嚶嚀與掙扎。
仗著身材之利,她的掙扎一點作用也沒有,宿文棠挪移著充滿魔力的手指,冷不防一把擷住她胸前柔軟,挑逗著她的敏感神經。
不行了,暈眩的感覺來得好強烈,直襲她的腦門,修若娜緊閉著眼楮,害怕的攀緊他的肩膀。
夜晚的冷風吹略她的肌膚,感覺衣服被強力推擠而上,她驚慌的睜開眼楮想要推開他。
宿文棠魅惑的說了話,「別怕,讓我看看……」
他像膜拜似的貼上她的身子,溫熱的吻綿綿密密的落在她的胸口,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住的低泣……
「怎麼了?」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這樣戲弄我,我會當真的,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是認真的,就不應該這樣對我——」
她傷心的哭了,因為自己無法自拔的陷落,還有宿文棠的捉模不定。
想到自己可能真的愛上這個男人,修若娜更是不安的大哭,像是害怕付出的真心會找不到靠岸的地方,那麼茫然慌張。
宿文棠拉她並肩坐在巷子的石階上,她哭著,宿文棠讓出了自己的胸膛,把她緊緊的抱在懷里。
她挨靠著他哭了許久,樣子是那麼的無助。
終末,「我好冷……」她可憐兮兮的說。
宿文棠沒有說話,只把她抱得更緊、更緊。
早在幾個月前,他就知道SergioW集團的董事會已經受到翁倩蘭的慫恿唆使,開始計畫要將他這個首席執行長拉下台,稍早,在書房里,翁倩蘭甚至毫不掩飾的要他拿出執行長的職位交換若娜進入SergioW。
當他一無所有的時候,相對的也就是他的自由之日,他該欣喜若狂的,只是,他竟然覺得戀戀不舍,一切都是因為這個乍然闖入的女孩。
她要走,但她願意跟他走嗎?天涯海角。
倘若是,他可以自私的折斷她對服裝設計想飛的翅膀嗎?
如果是一開始,他會不計後果慫恿甚至強擄她離開,因為她的心根本不屬於這里,然而現在知悉了她的潛力,明白了她的夢想——成為SergioW首席設計師,他卻發現自己不能自私決斷的折斷這要在服裝界飛翔的翅膀。
他不能自私,因為,她是屬於這個世界的,而SergioW是唯一可以提供她綻放光彩的舞台,為了夢想,她必須留下,必須拋下離開的念頭留在SergioW。
為此,他將不惜付出一切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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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若娜伏在長桌上睡著了,手邊是進行到一半的禮服,銀白的華麗輝映著她的白皙臉龐,純粹的潔淨。
興許是夢見了甜美,她的疲憊有著欣慰的笑容。
靜謐之際,急切的腳步聲闖了進來,長驅直入的停在她和長桌面前。
略顯蒼白的臉望著修若娜的睡容,不假思索的就伸出放肆的手戳了戳她的臉蛋,可累極了的修若娜一陣嚶嚀後,別過臉又想要沉沉睡去。
手的主人心急如焚,可沒想要這麼放過她,索性一把掐住她的粉女敕臉頰,「起來,你別睡了,文棠哥哥要走了,你快起來!」萊麗激動的說。
不知道是被掐痛了,還是被萊麗的話語給吵醒,修若娜勉強抬起頭,「萊麗,乖,別吵,我好困……」
可惡,怎麼還不醒?
一只手不夠用,萊麗伸出兩只手同時擰住她的臉,不忘附在她的耳邊大聲嚷嚷,「快起來,快起來,文棠哥哥要走了——」
「啥?你說什麼?」修若娜猛然正坐起身,瞠瞪雙眼一臉吃驚。
狠狠的推搡著她的肩膀,「是真的,文棠哥哥要走了——」萊麗急得快哭了,束手無策的她不知如何是好,當下就想到修若娜。
好歹她是大人,總會有辦法的!
「宿文棠?好端端的,他為什麼要走?萊麗,你說清楚一點。」
「我剛剛偷听到媽媽跟爸爸在電話里說的,媽媽說今天的董事會要讓文棠哥哥知道厲害,以後文棠哥哥就不再是執行長了,她還說,文棠哥哥想要安排你進公司去,可媽媽不會允許的,文棠哥哥要走,他要走了……嗚嗚,我不要文棠哥哥離開,我不要!你把他留下來好不好?你幫我啦!」因為難過,說到後來她自己都顛三倒四的一片紊亂,最後,她索性大哭起來宣泄不安。
「誰說我要進入SergioW?胡說,我才沒有——」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端端的,為什麼他要走?
「萊麗……」她想要細問萊麗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可她已經哭得口齒不清,叫修若娜不免也著急了起來。
「我不跟你搶哥哥了,你把他留下來好不好?」她拉住修若娜的手真摯的懇請她幫忙。
從小,這家里就只有文棠哥哥對她最有耐心,不管做什麼,只要她請求,文棠哥哥都會幫她,她是真的很喜歡文棠哥哥的,她不想要他離開,她想要永遠都看見他……
修若娜看看手表,接近晌午了,「文棠哥哥不是去上班了嗎?」
「你別問了啦,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快幫我把文棠哥哥留下來,要不然我要咬你了喔!」萊麗齜牙咧嘴的威脅著。
模不著頭緒,修若娜不懂他為何要走,更不懂是誰說她要進入SergioW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不過才睡了一覺,怎麼事情都變了?
修若娜擱下手邊的縫制工作,急急忙忙的推開雜物間的門,一馬當先的沖了出去,沒多久,她驟然停下對萊麗說︰「文棠哥哥人呢?他有回來嗎?」
萊麗哭哭啼啼的猛搖頭,也不知道她是不清楚還是在回答說沒有。
急著厘清情況的修若娜抓抓頭發,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在花園前的草皮上該死的巧遇了翁倩蘭。
「唷,你急著要去哪里?」得意之情寫滿了那張半老的臉。
「你做了什麼?你到底對文棠做了什麼?」她忍不住質問起翁倩蘭。
「我什麼也沒對他做,我只是要他交出不屬於他的束西,僅此而已。」
「你為什麼要逼他離開SergioW?難道這些年他在SergioW的努力,你都沒有看見嗎?」
「不是我逼走他,是他自己想走。」
「你胡說,SergioW是他的全部,他努力呵護的事業,如果不是你用詭計逼他離開,好端端的文棠為什麼要走?」
「為了你,為了讓你這丫頭進入SergioW的設計團隊,他自己甘心把執行長的位置拱手相讓,所以,逼他離開的是你。」
「胡說,你胡說八道。」
「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問宿文棠就知道,快去瞧瞧,說不準他已經在打包東西滾出SergioW了。」
「你真的很可惡,真的很可惡……」
修若娜鄙夷的對翁倩蘭說出心里最強烈的感覺之後,一刻都沒有停留的就往SergioW集團大樓奔去。
她要見到他,要親口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這麼輕易的低頭,她才不要進入SergioW的設計團隊,她不希望他用這樣的方式來交換。